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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终章其二:赵归璞(正文完)


    第二天。吴且眼睛都没睁开就被手机震醒,挣扎着一只手伸出被子去摸手机,没摸两下就被另一只热滚滚的大手压着手背,胡乱蹭了蹭。


    吴且被蹭这两下,一下子就想到昨晚被压在床上这么蹭的自己,鸡皮疙瘩一下冒出来,醒了,硬生生的把手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


    赵归璞落空的手指有点空虚的动了动,语气不算太好的问他能不能好好睡觉,大早上折腾什么。


    吴且背后贴着男人的胸膛,被窝里暖的跟开了一晚上最高档电热毯似的,这会儿口干舌燥,嫌弃的将身后硬要贴上来的人推开一些——


    完全忘记了昨晚被冻得要把脚踩在男人的小腿上取暖才肯睡的人是谁。


    打开手机一看,是四面八方亲朋好友发来的《江城晚报》截图,上面写吴文雄的个好崽来江城大展宏图,被赵家小公子高举于聚光灯下,怀中抱着赵家家主送的玫瑰。


    吴且“……”了下,然后发现李君碧女士手动发来的“……”比他脑子里的“……”更长一大串。


    吴且尴尬得,踩在赵归璞身上的脚趾头开始抠……抠他。


    被人硬生生地用脚趾头掐醒,男人不耐烦的睁开眼,说:“嗯?”


    吴且面无表情地把手机塞到赵归璞的眼皮子底下,赵归璞看了眼,笑了,哑着嗓子说:“我送你玫瑰天经地义吧,你应该去问赵恕当那么多人面把你抱起来居心何在。”


    吴且想了想,认真道:“这是能问的?”


    赵归璞翻了个身,长叹一口气:“暂时不太能,等他有一天回心转意和林祖文在一起,如果——”


    吴且:“说到这个,裴顷宇昨天在休息室告诉我,他和段白芮分手了。”


    “……”


    赵归璞慢吞吞的把话讲完。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


    吴且扯了扯男人的被子,不让他贴贴,但是也不让他背对着自己,强行把人翻过来……赵归璞翻了个身顺手将他抱住,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


    “裴家那个小崽子跟你说这事是什么意思?”


    这辈子也想不到他赵归璞还要去打探小辈的想法。


    吴且说:“可能是看昨天颁奖时赵恕抱我,加上订婚日期……”


    赵归璞忍不住插嘴问:“订婚日期为什么改期他作为裴总司的儿子会不知道?”


    吴且慢吞吞继续说自己的:“还有最近媒体宣扬的,关于你只是捏着鼻子顶替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来跟吴家联姻。”


    赵归璞点点头:“我赵归璞也是沦落到要用自己和亲以维持生计了。”


    吴且在男人怀中打了个滚:“不用阴阳怪气。我觉得我不用特别澄清这种事,是因为我们怎么样跟外人没有关系,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当吴文雄的儿婿也和这些有的没的毫无关系,这个想法很多余。”


    赵归璞心想,总算说了句人话。


    吴且淡定地继续道:“毕竟结了婚也能离婚,有什么区别?”


    赵归璞:“……”


    快过年了,这种时候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想做的事还是叹气这种事未免也太不吉利了。


    但是根本忍不住。


    “哎。”赵归璞的大手握住黑发年轻人的后颈,捏了捏,又胡乱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突然提议,“年二十九那天早上有个关于澄心码头改造项目的直播,不算正式,就是一期人文式访谈节目……原本是说好我和你老爸去的,要不你跟我去?”?


    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吴且在他怀里抬起头:“我去做什么?”


    澄心码头的项目他涉及不太多,只是闲着无聊偶尔看过一些文件。


    “到时候一问三不知。”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你和我老爸又要嫌我丢你们的脸。”


    赵归璞觉得,在这种话题里,自己和吴文雄被放在一个辈分,被“晚辈”抗拒指责、提前打预防针还蛮好笑。


    也是真的笑了。


    拍拍怀里人的脑袋:“放心,你去的话,他们估计就来不及问太多码头项目的事了。”


    吴且问:“什么意思?”


    赵归璞回答:“去了就知道了。”


    ……


    江城电视台晚间节目《江城访谈》的录制挺人来人往,暖气开的很足,头顶的灯光也很亮,让室内的温度又上升了一些。


    吴且坐在一个不算角落的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很忙碌的样子。


    身旁,主播助理正小心翼翼的跟西装革履、身形高大的男人核对采访问题稿件,每次问完一个问题“方不方便配合”,都要抬头看一眼男人的脸色——


    就好像他的字面回答并不重要,他的脸色才是真正的答案。


    ……无聊死了,怕什么,他还能一个不高兴直播吃人吗?


    头顶的光太亮了,吴且有些晕眩,加上这两天为了这个破访谈恶补澄心码头的项目书天天搞到一两点,此时他昏昏欲睡的打了个呵欠,目光落在了面前放着的冰镇气泡水上……


    犹豫要不要喝一口打发时间。


    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旁边,赵归璞一边用“好”“可以”“你们看着办”的敷衍回答应付小助理,伸手拿过气泡水拧开,下一秒气泡水就落在了吴且的手里。


    吴且接过来喝了一口。


    放下瓶子的时候,发现小助理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吴且觉得这人和蒋尾应该蛮有话题聊的,就像两只柯基在公园的步道狭路相逢那种味道。


    稍微坐直了些,心中默默提醒自己这是年前最后一次营业,黑发Beta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懒散,他问:“什么?”


    小助理“唔”了声:“就是直播到最后可能会因为稿件上因为尺度减少的几个问题,增加一些询问二位感情方面的话题,您看……”


    吴且伸手抽过文件夹看了眼,划掉的几个问题尺度大概是为了划掉而添上去的,离谱到就差问一下赵先生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看他一脸无语,旁边的Alpha眼角弯了弯,露出略带纵容的浅浅笑意。


    吴且面瘫着脸将文件夹拍回星星眼望着自己的小助理怀中,干巴巴的说:“别太过分的问题,可以。”


    很快节目就开始录制。


    主持人是江城电视台的名主持,地方电视台待了将近二十五年,有无数次往上升的机会都没走,就做《江城访谈》这档民生节目,把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做到全国地方台类节目收视率第一。


    这一次针对澄心码头项目的访谈,问的更多的也是接下来的规划,还有澄心码头后面——也就是江澄的下城区整改、搬迁等一系列的相关事宜。


    话题主要是递给赵归璞,有一些会递到吴且的手上,都是一些关于环境与地理相关的,算跟他专业对口,他也顺利能应答如流。


    访谈进行到还剩二十分钟,主持人突然提到赵归璞被欧洲世家联手做局,硬抬澄心码头股价,紧急一周内拿到日本银行信用卡,成功拿到百亿融资使得心血避免付之一炬的壮举……


    赵归璞笑了笑:“确有其事。”


    主持人问:“当时您曾经在一些公开场合坦言这个方案由您的伴侣提出——”


    赵归璞看向吴且,后者眨眨眼,停顿了两秒,才点点头,面容严肃的好像这是一件客观、冰冷、流程化存在的事件,他说:“是我。”


    话题丝滑转向了他们两人的感情生活,吴且看着摄像机后的提示板显示,节目收视率开始飙升……


    是的了,江城上流社会狗血八卦,顶级Alpha亲兄弟二人公开抢一个Beta,抢的在隔壁临江市也要当众扯头花的故事,这谁不想听一下?


    主持人问:“请问两人第一次见面是——?”


    吴且:“……我家的沙发上?


    赵归璞:“裴家的酒会,他撞翻了一面酒塔。”


    这次不用演了,吴且和主持人完全是保持一个震惊的表情看向赵归璞,男人点点头,表示那天他确实在场。


    主持人“哈哈”笑着:“那场面,当时小吴先生肯定特别惊慌或者感到尴尬,赵先生做了什么呢?”


    赵归璞:“嗯?什么都没做。”


    主持人:“……”


    赵归璞:“就觉得小孩为了这点事惊慌失措的样子蛮可爱,看他落荒而逃来着……还慌不择路,把员工通道当逃生通道,走错又绕回来。”


    然后裴顷宇就出现了,把吴且带走了。


    吴且无语地看着赵归璞,主持人也是难得无语凝噎,鲜少有这种,直播时觉得自己不太接得上话的为难。


    吴且:“你都看到了?”


    赵归璞:“看到了。”


    根据他的描述,他甚至比裴顷宇更早看到那天的整套流程。


    吴且:“那你不帮我?”


    赵归璞:“帮什么?也没多大事,本来就是找个侍从清理下再重新布置一下就行。”


    吴且摆摆手,表示已经没话同他讲,转向主持人,面无表情地示意他可以下一个问题了——


    主持人正满脸茫然,坐得近也能嗅到最直观的暗流涌动,小吴先生有多无语,赵先生就有多自信轻松。


    这辈子也是从来没想过还能有毫无铺垫、完全不丝滑强行进入下一个提问的一天,主持人问:“两人是因为什么样的因缘巧合而决定在一起的呢,有一些传闻是因为两家深度联姻关系,但我看着不太像?”


    吴且:“之前提到他出现在我家沙发上,就是为了联姻来的。”


    赵归璞:“那时候是考虑他和我弟弟赵恕的联姻。”


    提示版显示,当前收视率已经直逼总台同类型访谈节目,那边正在报道的是某家企业污水处理的话题。


    赵归璞:“不过后面两人性格不太合,见面就吵架,有时候还会动手……我看着觉得不太行。”


    赵归璞:“我也不太老吧?”


    赵归璞:“所以想了下,好像换我应该也行。”


    收视率同时段全国第一了。


    主持人:“……”


    主持人:“听上去两位好像是有一个追求与融洽关系的过程,请问是谁先提出在一起的呢?”


    吴且:“我。”


    赵归璞:“我。”


    收视率同时段历史最高了。


    吴且和赵归璞面面相觑,在黑发Beta想要杀人的目光中,赵归璞弹了弹袖口的红宝石袖扣,心想,哎呀。


    吴且挪开了视线:“我暗示过他,他拒绝我。”


    赵归璞笑了笑道:“当时心中还有有一些疑虑,出于感性和理性上的……马有失蹄,人不可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出错,不做后悔的事——所以最终是我先后悔,又主动开口追求他。”


    主持人问,所以两位确定是有感情基础的,所谓的联姻不过是锦上添花。


    赵归璞只管笑,语气有些戏谑的说,我都抱着一大束玫瑰出现在高中生的篮球场上,剩下的你问问他。


    聚焦了所有的摄像头与目光,黑发年轻人沉默了下,最后眨眨眼,还是用那种平坦无起伏的语气道:“二十分钟前是有感情基础的,但现在我也不是很确定还有没有。”


    赵归璞说,哈哈。


    访谈节目最后以主持人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轰轰烈烈的结束了,关闭机器离开沙发时,经验老道的老主持只感觉西装裤都汗湿得不太雅观的贴在大腿上。


    旁边的未婚夫夫还在进行可怕的对话——


    “严格来说,确实是我先提出在一起的,你给我架了梯子,但动身往上爬的人是我,这总没错吧?”


    “我懒得和你算这个。”


    “意思是还有别的问题。”


    “没有吗?”


    “还有什么……难道你撞翻酒塔这个事也要赖我?”


    “‘难道‘——怎么能理直气壮用上这种诧异语气的,赵归璞,你当时为什么不来帮忙?”


    “当时对你还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就觉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嘛……这都不可以?一见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极小概率。”


    “后来呢?”


    “日渐见色起意。”


    “……”


    “有什么问题吗,那你报警抓我吧。”


    “……”


    ……


    当天晚上回家就挨了骂。


    这次是捎带赵归璞一起。


    吴文雄拍着大腿骂他们两个癫公出洋相,感情破裂还上什么电视,这下好了搞到全国闻名,他现在就想卷铺盖逃回月球。


    这种时候吴且和赵归璞倒是知道一致对外,吴且说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管他们怎么说。


    赵归璞说对,不愧是小吴老师,文学涵养就是高。


    吴文雄看着他们眼涨,让他们滚,赵归璞站起来,转头去看吴且。


    吴且问他看什么看,赵先生说,你爸让我们一起滚,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吴且看了眼院子外面,赵四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发走了,院子里静悄悄,他任劳任怨的跟在男人屁股后面,到了玄关抓起阿斯顿马丁的钥匙——


    翻下山崖的车愣是没报废,非常接地气的报了保险修好送了回来,该开还是照样开。


    没办法,澄心码头项目翻了年复工就正式启动,到处都要钱,该省省该花花。


    上了车赵归璞去摸吴且的手,后者躲了躲,冷着脸说烦请不要骚扰司机。


    赵归璞看他老老实实跟着自己上了车准备回家了还要嘴硬,微微眯起眼,一只手撑着中控台,很幼稚的硬要凑过来亲他。


    吴且被他摁住亲了个彻底,最后气息不稳的还不忘记撂狠话:“送你回家我再自己开回来。”


    赵归璞满脸严肃地说:“不太行。它有人不答应。”


    吴且条件反射地问谁,问完就后悔了,然而为时已晚,赵归璞牵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下面摁,说:“它。”


    ……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吴且埋在赵归璞的床上,羽绒被里,睡得昏天暗地。


    正做着梦被人掐着脸掐醒,他脑袋放空的睁开眼,看着外面晨光熹微,依稀记得自己被放开睡觉之前好像太阳也就比现在位置矮一点点,顿时觉得自己过得什么苦日子。


    赵归璞把他从床上挖起来推进浴室,站在淋浴下,从某处流出来的东西顺着大腿往下滴时,小吴老师的脸黑的不能再黑。


    他警告赵归璞大过年的折腾人最好是有正事。


    靠在墙边男人懒洋洋的说,正得不能再正。


    吴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被伺候着穿上衬衫和正装,坐上赵归璞的车时还在想到底干什么大年三十还要早起,结果车开到了澄心码头,他这才知道赵归璞年前和日本订购的船只已经停放在港口。


    找先生算了良辰吉日,就是今天,在澄心码头旧港模式运营的最后一个工作日,赵氏环球航运公司成立以来,第一条崭新的巨型货轮即将下水。


    好一个承前启后的大日子。


    沿码头一路敲锣打鼓、舞狮大阵仗,一路来到旧港码头边,太阳初升的海平面光芒柔和的照着波光粼粼的辽阔海洋,一艘崭新、壮观、印着鸢尾花的巨型货轮停靠在港湾中,等待扬帆起航。


    面朝大海,一张长桌作为祭坛,中央摆着“护海女神妈祖之神位”的牌位与妈祖神像。


    赵恕叉着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显然早已等候多时,这种大日子他也是一身正装,哪怕看着吴且一脸纵欲过度和懵逼的样子糟心不已也不敢多说一句,冷着脸点点头:“来了?”


    吴且“噢噢”了两声,算是回应,然后自觉的想要作为微观群众站到赵氏高层的队伍里。


    这时候赵归璞带着赵恕将三牲五果一样样亲自摆上供桌,既“富足的全猪”,“‘起家‘和吉祥的全鸡”,以及“年年有余的鱼”;又以及苹果、菠萝、柑橘、香蕉和柚子。


    三杯茶,三杯酒,敬天,敬地,敬海神。


    辅佐鲜花、糕点,一切贡品摆上桌,正好吉时已到——


    此时吴且站在人群中,理所当然的理解为这场下水仪式的主祭人是赵归璞,代表船东向妈祖祈福,掷筊杯;


    赵恕则是陪祭人,负责祭祀过程中的一切下手活儿。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赵恕回过头看了吴且一眼,而后,直接退到了赵氏的高层队伍里。


    硝烟缭绕中,站在飞起来的炮仗红纸中,赵氏掌权人转过身,冲着吴且招了招手。


    现场无论是围观的吃瓜群众还是前往直播整个过程的媒体与记者都紧张的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和他们同样满脸茫然的黑发年轻人出列——


    带着赵氏的一票海员,吴且走在最前面最终在祭台前与赵归璞肩并肩暂定。


    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啊我要做什么”“我要说什么”“没做过啊”“这是要干嘛”以及“救命”,赵归璞伸手塞给他一盒火柴,然后让了让,露出身后一对红烛。


    这时候吴且听到身后一阵骚动。


    他很敏锐的竖起耳朵,转过身去,和一脸震惊的人们大眼瞪小眼。


    此时下巴被两根手指掰了回去,赵归璞握了握他的手腕,男人磁性沉稳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点蜡烛。”


    点燃祭台上的蜡烛既为“请神之光”,照亮仪式——


    而执行者,则为本次祭祀的主祭人。


    成百上千的目光注视中,司仪唱“行上香礼”,吴且脑袋“嗡嗡”的完全放空了,但手这辈子没这么稳过——投出高中职业联赛决赛那颗压哨绝杀三分球时都没那么稳地——点燃了蜡烛。


    又燃三炷香,稳妥插入香炉,行三鞠躬。


    在他身后,随后才是赵归璞与赵恕等其他高层依次上前上香。


    上香完毕,由主祭人一人在最前方行跪拜礼,当赵归璞带领着所有人后退一步,将前方的红色垫子留给吴且,黑发年轻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初生的阳光下,男人眉眼淡然的冲他微微一笑。


    好像他本来就该这么做。


    吴且跪拜完毕,身后赵归璞才带着一众赵氏高层跪拜。


    浑浑噩噩中吴且手中被司仪塞进一对筊杯,木块制品有了一些年头,意味着这些年它们一直被供奉庙宇香火中,只有重大场合才会被请出——


    曾经或许也有无数次男人双手握着它们虔诚跪拜得一个好的结果,他也扬着眉,难得得意的告诉过吴且,他掷筊杯很厉害。


    今时今日,无论是对于澄心码头的辞旧,或者是对于赵氏环球海运的迎新,这大概在赵归璞的生命中无论如何都算是浓墨重彩一笔的这一天,他将最关键的环节交到了吴且的手里。


    心脏在胸腔之中从刚开始的惶恐和茫然,至此突然像是鲜活过来,最开始重重的律动之后,是如擂鼓的狂跳——


    “吉时已到。”


    站在身后,男人微笑着提醒。


    “阿且,快点。”


    吴且捂着手中的筊杯,手心都要捂出汗来。


    两块木质筊杯抛出,落地,在众人屏住呼吸的紧张中,以一正一反落地。


    “圣——!”


    司仪吟唱结果落地一瞬,锣鼓声和炮仗声惊天齐鸣,震耳欲聋的喜庆冲破云霄,传达九霄。


    感激神明今日应允祈福的平安与富饶。


    吴且转过身,下一秒便被笑意吟吟的男人拥入怀中——


    震动的胸腔真得他背部发痒,赵归璞低头亲吻他的发顶,笑着说:“你掷筊杯也很厉害。”


    媒体记者铺天盖地的闪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万众瞩目中,赵归璞变戏法般掏出个黑色首饰盒,一根手指挑开盖子,又将其中镶嵌着价值四个亿顶级珠宝「归墟之眼」的戒指推入黑发年轻人的指根。


    苍穹之上,一大群海鸟扑簌着翅膀,鸣叫飞过。


    正是辞旧迎新这天该有的最佳好兆头。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本章留言摁爪都发红包


    休息两天开始更新番外


    ——番外会设置成番外,因为正文人物故事算是比较完整我没啥想写的,所以暂定只有一个裴家If线,内容完完全全架空于正文——


    内容是:


    吴且一开始便与裴擒联姻,裴顷宇对父亲年轻的续弦感官微妙,而裴擒作为身居高位的成熟Alpha,对待婚姻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传统……


    (换攻,渣攻出没。出于私心攻还是喜欢并擅长横刀夺爱赵归璞。但这次吴且会真情实感睡完这三位攻,不接受的别看了,设置成番外不影响全文订阅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