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囚金枝 > 第37章 错位
    万寿宫里,大白日的,门窗却皆掩的紧紧的。


    宫女捧着一壶温酒进去的时候,正梁保手边挑着丹砂。


    那只纤细瘦白的手一抖,红色的粉末便抖落了一大团,混合在雄黄、曾青、白矾、慈石中,五种颜色一搅拌,绚丽冶艳,好似雨后山林里冒出的艳丽的蘑菇一,生出一种诡异之感。


    这便是五石散吗?


    听说这东西贵的很,指甲盖一点,都够寻常人家一年的嚼了。


    宫女偷偷瞄了一眼,忍不住有些心惊。不陛下不是下令严禁贩卖服食吗,万寿宫里还这么堂而皇之的着,万一被陛下发现可如何是好……


    她悄悄向后,但眼下后正抓心挠肺,完全顾不得这些,眼着梁保慢悠悠地调配着,不耐地催促了一声:“再多加些,哀家近日的头是越发疼了。”


    梁保顺地低着头:“是。”


    说着,足足多放了一倍的量,东西刚一调配好,后连酒都不饮,便径直夺了来,急切地服了下去。


    “娘娘别着急,这东西多着呢。”梁保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子,递了一杯温酒去。


    一杯酒下去,后的脸色像发烧了一,烧的红通通的,目光也逐渐涣散,像是一个活死人一般。


    梁保状擦了擦手,朝殿里侍奉的近身宫女了一眼:“都下去吧。”


    宫女们心知肚明,当下便连忙低着头带上了门。


    人一,梁保才慢悠悠地上前:“娘娘,您头还疼吗,需要奴才替您按一按吗?”


    后此时已经大半没了意识,说什么,便跟着点头。


    指腹轻轻地揉按着,后极其舒坦,慢慢拉住了的手:“梁保,多亏有你,要不然哀家定然会被那个逆子给气死……皇帝怎么能这么对的弟弟呢?难不成是在怪哀家吗”


    “可哀家哪里亏待了,不是因为当年的冷落了一段时罢了,哀家都没怪引狼入室,倒好,反倒怪起哀家来了!”


    后一个人絮絮地念着,因着药效的缘故,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几乎要开始咒骂。


    “陛下这次是做的了些。”梁保顺着她说道,“不,奴才还发现有件怪,为何每次五皇子被罚,都和这位柔嘉公主脱不开干系,奴才今早上在御花园瞧她了,着竟像是极殿里出来似的……”


    词很巧妙,不说己是亲眼到的,也不说没,只说是好像,信不信由人了。


    后此时虽有些不清醒,但一听这话,却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没人比哀家更了解那个大儿子了,一向最厌恶父皇当年的举动,因为那场故,对那妖妃母女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


    荒唐吗?


    这不是姓萧的一贯的作风吗?


    要不然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梁保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一个没控制住,指甲不下心划破了她的眉骨。


    脸上一痛,后登时清醒了来,一巴掌甩了去:“你怎么服侍的?哀家几日还有个大宴,破了相还怎么人?”


    梁保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多年的忍耐已让习惯,连忙跪了下来恭顺地赔着笑:“是奴才不好,奴才也是了神了,求娘娘原谅。”


    后正对着镜子查眉骨的划痕,眉头一皱,落到眼角的细纹上,不由得轻轻抚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服侍哀家这么多年了,哀家老了,管不动皇帝了,也不知哀家死后会怎么对哀家的盈儿……”


    她皱着眉,捧着镜子艾的时候全然不像是顶顶尊贵的一国后,只像是一个寂寞的老妪。


    梁保觑着她的神色,很有眼地起身搭上她的肩:“娘娘哪里老了,您今年不四十罢了,日子还长着呢。不陛下如今的脾气确实有些叫人难以捉摸,若是当初您选了五皇子,兴许也不会是如今的场面了……”


    一提起来当初,后也不禁有一丝后悔,那时她同子生了龃龉,盈儿颇得她的欢心,那时候若是凭借着她后的地位和哥哥的势,改立盈儿为新君也并非无可能。


    可她那时还是有一丝心软,只想着都是她的儿子,谁登上她都是毫无疑问的后,便并未多加干涉。


    只是如今屡次三番被触怒,盈儿总是被针对,她也不由得生了一番心思:“你去,传哀家口谕,叫哥哥寻个时机替盈儿说说情,若是连的话皇帝也不听,哀家也不能眼睁睁着盈儿丧命……”


    她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毕竟皇帝身上还背着弑父弑君的流言呢,若是由她这个生母后坐实,这皇位岂不是不正言不顺了……


    “是。”梁保低头领了命,一转身,唇边勾起了一股令人发凉的笑。


    极殿里,柔嘉那日昏去之后便没有再回去。


    吃了药加落了水,她这次小日子格外汹涌,也疼的愈发厉害,连着一两日都不得不卧床歇着。


    直到第三日,她略微恢复了些气,斟酌着提出想回去。


    可她刚一开口便被噎了回去。


    皇帝冷声刺着,眼神里满是不屑:“你那破地方怎么养病?是想落下病根吗?”


    尽管的话不中听,但意思倒也没差。下个月她还想去春狩,身体不行定然不会答应,柔嘉想了想因此便也没有争辩,只好待在这内殿里,顶多到后院站一站。


    仲春的天气,早晚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她只是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宫女便屡屡来催。


    “公主,快进去吧,陛下特意叮嘱了您这段时不能任何吹风受凉。”


    她推脱了一句:“我再站片刻。”


    可那宫女却不依不饶。柔嘉本是想清静清静,几次三番之后,实在受不了回了去,有些闷闷地临窗站着。


    皇帝亦不想这么拘着她,可她正在调理身体,不能着凉。几番衡量之后,还是张德胜想了个主意:“陛下,这宫里后妃都爱养个猫,侍弄个花草打发时,可是您不喜花粉,咱们这殿里着实有些冷清了,不若给公主抱只猫来养?”


    她对养一个弟弟都这么有耐心,养一只猫大约也会合她的心意。


    皇帝着她久久不舒展的眉头也跟着微微拧着,沉思了片刻后只道:“你去拣一只温顺的来,先给朕目。”


    张德胜办极快,上午刚说,晚上便挑了好几只相貌和脾气都上佳的送来。


    皇帝一眼便到了一只通体雪白,眼睛如绿松石一的白猫,笼子上的黑布刚掀开的时候,连躲闪时的慌张都极为可爱,和她出奇的像。


    物以类聚,她应该会很喜欢吧。


    皇帝目光一顿,没有再接着下去,指了指这只答道:“这个吧。”


    柔嘉这两日睡的多,醒的少,没怎么动,胃口也不算好,草草了几口便随手架子上抽了一本游记翻着。


    正的入神,脚边忽有些痒痒的,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地挠着一。


    她一低头,便到了一只雪团子似的猫,绕着她的脚边打转,一她低头,也坐在了她的脚面上,一双松绿清透的眼睛好奇地着她。


    “哪儿来的猫?”


    柔嘉环视了一圈,到窗户开了一条缝,疑心它是不小心溜进来的,便俯着身试着伸手去摸。


    这猫也不怕人,她一伸手去,不但没躲,反而讨好地凑去,胡须轻轻地蹭着。


    柔嘉心底一软,逗着它玩了片刻。


    这猫毛发柔顺,脾气好,脖子上还红绳挂了一个银铃铛,着像是个有主的,柔嘉猜想大约是宫里哪个妃养的,一不小心溜出来的。


    只是天色已经晚了,万一被皇兄不好了,柔嘉觉着的脾气大抵是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生怕回来不高兴叫人逮住打死,于是尽管有些不舍,还是将它抱了起来,准备窗户里送出去。


    皇帝一进来到的是她要将猫丢出的一幕,拧了眉叫住她:“你不喜欢吗?”


    柔嘉一听,才明白来这猫是送来的。


    一低头,这猫通身的雪白,眼睛格外的清亮,越越觉得和己有几分像,再一想到前些日子当着周明含的面说的话,忽然明白来大概是送这只猫来提醒她要注意己的身份吧……


    一想到这里,柔嘉连到那红绳系着的铃铛都觉得讽刺,微微别了脸,语气有些生硬:“不喜欢。”


    她虽是这说着,但那手分明抱的很紧。


    皇帝不知道好端端的她怎么闹起了别扭,难不成是因为是送的不喜欢吗?


    沉下了脸,一伸手替她推开了窗,冷声刺道:“既然不喜欢那扔了吧。”


    柔嘉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着一脸严肃,并没有说笑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心底发冷。


    帝王的喜怒变幻莫测,对着己不也是这吗?喜欢时可以给你锦衣玉食,一旦不喜欢了便能随时翻脸。


    柔嘉忽然生出些推己及人的同情,终于还是妥协了,避开的视线将猫放了下来:“到底是一条性命,还是养着吧。”


    明明是一番好意,一开口却闹成了这个子。


    皇帝着她一副抿着唇不愿说话的子,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里堵的闷闷的,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扯着领口似是有些烦躁:“安歇吧。”


    柔嘉也不想说什么,低着眉替宽了衣后,默默躺到了里侧去。


    两个人虽躺在一张床上,却相互背对着,气氛格外的怪异,连呼吸都好像特意错开了一。


    柔嘉近来精神不好,也没多心思乱想,不一会儿便睡了去。


    皇帝却越想越气,正欲转去,却听到了一阵均匀轻缓的呼吸声,不禁有些恼火。


    一低头,那猫正轻手轻脚地跳上了床,蜷在床尾准备安歇,怒火瞬平静了下来,伸手朝它招了招:“来。”


    可那猫一躲,慌张之下便要往里面躲。


    眼着它要跳上她的被,皇帝一伸手捏住了它的后颈,低低地骂了一句:“不识好歹的小东西,连谁是你的主人都分不清!”


    那猫一被捏住,连动也动不了,只会呆愣愣地着。


    “算了,真蠢。”


    跟一只猫有什么好解释的,忽然觉得己有些奇怪,手一松,放了它跳下床去。


    铃铛叮铃铃响了一路,皇帝现在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再一回头,她蜷了起来,微微皱着眉,顿了片刻,还是俯身凑了去:“怎么了?”


    柔嘉并没醒,只是咬着唇,一手抵着小腹。


    “疼了吗?”


    皇帝侧身抱住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替她放到她小腹上,格外轻柔地替她揉着。


    前两日她昏迷也是这总是忽然疼起来,已经做的格外熟练了,眼着她仍是皱着眉,便拨开了她的领口,更加直接地贴上去。


    整个人像个天然的火炉一,手心的热也足,一圈圈地按揉着,不一会儿,她咬着的唇便慢慢放松了下来,身体一舒展,她的后背整个整个贴了来,两个人莫有了些相拥而眠的意味。


    睡前的郁气一扫而空,皇帝着她有些失了血色的脸颊,目光渐渐温柔了下下来,支着手臂怜惜地俯着身吻了下去。


    可的唇将落未落之时,柔嘉却睁开了眼,忽然醒了来。


    鼻尖轻轻碰着,嘴唇几乎相贴,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股无言的尴尬蔓延了开来。


    僵持了片刻还是柔嘉面皮薄些,微微红着脸别了头。


    只是她一动,才发觉的手还贴在她的肚皮上,衣服也乱七八糟的,忍不住有些羞气。


    她小日子还没,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柔嘉抿着唇,忍不住推了推:“你……你去。”


    皇帝重新躺回去,手却没拿开,仍是这抱着她,有些生硬地说道:“睡吧。”


    小腹上还贴着一只手,这么紧紧抱着,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贴着她的后颈,这么明显的暗示任谁也没办法睡得着。


    柔嘉闭上眼,试图让己忽略,但试了半晌还是睡不着。


    不如愿,大约是不会罢休了,无奈之下,柔嘉只得重新睁开眼,抿着唇转身去扯的衣带。


    她一动,皇帝便睁开了眼,低着头着她沉默地动作着。


    等到衣带被拉开,到她闭着眼,细白的手颤抖着伸来的时候,皇帝才终于明白到她的意图,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沉下了脸:“你这是做什么?”


    暗示了这么久,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可她总不能这个时候由着乱来吧。


    柔嘉觉得有些难堪,避开了灼灼的视线,平静地说道:“我现在……现在真的不行,只能换种方式帮你。”


    皇帝听着她有些颤抖的嗓音,再到那一脸的屈辱,一股无的怒火噌的一下便窜了上来,一把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质问道:“朕在你眼里是一个没有人情,也没有人性,除了做这种没有一丝人味的禽.兽吗?”


    柔嘉不懂为什么发火,只以为是被当场戳破失了面子,别了头去,抿着唇什么也不说。


    皇帝着她默认的子,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慢慢地磨,并不算锋利,却一抽一抽地痛,头一次有了疼到几乎窒息的感受。


    可即便这么地攥着,那身下的人只是抿着唇,一脸隐忍的子,仿佛只是在无理取闹。


    气氛一下子沉闷到了姐姐,憋的人几乎快喘不气。


    皇帝放了她的手,忽然笑了,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转了来,恶劣地贴到她耳边故意开口:“光凭手怎么够?”


    的声音显然有言外之意,柔嘉惊恐地着,声音瞬便彻底乱了,语无伦次地推拒:“你……你想做什么,我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行……”


    可皇帝却并未回答她,只是眼神一点点扫她全身。


    每顿一下,柔嘉被盯着的地方便忍不住发麻,头到脚,短短的片刻柔嘉却觉得仿佛上了一场大刑一般,浑身都绷的出了汗。


    等的视线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忽然抬了手指腹抵住了她的唇的时候,柔嘉一瞬头皮发麻,一把挣开了,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不要……不要这……”


    “不是你己先开的口吗?”


    皇帝平静地着她,一副势在必得的子。


    柔嘉被盯的实在没办法,不想在春狩之前惹怒,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将散落了发丝撩了上去,闭了闭眼,慢慢低下了头朝着移去。


    皇帝冷眼着,只是当到她低头的一瞬眼角掉下了一滴泪的泪的时候,忽然百感交杂,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挫败感,一把按住了她即将落下的肩,直接将人按回了枕上。


    突然被按倒,柔嘉疑心仍是不死心,颤抖着唇正要推拒,可话还没出口便忽然被俯身唇堵住。


    吻的很,好像不是在吻,而是在泄愤一,唇瓣被撕扯的疼麻,柔嘉害怕至极,不停地推着,直到一股铁锈味蔓延开,才终于抬起头,沉沉地盯着她。


    那眼神复杂,隐隐得怒火在烧,柔嘉流着泪,痛怕,以为要进行下一步了,张着唇想要求不要。


    可她唇角刚启,便忽然被一把捂住,烦躁地斥了一句:“闭嘴!”


    柔嘉被捂的快喘不气,的眼神格外可怕,她哭也没,挣也挣不开,最后恐惧到颤抖的时候,一张被子忽然蒙了来盖住了她。


    眼前一黑,柔嘉懵在了那里,连眼泪也忘了流。


    片刻之后,她才回神来,慢慢地伸着手想扯掉被子问一问。


    可她一动,遭到一声训斥。


    “睡觉!”


    皇帝一把按住了她,忍无可忍恨不得永远堵上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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