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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姜时愿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月色透过窗前的薄纱轻柔的洒了进来。


    身旁的温热没有离去,依旧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她将霍阑横放在自己身上胳膊拿了下去,挪了挪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他的身体,下了床。


    她必须在工作室的人醒来之前回到梧竹馆,才不会让人怀疑她与霍阑的关系。


    因为她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曾经是霍阑养的一只金丝雀。


    然而刚捞到床尾的睡裙准备套上时,她才忽然发觉自己手指上好像贴住了什么东西,重重的,紧紧地箍住了自己手指。


    姜时愿在黑暗中摸了一遍,大致确定应该是戒指一类的物品,只是这颗宝石好像比他以往送过的都要大,大很多很多,棱角也多应该被切割了很多面。


    应该是个很漂亮的戒指吧


    姜时愿有点迫不及待看见这件礼物的样子。


    黑暗中她看不真切,又怕将霍阑吵醒,于是轻轻溜下床打开了床头的纱灯。


    轻柔的暖黄色灯光下,她看见手指上的钻石发出耀眼多彩的光。


    姜时愿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突然的光彩,连忙挪过了眼睛,等时间渐长后才将目光移回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上。


    等看清手上钻戒的模样后,她的心如同被人攥紧了一般,连呼吸都要停滞。


    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发酸,她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某些情绪,连忙捂住了嘴,赤着脚一路小跑到了楼下楼梯的拐角处。


    窗户外的月色正浓,手上的艳彩蓝钻仍旧耀眼夺目。


    距离霍阑远了些,她这时候才敢放出自己些许压抑着的呜咽。


    姜时愿坐在台阶上抱住自己,努力去平复已经慌乱如麻的情绪,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将手上的钻戒摘了下来。


    它不该属于她,也不能属于她。


    她不会被接受成为霍家的女主人,她也不愿意当第二个徐妃暄。


    她的情绪稳定的很快,再次抬眼时,眼睛里便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淡漠。


    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的事情一样,姜时愿又回到了主卧里,将蓝钻放回了他床头的丝绒盒子中。


    昨天晚上穿过来的连衣裙被霍阑脱在了浴室,现在还很潮湿,她只能跑去三楼挑一件自己能穿出去的衣服。


    霍阑送给她的东西很多很多,珠宝玉石,珍奢高定,每季度几乎都是以亿为单位成批量地进入铃铛小筑。


    所以他特意为她扩建了三楼,打造成足以装得下她所有礼物的巨大衣帽间和珍品阁。


    但是姜时愿没心情去看那些在世人眼中根本无法忽略的宝物,她现在只想尽快找一件朴素的衣服穿着回去。


    她不敢开灯只是拿着手机照明,却还是发现了三楼的很多变化。


    这里有多了很多她没见过的珠宝珍玩,很多她没穿戴过的礼服奢品,还有季度必定设计一套的独家苏绣旗袍,依旧不断地被添置到衣柜里。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绪又瞬间翻涌上来,搅弄着五脏六腑一般,难受得她想呕吐。


    只能随便拿出了一件繁花吊脖裙穿上,逃一般地出了铃铛小筑。


    其实霍阑在她离开他的怀抱时就醒了。


    他一向睡眠浅,但今晚却睡得很香,可他还是受不了怀里没有她,身边空落落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偷偷地观察着她的小动作,看见她打开纱灯后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以为她高兴坏了。


    直到姜时愿一路小跑到楼梯的时候,他都还以为她高兴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又闭上了眼睛,想象早上她从他怀里起床的场景。


    他要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推开交给林朗去处理,他要带着她去三楼挑一件她喜欢的衣服和首饰,让那些曾经为她服务的妆造团队来给她化妆做妆造,让她继续成为霍园里甚至世界上最尊贵漂亮的女人,然后吩咐厨房做她爱吃的栗子糕,牵着她的手去颂荷水榭里去采莲蓬


    他把白天的行程都已经都想好了,直到听到了姜时愿从三楼下来离开了铃铛小筑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很轻,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千斤坠地。


    他才睁开了黑沉沉的眼睛。


    身子发麻,像是失去了知觉。


    霍阑扭头便看见那只硕大的艳彩蓝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像被随手扔掉的垃圾。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些许力气,霍阑走到床边,掀开一角窗帘找寻着姜时愿的身影。


    可是她已经离开很久了,楼下只有藏在绿枝里的纯白木绣球花,零零落落地掉着花瓣。


    马上就要到盛夏了,木绣球也不会再开花了。


    霍阑缓缓走向床头柜子前,将那颗炫彩蓝钻拿起,可现在他找不到锤子将它在砸碎。


    但是就算他用了全部的力气也砸不碎怎么办?


    他可以碎掉。


    霍阑去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裁纸刀,然后又回到了卧室的床上躺下。


    他近乎贪婪地吸着和感受着姜时愿留下的味道和体温,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铃铛小筑里除了他身边暂留的这丝香味和温度,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


    他落寞地想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兴奋地从床上起了身,像是要去找什么宝藏似的跑进了他们昨晚曾在一起的浴室里。


    霍阑将疯狂地嗅着姜时愿落下的衣物,不顾衣服上的湿气就那样将它拥进了怀里。


    像是抱着她一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卧室,又将那只裁纸刀拿了出来。


    尖锐的刀锋划破皮肤,寸寸深入后,他又换成了那枚硕大的艳彩蓝钻,用它继续划着自己的伤口。


    霍阑紧紧地抱着姜时愿的衣服,感受着血从身体里快速流出的濒死感,灵魂被一片一片地被剥离。


    “真是只养不熟的小狐狸,总是魅惑我,又总想着要离开我”


    时腾早早地来到了铃铛小筑,姜时愿第一天回来,他觉得要安排的事情不少,于是比平时早起了几个小时,侯在了铃铛小筑外的保姆房里。


    他看见了姜时愿离开的身影,知道她不想让工作室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拦住她。


    但他也知道霍阑会伤心,也不过在


    楼下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进了别墅内准备去看霍阑的情况。


    时腾走向二楼走廊时,远远便看见主卧的房门没有关,心里瞬间惊慌起来,连忙拔腿跑向卧室。


    霍阑又自残了,这次更严重。


    他用裁纸刀划破手腕的血管,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着,整个床单几乎都要被红色浸染。


    时腾来不及思考,赶忙撕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布条拧成一股绳用力地狠狠地压在霍阑伤口的最深处。


    “小澜,时愿已经回来了,你怕什么呢?”


    时腾几乎已经将自己整个身体他在他的手腕处,持续用力地按压着去减缓出血的速度。


    另一边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连忙给医护打电话,“赶紧到铃铛小筑来!霍先生又割腕了!!”


    霍阑很清醒,时腾来的时间够快,他从割腕到被他发现按压止血也不过几分钟。


    他也没有割到动脉,因为他想享受那种濒死的快乐,割到桡动脉或尺动脉的话,死得太快就没感觉了。


    霍阑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上铺着的姜时愿的衣裙,可衣裙也已经被血染红。


    “时腾哥,你说如果时愿和我一起死,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时腾听见这话倒抽了一口气,冷汗止不住地从额头和背后冒出,却还在死命地按压着他的伤口。


    “小澜,时愿已经回到霍园了,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的。”


    霍阑摇了摇头,“她没有,她都不愿意承认她和我在一起过。”


    时腾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脾气已经隐忍到了极点,“霍阑,你还记不记得你是霍家的家主?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还有爷爷照拂的孩子了,你要担负起的是整个霍家整个霍园的责任!!”


    “那么多年了,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姜时愿吗!”


    时腾想起姜时愿刚刚离开的时候,霍阑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


    那时候霍家老爷子还在,霍家家族里的事务与集团的事情不必他插手太多,他便整日整夜地想着姜时愿,每天都待在铃铛小筑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忽然喜欢上自残,一开始只是用刀片划破皮肤享受短暂的痛感,后来却越来越不满足,开始割得越来越深。


    时腾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也开始学习护理,开始对他身上的突发事件处理的越来越熟练。


    姜时愿从霍家逃跑的那半年,霍阑疯狂地寻找着她的踪迹,各种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手段都用了一遍,各种线索拼凑到一起,却只得到了姜时愿飞到国外的消息,也锁定过几个国家,但是消息真真假假虚实不清,找着找着就断了。


    得到的消息就越来越少,他自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心理医生说他病了,霍阑坚持自己没病,不吃药也不见人。


    直到他父亲因为压力过大自缢,爷爷也悲恸过甚而去世,霍阑才终于清醒过来配合治疗。


    他开始去寺庙拜佛,开始诵经,请了宛城最有名的得到高僧来宛园讲佛法,讲尘缘,开始求佛祖庇佑,日日一串小叶紫檀不离手。


    大家都说霍家独子看破了红尘要出家了,霍家的祖业将要落到旁系的手里,因此在宛城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但霍阑是不可能出家的,他还有偌大的家族责任要肩负,他也必须要有一位完美的妻子和孩子,也来继承霍家几近千年的祖业,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霍家只能有一位继承人,那个人必须是霍阑。


    时腾知道霍阑的压力到底有多深,也知道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过是靠着找到姜时愿的那股极度的偏执支撑着。


    现在,这丝偏执断了,他就又碎了。


    医护队赶到对霍阑进行了紧急处理,此时天光已然大亮。


    时腾想让霍阑今天留在小筑里休息,他与林朗负责霍家的其余事务,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下床。


    他好像又恢复成了那个矜贵疏离、不可高攀的霍先生,静静地穿戴好衣服,将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藏在衣袖中,依旧一丝不苟,精致地不可方物。


    可明明唇色分明还带有淡淡的白。


    “去公司吧。”


    霍阑低头看了看另一只手上戴着的腕表,道:“八点钟刚刚好,不会迟到。”


    *


    姜时愿回到梧竹馆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初夏时节园子里植物多露气重,她只穿了个吊脖连衣裙就从铃铛小筑出来,不免有些冷意。


    到了梧竹馆的院子里,正要往堂内走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


    姜时愿一回头,发现乔薇躺在廊檐下的摇椅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手上拿着一只已经点燃的女士香烟,正狐疑地看着她。


    “时愿?你怎么现在这个点从外面回来了?你晚上和时腾在一起??”


    听见乔薇这句话,姜时愿赶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和他在一起,他是大哥哥!”


    声音却有些沙哑,让这句话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乔薇眼里的疑虑更深,“那你去哪儿了,声音怎么都哑了?”


    “我大概是最近天气干吧”姜时愿大脑飞速旋转后,将话题抛给了乔薇,“乔薇姐怎么大晚上不睡觉啊,这里多冷啊。”


    乔薇似乎又想起了惆怅的事情,没有继续逼问姜时愿,反而又抽了口烟,吞云吐雾道:“在想霍园接下来要举行的盛宴,我感觉这次肯定要遇到我前男友了,正愁的睡不着觉。”


    姜时愿不动声色地屏住了呼吸不去闻到乔薇嘴里往外冒的二手烟,换了上风向站了过去,“前男友?”


    “是啊,曾经把我当金丝雀养的那个前男友哦对,不能叫男友,得叫金主。如今他仍旧富得流油,而我离开了他却只是”


    乔薇看了看自己,没有接着说下去。


    姜时愿不同意,反驳道:“现在怎么了,现在不是很好吗,总比给别人当情人好吧?乔薇姐之前不就是这么给我说的吗?”


    “话是这么讲没错但算了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回屋去吧。”


    知心大姐今天居然不想谈心了。


    只是姜时愿转身走回堂里去的时候,乔薇冷不丁地问起了她与霍阑的关系。


    “你该不会以前和霍阑在一起过吧?”


    姜时愿愣在了原地,又看向乔薇,好一会儿后才想起来否认,“才没有呢!”


    “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谁的青春没犯过错呢?更何况像是霍阑这样全世界都找不到几个的顶级帅哥,抵抗不了诱惑很正常。”


    姜时愿想起了刚刚还带在自己手上的钻戒,听见乔薇的话后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道:“为什么我和霍阑就不能是正常谈恋爱呢?为什么要说是犯错?”


    怕乔薇以为她已经承认了她与霍阑的关系,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之前真的和他在一起过。”


    “他们家允许正常谈恋爱的只能是家世相当的吧”


    乔薇猛吸了几口烟之后,将还未燃尽的烟抿灭在怀里抱着的烟灰缸里,缸里已经灭了好几根烟蒂。


    “我说的也不对,你别听。自己的生活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看的。”


    “你只要觉得开心就好,没必要想太多的事情,我当时是不开心了才离开他的。”


    忽然又想起什么,乔薇从摇椅上坐起身,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姜时愿,“我怎么记得你走的时候穿的是件棉麻白色连衣裙,怎么回来后成了丝质吊脖裙了?”


    “而且这件裙子我感觉从哪里见过。”


    姜时愿往后退了退,一步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乔薇姐记错了,才没有呢。”


    乔薇已经从躺椅上起身,步步紧追着姜时愿:“我想起来了,是巴黎世家今年走秀的春夏季新款!超级超级超级贵!我都不舍得买!”


    姜时愿边摆


    手边往自己房间里迈,等乔薇马上就要追上她的时候赶忙跳进了屋里反插上了门。


    “乔薇姐,我要休息了,一会儿见!”


    姜时愿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七点。


    她赶忙将身上昂贵的连衣裙换下,从衣柜里挑出了件低调的苎麻衣裙,换好后回了床上睡个短暂的回笼觉。


    因为昨晚霍阑的放纵,她身子其实还没有很爽利,若不是今天早上给的震撼太大,只怕她还得在铃铛小筑里赖一会儿床。


    接下来又是平静没有风波的几天,霍园里的员工们已经开始准备宴会需要的东西,园子里每天都很热闹。


    让姜时愿感觉奇怪的是,霍阑竟然好几天都没有发消息找他,也没有和工作室对接修复的项目。


    梦空工作室的人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每天兢兢业业地赶往景和园进行打理和修复,和园子里其他人的热闹格格不入。


    霍园的藏品修复自然是不需要劳烦到霍家的家主,可她毕竟在这里,他怎么忽然一点都不关心了呢?


    姜时愿这几天也不免有些分心,但也不过是几个瞬间想起了霍阑,便又投身到了工作中。


    星期五的傍晚,姜时愿和工作室结束了在景和园的工作,将手头上正在着手修复的古画归整好后,就要随着同事们一起回梧竹馆,路上却迎面和霍阑相遇了。


    霍阑的身旁跟着林朗,应该是正在和他对接工作上的事,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正装的男女,都是霍家的集团里的高管。


    不知道怎么就把集团的人带回霍园里了。


    霍阑只是淡淡地看了姜时愿一眼,眼瞳里没有情绪,继续听着林朗讲工作上的事。


    姜时愿觉得他应该是生气了,是非常生气!


    霍阑只有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不理她。


    姜时愿有些心慌,但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后给他发消息哄他。


    老陈简单的点头和霍阑打了招呼,两群人正要擦肩而过时,霍阑就叫住了她的团队。


    “景和园那边的修复进展怎么样了?”


    老陈赶紧回话,“已经开始逐步有序地进行整理了,我们先将不同类别的物品进行分类分工,然后着手进行修复,现在已经有些简单的古董开始修复工作了。”


    霍阑点了点头,将手上的文件夹交换给了林朗。


    “口头报告太潦草了,我要你们拿出专业水平,清楚地告诉我修复的进度和完成的细节,现在就去梧竹馆吧。”


    这话一出来,整个工作室的同事们都忍不住怨声载道。


    这也太急迫了吧,他们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整出一篇详细的报告出来?


    唐棠忍不住低声吐槽道:“好伟大的一张脸,好冷的一颗心啊!就该晚点从景和园出来,那样就碰不到他们了。”


    林朗带着公司的人离开去前霍园的办公区,时腾几乎是无缝衔接地赶来跟着一起到了梧竹馆。


    时腾在园子和佣人的管理上面面俱到,他们人不过刚到梧竹馆,就已经有佣人在堂厅里将座椅摆好,给每个人的桌子前都沏好了热茶。


    姜时愿长了上次的教训,特意坐到了距离霍阑最近的地方。


    然而刚刚坐下,霍阑便又改了主意。


    “会议开的好像有些仓促,大家都还没准备吧?给大家两个小时的时间回去准备下要用的资料,做成可视性报告。”


    全工作室就属她坐下的最早,听见这话只好又尴尬的站起了身。


    看见大家纷纷回自己的房间,姜时愿也跟着回去,就在她以为霍阑会跟着过来的时候,回头却见他还安然地坐在厅堂里喝着茶,好像真的只是过来了解工作进度。


    姜时愿松了口气,继续往房间走,不过刚刚一只腿刚刚迈进了屋,便觉得身后像是吹过一阵风似的,被人托着腰推了进去。


    身后的房门被落了锁,霍阑又将她圈在他与墙壁的暧昧距离之间。


    她以为的亲吻并没有如预料般落下,霍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摩挲着她的唇瓣轻笑着。


    “姜小姐不妨猜一猜,这两个小时你会不会有时间整理工作。”


    “我要你主动取悦我,就在你的房间里。”


    他凑近她的耳边,故意呵着热气撩拨她。


    “但是不能像那晚在铃铛小筑那么大声哦,不然你的同事会听到的。”——


    作者有话说:霍阑:敢拒绝我的钻戒,我要高冷,我要无视她。


    十分钟后,拉人进了小房间。


    “我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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