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 大规模传染病肆……
“不用你挂心, 我自己会查!”
“你查?”蓁祈嗤笑一声,“小姑娘,别对自己太有自信, 你不会觉得像威胁我一样威胁他,他就答应你,同意跟你合作吧?他现在是我的人,我一声令下,等你到医务室的时候, 还能找到他吗?你没什么手段, 不然也不会认为我就是投放艳照的人, 不是吗?说不定,倒时候死的人反而是你呢, 嗯?”
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大概率确定女人的照片是海蛇发的,那么她认为此女一定是海蛇今晚要杀死的对象, 她一向喜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让她们互相残杀。
所以这个女人, 是她找到海蛇的重要突破口。
她沉默片刻, 转身问:“我为什么相信你?”
“呵。”蓁祈翘起二郎腿, 斜倚在椅背上,慢吞吞地回答,“你应该问你还有多少时间?社交媒体上信息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你无法全部删除吧,但我可以帮你。”
女人脸上的神情挣扎,虽然还并未完全相信蓁祈,但显然已经放松了警惕,她关上了打开的门,转过身来, 问道:“为什么帮我?”
“因为那个人想要用你杀死我,我不甘心!”
蓁祈举起自己发紫的右手,此时毒素以快速蔓延,蓁祈的整条胳膊上的血管都发蓝发紫,看起来极其可怖。
女人咬咬牙,掏出解毒的药递给她,算是初步与蓁祈达成了结盟。
她坐下来,端着速溶咖啡,眼泪顺势沿着脸颊滑落,滴在醇厚的咖啡液上,泛起层层涟漪。
“我叫成芬,家里条件很不好,父母亲早亡,是舅舅养我长大,后来舅妈生了重病,需要钱治疗,可那笔钱是天文数字,舅妈想要放弃治疗,我不同意,她明明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那么早离开。正好当时我们班有个女生突然变得很有钱,她家原本和我家一样穷,可那个月她开始用起了大牌护肤品,几万几万的包不要钱一样往宿舍里拿,我就问她可不可以向我推荐她工作的地方,我要挣钱救我的舅妈”
“那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吧!”蓁祈轻声地叹了口气。
成芬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她呜咽着将满腔委屈大声控诉:“那根本就是个魔窟,吸毒的,赌博的,□□的还有器官贩卖!那个女人,把我卖到了那里,永远也出不去,我只能在那里”
蓁祈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难过的事我们就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不说”
成芬趴在蓁祈的肩膀,哭了好一会儿才将情绪缓和下来,她继续说道:“我们那里不允许拍照,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的隐私,是为了防止警察根据线索找上门。最近几天生意特别不好,我们也开始接触一些陪伴富人游玩的项目,没有了领导保护,一些照片不可避免地就会被他们想办法留下,我们也不想去,可如果挣不够数,就会被用来做代孕,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死!”
“那那些照片就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的,这是富豪拿捏我们的手段,他们不会泄露,却也绝不删除,久而久之,我们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些固定的客人,新来的,想要出门找包陪的富人会有新的女孩儿陪伴。同时我们也要讨好他们,防止他们将照片泄露,如果他们不开心,还是执意散播照片,我们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真的会被拉去买卖器官的!”
“所以,据你所知,有你照片的人,都有谁。”
看着女孩儿为难的表情,蓁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不愿意说的原因,她将自己的身份证件递交给她,道:“我向你保证,绝不将我们在这个房间里所说的任何一个字泄露出去,如果有,你可以不将它们还给我,并用它们干任何事。”
成芬将那些东西死死攥在手里,像是握紧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发誓!”
“我发誓!”
成芬深吸一口气,将早就恨之入骨的名单流水快速地说了出来,像是在心中默念了几百遍似的,未有一丝卡壳。
“翟元、文库、王首富、何王军、胡安贺。”
“这些人有几人在船上,或者他们的亲属在船上。”
“文库和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也是我此行的客人,何王军的儿子我有碰到,来这里打工,他爸爸要求的,但是他爸爸不在,何王军小老婆的女儿在船上勤工俭学,翟元的儿子来谈生意。”
“除了胡安贺都在啊!”蓁祈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名单。
成芬苦笑着点头:“你知道的,富人圈子说来说去就这么大,盘根错节的。”
“这里面谁跟你有矛盾?”蓁祈问道。
“都有一点吧,不过矛盾最大的还是两个女儿,毕竟我这算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文库的女儿是他有婚姻关系的老婆生的,儿子都是情人生的,但是文库不会将情人带回家,并且将三个儿子都给了老婆抚养,他的儿子倒没什么,毕竟他们自己也女儿就不一样了,见过太多陌生的女人带孩子上门要钱,她对她爸爸床上的女人都极其憎恶。”
“她叫什么?”
“文桃。”
“何王军家的女儿呢?”
“何荷,她妈妈本来可以气死原配上位的,但是我的事被闹了出来,让何王军在岳父岳母和自己家都丢了脸,公司的口碑也跌了,股票跌停,为了挽回损失,何王军只能向岳父岳母磕头赔罪,离婚的事不了了之,原配老婆的病也及时治好了,她妈妈没上位成功,一直憎恨我,恨死了,前年埋的”
蓁祈:“”
成芬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近乎要听不见了,蓁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拍拍成芬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次副本是多人杀人剧本,每个人都有上船的意图和目的,所以海蛇变成男人的可能性不大,蓁祈还是倾向于文桃与何荷二选一。
“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一直跟着我,不要乱晃,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可是”成芬盯着手机屏幕,面露为难之色。
蓁祈凑过去轻轻一瞥,一个油腻腻的种马经典约炮句浮在平面上,脏了她的两只眼睛。
她一把将屏幕关熄,然后威胁维尔给成芬开了张性病单子。
“发过去吧,你跟我走。”
蓁祈说完提腿就飘,却被成芬一把拽向原地,她一转头,看见的,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可以多开几天吗,这几天,我都跟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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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广播打破欢笑声凝固的保护罩,像是老太太用牙龈啃食法棍那般,咯吱咯吱,刺得人心挠。
“尊敬的各位旅客,现发现一例传染病患者,出现高烧不退的情况,遂全船戒严,请各位旅客有序返回房间,我们的保洁人员将会进行全船消毒,同时,我们的医护人员也会挨个房间走访,排查疑似病患,请大家做好防护,注意广播消息!”
一时间,热闹的娱乐区只剩下摇摇晃晃的秋千,还散发着余温。
诺尔将手伸进棉被,摸了摸男孩儿肚皮上的暖宝宝是否仍有温度,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就又撕下一张贴了上去。
男孩儿告饶地将女孩儿从被子里拎了出来,双手合起来给她作揖。
“小阿诺,阿诺女神,哥哥求你了,真的要热死变成木乃伊了。”
“诶呀哥哥你别动!”阿诺将他的手塞回去,警惕地瞥了眼一旁边的门。
这里是苦力们居住的宿舍,还在服务员、售货员等员工宿舍的下面,不算负二层,只是一层薄薄的夹层,成年人连腰都无法直起来。
就连阿诺这样的小个子,一伸手都可以碰到天花板。
她从身旁架子上拿出一个垫子,挑了不是那么潮湿的一面朝上,随后靠在床边,将自己的头挨着男孩儿的肩膀枕着。
男孩儿也是童工,只不过比阿诺的年纪稍大些,所以对个头不高年龄尚小的阿诺十分照顾。
她每晚偷偷摸摸跑去偷金叶子的事,好多男孩儿都知道,他们都在不顾一切地帮她。
毕竟,穷苦人家的孩子,谁没见过几个死人呢,只不过生活的磨难让他们早已失去希望,所以见到阿诺这样执着的人,他们都愿意搭上援手。
包括这次的传染病伪装事件,他们不理解为什么,阿诺带来的报酬也不足以让他们冒这样的风险,但阿诺很执拗,他们也愿意倾巢出动。
很快,第二个男孩子也躺在了阿诺旁边,他掀开衣服,里面是一层暖宝宝贴。
“快,阿诺。”他拿出一个口罩戴在她的脸上,道,“这样像!”
“外面怎么样了?”她问道。
“保洁部的那帮屁胆子没人感出去,你放心,你叫来的那个叫什么维尔的医生,我们哥几个儿都盯着呢,不会让他说漏嘴,也绝不让别的医生进来。”
第162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一) 反间计
“阿诺。”已经被暖宝宝烤的脸红脖子粗的男孩儿突然道, “你说的那人真的会给我们一大笔钱吗?”
不等阿诺说话,刚躺下的男孩儿出言调侃道:“怎么,那么喜欢那个姑娘, 找我说,项链买个玻璃的就行了,还要带珠子的!”
“切,你还说我,我昨儿见到安娜耳朵上挂着的可是金子的, 你自己谈的热火朝天的, 想给我弄散喽!”
“嗐, 哥对女人从不吝啬,不过也别说阿诺, 就算不给又怎么样呢,只要能让阿诺见到妈妈, 这个风险就值得冒。”
阿诺将脸埋在怀里,感觉暖暖的, 就像爸爸妈妈在天堂, 落下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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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空荡荡的, 拿着消毒设施的是一群没怎么出现在公共场合的瘦小少年。
维尔与其中几人擦肩而过,自电梯上了十一楼。
文家人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除了文桃之外,都住一层楼。
文桃搬出来的理由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成芬。
维尔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才进入房间,进行检查,并将相关药物递给了文桃。
随后有一搭没一搭和文桃聊着, 与此同时,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窜出,在房间里四处探查。
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找到。
在出门时,他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小姐家里平时养猫吗?比如,奶牛猫。”
“不养。”文桃厌烦地皱起眉头,“问这些做什么,我最讨厌猫了,和传染病有关?”
维尔顿了顿,随后抱歉地鞠躬微笑:“不是,只是听说有客人养了一只叫子爵的奶牛猫,很可爱,它的主人气质很好很漂亮,刚刚看到小姐以为您就是子爵的主人,是我误会了。”
“油嘴滑舌!”文桃翻了个白眼,“男的都是这么讨厌的吗?动不动搭讪,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把那该死的传染病快点消灭掉,尽耽误事!”
维尔看着眼前的门被重重关上,低头将一枚黄色的纸条卷起来,塞进了一盒药里,递给了一旁的助手。
“把这盒按地址给一位女士,我还有事,你帮我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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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芬拆开眼前的盒子,发现里面是黄色的纸条,这意味着发布照片的人是文桃。
而另一边,蓁祈看着一张红色的贴纸,陷入沉思,为何蓝祐偲会给他一枚红色的纽扣。
百解说他将饼干递给白兰地时,白兰地给了他一枚红色的纽扣告诉她这是林群楚的提示。
而自己的头发是黄色的,阿楚要给,也只会把蓝祐偲的头染成金的。
那么这枚红色的纽扣,指代的一定是海蛇的身份信息。
她已经猜出了自己是谁,并知道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所以她给蓝祐偲的不是提醒,而是警示!
文桃和何荷二人中,何荷的制服是酒红色。
蓁祈握紧手中的纽扣,感觉到硬质边缘抵在皮肤上带来的痛意,咬紧下唇——龙枭在骗她,他仍然在怀疑她。
与此同时,百解在系统里发出提醒:“有守护兽靠近,不是白兰地!”
互相交流过身份的人可以看到彼此的守护兽,哪怕信息是错误的。
所以蓁祈一直不敢在龙枭面前放出百解,对于龙枭的守护兽也是视而不见,她怕暴露,却也助长了龙枭的怀疑。
“他回去找何荷吗?”百解问道。
“不会。”蓁祈肯定地摇头,“我只告诉他去检查文桃,如果在聊天中确认,那么就放一张黄色,如果不确定,就放一张蓝色,如果不是,就是绿色。”
“它在这里很碍事,等到海蛇真的来杀你,龙枭就会知道你在骗他了。”百解道
蓁祈闭上眼睛,仔细思考。
如果海蛇来杀她,她的天赋和自己的天赋同时暴露之后,龙枭就会知道谁是真正的海蛇。
可如果自己此时想办法赶走守护兽,那就是做贼心虚。
如果自己先发制人去找何荷,那么龙枭一定会想自己为什么不按纸条出牌,自己有问题。
怎么都是她有问题
可如果现在去杀死文桃的话
蓁祈扭过头,发现成芬已经开始磨刀,打算下一秒就冲去文桃的房间了。
杀死文桃,会让守护兽撤离吗?
她不知道,却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有些卑劣,虽然在尖叫社区杀死了那么多人的她没资格说这些,尽管文桃只是个NPC。
可她毕竟什么也没做错。
还有别的方法吗
蓁祈敲着自己的脑袋用力想着。
终于在成芬准备打开门的前一秒,后脑勺被人用力一砸,软到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她将成芬背起来,敲开了文桃的窗户。
她诧异地看向蓁祈的身后,随后将她迎了进来。
一个小时之后,蓁祈从窗户原路返回,看到一抹黑影自床边消失,她淡定地喝着手边的咖啡,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地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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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顺着窗边回到了医务室,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维尔。
维尔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说海蛇给成芬杀了,背到了文桃的屋里,两人合作了!”
黑球点点头,眼睛扑闪扑闪。
维尔从黑球的记忆里看到,蓁祈把成芬打晕后,给了她一包毒药,送她升天。
随后将成芬的尸体背到文桃的房间邀功,对她实施了威逼利诱,达成合作。
“这么说,文桃真的是玩家?不对啊,她房间什么都没有,你没找到存照片的U盘对吧?”
黑球再次点点头。
“奇怪”他喃喃道。
没过多久,随着广播通知传染源已被严格控制的消息传来,维尔的房间被人叩响。
“老大?”
“嗯。”蓁祈点点头,“我在文桃那里,掌握了一些信息。她在昨晚,收到了杀死两个人的指令,持牌者让她一个晚上杀死两个人。成芬只是其中之一,她们之间有过节,所以她利用自己的父亲,发布了她的照片,我想你也翻到了相关线索。”
“嗯。”龙枭心中打鼓——还让他们歪打正着了?
“她注意到了我,因为第一天不熟练,杀人实在是突然,所以让她发现了,她想一石二鸟,弄死我,这样就可以少一个竞争对手,这和我们之前了解的一样。”
“对,所以,为什么要合作呢?”
蓁祈竖起两根手指,道:“她还要杀死一个人才能完成任务,持牌者在一天之内要让她杀死两个人,这只能说明他们的队伍太过年轻,这对我们来讲是好事不是吗!”
“所以,你想怎么做?”
“帮她杀了那个人,让她帮我们做事,最后,杀了她!”
“谁?”
“百货商店售货员,何荷。”
龙枭托着下巴,搜肠刮肚地想了一圈儿,都没从脑子里琢磨出这号儿人物。
蓁祈旋即解释道:“何荷和文桃家有利益冲突,何荷的母亲是何家董事的情妇,手里有文家的犯罪记录,她想以此为要挟,让文家帮她气死荷家原配,辅助她上位,还敲了一笔钱,打过去了三分之一。这帮有钱人彼此间都有牵扯,文家不愿意为了一个有可能将自己拉下水的情妇,而破坏和何夫人娘家的生意,所以何荷得死,没了孩子,她妈妈再怎么嚣张,也无法和生育两个孩子的正房比。”
龙枭忍不住摇头吐槽了一句:“最毒妇人心啊”
话还未说完,他便收获了蓁祈的一记眼刀,脸上的淤青开始隐隐作痛。
他识趣地闭上嘴,可心里怀疑越是愈演愈烈。
他记得海蛇很讨厌女人的,以前无论他们私底下怎么开黄腔,海蛇都不介意,怎么才进入副本没几天就变了。
龙枭的内心翻江倒海,蓁祈的又何尝不是,她听着龙枭自以为是又令人作呕的话,恨不得现在就一碗泡面送他上天。
只是很可惜,她的泡面并没有直接杀人的功能。
但她的态度恐怕也让龙枭起了疑心,如果可以在杀死龙枭的时候,也顺带杀死海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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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帮我调个班儿!”女人将一罐看起来十分名贵的擦脸油递到对面。
那人的衣服和普通售货员的并不一样,质感要好得多,设计也高端许多。
女人笑着收下了脸油,将它放在上衣口袋里,亲切地拉着何荷的手攀谈:“还跟姐这么客气,你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姐又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肯定给你办妥了。”
“谢谢姐,我就知道,姐最好了。”何荷奉承道,“我实在胃痛的很,特别难受,还劳烦姐帮我换个班儿!”
“没问题,小事,注意休息啊。”
说罢,那女领导便乐呵呵地走到后头,去擦拭新得的贵妇霜了。
而何荷则是换下制服,沿着楼梯走到员工宿舍。
她走的匆忙,没注意前面的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餐饮部特有的围裙,应当是三楼餐厅的服务生。
她也没多注意,道歉后就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关上门,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
第163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二) 计划开始……
所有人都认为她回了房间休息, 可被摧毁的监控无法捕捉到的角度,她沿着窗户,爬到了蓁祈的房间外, 利用在系统里兑换的溶剂毁掉玻璃,随后在门口制作出一个小范围的□□。
只要塞丽丝打开这道门,就会引动丝线,卡在门后的手雷将会被引爆。
如果爆炸不成,还有床单被罩里的毒针也够蓁祈喝一壶。
并且, 每隔一个小时, 她的守护兽就会用系统传消息给她, 方便她做出调整。
这是个没有死角的计划,蓁祈必死无疑。
而她的守护兽将会在一旁, 利用兑换的防护罩,保证四周的游客不出问题。
毕竟何荷无法确定, 六天后杀死自己的凶手,会不会就在隔壁。
同样的, 成芬的房间也有一个机关, 还蓁祈房间的一样。
“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她边缠丝线边骂这个女人的愚蠢和轻敌, 让她的计划一毁于一旦。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何荷原路返回到房间,还没脱下用来伪装的兜帽,手机便发出震动。
是文桃发来一条短信。
“小何,今晚自助餐厅不见不散,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事关紧急,速回。”
这一下勾起了海蛇的好奇心——她不记得自己曾让文桃查过东西,聊天记录也没有任何线索, 只有寥寥几句对话证明她们关系并不僵。
“事关紧急”
她想了想,觉得说不定是跟几天后的死亡有关,况且,文桃也可以帮她做不在场证明。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回了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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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自助晚宴面向所有客人,可是经过了白天传染病广播的惊扰,来吃晚自助的人并不多。
何荷在转角看到了文桃,她热情地拉着她的手,道:“你可算来了,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什么朋友?”何荷有些别扭地想把胳膊抽出来,可奈何文桃握的紧,让她几度使劲儿都没有办法,只能强忍难受,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
一个坐在拐角,衣着靓丽的女人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揉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下一秒,文桃的惊呼将她的思绪拉走,忘掉了方才那个眼熟的女人。
“快看,那就是我要介绍给你的朋友!”
何荷顺着文桃的指尖向前看去,正正巧聚焦了那个拐角,画质被刷新成为高质。
她的眼睛募地睁大,看着那个冲她招手的女人,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
“坐!”文桃一把将何荷摁在凳子上,指了指蓁祈,道“塞丽丝,我的朋友,一个很优秀的珠宝商。”
何荷看向一旁的金发女子,久经风浪的阅历让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朝她友好地伸出手:“你好,何荷,一个售货员!”
“别打趣了!”文桃搂着她的腰,一个劲儿地笑着,“这个啊,可是我们几个朋友里最混帐的,一个售货员能拘的住你?说吧,这次又想从你老头儿那坑点什么!”
“别光顾着说话,来喝水!”蓁祈将一盏橙黄色的液体推过去,何荷只是笑着应对,可手却始终没有触碰那个杯子一次。
她不觉得文桃和塞丽丝走在一起是个意外,换句话说,塞丽丝的队友,很有可能就是文桃!
何荷盯着文桃一直张合不停的嘴唇,数不胜数的手雷正在被生产出来,装进仓库——那就把她们都炸了!
突然,身旁漆黑的玻璃突然亮了起来,七彩灯光闪烁,将空旷地地板照射地五彩斑斓。
文桃跳起来伸出手,招呼着从暗处走来的小丑,一脸兴奋:“我磨了我爸好久,他才同意我今天出门来看杂耍团,那老头儿也太讨厌了,就算没人看,这些人也要上台,凭什么不然我看。”
只见那小丑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身旁跟着一位身着蓝风衣的魔术师。
“大变活人?”何荷道,“倒是个经典的魔术。”
只见魔术师摘下自己的帽子,从里面拿出几朵玫瑰递给了在场的女士,随后又从里掏出几只洁白的鸽子,飞在餐厅的上空,惊起一片赞叹声。
按照蓁祈她们的计划,魔术师将会在最后变出一只蝴蝶,循着香,落在何荷的酒杯上。
作为幸运观众,她将进入箱子里,参与到大变活人的游戏中,被维尔的迷药迷倒,进入幻觉,从而被文桃的人杀死,丢进大海。
随着最后一只气球小狗从帽子里飘出,蓁祈握着杯子的手也紧了不少。
几十双眼睛盯着魔术师的帽子,他将戴着白手套的手伸进去,却好似提着一个重物,久久拿不出来。
连带着蓁祈的心也被人攥着似的,提在嗓子眼里。
“喵!”一声猫叫传出,仿佛一声诅咒,让蓁祈的脸上彻底失去颜色——那是一只奶牛猫!
“快百解!”蓁祈在系统里厉声命令,“启动第二计划!”
从奶牛猫出现的那一刻,蓁祈就知道不论海蛇死不死,龙枭都必须死,哪怕将自己和蓝祐偲完整地暴露在持牌者眼中,都一定要在今晚送一个人去见周公。
事不宜迟,百解在收到命令的那一刻,闪身出现在白兰地的身边,递给他一封信,随后快速朝着医务室飞奔而去。
信上完完整整地写了蓁祈的杀人计划,沿路的摄像头已经被百解弄坏,白兰地负责用迷药迷倒路上的人,为蓝祐偲开路。
他只需要在最后,给龙枭一枪就好。
此计划牵扯的人太多,一定会引起怀疑,属于无可奈何下的下下策,如今也不得不使用。
这边百解一路闪电带火花地跑着。
那边蓁祈正在竭力暗示,不要让何荷这么早的进入箱子。
不理解为什么,但被架起来不得不干的文桃袖子一撸,裙子一提,直接从座椅上冲了出来:“我先来!”
可当她进入箱子时,却什么也没感受到。
眼前一黑一亮,再次恢复视觉的时候,她看到了蓁祈的眉头紧锁——只过去了三分钟。
文桃倒吸一口凉气:“啊啊啊,那个!!我还想玩儿!”
魔术师:“??????”
文桃双手叉腰,鼓足气势厉声询问:“还有别的项目吗?大变活人都看腻了,有没有新花样?”
周围人也开始附和起来:“对啊对啊,要看新花样!”
一脸懵的假魔术师看着大小姐的临场变卦,心中怨气升腾,满脸的阶级仇恨。
偏他还奈何不了她!
又是几番小魔术,转眼时间过了二十分钟。
何荷有意无意地往蓁祈这边靠,话里话外都是一见如故,想和她去房间好好聊聊,但是员工宿舍太小,她有好多很好吃的点心,可以带去蓁祈的房间。
蓁祈苦笑着向旁边躲去,戒备地看着何荷的大袖子。
毕竟此时此刻,她的胳膊上也是用来掩饰□□针管的大袖子。
两人在气氛愈发融洽的环境下,杀人之心也愈发浓烈,还堪称一比一复刻。
在何荷的有一次靠近邀请后,蓁祈终于收到了百解的信息,却是一个极其不好的坏消息。
“小祈,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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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解和白兰地在前方已为蓝祐偲杀出一条血路,按道理讲,他只要举起手枪,朝着龙枭的脑袋来一发就可以。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蓝祐偲的枪,打歪了!
他自己都十分震惊。
这把枪有了积分的保养,饶是他将枪口朝着自己开一枪,子弹都一定可以打中龙枭。
况且他的天赋也是枪,不应该有此躲避功效。
天真的蓝祐偲以为这是他从系统里兑换的道具起了作用,而道具总有消耗完的时候,龙枭的积分也总不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蓝祐偲一鼓作气,追着龙枭的背影狠狠开了很多枪。
无一例外,都走偏了。
而且这已经不是走偏的事情了,蓝祐偲感觉自己这一路分外倒霉,鞋底像是抹了甘油一样,打滑的不要命,走两步就可以摔一下。
白兰地也是,小短腿本来就跑不快,现在不仅跟个溜溜球一样,在走廊里到处乱滑,好不容易把嘴滑到龙枭脚脖子处,也能咬空。
真正有战斗力的只剩百解一貔。
他张着嘴在龙枭身上乱啃,除了留下一些极浅的牙印,将龙枭的步子阻拦一会儿,略微削弱一点生命值外,毫无作用。
毕竟这是系统的潜规则,只有玩家才可以杀死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气急败坏中都想暴露出自己的天赋,把蓝祐偲的枪变成自己的。
可理智终究站了上风,蓝祐偲的枪给他也没用,守护兽就是杀不了人。
最终,百解只能尽力将龙枭往反方向去引,尽力拖延时间,并将消息第一时间传给蓁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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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蓁祈这边同样不太好过,魔术师能用尽的手段都用尽了。
此时又有一些孩童闹着要玩大变活人。
无法,魔术师只好将箱子请出。
可何荷却在此时此时举手,对那大变活人的箱子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文桃急忙在背后向魔术师使眼色,示意他快点将这个糟心的东西处理掉。
可就在箱子快被搬下去时,何荷突然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面上,很是委屈:“我就想玩儿一次,买一次玩儿行不行。”
与文桃肉眼可见的慌张相比,魔术师的眼里全是兴奋之色。
第164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三) 计划失败……
他是贪图钱的商人, 否则也不会因为文桃的钱,而答应借魔术之手让何荷消失。
所以在看到更为丰厚的利益时,他并不见得会听文桃的。
但是和文桃的承诺又让他有些犹豫, 可很快,何荷便又加了数倍不止的钱财,这些远超一次魔术表演所带来的报酬的意外之财,让魔术师舍不得放弃这大好的白嫖机会。
可蓁祈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蓝祐偲的行动失败,已经将他和自己暴露在了龙枭面前。
他一定知道自己是假的海蛇, 而真正的海蛇, 或许就是蓁祈费尽心思想要杀死的那个玩家。
文桃他不信, 塞丽丝他也不信。
而魔术师的见钱眼开,和魔术帽里的猫, 又向蓁祈释放出了一个危险的信号——魔术师和龙枭并不是全程无接触的!
现在这个箱子里面装着的,会有那只奶牛猫吗?
“怎么办!”蓁祈的大脑飞快运转着, 她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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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林群楚盯着屏幕里的兵荒马乱,已经猜出身侧的男人为何会如此气定神闲, 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副本里的人不知道蓝祐偲此刻的接连失误是因为什么, 林群楚却清楚的很——毒蚁的手持牌少了一张, 许是年龄和职业经历带来的自负,他一向不会将自己的牌数藏着掖着。
许是断定林群楚是个脑子简单的无用书生,所以并不设防,而蓝祐偲的失误,就一定是那张功能牌的作用。
他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的队友,但蓝祐偲一定不是,所以便将干扰牌下在了他身上。
如今看着这紧张的局面,他又不是当局者,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
林群楚低下头去看自己藏在袖口的牌, 不免心生忧虑,她的牌无法对他们起到任何的帮助。
毒蚁看着林群楚略显焦急的模样,凑过来装模作样的担忧着:“小妹妹,原来你的队友认错了人啊!”
“是吗”林群楚尴尬地回笑道,“好紧张啊,怎么办才好。”
“别担心。”毒蚁靠过来,想要伸过来的手被一层透明的防护挡住——他有打人的前车之鉴,所以系统也对他提高了警戒。
他只能悻悻收回手,可那张嘴却并不老实,他看着林群楚道:“叔叔保护你啊!”
“那叔叔可不可以现在就保护我的队友,我没有牌了!”林群楚道。
毒蚁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露了出来,惋惜地说道:“可是叔叔没办法,叔叔也没有功能牌了。”
林群楚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她道:“要不我攻击叔叔,这样作为受害者,叔叔就可以多抽一张牌,就可以帮我救我的队友了!”
“不好吧。”毒蚁为难地摇摇头,“这样叔叔的队友就要被杀掉了,你的队友本来就想杀叔叔的队友不是吗?”
林群楚咬着唇,看起来颇为挣扎,既不愿意让自己的队友停手,又不愿意让他们死掉。
最后,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对毒蚁说道:“叔叔,试试好不好,如果抽出来的牌对您的队友不利,你可以选择不去使用,我绝无怨言。”
毒蚁心中窃喜——小丫头上钩了!
这个好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毒蚁顺势对林群楚又提出了更为霸道的条款:“这样,你呢攻击叔叔两下,多的那张牌算送给叔叔的,好不好?”
“好!”林群楚爽快地答应了。
很快,在毒蚁所认为的普通小刀的攻击下,他得到了两张牌——玩家身份互换牌,以及侦察者身份互换牌。
两张互换牌
毒蚁摩梭着那张持牌者互换牌,眼睛时不时朝着林群楚的方向打量——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蠢货被投入游戏,因为据他观察,副本里的珠宝设计师和服务生都十分聪明,能在没有交流的过程中,配合的天衣无缝。
如果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人被换上来,一定不会如现在的小姑娘这般好骗,他们赢的可能性一定会大大降低。
所以他选择用侦察者身份互换牌,只对副本中的玩家进行身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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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龙枭正带着准备好的面具,朝着餐厅的方向飞奔而来,他的手里拿着两把枪,都上好了膛。
蓝祐偲还在那条走廊里打着滑,身边是脚崴的白兰地,距离龙枭越来越远。
海蛇已经钻进箱子,并在箱体的头顶上,发现一只奶牛猫的图案,下面是一个有奖竞猜——这只猫的名字叫什么!她获得了一只装着剧毒的针管。
蓁祈松开手中的酒杯,正佯装镇定地向外疾驰而去,她要去确保成芬的安全,只要陈芬顺利活过今晚,那么海蛇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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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换谁呢?”
林群楚的手心紧紧攥着皮椅,已沁出薄薄的汗意。
毒蚁此时此刻的话语,就像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贴在林群楚的肌肤上,留下冰冷的寒意。
“小妹妹,哥哥确保你的两个朋友活一个好不好,要不让那个珠宝设计师活着,给你留个小姐妹?”
林群楚死死盯着屏幕,眼眶渗出晶莹的泪珠,将眼睛蒙上一层厚厚的雾。
她紧紧闭上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随后便用厚厚的袖子将脸蒙起来,不愿再看。
毒蚁将那张鎏金的牌甩了出去,好像还要让林群楚没被蒙上的耳朵感知到声音,用让牌边缘的薄片将空气划开,仿若一条鞭子甩在了对手的身侧,劈开一条裂缝,将活人分为死人,和快要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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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服务员重重一抖,随后茫然地倒在原地,想要站起身来,可却于事无补,重新重重地滑落在地,眼睛里充满不可思议地神色。
而快要跑到电梯的塞丽丝却被金发的医生拦住,她浑身一震,身体瞬间紧绷。
身后的海蛇也赶了过来,她攥着一颗手雷,在看到维尔的一瞬间,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谢谢你,龙枭!”
塞丽丝面对着两人,身体止不住地发出轻微地颤抖,她缓缓向后走着,直到贴近墙壁,避无可避。
“你们,都知道了!”
“当然。”海蛇将食指搭上手雷的拉环,示意维尔朝后退两步。
维尔眉头一皱:“干什么!”
“别开枪!”海蛇的表情极为不耐烦,俨然已经端起了□□老大的架子,“我还有杀人任务呢,我怀疑这小妮子早就把成芬藏了起来,黑球说成芬的房间到现在都没被人打开过,我找不着她,所以她还不能杀。”
说着,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知道成芬在哪儿吗?”
维尔摇了摇头:“她没告诉我,我是被防范的对象。”
成芬听罢,给了维尔一记白眼:“没用的东西!”
“玩家,对吧?”她冲着塞丽丝说道,“做个交易,我不杀你,你把成芬给我!”
“真的吗?”塞丽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那我只要你跟着,我不想男生进我的房间。”
“这是第二个条件!”海蛇说道,“交出你的同伙,我就答应你。”
塞丽丝犹豫了片刻,正想否决,不料维尔先一步出声:“我知道同伙在哪儿,我去抓!”
“不要!”一声尖利的女声在维尔身后不停呐喊,却被海蛇一把将嘴死死捂住,拖拽着,上了电梯。
在电梯口,海蛇先让黑球撤去了所有手雷,这才放心地走进房间。
塞丽丝转身,害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打开了衣柜门。
海蛇惊讶于游客包房的别有洞天,震惊塞丽丝竟可以将人藏在这这种地方。
可很快,当她在走廊里看到了许多面熟的游客时,她就有些怀疑了:“真是这儿?”
“嗯。”塞丽丝回答道,“黄金树除了部分游客外没人知晓,成芬藏在这里,最安全。”
随着巨大的黄金树出现在眼前,海蛇眼里立刻迸发出贪婪的目光。
不过她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可越往下走,在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在这里时,海蛇的眉头蹙的越近。
人越多,她成功的可能性越低。
所以她在塞丽丝的耳边轻声威胁:“等会儿带了人就跑回你房间,明白了吗!”
可塞丽丝在落地的一瞬间,就以飞快地速度朝着人群狠狠撞去,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旋即,一帮穿的灰头土脸的小孩儿也如流水汇入大海,隐匿在人群当中,惊恐地附和:“我看到了,她的手里刚刚拿着一把刀!”
很快,这样的声音越滚越大,人们不论真假,只是纷纷担忧着自己的生命安全,给这锅乱透了的粥加满柴火,直到沸腾起来,发出刺耳的汽鸣,在海蛇怨毒的目光中,招来了安保人员。
这里前来许愿的人非富即贵,出了这么大的事,第一时间上面就有了反应,将闹事的两人捕捉。
在安保人员的监控下,塞丽丝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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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蚁饶有兴趣地将头凑到林群楚旁边犯贱:“你的小兄弟好像死不了了,倒是你的小姐妹,此时深一脚浅一脚地逃命呢。”
第165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四) 赌盘轮转,谁……
“啊——”林群楚失控地大叫, 她根本不愿睁开自己的眼睛,不论毒蚁如何劝说。
直到,漆黑的夜色里, 一抹血迹,融入了窗外的弦月,将午夜渲染的悲凉无比。
可操盘者的内心,却如同十几只喜鹊奋力高歌,听到他欢喜无比。
那一发子弹没有声音, 却好似穿透了林群楚的灵魂。
她僵硬在凳子上, 几分钟后, 身体有了极微弱地颤抖幅度。
毒蚁像看一个垃圾一样,看着身侧毫无竞争力的对手, 心中鄙夷:“小女生就是垃圾。”
四位玩家,已死亡一个。
毒蚁看着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塞丽丝和何荷, 也有些许紧张。
此时距离任务截止时间还剩一个小时,没人知道任务完不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海蛇并不敢赌, 她现在比塞丽丝还要焦急。
毕竟, 现在被层层保护起来的塞丽丝一点儿也不想出去。
“求求你了大哥,她真要杀我,我不出去。”
“谁是你大哥!”安保道,“我们查了,她对你没有敌意,也没有想要杀你,你们自己内部有矛盾是你们自己的事,但不要赖在我们这里好吗!”
“她真的要杀我!”塞丽丝已经快要崩溃了,她猛然站起, 双手是一个拉拉环的动作,“手雷,她还有手雷!”
一旁的小哥道:“她穿着礼服,怎么可能有手雷,你的房间我们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危险,她的身上也没有危险,所以你快回去吧,昂!”
“我不!”塞丽丝的眼睛转了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拿出一张卡,快速递到安保的面前,生怕他不收似的,“我出十倍价钱,雇一个保镖!”
对面的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对这个条件也颇为心动。
请示过领导后,一位女保镖被派来维护塞丽丝的安全,她这才肯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间。
当她躺在床上时,女保镖接了个电话,一脸凝重。
塞丽丝茫然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我就在隔壁,别怕。”
这一番安慰让塞丽丝找到了主心骨,所以直到第二天下午,她在知晓,就在距离午夜十二点还剩三分钟的时候,文家所有人死于一场爆炸,现场无一个活口。
而塞丽丝也在餐厅碰到了来吃饭的何荷,以及,那位金发的医生。
他们转头齐齐看向她,看的她毛骨悚然。
惊慌之间,她兑着空气吞咽,看清了何荷双唇翕动时,对她说出的话——“今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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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要杀自己!”这是塞丽丝的第一反应。
所以顾不得女保镖的劝说,以及加派人手的提议,她执意要在今晚睡在安保人员的办公室里。
“我收到了她的威胁,她在威胁我!懂吗!威胁!”
“女士请你冷静一下。”对面的男人说道,“你在这里妨碍了我们的工作。”
“可我真的很怕!”女人蹲下来,掩面发出痛苦地啜泣声。
现在是早上九点。
塞丽丝坐在房间里焦灼地踩着地板,一脸惴惴不安,直到他们的领导走进来,才让塞丽丝有了一些安心的感觉。
孟威无奈地看着她,道:“不如这样女士,我们给你增加安保人员保护你,并且让我们的人帮你盯着那个售货员,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你,怎么样?”
“真的吗?”塞丽丝又掏出一张卡放在他的面前,道,“我要你们把她在干什么,和谁接触都告诉我,一个小时告诉我一次。”
看见孟威身后的小员工倒吸一口凉气的架势,她又掏出了一张卡:“我给双倍。”
这下没人在苦着脸了,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甚至都觉得物超所值。
塞丽丝在做好这一切后,回到房间,看到了新鲜出炉的杀人任务。
【持牌者对您发出指示,请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杀死销售部的刘多多。】
塞丽丝将头埋进被子里,恨不得以头戗地,先自己了结自己再说——为什么是销售部的人啊!!!
她不要和何荷沾边!!!
可任务就是任务,没人知道完不成任务的代价是什么,塞丽丝不想去做这个第一名。
所以,她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试图找到刘多多的蛛丝马迹。
还真让她找到了——在日记讲述到塞丽丝回到养父养母身边,生下女儿坐月子的时候,是刘多多试图挑唆她和丈夫的关系,并刺激她的产后抑郁非常严重,导致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而那个愚蠢的男人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所以两个人的关系急速破裂,从陌生人,变成了相看两厌的仇人。
她这次上船则是为了躲债。
尽管塞丽丝失去了丈夫的关心,可那两个老人也并不会让一个没什么学识,还来路不明的女人进入这个家,所以用手段赶走了她。
没有经济保障,又不愿脚踏实地勤恳工作的刘多多很快走上了歪门邪道,赌博加吸毒,不光欠下了巨额赌债,还在开车时给自己打了一针“及时行乐”,撞死了人。
走投无路的她再一次找上塞丽丝,绑架了她的女儿,索要巨额赎金。
无法,塞丽丝给了她足以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钱,要回了女儿,自此,二人再无交集。
没想到会在船上碰到她。
塞丽丝想,可能是车祸受害者的家属找到了她,并点名要杀死她。
不过和刘多多这样的渊源又让她感到一点放松,如果两个人认识的话,那她应该是可以将刘多多叫出来的。
可还不等她一口气舒到底,在她看笔记的这短短一个小时,又有六个人死于非命。
只有一个凶手被捉拿,一时间,船上人心惶惶。
公共场所行走的游客数量开始减少,安保人员的数量增加不少。
塞丽丝在两位安保人员的陪同下,去餐厅打包了一份两人餐食,并将刘多多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起初刘多多并不愿意来,可一听如今的塞丽丝身价过亿,日子过的十分富裕,便果断答应了她的邀约。
在整个饭局,刘多多都在诉苦,以及对塞丽丝表达衷心的忏悔,希望可以得到宽宥。
为了让塞丽丝愿意原谅自己,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席间疯狂喝酒,喝到最后脸色涨红,声音沙哑,不停咳嗽,看起来非常吓人。
塞丽丝急忙叫了担架来接刘多多就医,可就在担架走到走廊时,她的眼睛突然睁开,随后好像看到了极其可怖的什么,连滚带爬地爬出担架,力气打的四个护士在一起都摁不住她。
最后,她咆哮着,冲到电梯口,直直撞在了冰冷的金属厚门上,血流不止,一命呜呼。
塞丽丝再次被带到孟威面前,只不过这次有了两位女安保的作证,此事与她无关,所以很快,塞丽丝就回到了房间。
至此,死亡人数再加七人。
十几条人命在短短三天时间内流逝,凶手只抓住了一个。
饶是孟威也不愿找到凶手丢进大海,他也开始焦灼于停滞不前的查案进度。
让他烦恼的从来不是凶手本身,而是这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
不少员工罢工,并躲在员工宿舍不愿去工作。
游客无法消费是一方面,他们也害怕出门,所以买什么都是打电话给前台,让礼宾和服务生去送。
还坚守在岗位上的人实在太少,送不了这么多的东西,无法兼顾自己四仰八叉的工作,也纷纷苦于繁重的任务,选择罢工。
这样一来,游客的东西更没人送了,每次都要等好久才可以拿到东西,电话也动不动占线。
游轮官方平台上差评入潮。
人心愈发浮躁,开始恶性循环。
所幸塞丽丝出门时便采购了足够的食物,就算不够吃,她还有泡面。
此时此刻,她正窝在床上,翻看刘多多的私人物品。
在刘多多死亡后,塞丽丝被叫去谈话时,将她们的关系描述为多年不见的好姐妹,因为当初发生了一点误会,许久未见,如今游轮上碰到,所以分外想念。
只是她也没想到刘多多如今过的这样苦,苦到嗜酒如命,亏空了身体,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
她问能不能带走刘多多的东西睹物思人。
孟威想了想便痛快地答应了。
反正她未填写任何亲属信息,东西没有人收,也是要扔掉的。
既然她可以证明自己和刘多多的朋友关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了她。
而就是这份人情,让塞丽丝在她的私人物品中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一张一千零一夜的邀请函。
这张邀请函她也有,是背后组织给她的,可刘多多也有。
这说明组织内部允许这样的厮杀存在?
加入组织的一些人也会被杀死,那“一些”指的是什么呢?
什么样的人即使加入了组织也会被杀死,难道每个人在进入组织时,就被划分为了三六九等。
而在刘多多随身的笔记本里,塞丽丝也知道了谁最想杀死她——一个名叫钱依依的老人。
刘多多也对其知之甚少,但字里行间内,却充斥着对于这个老太的愤恨与憎恶。
老人家里很有钱,是当地有名的富商。
但是她却没有丈夫,没有子嗣。
第166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五) 隐藏的信任……
她的十二个孩子都是她从福利院收养来的, 每当她在世界各地修缮一个福利院时,便会从里面收养一个孩子,直到她五十岁, 收养了最小的女儿。
自此,这个庞大的家庭便组成了。
刘多多在追债时,有幸被老人钱依依所救,成为了他们家的住家保姆。
可她并不是一个本分的人,她所求, 不仅仅是领着固定的工资生活, 她想当这里的太太, 掌握这个家族的话语权。
几番权衡之下,她盯上了老太太三十岁时收养的三儿子, 四十二岁的尔立。
他刚刚离婚,因为受不了前妻太过强烈的占有欲。
刘多多的依赖和柔弱是这个男人眼下最渴求的表征。
很快, 刘多多怀孕了,但是钱依依不同意她嫁进来。
理由很简单, 她可以对路边的狼给予食物, 却不可以将狼引进家中。
刘多多的吸毒、赌博、小三史钱依依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计较,只是她愿意给失足之人一个机会。
但刘多多的手伸的太长,触犯到了她的底线。
因为想嫁豪门想疯了的刘多多有了一个猖狂的计划,她要杀了钱依依!
可惜的是,她手里的毒药给错了人,死的人,变成了她的情人——尔立。
钱依依彻底疯了,想要将刘多多扭送至警察局。
因为她的年纪太大,她的孩子们不愿意让钱依依在警察的闻讯下, 被激起强烈的悲伤情绪,于是大儿子、二儿子以及四女儿负责这件事。
可当警察距离钱家还有几公里路时,那间关押刘多多的房子突发大火,只有她逃了出来。
剩下三个人,无人存活。
钱依依带着剩下的八个儿女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没曾想三年后,刘多多带着尔立的儿子,重新敲响了那扇永不欢迎她的大门。
她来要抚养费。
钱依依气极,斥责她还在警察的统计名单上就敢来要钱,脸都不要。
事实确实如此,刘多多赌博欠了很大一笔债,她还不清,想将尔立的儿子,卖给她的奶奶。
一家人被刘多多的厚颜无耻惊到,将她赶出房门。
不料,要债的人已经被刘多多引来,并因为找不到她,潜入了钱家,将财宝洗劫一空逃跑。
中途,因为钱老的三个女儿奋力抵抗,不慎被杀。
钱家,只剩下了五个人。
钱依依怒火攻心,势必要刘多多付出代价。
六个人兵分三路找寻她的下落,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还是没找到她。
最后十二个孩子里,只剩下了老人,和她最小的女儿——林冬。
塞丽丝阖上那本发泄着不满的日记,对钱家人的宿命深感怜悯。
明明她是站在刘多多的视角看完的日记,明明刘多多对钱家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是那么深恶痛绝,可塞丽丝只对刘多多厌恶。
与此同时,在刘多多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么一个人——鸭舌,将她引入组织的带头人。
因为这个人的存在,钱家人才会在好不容易抓到刘多多时,屡次三番被突然冒出来的人阻挠,让他们无法杀死刘多多。
而这个人,塞丽丝也认识——在她的微信通讯录里,是这个人将她引进的组织。
塞丽丝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寒意顺着骨头缝逆流而上,在白天,泛起阴风。
钱依依通过这个组织,让塞丽丝杀死了加入组织的刘多多。
很明显,钱依依加入组织的时间晚于刘多多。
为什么他们不帮刘多多杀死钱依依,反而让她去死呢?
这个规则到底是谁来制定,又是靠什么来评定?
时间,还是金钱?
塞丽丝将头埋在掌心,有力揉搓,感受着摩擦产生的点点暖意,千头万绪,不可捕捉。
会不会,她也在鸭舌的名单里,被人给了谁?
她握紧手中的邀请函,决心不能在如此坐以待毙——鸭舌是她和刘多多这两个目的毫不相同,却都被引入组织的引路人,关键一定在他身上。
可鸭舌到底是谁,塞丽丝目前还查不出来,但是钱依依的存在,却是她可以摸得到的。
毕竟,刘多多如此厌恶她,几乎每天都会提到她,那么这几天钱依依的动态,自然也在画着诅咒小圈儿的小本上——她的房间和塞丽丝的在同一栋楼。
在出发前,她看了一眼系统里的枪,确认无误后,才打开房间。
一旁的安保人员作势就要跟上来,却被她拦下:“可以看得见我就行,我去找个人。”
“笃笃笃”三声门响。
塞丽丝抬头,看到了何荷那张僵硬地微笑着的脸。
————————————
“啧。”海蛇烦躁地将手中的巧克力丢出柜台,落到一只棕色的皮鞋旁。
他捡起巧克力,将它拿到收银台处付了款,随后将其装在了兜里。
海蛇嘴角粉色的泡泡糖“噗”的一声破裂,她偏着头,上下打量着穿着长大衣的金发男医生,吹了个口哨。
维尔走到她的前方,下一秒,他的领带被人向前拉扯,一张没怎么涂脂抹粉,便年轻无比的脸近在咫尺。
“喜欢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维尔道。
“再装!”海蛇将泡泡糖吐出来,很没素质地粘在他的大衣领上,“二十岁的脸就是年轻,什么化妆品都不需要,就很好摸,你要试试二十岁的吗?”
维尔怔愣一瞬,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海蛇话里的意思,他掏出一方手绢将大衣整理干净,点燃一只雪茄,放进女人的口中,颇为绅士,却又带着一点花花公子的放浪。
“游戏里有任务,别耽误了最重要的。”
“可我想试试洋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对我而言,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女人吐出一圆烟圈,打在男人脸上。
下一秒就被领导呵斥,这里不能抽烟。
她白了那个人一眼,一伸手,男人自然地将烟接在手上,夹在手指中间。
“毒蚁又给我派任务了,让我杀个人。”
“要我怎么做。”维尔道。
“你帮我杀了他,反正规则只要他十二点前死,又不是说必须让我杀死。”
“谁?”他道。
海蛇想了想,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着自己的任务,可维尔总觉得,那道目光就打在自己的身上。
良久,她看着维尔,低声捏着嗓子吐出一个人名:“塞丽丝。”
维尔点了点头,话接的很痛快:“什么时候?”
“中午两点前,你按我的方法来。”
“可以。”维尔指了指这家店,“在这儿?”
海蛇拿起一旁的包,将维尔拽出商店。
她早就和领导请好了假,十二点就可以按时下班儿。
她们一路到了医务室,拉上帘子,海蛇取出一张邀请函,这是她从文桃的房间发现的。
“她说这里的乘客,都是为了黄金树而来,黄金树可以让他们见到自己去世的亲友,很荒谬不是吗?可好多人信哦,塞丽丝也有这个,她也信。”
“所以你要在黄金树那里杀死她?”
“不,那里人多眼杂,我去了跑不出来,你会救我吗?”说着,她的手便已不老实地往维尔身上靠,“我真的很想试试洋人是什么感觉。”
“哦?”维尔挑眉,揶揄地反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洋人都不爱洗澡。”
“”
海蛇顿了顿,收起的手尴尬地摸了把鼻子。
“言归正传,塞丽丝的房间被安保人员每时每刻看着,已经不好下手了,黄金树那里也不行,只有让她出门才有机会。”
“她现在那么谨慎,一般的理由恐怕无法将她吸引出来。”
海蛇指尖轻转,一团黑球出现在她的指尖:“我已经有办法了。”
————————————
塞丽丝看着眼前的女人,脚后跟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转去——她没时间思考为什么何荷可以精准守株待兔,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碰到这个可怕的女人。
可不等她转身向后,自己的腰就被人一把拉住,生硬地拽进屋子。
门被关紧,后路堵死。
塞丽丝只能一脸讪笑地转过头,与昨天想要枪杀自己的金发医生对视。
“钱依依不会已经被杀死了吧!”她在心里想着。
一双手就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搭上她的肩,冰冷又强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钱婆婆没死哦,而且很喜欢我们,和我们聊了一会儿,回去睡午觉了。”
“哈哈!”塞丽丝尴尬地一拍手掌,“那我等会儿再来。”
“站着。”一把冰冷的枪抵着塞丽丝的后腰,她不敢转头,却知道一定是维尔。
何荷走到她的面前,装似亲昵地握着她的手,道,“跟我走吧,不要露馅儿哦。”
等到甩开那些安保,走到只有游轮员工才可以进入的仓库,塞丽丝的腿再也坚持不住地软倒。
她靠在箱子那里怯懦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何荷让维尔在门口守着,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塞丽丝眼前:“认识吗?”
塞丽丝凑近一看,是一个短发头的可爱妹妹,但她并不认识。
何荷将照片塞在她的手里,蛮横地说道:“六点前杀了她,否则,我杀了你,明白吗,嗯?”
塞丽丝疯狂地点着头,伸出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她递来的高浓度□□:“只能用这个,明白了吗?”
“嗯。”塞丽丝将头埋在膝间,像个鹌鹑。
第167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六) 意外悲剧……
很快, 眼前的光线扩大又消失,他们关上门,渐渐走远。
塞丽丝这才敢抬起头, 猫着腰,做贼般走出了房间,飞快钻进被子里,大口地呼吸。
钱依依的房间她现在是不太敢去了,她怕再一次碰到何荷。
可她布置的任务也不能不做, 她真的相信她会杀了自己。
所以塞丽丝将头从被子里拔出来, 端详起了何荷给自己的那张照片。
这个女孩儿她其实并不眼生, 她是书店的管理员,她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小姑娘非常热情, 说话糯糯的,脾气也很好, 只是不知道她和何荷有什么过节。
思来想去,塞丽丝还是觉得得先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毕竟自己现在连她住哪儿, 平时的行动路线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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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拉近距离, 塞丽丝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幅受害者的模样,全身都湿漉漉的,倒在了书店的门口。
小姑娘甫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十分狼狈的女人踉跄着走进来,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一般。
她讶然地捂住嘴,随后快速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放在了凳子上。
塞丽丝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水,随后很有分寸感地将自己和女孩儿的距离拉开, 避免更亲近的身体接触。
女孩儿关心地问了一句:“这位女士,您怎么了?”
塞丽丝闻言,嘴唇向下一撇,眼泪如水龙头般从指缝里挤出来,喷泉似的将地毯浇湿一块巨大的不规则图案。
小姑娘明显被这个阵仗吓到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扯卫生纸。
好在这个点儿里书店人并不是很多,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姑娘也有充足的时间安慰塞丽丝。
几分钟后,眼见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小女孩也对自己有了足够的同情心,愿意耐心地坐在这里。
塞丽丝嘴角一抽,开始声泪俱下地诉说着自己苦楚。
“你不知道,我的母亲,命苦啊,明明是我那个挨千刀的爹,喝醉酒后意识不清,结果被戳脊梁骨的却是我那可怜的母亲,还让他的小三小四来欺辱我们啊!”
女孩儿虎躯一震,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还是个现代版宫斗剧,这家的老子是有多大的皇帝瘾无处撒,整上宫斗了!
“我母亲是个被骗得法国人,不会中文和英文,又身无长物,就是长得漂亮,可你也知道,漂亮有时候是种灾难,有了我之后,她就找了个售货员的工作,可那家人还不依不饶,不弄死我们不罢休啊!”
女孩儿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家母现在如何!”
塞丽丝“哇”一声又泄了洪:“没了呀!被那杀千刀的小三儿害死啊,她还不打算放过我啊!”
小姑娘同情地看着眼前一抖一抖的金毛,默默从桌子的下面又拿出一盒纸放在桌上。
“我就是为了躲她才上的船,结果母亲杀母亲,女儿要杀女儿啊!”
“谁?”小姑娘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塞丽丝在指缝中朝旁轻轻一瞥,知道鱼已上钩,终于放下这盘饺子,郑重地端出了重中之重的那碟儿醋:“何荷!”
闻言,女孩儿的神情立刻变了,她默默向后挪了几步,似是十分抗拒这个名字,不打算加入讨论,却又因为心疼她的处境,而愿意再听一听。
看到女孩儿的这副神态,塞丽丝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她并不打算直接出击,而是重新回到自己的故事里,将何荷母女连何家都进不去,却是如何仗着何父的宠爱,为非作歹,杀害其他情人和私生子的。
为了编造这个故事,塞丽丝将自己看过的所有狗血文全部囊括了进去,讲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而女孩儿原本的疏离,也在这些抱怨声中逐渐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同情和怜爱。
最后,塞丽丝饱含热泪地看向她,发自肺腑地说道:“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么多,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希望你以后不要碰到她,不要碰到这样的人。”
女孩儿顿了一下,随后冷漠地回答:“已经碰到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塞丽丝佯装惊讶,用掌心努力摁住越来越翘的嘴角,在外人看起来真真白花一朵,什么也不晓得。
女孩儿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来,我们也算同病相怜,我叫燕华,是何荷的表妹。”
“表妹?”
“嗯,我是她舅舅家的女儿。”
塞丽丝的神态明显愣住,她没想到两人间会有这层关系。
燕华长叹一口气,在塞丽丝鼓励的目光下,这才将事情尽数托出。
“我姥爷只有小姑姑一个女儿,所以十分宠爱她,这也将她宠成了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毫无底线,毫无三观的蛀虫。正如你所说,她也干出了知三当三的事情,她对你妈妈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说着,她环顾了一圈周围,捂着肚子问道,“你们这里,有卫生间吗?”
“有的。”燕华立刻站起来,领着塞丽丝向后面走去。
到了卫生间门口,她指了指里面,道:“去吧。”
塞丽丝点了点头,走了两步,突然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那个,我没带纸,你可以帮我拿一张吗?”
“好的!”
说完,塞丽丝走进卫生间,而燕华则是出门,帮她拿了一卷纸进来,不等她开口问塞丽丝在哪个隔间,一双无法抗拒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死死勒着她,直到她的眼睛阖上,不再动弹
————————————
女孩儿静静躺在黑色地麻袋里,嘴唇乌黑,面色惨白,一双戴着深色胶皮手套的手从右下角探出,将袋子封严。
紧接着,镜头突然被挪到很远,一双卡其色的靴子出现在袋子旁边,凶手缓缓蹲下,冲着摄像头点了点头,之后扛着麻袋,将它丢到了海里。
视频随着凶手的步伐,将受害者被抛进海里的过程尽数记录,直到那双深色的手套出现在屏幕上,摁动屏幕最下方的红色按钮,将视频保存。
她收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六点还有两个小时。
她将自己的手机收进左口袋,右手从口袋里拿出,赫然是一个陌生的,并不属于她的手机,此刻已经被她完全破解,并将指纹锁和密码锁全都删除。
甲板上没有人,她也不想回房间给人当活靶子,所幸背对着监控,站在死角,打开了那个手机。
手机主人的通讯录很简单,简单到不像一个存在于社会、并时常与人交际的年轻人人,倒像是归隐山林的老人。
一共二十二个联系人,其中十七个是她的亲戚,微信同样。
她抱着好奇的心理,从微信界面打开了她和何荷的谈话界面——跟燕华所说的一样,她们的关系并不好,聊天框里全是互相怨怼的小作文,在此期间,她们还互相拉黑了很多次,之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重新拉回来。
而燕华对于何荷母亲的看法,也如她所说,可塞丽丝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燕华在和何荷的聊天中,从来都不会提到何家。
说句很不道德的话,攻击别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直击痛点。
何荷母女所求的是何家当家的位置,她们干的缺德事也都和何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但是燕华却一句不提——这很诡异。
所以塞丽丝合理猜测燕华的话并不能全信,换句话说,不能百分之百按照她的逻辑走。
可至于为什么,塞丽丝翻遍燕华的手机都没找出来,这台手机里的信息仿佛就是放在这里,等着目标去翻看寻找一样。
它太干净了!
除了姥姥家的偏心不讲其他,仿佛带着某种极强的目的性。
塞丽丝坐在原地闷头苦想,从她和何荷的矛盾,到同为游轮的工作人员,再到随身携带着这样一个直奔主题的手机
脑海中灵光一闪,塞丽丝的心里升起一个令她寒毛竖立的想法——这个手机,原本就是要给何荷看的!
她的目的,也是何荷。
想到这儿,塞丽丝扭头看了一眼广袤无垠的海面,方才巨物落地的水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层层涟漪激荡在轮船旁边,提示着船上的人,船并未在原地停留,想要在找些什么,就只能是刻舟求剑,无功而返。
她掏出手机,敲击了几个字后,便扭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屋内有两个安保人员,却还是让塞丽丝的新如坠冰窟,哪怕只有一声轻微的响动,也让她下意识地打个颤栗。
这样五六次的惊吓后,房间门被人重重敲响。
来者,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医生。
他微笑着朝眼前三人打了个招呼,并以病人隐私不容侵犯为由,将两名安保支开。
几分钟后,塞丽丝死于药物过敏。
在孟威头疼地问询中,维尔以泪洗面,痛心疾首地表示,他真的不知道塞丽丝对那个药物过敏,在使用前,他特意问过塞丽丝,她对此药物并不过敏。
这只是一场无可避免的意外悲剧。
第168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七) 计划败露……
海蛇端着酒杯, 摇晃着,静立在窗台边,看着维尔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走进, 将桌上的另外一杯递给了他:“cheers!”
维尔下意识地将酒放在一边,抬起头,正对上的是海蛇威胁又怀疑的目光。
他顿了一下,重新将酒杯拿起,和海蛇轻轻触碰。
一声清脆的玻璃撞击声传来, 他闷头喝下了那杯酒。
海蛇道:“他们怀疑你了吗?”
“没有。”
海蛇抬头看了他一眼, 眨了下眼睛, 随后状似无意地接过他手中的皮包,打开随意翻找, 将所有东西都翻得很乱,像是在玩闹一样。
“用的什么药啊?”
“头孢。”维尔简短地回答。
海蛇满意地点了点头, 手中正好是一包开封的头孢类药物,有被用过。
“她什么都没说, 没吵没闹?”
“没有, 我用了麻药, 然后使用的头孢。”
“麻药”海蛇想了想,随意地提起问句,“今天你的助理没给你准备麻药啊,你这么细心啊?”
“为保万无一失。”
海蛇放下维尔的包,缓慢走到他的身前,抬起胳膊搭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靠得住,船上的人不会尸检吧~”
“不会,最近死的人很多,简单查完后, 就将她抛到海里去了。”
“真的?”海蛇问道。
维尔简单地点了点头,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凝固在海蛇凳子下方的物品上,虽然惊讶,却没有一些出格的反应,这个场面他早就预料到了。
海蛇顺着他停顿的目光看去,一个黑色的大型皮袋就那样摊在光洁的地板上,湿漉漉的,带着海水的腥咸气味。
她了然地转过头,轻轻踹了那个皮袋两脚:“刚刚让我的人打上来的,你要一起看看吗,嗯?”
“我”
不等他作出反应,海蛇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到皮袋旁边,伸出手去,扣住那最顶端的金属拉链,缓缓的、缓缓的向下移动。
突然,她的手停了下来,打破了动态的延续,给维尔的视线里点了一个顿号。
“你想不想亲自开?”
维尔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刚想说点什么,下一秒,门铃被人摁动。
海蛇松开手,小跑着开了门,和门外的人说了点什么后,转过身来道:“我去去就来,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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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毒蚁这样想着,蓝祐偲的摄像头并没有黑屏,只不过里面的人不知所踪。只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皮袋在里面,一个放在凳子下,一个放在床下。
这两个都是海蛇打捞上来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她已经低头吃东西很久了,每次都只是一小口,咀嚼很长时间,等吃完后,再买新的,仿佛她现在只剩下“吃”这一种生理机能。
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眼都没有看过屏幕,仿佛那是一块不能触碰碑,一但投以视线,就会万劫不复。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牌,还有两张——一张持牌者互换牌,还有一张指定死亡。
玩家互换在此时没有必要,死亡牌他还想再留一会儿。
这可是张万能牌,除了持牌者谁都能杀,他要将这张好牌留着,以后帮他们杀系统规定的死者。
如此想着,他转头看向那个女孩儿,她又吃完了一个汉堡,手边出现了一份披萨。
“是个听话的玩偶。”他如此想着,等到游戏结束一定要找到她,那边的一些人,就喜欢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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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在房间内等了海蛇三个小时,实在等不到住之后,离开了房间。
此时已经是九点钟,游轮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医务室的同事也早已下班。
他将自己的物品放好,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此时已是九点半,整条廊道里只有寥寥几间房开着灯。
他关上手机,转身打算睡觉,房门却在此时被敲响。
维尔揉了揉眼睛,打开门,是他的助手。
“怎么了?”
下一瞬,助手说出的话搅散了他朦胧的睡意,让他在顷刻间变得清醒不已。
“何荷死了!”
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自己的外套,在看到何荷倒地不起,嘴边躺着殷红血液的那一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忙问一旁的助手:“通知安保丢海了吗?”
“通知了,但是她有自己的亲人,他们要接回何荷的尸体,但是游轮上没有停尸房,他们还在讨论要将何荷放在那里。”
闻言,维尔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僵硬着脖子,缓缓转过头去,看着那张灰白色的,暗淡的脸。
从助手将他引到房间时,他就觉得不对了——这一路上的工作人员,根本没有多少,还让他可以一直穿过人群来到房间!!
这不对!
这明显不对!
可此时若退,就证明了他有问题。
不如,留下来,彻底杀死她——趁着她为了引自己出洞,将目标人物也全部赶走之时,焚毁她的尸身。
这么想着,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关上门,拔出枪,先对着海蛇的脑袋就是两枪。
顿时,女人的头颅血流如注。
可下一瞬,一双手缓缓搭上了他的肩膀,并骤然用力,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果然不是龙枭,去死吧,愚蠢的玩家!”
蓝祐偲没有理会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抬起枪对准身后就开。
在火力的凶猛攻击下,海蛇也只能暂时将手松开,躲避他的子弹。
这让蓝祐偲有了逃出去的机会,他头也不回地掀开门跑了出去,通过员工通道到达夹层。
这里有躲避在水手宿舍的蓁祈,还有昏迷的燕华。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双手颤抖着扶着膝盖,双颊因为快速跑动而涨红。
“还是被发现了,她用了你用的那招,人体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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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祈看了眼身旁晕倒的燕华,将一个和燕华神情一模一样的玩偶从仓库里拿出。
这是百解提醒她一定要准备的,尽管她是趁着自己还没有进入副本,就便宜买下的。
一共两个,一个被用来模拟燕华,一个被用来模拟她自己。
海蛇一定不会相信真正的燕华已经被她杀死了,所以丢进海里的尸体多半会被捕捞。
这里也包括她的。
昨天当白兰地默默进入她的房间时,她便知道了蓝祐偲还活着,只是当时她以为蓝祐偲是喝下了自己给他的泡面,拥有了抵挡致命危机的能力。
没曾想,是因为他变成了维尔。
来不及细想里面的原因,她当机立断要伪装好自己,等到海蛇对自己发出指令。
缅北的经历让她对海蛇再了解不过了,她是一个只要可以假手于人,就绝不会亲自下场的人。
所以她一定会利用塞丽丝试探维尔,并用她的手,除掉她想除掉的任何人。
塞丽丝顺水推舟地利用燕华的事,帮助蓝祐偲取得海蛇的信任,让他功成之后,找机会杀死海蛇。
他将蓁祈的过敏泡面放进她的饭中,并将一种无害,但和食物相冲的药末撒进了她的饮料。
并将早已叛变的助手放在海蛇的身边,如果有情况,立刻告知他。
但是海蛇掌管缅北诈骗集团数十年,绝不好骗。
蓁祈也没打算一步就杀死他,她之前所做的都是烟雾弹,目的就是为了让海蛇将重心全部放在对付她和蓝祐偲身上,从而忽视燕华是否真的死亡。
此时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蓁祈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燕华,她还好好地躺在那里,呼吸平稳。
可她的心还是好似被人揪起来了一般,提心吊胆地跳动着。
一旁的蓝祐偲也坐了下来,握紧她的手宽慰:“外面有水手们帮忙盯着,还有我们布置的烟雾弹,不会有事的。”
“嗯。”蓁祈重重地点了下头,“我会”
一声尖利的喊叫划破紧张的氛围,将清净的夜晚搅动的浑浊,仿佛抽走了空气中的全部氧气,让身处其中的人瞬间窒息。
“死了!她死了!”
燕华就是这样,在所有人的全方位保护下,在在场六双眼睛的注视下,瞬间停止了呼吸,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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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毒蚁看着那张被用来押宝的杀人牌就这样用掉,不甘地锤了下身旁的扶手。
就在蓝祐偲和蓁祈相认的那一刻,屏幕上的名字倏尔变换。
顶着蓝祐偲名字的金发女郎成了蓁祈,被标注为龙枭的维尔成了蓝祐偲。
而那空白名字的黑色屏幕,则成了他信誓旦旦以为存活的龙枭。
两个队友只剩一个。
他本身打算用持牌者互换牌,让林群楚代替海蛇去死的,可却被系统警告,一个队伍里不可以出现两个持牌者!
他只能咬牙将燕华用功能牌杀死,毕竟眼下只剩下海蛇一个侦察者了,要是连她也死了,游戏就结束了,对方队不用找到凶手,就可以获得全盘胜利。
他此时无比后悔没在一开始杀死那个黄头发的,让蓁祈钻了空子——这个潜藏六年,让他们诈骗集团被警察掏了窝的卧底,罪该万死!
来不及后悔以前的决定。
他偏过头去,猛然撞上一双蕴藏深意的表情。
节节败退的窝囊让他瞬间急火攻心,攥紧的右手差点将仅剩的一张功能牌捏碎。
“你,是你”
从骗他抽取功能牌开始,一切就都在林群楚的计划之内。
第169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八) 赌徒的灵魂……
她有一张无法单独使用, 功能较为鸡肋,但和其他功能牌使用便效果加倍的牌面——套牌!
就像套车牌一样,将其中一个玩家的身份套在另一个玩家身上, 那么被套牌玩家身上被使用的所有功能牌,都会被用在另一个玩家的身上。
□□替真车牌抵挡一切侦察!
所以当时被互换了身份的并非蓁祈和蓝祐偲,而是蓝祐偲和龙枭。
龙枭的身份牌被套在了蓁祈的身上,被换到了无法行动的服务员身上,死于枪击。
而这一切, 毒蚁沉浸在自己快要胜利的喜悦中, 浑然不觉。
他并非输给了林群楚的筹谋, 而是输给了自己的自负。
毕竟,对于毒蚁来讲, 在不知道对面是蓁祈的队伍时,他本能地对年纪较小的女生报以轻视。
却不知, 自己竟栽在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文弱的小姑娘身上,用自己的牌, 替他人做了嫁衣。
此刻, 他算是第一次正确认识到了对面的队伍, 知道了谁才最值得提防。
他一改之前的散漫,托着下巴,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屏幕,开始认真盘算起眼下对自己并不利的局面。
他开始祈祷,今晚可以抽到一张利于自己的牌面。
但很可惜的是,这张牌是个废牌。
好似时运转挪了一般,他转头,瞥见了林群楚嘴角那抹难以抑制的喜悦。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疯狂地认为林群楚拿到了一张极其不错的好牌。
他颤抖着手, 指尖几乎要掐进牌里,将光滑的牌面掐到泛起蜘蛛网般的褶皱。
一个阴暗的声音在内心发出刺耳的尖鸣——不可以!不可以让她拿到这么好的牌!不可以!不可以!
他举起手,失智般亮出自己的面板,向系统乞讨:“我愿意用我的一半生命值,换取再抽取一次积分的机会。”
【这位玩家不好意思,规则规定每人一天只有一次抽取卡牌的机会,不可违背。】
“我愿意用我百分之八十的生命值。”
【不好意思先生,您是持牌者,您的生命值本身就受系统规则保护,所以您的生命值毫无用处。】
“用处”他想了想,随后双眼赤红的抬起头,指着屏幕中的海蛇,道,“用她的命,哪怕最后我们赢了,你也可以把她的命拿走!”
林群楚侧耳倾听着他和系统的交谈,恍惚中,仿佛听到系统轻轻笑了一声,带了些人才会有的情绪温度,尽管这样的温度让人感到更加冰冷刺骨。
【这位先生,请您确认,是否完成交易。】
毒蚁咬着牙,狠狠地肯定:“我确认!”
金银色的卡牌再一次出现在面前,毒蚁双手合十,祷告许久,这才颤抖着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那张牌。
仿若一个家底掏空,试图以小博大的赌徒,咬着牙解开那张牌——食不果腹,可以让一名玩家在一天之内极度饥饿,不论怎么吃都吃不饱。
林群楚好整以暇地看着毒蚁青灰色的脸,内心嘲讽出了声。
这些人都是这样,把脑子当时尚单品放在一边,连转一下都舍不得。
制造赌局的人,怎么会让赌博者有赢的机会呢?
妄图将法宝都押在其他人身上的人,只会输的一败涂地。
因为他将自己的理智出卖,任由自己变成情绪操控的野兽,凭嗜血的本能栽进猎人的陷阱。
他怒视着一旁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林群楚,一咬牙关,将自己的灵魂放在了赌桌之上。
“我要用我的灵魂作为交换,我要所有卡牌里最厉害的那张!”
【这边检测您的灵魂符合交换条件,可抽牌是随机的,在不同事件里,卡牌的实用性也是不同的,没有统一的评定标准,所以无法断定在您眼里,最厉害的牌是哪张。】
“那,那我要她手里的那张!作为交换,我愿意把手里的废牌交换给她!”
没锁定的感觉蔓延全身,林群楚微微抬头,一束流光从手里消失,多了两张很是陌生的牌。
而那边毒蚁喜极而泣地握着自己交换来的好牌,却在看清牌面的那一刹,瘫软倒地。
——功能牌:洗刷刷。可以让玩家浑身清爽无比,一天时间内衣物和身体保持绝对清洁,再也不用怕风沙潮气还有污渍啦!
林群楚只是漠然地收起手里的牌,将目光都放在了眼前的屏幕上。
相较于看一个落水狗的痛哭流涕,她还是更乐意看自己家的小朋友的表现。
“这两人的金发还都蛮好看,回去要买几顶假发让他们戴着玩儿!”她快乐地想着。
燕华的死让蓝祐偲惆怅地叹了口气,他躺在蓁祈房间的榻榻米上,气恼地将被子卷成麻花,他感觉自己这一晚上像是做了无用功,如此大费周章,她还是死不了,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蓁祈则是看得很开,当初她将几人困在别墅,跟警方里应外合,布下天罗地网,却还是能让她跑了。
对于几招都杀不死海蛇这件事,蓁祈有足够的耐性自觉。
“往好处想,海蛇疑心重,而且做事从来都不会亲力亲为,此次她最有用的爪牙死了,她一定可以安分一点,也正好方便我们做通关的第二手准备,找到杀人凶手!”
说到这儿,蓝祐偲明显有些无奈:“本来我是顺着服务生的线索找的,突然变成医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蓁祈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龙枭喜欢在手机里设置一个隐藏相册,将一些秘密的东西都藏进去,你看看你的手机里有没有。”
蓝祐偲将信将疑地打开手机,下一瞬就惊喜地坐起来叫出声:“有的有的!真让我发现了点好东西。”
“什么?”蓁祈凑过头去看,从龙枭截屏的推理备忘录,和船上人员照片来看,发现了维尔上船的动机。
他来这艘船,就是为了进行人体实验,找到解决儿子病症的方法。
他将自己孩子的病成为一种诅咒,因为这是他和自己亲妹妹不顾伦理纲常,所诞下的孩子。
蓁祈和蓝祐偲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彼此,他们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不可置信——看起来如此老实可亲的维尔医生,背后竟在搞骨科!
但很快,他们便知晓这件事非医生所愿,他和自己妹妹恋爱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
维尔的父母隶属两个彼此间有仇恨的世家大族,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般,他们上大学时,抛弃家族陈旧的观念,在彼此身上找到了相伴一生的吸引力。
很快,维尔的母亲怀孕,生下了维尔和妹妹。
他们也被家里人发现,强硬地将他们拆散。
父亲带走了妹妹,母亲带走了维尔。
后来父亲的家族日渐衰落,他们认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罪恶的女人,和她生下来的赔钱货。
随着维尔父亲的郁郁而终,他们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他们将维尔的妹妹送进学校和维尔共同学习,并有意收买周围的人,让他们对彼此进行撮合。
血脉的隐形跳动本身就带有吸引磁场,他们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生下第一个孩子,送往教堂进行洗礼时,维尔父亲家仅剩的一位老者当中戳破事实真相,抹脖自尽。
只剩下无辜的三个人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很快,维尔发现自己的孩子拥有白化病,可他作为一个医生,却没有治疗他的方式方法,只好奔波各地,借助学术论坛找寻方案。
没等他找到结果,他的妻子,自己的亲妹妹就因无法接受这场阴谋,跳楼自杀。
只留下一个维尔,带着不被家族承认的孩子,居住在外,挣扎求生。
所以维尔这次所要杀死的四个人,都是当初教唆他父亲家族的始作俑者,如果没有他们,他或许和自己的妹妹永远无法相见,却也不会酿成如今惨剧。
“这么说,四个人都是维尔主动要杀的,和黄金树的组织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不存在证据链的交集?”
蓝祐偲点了点头,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不过以前我的服务员身份,倒是与这个组织有一些交集。”
蓁祈歪着头,认真倾听。
“服务员是为了还债杀人来的,而将他引进赌场,并以债务和亲人为要挟,让他杀人的组织,应该就是黄金树组织,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一颗黄金树纽扣,上面的图案和邀请函上的小标识一模一样。”
说着,蓝祐偲将纽扣拿出来,并将自己掌握的消息全部用手机发送给了她。
“明晚,需要我过来吗?”
“不用。”蓁祈摇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一旁啃金苹果的百解,“我没有吃苹果,那些小把戏应该还影响不到我,我倒要看看明晚出现在这儿的弟弟,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去钱依依的房间,去调查之前被海蛇打断的进程。
————————————
这次,她并未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可怜无辜的女孩儿,而是开门见山地拿出刘多多身上的一件染血物品放在桌上,递给了钱依依。
“刘多多是我杀的,我接受到了你的任务。”
钱依依拿起那件物品,将她贴在胸口放置,随后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谢谢你。”
看似对蓁祈无比感激,释放着难以推却的好意。
第170章 驶往天堂的邮轮(十九) 分两批上船的……
但蓁祈知道, 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绝对比她还会伪装,除非可以撬动她的核心利益。
“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接收到杀人通知, 但是刘多多的身上,也有带着一千零一夜黄金树的邀请函。您不奇怪吗,为什么受到邀请上船的人,会有其他人的杀人名单,也同时在其他人的杀人名单之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老人淡淡喝了一口咖啡, 不慌不忙地说着, “他们帮我们的杀人的第一步, 得先将被杀的人带到船上吧!”
“的确,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发现了这个!”蓁祈将部分刘多多和鸭舌的聊天记录截屏拿出来, 放在桌子上,“据我了解, 鸭舌是黄金树组织的骨干成员, 是他帮着刘多多躲你, 可为何却又要在这时,帮你杀了她呢,不合常理啊女士,您就不怕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谁那里?”
“这么说,有人来杀你呢?”钱依依道。
“这倒不是,只是夜长梦多,难免惧怕,您呢, 不怕还没见到自己的孩子,就死翘翘了。”
“孩子?”钱依依愣了一下,旋即便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但这点疑虑却逃不过蓁祈敏锐的眼睛。
回想起屋里的另一个人,老人的第十三个养女,她心中浮现出另一个猜测——难道想找亲人的并不是老人,而是她的女儿。
也对,老人要见肯定就要见十二个孩子,这就需要四千多个钻石果。
很明显,密道里的果子只有两位数,并不够。
钱依依眼见对方已经起疑,急忙补了一句:“这个鸭舌,我对他算是有些了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那么神秘,又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样刘多多就再无后顾之忧。”
蓁祈一怔,这种假设她的确从未想过。
紧接着,老人又说道:“所以,谁给的利益多,鸭舌就会保护谁,刘多多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而我给的筹码却足够丰厚,你猜,他会听谁的?”
“那您就真的不怕吗,如果有一个人,出价比您还高呢?”蓁祈反问道。
钱依依只是微笑着摇摇头,仿若并不在意:“这可不是能单纯用钱来衡量的东西。”
之后,蓁祈又旁敲侧击地和老人聊了许久,可她总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在自己和蓁祈面前筑起一道透明无波的空气墙,看不见摸不着,却隔绝着有意无意的试探。
之后的言语谈论中,蓁祈往往怀疑自己再多聊几句,就会将自己的底揭开,但老人还是那样淡定自若,不受一点诱导。
她悻悻地将钱依依送回卧室进入午睡,随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这个钱依依比她想的还要深藏不漏,但越是遮掩,便越说明她有问题。
从那句带着反问语气的“孩子”里,她便知道,老人的女儿有着很大的问题。
可据百解昨天一天的监视,她的女儿并未出现过一次——老人一直处于独居的状态,身旁没有任何人。
“她能藏在哪儿呢?”蓁祈皱起眉,困惑地思考。
很快,百解将蓝祐偲成功杀死目标任务的信息传了过来,幸运的是,这次她和蓝祐偲的目标距离很近,所以便有了一个将两人一起除掉的计划。
这是个让蓁祈在焦虑中可以松口气的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
蓝祐偲所要杀死的死者,也有一张邀请函,而他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女儿,此时无人看管。
有了这个信息,维尔借口医生例行检查,将女孩儿带到了医务室。
蓁祈拿出小熊饼干来,递给女孩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女孩儿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眼下突然有了一个关心自己的漂亮阿姨,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心地接受了她。
在一些必要的安抚与寒暄后,蓁祈知道了女孩儿的小名和简单的家庭背景。
她拿出那张邀请函来,递到女孩儿的面前,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软可亲:“朵朵告诉阿姨,你有见过这个吗?”
小朋友将嘴里的饼干尽数咽下,这才点头回答:“见过,爸爸就是拿着它上的船,他告诉我要好好地保管它,不能让别人拿走。”
蓁祈心中陡然升起一个疑惑——所有人上船都只会用到船票,为什么女孩儿上船需要用到邀请函。
她就着朵朵的话重复地问了一遍:“怎么没有用到船票,是穿着制服的叔叔给你检的票吗?”
“叔叔?”女孩儿微微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仔细地想了想,反问道,“是一个阿姨检的票。”
蓁祈心中的疑惑更深,因为这艘游轮根本没有女性检票员!
她追问道:“朵朵是在哪里检的票呀,当时朵朵和爸爸的身前身后有没有很多人啊?”
“没有。”朵朵肯定地摇头,“只有爸爸和我,一个人也没有。”
“那朵朵是在什么时候检票的呢?”
“嗯好晚好晚了,我都困了,但是爸爸说,检完票,进到房间就可以睡了。”
蓁祈和蓝祐偲对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怀疑——这艘游轮的检票时间,只有早晨!
这只能说明男人特意挑选的上船时间在有意避开什么,又或者是,在提前谋划着什么。
她需要知道他们上船的具体时间。
“朵朵告诉阿姨,你来游轮几天了呀?”
“好久了,巧克力瀑布我都吃了七八次了!”
朵朵所说的巧克力瀑布是游轮晚自助的特色项目,只有晚上会有,且限制分量。
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用三根竹签挑选喜欢的水果或饼干,将它们裹上巧克力酱,串成巧克力糖葫芦。
所以朵朵所说的七八次一定指的是七八晚。
那他们就是提前上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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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饼干后,朵朵明显困了,睡卧在医务室的床上。
蓁祈帮她盖好被子,拉上床帘,和蓝祐偲站在了另一边靠窗户的地方,小声交流。
“你之前拥有的服务员身份,是什么时候上的船。”
“四天前,和你是同一时间。”
“你们这一批,都是?”蓁祈问道。
“我不确定所有,但西餐厅的服务生都是,我特意了解过。”
“这就奇怪了,如果人数很少的话,怎么开的起晚自助呢?这说明提前上船的乘客很多,而且已经换走了一批服务生。”
“你怀疑,四天前是黄金树组织计划游轮的时间,提前上船的人都是黄金树组织里的人。”
蓁祈点头道:“不错,朵朵的爸爸应该和组织有关,说不定认识鸭舌,只不过刚好得罪了维尔。”
听完蓁祈的擦测,蓝祐偲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是不是杀的有点早了。”
蓁祈摇了摇头,宽慰道:“不早,我们计划的时间刚刚好,而且人是会说谎的,证据不会,我去一趟他们的房间,你盯好这里,注意安全,如果他真的是组织里的人,你杀了他,其他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你放心,有什么事,我会让白兰地第一时间去找你。”
————————————
说来也巧,蓝祐偲的目标和蓁祈住在同一层楼上,她可以走窗台,翻几个阳台到达男人家,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在到达目的地之后,进入房间之前,她轻轻敲击了几下玻璃。
如果里面有人,会有声音。
她侧耳倾听片刻,什么都没听到,便大胆地打开窗户,揭开窗帘。
当刺目的阳光汹涌的泼洒在空旷的房间里时。
蓁祈在看到角落里震动的某个物品时,瞳孔骤然紧缩。
她大叫一声“不好!”
百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藏进面板里,而蓁祈则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灌下一口永生不死的老母鸡汤面,飞跃到一旁的管道上,感受汹涌的热浪与自己擦肩而过。
再回头时,只有一地狼藉。
“海蛇的手雷!”她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一直在监视着自己和蓝祐偲的行踪,当今日的死亡名单传进她的耳朵时,她就在第一时间,予两个人的屋内的都埋下了手雷。
当蓁祈撕开窗帘的按一刹那,引线就会被拉动,从而摧毁一切!
蓁祈侥幸用天赋躲过一劫,但房间里的陈设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一切都被炸毁,成为焦黑的废墟。
蓁祈很难仅凭肉眼就猜出眼前所见都是些什么。
门外已经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她略一思索,刨开成为渣土的衣柜,从那条通道里躲了进去。
在进入通道之前,她让百解去蓝祐偲身边等着,如果有什么危险,二人就可以通过系统完成瞬间换位。
————————————
她蹑手蹑脚地步入走廊,走着走着便发现了不对——这条相比较她所行的那条来说,太长了。
往常她进入黄金树的时候,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走到终点,可这条廊道,却依然让她走了足足十分钟。
并且走廊内也并未有盛放金色树杈的暗格,只有粗粝的墙壁,稍有不慎,就会磨破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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