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澎湃“别哭了,监控我早让人关了。”……


    海浪波涛汹涌,越过荒草丛生。


    丁若静不停挣扎,丝毫不起作用,海浪的力气太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灯光昏黄,照得丁若静头晕眼花,整个人犹如漂泊在海上的孤舟,随着细雨狂风不停摇摆。


    荒草哽咽着哭诉求饶,奢望能得到海浪怜惜,嗓音柔软,一听就是遭人欺负的不轻。


    她哭诉半天,徐青梵总算满足了她的请求。


    丁若静松了口气,没想到下一刻她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她不断挠他,挠出一道道血痕,求他的话层出不穷。


    她顾不得面子,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只为得一息空闲。


    就好像是一只被囚的金丝雀,哪里能求体面。


    由于丁若静的不配合,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


    ——准确来说是直接进行不下去。


    在失败了两次之后,徐青梵的耐心到达了极限,他牢牢钳制住她,嘴上哄着:“宝贝,阿静,不要乱动好不好?求你了。”


    丁若静挣脱不开,听着徐青梵温柔到极致的哄慰,倒真的配合着安静了下来。


    然后,就在下一秒,丁若静再次痛呼出声,犹如一只忽然被咬住脖颈的兔子,惊慌失措。


    太痛了。


    丁若静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哭得可怜兮兮,再次开始乱动挣扎起来。


    死命咬着他的另一边脖颈,指甲恶狠狠的抓挠着他的背部,腰以下仿佛不再是她的躯体,除了痛,她感受不到其他。


    徐青梵其实也有点难受,额头冒出了汗,不停的哄着她:


    “马上就好,不哭了,宝贝儿。”


    嘴上哄着她动作却丝毫不停,犹如饿死鬼投胎。


    她哭得不行,他只得说:“再忍一会就好了,阿静,会让你觉得舒服的。”


    现在的丁若静哪里肯信他的话,仍旧费劲吧啦的乱动。


    结果,没过一会儿,两个人都僵住了。


    丁若静红肿的眼睛划过不解,这就结束了吗?缓过来之后更多的是庆幸。


    趁着徐青梵还没有回过神,她从他膝盖上移开,捡起车上的衣物往身上套,偶尔抽几下鼻子,楚楚可怜的。


    徐青梵不可置信的抚额,下意识想要把丁若静重新捞回来,略微有点气急败坏。


    丁若静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哪里会愿意贴回去,急急忙忙套了内衣裤打开车门往下跑。


    她并不认为徐青梵不行,那么短的时间她就感觉她要被玩死了,再来一次她铁定受不住,赶紧跑才是正事。


    明天就提分手。


    太可怕了,他不仅不尊重她,还……还敢那般舔她!


    简直过分得不行。


    地下车库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亮灯,乌漆嘛黑的,只在正中间的位置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有时候还会闪。


    丁若静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过这种情况,她顾不得附近的监控,一心想着离迈巴赫上的徐青梵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个点的地下车库没什么人,静得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特别刺耳。


    丁若静跑了小段路程,耳力不错的她听到了离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她的心瞬间被揪起来,恐慌不安的感觉侵占所有的感官系统。


    脑子里的想法明确——


    绝对不要被徐青梵抓到!


    她随便确认了一个方向,闷头就跑。


    暗夜月色下,她和他你追我赶,前者只穿了内衣裤鞋子都来不及套上,后者也是衣冠不整。


    这一幕,若是被人拍到发网上,铁定是能上热搜的程度。


    偏偏当事人沉浸其中,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追到一半的徐青梵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丁若静跑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良久,勾唇露出一个阴暗的笑,有种运筹帷幄的不屑。


    他掏出手机慢悠悠的打了个电话,语句简洁明了:


    “我是徐青梵,把监控关了,谢谢。”


    丁若静跑了一会儿,有些没力气了。


    腿间走路摩擦起来痛感明显,更别提她一直跑了,酥酥麻麻的,刺疼。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没瞧见徐青梵的身影,紧绷的神经动了动,倒是没有那么慌张了。


    兴许他认为她没劲追到一半不追了,已经自己回家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丁若静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她停下奔跑的脚步,速度慢了下来。


    哪成想,就在她拐了个弯的时候,徐青梵就那么再次出现在她跟前。


    男人抽着烟,看见她的时候把烟按熄在了名贵的车引擎盖上,朝她笑了笑,做出招狗的经典手势,示意她过去。


    丁若静仍在怔愣,思绪万千,完全搞不明白,她那般辛苦的跑了半天,怎么还是被他捉到了呢?


    她的目光凝固在他身上。


    徐青梵的状况跟她比起来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裸着上半身,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血痕抢眼,下身的西裤也是皱巴巴的,有几块粘稠物沾染在上面。


    只要是个经事的人一看就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跑什么?”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徐青梵无声叹了口气,提步朝她走过去。


    丁若静没有勇气说出答案,此刻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乖乖站立在原地,奢望着能以这副乖巧懂事的好模样勾回徐青梵那么点不忍心。


    徐青梵毕竟是


    进过部队的人,体力远超于她,要是真的让她就这么跑掉了才是不正常。


    男人几步到她跟前,弯下身把她拦腰抱起,走了几步后将她放到了他刚刚按熄烟的那张车的引擎盖上。


    上面很滑,丁若静坐不稳,身子就要掉下去,好在徐青梵牢牢托住了她的腰肢,把她稳稳固定住。


    丁若静原以为会直接继续刚刚车上发生的事情,对于她逃跑的事已经揭过了。


    没想到,徐青梵凑近她的脸庞,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跑什么?你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啊。”


    男人语气真诚,像是真的疑惑,丁若静臊的面红耳赤。


    她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又哭又叫还挠他。


    这样都能叫舒服的话,他的眼睛肯定是瞎了。


    “我不舒服。”


    她硬着头皮解释,把自己的想法表述出来:“我不喜欢在车上。你直接命令我脱衣服的语气不像是在对待女朋友,像是在对待一件刚买回来的物品。”


    她越说越有底气也更委屈,直视他的眼睛,道:“徐青梵,你懂什么叫尊重吗?”


    最后,她一字一句的强调说:“而且,你的技术真的很烂。”


    说完她就想拨开徐青梵禁锢着她的手臂,语气坚定的道出:“我们尺寸不合,分手吧。”


    前面的话徐青梵忍了,这最后一句他可不会同意,攥紧她的腰肢,嗤笑着质问:“尺寸不合就要跟我分手,阿静,你追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丁若静本来想着像徐青梵这种性子高傲的人,绝对忍受不了她的一再放肆,肯定她一提分手就同意了,哪成想他会问她这些。


    话既已说出口,丁若静断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甜言蜜语罢了,你给别的女生说的肯定也不少,还真那么信我?”


    此言一出,徐青梵脸色彻底黑了,现下的丁若静如同一只杀红了眼的兔子,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语都能说出口,哪会在意他的情绪。


    徐青梵阅历在那里摆着,气归气,到底还存了理智,边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扯开她皱巴巴的内裤,反唇相讥:


    “怎么,还真想去找一个小的?”


    丁若静瞳孔紧缩,万万想不到徐青梵会这么无耻,口不择言:


    “你管我?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你不能碰我,不然……不然,我就去告你□□。”


    徐青梵气乐了,不管不顾的开始动作,耳边是她一声软过一声的娇吟,好心问她:“需要我帮你请律师吗?”


    男人此番有恃无恐的话语,令丁若静气愤不已。


    到嘴的谩骂,随着徐青梵故意加重的力道,最后化成了呻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丁若静推开他颤颤巍巍的还想跑。


    徐青梵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乖乖停住了脚步:“阿静,这里有监控。我们今晚干的事,百分百被录进去了,你说该怎么办?”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虽然是担心的语句却听不出半点忧心,只有赤裸裸的威胁。


    这里的地下车库,徐青梵是小区里的户主,况且以他的身份还有能力和手段,监控而已,算不得什么事。


    她不信他会把这种东西流露出去,丢脸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丁若静明知这个道理,却还是不敢赌。


    要是徐青梵铁了心要捉弄她,有的是办法,大可以把他的脸遮住只把她露出来,抑或是利用电子技术把男主角换成别人也说不准。


    她不敢赌他的人品。


    丁若静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暗恋的是个什么坏东西。


    除了皮囊,什么都不可信。


    她乖顺的走回去,讨好的昂起头颅去够他的唇。


    徐青梵有意为难,半天不低头,她只得亲吻他的下巴,濡湿的感觉自下巴开始蔓延。


    她不肯放弃,仍努力垫脚想去亲吻他的唇瓣。


    兴许是被她的执着打动,徐青梵终于施舍般低下头,迎上她的唇,进行又一番撕咬舔吻。


    从引擎盖上回到原来的位置,氛围泥泞不堪,丁若静眼泪哗哗的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鼻子红红,眼睛红红,不知是爽哭的还是痛哭的。


    徐青梵骨子里有着男人的劣根性,总是追着她问舒不舒服之类的问题,丁若静偏过头,不想搭理他。


    最后,她人都快没有意识了,手仍然稳稳抱着他的脖颈,嗫嚅着恳求:“监控……你答应我的……监控……”


    边说边哭,眼泪淌成一条溪流,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他的后脖颈。


    徐青梵被烫了一下,轻轻叹了叹,难得有点愧疚,紧紧抱住她,哄道:“别哭了,监控我早让人关了。”


    第42章 澎湃成了一摊烂泥


    徐青梵的话音刚落,丁若静整个人软了下来,成了一摊烂泥,挂在他身上。


    她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沉闷的哭泣声逐渐消失,抱着徐青梵脖子的手一紧再紧,弱小的身躯偶尔会抽动两下。


    徐青梵整个人散发着餍足的气息,像抱孩子似的拥着她,感受到她蜗居在肩膀处的眼泪,轻啧了声,跟她打商量,嗓音喑哑:


    “我下次轻点?”


    她委屈得不行,眼泪啪啦啪啦掉落,说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浑身黏糊糊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偏偏徐青梵还一直言语招惹她,更气了。


    “我讨厌你。”


    她口齿清晰地道,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车内散发着糜烂的气味,丁若静的那句话一出,空气安静了下来。


    徐青梵抱着她的手收紧,半天不说话。


    地下车库的灯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四周静寂之下车内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丝丝缕缕交缠到一起。


    从徐青梵的视角看下去,温软的少女浑身狼藉的趴在他怀里,杏眼哭的红肿,说的讨厌你也和本人一样绵软,但语气认真,他并不觉得是气话。


    徐青梵暗暗冷笑。


    讨厌他?


    那喜欢谁,表面温温柔柔的徐誉白吗?


    真可惜,人已经被他送走了呢。


    或者是今晚那个浑身痞气的小男孩?


    啧,有些棘手。


    小金丝雀都是如此善变的吗?


    他必须得像一个守卫士兵一样,纹丝不动的伫立于她身边,及时赶走一个又一个的觊觎者。


    ——只有这样,小金丝雀的归属权才能一直在他手上。


    他俯下头压在少女白皙的肩膀上,似草原上的雄狮累了憩息一般,声音低哑动听,以最可怜的语气请求丁若静:


    “阿静,别讨厌我好不好?”


    “求你了。”


    丁若静原先脑子像浆糊,意识都是模糊的,凭借着本能勉强与徐青梵沟通,听到这句请求倒是清醒过来了。


    她从他怀里支撑起身子,红肿的杏眼向下扫视自己,看到遍布红痕的身体,以及沾染泥灰的脚,忍不住冷嗤:


    “徐青梵,你虚不虚伪?”


    这句话相当于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装什么了。


    她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只要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会发抖。


    他简直不是人,完全就是一个只知道□□和控制雌性的野兽,不讲任何道理,凭着蛮力得到她。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在那个时候她明明已经因为受不了跑了,他却还要追上她,强迫她继续。


    他和她之间就像猫和老鼠一样,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她的感受,只顾自己。


    地下停车场。


    她的第一次。


    她和他的第一次。


    丁若静觉得自己短时间内可能都不想面对停车场了,听见都会害怕。


    “嗯。”


    “我虚伪。”


    “不像


    我们阿静大方又真诚。”


    徐青梵眼尾带笑,手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漫不经心的哄着她,抬高她,让她不好意思计较。


    很明显,他依旧没有把她的话当真,只当做是她耍小脾气哄哄就能解决。


    万万想不到,这方法只是在伤口上撒沙子,遮得住一时,管不了永久,往后发现便是千沟万壑。


    —


    云城的天气变化无常,今儿又下起了连绵的细雨,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味道。


    “阿静,你要起来了吗?”


    苏宁宁大大咧咧地道。


    她嗓门大,很自然的嚷醒了睡着的丁若静。


    “我还想接着睡,有点累。”


    丁若静揉了揉眼睛,扬声回道。


    她昨晚回了宿舍睡,实在不想面对徐青梵。


    当然挺费劲的。


    ——徐青梵并不同意。


    想到这丁若静就头痛,她和他无可避免的发生了争吵。


    准确的说,乃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对着徐青梵尽情宣泄自己的不满,话说的越来越难听,这才换来了他的妥协。


    大半夜给辅导员打电话,安排好一切,然后送她回了宿舍,直到她睡下方离开。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丁若静严格算起来已经睡了差不多七个小时,但她感觉自己很疲惫,浑身难受,就乐意躺着。


    “行,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从食堂给你带回来。心情不好的话,我们一会可以一起出去玩。晚上学校这边还有迎新晚会,应该会超级热闹。”季荔接过话茬子。


    听到这些丁若静心里再次因为徐青梵感到恶心。


    他多会做人,借口都是一等一的,说她和家里长辈闹矛盾得回学校住段时间,住酒店宾馆之类的他不放心她。


    权势之下,谁会怀疑他的说法。


    毕竟,他徐青梵家世好,成绩拔尖,老师眼里的宠儿,学校的风云人物,说出来的话分量不低。


    “我暂时没有想吃的,你们先去忙吧,我饿了自己去买或者点个外卖。”


    她说。


    嗓音柔柔的,娓娓道来。


    话题到此结束,范斯恬最后问她:“阿静,迎新晚会你要参加的吧?”问完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早上群里征集志愿者,我把我们宿舍的都报上去了,凑凑热闹。”


    晚上是A大的迎新晚会,会有各种节目,据说还请了当红明星来唱歌。


    刚好那个明星是范斯恬偶像,她想着做志愿者与明星接触到的概率很大,但她一个人又不太想去就把宿舍所有人报了上去。


    好在苏宁宁性格大大咧咧,听她说完后也很想参加,季荔倒是冷嘲热讽了几句,但也没有过多计较。


    现在就只差丁若静了。


    “到时候再说吧。”


    丁若静感到心烦,又是这样的情况。


    以往因为她脾气好的缘故,总是会有人给她做安排。


    见她没有把话说清楚,范斯恬立刻红了眼睛,软软的打商量:“阿静,我们都要参加的,一个宿舍的,你就参加吧?”


    这话只差明说让丁若静不要不合群了。


    “我说了考虑考虑。”


    丁若静声音里染上燥意。


    这会的情况稍微有点眼力劲的都应该知道人家的态度了,偏偏范斯恬还要纠缠。


    “我知道你家里条件好,连住都看不上和我们一起,更别说参加活动了,是我的错。”


    范斯恬楚楚可怜地说着,“但是这次我都报名上去了,你就参加吧。”


    “我说了考虑一下,到时候再说。可以吗?我现在不舒服。”


    丁若静清醒过来了,睡意散了个干净,压抑住蹭蹭往上冒的怒火,将自己的意思重新表述了一遍。


    范斯恬还想再说被苏宁宁一把拽住了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话,而后主动暖场:


    “哈哈哈,没事没事,阿静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等回来再说这事。”


    “好。”


    丁若静说。


    等人一走,宿舍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悔。


    大家才刚认识,往后要相处四年的,她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生硬了,得罪人。


    越想越烦躁,她翻了个身,心脏瞬间被私密处的疼痛侵蚀,额头冒了层冷汗,娇小的躯体发着细微的颤。


    挨过那阵钻心的疼,丁若静方能继续思考事情。


    昨晚回来的太晚了,当时的她又伤心又生气的,对于自己乱糟糟的身体只来得及清理干净并没有仔细探查哪里受伤。


    该不会那里伤了吧?


    这要怎么办,看医生的话不得被嘲笑,而且一去医院肯定瞒不住徐叔叔。


    进入徐家以来她秉持的理念就是要乖要听话。


    如此一来,不仅形象会崩塌,徐叔叔也大概率会认为她是个坏女孩,私生活混乱。


    把她赶出徐家便也罢了,但要是因为她迁怒了言女士,不再负担言女士高额的医药费,那她可就是害死自己妈妈的千古罪人了。


    这是丁若静的死穴。


    她不敢再往下想,她还要还言女士欠下的高利贷,桩桩件件,没有一件是能见得光的,可以被徐正良知道的。


    困意再次席卷而来,□□私密处隐隐作痛,她最后想就算不能去医院看,也总要去药房开点药的。


    待再次醒过来,已是下午四点半。


    整个宿舍静悄悄的,她嗓子疼,口干舌燥的,在床上蜗居了好一会儿,缓缓挪动身子掀开床帘下床。


    私密处还是痛,她行动艰难,每挪动一下便无可避免的拉扯到,换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她拿着水杯龟速地接了杯水,一口下去,犹如沙漠落雨,冒火的嗓子才舒服了些许。


    喝完水,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抬眼对上桌子上的镜子怔愣一瞬。


    无他,镜子里的女孩唇色惨白,清秀的面孔上写满虚弱,像是影视片里的吸血鬼,看着没什么精神。


    下身的痛无法忽视,她一会需要出去买药,这般虚弱的样子可见不得人。


    她决定洗漱完就化妆,今天一天没有进食,胃里很饿却并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只能到时候看看要是想吃就在外面买。


    洗澡的时候她小心的检查了一下,看不到伤口。


    伤在里面了。


    麻烦。


    外面的伤好说,过几天就好了,吻痕消下去不难。


    这种里面的伤比较难办。


    丁若静无声叹了口气,专心冲澡。


    等她收拾完毕的时候时间俏然跑至六点,季荔回来了,看到她的着装,惊讶问道:“阿静,你要参加迎新晚会啊?”


    丁若静差点忘记这回事了,但也没反驳,只说:“我要先出去吃饭,然后去趟医务室。”


    听到她的话季荔的神色不太自然,而后直接说:


    “哦,好嘛,我还以为你不去呢。范斯恬愁一天了,一路跟我们哭诉说你绝情。超级无敌烦人,我就找借口回来了。”


    季荔告状的语气平静,对丁若静不加掩饰的展示了自己不太喜欢范斯恬的态度。


    丁若静眨巴了下眼睛,知道她的话想必是美化过的,范斯恬说的话可不会好听。


    毕竟,中午那会才在宿舍里爆发了无声的战争。


    “嗯,我知道了。”


    丁若静笑了笑,接着说:“去迎新晚会不是因为她。刚入学,我本身也想去看一看。”


    季荔闻言脸上那抹不自然方散去,上前一步搂住她的手臂,道:


    “那就好,还好你拎得清。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就把我名字报上去不跟她翻脸就不错了,还舔着脸一再提这事。”


    这话丁若静同意,说的一点毛病没有。


    于是,她赞同地点头应承。


    “对了,你去医务室干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一趟?”


    季荔吐槽完才反应过来这事,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丁若静。


    “胃不舒服,我去开点止痛药。”


    丁若静避开与季荔的对视,平静的撒了谎,“不用你陪我,我一个人就能行。”


    这话想拉开距离的意思过于浓重,素来性子柔软


    的她瞧见季荔脸上难过的神色,又添了句:


    “等我开完药,要去参加晚会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可以一起。”


    应付完季荔,她离开宿舍。


    外面冷风裹着细雨,她打着伞,忍受着因摩擦而疼痛的□□,一步步朝离她最近的校门口走。


    到了之后点开手机导航了附近的一个药房,选择打车过去。


    这个天气加上不舒服的身体,让丁若静觉得自己仿佛要溺死在这场雨里。


    手机自睡醒关了静音后便一直在响,接连的微信消息提示音过后便是电话。


    她知道是徐青梵。


    不想接。


    可徐青梵耐心十足,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到最后丁若静都没有耐心等它自己挂掉了,一打来就挂,直至拉黑。


    药房生意清冷,老板是个衣着性感的御女姐姐,眸色冷,“要开什么药?”


    丁若静咬了咬唇瓣,做了好大会的心里建设,道:“避孕药。”


    她深吸一口气,掐着掌心,一鼓作气:“还有可以处理□□受伤的消炎药。”


    老板听懂了,扫了她一眼,没有多问,转身在后方的药架上寻找药品,写了一次几粒一天涂几次之后把药全部装到一起,跟她重复了遍:


    “这个药一次两粒,一天吃两次,早晚各一次。”


    “另外这个药是涂的,早中晚各涂一次,用棉签涂抹。最后找人帮一下忙,涂不到里面的话作用不大。”


    丁若静拿了药就走,没注意老板身后的角落里还坐着个男人。


    ——赫然是没怎么与她见过面的郭进坤。


    男人怼着她背影拍了张照片。


    转头发给了徐青梵。


    【fan:阿静妹子来开避孕药和消炎药,这是拿下了还是被人抢先了?】


    第43章 澎湃“房事不和,建议您多找视频学学……


    A大周边有不少小吃,丁若静收了雨伞,进了离药店不远处的一家米线店。


    店里只有寥寥几个食客,丁若静点完餐刚坐下一会儿米线就上上来了。


    她身体有伤不敢吃辛辣刺激的特意点了份清汤米线,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线下肚,在这个冷天里马上舒服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付款的时候拨开手机一看,徐青梵给她发了三条消息。


    【wifi:把我电话拉黑了?】


    她几乎能想象的出来徐青梵打这句话时不可置信的模样。


    【wifi:今天回公寓住吧,我安排人去接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最近有个很重要的业务,暂时回不了学校。】


    丁若静冷哼,他倒是能屈能伸。


    【wifi:气性挺大,电话拉黑就算了消息也不回。尺寸问题可以磨合,但我技术真有那么不好么?做过你就想分手?后半程你应该是爽哭的啊。】


    这段给丁若静瞧的面红耳赤,他真是疯了,什么荤话都说得出口。


    还真是好意思提,她现在下面疼的很,都给她搞受伤了,是他自己单方面爽了吧。


    丁若静完全没有和徐青梵沟通的欲望,干脆把他微信也拉黑名单了。


    她回去的时候迎新晚会即将开始,范斯恬在宿舍踱步等着她,一看到她推开宿舍门,眼睛瞬间亮了。


    “阿静,你可算回来了。”


    范斯恬激动地说,手里拿着一套志愿者的衣服,凑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听季荔说你要参加迎新晚会的,太感谢你啦!活动快开始了礼堂那边很忙,我就让她们两个先过去了我在宿舍等你。快把衣服换上,我们也过去吧?”


    范斯恬叽叽喳喳一顿说,丁若静对这种“被安排”很不喜欢,心里有点细微的不舒服,却也没提。


    她接过范斯恬手里的衣服,说:


    “那你等我一下,我吃点药再换衣服。”


    范斯恬欲言又止,看神情应该是想催丁若静快一点,但好在有点羞耻心,并没有出口催促,犹豫半天只说:


    “行的。你能去参加真的是太好了!”


    丁若静神色淡淡,冲她点了点头,背过身回到自己的桌子上,把装药的袋子解开,看见涂的药膏后想起医生说的话默默把它往深处推了推。


    倒了杯热水,吞了两颗止疼药和一颗避孕药,而后进洗漱间套上志愿者的专属衣服。


    —


    迎新晚会在学校的多个地方操办,由各类社团组织活动,主要的地点是操场和礼堂,这两个地方是经学校举办的。


    礼堂就是丁若静和范斯恬她们要去负责的地方,有三四个名气不大不小的明星在此表演。


    现场人声嘈杂,丁若静跟着范斯恬在搬桌子,小心地走在人群最后面。


    礼堂侧边有两个不算小的储物室,临时腾出来给明星当化妆室。


    丁若静和范斯恬搬的桌子便是要去布置化妆室。


    “阿静,太重了,人又挤,要不是为了见喜喜,我才不想来这当志愿者。对了,你累不累?”


    范斯恬和丁若静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堵住了,只能放下桌子中途休息。


    范斯恬随心所欲的抱怨了两句,瞧见丁若静脸色不好方明智的止住话头,主动关心了句。


    “还行。”


    丁若静口吻温柔,话语却是敷衍。


    正在这时人群动了,她不欲和范斯恬继续搭话,赶紧示意她抬起桌子的另外一边,两个人往储物室门口赶。


    里面有两个小明星,除了范斯恬的偶像外姚席昭外,还有一个是最近才有点名气的女舞蹈演员,互联网营销的身份是“千金大小姐勇闯娱乐圈”,凭着一段卓越的舞姿有了不少的颜粉。


    丁若静和范斯恬搬进去的桌子便是给女舞蹈演员用的。


    脚刚跨进去,范斯恬瞧见了姚席昭立马眼冒星星,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给丁若静抛下句话就走了。


    “阿静,已经到地方了,接下来的你自己配合一下工作人员哦。”


    她的速度太快了,丁若静拒绝的话含在口腔里没来得及吐出,桌子的另一角塌陷,全部重量落在她一个人手上。


    女舞蹈演员的角度凑巧看见了全部,瞪着双漂亮的大眼睛把丁若静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通,冷哼一声并没有让工作人员帮忙的意思。


    只是身边的经纪人手指着一旁的角落,吩咐了句:


    “把桌子搬到这边就行,我们一会需要用它放东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范斯恬活没有干完直接过去找男演员要签名的行径惹了女舞蹈演员不快。


    丁若静心里的怒火往上窜了一层楼,她长这么大从未如此讨厌一个不那么熟的人。


    未经她同意把她名字报上去就算了,干活的时候扔给她一个人真的合适吗?


    生气归生气,但她并不打算往枪口上撞,好在距离女舞蹈演员的经纪人指的位置不远,她一个人硬拖着桌子应该能拖过去。


    □□的疼痛早已麻木,吃了的止疼药作用时间不长,到这边干活的时候便一直难受。


    活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丁若静给这块的总负责老师发了消息,打算回宿舍休息。


    “哎,这位同学,请等一下。”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女舞蹈演员的经纪人喊住了,她只好停住。


    “梦琳,你缺的扮舞看她的身段合不合适?反正站在最后面,要不让她顶上去随便跳跳得了,正好当背景板?”


    经纪人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问。


    丁若静想起来了,女舞蹈演员叫苏梦琳,她从付茜的嘴里听说过她。


    苏梦琳正在上妆,闻言又将丁若静扫视一通,美目一翻,有些嫌弃的同意了:


    “可以,你负责安排妥当。”


    这离奇的画面让丁若静目瞪口呆,都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想让她顶上当背景板的事就已经成为既定事


    实了么?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经纪人把丁若静拉到了角落,直言:


    “我们这的一个扮舞请假了,少了一个人不好看,我们希望你来顶上,报酬给你五千,后面可以再商量,要表演的舞目是《天鹅湖》,她的站位偏后,不难,你放心。”


    这话话表面上虽然是在问丁若静乐不乐意,实际上只是走个流程,因为经纪人话刚说完就有人来拉丁若静去给她化妆。


    时间很赶,丁若静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换好衣服跟着舞蹈老师在学她的站位和舞姿了。


    言女士热衷于培养她的兴趣爱好,她幼时学过舞,现在临时学起来虽有难度但都能记得住。


    学了两遍后就赶鸭子上架的上台表演了。


    台下观众欢呼声仿佛浪潮,一茬高过一茬,顶端的吊灯璀璨,发出的亮光刺眼,犹如白昼。


    丁若静手心冒汗,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错,脑子里不停的回想动作和站位,尽量不显得突兀。


    表演结束回到储物室,苏梦琳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欣赏,经纪人再次凑到她耳边,与她沟通报酬:


    “梦琳问你是不是学舞蹈的,她说你跳的不错,报酬可以给你十万左右,就当做是干了次兼职。具体要多少,你可以现在跟我沟通。”


    丁若静脑子晕乎乎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前渐渐模糊,意识朦胧中,听到储物室门口传来阵阵起哄声。


    她咬了咬舌尖,勉强维持清醒。


    “啊啊啊!徐青梵,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年的新生迎新晚会他不参加吗?学长太帅了,我天!”


    “他进了梦琳的休息室,网上传的不会都是真的吧,梦琳真的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啊,还和徐家有关系吗?啊啊啊,可以磕cp吗?”


    “徐青梵艳福不浅啊,刚刚梦琳跳舞的那身段,该瘦的地方瘦,该有料的地方也毫不含糊,真的是男生的梦中情人。”


    ……


    各种纷杂的议论断断续续的传入丁若静耳中,她隐约听到有人说徐青梵来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一身正装的徐青梵映入眼帘。


    ——瑞凤眼,板寸,轮廓锋利,面部硬朗,唇角紧绷,周身气质凌冽,仿佛是从一场大雪里赶来,急匆匆,冷意窝藏于身。


    苏梦琳看见徐青梵的那刻,眼睛瞪圆,和外面的人同样不可置信,但很快眼角眉梢染上笑意,连妆都不卸了,小跑着迎上去,抓着徐青梵的胳膊,受宠若惊地说:


    “青梵哥哥,你不是说今天来不了了吗?我还愁着特意为你表演的这一出节目,你看不了的话太没意思了。”


    徐青梵强硬的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平时装出来的温和在此刻不见了踪迹,态度冷硬,丝毫不给面子:“不是为你来的。”


    丁若静看到这里就失去了意识。


    强撑的清醒一点一点被侵蚀,□□的疼痛愈来愈明显,似乎还流出了血。


    她心下微惊。


    正要走,眼前的景物开始倒退,直至一片漆黑。


    等她再醒,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病床上,手上挂着吊瓶,旁边坐着浑身煞气的徐青梵。


    见她睁开眼睛,男人冷笑了声,似乎是气到极致,启唇:“丁若静,你真他妈厉害,药也敢乱吃,不知道自己避孕药过敏吗?”


    这丁若静还真不知道,一醒来看到徐青梵的那抹欢喜散的一干二净,反唇相讥:


    “我又不把避孕药当饭吃,怎么知道它会让我过敏?做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爽,这会儿倒是想起来指责我了。”


    小金丝雀竖起浑身的刺,徐青梵无从下手,摸哪里都会被刺一手的血。


    “真能颠倒黑白,我戴不戴你没有感觉吗?”他从始至终一直有戴套,她作践自己去吃避孕药,还这么理直气壮,真的是脾气见长。


    “没有。我不比您有经验,除了疼哪还有别的感觉。”丁若静寸步不让。


    徐青梵:……


    都用上敬称了,看来是又把人激怒了。


    病房的氛围紧绷黏稠,这时护士推开了门:“家属过去找一趟主治医生。”


    徐青梵拿浑身刺的小金丝雀没办法,正需要借口避让,好让丁若静冷静下来。


    他起身离开,“我一会给你带粥。”


    进入医生办公室,他收敛脾气,礼貌的打招呼:“奉姨,您好。”


    这家医院是罗敬生的,此人乃罗敬生的亲小姨罗奉玉。


    “坐吧。”


    罗奉玉拿着病例单,看着徐青梵的眼神跟看禽兽差不多,讲述道:“小姑娘□□壁破损,又加上避孕药过敏,身体一下子亏损严重才会晕倒。”


    “□□壁破损的伤口面积不大,涂点药两三天就好了,至于过敏的话需要打几天吊瓶。以后不要让人姑娘吃避孕药,有点良心。”


    徐青梵被长辈这么说,有些许尴尬,没敢狡辩,只得道:“嗯,我以后注意。”


    罗奉玉对他的态度不满,手头的笔敲了敲桌子,语气认真:“房事不和,建议您多找视频学学。”


    用上“您”了,彻底划开界限。


    得,奉姨真的把他当禽兽看待了。


    第44章 澎湃“醒了就自己把裤子脱了。”……


    离开医生办公室区域的徐青梵,眉头紧蹙,难得听了一次建议。修长的手掏出手机开始搜索黄色视频,想以此提升一下技术。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他在各个软件搜了半天,没有找到。


    想到病房里的丁若静还饿着,徐青梵只能明智的放弃自己寻找,给罗敬生发条了消息过去,方出医院买粥。


    【敬生:给我发几个视频。我知道你那有。】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重,沉闷压抑的氛围容易让人心情低落,徐青梵给丁若静开的是vip病房,环境整洁干净,最主要是安静。


    当徐青梵买到粥回去的时候,丁若静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估计是真的觉得委屈,眼角还挂着泪,哭着睡着的。


    瞧着小金丝雀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抹懊悔的情绪涌上来,徐青梵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出格。


    进军队的这几年,可谓是“修身养性”,他本身的脾气已收敛不少,那晚上被一个毛头小子气得前功尽弃。


    他过于冲动了。


    徐青梵弯下腰身,伸出手想给床上的少女抹一下眼泪。


    丁若静无意识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唇瓣,忽然转过身背对着他,没干涸的眼泪蹭到枕头上,就那么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徐青梵的手僵硬在半空,盯着少女虚弱娇小的身躯,到嘴的斥责又吞了下去。


    他知道。


    她没睡。故意的。


    徐青梵知趣的把粥摆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道:“粥给你放着了,饿了可以喝点。”


    交代完,长腿提步,离开病房。


    窗外鸟声叽喳,病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直到确认人已经离开,病床上的丁若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转过身看着桌子上的粥,一点胃口都没有,反而因为联想到与买粥之人发生的事感到恶心。


    徐青梵真的是太虚伪了,现在来假惺惺的关心她能起到什么作用,她都求他不要了,结果他跟畜生一样一句听不进去,一意孤行。


    丁若静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能不和他交流就不交流,这段关系做冷处理。


    车,停车场。


    这两种地方,目前已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病房就剩她一个人,丁若静一时还真觉得有些饿了,挂过点滴身下已没有痛感了,遂翻起身去拿粥喝。


    徐青梵估计知道她不愿意看见他,自离开后没再回来过。


    她的情况医生跟她说过,别的还好,就是得住几天院,她不能回学校,有点浪费时间不提还不太好解释。


    毕竟,徐青梵抱她离开那会好多人看见了,肯定会被大肆猜测关系。


    丁若静想到这些就苦恼,兴许是输了液的缘故,她迷迷糊糊的一直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近凌晨。


    摸过手机一看,除去早已被她拉黑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的徐青梵的消息外,就付茜给她打了个电话,以及宿舍群里消息九九加。


    她回忆了下,估计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徐青梵回来过还拿了她的手机,把他自己放出来了。


    她点进去,检查他还动了哪些。


    有过一次徐青梵拿她手机发朋友圈的经历,她属实不敢大意了。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丁若静松了口气,还好这次他除了把自己拉出来以外没有动别的。


    她这才放心的给付茜回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通,一上来就咋咋呼呼地问她:“阿静,阿静,你火了!”


    丁若静一头雾水,下意识道:


    “火什么?”


    付茜似乎很激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丁若静大概知道自己因为给女演员伴舞在网上有了点热度,但具体怎么回事她没有听明白。


    她问了几个问题后付茜也说不上来,匆匆挂掉电话,连连给她甩了两个链接过来。


    丁若静一点进去,开头便是她面容的模糊图片,与她图片同排并列的是一张照片,人赫然是英年早逝的影帝秦冠烨。


    看到的一瞬间,丁若静的心脏极速下坠,脑门直冒冷汗,惊恐交加。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动着手指往下扒拉。


    内容正如她担心那样,博主首先是震惊于两张脸的相似程度,而后详细介绍了具体哪些方面长得像,最后开始猜测两个人的关系。


    评论区也很热闹,大多是影帝的死忠粉在维护其声誉,其中的一条说是“父女关系”的评论很快被压了下去。


    丁若静看的心惊胆战,继而点进第二个链接。


    这个链接还好,只是一个她跳舞的视频。


    准确来说是她伴舞的视频,火眼金睛的网友把她单独抠出来了。


    这个评论区倒是还行,只有少部分觉得她和影帝像的言论,大多数是称赞她的长相和舞姿。


    丁若静把手机关上贴在胸口,紧紧闭上眼睛,不停祈祷:徐叔叔可千万不要看到这些东西。


    到吃早饭的点,徐青梵来了,给她带了顿清淡的饭菜。


    她说自己没有胃口,不仅是不想看见他也是真的不太想吃东西。


    徐青梵不依,凤眼一睨,就那么冷淡的看着她。


    在这样的注视下,丁若静率先扛不住了,顺从的打开饭盒,不甘不愿的往嘴里喂饭。


    真正吃起来的时候,除去一开始的反胃外倒还真有几分饿的意思,吃着吃着就胃口大开了。


    “我去找视频看了。”


    徐青梵忽然开口,丁若静吃饭的动作止住,不明所以的瞧向他。


    他和她对视一眼,没有分毫的不好意思,道:“我觉得有点恶心。”


    那些白花花的□□隔他眼前扭动,就像是可怕的蛆虫一样,还发出些一言难尽的声音,令人几欲作呕。


    徐青梵皱紧眉头,接着说:“但你放心,我会努力学的。”


    口吻格外认真,要是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是什么事,丁若静估计还会觉得他是一个很上进的人。


    可惜,她知道。


    短短几句话,徐青梵颠覆了他在丁若静这的以往认知。


    怎么会有人和病床上的对象光明正大的讨论这种事啊?


    丁若静杏眼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神情冷淡,凌厉的凤眼低垂,表情不似作假。


    那张很正的脸配上严肃的表情,半点不像在开玩笑。


    丁若静无端也跟着紧张起来,根本做不到不搭理他。


    她听到徐青梵的这些话脑子懵懵的,尴尬在两人之间扩散,丁若静缓缓往嘴里喂了口饭,眼神始终定在他身上,咽下去,道:


    “尽力就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怪怪的,和男朋友谈论看黄色视频学习技术的话题不太符合常理。


    她回答的四个字貌似没有令徐青梵满意,可能是安稳意味过于浓厚,他觉得她在敷衍他。


    思及此,丁若静只得讪笑,硬着头皮添了一句:“这东西强求不来。”


    少女眼弯弯,似明亮的月牙,讨好的模样,格外惹人怜。


    徐青梵舌尖顶了顶腮,唇角往上扬,勾出抹无奈的笑,得寸进尺的道:“阿静愿意陪我多练练就好。”


    丁若静笑容一下子凝固,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延展至此。


    而且,他是不是忘记了,她还在生他的气呢?现在这样不明不白的,情绪挂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不要脸。”她一字一句的道,而后将手里的东西一把扔徐青梵手上,躲进被窝里,瓮声瓮气:“你去找别人练。”


    徐青梵低低笑了出来,似晶莹清泉,穿过薄薄的被子,钻入她的耳朵。


    经过此次交谈,两人之间的相处勉强回归正常。


    别的不提,至少丁若静愿意搭理他了,哪怕态度算不上好,但能沟通就已经离解决问题不远了。


    就这样住了几天院,丁若静除了应对缠人的徐青梵外还时刻关注着网上对于她和影帝关系的揣测情况。


    她害怕接到徐正良的电话,害怕他来医院看她,比起和徐青梵的关系暴露这件事更让她不安稳,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真相猝不及防的裸露出来。


    好在徐正良一直没有联系过她,兴许是忙兴许是在考量对她的处理方式,丁若静不敢深思。


    网友们也只是一时兴起,她的热度逐渐下降,等她出院的时候网上的风言风语早已销声匿迹。


    丁若静再次回到和徐青梵居住的公寓,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布置,想到自己那晚脾气上来硬要回学校住的情形,莫名的有些尴尬。


    “你睡一会午觉,醒了我给你涂药。”


    徐青梵提着一袋子药,边看着说明书边冲她说道。


    他的语气过于坦然,平淡的就像在跟她说过会要一起出去吃个饭一样。


    丁若静呆愣愣的,并没有反应过来。


    圆溜溜的杏眼眨巴着,乖乖地点了点头,如同一只任人揉捏的小白兔。


    徐青梵只当她同意了,替她掩上房间门,提着药离开。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丁若静一个人,她站了一会儿,方去洗了个澡。


    她这些天身体上不舒服,心里又挂着事,没有休息好。


    躺到绵软的床上时,睡意一下子席卷上来,迷迷糊糊的很快睡着了。


    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徐青梵喊她:


    “阿静,阿静。”


    “丁若静。”


    边喊边扒拉她的胳膊。


    丁若静睡得正酣,小眼睁开条细缝,明亮的光和拿着棉签的徐青梵一同闯入她的视野。


    ——“醒了就自己把裤子脱了。”


    突兀的一句说完,徐青梵才惊觉不对,画蛇添足的补充道:“我用棉签给你上药。”


    第45章 澎湃“阿静,腿再张开一点。”……


    丁若静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徐青梵,“上什么药?”


    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要脱裤子才能上的药能是什么药。


    住院的那些天每天都有温柔的护士姐姐给她上药,现在换成了徐青梵,她一时半会可接受不了。


    她抬眼望向徐青梵。


    男人冲她晃了晃手上的药,眼尾上挑,意思不言而喻。


    丁若静小脸迅速爬上一抹红晕,急急忙忙的躲进了被窝,哼哼唧唧的拒绝:“我不要……能换个人,帮,帮我上吗?”


    “这里除了我没别人。”


    “如果阿静实在害羞,不想让男朋友帮忙上药。那让你哥哥给你上怎么样?”


    徐青梵的声音低而沉,恍若年代悠久的古琴发出的腔鸣,轻而易举透过薄薄的被子,被她的耳朵捕捉。


    她一时还真被他这番话绕了进去,迷乱的脑子里想着她有哪个哥哥可以现在出现在这里帮她上药。


    言女士的人际关系简单,说得上话的亲戚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她哪里有什么哥哥?


    况且就算她有哥哥,徐青梵能把人立马弄到这里来吗?


    男人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的想法瞒不过他。


    徐青梵轻笑,俯下身拉开被子,语气漫不经心:


    “阿静,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觉得我以男朋友的身份给你上药你害羞的话,把我当哥哥也行。”


    闻言,丁若静瞳孔缩了缩,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在徐青梵的手抓住她的脚踝之前爬到了大床的另一侧。


    徐青梵看着她一系列举动,眉眼轻抬,双膝跪到床上,轻松擒住了她。


    丁若静不住挣扎,男人禁锢着她的力道越收越紧,她急得面红耳赤,骂道:


    “徐青梵,你要点脸行不行?我不愿意让你给我上药!”


    平时文静乖巧的女孩子一再爆发,徐青梵恶劣至极的勾唇,只觉有趣,全无内疚。


    就像豢养的忽然学会挠人,身上被挠下几条不明显的长痕,转头又心虚的喵喵喊叫,蹭着过来撒娇,主人哪会大发雷霆。


    丁若静不是徐青梵的对手,尽管她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她抿紧唇,眼睁睁看着徐青梵脱下了她的裤子。


    数日前停车场的画面忽然涌上脑海,冰凉的引擎盖,男人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愈来愈重的力道……


    这一切都令当时的丁若静难堪又绝望。


    现在想起来自然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忍不住红了眼,毫不客气的低下头咬住徐青梵制住她的手臂。


    男人半点反应没有,仍旧固执的掰开她纤白的腿,被她伸脚狠狠揣到脸上也不放手。


    踹到徐青梵后,丁若静挣扎的动作僵住了片刻,有些忐忑的看着他,明亮的眸中含着畏惧。


    ——她害怕他。


    徐青梵的性子傲,难以琢磨。


    她就那么一脚踢在他脸上,羞辱的意味十足。


    要是他由此发怒而再次做出类似停车场那样的事,她承受不住。


    “啧,力道还行嘛。”


    徐青梵腾出来一只手摸了摸脸颊,舌尖顶了顶腮帮,痛得倒抽一口气。


    他垂眸望向被他禁锢住的少女,眼睛红红的,唇瓣上渗出血丝,娇俏面庞上的情绪一眼就能看出来。


    大概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又是生气又是心虚的,像只耀武扬威的兔子,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胁性。


    他对她挑了挑眉,下一秒抓住她踢他的那只脚捉到了唇边,在丁若静惊恐的注视下促狭地亲了一口。


    “你,你……不要脸!”


    少女瞳孔收缩,脸蛋瞬间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结结巴巴的对他的行为下了定论。


    男人脸上顶着脚印形状的红痕,扬唇一笑,刀枪不入,极为下流的压在丁若静身上,口吻戏谑:“在女朋友面前要什么脸啊。”


    视线和她直直打上,瞧着少女臊得不行的样子,坚定的下了定论:


    “不要了,给阿静。”


    说完,徐青梵利落的扒下她的裤子,一只手压着她乱动的两条腿,另一只手去够刚忙着捉她胡乱扔到桌子上的棉签。


    “以后我出门戴口罩,谁看到我的脸就把谁的眼珠子挖了,这张脸的归属权绝绝对对属于我们阿静。”


    徐青梵手上忙着,嘴上也不肯闲,漫不经心的说着些好听话哄她。


    这一刻的丁若静又惊又气,眼泪不争气的溢满眼眶,谁要他的脸啊,她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他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坏啊。


    前些天才那样对她,她还没有消气,一度想与他决裂,他怎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和她相处。


    言女士说的全都是对的,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只看皮囊不看内在,居然会暗恋这种坏东西。


    还和他谈起了莫名其妙的恋爱。


    最可气的是这段关系还是她低声下气求来的。


    一确定自己成年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他,给他做了各种保证,殷切的定下恋爱关系。


    丁若静愈想愈后悔,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白色的床单很快濡湿了一小块。


    知道自己的反抗没任何作用,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默默安慰自己就当今儿给她上药的是个男护士,还是个毛手毛脚的新手。


    她要多给予宽容。


    察觉到丁若静的顺从,徐青梵放松了对她的禁锢,拿棉签沾了药水,拍了一下她的大腿,道:


    “阿静,腿再张开一点。”


    丁若静看都不看他,双腿往两侧开了一点,敷衍的不行。


    徐青梵注意到了,暗暗叹了口气,英俊的眉眼带笑,略含不解。


    这么大一个小姑娘,刚见到他那会眼中的迷恋做不得假,怎么现在气性这么大,难道这就是得到了不会再珍惜的典型案例?


    啧,会啄人的金丝雀,可得好好调教。


    至少不能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不回消息,不交代去向,深更半夜待在陌生人家里,还配合着乳臭未干的小男生做些暧昧动作气他。


    他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给她说着伤势:“已经消肿了,就是还有点红。估计过两天就好了。”


    快结束时,徐青梵见小姑娘浑身写满抗拒,不放心的叮嘱:


    “这个位置,你自己肯定是不方便上药的。阿静,不要因为害羞就自己乱来,我每天都会准时给你上药,知道了吗?”


    丁若静羞愤欲死,眼泪汪汪,恨不得拿胶带粘住徐青梵喋喋不休的嘴。


    这是她的身体,她当然知道要爱护。


    他作为一个始作俑者,怎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教育她的?


    没等她缓过情绪跟他发火,徐青梵先接了个电话,走出房间前叮嘱她:


    “你好好休息,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有事打电话给我。”


    丁若静背过身,懒得搭理他。


    房间的隔音很好,徐青梵打电话的声音随着闭合的门逐渐听不清。


    确认徐青梵走了,丁若静才彻底放松下来,脸埋入柔软的被窝,找寻睡意。


    这几天因为身体的缘故,她一直睡不好,又加上都是徐青梵在照顾她,她的心情不好,夜里焦躁不安。


    等她睡醒已是两个半小时以后,实在睡不住了,她方起床洗漱。


    水浇到脸上,人清醒了不少。


    这些天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现在呼吸着没有徐青梵的空气,她整个人舒服了,感觉身上每个毛孔都在张开沐浴阳光一样暖和。


    简简单单的打扮过后,她掏出手机打算联系付茜,反正待着也无聊,干脆约付茜见见也好。


    她们好久没有见过面了。


    一点开就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她刚刚睡觉那会打来的。


    没有备注,地点显示本地。


    丁若静一般不接不认识的号码,因为基本都是广告推销或者诈骗电话,她疲于应付。


    而熟悉的以及必要的人的电话,她都会一一二二存在电话簿上,备注好关系。


    但这个是本地的,而且给她打了很多次,可能是真有事。


    素白的小手一点,回拨了过去。


    —


    阳光浓烈,微风不燥,白云飘在净蓝的天空上,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丁若静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个陌生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亦或者是两者都有,她的手心湿热。


    明明没那么热,她却额上冒汗。


    电话里的人自称是秦冠烨父亲的助理,想问她一点事。


    丁若静听完,除了一开始的恐慌外,想的是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在醒来后看到网上火了的视频下的留言,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找上她的是秦冠烨那边的人,而不是徐叔叔。


    她本来没打算答应见面,但那个助理卑鄙的威胁她,若是不同意见面就会直接找上徐家。


    这无疑拿捏住了丁若静的命脉。


    她目前最怕的就是引起徐叔叔的怀疑,哪能让秦家那边的人出现。


    那人约她在饭店见面,已单独开好了一个包厢。


    丁若静跟着服务员,走入奢华低调的包厢。


    ——是个女助理。


    瞧上去应该是四十出头的年纪。


    见到她进来,眸中迅速闪过一抹鄙夷,完全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自顾自安排服务员上菜。


    等到丁若静落座,女人锐利的眼神扫向,一点伪装的意图都没有,直接开口问她:“说吧。想要什么”


    语气充斥着上位者的不屑。


    第46章 澎湃“现在跑过来扑我怀里。”……


    丁若静愣了片刻,眸中情绪流转,淡声开口:“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听到这话,女人更加不屑,“跟我就不用装了。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我眼里可藏不住事儿。”


    话音落下,丁若静一时不接,气氛僵住,只余不知何时播放的悠扬的乐曲于耳畔荡漾。


    许是觉得她的野心太大,女人等了好一会还没有等到她的回复,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什么吗?我的时间很宝贵,你一时半会给不了答复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丁若静被女人的眼神看的不舒


    服,她确实不知道该要什么。


    在见面前的几分钟里,她还在思考着要用什么办法让女人代表的那边的人不要掺和她的事情。


    倒是没有料到会是这个发展。


    “阿姨,没必要下次再约。”


    丁若静出声喊住了起身的女人。


    她弯唇勾起一抹笑,在女人探究的视线下,不卑不亢,“您一上来就问我要什么,阿静愚钝,不明白。”


    她眸干干净净,直视着对面的女人,接着说:“您能不能先说一下您为什么找上我”


    少女眼神赤忱,杏眼弯着,瞧着不似伪装。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好奇。


    女人低声叹了口气,移开了和丁若静对视的眼,默默感叹年纪上去了,碰上这种不含杂质的纯真,竟有几分不自在。


    “我姓汪,名挽。早几年在秦氏当秘书,后面被安排去给秦冠烨先生当助理。”


    汪挽几句话说清了自己的身份,紧接着便道:“提起秦冠烨,想必你不会陌生,不然也不会一个电话单提了一个名字就出来跟我见面。”


    “嗯,然后呢?”


    丁若静听的认真,手心攥紧。


    担忧惊惧的情绪包裹了她,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汪挽不断吐露话语的嘴。


    她怕,怕因为秦家这边的关系把事情闹大了,让徐叔叔知道。


    且不提还欠着的高利贷,光言女士高昂的医药费,她就负担不起。


    “最近网上关于揣测你和秦冠烨的关系的消息被秦老爷子知道了。”


    汪挽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把话摊开了讲:“这事对秦家算是丑闻,它应该是个严防死守的秘密,永远掩埋。”


    丁若静听到这些,紧绷的神经犹如脱缰之马,一下子松了。


    不是要把这件事情闹到徐家人跟前就行,别的她都不在乎。


    “你想要什么把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好处。”汪挽不知道丁若静的想法,语调有条不紊,直言:“或者说,你想要多少钱?”


    丁若静本来打算说不需要,转念又想到了身上还背着高利贷的事。


    她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汪挽瞧见,不屑的嗤笑了声,暗暗感叹小姑娘就是容易打发,说:


    “可以。我会比你要的数上多给你添加两百万,当做是你这么识趣的酬劳。”


    丁若静知道汪挽看不起她的原因,无非就是觉得她没有见过世面。


    依秦家的实力而言,她狮子大开口才是预料之内的,但她仅仅只要了八百万。


    这个数字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若是放在徐家,这也只是小辈一个月的生活费而言。


    她必须得在徐叔叔以及一众徐家人面前维持好纯良的形象。


    刚进入徐家不久就敢花钱大手大脚,即便人家嘴上不说,到底还是会对她多加防范。


    要是去查,得知言女士欠高利贷的事,可就全部完了。


    由此,差着的那笔钱她一直没办法还上,成日提心吊胆。


    现在秦家主动送上门来给她送钱,不捉住机会倒是显得她蠢笨不堪了。


    汪挽处理好后便匆匆离开了,那速度似乎是半秒的时间都懒得与她多待,眼里的轻视都要溢出来了。


    抿了抿唇瓣,丁若静收回视线。


    时间还早,她又没有什么事,从店里出来后她回了学校。


    这些天都住在外面,回去看看也好。


    她到学校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在,有两个睡着,还有一个坐在下面看书。


    见到她回来,范斯恬有些惊讶,放下手里的书,主动打了招呼:“阿静,你怎么回学校了?”


    床上的苏宁宁和季荔也没有睡着,听到动静从床帘里探出头,与丁若静打招呼。


    “对啊,阿静,你回来是要做什么吗?你家里人好像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我们听宿管说的。”


    苏宁宁打了和哈欠,把事情和盘托出。


    “那天你忽然就晕倒了,吓死我们了。现在没事了吧?”季荔也跟着问道。


    这几句话都是舍友普通的问候关心,在下面的人只有一个范斯恬,丁若静对上她的视线,继而迅速挪开,勉强勾出一抹笑,道:


    “没什么大事,医生说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无聊,才想到回学校来看看。”


    她面不改色的撒了个谎,关于自己隐私的事情,半句不打算泄露。


    她和徐青梵的关系,目前来说可见不得人。


    “嗯。那你后面是要正常住在学校了吗?课我们也帮你抢好了,你哥哥给了我们钱。”


    苏宁宁接着问,她没有什么睡意,从床上爬下来,嘴里随意的说着得让丁若静知道的信息。


    丁若静倒是不知道徐青梵能有这份心,毕竟这个人欺负她的经历仍旧令她记忆深刻。


    “正常待学校,有事再请假。谢谢你们帮我抢课。”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帘子拉开,整个宿舍一下子明亮了。


    “客气什么,你哥哥给了我们钱。拿钱办事,天经地义。”


    苏宁宁语气自然地道。


    丁若静笑笑,说:“一码归一码。等大家有空,我等你们吃饭。”


    她的性子温和,说话声音轻轻的,除了那次凶范斯恬外,一直都是好相处的。


    季荔和苏宁宁并不讨厌她,尽管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对她的身为和行踪做了不少恶意性质的揣测。


    “行。但今天就算了吧,季荔要和男朋友出去约会,人不齐。”范斯恬说。


    季荔不好意思的挠头,也从床上下来,“我跟我男朋友前些天便约好了,今天的确不太行,再找个时间吧。”


    “可以呢,我都行,主要看你们几个的时间。”


    丁若静无所谓什么时候,反正这顿饭是一定得请的。


    毕竟往后还要相处好长的时间。


    季荔正在换衣服,思考了一下,又道:“我们晚上没有课,我男朋友说是要带我去帝爵,要不你们陪我一起去玩”


    “帝爵是什么?”


    范斯恬问,眼睛眨巴,瞧着非常好奇。


    “一家酒吧。”季荔简明扼要。


    苏宁宁呆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眼睛瞬间亮了,走到季荔跟前摇晃她的手臂,浮夸地说:


    “真的可以带我们去么?我听说过这家酒吧,好像是有那个消费标准的,一般人进不去。荔荔,你男朋友不简单啊。”


    听到这番话,原本还有些犹豫的范斯恬立刻同意了,“我觉得可以,我们刚认识不久,正好一块出去玩玩,跟季荔见见世面。”


    她们几句话确定了接下来的行程,一同看向丁若静。


    丁若静整理着桌子上的教材,同意了这个提议:“可以的。”


    大家都是新来的,她在外面待了几天,季荔三人明显已经熟悉一些了。


    虽说她对朋友这方面没有那么大的渴求,但住在一起难免产生摩擦,她并不希望自己被孤立。


    她来学校的事情没有跟徐青梵说,想到男人那股疯劲,她在上课前几分钟给他发了消息过去,告知自己在哪。


    【阿静:我来学校了。今晚和舍友出去吃饭,不回去。】


    上课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个人回宿舍打扮一番,出发去帝爵。


    路上,一大笔汇款转入她的银行卡内,紧接着是条短信,警告她要信守承诺。


    丁若静没有回复。


    只要秦家的人不把消息嚷到徐叔叔耳朵里,她就会一直安全。


    季荔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谈吐风趣幽默,逗得车上的其他几个女孩子咯咯笑。


    丁若静扒拉出上次打钱的账号,计算了一下把剩下的欠款还了回去,而后发了短信过去言明身份。


    手上的钱还剩点,她上次借徐青梵的没有还过,但现在就还回去明显不合适。


    他一定会好奇她是怎么一下子有钱了的。


    “这位丁同学有几分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季荔的对象把话题引到了丁若静身上。


    这话问出来,车内的气氛瞬间僵硬,季荔的脸色稍黑了些许。


    “没有,我对你没什么印象。”


    丁若静回答的滴水不漏,半点面子不给。


    这个男生自从见面之后各方面都表现得很好,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这般浑身刺的态度,男生没再自找没趣。


    到了地方后估计是记恨着车上的事情,季荔没怎么搭理她,苏宁宁和范斯恬忙着讨好季荔,一下子她倒是成了孤家寡人。


    她们各玩各的,季荔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顾不上丁若静。


    帝爵虽说有消费标准,是富人的专属酒吧,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娱乐场所。


    在丁若静看来,除了设施要比普通酒吧好一点外,别的基本差不多。


    她一个人窝在沙发角落,断断续续有不少人跟她要联系方式。


    范斯恬和苏宁宁都有点羡慕。


    能在这里消费的大多数是富二代,攀上一个可就跨越阶级了。


    但丁若静全给拒绝了,一个没加。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喜欢上徐青梵,被他那么对待,她对这方面的兴趣着实淡了。


    停车场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她是有对象的人,尽管大多数人不知道,但和异性保持距离是她给自己的标准。


    徐青梵那种疯子,她惹不起。


    先尽量顺着,真分手也不太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正在心里吐槽着呢,她就接到了徐青梵拨来的电话。


    丁若静环顾了圈周围嘈杂的环境,干净利落的给挂了。


    那边很快给她发来了消息。


    【wifi:】


    冷冰冰的一个问号发过来,丁若静摸不透他的意思,半晌不知道回什么,干脆也甩了一个问号过去。


    【wifi:你在哪?】


    徐青梵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


    丁若静莫名有些心虚,慢悠悠敲字回:在学校,准备睡觉了。


    她可不敢让徐青梵知道她来这种地方。


    男人又发了个问号过来,而后便是简短的命令:接电话,撒谎精。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语音通话拨了进来,丁若静手忙脚乱的,一不小心按了接通。


    她两眼一抹黑,认命了,把手机贴近耳朵,小声道:“干嘛?”


    男人的音色低沉,犹如山泉水碰撞发出的低鸣,他嗤笑了声,说:“抬头。”


    丁若静下意识听话,视线直直打上了刚从二楼下来的徐青梵一干人。


    他今天穿了身休闲套装,身高腿长的,在一群人中依旧显眼。


    五彩斑斓的光影下,徐青梵硬朗的轮廓更显锋利,似一把藏于暗处的刀,杀人于无声。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不少女人的视线黏在他身上了。


    “给你两个选择。”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说出来的话却让丁若静恨不得长翅膀飞了。


    “现在跑过来扑我怀里。”


    “或者我安排人抓你回去,洗干净在被窝里等我。”


    他道。


    丁若静一个都不想选。


    第47章 澎湃男人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丁若静人都麻了,他怎么那么爱让她选择啊!


    她闭上眼,不想接受现实。


    今天运气怎么会这么不好,为什么要在这里遇到他啊一想到前一秒她还在信誓旦旦的发消息说自己准备睡了就尴尬。


    徐青梵不是一个人,他后面还跟着好多人,瞧着衣着和气质应该都是富二代,丁若静只认识罗敬生和郭进坤。


    她见过这两个人。


    徐青梵的脸色冷若冰霜,丁若静知道,他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他是真的要让她选。


    丁若静认真的思考着,到底没敢忤逆他,也不可能选第二个选项。


    她慢吞吞的起身走向徐青梵,满脸写着不情愿,纤细的腿犹如千斤重,令她寸步难行。


    到底没有多少距离,哪怕丁若静再拖能拖延,她还是走到了他跟前。


    男人的视线似鬼魅般定在她身上,似乎下一秒就会攀上她,撕咬她,让她付出撒谎的代价。


    周遭喧嚣的环境不知道何时静了下来,蕴含各种意味的眼神不约而同落在场中央。


    “搁我这儿站岗呢?”


    徐青梵等不耐烦了,呛声道。


    丁若静本来就处于紧张中,被他这么一说,更紧张了。


    颤巍巍的张开双手,心一横,冲进徐青梵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是出乎了他的预料。男人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才将她接稳。


    丁若静觉得羞人,脑袋一度往他怀里埋。


    太丢脸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在看她,目光若是有实质,早把她扎成筛子了。


    更别提她还是和舍友一起来玩的,回去后难免要解释。


    她就像他养的一只雀儿,脚上拴着一根绳子,能飞多高要飞多远,全看他心意。


    怀里温香软玉,徐青梵再大的气性此时此刻也消了不少。


    他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低下头,轻声命令:“去和你朋友们道个别。”


    而后笑了笑,说:“这种地方呆坐着算怎么回事,要怎么玩等会我亲自教你。”


    丁若静被他摸得毛骨悚然,亲热的话语犹如蛇一般缠上她的耳朵。


    她的直觉告诉她待会她的处境会很危险,但此时此刻她除了听话以外别无选择。


    徐青梵这个人的恐怖程度,她上次在停车场就已经见识过了。


    他根本没有羞耻心,也不把她的意见和看法当回事,完全就是唯他独尊的个性。


    丁若静意识似团燥热的火,烧得她麻木,几步走到季荔等人跟前,扯出抹牵强的笑容:


    “我先走了,下次请你们吃饭。”


    苏宁宁是第一个回应的,她冲丁若静摆了摆手,点头如捣蒜,道:“嗯嗯,再见。”


    季荔欲言又止,倒是她对象喜上眉梢,起身走到丁若静面前,语气十分热情:“我就说你有的眼熟嘛,原来你和徐青梵认识。你们要去哪里?我可以一块去么”


    范斯恬也跟着凑热闹,抓住丁若静的手腕,巴巴地望着:


    “是啊是啊,择日不如撞日,不用下次了就今天吧。带上我们,正好我们给你作伴。”


    这两个人图谋的东西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丁若静不傻,自然看得出来。


    她摇头婉拒。


    顾不得两人拉下的脸色,转身就走。


    她倒是想要人陪着的,但徐青梵一定不会同意。


    他本来就在生气,她要是再他触霉头,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她不敢赌。


    她走了两步,余光瞥见季荔和苏宁宁围了上来,几个人盯着她的背影,嘴里嘀咕个不停。


    她无声叹了口气,这宿舍关系终究还是被她搞砸了。


    这次的事情在心里留了嫌隙,后面再怎么做也是落不了好。


    其实,不用仔细揣摩也能猜到在说些什么,无非是说她心高气傲,不近人情,亦或者说她攀高枝罢了。


    这些她知道,亦无从辩驳。


    乖顺地走到徐青梵身边,她克制着对他的畏惧,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说:


    “可以了,哥哥。”


    少女顺从讨好的模样如同一只兔子,受惊之后强压下畏惧取悦于他。


    徐青梵心中的怒意不知不觉又散去不少。


    这小金丝雀,倒是学聪明了。


    居然会审时度势,知道顺从他,真了不得。


    他勾唇,笑意恣肆。


    揽上她的肩膀,说:“那走


    吧。”


    后面一众看戏的,嬉闹了几句,一干人朝另一侧的楼上走。


    楼上别有洞天,越往上走越静,喧闹被远远抛在后面。


    丁若静像条小尾巴,寸步不离的跟着徐青梵。


    这伙人没把她当回事,仍旧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中间穿插着些逗人发笑的话语。


    过了一会,众人走到一间外表朴实无华的包间。


    丁若静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来谈生意的,徐青梵刚刚的话大概率是在吓唬她。


    但是随着门推开,她进入到里面,杏眼瞬间放大,松下的那口气再次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并不是她猜测的那般,单纯的来谈生意。


    里面还有人等着他们。


    可能也不是等,准确来说是里面已经有人在着了。


    刚推开门,她就感觉到了一道黏稠又饱含恶意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却谁也没有发现。


    她扫视一圈,大概观察了一番。


    这里坐着的每个人身侧都有人服侍,无论服侍的人是男是女身上穿的衣服个个一言难尽。


    女的衣着性感,男的则光裸着上半身。


    包间很大,左侧有个表演台,台上的人正在演奏乐曲。


    演奏的乐曲很高雅,但演奏的衣着比那些服侍的人还要恶俗。


    ——衣服布料的多少取决于演奏的乐器。


    整个室内荒诞不已,朴素的装横,奢靡的菜肴,名贵的红酒,种种掺和到一起形成了一种怪异的美感。


    丁若静这会从里到外的不舒服。


    她就像意外闯入沙漠的旅行者,惴惴不安的同时还带了点好奇。


    徐青梵等人落座,丁若静理所应当的坐在了他旁边。


    那道视线再次黏到了她身上,这次格外明显,甚至不加掩饰。


    就如同千万只蚂蚁爬到身上,一眼看去浑身都是,给人一种人挠都挠不干净的恶心感。


    所以丁若静发现了,她找到了视线的主人。


    是个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


    面相偏细长,肤色黄,不是徐青梵那种健康的颜色,而是有几分像病人的虚黄。


    自她坐下后,他就开始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含着打量和试探。


    丁若静如坐针毡,就好像马上要下油锅了一样不安。


    终于,男人开口了。


    “梵哥,挑一个喜欢的”


    闻言,坐在一块的其他人视线也跟着若有似无的飘到了徐青梵那边。


    男人却似感受不到一样,悠闲的换了个坐姿,双手交叠,眉目冷峻,不怒自威。


    “杨雄,你也是糊涂了。梵哥身边带了女伴的,还挑什么挑”


    罗敬生抢先在徐青梵开口前说道。


    他这人圆滑世故,轻飘飘的一句话现场焦灼的气氛被轻而易举的瓦解掉。


    杨雄瞧香徐青梵身边乖巧可人的妹妹,咧嘴一笑,依旧不死心的试探:“看我这脑子,主要是也没想到梵哥得手这么快啊,哈哈哈哈。”


    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在这场聚会上女伴可没有坐着的权利,容易主次不分。”


    说完更是直接冲徐青梵发问:


    “你说对不对?梵哥。”


    这波挑衅意味绝了。


    像只洋洋得意的老鼠,某天偷喝了酒,到猫跟前耀武扬威一样,自不量力。


    徐青梵久久不语,英挺的面孔上看不出半分情绪。


    “宝贝,没听清楚杨少说的话吗?还不站起来”


    一开口就是这种懒洋洋的调调。


    他大多数情况喊她都是“阿静”,这一声“宝贝”雷得丁若静外焦里嫩。


    一下子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在跟她说话。


    直到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悠悠叹了口气,“她没见过世面,估摸着吓傻了这是,看连我说话都不搭理,杨少切勿跟她一般见识。”


    他这番话说的很真诚,滴水不漏,任杨雄再不满也找不到漏洞攻击。


    丁若静的确是吓傻了,学习时候脑子还是挺好用的,现在却转不过来了。


    她听清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但很多意思不明白。


    例如,她只是徐青梵的女伴。


    例如,她需要站着供人取乐。


    再例如,什么叫得手这么快明明是她追的徐青梵啊!这伙人是误会了还是……


    种种值得深究的问题堆积在胸口,她的反应自然迟钝了很多。


    徐青梵的拍肩提醒倒是让她从冥想中惊醒过来了。


    她窜地一下站起来,把厚重的椅子撞得往后挪了点位置。


    桌边的人兴味的瞧着她。


    在她停顿的那几秒里,后面跟着徐青梵一起落座的人身边竟也站着服侍的人,罗敬生和郭进坤亦不能免俗。


    徐青梵摆手拒绝了要上前站他旁边的女人,嘴角轻勾,端的是不羁的笑容,“急什么我这有人了。”


    而后,转头对呆愣愣站着的丁若静轻笑出声,道:“宝贝儿,你搁哪站岗呢?过来我旁边站啊。”


    丁若静哦了声,不情不愿的挪了两步,立在了徐青梵身侧。


    这些人在一起倒也不全是为了玩,间或夹杂着生意场上的事,提到的人名亦或者是股票涨势,丁若静都听不明白。


    她奢望着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聊,聊到夜深人静,聊到结束,聊到放她走。


    光站着就已经令她很难堪了。


    而且那些个同她一样站着服侍客人的女人衣着非常暴露,一对□□欲露不露,超短裙快到大腿根。


    相比之下,她的打扮显得保守又另类。


    可惜,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隔了会,就有人说光光喝酒太无聊,美女就那么干巴巴的站着岂不是暴殄天物。


    然后,就说要玩游戏。


    大家伙皆属于会玩的那一挂,立即便有人提了个喝美女身上的酒的提议。


    ——物理意义上的。


    得到了一致赞同。


    丁若静眼前一黑,简直是天崩地裂。


    但这些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只是小儿科,轻而易举就做到了,那个一直盯着她面色黄的男人脸都埋到人家胸里去了。


    很快,轮到了徐青梵和她。


    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想到了地下他停车场的亲密,脸霎时变得苍白。


    他并没有安慰她两句的意思,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抱到了腿上,不顾她细微的挣扎,拉下了她的衣领。


    随后黏糊糊的红酒倒在了她锁骨上,冰冰凉凉的,顺着往下滑,弄湿了胸衣,是彻骨的寒意。


    接着,男人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锁骨窝槽的那点酒被一饮而尽,他没有退开,反而不知足的舔咬她的皮肤,濡湿的舌似把刷子,心不由自主跟着颤动。


    “可……可以……了吗?”


    她吞吞吐吐地问,手攥着他的头发。


    第48章 澎湃“馋了”


    她示弱的话语没有让男人软下半分心肠,仍旧一意孤行的舔舐。


    直到满足了,他才从她的锁骨离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气息不稳,低声调教她:


    “你抖什么骗我要睡觉了却来这种地方玩,我这不是在教你玩了么,有什么好委屈的。”


    被他这么一点破,丁若静强装的镇定碎成了渣,眼泪啪嗒滚落,弱弱的道歉:“哥哥,对不起。”


    徐青梵可能真的在生气,她这般示弱的话语对他完全没有作用,仍旧一意孤行的揽着她的腰,没有哄她的意思。


    “阿静,你可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男人悠悠在她耳


    畔说着话,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了声,道:“不对,你应该是连伤都没有好,不长记性啊。”


    丁若静要怕死他了,男人摸着她的腰的手就像是毒蛇在她后背滑行一样,低劣的话语任她如何想逃避都会钻入耳朵里面。


    这个环节很快就要结束了,徐青梵攥着她的细腰,想要把人推开。


    丁若静惶恐不已,生怕下一个游戏更令人难以接受,牢牢抱住徐青梵的脖颈,嗫嚅着道歉:


    “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我下次再也不骗你了,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少女哭唧唧的嗓音惹人怜爱,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烂在了他身上的泥,怎么推都推不开。


    但徐青梵的力气哪是丁若静可以比拟的,较真起来,轻轻松松的就把她从怀里拿出来了。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扑棱着还想往他怀里钻,似一只被困住的小兽。


    他不耐烦的啧了声,“阿静,听话。”


    丁若静不敢动了,泪也止住了。她呆怔地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彻底认清了徐青梵今儿不吃她这套。


    遂男人喊她起开时,她顺从的从他身上下来,抽了抽鼻子不再向他求饶。


    好在后面没有什么出格的环节,就是端茶倒水,最过的也就是嘴对嘴喂酒。


    这些,她都能忍受。


    这些人天南地北的聊,也不避讳伺候着的服务者。


    丁若静心不在焉,半点不关心聊的内容,一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脑子里想着事情,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渐渐的没有刚开始那么难熬。


    她就像徐青梵的提线木偶,他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眼神空洞麻木。


    快散场的时候,徐青梵已经喝得醉醺醺,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椅子上,手搭在她的后脖颈,若有似无的捏着她那块软肉。


    说不上疼,但是有些痒。


    丁若静往左边躲了躲,男人却占着手长腿长的优势,不费吹灰之力又把她拢回怀中,接着捏。


    她感到生气,下意识抬眼望向他。


    男人神色倦怠,眉毛轻佻,瑞凤眼淡淡一扫,丁若静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怂。


    徐青梵现在的状态她拿不准,要是真把人惹恼了,她可占不到什么好处。


    想到这丁若静刚刚冒出那点生气的火焰还没来得及借风飞起来就被人泼了盆冷水,扼杀在摇篮里。


    她跟徐青梵养的狗似的,乖乖黏着他,因为不听话便会挨打。


    无非只是她挨的打和狗挨的打不一样罢了。


    终于熬到了散场,郭进坤早早被一通电话喊走了,徐青梵瞧着醉得不轻,丁若静一个人可弄不回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丁若静愁眉苦脸的看着徐青梵。


    他都不搭理她,就那么斜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


    她小心地戳了戳他的手臂,轻声喊他:“哥哥,哥哥,哥哥!”


    叫了几声没得到他的回应,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贴近他的耳朵,大声唤:“徐青梵,徐青梵。”


    她是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除去一开始的紧张感外,慢慢的她开始得心应手,喊到最后,她有些泄气了,一字一顿的叫他:“徐,青,梵。”


    男人像是真的醉死了,她叫喊了半天,他动都没有动一下,什么反应都不给她。


    眼看最后一个人也要走了,丁若静真慌了。


    留她一个和不省人事的徐青梵,这可怎么办?


    扶又扶不动,包厢的私密性又好,附近都找不到什么服务员,而那些被安排到这里表演的人在散场前就被全部遣散了。


    而且,他这次出来,身边貌似没有带着人,她连他的专属司机严中都没有看见。


    少女着急的模样有些可笑,看到回来的罗敬生,杏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把他当成了救世主。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渐渐不那么友善。


    看来也不是一个谁都会信任的傻白甜。


    罗敬生轻咳一声,面对这般信任的眼神,有些许良心不安。


    梵哥太会骗人了,净逮着人小姑娘欺负。


    但他却不得不故作正经,维持以往热心的人设,对少女温和地道:


    “没事,你不要慌,我陪你一块把他扶出去。司机马上到,我会把你们安全送到家的。”


    丁若静眼里的防备散了点,演变为尴尬,她对他印象不深,每次见面都只是短短的说上几句话,只有一点可以明确他是徐青梵的朋友。


    既是如此,那便是可信的,至少不会害她。


    两个人把徐青梵扶到了车上,罗敬生坐到了副驾驶,后面坐着徐青梵和丁若静。


    为了减轻少女的尴尬,罗敬生一直与她搭话,问的基本上都是些学业上的事情。


    他比较健谈,人也很有分寸,温温柔柔的调掉很容易博取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信任。


    正讲着话,抬眼便从后视镜里看见了有趣的一幕。


    徐青梵闭着眼,原本靠在椅上的脑袋随着车的晃动靠到了丁若静的肩膀上。


    少女被吓了一跳,一动不敢动。


    徐青梵估计没收着力,隔了没多大会,少女就受不住了,两只手托举着他的脑袋,把他往椅背上推。


    成功之后,丁若静狠狠松了口气。


    没想到徐青梵的脑袋再次不请自来,这次的少女明显没有了第一次的耐心,动作粗暴的把他弄回去。


    循环往复了几次后,少女彻底失去了耐心,最后直接演变成使劲推他了。


    管他靠到哪一边,不靠在她身上就好。


    罗敬生看的笑出了声,仿佛看到了两个幼稚的孩子。


    要知道徐青梵在他们这伙人面前素来是正经的,眼前这个装醉哄小姑娘的,倒是有些难得见。


    车子平稳的驶在马路上,很快便到了徐青梵和丁若静居住的公寓。


    罗敬生帮丁若静扶着徐青梵下车,往公寓门口走。徐青梵故意将重量落在丁若静那边,导致少女好多次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他。


    他咳了咳,徐青梵身上酒气并不重,要是少女聪明一点应该能猜到的,怪他也没有用啊。


    等把人放到沙发上,走到门口了,对着累的脸色涨红的丁若静解释了句:


    “我常年身体不好,一直吃着中药,刚刚辛苦你了。”


    罗敬生说的诚恳,语气温和。


    丁若静单纯,也想不到罗敬生会用这种事情骗她,加上性子软乎,他这样一道歉,她便开始不好意思上了。


    她眨巴着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罗敬生。


    他长得虽不如徐青梵健硕,但绝不至于到虚弱,他的风格更接近于文质彬彬的那种,万万想不到竟然需要常年吃药。


    她想到自己刚刚在心里那点微微的不满,瞬间感到内疚。


    人家本来就虚,能帮她忙就不错了,要求那么多作甚。


    “不辛苦,不辛苦。”


    丁若静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一直摆着手讲着重复的话语。


    罗敬生笑笑,礼貌道别后,转身离去。


    站在原地的丁若静松了一大口气,看着浓稠的夜色,想着今天这一劫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跨过去了。


    她关上门走回去,冷色调的沙发上徐青梵四仰八叉的躺着,姿势豪迈,却不显颓唐,反而显得放荡不羁。


    差不多该到睡觉的时间了,丁若静看着沙发的男人犯起了愁。


    刚才应该让罗敬生直接帮忙扶到房间的,现在她一个人搬不动。


    提到这又不免想到罗敬生走前那番话,丁若静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他都那样说了,她怎么还能想着依靠他一个病人呢?


    反正她是搬不动的,要不干脆就让徐青梵睡沙发上得了,谁让他把自己喝成这样。


    况且,他在包厢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完全不把她当女朋友,逗她跟逗只雀似的。


    雀儿怎么会照顾他呢?他活该躺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成功说服了自己,丁若静干脆利落的回了自己放间,摒弃杂念,洗澡换睡衣。


    但少女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躺在柔软的蚕丝被里,备受良心的谴责。


    他对她算不上差,帮她教训徐耀祖,问都过问就借给她一大笔钱。


    这两点的恩情,她铭记于心。


    再说,本来就是她先喜欢的他,他狡诈,阴险,恶劣,对着她把坏的一面展露。


    说到底,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丁若静便计划好了自己的未来。


    ——她进到徐家,要好好待着,乖乖听话,然后


    考个好大学,不惹徐叔叔不快。这样言女生的医药费才会一直有着落。


    而招惹徐青梵,是她计划之外的叛逆。


    思来想去,她还是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了。


    匆匆套上双鞋,朝外走。


    客厅的感应灯一开,睡在沙发上的徐青梵不适的皱了下眉。


    丁若静站在沙发跟前,看着他。


    他体型优越,睡在版型好的沙发上都有些委屈,长腿蜷在地上,脑袋斜靠在抱枕上,长长的睫毛打下一层阴影。


    这人的脸倒是格外受造物主的偏爱,浓眉,挺鼻,外形轮廓锋利,下颌线流畅清晰。


    她承认,她的确为色所迷。


    喜欢上他,他的这张脸可功不可没。


    无声叹了口气,她决定还是给他擦一下身体比较好,醉后不清洗的话次日不知道会臭成什么鬼样子。


    她矮下身,先帮他脱掉上衣,外套好脱,里面的白T比较费劲。


    好不容易脱掉之后,丁若静累的喘起了粗气,视线一抬。


    入眼的是徐青梵白花花的腹肌,他的身材很好,这身肌肉并不夸张,反而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够。


    她没怎么打量过他这身皮肉,每次两个人都处于清醒状态,她不太好意思把目光肆无忌惮的放到他的腹肌上。


    而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更不用提了,黑灯瞎火的,她除了痛和难堪没有别的感受,哪还有精力去仔细看他的身体。


    她算不上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颊。


    她拍了拍自己燥热的脸,示意自己冷静下来,又不是没有见过,至于这般没有出息么。


    做好心里建设,她把手伸向徐青梵的下半身,想解开他腰上的系带,一次性全部脱了,到时候方便擦。


    没成想那东西结的复杂,她没解开,弄了半天直接给弄成死结了。


    丁若静气得不择手段,当即就想要上口把它咬断。


    马上要贴上去的时候,一双大手提住她的后脖颈,继而传入耳中的便是徐青梵那慢条斯理的语调:


    “馋了”


    丁若静呆滞的抬头,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瞬间整个人红成了虾米。


    她该怎么解释,她只是想给他擦一下身体而已


    第49章 澎湃他把她当狗对待。


    “我不是,我没有……我……”


    丁若静吓得连连摇头,嘴里急急忙忙的解释着:


    “我就是想给你擦下身体,让你休息的舒服一点,绝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说到最后,她甚至想伸出手指给他发个毒誓以证真心。


    徐青梵看她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津津有味,眸色逐渐加深,起了逗弄小姑娘的心思。


    男人轻轻笑出了声,俊秀的眉毛扬起,问她:


    “你不是,你没有些什么?阿静,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呢?”


    丁若静听得愣住了,她看着男人那双明亮暗藏危险的眸,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跳进了他的圈套。


    他问的那两个字本来就有歧义。


    不对,不是歧义,他明明就是想表达她知道的那个意思,偏偏现在又开始倒打一耙。


    她并根本不想也并不愿意给他那个,是他想得太美。


    但是现在他这么一问倒是显得她思想不对了,怎么说都不是一回事。


    而且,她说不出口。


    “没有什么,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就行。”


    丁若静咬紧唇瓣,干脆避开那个令她难堪的字,委婉的宣示态度。


    看着少女羞的红彤彤的脸颊,徐青梵不但没有起怜悯之心,反而乘胜追击,抓着一个点不放。


    “哦。”他拖腔带调地,眼睛始终追逐着她,说:“所以,阿静可以告诉我,我想的是什么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竟能让你这么反对。”


    丁若静脸都黑了,小手攥紧,握成拳头,一副受尽了屈辱,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就知道,徐青梵这人从骨子里就坏透了。


    明明两个人都知道那个意思,他却一定要逼她说出来。


    男人的视线灼热,犹如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只待随时让她一击毙命。


    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躁意四起,额上冷不丁的冒冷汗,在这个温度适宜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咬着牙关,终于下定了决心,唇瓣开开合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


    “口。”


    少女这仿佛在上断头台的样子逗笑了徐青梵。


    柔软的唇吐出这个字似乎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此时正望着他,眼神发虚。


    “阿静真棒,还知道这个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故作震惊,嘻嘻哈哈的夸奖她,表情格外真诚,仿佛真是这么一回事。


    丁若静气的牙痒痒,他总是这种轻描淡写的逼她把自尊丢在地上踩,事后还要装作不是故意的。


    简直是臭不要脸!


    太过分了!


    逗她也逗够了,徐青梵收起笑意,往沙发深处靠了靠,闭上眼睛吩咐她:


    “我相信你了。不是要给我擦身体吗?接着脱吧。”


    丁若静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盯着沙发再次打算入睡的男人。


    他都已经醒过来了,自己又不是不能脱不能洗澡,她凭什么还要帮忙


    丁若静现在浑身抗拒,她才不要帮他,他一醒过来就捉弄她,怎么有脸让她继续帮忙的。


    可能是久久没有感觉到她行动,徐青梵薄唇轻抿,不悦的开口提醒她:


    “阿静,你是我女朋友。”


    所以,我们之间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这是情趣,不叫强迫。


    丁若静听到他这话,咬紧唇瓣的牙齿松开了,目光怔怔地。


    原来,他觉得她是他女朋友啊。


    那为什么刚刚在那种地方还要羞辱于她


    想到这,丁若静不由得在心里冷笑连连。


    正常的男女朋友会动不动威胁自己的女朋友,强迫自己的女朋友在地下停车场发生关系吗?


    但她到底还是怕他,没敢提出质问,只好伸手继续结他的系带。


    知道他清醒着,她可不敢再上口去咬那个死结,只能不停的尝试想要把它解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眼睛都要看花了,依旧没能把它解开,额上不由自主冒出了层薄汗。


    正当她想撂担子不干了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丁若静动作僵住,茫然的抬头。


    徐青梵眼睛都没有睁开,唇角勾出一抹笑,语重心长的教育她:


    “好歹你也是有男人的,解个系带都解不开,以后怎么解皮带传出去丢你男人的脸。”


    丁若静:……


    这番说辞简直是胡说八道。


    只要他不往外说,谁会知道她解不开。


    再说,她为什么要解男人皮带


    “怎么,不服?”


    徐青梵没听到她的回应,倏忽间睁开眼,眼神冷厉,直勾勾的看着她。


    犹如猛兽狩猎,端端正正的等着她的反应,只要她敢说不服就立刻上前撕咬她。


    丁若静是怕他的,她从心底里畏惧他,他一下子搞这出,令她无措的止住动作,水灵灵的杏眸呆呆的回望他。


    她这副被欺负傻了的模样瞧着招人稀罕,徐青梵竟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白净的额头,语气调侃:“逗你呢,女朋友。怕我做甚”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丁若静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前是徐青梵那张刚硬阳光,轮廓清晰,锋利十足,合她心意的脸。


    心脏紧了一下,她咽了咽口水,瞥开视线,解释道:“没有怕你。”


    这话是谎言。


    她怕他,没开始谈恋爱之前就怕他。


    那个时候的怕带了点暗恋的酸涩,又怕又想靠近他。


    而现在的怕,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他是个病态,哪个正常人会强迫女朋友在停车场做那种事


    少女低眉顺眼的样子格外喜庆,徐青梵敛了笑容。


    从小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对于看人这块,他基本不费力。


    她撒不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毕竟,小金丝雀的段位还比较低,说谎的时候做不到面不改色不说,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他。


    徐青梵冷嗤一声,继而摆出一副不想沟通的样子,说:


    “既然不怕,那就继续解。”


    他的态度变化明显。


    丁若静知道,他生气了。


    他这人真难伺候。


    他想听她说什么


    她说不怕,他觉得她撒谎所以生气。


    要是她说怕,他肯定也会生气。


    因为她怕他,她怎么可以怕他呢?


    丁若静什么话也不敢说,她认命地叹口气,颤抖着双手,打算再次和结成了死结的系带作斗争。


    没想到却被男人的手挡住,不让她碰。


    丁若静目光有些懵,手继续往前伸也不是退回来也不是,尴尬的滞留在原地。


    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是要她继续解吗?


    还是她理解错他的意思了


    不应该吧,难道还有别的地方需要她帮他解?


    等了很久,徐青梵也没有发言,挡住她的动作依旧维持着。


    气氛焦灼了起来,男人看她的眼神愈来愈不善,渐渐的里面升腾起来一些她非常熟悉的欲望。


    丁若静身体一下子麻了,她害怕和他做那种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口吻尽量温和,忍住对未知的恐惧,问:


    “哥哥,怎么了?”


    徐青梵的耐心也到了极限,目光丝毫不闪躲,语气恶劣,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用嘴解。”


    说完不顾丁若静震惊的神色,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我没睁眼前,你不就是这么打算的,怎么我醒过来就不敢了?”


    丁若静张开嘴打算反驳,几番欲言又止找不到反驳能切入的点。


    她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掉进了徐青梵的捕猎圈中。


    他根本没有醉到走不了路的程度,或者说他压根就没醉。


    他一直是清醒的,默默的关注着她的行为,揣测她的想法,就像养着条狗一样,用各种方式测试它的忠诚。


    当然,徐青梵显然比这更可恶。


    他把她当狗对待,静静的观察她会怎么照顾他。


    寒气从脚底蹭蹭朝上冒,很快占据了高地,丁若静前所未有的害怕。


    这哪里是在谈恋爱,正常的情侣之间不会这样,捉弄调戏是情趣,但徐青梵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她只是一条狗,一条目前勾起了他的兴趣,能讨他欢心的狗。


    本来她是打算用嘴咬一下去解那个系带,可眼前知道他清醒着,而且那个位置又那么敏感,她现在不太愿意。


    手心出了汗,她开口婉拒:“我去拿剪刀剪开吧,它结死了,解不开的。”


    说完也不待徐青梵做出回应,急急忙忙的起身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那踉跄的脚步,仿佛后面有恶狼追着一般。


    徐青梵躺在沙发上勾唇,气乐了。


    她这是把他当洪水猛兽了,有这个必要么?他做的事情再过分能过分到哪里去,初次停车场,的确是他有问题,地点没选好。


    但能怪他吗?


    明明是她三心二意,不解释不哄他也就罢了,还一再忤逆他,最后把他激怒了,吃苦的不也是她么。


    再说,追他的时候倒是好听话一句一句往外抛,说什么会对他好,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看透他的本性,腻味了吗?


    这年头当金丝雀都已经这么没有情操了吗?他身边兄弟养的可不这样,一定是因为她太小了,技能没有完全学会不说,连职业操守都没有培养起来。


    不行,他得好好教教她。


    打定主意的徐青梵,在少女好不容易剪开系带,松了一大口气的时候把人一把拽了下来,正对着□□鼓起的包。


    “怕它”


    他问,轻轻笑了声。


    第50章 澎湃【下次我提前吃一个星期的菠萝。……


    丁若静瞳孔地震,无比坚定的拒绝:


    “我不要。”


    徐青梵挑眉,接着给出提议:“那用手”


    眼见她要再次开口拒绝,他沉声道:“不能不要,我不想听任何形式的不同意。嘴还是手,你选一个。”


    男人音色低沉,话语带有不容拒绝的强势,丁若静到嘴边的话成功被噎住。


    他堵死了她要说的话。


    沉默表示同意,空气静了大概三分钟,徐青梵的手缠上她的手,带着她把裤子往下拽了拽。


    丁若静呆呆的瞧着徐青梵的资本,这不是她第一次真切的与这东西正面相对,但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


    除去震惊外,她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东西的模样已经钻进她的脑子里了。


    她骇得闭上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而后恍然大悟:它竟然长这个样子吗?怪不得会害她进医院。


    丁若静颤颤巍巍的在男人的帮助抚摸了上去,她没什么技巧,思绪乱飞,只知道随着徐青梵而动。


    良久。


    溢出。


    喷洒到她脸上。


    丁若静没防备,微烫的温度刺激得她闭了眼。如同泥巴糊到了脸上,鼻顶传来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又腥又臭。


    太恶心了!


    丁若静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何光景,颤着手不敢往脸上摸。


    呕吐的欲望一再涌上来,她呆怔片刻,终究是没忍住,匆匆推开徐青梵,往卫生间跑。


    少女逃跑的背影似背后有野兽驱赶,脚步匆匆忙忙,手捂住嘴巴,眉头紧锁,生怕跑慢了一步就在他跟前吐出来。


    徐青梵餍足的神情一下子凝住,阴霾悄悄爬上他的脸颊,恶狠狠的攥拳捶了两下沙发。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


    嫌弃他嫌弃成这样,居然直接吐了!


    耳边传来卫生间丁若静反复呕吐的声音,这要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架势着实伤人。


    徐青梵的脸色彻底黑了。


    小金丝雀,真他妈了不起。


    他眉头紧蹙,难言的挫败感笼罩心头。


    赶走一个徐誉白,转头又背着他跟小男生幽会,气上头惩罚她,没想到却把人搞进了医院,至此对他的欲根产生心理阴影。


    也不知是惩罚她还是惩罚的他自己。


    偏偏这小姑娘下面受伤了也不安分,明面上跟他说的回学校准备睡下了,紧接着就能在酒吧看到人。


    嘴里委实没有一句实话。


    欲望得到释放的身体极速冷却下来,心也跟着冷了。


    他长这么大,没被人如此嫌弃过。她竟真不乐意到了这种地步,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徐青梵点了根烟,站起身,拿上外套,看着玻璃门内那道吐得一塌糊涂的身影,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冷哼一声,走了。


    他和她这种关系,依最近发生的事情来看,的确不像男女朋友,她恶心他倒也情有可原。


    今晚的事,是他冲动了。


    少女脾气好性子柔软,后面多哄哄应该就可以了。


    长不长久的不提,他目前倒是还挺享受这段关系的,暂时不想断掉。


    她现在大概不会想继续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给她腾地方,让她冷静一下才是最妥当的解决办法。


    省得她又偷偷摸摸跑回学校去,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再来几回,不止她受不了,他也受不了。


    他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


    ——把人玩死了。


    无声叹了口气,寂静的空间里,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格外刺耳。


    他打电话安排严中送一份清淡的吃食到公寓,自己则驾车驶往另一栋公寓。


    卫生间里的丁若静对他的举动一无所知,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嘴里那股腥味依旧没能除去。


    她还欲再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了,只得虚弱的扒拉着马桶,勉强支住身体。


    丁若静的手克制不住的颤抖,手心的黏腻感和口腔里难以形容的味道一再折磨着她。


    无可避免的,她想起了停车场那晚。


    更恶心了。


    最后,丁若静整个人吐到虚脱,无力的扶着洁白的墙壁,缓了好久,方慢慢站起来。


    一起身,她便对上了正对着她的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儿我见犹怜,憔悴不已。


    几缕碎发湿漉漉的紧贴着脸颊,杏眸中氤氲着一池春水,像是随时会溢出来。小小的脸庞上爬着几道清晰的泪痕,那是呕吐的时候,身体机能自发行动而流下来的。


    丁若静洗了把脸,努力对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一个笑。


    没关系的,阿静。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安抚好自己的情绪,丁若静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原以为会在客厅见到徐青梵,她做好了心里建设。


    没成想,客厅乃至整个公寓都安安静静,哪有什么人影。


    丁若静可耻的松了口气,她不想看到他,与他待在一起,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苦味,有着随时令她窒息的本领。


    她躺到一侧的沙发上,痛苦的闭上了眼。


    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摆脱现在这种处境呢?


    她不想和他继续谈了,这根本不是健康的恋爱。但她又不敢得罪他,她怕他把事情捅到徐叔叔跟前,那她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丁若静苦恼不已,前所未有的后悔感包裹了她。


    她当时怎么就敢招惹他呢?


    总结起来无非是青春期的少女心动,见色起意,觉得徐青梵那张脸长得优越,身材也恰恰符合她的审美而已。


    瞥开他恶劣的个性不谈,他个人的性魅力的确很大,就像以前的她一样,认识的都是表面的他。


    ——长相硬朗,性格偏强势,为人处世进退有度,又有钱,谁不喜欢。


    现在搞到这种地步,丁若静只觉得用“恶劣”一词来形容他都有些不够格。


    门铃响起,丁若静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想着高兴早了,可能是徐青梵又回来了,终究还是逃不过。


    她咬牙,认命的过去开门。


    门一开,严中提着一堆食物,冲她扬起一个笑容,说:“丁小姐,少爷安排我给您送的餐。”


    严中语气恭敬,眼神慈爱,他一直挺喜欢眼前的小姑娘,和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年纪,说话温温柔柔的,招人稀罕。


    就是运气不好,与少爷纠缠到一块去了,往后要吃多少苦啊。


    丁若静看到是他,眼神中的不安散去,不是徐青梵就好。


    “谢谢严叔,麻烦您跑这一趟了。”


    丁若静接过严中手里的餐,侧身想让他进来,说:“进来喝口水吧?”


    严中摇头拒绝,说:“丁小姐不必客气,我只是按少爷的命令行事,您要谢谢少爷就行了。我就不进去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祝您用餐愉快!”


    丁若静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强留,正打算转身关上门,严中却喊住了她,兴许是瞧着她状态不好,他问她:


    “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我现在送您去医院看看或者给您买点药吗?”


    小姑娘脸色苍白,唇瓣干燥,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背光的时候看不清楚,她转身过去要关门的时候倒是注意到了。


    严中心里有些疑惑,丁小姐身体不舒服的话,少爷为什么不顺便安排他买点药带过来呢?


    “不用了。严叔您忙您的就好,我这就是太久没吃东西导致看上去有点虚,没事的。”


    丁若静听到严中关心的话语,脸色微微变动,良久,却是毫不心虚的撒了个谎。


    严中并不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会骗他,只当她是过度追求好身材控制饮食才会导致脸色不好。


    于是,他与她道了别,转身离开,给徐青梵发了条短信告知任务已完成。


    丁若静回到客厅,把严中带的餐一一摆放到餐桌上,她刚刚吐了一遭,胃里的确没什么东西,偶尔会有灼烧感,正好有点饿了。


    她坐到椅子上,喝着清淡的白粥,几口下去,胃里不舒服的感觉成功被压下去。


    吃着吃着,她想到严中方才说的话。


    徐青梵总是这样,扇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她摸不清他的态度,他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情侣倒不如说是主人与宠物。


    他把当只鸟当条狗一样去养,他觉得她是他的所有物。


    所以对她为所欲为,不尊重她的意见和看法,完全只顾自己爽,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一码归一码,他能想得起给她点餐倒还算有点良心。


    他那么小心眼,该道谢还是得道谢,不然他后面追究起来,她可遭不住。


    思及此,丁若静掏出手机,找到徐青梵,给他发了微信。


    【阿静:谢谢哥哥给点的餐,很好吃!】


    【+图片】


    为了表达道谢的真心,她还特意拍了照片发过去。


    她聪明的只提谢谢他给点的餐,一句不过问他现在在哪,也不提刚给他疏解的事。


    只要谁也不说,此事就算翻篇。


    可惜,徐青梵并不是这么打算的,他可能就盯着手机等她发消息,几乎是秒回。


    【wifi:客气了,好吃就多吃点。】


    这句还算正常,下一句成功让丁若静红了脸,他说:【毕竟你吃了我的东西,吐成那个样子,也挺让我良心上过意不去的。】


    然后还信誓旦旦的给了她一个保证:


    【下次我提前吃一个星期的菠萝。】


    丁若静不知道菠萝和这事有什么联系,但从徐青梵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是什么好话。


    她没有去搜,给徐青梵回了个阴阳怪气的笑脸便不再搭理他。


    对付着吃了几口,她有了饱腹感,遂收了东西,进房间匆匆洗漱,总算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床上。


    —


    日头烈,白云悬挂于苍穹,天空呈净蓝色,丁若静上完课就打算直接回宿舍。


    她往小道上走,小道上种着高高大大的白桦树,走在下面很凉爽。


    那天徐青梵离开后就没有再和她见过面,手机上也不和她联系,公寓空落落的。


    刚开始她一个人住着舒心,住了两个星期倒是感觉无聊了,而且她最近夜里睡不好,早上老是起不来,住在公寓那边打车过来好几次差点上课迟到了,与其这样不如回学校住。


    她到宿舍的时候,里面只有季荔一个人在,她在床上睡觉。


    丁若静尽量把动作放轻,整理好自己位置上的东西,她翻出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开了小夜灯,刷刷写了起来。


    她本来也想睡一下的,但她想到这几天她的睡眠质量不好,担心上床去睡了,一会起不来,作业写不完就惨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写完了再睡比较好。


    作业对她来说不难,没一会她就写完了,她收拾好东西,起身打算往自己床上爬。


    她的动作放得轻,没成想还是惊动了季荔,她应该还在睡梦中,被她吵醒,语气很不好:


    “谁啊?有病是不是,没看到有人在睡觉吗?动作也不知道轻点。”


    丁若静吓了跳,扶住栏杆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抓稳,她垂下眼,乖乖道了歉:


    “是我,丁若静。对不起。”


    她躺到床上,抖开薄毯子盖到身上,脑子里仍然想着刚刚季荔说的话还有语气。


    她敏感,总是能猜对别人对她的想法。


    刚季荔那般说表面上是对她弄出动静的不满,但实际上可能不止如此,她对她还有别的地方的不满。


    因为范斯恬和苏宁宁与她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哪个位置发出的动静肯定一清二楚。


    所以,季荔知道是她,却还是那般阴阳怪气语气狠厉的询问是谁,明显是对她有所不满。


    这么一想,脑子都开始疼了。


    上次和人家一块出去玩,半路被徐青梵带走了,的确给人印象不好。


    唉,后面再道歉请吃饭吧。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懊悔也来不及了,只得想办法弥补。


    这般想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是晚上七点半,苏宁宁喊她去食堂吃饭。


    她睡得正熟,肚子半点不饿,根本没有起床的欲望。


    得到她的回复,苏宁宁三人走了。


    吃完饭回来的人只有季荔一个,说是苏宁宁和范斯恬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大概九点将


    近十点的时候,季荔再次喊醒了她,丁若静不得不探出头看向她,问她:“有什么事吗?”


    季荔脸色很不好看,把还未挂断的手机递给她,口吻生硬:


    “我男朋友找你。”


    丁若静听得皱眉,张口就想问你男朋友找我做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接过电话,看看怎么回事。


    “喂,您好。”


    “我是丁若静。”


    她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那边显然等急了,没跟她问好,直接就把事情道了出来:


    “梵哥喝多了,他好像还发着高烧,嚷着要找你,谁碰他都不行。你看你方不方便过来一趟,接他走”


    发着高烧。


    还喝醉了


    徐青梵,又发疯。


    丁若静本来不信,直到弹出一条短信:【我是郭进坤,梵哥状态不大好,看着像是醉了。丁小姐,你过来接他吧!不然我给他扔这破地方了,被谁捡去你可不要赖我头上。】


    看到这条消息,丁若静信了,她直接答应了:“可以。你给我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关心则乱,她没发现上次还热切想和徐青梵攀关系的季荔男朋友,这会已经亲密地喊上了徐青梵哥。


    她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连睡衣都没有换,拿上包就要走。


    季荔拉住了她,神色间有几分不好意思,她男朋友刚刚跟她解释清楚了,他对丁若静没那个意思,是她误会了。


    “夜深了,我陪你去吧?正好我男朋友也在那里,我顺便过去找他玩。”


    丁若静没意见。


    两个女生打了车就往目的地赶去,到那的时候季荔想上卫生间补妆,让丁若静先过去。


    她轻而易举跟着侍者找到了位置,包厢门没有关,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当然,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太脏了。


    里面这些人,玩这么花。


    她叹气,只想把徐青梵带走。


    她没看见他在哪。


    下一秒,徐青梵从隔间走了出来。


    一身灰色西装,漫不经心地抽着烟,英俊的面庞笼罩在燃起的烟雾中,瑞凤眼斜挑,身侧的女人恨不得把胸前的波涛全贴他身上。


    放荡又不羁。


    哪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丁若静迟来的意识到,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