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百合耽美 > 小公主的暗卫 > 第93章【完结】
    沈畔烟跪在御书房前不起, 她身体本就虚弱,不过半日,便坚持不下去,晕倒在了御书房前。


    乾宁帝宣了竹枝进来, 神色平静, 声音不辨喜怒的询问了她所有关于两人的事。


    如今事情暴露,公主和临霄的事情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 竹枝老老实实的将一切事情交代出来。


    乾宁帝听完后, 沉默了许久, 让她出去了。


    半晌, 他又叫了暗影出来。


    “暗影,让暗九晚一些时日再出发。”


    “明月身上的蛊毒还未解,最近这段时间,就让他回到明月身边吧。”


    暗影楞了一下,不太明白陛下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恭敬道:“是, 陛下。”


    又过了半日, 沈畔烟和临霄的过往便摆在了乾宁帝的桌案前,包括在皇家别苑时的经历。


    以往皇家别苑那边的事情他虽然也知道,但也只知大概, 并不知详细, 如今看完两人以往经历的种种,乾宁帝久久不曾言语。


    整个御书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忽然, 一道低沉的打破了这份寂静,“德元,你觉得, 暗九的身份,配得上明月吗?”


    他自然是希望明月幸福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她自己挑选中意的驸马,看中顾瑾言,选他为驸马,也不过是觉得他喜欢明月,会对明月好,可是,顾瑾言竟然敢做出那样的事来想起之前婢女的回答,乾宁帝的眉眼骤然冷了下来。


    当初,这门婚事是顾瑾言跪在他面前求来的,他以为,顾瑾言是个良配,却不曾想,他竟然敢这样对待明月。


    如今,他竟然还敢来自己面前告状,说明月要与人私奔乾宁帝脸色越来越沉,低头执笔便开始写圣旨。


    德元公公一边磨墨,一边笑着答,“身份这一事,不是陛下愿意给他什么身份,他就是什么都身份吗?”


    乾宁帝写完圣旨,轻搁下笔,“是朕着相了。”


    他将圣旨递给德元公公,“德元,你一会儿出宫去荣国公府一趟,既然荣国公不会教孩子,那朕就让他重新好好教一教。”


    “朕的明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


    德元公公双手接过,“是,陛下。”


    荣国公在得知自己被削爵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可下一刻,更让他绝望的来了,原本他还算升迁有望,如今却是被调离原来的位置,明升暗降,去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位置,连带着顾大公子曾经犯的小错也被乾宁帝揪出来,官位连降两阶,直接被发配到了京城外当知县,再想往上爬回京还不知要废多少的力气。


    最重要的是,如今顾家所有人都被陛下厌弃,别说往上爬,旁人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了。


    至于顾瑾言,乾宁帝给出没有任何处罚,只是解除了他和沈畔烟的婚约,可没有惩罚远比有惩罚更严重。


    就因为他做的那些事,整个顾家都被连累,无需乾宁帝出手,顾家就闹成了一团,连夜请了老祖宗出来要将顾瑾言赶出顾家,彻底与顾瑾言断绝关系,以求陛下仁慈。


    公主一向善良,上次他做了那么严重的事情都放过了他,顾瑾言本以为,公主已经将这件事放下,不会再追究他的过错,谁知道,公主竟然会将他做的那些事告知陛下。


    直到顾府所有人都指责他,怒气冲冲的要与他断绝关系时,顾瑾言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


    皇宫。


    面对沈畔烟的倔强,乾宁帝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也不得不妥协,除非他愿意看着明月去死,如今知晓了两人的过往,乾宁帝觉得,暗九勉勉强强也能算配得上明月。


    不过,要他这么轻松的松口也是不可能的。


    是以,乾宁帝又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取了南平朝的太子性命。


    南平朝的人在他皇后身边潜伏多年,怂恿皇后对他的众多子嗣下手,导致他子嗣凋零,除了太子以外,就只剩下两位皇子,若非三皇子以往藏拙,能力并不算差,昭燕国要么后继无人,要么落入前朝之手,此等仇恨,不可不报。


    断他昭燕国根基,乾宁帝自然也要礼尚往来。


    不过,想要取南平朝的太子性命并不容易,所以,乾宁帝也应允了让他带十名暗卫前去刺杀。


    若是事成,他可封他为忠勇将军,赐婚于明月,为驸马都尉。


    “临霄,你可愿领这个任务?”乾宁帝神色淡淡看他。


    临霄早知,以他的身份,陛下顶多会应允他留在殿下身边,纵然他做太多的事情,想要成为驸马也是极难的,但只要他有了一个身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殿下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如今,峰回路转,他怎么可能有不应允的理由。


    “属下多谢陛下恩典!”


    临霄叩首,平静的声音下是怎么也掩饰不住惊喜。


    “行了,你起来吧!”


    “多谢陛下。”


    随着临霄起身,乾宁帝看着下方身形高挑的少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临霄,朕将朕的明月托付给你,你如果敢对不起她,朕一定会要了你的脑袋。”


    临霄跪下,认真而又郑重,“陛下,殿下就是属下的性命,属下会永远忠诚于殿下,永生永世的保护她,爱护她,绝不会让殿下受半分委屈。”


    听完他说的话,乾宁帝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来,摆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从宫门出去,去见明月,她现在应该也已经醒来了。”


    “是,多谢陛下。”


    临霄躬身而退,离开了御书房。


    以往在皇宫行走的时候,他向来都是隐着自己的身影,从未如此像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宫门过。


    而这一切,都是殿下赋予他的。


    若不是殿下相求,陛下绝不会轻易松口。


    临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殿下。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人群与他擦肩而过,直到他站在公主府前,下意识想要运起轻功翻越院墙进去时,却又猛地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敲开公主府的大门,堂堂正正的从公主府的房门进去时,顿时滞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往公主府的大门而去。


    临霄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伸出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房门三下。


    咚!咚!咚!


    房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门房的声音响起,“谁啊!”


    “我是临霄。”临霄看着门房,笑:“劳烦通报,我要见公主殿下。”


    门房向来只待在外院,所以没见过临霄,并不认识他,摇头,“公主现在不见客。”


    临霄:“那麻烦你去叫一下竹枝姑娘,你告诉她,临霄要见公主殿下。”


    “您请稍等。”门房见他说出公主身边侍女的名字,客气将他请了起来。


    “多谢。”


    临霄迈步走进了公主府的大门,被下面的人带入了公主府的正厅等候。


    临霄站在正厅内,慢慢等候。


    沈畔烟此时刚醒来,想起临霄,她便慌里慌张下床,要再进宫去求父皇放过他,却不曾想下面的人来报,说有一个叫临霄的男子要见竹枝姑娘。


    沈畔烟怔住,赶紧问:“临霄,你说他叫临霄?”


    下面的人不知道公主为什么忽然变得激动,赶紧点头,“回公主,他说他叫临霄,他本来是要见公主您的,但门房并未见过他,再加上您之前昏迷不醒,所以并未同意”


    沈畔烟打断他的话,“他现在在哪里?”


    “回公主,在前厅等候。”


    沈畔烟想也没想就往前厅走去,往日她的院子到前厅也不算远,可现在,她从没觉得自己的院子到前厅的路这么远过,走得太慢,她提起裙角便是往前厅奔去,完全顾不上还跟在自己身后的竹枝。


    当她来到前厅,看到那个熟悉沉静的身影时,倏然落下泪来。


    她喊:“临霄!”


    她向他奔去,只是才走出两步,她便已经被人用力拥入怀。


    “殿下!”


    他急促的声音落在耳畔。


    沈畔烟伸手抱住他,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忍不住泪,哽咽,“你没事,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临霄轻声安抚她,“属下没事,多亏了殿下,属下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您身边。”


    沈畔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用自己威胁了父皇一下。


    早知这一招这么有用,她早就该去威胁父皇了。


    不过,她又想到什么,慌忙放开他,目光紧张的看着他,“临霄,父皇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她伸手摸着他的身体,上下检查,“你有没有受伤,我去让人请林太医来”


    临霄捉住她胡乱摸索的手,笑得无奈,“属下没事,殿下不用担心。”


    “不过,殿下,你再这么摸下去,可就有事了。”


    最后这一句,他是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的,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沈畔烟面颊顿时染上粉色,羞赧,“你你不许胡说”


    临霄看着她,弯眸,眼眸仿佛盛满星光,“殿下,属下可没有胡说,属下这次是经过允许的。”


    沈畔烟还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什么经过允许?


    临霄笑着,一字一句,“殿下,陛下答应属下了,属下可以成为您的驸马了!”


    “待属下从南平朝回来,陛下就会为你我赐婚。”


    沈畔烟脑袋轰然空白,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是真的吗?”


    父皇要为她和临霄赐婚了?


    不过,为什么是从南平朝回来?


    沈畔烟紧张询问,“是父皇要求你做什么了吗,临霄?”


    她忍不住担心,“父皇要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很危险?”


    “殿下不用担心,属下心中有数。”临霄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殿下,等你身上的蛊毒解了以后,属下就会出发去南平朝了。”


    他目光注视着她,温声,“殿下,您可以等着属下回来娶您吗?”


    沈畔烟脸颊通红,小声,“好!”


    “我等着你,等你回来娶我!”


    “殿下”


    他低声温柔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她再次被人用力拥入怀。


    耳畔是他跳得急快的心跳声,沈畔烟忍不住弯起眼,眼眸潋滟如水,伸手轻轻拥住了他。


    真好,她的驸马会是他。


    是她最爱的人。


    她以后再也不会觉得父皇不喜欢她了。


    *


    沈畔烟身上的蛊毒虽然奇特,但也并不是没有解药。


    乾宁帝之前派人去南平朝一趟的暗卫已经回来,并带回了解毒的办法。


    情人蛊的解毒办法其实并不难,只需要用对蛊毒主人十分爱慕,爱慕到甚至愿意放弃自己性命之人的心头血,再配合数种珍贵药材便可解蛊。


    药材可以找到,但爱慕到可以放弃自己性命的人却是难找。


    而恰好,沈畔烟两样都有。


    只是,心头血,这种东西,一听就很可怕,该不会要剖心取血吧?


    人被剖心,那还能活吗?


    沈畔烟并不愿意让临霄取心头血,一直围着林太医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林太医不解,“公主,心头血指的是五脏六腑的精华归处,并不是要剖心取血,取中指指尖血亦可,为什么还要换别的办法?”


    “”


    啊?


    原来不用剖心取血吗?


    沈畔烟尴尬,“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林太医无奈,“公主,微臣还要给你配药,你可以先到一旁歇着吗?”


    沈畔烟讪讪坐在一旁,“好”


    解蛊的过程很顺利,并无太大波折发生。


    情人蛊解除后,临霄便要出发去南平朝了。


    沈畔烟本想让他留下,养好身体再走的,可边境敌国骚扰加剧,再者,临霄想早日完成任务回京,是以,他还是趁早出发离开了京城。


    他离开的那日,悄无声息。


    或许是不忍别离,他走的时候就和他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不过,临霄离开前已经与她说过,沈畔烟除了心中不舍以外,更多的是安定。


    她相信他能完成父皇的任务。


    她会等他回来娶她。


    害怕自己离开后他会突然回来,所以沈畔烟一直未曾离开京城去往别苑避暑,在热浪滚滚的京城过了整整一个夏季。


    在她等临霄回来的时间里,沈畔烟还见到了许久没曾记起过的顾瑾言。


    那日她正好出门去买胭脂,结果正好遇上了顾瑾言被一群人围着殴打,整个人狼狈至极。


    他如今被赶出荣国公府,虽说犯了大错,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荣国公府也并未那么狠心,将他赶出去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一间院子和一间铺子,以及不少银子给他维持生计的。


    若是对寻常人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他在京城好好生活了。


    可顾瑾言以往肆意挥霍惯了,这点钱于他来说,根本不够,再加上被赶出荣国公府,顾瑾言根本无心经营铺子,整日在酒楼买醉,不过短短半月,铺子便被他折腾的半死不活,再无任何客人进店,离府时,唯一跟在他身边的侍妾也卷了他的所有钱财逃走了。


    没了银子生活,顾瑾言只好变卖了铺子,不得不开始在京城找活计做。


    可他什么都不会,银钱高的活计不会要他,银钱低的顾瑾言看不上,他骨子里到底还是傲气的,觉得自己是荣国公府的公子,就算被赶了出来,也依旧是当初那个顾瑾言。


    可惜,他得罪了陛下,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人家都不会用他,再加上自己心高气傲,直到最后,只能在京城做一些给人跑跑腿的活计。


    曾经与他有过过节的人直接落井下石嘲笑,更有甚者,命手底下的人殴打更是常事。


    瞧见他躲得狼狈,满身污秽,沈畔烟轻轻放下车帘,“竹枝,我们回去吧。”


    “公主,您不在意?”竹枝还以为公主会下去帮他的。


    毕竟公主向来善良,而顾瑾言又是相识之人。


    沈畔烟神色淡淡:“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我为什么要在意?”


    如今的这一切,不过是他自找的罢了。


    她从一开始就对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未曾有过欺骗。


    可他呢,他做了什么,他对她下了催情香,若不是担心临霄身份暴露,这件事情她早就告诉父皇了,怎么可能会继续容忍他成为自己的驸马。


    想起曾经他做的那些事情,沈畔烟就心里止不住反感,“我们走吧,赶紧回府。”


    “是,公主。”


    谁知,顾瑾言此时却是瞧见了她的马车,冲了过来,跪下求饶,“公主,谨言知道错了,谨言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帮帮谨言,谨言”


    沈畔烟根本不想听他的话,“竹枝,让人将他赶走。”


    “是,公主。”


    竹枝出了马车,直接让后面的人将他赶走,顾瑾言不肯走,最后是被拖着离开的。


    沈畔烟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离开了。


    只是,她没想到,顾瑾言不过见了她一面,便又像从前一样日日来公主府面前求见,沈畔烟不肯见他,更不想与他纠缠,便让竹枝去处理这件事情。


    没过几日,沈畔烟便听下面的人说,顾瑾言投河自尽了。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沈畔烟有些惊讶,“他死了?”


    竹枝忐忑跪下,“都是奴婢的错,若不是奴婢那日说话过分了些,顾瑾言也不会投河自尽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是公主您逼死了他,说您心狠手辣”


    “无妨,起来吧!”沈畔烟摇头,“不过是一些风言风语罢了,我以前受的还少吗,随他们去吧。”


    竹枝起身,小心翼翼看她,“公主,您真的不在意吗?”


    沈畔烟执笔绘画,声音平静,“以前的我会,但现在的我,是真的不在意了。”


    她问心无愧,从未害过顾瑾言,他自己想不开寻死,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只想等临霄回来,也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安好。


    随着沈畔烟笔落,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像便映入眼帘。


    竹枝看了一眼,夸赞,“公主,您画得可真好,奴婢瞧着,与临哦不对,应该是驸马,与驸马完全没什么差别,连他鼻尖的痣都无差呢!”


    沈畔烟被她说的脸红。“也没有很好,与他本人还是差了许多”


    竹枝笑:“可奴婢觉得,没什么区别呢,或许是公主太想他了,所以才觉得哪哪都不像。”说着,她叹了一声,“公主现在眼里,除了驸马,可是连奴婢也瞧不见了呢!”


    沈畔烟脸更红了,嗔她,“你胡说什么呢,你现在就在我眼前,我哪能看不见你?”


    竹枝揶揄,“是吗,可奴婢瞧见,公主您的目光一直都没离开驸马的画像呢!”


    沈畔烟被她打趣得面颊粉红,故作生气转身离开,“我不与你说了。”


    竹枝赶紧追了上去,讨饶,“公主,奴婢知错,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一回吧!”


    沈畔烟被她闹得咯吱直笑,“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便是了。”


    竹枝见她是真的不在意顾瑾言的死,心底的大石彻底落下,也不再故意打趣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公主,方才门房送来一封信,是从边境来的,不过没有署名,奴婢觉得,可能是驸马寄来的,您可要看看?”


    沈畔烟怔愣,随后惊喜,“快拿我看看!”


    竹枝赶紧将那封信拿了过来。


    随着信纸展开,临霄的字迹映入眼帘。


    他的字瞧着比以前好看了很多。


    他向她问安,他说,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在回京路上了。


    除了这一句,剩下的就是他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他去了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情满满当当,写了整整好几夜。


    他写的信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如同是在汇报任务一样,十分正经,沈畔烟虽然觉得有趣,可更想知道的是他是否安好。


    只是,她将所有信纸都看完,也没有看见他说自己的情况如何,全是他一路的见闻。


    他为什么要与她说这些事情?


    沈畔烟不解。


    比起这些,她更焦心他是否受了伤。


    等他回京以后,她定要好好告诉他,信不是这样写的。


    等沈畔烟将信纸好好收起的那一刹那,蓦地想起一件事情来。


    在皇家别苑时,她曾经追着他问过京城外有什么,他经历了什么该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写了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吧?


    沈畔烟觉得好笑的同时,胸口涨涨的,闷闷的酸涩。


    不是难过的,而是开心的。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了。


    沈畔烟待在公主府内,日日都盼着他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和以前一样。


    他写信的时候已经是完成任务了,虽说这信走的是官驿,会快一些,但临霄也不会很慢,也许过几日她就能看见他了。


    但哪知,这一等,沈畔烟便是直接等到入秋,等到了京城下雪的那日。


    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的洒满京城,街道铺满了厚厚的积雪,每个人都穿了厚厚的冬衣。


    沈畔烟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下着的大雪压弯了枝头,噗呲一声自树丫落下,落在地上成为厚厚的雪堆。


    竹枝拿了披风给她裹上,“公主,小心着凉。”


    沈畔烟摇头,“我没事,竹枝,城门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自从知晓临霄会回来以后,她便让人日日在城门守候,就是想快一些知道他的消息。


    竹枝摇头,“还没呢!”


    沈畔烟失落低下眼,“我知道了。”


    这都过去三个多月了,临霄怎么还没回京,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如今,她与乾宁帝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般僵硬,沈畔烟闲来无事时,便会经常进宫与他说说话。


    她也曾试图从父皇那里知道临霄的消息,可父皇说这是机密,事情未完成前,不可以告诉她,任由她怎么撒娇祈求都没用。


    无奈,沈畔烟只好数着日子等待。


    一晃数日,夜幕降临,城门那边又没有消息传来,沈畔烟失落的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临霄还没消息传回来,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沈畔烟心脏便忍不住揪成一团,内心充满惶恐与不安。


    临霄肯定是出事了!


    否则,就算他是慢慢赶路,此时也该回京城了,这都过去多久了,他还没消息,肯定是出事了!


    沈畔烟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从父皇那里得到临霄的消息。


    父皇肯定知道临霄的消息。


    心中做下了决定以后,沈畔烟这才堪堪入睡。


    屋内烛火摇曳,一片寂静。


    半梦半醒间,沈畔烟好像听到了自己房间的珠帘在响。


    是临霄吗?


    沈畔烟骤然惊醒,睁开眼。


    刹那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他正站在不远处,见她醒来,有些惊讶,有些犹豫,有些愧疚,“殿下,是不是属下吵醒您了”


    沈畔烟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慌张下床要向他奔去,哪知,因为太过着急没能注意脚下,猛地往下摔去


    下一刻,她跌进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临霄将她扶好,无奈的声音落在耳畔,“殿下,注意脚下!”


    沈畔烟围着他,将他看了又看,见他没有一点虚弱受伤的迹象时,这才忍不住泪水,“你怎么才回来”


    她等了他好久。


    临霄愧疚,“对不起,殿下,属下”


    沈畔烟忙捂住了他的唇,“你都回来了,要成为我的驸马了,为什么还要叫我殿下,自称属下?”


    她故作生气,“难不成你不想当我的驸马?”


    临霄赶紧解释,“不是,属”


    “嗯?”


    临霄只好改了自己的自称,“对不起,殿下,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对于殿下两个字,他却是怎么都不愿意改的。


    因为这是独属于他的称呼。


    除了他,没有第二人会这么叫她。


    沈畔烟拗不过他,只能接受了。


    她扑进了他怀里,感受他带着寒意和风雪的怀抱,明明是笑,泪却怎么都止不住,“没关系,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一直等你回来娶我呢”


    她虽然不知道父皇让他做什么任务,但她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


    从一个暗卫,由暗转明,得帝王赐婚,莫大殊荣的同时,也代表了他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站到她身边,她怎么会觉得晚呢。


    只要他活着回来了,就不晚。


    临霄搂紧了她的腰肢,“殿下,我不会食言。”


    他说过他会回来娶她,就一定会做到。


    “嗯,我相信你。”


    沈畔烟抬头看他,杏眸弯弯,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塌上。


    他欺身而下,与她十指相扣窗外寒冷彻骨,屋内却是一室温香。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她了——


    作者有话说:完结撒花撒花。


    没DO没DO


    说点完结感言,这本开文的时候是激情开文的,虽然有大纲,但还是写得很累,中途甚至差点写偏,我一直以为我是跟着大纲走的,但实际上根本不是,根本不是,回过头发现的时候痛苦的想要断更,节奏完全被打乱,但我还是把坚持下来了,没有断更。


    前期节奏很慢是因为也不知道我要写什么,从这一本我学到了很多,也学会了更如何细腻的处理感情和节奏,下一本继续加油。


    感谢追到最后的宝宝们,爱你们,笔芯芯[红心]!!


    感谢一路追一路砸雷的一个啾啾宝宝,你真的给了我莫大的信心,让我觉得我写得没有那么差,爱你,笔芯[红心]!!


    最后,因为连载太累,所以我会躺平几天,番外我会很缓慢很缓慢的更新,包括大婚也是在番外,还有一些日常,大家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告诉我哦!


    下一本开我夫君是杀手,同样的忠犬文,这次我一定不写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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