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青春校园 > 受教了老师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受教了(终章)
    "你回去做了什么?怎么那么多天。"其实他有打电话,苏嘉钰接不到而已,但是裴青心里隔着事情,他不愿意说出来。


    "我跟家里面坦白了,爷爷把我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裴青想让苏嘉钰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但是他一句话被噎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忘记了吗?到底为什么?"苏嘉钰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地孩子,抱着裴青的背崩溃了似的抽噎了两声,话间满满的委屈。


    倒真是裴青的过错,曾经他就是这种方式甩开了苏嘉钰的手,让他整整各别了四年。


    "好,我说。"裴青注意到后面的人松了手,他转过头来,这几日苏嘉钰消瘦了不少,眼窝越发深陷。


    "你说你跟我爸的事情无关,可是他们告诉我,你在场!你骗我。"


    裴青以为自己会很生气,说出这话时他甚至可能给苏嘉钰一个拳头,但是他没有,相反他十分冷静,冷静地过分了。


    "我……"苏嘉钰慢慢闭上了眼睛,他自嘲一笑。


    那件事情其实跟他还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去了,但是我是知道了刘宿的想法是去阻止他的。"他轻轻捂住眼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要是拿着那个本多开发几年,刘宿他想让你爸进去坐几年都不够的,但是被我先揭发了出来,所以只是罚了款,我不敢见你,所以不敢告诉你,你,明白我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裴青鸦雀无声,全身的血液像是倒流,止不住的怨恨自己。


    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却给苏嘉钰一锤定音了。


    "告诉你,能改变什么吗?"苏嘉钰微微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紧紧圈着裴青。


    "是。"裴青咬住下唇,不知道如何反应,到底还是他自己一味地自以为是,说到底刘宿做的事,多少与苏嘉钰沾点干系。


    "你告诉我跟我自己知道,到底是不一样的啊?"裴青说话都觉得费力,他的喉咙仿佛被人用刀刮过一般的生疼。


    "我错了。"苏嘉钰近了一步,裴青就退一步,他眼底的受伤似乎在后悔自己的隐瞒。


    "什么事情你都偷偷瞒着我,毒瘾是,偷偷辍学打工是,在背地里帮我也是。"


    "我不想让你觉得累赘,你要是知道了,会觉得我用那些事情来把你帮在身边,我只想单纯的跟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会觉得累赘?"裴青差点吼出声来,这几年的彻夜难眠与辗转反侧,在这时都找到了爆发口似的,一股脑的冲击这他的心神。


    "……"苏嘉钰脸上只剩下了愧意。


    "我只想要你坦坦白白,健健康康地过日子,我根本不想那些什么身名,那些什么小心翼翼!"


    "好啊,那你不要再靠近我!"


    "不!"


    裴青后背一重,竟是苏嘉钰毫无预兆地把他紧紧嵌在怀中,松不得一分,就怕他抬脚就走远了。


    裴青低头时看见苏嘉钰的手臂微微发抖,他心底一痛,转身回抱住了人。


    "那你什么事都给我说啊……"他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哽咽。


    苏嘉钰带着泪脸的笑了起来,双手无措地抱紧了怀中人,嘴里连连应好。


    裴青带着苏嘉钰回家的时候,刚好是天黑。


    裴肃跟他老婆忙完工地,回到家里做好饭菜等着儿子回家,但是不想多等到了一个人回来。


    "爸,妈,这是苏嘉钰,我的恋人。"裴肃在客厅里面说话的时候,裴青毫无预兆地跪在他爸坐得沙发面前,听到声响,裴青的母亲连忙关了火拎着锅铲奔了出来。


    看见自己儿子所作所为,她心底终于被一个梦魇给战胜了,原来多年前她怀疑的事情,赤果果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裴肃面色不改,但是那双放在腿上微微颤抖着的手昭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我想告诉你们,我剩下半辈子,就跟他过了。"


    "裴青,你,你是不是还在气爸妈给你安排的婚事?可那还不是你自己说分就分了的!"裴青的母亲格外激动,毕竟裴青在她的面前是有前科的。


    "不是,我认识他五年多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心思。"裴青身边的苏嘉钰也扑通屈膝跪在他的旁边,把手塞到了他的手心,仿佛在给他力量。


    "你真要学裴西那个混子一样让我们伤心吗?"裴肃开口的一瞬间难掩疲倦,仿佛老了几岁。


    裴青的脸上是无尽的难过与无奈。


    他轻轻开口。


    "我不想学裴西,但是你们肯定会对我失望,我只希望爸妈能够接受我们。"


    他的父亲猛地起身,往卧室的方向奔去,身形歪歪扭扭像是随时要倒下。


    "爸你没事吧!"裴青大呼了一声,跟着过去了,他的母亲也丢了锅铲难掩眼中泪花跑过去。


    裴青被赶出来时,看见苏嘉钰担忧的眼神。


    "我就说不要太急于求成了,他们肯定接受不了的。"他握住裴青的手轻轻揉捏,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放心吧,我爸这几年看开了许多。"可能还要托苏嘉钰的福。


    "真的吗?"


    那天团圆饭没有吃着,裴青跟苏嘉钰在家里坐了大半宿。


    他父亲才勉强把两个人叫了进去。


    看见躺在床头的亲人,神色虽然憔悴,但是脸上还是健康的,裴青难掩眼眶微红,他明明知道自己父母不会同意,偏偏还要硬着他们接受。


    "爸。"


    "阿青,你过来。"苏嘉钰站在门框处,裴肃看了两眼,把人也叫到了跟前,回头左手边是担忧地握着自己手的妻子。


    "这么多年了,你始终听我们的话,这一次,你却不肯听。"


    "这孩子也是长得很俊俏,在家里面是个宝贝吧?怎么舍得你跟我家阿青吃苦呢?"


    "叔叔,我不会让他受苦的。"


    他这一话,裴肃半天没明白个由头,但是见自己儿子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裴肃突然明白了,他连连说了几个好。


    "我老了,折腾不起了,你也不了,要定下来就定下吧。"


    "老伴?"裴青的母亲似乎还不满意,她从裴青小时候知道些事情,长大了也一直把他往正道上引,奈何还是歪了,裴肃这么轻易同意了,她觉得十分不甘心。


    "随他们去吧。"裴肃拍拍她的手背,她偷偷转过脸去,摸了一把泪水。


    "妈,我这回是认真的。"裴青就差给他母亲跪下了,但是他母亲只是叹一口气走了出去,抄起锅铲继续做饭。


    "爸,谢谢你的理解。"裴青握住他老父亲的手掌,心里难掩激动。


    裴肃慢慢眨眨眼睛,要起身,裴青帮他靠在床头,他刚听见那一刹那的确是呼吸不畅,头晕眼花,这阵子气过去了,倒也不觉得那么难以接受了。


    "你也不容易,那孩子看起来比你小了不少啊?"


    "叔叔,我今年二十四了。"


    "那也小啊,裴青有没有欺负你啊?要是有的话,告诉叔叔阿姨,我们还能够收拾他的。"


    "他对我很好,叔叔不用担心。"苏嘉钰走到裴青身旁,眼露愧色,他在床位深深鞠躬,一副认错的模样:"证书的事情,因为而起,我给您道歉。"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你们俩孩子过得好就行啦,我现在也是指望着裴青这孩子。"


    晚饭桌上几个人显的十分和睦融融,苏嘉钰十分会做事,不停地给两个长辈夹菜,有问必答,说话讨喜又得人心。


    裴青只是在旁边眯着眼看着。


    但是他母亲似乎始终不愿意接受,全程脸上都是淡淡地神色,就连他父亲的小动作也没能让他母亲宽心。


    "妈,这杯酒,我敬你。"裴青一饮而尽,他母亲喝了杯茶水,脸上才好了些,没那么僵硬。


    哪知苏嘉钰竟也提起酒杯来,往自己杯上倒满了,站起身,向两位长辈敬了杯。


    都是二两白酒,一口入喉,马上火辣辣地烧起来,裴青夹了几块青菜放在他盘中,苏嘉钰抿唇一笑,夹起来放入口中。


    晚饭过后,裴青收拾好自己就躺会卧室里,他刷着微博新闻,一刷就是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也不见苏嘉钰人上楼来,他微微诧异,走到楼梯口,却见围着同款围裙的苏嘉钰拿了一个拖把同他母亲一起拖地。


    拖了两下,他母亲拦着苏嘉钰不让他干活要去抢他手里的东西,脸上笑意满满,细看竟有些红光满面,嘴边念叨着他。


    "哎呀,小苏,你别干活了,去跟阿青玩吧,这点事阿姨会做,不劳烦你了。"


    "没事的阿姨,下次做饭带上我好了,我也会做,就是学的不多,能够跟您学一学,才好拿得出手。"苏嘉钰满嘴地乖话,裴青听听变在楼口坐下,看着这一幕母慈子孝好不惬意。


    "裴青,你给我下来,怎么让小苏做家务,你比他大那么多怎么那么不懂事,快点去把我洗衣机里面的衣服晾起来。"裴母看见了在一把偷偷笑的裴青,立即把怒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直呼地裴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步步下来。


    被苏嘉钰挡在一边,裴青看着自己母亲岔岔不平。


    "阿姨我去晾衣服吧。"


    裴母借机从苏嘉钰手中拿过来她的清洁工具,一挥手把两个人打发走了。


    裴青走进洗衣服房还觉得十分莫名其妙,好似苏嘉钰才是这个家的儿子,而他被他母亲嫌弃了。


    "怎么样,我表现的还好吧?老师。"


    "不错不错,再接再厉。"裴青忍笑摸了摸他的头。


    后者站住不动地眨巴眼,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唇,嘴角上扬。


    裴青装作不懂,挤开苏嘉钰,自己拿了衣服放进桶里面,到阳台边上去晾,苏嘉钰也不恼,跟在后面一步不离。


    "既然不错,我要奖励。"


    "刚刚已经奖励了呀。"裴青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升一层楼,手上几升几落,几件衬衫已经晾好了。


    "老师你是不是迟钝?这都要我教吗?好吧好吧,我来教你。"青年揽住他的腰,一扭身,把人抵在了墙边,刚好裴青手中一个长毛毯把两个人的身形掩住了,凉风习习,吹得六月的天光十分暖人,幸而他们没有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