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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少年革|命 ◎掀桌掀桌掀桌!◎


    其实你没什么特别的。真的没什么。


    你不过是一个生活在“世界背景板”上的普通人——和千千万万张早高峰的脸庞一样, 你也在通勤地铁里被挤来挤去;和成千上万个下班后疲惫地瘫在床上叫外卖的人一样,你也在夜里窝在床上刷短视频;你也一边知道没什么好焦虑的,一边还在止不住地焦虑, 任何事。


    你曾爱人, 也曾被骗,有时候只是一件小小的事, 却让你的心感到莫大的伤害,以至于多年后也依然耿耿于怀。你也幻想过“世界会因为我的坚持而改写”。


    其实你是那么特别,可偏偏每个人都这么特别, 比你更厉害的人存在, 比你更幸运的人也存在,比你更歹毒人更是数不胜数, 比你更善良美好的人那也太多了。


    在世界的纬度里,你不是主角, 不是觉醒者, 谁都不是, 多么叱咤风云的人也不是——历史选择了她们,没有她们,还有别人,总是这样。而你也只是一个人。


    只是一个, 被困在副本里,却还在想办法回家的人。


    你甚至没有回去后要做什么的明确目标。你酷炫地撂下狠话, 但实则你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就算不是因为副本,每一个不想上班的早上和怀疑人生的晚上,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许直到死亡来临,你还是不知道,就这么懵懵然地离开。


    副本确实挺恶心的, 可是如果你成为了一个保留自我个性的“意志”,真的不比回到家里要更好?你也说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责任、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才想离开这里。


    不。


    你只是,不想留下。


    你只是不愿意成为那个冥想老师所说的“升华了的意识”。你不要变成什么“系统中的一部分”,不要在本就虚无的一切里享受“地位”“稳定”“永恒的意义”。


    可能吧也许这本来就是你在决定了要离开后,再找补给自己的理由。


    你连“意义”本身都开始怀疑了,但你依然想走。


    也许就是没有什么理由,你就是想要离开。


    它只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意志。


    你既然不认同这里的这些古怪的规则,那你就不想成为它的一部分;回去还是要面对现实中种种不危险却也足够膈应人的规则——那也没办法。


    你就是不愿意,你就是不想留在这儿。


    就算是赌气吧。但那又怎样?如果赌气本身,也是一种深刻的你的自由意志呢?


    你也怕。你主要怕这些狡猾的鬼东西耍你:万一拒绝了她们的这个拉着你共沉沦的船票后,迎接你的是下一个副本的话,那又要怎么办?


    不知道。


    到时候再说吧。


    有太多太多的事物是你、是她、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先搁置吧。后悔也是以后的事儿了。此刻,你只有遵循自己的心。


    你知道你自己要做什么——又也许不知道。无所谓。谁能永远不糊涂。反正,你觉得这一次你的选择从各个角度来说都挺对的。


    你轻轻地拍了拍冥想老师的肩膀。


    她没动,但你感觉到了她思维的震荡。


    几秒钟之间,她的嘴唇微动,无数次想着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她的眼神怨毒的挂在你的身上,这是一个常见的、一旦需求得不到满足的巨婴就会有的眼神。


    看来不论她自己如何的“升华”获得了和你们这些外来者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权力只是失效一点点,都会变得歇斯底里,毫无体面。


    你已经懒得怪她了。你怜悯她。她真的无法理解。


    于是你对她发出邀请:“走吧,一起看一场好戏。”


    她不愿意动,脚下生了根一样,硬拽还真的拽不动。但你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合十,诚挚地向她提出一个来自学生的请求:“尊敬的老师,请您和我一起去看一出好戏吧。你是好老师,肯定不会让学生这么难堪吧。”


    “解释权”。她赠送给你的这套阴险的陷阱在她身上起效。


    她和你并肩走着,很沉默。你知道,她对此一无所察。只是不知,是老师的身份限制了她的无所不知,还是自身的傲慢,使得她不把视线放在一直都像npc一样的“本地人”的身上?


    你和她一起走到食堂,你在食堂门前停住了脚步。


    你依旧是恭敬有加地合十行礼,只说:“你就在这里看着就好。接下来不是师长该在场的时候。”


    你不担心她会离开,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她当然也想看完之后的事情。


    你推开了食堂的门。


    不知怎的,这门的门轴新上了油似的光滑,只是轻轻一推,居然“哐”地一声撞在墙上,激起一阵尘烟。


    唔!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整个食堂都被这一声给惊到,大家全都抬头望向你,有的人嘴角还沾着米饭。


    红烈的日头把到处照得亮堂堂的,美玲、慧敏、玟特几人早已等候在最中央那张长桌前。


    她们都有所准备,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脏,把校服穿戴得笔挺规整,胸前别着的校徽在光里更是冷灿灿的。


    “快来啊!”美玲跟你招招手。


    你一步步走了进去,站到了她们身旁。


    不需要言语。


    下一秒,你和女孩们对视一眼,立刻就抄起了一只装着冬阴功汤的碗,毫不犹豫地砸在了地上!


    “哐啷——!”


    汤汁四溅,陶瓷碎片飞溅,在地面上滑出长长的痕迹。


    全场寂静。连几位被这些不知来源的肉给吸引得猪一样地呼噜噜进食的学生都惊恐地抬头看你。旁边的几个小孩,甚至还端着饭盒呆滞地站住了,看你也在看她们,啪地一声,就松了手,饭盒这么掉了出来,砸在桌面上。


    美玲大喝一声:“开干了!!!”


    下一秒,玟特踢翻了整整一盆尚未分餐的咖喱鸡块,香料味冲天而起。


    装在碗里的时候分明是那么的香气诱人,落在地上了就只剩下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终于现了形!


    你们就像阴沉沉了数日后打破沉默的第一滴雨,紧随其后的就是一场把所有都给打得偷湿的暴雨。


    你们开始动手,不再克制,不再装作顺从的乖孩子。


    有


    人用椅子砸窗,有人踹翻锅炉,美玲把一只高脚餐车推翻在地,食材混着油水哗啦啦流出。你跳上餐桌,用力一跺,桌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看到你们这么不成体统,总是笑吟吟的大妈大叔们也怒了!顾不上手里的活儿,连站在打饭窗口的大妈们也冲了出来,满脸愤怒,嘴里喊着听不清的溙语——你早就说了,听不懂的语言全都当做在夸奖你。所以你踩得更欢了。


    后厨的门也打开了,肥大的领班厨师带着两名壮实的工作人员怒气冲冲地走来,手里还拎着菜刀和勺子。


    她们扑向你们!


    可还没等她们靠近,食堂里先是爆发出一阵惊呼,然后你们听到了最令人震撼的声音——


    “别碰她们!!!”


    那是其她学生们的声音。


    本来只是在围观的孩子们,一个个站起身,挡在了你们和厨师之间。小小的身影排成一道脆弱却倔强的屏障,她们有的嘴唇发抖,有的甚至在哭,可没有一个人退缩。


    她们不知道真相,也不知道你们在发什么疯,但是你们才是她们的同学。


    美玲是那个总是神采奕奕的小老大,虽然不知道她在神气什么,但是很多同学蛮眼熟她的,当然也不讨厌她;玟特更不用说了,她们本来就是很运动阳光的女孩子,擅长的可不只是藤球,和她们一起运动的伙伴就更多了;甚至慧敏,平时看起来乖乖呆呆的,其实除了和美玲还有你一起玩之外,她还参与了编织社团,经常和社团的朋友一起逛街买毛线,再在一起做手工。


    就算是你吧——大家也都有些了解。你是最特殊的那个转校生,大家对你有点好奇也有点关注,而你良好的行为举止和处处谨慎的“热爱溙国文化”的表现,其实会让很多同学对你有一点点隐隐的好感。


    哪怕都不提这些——也不能让一个外国同学在这里被食堂的那帮臭大人给欺负了吧!那也太丢人啦!


    你们几个的小团体自有一条纽带,你们在彼此之外的朋友也是你们的纽带,朋友还有朋友同样的年龄、身份还有处境,友情把所有人捆绑在一起,共情就这么没有道理的从心中升起。这让所有的同学们甚至比一些老练的大人们还要懂得站出来为同伴发声。


    你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回头看着美玲,她也笑了。


    你们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孤立无援来着,现在看来,你们简直完胜。


    你本来就站在桌子上,这会儿更是直接举起了手机,打开昨晚拍下的照片,亮给所有人看。


    照片上,是一坨坨肌肉纹理奇怪的冻肉,还有风味添加剂的袋子,背景是后厨那扇一直禁止进入的门。


    美玲也没有多说话,她从背包里直接拿出那张狗皮——被火稍稍烤过、边缘蜷缩,带着黑色焦边。她展开它,放在了桌面上。


    审判!


    “啊啊啊!”有人忍不住尖叫。


    你高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吃的东西——不是牛肉,不是鸡肉,是…狗。是那些在校园里与你们撒欢玩耍、曾经舔过你手心的狗!!!”


    ——是不是这些狗你不知道,就算不是这些狗,也是别的地方的狗。


    众人没有反应。


    诶?


    “我来我来!”美玲一拍脑门,脚一蹬就站到了你的身边,用溙语把你刚刚慷慨激昂的话又说了一遍。


    “什么??”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对,就是这样。你忙拿着狗皮,在美玲旁边展示着。


    “她们骗了我们,所有人。她们说尊重生命,教导我们遵循规范,可她们才是把血腥藏在碗底的刽子手。”


    “我们要说出来,不再沉默。”


    “这个破食堂的饭菜,从今天起,我们不吃了!我们也不允许任何其她人吃到这害人的东西!”


    有人捂住嘴哭了,难以接受一直以来都亵渎地吃了这些东西,也有人看向自己手里的饭盒开始颤抖,有人直接把饭一把倒在地上。


    而你和美玲站在高处,手拉着手,一起说:“是时候清算了。我们是学生,不是被玩弄的傻瓜!”


    哪家学校会没有一点腌臜事?尤其是食堂这种算是学校里最直接的盈利单位。


    只要有了一点权力在手,有的人就会想要把它发挥到极致,有不少学生被食堂的这些人给看人下菜碟过。


    说来,可能只是给男生多打了一点肉,却只给女生一点点;又或者给穿戴名牌发卡的学生笑脸相迎,却对着朴素的学生翻白眼。很讨厌,也都不是大事。


    可是她们的世界只有这么小,接触到的人只有这么多,她们的心又是极其的敏感可爱。


    这些会被大人们当成是小心眼的“不爽”像被长年压抑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出口,瞬间失了形状,变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先是几个最听不得谎言的孩子,伸着手问你要更多的证据,你们赶紧把别的昨夜弄来的骨头也好、肉块也好抛给她们。这些正义到天真的学生们就这么抓着这些,比你们都还更激动地四处帮忙传看这些恶心的东西。


    “这是狗!这是狗!”


    “真的是狗!”


    物证传来传去,夹杂着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同学的呕吐声,更愤怒的声音像是点燃了整个屋顶,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起哄,手里的饭盒、勺子、盘子,一个接一个被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还有人捶打着桌子助威。


    到了这一步,真的远超你的预计。


    你真的快要忘记了一个高中生可以有的力量——一股哪怕是胡搅蛮缠也要地动山摇的力量。


    你们并没有组织哪怕是讨论过这场起|义的辩论,也没有预演任何口号,学生们凭借着单纯的愤怒和厌恶自发地编成了合唱:有的人是因为被背叛了——她们想起自己在操场上摸过的狗、在路边喂过的流浪犬,还有自己家里的宠物狗;有的人是因为厌倦了每天被规训的生活,管它什么事儿呢,就这么翻桌大闹一场难道不比上课要来得更痛快吗?还有一部分只是被轰动的气氛裹着往前走,她们本来站出来是出于同情,后面发现事情可能变得越来越大后,就想停下来,可是、可是!


    在潮水的裹挟下,她们不得不也跟着茫然的、又带着些害怕地跟着一起走。


    每个人上阵的理由各自不同,看向你们的眼神也并不都是你们所期待的那种完全信服,但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站到了你们这一边。


    桌椅被掀翻成山,汤汁、咖喱、碎肉和饭粒混成一片黏糊的灾景,空气里弥漫着既熟悉又变质的香味。


    在这样的冲突里,学生们接二连三地“清醒”:“这是我们之前吃的东西?那怕不是狗肉也很恶心啊啊!”


    “救命啊,我想先去洗胃——”


    “看我把这里砸烂!”


    到了这一步,食堂的工作人员更是想不到。


    她们随即怒目冲上来想控制场面。几个厨师拎着锅铲,领班吼得几乎要撕裂喉咙:““呼特!呼特得依哪!”(停下,现在就停)


    这帮杀狗宰肉的人的狰狞让你们本能地后退两步,但人群的力量已经不再允许她们推搡。


    何况你们昨夜就已经知道了:瘦小的身体也不是不能对抗山一样巨大的身躯。


    一个平时总被人起外号叫“矮子”的皮猴儿一样的女孩,第一个从堵住进入备餐区门的肥硕厨师的□□间钻进去。


    有时候人就这么奇怪,没人进去的时候,大家都还有点傻乎乎地不知道做什么。这个女孩子进去后,大家突然想起来,诶,她们也可以直接把玻璃砸烂呀!


    食堂就这么十来个人手,完全无法和学生们抗衡。


    有人冲向冷库,有人把冰箱门撬开,有人扯出藏在角落的塑料袋和覆盖物。你看到有学生把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肉”丢到地上,撕开包装的一瞬,场面骤然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然后有人尖叫——不是为了惊吓,而像是被真相击中了胸口。


    一个看起来还像个没发育的小男生指着那块肉,泪水瞬间涌出:“尼曼孔!”(这…是人)。


    他的声音是颤抖着的,和他那没有变声的嗓音一样细弱,却在兴奋地呜哇乱叫的学生堆里,利刀子划得每个人生疼。


    没有过多时间让人消化那句难以置信的话,大家的动作比脑子要快,混乱已经继续展开。


    冷库的门没有锁,但是她们还是昂扬着精神几个人一起踹开了厚重的大门。


    几个胆大的同学直接冲进冷库深处,打开了更多的塑料袋。那些被冰封的“块状物”表面有的不自然地弯曲,有的皮毛残留,形态像是被粗暴割裂的躯体,黄黄的皮下脂肪通过生理知识告诉你们这是什么样的动物。


    人!


    所有人都只觉得一种空前绝后的恐惧感以及由此而生的出离愤怒——哪怕是狗肉呢?怎么甚至是人肉??她们都吃了些什么?这哪里是校园,根本就是地狱!


    “宋伯宋西!”(安静)


    是校长的声音。


    食堂的那帮人见打不过你们,索性就责任转移。反正校长本来就该为这个负责不是吗?


    美玲护着你从学生的中心挤到外围,总算看到了校长居然领着全校的所有教师,架势十足地都来了这里。


    校长本就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中年女人,走进食堂时脸上还挂着惯常的威严。她拉住话筒,大着嗓门儿再次下令:“ 安静点!”她以为她在开升旗仪式呢?


    第一次的时候,学生们被稍稍地震慑住了,但这一次,就没有人再遵从了。有人朝她泼了一盘未吃完的菜,呛人的汤汁溅到她的鞋边,她后退了两步,身后的老师们脸色复杂,有的惊慌、有的愤怒、有的无措。


    突然,有人从人群中高声骂出一句粗话,带着最原始的挑衅和愤怒,声音短促有力,点燃了导火索似的:“派赛!”(去你的!)


    那叫喊在大厅里炸开,像是给这压抑多时的少年们打了一针兴奋剂。喊话的人或许并不懂得这话具体能带来多大的震荡,她只是把胸口的胆汁吐了出来。却瞬间整个食堂变成了一片沸腾的海。


    老师们尝试组织队形,想用理性、规则和权威压下这股狂热,但这一次,权威显得空洞。


    你看着那些一向被当作守护者和惩戒者的人——男体育老师的体格也不过大多数学生的两倍,而且她们并非铁人。


    面对自己的学生,面对这一群满腹愤懑的少年,老师们也会有软肋会有犹豫。就算她们中那些最讨厌学生也最被学生讨厌的,那些平日里可以轻易施加在学生手心处的戒尺,此刻所化作的拉扯也被少年们的推搡所淹没,言语更是被嘶吼吞没。


    你听到有人高喊着“莫要!莫要!”这肖似花语的发音令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挑衅“不服!不服!”


    屋子里的权力体系瞬间颠倒。那种日常里看似牢不可破的秩序,在这一刻像脆弱的纸张被撕成碎片。


    没有人组织的。


    你想,也不可能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军|事迷。


    但大家就是自发的,推着桌椅,挡在你们这几个带头人的前面,形成一道前所未有的屏障。她们不是受命的,而是被情绪推着走,眼中燃着某种久违的光——这是愤怒,也是一种觉醒:在她们成为成年人之前,她们第一次看清了成年人世界的一个丑陋秘密。


    “我会让你们几个退学!”校长指着你说道。


    擒贼先擒王,看来她花国文化学得不错。


    那你只好为了让自己不被退学,把冲突变得更大了。


    你和美玲她们迎着批评和怒骂,把昨晚的照片和那张发臭的狗皮高举起来,其她学生们简直一呼百应。


    “你才是罪魁祸首!”你用溙语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承迎着:“是校长吗?”


    “没错!这整个学校,都是一个大阴谋!”你说。


    “啊啊啊啊!”有人发出一声冲锋的号角。


    一时间,整个校园像一锅被点燃的油,沸腾不断。学生们直接把老师们推倒在地上,再冲出食堂,把翻倒的餐桌推到门口阻断出入口,以防厨师和校方沉着应对。


    有人联系了外面,还有人把这一切用手机实时直播,画面穿过窗户传到社交媒体,像火星落在干燥的草地上,瞬息扩散。


    正好是午饭后,街道外的人群开始聚集、议论,校门外也有人按响了喇叭。


    “这个学校怎么回事?孩子们怎么了?”


    看,不是谁都能永远站在权力和舆论的最高点的。校园之外还有更大的社会,学生的背后,还有不明真相但至少还愿意停一停她们说话的人。


    可是如果她们不先闹开,再闹大,这些机会就是零。


    在这场权力被撕裂的瞬间,你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清醒:不是胜利的狂喜,而是认识到真相的冲击带来的责任。


    你不是这个副本里的人,但是既然你选择了卷入其中,那你还是把那张狗皮举得更高,让每一个人都看清楚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被喂下肚的到底是什么。


    警|察来了,却被已经玩疯了的学生们挡在了外面。她们总不能堆着孩子们开|枪吧!


    这些校园外面的人提供了声援,但是内部的混乱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想办法停歇。


    被捆起来的校长和老师们试图召集秩序,试图用权威恢复静默,然而没有了学生们的畏惧,当真相又赤|裸|裸地摆在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人群的愤怒继续蔓延,混乱里夹杂着一种甜蜜的胜利感——这是这些孩子们第一次知道,面对谎言和掩饰,联合起来的微小个体也能推翻表象的牢笼。


    你们不是完美的英杰,更多的只是被愤怒裹挟的小屁孩,但这一刻,正义和力量吻合成一道光,照进了那压抑已久的阴影之中。


    你在一地狼藉和吵闹中看到了不知道躲在哪里以至于到现在还能独善其身的冥想老师。


    你和她对视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和纠结。


    然后她就闪身离开了,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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