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发疯第八十一天你是专门给她用的还是……
81章
陆行简是知道谭茉这人有点口不择言,有点中二,但没想到她这么口不择言,中二。
张了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二六子听了之后很自豪,“你也太看不起我们枭爷了,在夫人以前,我们枭爷就没有得不到的女人,一天一个!”
谭茉:“所以?”
二六子:“当然是公用的了,身经百战!”
咦~谭茉在心里嫌弃,怪不得读者颁布的任务是让秦枭吃牢饭。
好脏的男人。
陆行简破口大骂:“不要脸!”
带坏他们谭总!
怪不得谭茉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这种问题。
都是秦枭的错!
“你骂谁不要脸?”秦枭黑了脸。
谭茉已经听到系统给的奖励值,小小刺激一下,竟然有30万!
不愧是她找了好久的目标人物。
谭茉这么问,是想让向暖明白,这个男人多么双标,她最好听完之后就远离这个脏男人。
谭茉对着向暖说:“你听到了吧?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谁知向暖愤怒得蹬脚,她像被累累硕果压弯的树枝摇来晃去,谭茉都担心她的手臂直接脱离身躯。
那种血腥场面,想想都害怕。
“还想让我下来!这辈子都别想了!”
“秦枭,我要用我的血,我的生命,生生世世诅咒你!让你这辈子都要记住我!”
向暖晃动得更加厉害。
谭茉:……不是,姐妹你……
陆行简懒洋洋地说:“我们走吧,看样子这对癫公癫婆还有得吵。”
他本来就对这种发癫的行为过敏,就连他父母也不例外。陆行简完全没有兴趣站在大雨里欣赏别人发癫。
谭茉心累地跟在陆行简身后。
有些人能成为古早言情小说的女主不是没道理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个晴朗的天气,昨晚的暴雨洗刷了尘埃,整个世界都是崭崭新的。
秦老太太吃完早茶后,怀里抱着小西施犬,对谭茉说:“小枭都和我说了,你们是真情侣,昨晚睡在一起。”
正吃着早饭的谭茉差点把嘴里的粥喷出来,尴尬地抽纸巾,想要擦嘴掩饰。不经意间对上陆行简的目光,陆行简事不关己的如常神态。
不知怎么,谭茉大着胆子说:“以后再让秦枭过来找好时间,不要打扰了我和我男朋友的雅致。”
当她看到陆行简难得一见地躲开她的目光,谭茉心里有种胜利的爽感。
不能光让她一人尴尬,必须得把陆行简拉下水。
秦老太太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既然是真情侣,那我也不能拆散你们这对鸳鸯,你们吃完早饭后就自行离开吧。”
很明显是赶人的意思。
但谭茉很不愿意离开,好不容易接了个任务,而且昨天她只是小试牛刀,没想到就挣了三十万。
好多钱!
“其实我和他……”谭茉指了指自己和陆行简,在陆行简的目光中,她把‘野鸳鸯’这三个字咽下了,改成,“一起开了个公司,专门解决豪门感情问题。”
对,就是这样。
谭茉推销自己,“其实我们昨天已经见过向暖小姐了,秦老太太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位小姐。我们公司曾经拆散过这种恋爱脑重症病患者。”
“哦,是吗?结果怎么样?”秦老太太饶有兴趣地问。
“女方出家当尼姑,男方直接送火葬场,挫骨扬灰了。”
秦老太
太:……
“当然了。”谭茉挽尊道,“我们不会把秦枭送进火葬场的。”
这种事毕竟是家中辛秘,不便让外人知晓。秦老太太想了会儿,抱着西施犬站起来说:“我带着家里的孩子出去散步,你们两个自便吧。”
从座位里出来,她吩咐道:“让阿秀把可可也带出来吧。”
可可是只萨摩耶,等它一出来,陆行简的身子往后仰,“居然比丧彪还要胖。”
谭茉明白,秦老太太没有看上她的生意,有些着急地追上去。
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近男女主角,她不想失去。
“亲老太太,老太太……”原本那天带这个老太太过马路,谭茉还觉得她平易近人,可如今她追在身后喊她名字,老太太装聋作哑,怎么都没理她。
偏偏谭茉还不能用强。
她只能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听着秦老太太和阿秀说话。
中途拐弯的时候,正好撞上秦枭,他正好也要出门。
秦老太太:“可可这几天是怎么了,看上去兴致不高啊。”
阿秀:“她的生理期快到了,有点难受,等会儿去外面走走说不定就舒服点了。”
秦老太太:“得给她找个男狗舒服点。”
阿秀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你还真别说,可可前段时间在外面玩,可喜欢一只男狗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门口,大门敞开着。
阿秀为了把可可抱到车上,松开了牵引绳,正要蹲下去抱她,可可飞快地蹿了出去。阿秀一时不察,被飞驰地可可撞倒在地,人仰马翻。
身上的白毛在奔跑的过程中,全往身后退,可可变成了一团面线。
几秒后,大门口那边传来人声尖叫,以及狗狗的吠叫声。
“我的可可哟。”秦老太太担心地快步走出去。
她一动,身后的保镖就跟着动。
陆行简皱着眉:“怎么听着那么像南宫烈大怨种的声音?”
谭茉也隐约听到熟悉的人声,“过去看看。”
这一看,果然看到南宫烈和许小念围着两只大狗转,无从下手的着急模样。
南宫烈大喊,“谁家的狗,一点礼貌也没有,把我们家丧彪压在底下,到底有没有人管啊!”
“我们家可怜的丧彪啊!”
谭茉这才把目光移向最中间的两只大狗,都是白色的萨摩耶,一只压着另一只,还真分不出来哪只是丧彪,哪只是可可。
但听南宫烈的意思,被压的是丧彪,正撕裂地嗷嗷叫,非常凄惨。
南宫烈是知道另外一只萨摩耶是从哪里出来的,见同一个地方涌来了一波人,南宫烈想主人大概也在其中。
他心痛得声音也高了八度,“是不是你们的狗,要是再不管,我就踢过去了。”
“你敢?!”秦枭站出来说,“无非就是两只狗玩闹而已,我们人有必要当真吗?”
“玩闹?当真?这叫玩闹?”
阿秀在旁边喊:“可可,停下,罐头,鸡肉冻干,停下就给罐罐!”
真是神奇,最上面的那只狗一听到吃的,就停下了动作,吐着舌头,哈哈地看着阿秀。
她非常的高傲神气,不知怎么,谭茉觉得她身上的毛发比她刚才见到得更加蓬松。
反观另外一只被压的萨摩耶,毛发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在地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都变黑了。
谭茉这才认出是自己的丧彪。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之前上网冲浪的一句话:你除了弄我一身口水,还能干什么?
看着自家狗的谭茉:……
除了丧彪身上湿了一点,脏了一点,没见到任何受伤的地方。
秦枭不屑道:“我就说你大惊小怪,他们只是在玩闹而已。”
南宫烈又是一股无名之火憋在胸口,刚要爆发,就听到身后的许小念喊:“可可妈?”
“丧彪妈!”阿秀也认出了许小念,“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我不是可可妈。”阿秀笑着指了指秦老太太,“她才是。”
阿秀又向老太太介绍:“太太,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可可在外面玩得最好的一只狗,丧彪。”
可可和手里的西施犬是秦老太太的爱犬,由阿秀照顾,老太太偶尔有时间才会一起去遛。
秦老太太说:“看出来了,阿秀很喜欢他。”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你们家是公狗吧?”
许小念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我们家可可快到发情期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家丧彪入赘我们家,当个入赘狗夫,陪我们可可度过发情期。怎么样?”
丧彪听懂了秦老太太颐指气使的语气,委屈巴巴地看向南宫烈。可可倒是嘴巴咧得更大,笑得更开心了。
南宫烈第一个不同意,“你把我们丧彪当成什么了?他可是黄花大闺男!”
“要的就是黄花大闺男。”
“我们不……”南宫烈刚要拒绝,不知道被从那里冒出来的谭茉捂住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秦老太太:“你们放心,不白入赘。会给你们一笔丰厚彩礼,算是给他的营养钱,好好养身体。毕竟陪可可身体会很虚,吃不消。当然了,住在我们家,我们也会好吃好喝的照顾他。”
“我们家不缺这点钱。”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南宫烈扒下谭茉的手,说:“我们家也不缺……”
还没说完,又被谭茉死死捂住,“缺缺缺,我们家丧彪愿意当上门女婿,愿意。”
可可开心地往丧彪那里走了两步,丧彪不愿意他靠近,挪到南宫烈脚边,然后期期艾艾地哀嚎一声。
“谭茉!”南宫烈不可置信。
秦老太太皱眉,“你能做主吗?”
谭茉笑道:“当然能了,他们都是我的人,这狗也是我的狗。我刚才和你说过,我有个公司,做点小生意。”
“不过我有个要求,丧彪住进来陪可可小姐的时候,我们也要陪着丧彪。”
秦老太太垂下眼皮,似在思索。
谭茉乘胜追击,“我们家丧彪在陌生环境容易紧张,必须有人陪着。这样也是为了能更好伺候可可小姐不是。”
“而且吧,我刚才说的生意,秦老太太不妨考虑考虑。”
老太太哼了一声,“先把可可伺候好再说。”
*
“丧彪,我可怜的丧彪,接下来你就不是一只自由的纯情小男狗了,接下来你就是可可的小玩具,小星奴,呜呜呜呜。”南宫烈抱着毛茸茸的丧彪痛苦,丧彪依偎在他怀里,看上去也有点悲伤。
“虽然秦家提供给你的房间,”南宫烈一边哭,一边环顾四周道,“比自己的狗窝大了一点,精致了一点,豪华了一点。”
谭茉:……
陆行简:……
许小念:……
南宫烈依旧声情并茂地对丧彪说:“但这就是金丝雀的牢笼,会让你堕落,腐朽,肮脏!我的纯情纯爱小丧彪!”
丧彪嗷地一声仰天长啸,纪念他即将失去的纯情,但他明白,这不是家里,他啸得音量不大。
谭茉想起正事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许小念:“你和陆助理一天都没回来,我们怕出事,就找过来了。原本想着把你们接上,然后再遛遛丧彪。谁知道一过来,就变上门女婿了。”
南宫烈摸着丧彪,恶狠狠地瞪着谭茉,意有所指,“丧彪,你要牢牢记住,是谁让你失去童子之身。就是这个平日里看上去给你吃很多罐罐,但私底下实则狡猾奸诈的女人!”
丧彪:嗷嗷~
谭茉被嗷得产生了一点愧疚之感。
陆行简站出来说:“行了,她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借着丧彪的事给公司接单子。”
南宫烈:“真的?”
“这还有假?你们又不是没见过秦枭,秦枭和他的女朋友简直就是……”陆行简寻找措辞,他福至心灵,指了指眼前的人,“就是你和许小念的翻版。”
“癫公和癫婆,然后被秦老太太反对。”
“咳咳。”许小念用力咳嗓子,“倒也不用如此做比喻。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能拿下这一单子的话,我们能赚一笔大的。”
“昨天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和烈稍微调查了一下秦家,他们家家业还挺多的,而且还都是赚大钱,比如航运,能源,地产。不过根据烈的狐朋狗友说,他们秦家的钱可能不太干净。”
“所以,”南宫烈把话接过来,做了个手势,“我们可以杀笔大的。”
谭茉好整以暇地问:“所以,你还怪我吗?”
南宫烈尴尬了一瞬,很快下一秒抱着丧彪说:“彪子,狗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童贞没了就没了,伺候可可小姐的时候卖力点,不要
抢她的罐。知道吗?”
丧彪嗷呜一声,童男之心彻底死了。
差点没把其它人笑死。
忽然间,屋外传过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就听到二六子熟悉的喊叫声:“不好了,不好了,枭爷,夫人已经被你吊在城墙两天一夜了。”
谭茉立马转身,招呼道:“走,过去看看。”
南宫烈和许小念兴致勃勃地紧随而上,只有陆行简不情不愿。他曾经每年的生日,许下的愿望都是希望这辈子离这种神经病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迎病而上的一天。
仔细想想,跟了谭茉后,他每天都在迎病而上。
可见愿望这种东西,就是立下的flag,注定要被打破的。
陆行简是见过秦枭和向暖发疯的,以免意外,他快走了几步,绕过南宫烈和许小念,跟在谭茉身后。
吃瓜讲究的就是速度,谭茉第一时间冲到秦枭跟前,听到他对二六子说:“夫人认错了吗?”
“你这人好奇怪。”许小念说,“你把你老婆吊在城墙,还问她认错没有,她又不是有病。”
陆行简:“他就是个人机,这个对话昨天就说过。”
“你懂什么?话不在多,有心则灵。”秦枭冷斥道,“你们只是可可的保姆,只要可可安然度过发情期,你们……”
“我们就是可可的公公婆婆。”南宫烈自然地接上。
谭茉:……理是这个理,但怎么这么诡异。
秦枭向来是被人捧着的,往日的行事作风就是看不惯谁就直接让对方消失。
这下竟然被南宫烈怼得哑口无言,他抄起桌上的手机就想砸过去,被二六子拦住,“枭爷,你还是先听我说的,再砸别人吧。”
秦枭冷哼,“说,夫人既然不知道错,那就就绪吊着。”
“可是夫人已经晕过去了。”
秦枭直接从凳子上跳起,额上青筋跳起,“怎么不早说?罚你半个月的薪水。”
说完就匆匆地跑了出去,谭茉一行人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八卦时刻,跟了过去。
只剩下二六子愣在当场吹冷风,他指了指自己,“罚薪水?凭什么是我?!”
谭茉来到了昨晚的院子,向暖已经不在影壁上,让人抬到了屋檐下的地板上。
稀疏的人群缝中露出一张惨白的憔悴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双目紧闭。
正想要再看得仔细点时,秦枭冲过去,推开人群,他跪在地上,抱着向暖的身体嘶吼,“暖暖,你怎么了?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不允许你睡着,你是我的女人,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躺,不许睡,快点起来!你之前不是还这么生气和我斗吗?”
“我要看你生龙活虎地和我斗,我不要你死气沉沉,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谭茉无奈扶额,“额,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陆行简风里如刀的目光扎向南宫里烈和许小念。
他们两人心虚地移开目光。
许小念尴尬地笑笑:“看来秦先生平时没少看《还珠格格》。”
南宫烈挠挠头,“秦总也不像传闻中的不学无术,高中毕业,刚才说了两个成语呢。”
谭茉:……
秦枭依旧在那儿摇晃着向暖的身体,谭茉忍不住开口,“秦先生,你光在这儿摇是没用的,医生比你有办法,你应该先喊医生,然后问清楚情况。”
秦枭豁然开朗:!对哦。
于是他吵工作人员嘶吼,“还愣着干嘛?快去喊医生。”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已经喊了,邹医生正在来的路上。”
秦枭又问:“那你来说说,暖暖怎么会突然晕倒?”
工作人员:“不知道啊,我也没被吊过,但是按照逻辑推断一下,被吊了两天一夜,没吃饭喝水,晕过去很合理吧?”
谭茉拍手鼓掌:“说得有道理,一看就知道你是读过书的。”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小学读书确实成绩很好。”
“所以,你们是觉得我智商不高?”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秦枭,他骤然发作,接二连三地捡起走廊上的花盆砸过去,“小学读书好有什么用?还不是来给我当牛做马!”
花盆砸下来的时候,陆行简眼疾手快地拉住谭茉,把她护在身后。
“暖暖都快要死了,你们还在这儿说说笑笑。”秦枭怒火中烧,一个接一个地摔过去,“万一暖暖有个什么好歹,我都拉你们去陪葬!”
“我不会让我的暖暖独自去世,你们都去陪她!”
人群立马四分五裂,作鸟兽散。
南宫烈拉着许小念跳着脚地往外跑,大叫:“疯了,脑子有病吧!自己怎么不去陪葬。”
谭茉也找准了时机,带着陆行简往园子里跑,“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吗?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疯了吧。”
“我可没他这么疯,我那时候最多就是个氛围衬托……”陶瓷罐在南宫烈脚边响亮地炸开,脚脖子传来刺痛。
南宫烈恐慌地失了分寸,“他可真的是实打实地动手,好痛!”
连通屋檐下的客厅口露出两颗脑袋,正是好不容易赶来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见此现状,对了对视线,然后一致决定跑路了再说。
“不是说有人晕倒了吗?”秦老太太听到这边的动静赶过来,见道掉头就走的医生和护士,拦下问,“治好了?这么快就走?”
医生和护士一脸为难,这这那那的好半天,走廊那边又响起了怒吼,“躲?你们还想躲?我打你们一下,暖暖就能早醒一秒。你们都给我受着!”
秦老太太松开手,医生和护士才有机会逃开。
秦老太太快走到走廊,“秦枭!你在发什么疯?秦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奶奶。”秦枭红着眼眶,指着谭茉一行人骂,“如果不是他们,暖暖怎么可能昏迷。”
谭茉:?
她站定,喘着气说:“天地良心啊,是你把你的女人吊在那儿,还一天到晚问认错了吗,和我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
工作人员点头如捣蒜,其中一个胆子稍大地说:“你觉得我们像是能越过你,把你的女人吊起来的样子吗?”
“你们……”
“够了。”秦老太太打断秦枭,“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我让你收手,把人抬进去。”
秦枭懊丧地走到向暖身边,抱住向暖:“暖暖,我救不了你,不能把他们的命给你陪葬。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工作人员劝说:“秦少爷,你还是别晃夫人了,越晃越晕。”
“我要你教?我会不知道?”秦枭完全化身一只比格犬,谭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秦老太太质问道:“你喊这个女的夫人,喊我什么?她和秦枭结婚了吗?你就喊夫人?”
很明显,秦老太太对向暖的抵触。
但平时跟着秦枭混,喊向暖夫人都习惯了。此时此刻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心里骂死自己多嘴,小声委屈道:“知道了,太太。”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谭茉刚想和陆行简吐槽,就见到陆行简低着头。
她也看了过去,只见到陆行简的灰色裤脚不知被什么洇成一团湿黑,白色袜子上分明是红色的血。
“你受伤了?”
陆行简闻言抬头,流畅的脸型破了相,颧骨上一道血痕。
谭茉倏然靠近,用手指小心靠近伤口,陆行简呼吸一窒,不敢动弹。
谭茉紧着眉头说:“是刚才秦枭砸花盆的时候,受伤的吗?”
陆行简觉得自己快要缺氧而死,迅速点头,随后脑袋往后靠,终于能顺畅地呼吸到新鲜空气。
可是如此一来,离得谭茉远了,他又有点不舍得。
谭茉生气地转头,盯着在地上演苦情戏的秦枭和向暖,若有所思。
秦老太太不满地说:“又是吵架,又是晕倒,花头精真多。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晕?”
秦枭不满:“都这样了,还能
有假?我知道你不喜欢暖暖,但也不能这么恶毒!”
谭茉一脸坏笑:“秦老太太,秦先生,你们信不信我有办法验证向暖小姐是不是真的晕倒,或者说她就算晕倒,我也能让她马上醒来。”
秦枭:“你又不是医生,有什么办法?”
谭茉不答,反说:“向暖小姐被吊城墙两天一夜,又是下雨,又是暴晒,水都没有喝一口,更别提刷牙洗脸。都该馊了。”
“秦先生,你不觉得臭吗?”
秦枭愣住,他听到向暖晕倒实在是太紧张激动,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抱着向暖,确实隐隐察觉到一阵臭味,他还以为是别的东西发臭呢。
向暖还被他抱在怀里,她的脑袋往后仰,导致嘴巴张开。
秦枭凑近,狠狠一吸,yue。
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似地吐了出来。
假睡中的向暖感觉到脸上一热,听到秦枭的声音,她一下子从怀里跳出来,“啊啊啊啊啊!”
“咦~”谭茉一行人全都嫌恶地往后仰,“好恶心。”
秦老太太也被恶心到了,但她抓着重点说:“好啊,你这个女人,居然骗我们!”
第82章 发疯第八十二天原来你也喜欢我……
82章
丧彪的房间里,南宫烈惨叫声连连。
许小念一掌拍在南宫烈的手臂上,“喊这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不就是涂碘伏吗?”
南宫烈撇了嘴:“我不喊大声点,怎么让别人知道我给我老婆挡刀来着。”
“秦枭是真疯,乓乓砸了十几个花盆,碎片飞到身上,都出血了。呜呜呜呜,好疼,老婆。”
一旁的陆行简冷不丁出声,“要是知道你能这么吵,就应该让秦枭把你砸死。”
“你就眼红吧,嫉妒我有老婆给我上药。”
刚说完,又挨了一记许小念的拳头,“什么老婆,你别乱说话了,都把药撒了。”
许小念羞红了脸,问一起和丧彪蹲着的陆行简,“陆助理,要不要我帮你上药?碘伏还没用完。”
“你是我的女人,不能给别的男人上药,我来。”南宫烈夺过药瓶。
陆行简捋着丧彪背上的毛发,听到身后的话,好像生吞了一块猪油,差点没撅过气去。
许小念手上有脏东西,去卫生间洗手。
屋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一条狗。
为了让许小念听见,南宫烈遥遥地说:“再说了,他一个未婚男,涂什么药啊,扛过去就行了。刚才我……”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南宫烈的话一半还在嘴里。
谭茉皱着眉进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欺负陆行简的?”
“我,不是…没有…”
“他就是这样。”陆行简仰起脸看向谭茉,脸上的血痕已干,伤口虽然不深,但如同本就完美无暇的宝玉无端有了刻痕,谭茉多看一次就心痛一次。
再联想到以前她放纵着南宫烈排挤陆行简,南宫烈这人在她心里已经是罪犯的代名词,毫无信用。
她调转目光看向南宫烈,生气道:“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自私自利的小人,不就是一点碘伏,你都不舍得给他用,抠门!”
“不是,我之前……”
“好了!你不要再狡辩了,再说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都听见了,难道我会听错?”
陆行简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好了,不要再责怪南宫烈了,其实他就是和我开玩笑。”
陆行简他一瘸一拐地过来,谭茉内疚不已,毕竟这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她牵住南宫烈的胳膊,扶着他过来,拉踩道:“你都这样了,还替他解释什么?他不是好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巨大的委屈与震惊堵在胸口,闷的难受,南宫烈难以置信陆行简居然这么绿茶!
明明他们刚从走廊回来,他给陆行简拿新的拖鞋换鞋,见他脚上流了不少血,就问要不要帮他上药,却被陆行简一口回绝。
怎么就变成了他不是好人?
窦娥都没他冤枉!
再仔细一想,陆行简不让他上药,该不会就是在这等着他吧。
许小念从卫生间出来的一瞬间,南宫烈冲上去抱住她,委屈大哭。
许小念被巨大的冲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回抱住他,“怎么了?”
“六月飞雪!绿茶男!报应!我好惨!”
“好好好,绿茶男会糟报应的。”许小念拍着他的背安慰。
绿茶男陆行简吸了吸鼻子,回头看着谭茉,心里忐忑不安。
谭茉小声说:“我信你,你怎么可能会是绿茶男。我帮你擦药。”
陆行简绿茶得更放心了,弯起眉眼,笑说:“你真好。”
南宫烈:……
许小念一边安慰着南宫烈,一边问谭茉:“秦老太太那边怎么说?”
谭茉之所以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是因为她和秦老太太商量事情去了。
秦老太太见谭茉略施小计,就能识破向暖的伎俩,于是认真考虑了和谭茉谈合作的事情。
“谈成了。就是这价钱吧…….”谭茉卖关子,忽然激动地说,“一千万。”
“嗷!”许小念一激动,就把南宫烈从自己怀里推开。
南宫烈打着旋被推到墙边,脑袋与白墙发出一声轻闷的“咚”声。
脑袋有些疼,可他的大脑来不及处理这疼痛,就听到许小念跳过去问,“真的假的?这么多?”
谭茉相当傲气地说:“厉害吧?我坐地起价,把这钱掏出来的。”
“这就叫昨天的我,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爱死你了。”许小念抱着谭茉摇晃,“你好厉害。”
这是他们公司的第一笔单子,而且还是大单子,各种程度上的鼓舞人心。
毕竟当初谭茉成立八卦公司的时候,许小念还因为怀疑这业务不正经而备有压力。
谭茉一只手拿着棉签,另一只手拿着碘伏药瓶,想回抱她,但根本空不出手来。
南宫烈揉着额头,心里念叨着一千万,渐渐舒坦起来。
他瞪了陆行简一眼,打算不再计较他的绿茶行径。
谁让他烈哥心胸开阔,大人不记小人过。
许小念重新坐回凳子上,问谭茉:“秦枭他们那边呢?”
谭茉帮陆行简处理脚腕上的伤口,“向暖特别忙,秦枭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宫烈插嘴道:“她能不忙吗?秦枭当时全吐她脸上了。她嘴巴还张着…”
“咦~”许小念抚平手臂上立起的汗毛,“别再说了,好恶心。我连想都不能想。”
“她到底有多臭啊,秦枭还能吐出来。”
南宫烈想了想说:“你之前不是说最讨厌梅雨季节吗?洗好的衣服也干不了,就算干了也有股恶心的霉臭味。”
“向小姐身上应该跟这个差不多吧。”
南宫烈刚说完,下一秒许小念yue了出来。
许小念干呕了一会儿,难受地说:“那我们这次拆散向暖和秦枭的任务真是艰巨。”
南宫烈给她倒水喝,喝了杯水,那股恶心感才算是被压制,许小念说:“真是辛苦你和陆助理了,昨天就开始接触他们。”
“你们放心,我和烈会好好给你们打下手的。”
许小念已经在谋划着他们四人在秦家的衣食住行,脑子里想着房间该怎么分配,许小念问:“对了,茉,昨晚你和陆助理怎么睡的?他们秦家给我们几个房间?”
谭茉处理完陆行简脚腕上的伤口,拿了根干净的棉签,正要用生理盐水擦脸上伤口,她听见陆行简说:“睡床上。”
许小念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睡床上,不睡床上还能睡地上吗?”
“一张床上。”
谭茉的手微抖,在陆行简脸上划下一道生理盐水。
陆行简抬起清亮的眼眸,撞入谭茉慌乱的眼睛里。
耳边是许小念和南宫烈的抽气声。
这两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手足无措,又手忙脚乱。
最后两人合抱起正埋头吃罐罐的丧彪,往外走,“那什么,忽然记起来还没有遛狗,你们忙,我们先去遛狗。”
遛完了还在吃罐罐的丧彪:???
门被慌乱地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无比的安静。
他们离得又非常近,四目相对。
谭茉的眼前忽然浮现起一句话:相爱中的情侣眼神相交,如同热吻。
陆行简曾和她表白过,他肯定是爱她的。
那她呢?
不爱吗?
可谭茉现在如同暴雨般乱跳的心脏大声地告诉她:“不,你也喜欢他。”
谭茉别开眼,斥责道:“你干嘛说睡一张床上这种话?”
“我说错了吗?”陆行简不再像以前那样可怜乖顺,他开始变得有攻击性,“可我们昨晚确实睡在一起,不是吗?”
“我们是睡在一起,可不是那种睡。”
这话怎么说都好像不对,越说越乱,越描越黑,谭茉收回手,“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
陆行简一把抓着她要逃离的手,手心温度烫得谭茉一缩,又后退了几分,但一直被陆行简握得很紧。
“你不给我上药了吗?”
“你自己涂吧。”谭茉有些懊恼。
陆行简僵了一会儿,见谭茉真的不再有所动作,轻轻叹气,嗯了一声。
他捡起谭茉帮他上药的那根棉签,自己操作。
没有镜子,往自己脸上抹药,陆行简完全是睁眼瞎。
谭茉往他那边瞧了几眼,只见到好好一张白净的脸,左一道,又一道,全是褐色的药水,就是不点正题。
“怎么这么笨。”谭茉没好气地说。
陆行简不恼,反倒很认真地说:“你很关心我。”
谭茉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连忙否认,“我没有。”
“你现在否认的样子就和你之前否认喜欢我一样。”陆行简步步紧逼,“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哪里有……”
谭茉还没说完,就被陆行简打断,“你有。你分明有。你看到我受伤会紧张;你和我贴得很近会下意识躲避;你让我离开,但你的眼里全是不舍。”
“这些都是你喜欢我的证据,谭茉,你以前说我是带球跑的球,是个小天才。难道你觉得我会看错这些?”
“胡说八道,不可理喻。”谭茉不想再争论,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陆行简固执地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我好像一直以来忽略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谭茉很恐慌,陆行简马上要知道她与众不同的秘密。
她保守了很久的秘密。
陆行简忽然福至心灵地说:“你不是谭茉,是不是?”
“你是谁?”
当第二次再次被提起这个问题,谭茉知道,她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
当时南宫雄问她,谭茉不想节外生枝,直接否认了这个答案。
可如今,陆行简也看出来了。
谭茉一直沉默着。
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谭茉的助理,处于被支配的下级地位,陆行简自然而然地解释说:“薄彦礼之前调查过你的信息,虽然我不感兴趣他的计划,但关于你的资料我看过。”
“资料里的谭茉是个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的人,不会主动抗争。而你不是这样的,你是谭茉的对立面。”
对立面吗?
谭茉很想扯起一丝嘴角,自嘲冷笑,但她又不愿意对以前的自己这么刻薄。
她大学毕业找工作,其实和原主没什么区别。
父母双亡,家庭毫无助力,又有什么底气像他现在这样和老板抗争。
当初她也满脑子都是把傻逼老板打一顿,看着就心烦的念头,事实上还不是什么委屈都要忍下肚。
她现在能抗争,做各种陆行简希望自己能做,但一直没敢做的事,说到底是有系统给谭茉兜底。
陆行简继续说:“再加上南宫家真假千金的事,其中有个很大的漏洞,就是你应该是唯一知道南宫雄计划的人。”
“但从你的行为逻辑来看,你一点也不知道内幕情况。”
确实是这样,只要稍微用心梳理一下就能知道问题。
陆行简想不到这点,才让谭茉吃惊。
陆行简下结论:“所以你是谁?”
谭茉反问他:“你觉得我是谁?”
“我觉得你……”陆行简绞尽脑汁想了会儿,然后放弃了,“我真不知道,也许你是天外飞仙。就像小说里写的,等事情完成了,你就会飞走。”
谭茉笑说:“你还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对了。其实我真是外星人,来地球专门来找童男童女,然后带回我们星球,献给我们那的大王。”
陆行简:……好离谱
“陆行简,你应该还是童男吧。”
陆行简:……离谱中带着点尴尬
谭茉哈哈大笑,但在看到陆行简一脸“你是不是在摩擦我智商”的表情后,她收敛起笑声。
“好了,开玩笑。我确实不是外星人,但我是仙女。千百年前修仙成功,在天上太无聊,所以下凡来玩玩。”
“我竟然觉得你这条说得很有道理。”陆行简说,“你性格潇洒随意,古灵精怪,想一出是一出,还真的像神仙。”
谭茉得意:“那当然了,除了生死和钱,其它都是小事。”
“可你之前说你父母去世……”
“我下凡当然是胎穿,你可以认为他们是我这一世的父母。”
陆行简若有所思,“所以你会离开我们,是不是?”
“呃……”谭茉愣住,笑容僵在脸上。
“无论你说自己是外星人还是神仙,你都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也就是说你迟早都会走。”
陆行简这人,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心思重还是心思细腻。就这么轻松简单,谈天说地的闲聊,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重点。
这本来就是谭茉糊弄他而编的瞎话,谭茉不得不佩服他。
谭茉讳莫如深地沉默着,陆行简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推断。
不知道为什么,谭茉不想反驳。
“所以你确实也喜欢我,但因为你要离开我们,所以拒绝了我的表白。”陆行简眸光大盛,仿佛有什么东西燃烧着。
可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谭茉注定要分别。
陆行简猛地抓住谭茉的手,笑着说:“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跟着你离开,只要你喜欢我就好。”
谭茉:……
怎么感觉事情变得怪怪的。
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反驳哪句话。
“喂,你放手…放手。”谭茉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脸上烧红,“谁说我喜欢你了。”
“陆行简,你脸皮好厚。”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陆行简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高兴地说。
谭茉拒绝他的表白,虽然陆行简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少难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彻夜难眠是什么滋味。他其实过得并不好。
一次次被心爱的人推远,陆行简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所以谭茉才没看上他。
他以前引以为傲的各种天赋在谭茉面前都暗淡无光。
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也喜欢自己。
她之所以推开自己是另有隐情。
“我可以抱抱你吗?”陆行简小心翼翼地看着谭茉。
他炽热的目光让谭茉避无可避,不得不审视起自己的内心。
谭茉觉得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她知道自己是喜欢陆行简的。
原本她义正词严地拒绝他,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可这也让她难受。
只好逼着自己忙起来,达到忘记这件事的目的。
要拥抱他吗?
她既不想,又想。
“我数到五,如果你还没有说话,我就默认你同意。”
“一。”
谭茉的嘴唇像是用胶水粘在一起,身体里却有股力量冲出来,让她开口。
“二。”
“三。”
“我……”
“五。”
谭茉嘴唇翕张,刚启了一个音节,就被巨大的力量拽到一个身体里。
那是一副青涩的青年身体,强健,清新,温暖,又略微单薄。
谭茉的下巴磕在陆行简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
她脑海中忽然蹦出“肌肤相贴”这四个字,简直让她无所适从,整个脸热得像火炉。
陆行简就像是一只得到奖赏的快乐小狗。
快乐小狗得到奖赏后,只会蹦蹦跳跳,把赏赐品含在嘴里,然后扑进主人的怀抱。
所以陆行简这只快乐小狗只是紧紧抱着谭茉说:“真好。”
谭茉哼了一声,“不是说数到五吗?四怎么不数?”
“因为想早点抱到你。”
谭茉不自觉地笑起来,笑容甜蜜。
但又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问得属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谭茉任由他抱着,自己没有动作。
等了一会儿,见陆行简真的除了拥抱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谭茉多少有点失望。
难道就不应该有亲亲吗?
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虽然中二,但也是涩涩女来着……
第83章 发疯第八十三天霸总手撕棉毛裤……
83章
晚上,秦府。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大部分人都安然入睡,二六子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动作轻点。
一进门,看到客厅里四双眼睛无声无息地齐齐看着她,二六子失声惊叫,魂差点儿就没了。
“你们不睡觉坐在这里,也没个声,干什么?”二六子拍着胸脯,“专门吓人?”
谭茉四人熬着黑眼圈,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摇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了?”
当然是来完成秦老太太交待的任务。
拿了钱,就得办事。
秦老太太想拆散向暖和秦枭,谭茉他们几人合计过,男女之间如果频繁接触交流,是会增进双方的感情。
向暖和秦枭的感情在水煮丸子太太强硬按头下,莫名其妙地感情深厚,谭茉不能再让他们有机会共处一室。
阻止他们见面,就是谭茉制定的第一步计划。
当然,这一切都不可能告诉二六子。
谭茉说:“我说我们坐在这里是打算看日出,你信吗?”
“有什么不信的。”二六子说,“不过,我劝你们还是换个地方看日出比较好。”
“怎么?”
二六子忽然露出神秘的微笑,她指了指脚下的地,“因为到了晚上,这个地方,这栋楼,都会变得很危险。”
谭茉不禁汗毛直立,“难道这栋楼闹鬼?”
二六子不解释,只是笑着说:“你们之后就会知道了。”
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
许小念害怕地打了南宫烈一拳,让他抱住自己。
陆行简环顾四周,怎么也没看出二六子话中的可怕。
他问:“秦枭呢?你不跟着他?”
谭茉也好奇地问:“你作为秦枭的手下,不回自己家住吗?也睡在这?”
“那当然了。”二六子说。
“你手里拿的是卫生巾!”许小念诧异地开口,“你一个男的买这个干嘛?”
她谨慎地看着二六子,二六子啧了一声,“我是女哒!女哒!”
“啊?”谭茉一行人都有点不可思议,指着她,“那你…光头,脑门上还刺青龙虎斗?”
二六子:“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女的怎么就不能光头?”
谭茉:……虽然…但是…也行吧。
除了光头刺青之外,二六子还厚壮粗矮,五官粗糙,完全就是个男人模样。
谭茉:“好吧,对不起,我为我短浅的见识道歉。”
二六子哼了一声,“我原本在书房伺候我们枭爷呢,要不是出门买这个……”
二六子晃了晃手中的卫生巾,“我才不下来。”
夜晚终于凉了下来,空气中隐隐漂浮着饭菜香气。
二六子问:“谁在厨房?”
谭茉:“向暖,说要给秦枭做麻辣小龙虾当夜宵。”
二六子:……
谭茉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二六子愣住了,“怎么了?”
二六子:“没什么,就是这个麻辣小龙虾吧……再配上冰啤酒,好罗曼蒂克。”
“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做的麻辣小龙虾。”向暖从厨房出来。
她没有穿戴围裙,上半身是件套头长袖,下半身……
谭茉傻眼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向暖穿了什么,她的下半身像水桶一般粗壮。
明明昨天看向暖的腿还很纤细,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大象腿。
谭茉和许小念小跑过去,替她挡住别人的视线,小声问:“向暖,你是不是穿错裤子了,快去换下来吧。”
“这条裤子不说显瘦吧,居然还显胖。”
许小念点点头:“是那种放大镜的显胖。”
“不是的。”向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这不是一条裤子,我穿了七条棉毛裤。”
谭茉:???什么玩意
向暖抬起腿,把裤脚撩起来,一层层地数给她们看,“你们看,整整七条,而且还是不同颜色的,像不像彩虹?”
谭茉:……我看你像彩虹
许小念:……
“我还有一条冬天的棉睡裤,不知道要不要穿上。”
许小念:“你穿吧,如果你追求的是大象腿的效果。”
谭茉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穿?路都不好走。而且你不热吗?”
虽然快要进入秋天,天气凉快下来,但还是很热。
“这……”向暖忽然羞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喜欢这样,你们别管了。”
“你们要不要吃小龙虾?做得有点多。”
正说着,楼上传来脚步声。
一听就知道是秦枭。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次走路都要弄出很大的动静,地动山摇,门窗摇晃。
二六子已经开始发抖,左顾右盼,“危险危险,枭爷下楼了,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这么说,也这么做,躲到了沙发后面。
向暖的面庞越来越红热,低着头,有些犹豫。
她似乎也想躲,但没下定决心。
南宫烈不屑:“至于吗?白天又不是没见过秦枭,难道他是妖怪?到了晚上要变身。”
陆行简听到妖怪二字,目光远眺谭茉。
毕竟“神仙”和“妖怪”是同一个平行宇宙的。
秦枭没有变成妖怪,他还是白天的油腻样子。下了楼,看到陆行简和南宫烈,怔了一怔,惊讶于大晚上还能看到他们。
秦枭对这帮人不感兴趣,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但明白他们是自家老太太的客人。
于是秦枭什么也没说。
径自朝厨房走去。
谭茉还站在离厨房五六步远的地方,想着向暖还在里面。
而她还肩负着拆散向暖和秦枭的艰巨任务。
她问:“你去哪儿?”
秦枭哼了一声,“好笑,这是我的家,去哪儿都要和你报备?”
话这么说没有错,所以谭茉有些退缩。
这毕竟不是她的地盘,而且由于这次的任务太过突然紧急,她和秦枭的关系并不深厚。
但出于职业操守,谭茉没多少气势地站在那儿。
秦枭处理了一晚上的帮派事务,耐心本就告罄,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快让开,我要喝酒。”
秦枭黑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吓人,谭茉和许小念立马弹开,让出路。
二六子一直蹲在沙发后面,关注谭茉这边的情况,他哔嘶哔嘶了半天,根本没人理他。
二六子叹了口气,大了点声音说:“你们不应该让他喝酒的。”
谭茉:“他是成年人,成年人喝点酒没事吧?”
“再说了,我们就在外面,能出什么事。”
“嗐呀!”二六子一言难尽。
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几分钟过后,谭茉还没来得及和陆行简说上话,就听到厨房里噼里啪啦的盘子破碎声,非常激烈。
南宫烈:“他们打起来了?”
许小念:“不是吧?秦枭还会打女人,我会报警的!”
谭茉带头往前冲,“快进去看看。”
二六子忙喊:“你们……”
但谭茉他们实在是动作迅速,二六子剩下的“…别进去”三字哑在喉咙口。
他忽然听到谭茉高昂的飙了句脏话,高音九转十八弯。
“我靠靠靠靠靠。”
二六子拍额,“完了。”
谭茉才觉得自己完了,眼睛仿佛受到了玷污。
秦枭把向暖抱摔在灶台上,一边吻着向暖,一边又摸着月退。
正是办事的时候,他含糊不清地说:“嗯?怎么今天这腿的手感不太对,又短又粗又厚?”
秦枭低头一看,就看到了向暖穿着七条棉毛裤的大腿。
秦枭:……
但他那张成熟男人的油腻脸上很快勾起笑容,“你以为这就能难得了我?”
“看我怎么办你!”
秦枭要去扒向暖的棉毛裤,但向暖坐着,很难扒下来。
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懂得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调/情高手,试了两三回,见扒不下来,就开始撕拉硬扯。
秦家二十四小时空调不断,就连厨房也有冷风,空气干燥,棉毛裤与棉毛裤摩擦之间,竟然有噼里啪啦的静电音。
幸好不是黑夜,开着灯,不然谭茉他们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电光。
有七条棉毛裤呢!
一闪而过的电光叠加在一起,和小型烟花会有什么区别?
向暖抗拒道:“达咩,雅蠛蝶,把我手都电麻了。”
但她的声音一出口,就是酥酥麻麻的那种。
秦枭:“你要是抬抬屁/股,至于用得着我这样吗?以后不准再玩这种情/趣了,真费事!”
谭茉这回是真的养胃,对霸总小说祛魅了。
不是说霸道总裁力气很大,办这种好事很迅速?
把女主都在床上,两三秒就能撕开女主和自己的衣服裤子,然后直接开干?
秦枭这是?
谭茉:“秦枭,你是不是不行啊?连条棉毛裤都撕不开?”
“谁说我不行?”秦枭火气冲天,“你来撕撕看这条毛线织的棉毛裤。”
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向暖尖叫地从灶台上跳起来,躲到秦枭身后。
她这一声尖叫似乎也让魔怔地谭茉他们回了神。
“妈呀,长针眼了!我的眼睛。”
陆行简和南宫烈手脚慌乱地分别去捂谭茉和许小念的眼睛。
“别看别看,少儿不宜。”
“你们呢?”谭茉和许小念爷着急忙慌地去捂他们的眼睛。
谭茉看刚才向暖不太情愿的意思,高声喊:“二六子,快打电话报警!这里有人不顾女性医院,强迫女性。”
二六子无语,让她这个秦枭的狗腿子去举报秦枭?
是嫌她吃得太饱了?
“你怎么自己不报警?”
“我没手了。”谭茉高喊。
“报警?”秦枭气极反笑,“你报个试试看?”
“你等着!我现在就掏手机。”
“等等!”向暖从秦枭背后露出脑袋,“别报警,枭哥没有强迫我啦。”
谭茉惊讶地睁开眼,扒下陆行简的手,“那他刚才扒你棉毛裤的时候,你还雅蠛蝶,雅蠛蝶的?”
向暖从头烧到脚,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情/趣”二字。
秦枭把目光从向暖转向谭茉的时候,多了份玩味,“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学鸡。”
谭茉:???
许小念忽然小声吐槽:“小学鸡也总比你这个抠门男好,给向暖买的居然是聚酯纤维,不是真羊毛。”
“你知道聚酯纤维做的棉毛裤有多静电吗?”
“亏你还是霸道总裁。”
“就是。”南宫烈妇唱夫随,“都玩‘一层一层剥开我的腿’的游戏了,这点成本都不舍得花。”
秦枭:……
陆行简冷眼开腔:“唱得还挺不错。”
“那是。”
“够了你们!”秦枭用力地拍打着大理石灶台,“你们一唱一和的还玩上了。”
“连点秦家的规矩都不懂,晚上在别墅里瞎转悠什么?”
谭茉恍然大悟,“怪不得二六子说晚上的秦家很危险,不会就是说你们两个会随时随地大小便,不是,做吧?”
秦枭的脸已经黑得如同锅底,如同一只在爆发边缘的愤怒狮子,他懒得和他们纠缠,“还不快滚。”
谭茉几人对视一眼,知道他现在状态极差,几人都决定先逃了再说。
二六子也很有眼力见地开溜。
逃到一半,谭茉又想起自己的任务。
她站定,回头问;“你们两个该不会要等我们走了之后,做?”
秦枭:……
向暖:……
看他们两人的神情,没成想还真被谭茉猜对了。
谭茉一行人:“咦~”
秦枭抄起灶台上的抹布,跑出来,掷出去,“快滚啊!”
谭茉灵巧地躲过抹布,笑着说:“这么生气干嘛,我就是想说,你们要运动,应该没有时间吃麻辣小龙虾了。要不给我们吃吧,我们人多。”
“这东西放到明天也坏了。”
“给狗吃都不给你吃!”
“诶诶诶,丧彪和可可不能吃这种重盐重辣的。”
秦枭:“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秦枭为什么姓秦。”
“你冷静点,秦枭。”向暖担心,跟着跑出来,劝道。
谁知道脚下一滑,她整个人向着秦枭扑过去。
谭茉:…
她无语地吐槽:“这一摔,两人该不会亲在一起了吧。”
谭茉没有看过《一胎七宝:枭爷轻点虐》这本小说,但她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因为在她说完的下一秒,向暖已经倒在秦枭身上。
两张嘴唇就这么神奇地贴在一起。
系统在谭茉脑海中兴奋地哔哔:“欢迎来到网文套路搞颜色时刻!
谭茉:……
陆行简:……
南宫烈:……
许小念:……诶?
二六子吐槽:“这都能亲在一起,牛顿的棺材板都得被他掀烂了。”
向暖想爬起来,秦枭趁着这次机会多亲了几下。
谭茉咳了咳,“注意影响,这里还有小学鸡呢。”
陆行简这只小学鸡发言:“没关系,小学鸡已经离成年很远了。”
秦枭不得已放开向暖,“注意影响的是你们,偷听癖,这里可是我家。”
向暖站起身,整理稍显凌乱的头发和上衣,“你们不要误会,刚才真的是不小心。”
“这个秦家,有点奇怪,我和秦枭总是能很偶然地亲在一起,到了晚上,概率更大。”
南宫烈一副骗鬼的表情。
向暖:“不相信,你们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南宫烈过去。
他走到向暖站着的位置,然后来回走了几遍,为了显示出效果,他故意滑着脚,拖着脚等夸张方式走路。
“你看,摔不着吧。”南宫烈从向暖面前走到秦枭面前。
又从秦枭面前走回向暖这儿,他得瑟地说:“还是摔不到诶。你们用这种手段亲嘴也就算了,还不让人说。”
“就是。”许小念走过去,“我也走走试试。”
她到了南宫烈身边,刚走了几步,就pia叽一声,摔倒在南宫烈身上。
诡异的是,他们两人的嘴对着嘴。
秦枭从冷笑,直接变成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学着南宫烈刚才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你看摔不着吧,还是摔不到诶~”
南宫烈和许小念不可置信,再加上大庭广众之下亲嘴,连忙羞赧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盯着地板,喃喃
道:“怎么可能呢。”
许小念冲着谭茉喊:“茉,你过来试试。”
谭茉和陆行简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迟疑,但又不信邪。
这种莫名其妙的接吻其实在薄家也发生过,薄彦礼和赵芸、唐逸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搞涩涩。
有时候甚至还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弄得陆行简和薄皓然既尴尬又恶心。
当然,他们三人也因此大吃飞醋,大打出手过。
陆行简敏锐地发现,这种不合时宜地搞颜色好像在癫公癫婆中是个很常见的现象。
常见但不符合逻辑。
陆行简一直好奇。
他没有说话,直接走过去试试,在四个人摔倒的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眉头越发紧皱。
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异常。
他冲着谭茉摇摇头。
谭茉知道向暖和秦枭能吻在一起,是因为作者强制爱。
读者喜欢看颜色,作者为了迎合市场,就会莫名其妙地写亲密戏。
为什么会亲密无所谓,只要是亲密戏,怎么亲密就怎么来。
作者会按住各个科学家的棺材板,拼命让男女主角亲密。
反正物理在言情小说里是不存在的。
谭茉之前也和朋友吐槽过这种,还尚算陌生人的男女主角因为各种原因,总是能吻在一起。
她倒是要看看,女主角能怎么摔进男主角的怀里。
谭茉看向不远处的二六子,问:“要一起试试吗?”
二六子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试试,就不会逝世。”
那行吧,谭茉独闯言情小说套路。
她走到陆行简身边,稍微走了几步。
其他人都屏气凝,生怕自己的呼吸影响到谭茉。
只是谁知,第三步的时候,谭茉忽然滑倒,她下意识拉住身边陆行简的胳膊。
她拉住的那一瞬间,她心惊肉跳的明白,她和陆行简也要滑向命运的情节。
她一定要改变结局。
在滑向地面的时候,谭茉故意侧了侧身子,她宁可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也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和陆行简接吻。
哐当——巨响,比前面两对摔在地面的声音还要响。
谭茉痛得闭上眼睛,为了破除命中注定的亲嘴,谭茉心想自己可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抿起嘴唇。
诶?
怎么地板这么柔软?
靠!他们秦家不会有钱道地板都是用真皮的吧?
看来这几天趁着完成任务的时候,还要趁机拿几块真皮地板走。
然而谭茉真开眼的第一眼,看到被她压在身下,通红着脸的陆行简,人傻了。
他的黑发,眼睛,鼻梁都近在咫尺,连他脸上的肌肤纹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谭茉又动了动嘴唇。
靠!亲上了?
第84章 发疯第八十四天你亲了我,会对我负责……
84章
此时此刻,世界集体失声。
谭茉和陆行简不可置信地眨着眼。
许小念和南宫烈相互震惊地看着对方。
只有秦枭在那边跟个傻子一样笑着嘲讽:“不是说不会摔着接吻吗?这是在干什么?”
“两只猪碰嘴巴?”
“接吻”两个字如同带刺的疱疹病毒,谭茉浑身刺得发麻。
几秒后,她麻溜地爬起来,陆行简紧接着。
他们神色平常镇静,但谁也不敢看对方。
向暖没有看出异常,她说:“我没骗你们吧,只要我和秦枭在一起的地方,就有毒。我们就会无缘无故地……”搞黄。
谭茉敷衍地嗯嗯两声,机械地说:“有毒,有毒。”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陆行简:“我也是。”
两人同时离开,但在谁也不看谁的情况下,又命运般地一左一右撞在一起。
许小念:……
南宫烈:……
谭茉捂着额头,这才看向陆行简,陆行简摸着被撞疼的下巴,对上谭茉的目光。
两人非常迅速且有默契地瞥开。
谭茉指了指自己的前面:“我去这边。”
陆行简也指了指自己的前面,“那我这边。”
*
室外长廊下,夏末的夜晚,凉风阵阵。
谭茉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唇瓣,上面仿佛还停留着陆行简嘴唇的温度与触感。
陆行简被挤压的唇瓣很软,富有弹性,比她手指的温度要烫些。
谭茉忽然觉得世事无常。
上一秒陆行简只是拥抱她的时候,她想的还是:就这?她可是看涩涩小说长大的女人!
没想到这么快,下一秒就如愿吻上了。
“谭茉。”身后有人喊,谭茉仿佛触电一样,放下手指。
许小念和向暖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
谭茉转过身,“你们怎么过来了?”
许小念把手里的东西给她:“给你这个。”
谭茉低头看,躺在许小念手心里的是未拆封的牙刷和牙膏,“给我这个干嘛?我等会儿还想吃个夜宵,先不刷牙了。”
许小念:“看来就算再伤心难过,也不耽误你吃。”
谭茉:……
“你好像也不是很难过。”向暖把牙刷牙膏拿在手里,说,“这是给你被男人亲了之后,刷牙用的。”
作为小学鸡的谭茉有些懵了,言情小说里也没告诉她,和男人亲嘴后就要刷牙啊。
谭茉问:“亲了男人,不刷牙会烂嘴吗?”
向暖被她逗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初第一次和枭哥接吻就和你差不多。我那时候还在读大学,我们见面的第四次,他来学校等我下课……”
“然后最后一节课结束后,我就下楼去找他,结果在下楼梯的时候,摔到他身上。”
“你们就接吻了?”谭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向暖羞涩地点点头。
“这还是我的初吻,我都难受死了,那时候和他都不怎么熟,虽然当场没有说什么,我回寝室就狠狠刷牙,恶心死了。”
许小念表示同意,“就算后来我和南宫烈在一起,但吵架之后,也会发生这种事情。莫名其妙地就吻在一起,明明我还生着气呢!”
谭茉虚心问:“你不喜欢?”
许小念忽然愣住,有些难为情地说:“倒也不是,喜欢是喜欢,但亲吻之前总得把事情说清楚吧!”
“这么不明不白,上来就动手,而且不说清楚,难保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就很烦。”
向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知心人,握着许小念的手说:“是这样的。”
谭茉有些沉默,她大概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和另一半接吻,做亲密戏。
她们是书中的角色,任何行为受作者控制,作者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必须做。
可谭茉在聆听了向暖和许小念的吐槽后,深刻地意识到了她们不再是纸片人。
她们和她一样,会有自己的思维。
但谭茉却不能和她们解释。
她们会相信她说的吗?
她们会逃脱作者给她们设定的命
运吗?
从许小念的角度看,她开始认真备考公务员,比起书中随时随地打零工,似乎是有点不一样了。
谭茉心情好了不少。
*
另一边,秦枭的书房也讨论得热火朝天。
当然仅限于秦枭和南宫烈。
“真搞不懂你。”秦枭坐在转椅上,看到陆行简呆呆愣愣地模样,嘲讽道,“不就是和女人亲个嘴吗?有必要失魂落魄成这样?”
“爷十几岁的时候,就亲过一条街的女人。”
南宫烈有些嫌弃地摇摇头。
说真的,如果他们南宫家没有破产,他还真看不上秦枭。
秦枭和他简直是两路人,他太社会,像个没有接受驯化的猴子。
南宫烈说:“你懂什么?你以为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样猴急?”
“这是他的初吻,你懂吗?初吻代表着一切美好,是春天的鲜花,夏天的柠檬,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霜露。陆行简还在慢慢体会呢。你个大老粗。”
陆行简确实如南宫烈所说,他还沉浸在那个不经意的吻中。
如果不是还有这两个碍眼的家伙,他估计也会用手指触摸自己的唇瓣。
这两个霸道总裁还真的脑袋搭错筋,他走哪儿跟哪儿。
但他沉浸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谭茉。
他在想谭茉是怎么看待这个偶然的吻呢?
她会喜欢吗?
她会觉得他的亲吻技术很烂吗?
诶?不过这好像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吻,她应该不会这样觉得吧。
他以前也没接过吻,哪里懂这么多呢?
陆行简耳边依旧是两个初中生吵架互骂。
秦枭最讨厌别人骂他大老粗,学历一直是他的硬伤。
他扯着嗓子喊:“大老粗怎么了?你实战经验有我多?二两小学鸡,还在这冲头蒜。”
“我告诉你,女人就喜欢男人直接动手,少说话。你在那边哔哔哔,老半天不进入正题,女人还嫌你磨磨唧唧。”
南宫烈颤着手指骂:“野猪行为!你这人浑身上下,一点教养也没有。”
“女人是要呵护的。你们知道我为了和小念接吻,让她有个好的体验,都会做什么准备吗?”
“而且接吻完,还会问她有什想法。”
无意中听到的陆行简忽然问:“什么准备?”
这还要准备吗?
完了完了,这次和谭茉的亲密接触,他可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你别听他的。”为了证明自己在对待女人身上很有一套,秦枭着急站起来说,“听我的,我的做法才是对的。向暖就是给我搞得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人家还用得着穿七层棉毛裤吗?”南宫烈得意地讥讽。
他们两只小学鸡斗嘴斗得火花四溅,空气中充满火药味。
陆行简缓和气氛说:“和女孩子相处,可能南宫烈确实比你有点经验。他女朋友对他死心塌地,还领证了。”
“你和向暖还没有过秦老太太这一关吧。”
秦老太太的名字一出场,秦枭的气焰萎靡不少。
“不错。”南宫烈勾住陆行简的胳膊说:“我和小念的感情越来越好。”
“没事,我和你谁和谁。”
“秦家刚好多给了一间房。你刚好和我睡,让小念和谭总睡一起。”
“你们两对不是情侣吗?两个男的干嘛睡一起?”秦枭有些回过味来,奇怪地问陆行简,“诶,你和谭茉不是情侣吗?”
“你们才刚亲嘴?那昨天晚上的动静…….”
南宫烈忙说:“他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不行啊?”
“我问你了吗?你就着急开口?”
“我就开口,我就开口!”
陆行简:……
受不了了,两只幼稚的霸道总裁。
继续待在书房,都不知道要被他们荼毒到什么时候,陆行简心烦意乱,觉得自己脑袋就要炸了。
趁着他们吵架的间隙,他独自溜出门。
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秦枭怒吼:“再怼我,我就让你天凉王破。”
陆行简:……他家早就破了
和谭茉的房间在大楼的三楼东侧,陆行简上楼,其实他犹豫着今晚到底要不要和谭茉同待一个房间。
他磨磨蹭蹭地来到三楼,才走了几步,就看到谭茉从东侧走廊,对着他走过来。
谭茉的脚步渐缓,很明显是注意到他了。
既然如此,陆行简也不能再犹豫,装着什么也没见到。
他朝着房间走去。
两人同时停在房门口。
陆行简深呼吸,平静地开口,“回来了。”
谭茉:“嗯。”
然后就结束了,谭茉开了门。
两人之间一直萦绕着尴尬的氛围,陆行简和谭茉都打算尽量不要在灯下共处一室。
于是进了房间后,谭茉立马拿着衣服进浴室,匆匆地说:“我先洗澡。”
陆行简哦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说:“我睡地板,先铺床。”
“嗯嗯。”
两人忙活了一阵,终于各自躺在该躺的地方,然后关灯睡觉。
谭茉在黑夜中,长吁一口气,终于能顺畅呼吸了。
天知道,在走廊上见到陆行简的那刻起,谭茉一直秉持着呼吸。
她连续两次吸气吐气,心想就当今晚的事一切都没发生过。
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谁知,陆行简开口了。
“今晚那地板……”
谭茉本想装死过去,但在听到陆行简的话后,她紧张地咳了两声。
这下好了,装死是不行了。
谭茉打哈哈:“是啊,真的好神奇的地板。也算是开眼界了。”
“难道你这个修仙的人以前也没有见过吗?”
“有啊,怎么没有呢。”谭茉侃天说地,“在我那个修仙世界啊,我还看过一个女的让四五个男人抢,对她死心塌地;也看过一群人去追两个人,明明这两个人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也看不见;还看过反派因为话太多而死的。”
陆行简不理解地问:“一个女的让四五个男人抢?”
谭茉:“对啊。”万人迷女主,别说四五个男人了,就连路边的狗也喜欢她。
“明明就在眼前,他们也看不见?”
“对啊。”电视剧里不就是这样演的吗?主角团藏在稀疏的草丛里,只要长了脚趾头,就能看见。但是,诶?抓主角团的人就是视而不见。
“反派因为话太多而死?”
谭茉:“这很好理解吧。就是字面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后,陆行简忽然大笑了起来,甚至从地上坐了起来,模糊的黑暗中,谭茉看见他身型摇晃。
她从没见过陆行简这么大笑过。
“有这么好笑吗?”
陆行简深呼吸,逼迫自己平静下来,“就是觉得你这个修仙世界挺有趣的。”
谭茉愣住,其实她说的这个修仙世界就是古早言情世界罢了。她说的,陆行简或多或少都经历过。
陆行简说:“真希望我也能去到你的世界。”
谭茉纠结了一会儿说:“你去不了。”
这话实在是残忍,谭茉半天都没听见对方回话,她看过去,只见到陆行简沉默成一团影子。
陆行简又说:“不好意思,谭茉,晚上亲到了你,让你……”
话还没说完,谭茉已经潇洒开腔,“嗨呀,这算什么?严格意义来说,这根本就不算接吻,是我们工作期间的失误,你不用觉得抱歉,搞得好像我被你占了便宜一样。”
“有没有可能,是我占了你便宜呢。所以啊,不用挂在心上。”终于把心里的想法讲了出来,谭茉舒畅了不少。
陆行简却彻底懵了,听谭茉洒脱的语气,好像并不把这个当成一回事。
“我以为我昨天告白成功了,所以一直觉得晚上不正式的接吻……”
“打住,打住。”谭茉也连忙翻起身,不确定地说,“我昨天好像没有亲口答应吧。我们只是象征性地拥抱……”
“再说了,就算我答应了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回到了修仙世界,那你……”
“刚才不是说了嘛,你去不了。”谭茉越说越没底气,觉得自己是个渣女海后,她替自己挽尊道,“我也不是说我只是玩弄你的感情,虽然听上去很像……”
简直越描越黑,谭茉咳咳两声,认真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疯疯癫癫的爱情,你不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很虚假,很戏剧吗?”
这是谭茉长久以来的顾虑。
她看过很多言情小说,也在生活中见过不少在爱情中的男男女女,更是和古早言情小说的男女主处成朋友,她很清楚的明白,爱情起初都是很甜蜜的,可是到后来,大多数结局都那样。
真正相濡以沫,可以托付所有的爱情非常少。
因为少,所以才珍贵。
她现在确实对陆行简有所心动,喜欢他,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但是
谭茉不敢保证,她以后对陆行简还是不是这种感觉。
陆行简这回是长久沉默,长到谭茉以为他要变成了一块不能言语的石头,长到她光坐在那儿,就忍不住打哈欠。
谭茉实在是有些困,慢慢地又躺回到床上。
陆行简开口说话了,听在谭茉的耳朵里,他的声音幽幽的。
陆行简问:“你们修仙界有没有类似于可以投诉的人权组织?”
谭茉觉得陆行简被自己打击到了,即使很困,还是张开嘴,有一声没一声地回话,“这么诡异的东西,我们哪里有?”
我们有的是社会主义。
陆行简委屈地说:“那我去哪里投诉你这种抛夫弃子的不负责任行为?”
“你玩了我,亲了我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即将昏睡的谭茉:!!!
夜半三更,空无一人的客厅忽然亮起了灯,明亮刺眼的灯光将二六子的身影照得毕露无疑。
这块地板真的这么神奇吗?二六子站在让六人都滑倒的地板上,心想。
她大半夜起来,就是要看看这地面有多滑。
于是二六子开始在地板上各种滑行。
一开始学着南宫烈地样子,拖着脚走路,鞋子在地板上拖来滑去。
之后甚至开始跳踢踏舞。
忙碌了一个小时的二六子师傅疯了,这哪里滑了?
她浑身都出汗了,还是站如松地定在那儿。
“亲嘴就亲嘴,为了能亲上嘴还搞这种游戏。”
“狡猾多端的三对狗情侣!”
第二天,二六子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的下楼上班。
秦枭连同南宫烈和陆行简已经坐在那儿吃早餐,南宫烈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地对陆行简讲话,吵得要死。
而陆行简一脸生无可恋地喝着橙汁。
难怪要生无可恋了,二六子心里吐槽,一大早就有人在耳边制造噪音,能不生无可恋吗?
二六子算是秦枭的贴身助手,她走过去,被秦枭冷冷一瞥,“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起得比我还晚。”
要不是你们这种狗情侣搞小把戏,她至于没睡够,起这么晚吗?
身后传来工作人员的惊呼声:“天啊,这地板怎么干净得发亮啊!谁擦的?”
二六子:
那边,南宫烈继续不停地输出,“一大早就萎靡不振,你究竟怎么了?”
“我可不想我的朋友堕入生活的深渊,有什么事和我这个知心大帅哥说说,知心大帅哥给你帮忙。”
二六子:……
秦枭:……
秦枭冷哼道:“有些人就是脸皮厚,变着法地夸自己,说来说去,夸自己大帅哥。整个人又小又丑又叔的,哪里和大帅哥沾边。”
陆行简也受不了南宫烈的聒噪,他打断道:“住嘴,我只是感情上出现了一点问题,没打算在生活的深渊旅游。”
“哇!感情问题。那不是本人的强项吗!”
“你是不是和谭总吵架了?”南宫烈指责道:“不是我说你啊,陆行简,恋爱第一准则就是绝对不会和女朋友吵架。”
“女朋友永远是对的。她让你往东,你就绝不敢往西;她说太阳是黑色,你都要闭上眼睛;她就算让你吃屎,你也要说屎是香的。”
南宫烈死鱼眼:“好恶心,谭茉绝对不会说太阳是黑的,她是个理性客观的人,也绝不会让我吃屎。”
“她就是太理性客观了,所以抛夫弃子了。”
“啊!”南宫烈和秦枭惊讶,同声说,“那还不如让你吃屎呢。”
陆行简:……忽然懊恼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南宫烈伸长手臂,非常共情地攀住陆行简另一侧肩膀,“我懂你,陆助理,以前我也这样时不时被小念分手。”
“你比我好点,不会发疯,我以前一遇上这种事,就想着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的心态,拉着各种人共沉沦。”
陆行简:……
“但是吧,我有经验。你放心,你虽然被谭总抛弃了,但你想想,你是第一个被抛弃的男人,在谭总心里是占有地位的!”
“我说你得了吧。”秦枭讽刺,“抛弃了,还占有地位?我看你脑子是傻了。”
南宫烈不以为意,“我说你莽夫,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脑袋长在那儿跟个装饰画一样,只能看不能用。”
“我问你,谭茉为什么只抛弃他,不抛弃别的男人?比如说,我,你。”
秦枭愣住,张着嘴说不上来。
“那是因为这个被抛弃的人曾经住在她心里,谭茉喜欢过他。谭茉不喜欢我和你,就不抛弃我们啊!”
陆行简的眼睛忽然从黯淡变得明亮,望向南宫烈时,闪着“你还真有两下子”的光芒。
秦枭恍然大悟:“诶!别说,还真有道理。”
南宫烈有些得意,“那是,这都是我作战多年,得出的经验。”
“抛夫弃子这件事不能只看表面的“抛夫”,重要的是背后的逻辑,你要着眼于她为什么要抛夫!”
陆行简和秦枭都有点跃跃欲试。
但秦枭想到自己和这个学院派还存在矛盾,一时间有些枉然。
陆行简先他一步,忍不住问:“那你教教我,被抛弃了之后,该怎么办?”
“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了太多,关于恋爱的门门道道多着呢。”
陆行简:“没事,我脑子灵光。”
毕竟他可是带球跑里的球。
“那行,等我们吃完早饭,我先教你一部分。”
“等会儿回头我发你一份口红指南。”
陆行简虚心请教:“这个干嘛?”
“这里面涵盖了各大品牌出的玫红,分红,橘红,落日红等等色卡,女人最爱问男人,这两支口红哪个颜色好看。这都是功课,得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陆行简以前是不屑南宫烈在恋爱中的发癫行为,一般他发疯的时候,他都是冷眼看着。
但和南宫烈接触越多,他越觉得南宫烈之所以能让许小念对他死心塌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本事。
这些都是他可以学习的地方。
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
南宫烈为自己成功招揽学徒而激动,“这恋爱你就学吧,一学一个不吱声,越学越有劲,今天浙大,明天清华,后天北大保送!”
秦枭又嫉妒又羡慕的望向他。
只有二六子在心里吐槽:……好诡异的PUA,好狡辩的恋爱脑,佛了。
“你说真话吧。我不会怪你。”
第85章 发疯第八十五天我们枭爷体力好……
85章
楼梯上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二六子回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说:“三个女朋友来喽。”
秦枭对陆行简说:“等会儿你在你女朋友面前装得可怜一点,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女人很吃这一套的。”
“还用得着你说?”南宫烈相当自信道,“这是我们陆助理的专长,在绿茶破碎小狗这个赛道上,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陆行简:……
他清清嗓子,轻声说:“我本来就因为被抛弃伤心难过,这还用得装吗?”
“你们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许小念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陆行简一秒入戏,脸上的哀怨比之前更甚。
谭茉跟着许小念走进来,有意无意地往陆行简那边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张憔悴空洞,楚楚可怜的脸,不如往日容光焕发。
昨晚在听到陆行简说的话后,谭茉从梦中惊醒,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她醒得比陆行简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一直躺在床上装睡。
陆行简多多少少会受伤,谭茉起床的时候想,但没想到会如此受伤。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愧疚地收回目光。
狗头军师南宫烈从谭茉出现后,一直在观察她,她注意到谭茉的小动作,微微挑起眉,得意地心想,果然如此。
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再看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都会做出什么行动来弥补。
南宫烈等啊等,十几分钟过去,谭茉就是坐在那儿喝着白开水和许小念、向暖闲聊。
南宫烈:???
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会做的事情吗?也就是什么都不做!
那他行简兄不是白嫖了吗?
于是南宫烈当机立断,拉着陆行简站起来,“你们先吃,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桌上剩下的人都陷入了,特别是秦枭,看不懂这两人的操作。
好端端的,怎么说走就走呢。
他略微思索,然后站起来,也走了。二六子跟在他身边。
许小念无语:“男的怎么回事?我们一来就走,是不是背着我们说坏话去了。”
“啊!”向暖吃着早餐,惊讶,“我们有什么好被男的蛐蛐的?”
许小念直觉很准地看向谭茉,但她没有言
明。
她吃着盘子里的炒粉丝问:“谭茉,你怎么不吃早饭?”
向暖:“对啊,光喝白开水能吃饱吗?等会儿我还要去商场买棉毛裤,你不陪我去吗?”
谭茉淡淡的,桌上的各色早餐都给她面无表情的一一扫视过去。
她问:“这些早餐都是用昨晚你和秦枭差点搞涩涩的厨房里做出来的吗?”
向暖:……
正吃炒粉丝吃得很香的许小念,吐了。
*
“你们等等,走这么快干嘛?”秦枭快步追上前面的南宫烈,二六子直接抡圆了小短腿,跑了起来。
到底有没有人体谅一下她是女的!
秦枭问:“你们干嘛走?”
“对啊,干嘛走?”陆行简看向南宫烈,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南宫烈要带他出来。
“技巧,都是技巧,懂不懂?”南宫烈教授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到谭茉坐下来后,一直都没有表示吗?”
秦枭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她明明对陆行简有愧疚,但没有软下身子,主动求和。这说明什么?”南宫烈考问着陆行简和秦枭。
他们两人摇摇头。
南宫烈啧了一声,“陆行简不懂也就算了,毕竟没有谈过恋爱。老秦,怎么连你也……”
他痛苦地捂住额头,“你平时都是怎么在和向暖谈恋爱的?”
二六子突然出声说:“搞颜色啊,我们枭爷体力好。”
“一言不合就搞颜色,向暖小姐算是被枭爷睡服的。”
秦枭:……
南宫烈:……
陆行简:……
南宫烈尴尬地咳了咳,“男女的感情,特别是熟男熟女,确实有一部分靠睡觉积累感情,但不是主流,且有一定风险。”
“以后不许在大白天说这个,会教坏小朋友。”
秦枭装作没听见,不耐烦道:“爷的事不用你管,啰里八嗦的,还说不说正事了。”
南宫烈白了一眼这个大老粗,“谭茉不主动,那陆行简作为受害者,肯定也不能主动求和啊。两个人都不主动,那不就是陷入了僵局,冷战。”
“我告诉你们,冷战是最最伤害男女感情的。那在这种既不能主动求和,也不能冷战的情况,陆行简最能做的就是引起谭茉的注意。”
“用实际行动告诉谭茉,陆行简还在生气,勾着谭茉来找他。”
“我带着陆行简离开,就是一步很重要的行动。”
秦枭不明觉厉,不由自主地夸赞,“高明啊。”
南宫烈就是那种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
他陷入自我的艺术中,“这就叫爱情的张力,一张一合,一松一弛。”
“在学术上,我取名叫‘你追我逃,我们插翅难飞’”。
二六子又冷不丁地问:“为什么不叫‘缠缠绵绵到天涯’?”
南宫烈:……
“这是我正经的学术研究,不是你们这种没有读过书的阿猫阿狗可以染指的。不要随意篡改。”
二六子:“oops。”
秦枭心里一咯噔,“没有读过书的阿猫阿狗”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他虽然觉得南宫烈有时候说话挺在理的,但有时候又听得刺挠挠,浑身难受。
而且他也看不惯南宫烈那副得瑟的傻样。
秦枭挫他锐气说:“你这个理论也就是听着高端大气上档次,一套套的,但是也就那样吧。”
“什么叫‘也就那样’,”南宫烈不服气,“你刚才还夸我高明来着,好话坏话都让你说了,你倒是来说说我的理论怎么就一般了。”
“我…你…”秦枭哑口无言。
狗肚子一堆话,但又表达不出来。秦枭着急地张嘴又闭上。
嗐,他真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陆行简仿佛才参透南宫烈的那一番言论,发愁地说:“可是谭茉不吃你这一套。”
“啊!怎么?”
“之前我们还给你当助理的时候,你就和许小念经常来这一套,谭茉就和我说看着烦人。她还说,许小念吃亏就吃亏在心疼男人。”
“女人心疼男人会倒霉一辈子。这是她的原话。”
南宫烈:……
秦枭哈哈大笑,嘲讽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说得一般般,还学术理论,狗屁不通!”
南宫烈羞臊不堪,面红耳赤。他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他激动地举起来给其他人看,“你们看看,是谁给我打的电话!”
二六子凑近,念出来,“谭总。”
秦枭和陆行简神色各异。
秦枭问:“谭茉为什么打给你,而不是打给陆行简?”
“还能因为什么?上课不认真听讲,‘你追我赶,我们插翅难飞’的理论奏效了呗。谭茉打电话给我,就是着急了,她要试探对方,知道对方的动向。”
“但又不能主动给陆行简打,所以先打给我了呗。”他不无趾高气昂地挥舞着手机,走到远处,“好了好了,我要先接个电话。”
秦枭不屑地往外喷气,“神气什么!”
南宫烈往外走了七八步远,才按下通话键,与此同时,他还想着怎么和谭茉卖弄,要不要从谭茉那里要点好处,比如发个奖金之类的。
谁知,谭茉暴躁的声音齐齐挤进耳朵:“干什么去了?接个电话磨磨蹭蹭的?”
他下意识就想捂住手机听筒,不想被人听见,但谭茉根本没给他机会。
“你现在是工作时间,懂吧?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还记得吗?当着我的面出去,还不回来,我看你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吧?”
“想辞职早点说!”
南宫烈:……这剧情歪到姥姥家去了
他滑跪,卑微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
我了好半天,他瞎说道:“我是想着要怎么让秦枭和向暖分手的计策,刚才吃饭的地方人太多,影响我思考了。”
谭茉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哦?计策那想着怎么样了?”
“嗯….我是想,想…”南宫烈绞尽脑汁,同时还没有忘了不远处正在看着他的秦枭和陆行简。
他一边想,一边镇定自若,闲庭信步般地微笑着对那两人招招手。
转身,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又奴颜婢膝地说,“想着各个击破!”
“我们之前的第一步计划不是让他们两人分开吗?那接下来就应该兵分两路啊!”
“你和小念跟着向暖,我就去跟着秦枭。”
谭茉冷冷道:“算你识相。”
听老板的语气,他应该是大难不死了。南宫烈长吁了一口气。
他可真聪明!这都能忽悠。
谭茉:“你今天就跟着他,随时和我汇报情况,手机联系。挂了。”
“诶,等等。”
“怎么?”
“陆助理,陆行简……”南宫烈加重这两个词。
谭茉奇怪,“我知道陆助理就是陆行简,有事就说话。”
南宫烈含糊其辞道:“你不想知道他去干什么?”
谭茉秀眉挑起,“我为什么要知道他去干嘛?”
南宫烈:……
过了几分钟,秦枭看着
南宫烈走过来,他问:“怎么说?”
南宫烈神清气爽道:“还能怎么说,我的理论从来没有出错过!”
“谭总很关心陆行简,问了我不少关于他的,但都被我挡过去了。”
陆行简着急:“为什么挡?”
南宫烈继续忽悠,“一看你平时就没钓过鱼。我帮你挡过去,就相当于刺激她,吊着她,让她抓耳挠腮地想你,说不定今晚就决定不抛弃你,把你捡回去了。”
“不行。”陆行简转身就走,“我不会做出吊着她的事,只要她放出信号就够了!”
陆行简完全就像谭茉豢养的小狗,主人稍微招招手,即使还在生气的小狗都能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但南宫烈看了就着急,如果陆行简现在就过去,他的谎言就会被揭穿,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他连忙拉住陆行简往外走,“你要矜持啊!人家刚来试探,放出点主动求和的信号,你就乖乖跟着走,多掉价。”
陆行简:“掉价就掉价,我无所谓的。”
南宫烈死命拽住他,“掉价是一回事,但你会让对方知道你对她的底线很低,难保下次不会做出直接掉穿底线的事。”
秦枭眼睁睁看着陆行简从一只离家后又想回家的自由狗变成了被南宫烈扼住,失去自由而声嘶力竭的狗。在南宫烈说完谭茉说不定下次直接带着新男友给你看,陆行简彻底闭了嘴。
秦枭:……
他远远喊了一句:“你们去干嘛。”
南宫烈:“实战。理论经验有了,现在去口红店实战操作。”
其实这是南宫烈乱说的,谭茉给他布置的任务是做通秦枭这边的工作思想,但他觉得现在还是稳住陆行简比较重要。
秦枭骂了句幼稚,就带着二六子上车。
他们本来是要去公司的。近两年,帮派的产业洗白,秦枭已经从见不得光的老鼠慢慢转变成商人身份。
大概是连续两天领教了南宫烈的追爱准则,秦枭坐上车后,破天荒地审视起自己和向暖的感情。
他和向暖的关系整体上是不错的,情到浓时,你侬我侬。但不管是吵架,生气,冷战,拌嘴,他靠‘睡服’缓和关系的时候,向暖起初都有点不情不愿,尽管到了后来她也会缠着他要。
难道他的‘睡服’计划真的有问题?
秦枭问二六子:“你觉得我对女人怎么样?”
二六子拍马屁夸赞道:“挺好的,没有人敢说枭爷您不是男人……”
二六子观察着秦枭的神色,见秦枭不悦地拧着眉。她越来越心虚,难道拍的马屁不够响亮?
她调整着词汇说:“在对女人好这一块,任何男人都比不上你。你帅气多金又大方,对女人温柔,绅士……”
“停停停,”秦枭打断道,“温柔,绅士和我有半分钱关系吗?我虽然确实帅气,多金又大方,但我走的是狂野糙汉真男人路线。我难道会不懂一个人不可能拥有截然不同的性格的道理?”
秦枭倒也知道自己属下总是捧着他说话,而且他也很受用,但今天不行,特别是在听了南宫烈的理论后。
他耐着性子说:“现在允许你说真话,我不会怪你。你老实说,我对女人怎么样。”
“既然你让我说实话,那我可真的说了。”二六子道,“你对女人差得要死,很垃圾,我有时候都怀疑向暖是不是斯德哥尔摩发作,才会做你女朋友。”
秦枭愣住,过了一会儿说:“这个月月薪扣光。”
二六子:……“你不是说不会怪我吗?”
秦枭:“但我没说不会扣你工资。”
他气愤地拍了拍司机座:“去南宫烈那儿。”
他倒要看看这个口红还能研究出什么花来。
*
南宫烈去攻略秦枭,谭茉和许小念自然跟着向暖。
向暖要去买棉毛裤,谭茉原本以为她们要去的是高级商场,至少不是Dior店,也是Chanel店,谁知向暖左拐右拐,带她们去了批发市场。
正是周中的上午,没多少客人,谭茉左顾右看,各种小而杂的简陋商铺林立。除了门帘,挂个商店名,连试衣服的地方都没有,只是简单用块布围着。
还真是熟悉呢。
这不是她在原世界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和同学逛的廉价商场吗?
谭茉再定睛一看,她轻轻念了出来,“兴复街56号,女人的爱好。”
许小念轻轻拍了拍她,“怎么了?”
“没什么。”谭茉摇摇头,就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
原世界她经常逛的女人街就叫复兴街56号。
向暖是这边的常客,她带着谭茉她们过来,就已经开始熟稔地挑拣起摊上的丝袜山。
许小念不可思议地说:“向暖,你就在这里买丝袜啊。”
“怎么了?这里的丝袜,打底裤,棉毛裤便宜又好。”向暖不解其意,转头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棉毛裤有没有?我不要薄的丝袜。”
老板捣鼓着自己的手机,“现在这么热,哪来的棉毛裤。等等我先选个小说听听,马上帮你找。”
谭茉好奇:“你昨天不是有七条棉毛裤吗?”
“对啊,后来都被枭哥扯坏了。”向暖羞涩一笑。
谭茉:……
她震惊:“棉毛裤都能扯坏?”
秦枭还真是天生巨力。
“秦枭都不给你钱吗?”许小念不是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她委婉地说,“你得用他的钱啊,不要替男人省钱。我把我之前的SA推给你?”
“他有给我钱。就是……”向暖犹豫开口,“这个季节去LV,Dior这些店买棉毛裤,他们都没有。而且一听到我说要买棉毛裤,那些售货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反而我来这种地方,老板娘们都见惯不惯,不怎么理我的样子,我觉得比较自在。”
谭茉建议说:“你可以去奢侈品店说自己要滑雪穿的丝袜,不要说棉毛裤,他们应该就不会看你怪怪的。”
“但是贵啊,枭哥一天就能撕破一两条棉毛裤,倒也不是他不给我钱,我心疼钱而已。买这里便宜的,怎么撕我都不心疼。”
谭茉:……天生巨力成这样。
身后的老板娘从摊子底下的仓库抽出去年剩下的棉毛裤,地一声丢在丝袜山上,无所谓地说:“美女,你要是想要心疼的感觉,我可以给你涨价。”
“不用了,不用了。”向暖连忙摆手,她挑着棉毛裤说,“这样就很好了。”
于是老板娘不再管她们。
她冷漠地点开手机的听书软件,很快手机听筒传来娇美女人的电子模拟声:“老公每和女大学生疯狂过后都会补偿我一个男模,于是在他给我塞了56个男模后。我……”
谭茉:……这个世界彻底癫了。
买完棉毛裤后,她们三人打算去喝点咖啡饮料,坐下来聊聊天。
说真的,A市很大,秦家的地盘属于许小念之前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谭茉这个穿书人更不用说,所以还是比较熟悉这里的向暖带着她们走街串巷。
她们一边在阴影下走,一边聊天,只是谭茉的注意力渐渐从聊天转移到了各个店铺的门牌号上。
“关阳路11号。”
“山相路9号。”
“林枫路33号。”
怎么和她原世界的街道这么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名字反个个。比如书里的‘关阳路’,在谭茉的原世界叫‘阳关路’,‘枫林路’变成了‘林枫路’。
好奇怪的感觉。
那她家的也会出现在这里吗?
谭茉的家不在城里,而是相对偏僻的城乡结合部。
到了一家店门口,向暖介绍说,“这家的雪顶咖啡非常好喝,我经常来,你们也尝尝吧。”
她忽然又轻轻诶了一声,许小念敏锐地听见了,问:“怎么了?”
向暖指着咖啡店上的门牌号说:“好奇怪啊,我怎么记得这家店的位置是依江路77号,怎么现在叫林枫路77号了?”
谭茉被她的
声音吸引,抬头看过去。
许小念说:“说不定是市政府最近换的吧。你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消息,所以错过了。”
“有可能。”
许小念笑着说:“只要店还是这家店,里面的东西一样就行了。”
“也是,我们进去吧。”向暖拉着她们要进去。
谭茉选了个空位,便马不停蹄地掏出手机,点开地图,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帮我点吧,我现在有点事。”
许小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点头答应,就和向暖进去了。
谭茉所在的村子叫锦溪村,她在地图里输入溪锦村24号。
手机信号却在这时候和她作对一般,屏幕中央一直转着圈圈。
谭茉越看越着急,一直来回跳转。
她甚至来回切换界面好几回。
“这里的咖啡还挺便宜。”许小念端着咖啡过来的时候,地图界面终于有了动静。
定位符号准确地标记在离谭茉现在所在35公里的地方。
谭茉心脏砰砰直跳,还真有。
“你怎么了?”看见谭茉的异样,许小念紧张地问。
谭茉恍惚地摇摇头,心里满是疑问,甚至都来不及问脑子里的系统。
尽管现在她非常想跑去看看,但谭茉一直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告诫自己慢慢来。
向暖捧着托盘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谭茉:“就工作上的事情,一个难缠的客户。”
“哦。”向暖没有深究,她把托盘上三块不同口味的蛋糕拿到桌上,“这三个口味最好吃了,你们一定要尝尝。”
许小念早就在点单的时候想试试树莓口味的蛋糕,率先舀了一勺。
“真不错。”许小念说,“对了,向暖,你有没有想要找份工作?”
向暖喝着咖啡,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找工作?”
许小念和谭茉会意地对视一眼,谭茉说:“你难道不觉得经常和秦枭吵架会很累吗?整天待在家里太闲了?”
“累倒是会累,但也正常吧,我们还在磨合期。”向暖想了一下,“至于闲?我不闲啊,每天喝下午茶,找朋友逛街,做做SPA,打打高尔夫,有时候去上个花艺课,舞蹈课,瑜伽课,不要太忙哦。”
许小念:“你们都在一起快两年了,这还叫磨合啊。”
“没办法,枭哥太爱我,我们两人的三观差异太大,他不放我走,只能花更长时间磨合。”
“不放你走?”许小念激动地说,“这好办啊!你和我一起考公务员上岸,到时候就是国家的人,谁敢不放你?”
谭茉:“对啊,女人还是要有一份事业,以后和秦枭吵架也有离开的底气。”
向暖却是噗嗤一笑,“考公务员?别逗了。”
“我去年大学毕业,我同学辛辛苦苦考上的公务员,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零头多。”
听向暖毫无心事的语气,谭茉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竹马是被秦枭的父亲害死的。
可是这本《一胎七宝:枭爷轻点虐》又带有复仇的标签,谭茉实在想不出以向暖现在的心思和手段,要怎么复仇?
谭茉委婉地表达:“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秦枭未必会给你这么多零花钱。”
“不可能。”向暖矢口否认,“他这么爱我。”
“总有各种原因让他无法给你钱,比如,据我所知,你还没有被秦老太太接受吧。”
向暖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悠悠喝了口咖啡,说:“老人哪里拗得过年轻一代,只要秦枭一直想娶我,老太太还是会答应我们结婚的。”
“说得难听点,她年纪已经很大了,未来的时间还是属于我们年轻人的。”
谭茉和许小念无言以对。
第86章 发疯第八十六天永久芭比粉
86章
另一边,南宫烈那,正在激情澎湃地给秦枭授课,从颜色分类,到唇蜜唇釉的区别,以及滋润程度,再到上市日期,是否沾杯,专业程度都让各大品牌的柜姐折服。
她们围着南宫烈和秦枭转,挤成一群。
“没想到你一个男人对口红这么有研究呢,要不要考虑来当我们柜哥?”
“是呀是呀,像你这种帅气优质形象,肯定月月销冠。”
由于秦枭上课太认真,被挤出课堂的陆行简:……
二六子在旁边挑挑拣拣,满是嫌弃地说:“一个口红就这么多颜色,而且有些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嘛。”
陆行简好奇,“难道你们女生也分辨不出来吗?”
反正刚才南宫烈在手背上试色说给他听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没差别。
“不是每个女生都喜欢这种东西。”二六子说,“这就是资本家专门割韭菜的小伎俩,一个颜色而已,还卖这么贵,谁买谁是傻子。”
“那你喜欢什么?”
“小说,动漫,游戏。”二六子很自豪地说,“我是老二次元了。”
陆行简愣住。他以为像二六子这种在帮派舔血讨生活的人,最喜欢的无非就是喝酒,数钱,吹牛,这兴趣爱好听上去还挺健康的。
陆行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会才说:“那你很会陶冶情操了。”
二六子:……怎么听着怪怪的。
陆行简重新把目光放回到南宫烈他们身上,听到陆行简激情昂扬地推荐,“这只口红你必须买,有多少只就囤多少只。”
秦枭:“为什么?”
“这只口红叫斩男色。”南宫烈说,“斩男斩男,也就是让向暖斩你啊!”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被斩,听上去好血腥。”
“你个傻直男。”南宫烈受不了了,果然没文化的人最可怕,“这里的‘斩’是指向暖涂了这个颜色的口红,让你欲罢不能。”
“可是我本来就对她欲罢不能啊。”
南宫烈:……
秦枭没有看出南宫烈的无语,反而觉得他刚才给他讲课的时候,要比往日平易近人很多。他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准备向南宫烈探讨更多恋爱知识。
陆行简却觉得有些微妙。
他冲进人群,把南宫烈拉到偏僻角落。
“你干嘛?我正上课呢。快松手,陆行简,你别破坏大家学习的积极性。”南宫烈有些懊恼。
心里埋怨陆行简这个不求上进的学生,刚才他只是一转头,片刻功夫,就见不到人了。所以只能对着秦枭这个榆木脑袋上课。
天知道他上得有多吐血。
陆行简微皱着眉头说:“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吧?”
“什么任务?”南宫烈刚说完,便立马意识到了问题,啧地一声,“我上得太认真,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陆行简:“说到底,你才是谭茉真正的员工,我是个外人,你居然还需要我一个外人来提醒,你……”
南宫烈嘿嘿笑地打断他,“你别告诉谭茉不就行了。其实吧,你不知道……”
南宫烈对着不远处的秦枭点了点下巴,小声说:“这人蠢得要命,以后我要是收徒,绝对要找至少读完高中的。我稍微忽悠他一下,就能让他和向暖的感情破裂,任务一定完成,你等我。”
南宫烈信心满满地走了过去,笑着对秦枭说:“久等了,我现在再带你认识一款口红,你一定要买!”
秦枭擦着手,大笑,“好啊好啊,爷不差钱,只要你说的好用的口红,我全买。”
“就是这只。”南宫烈不知道从哪个口红展示台的角落里翻出崭新的口红,“永生芭比粉。”
SA:……
秦枭:“永生?怎么?这只口红还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当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南宫烈解释,“永生芭比粉的意思应该是指女人涂上这个颜色,永远像18岁一样美丽。”
“虽然向暖在我心里一直都和18岁一样美丽。”秦枭大手一挥,心情愉悦道,“买,买个一箱。我要让向暖天天18岁。”
在南宫烈继续忽悠秦枭的时候,后台打包的SA小声絮絮叨叨。
“知道为什
么展示台所有口红,只有这只是崭新的吗?”
“因为没有人要买。”
“……”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吗?”
“算了吧,好不容易遇到人傻钱多的大客户。”
“一箱呢,终于可以把压了三年的芭比粉卖掉了。”
“……”
这一次购物,每个人都很开心。
南宫烈因为忽悠到了秦枭而开心;秦枭觉得自己今天的上课内容受益良多;SA不仅大赚一笔,而且还清仓了多年的存货。
秦枭又是大手一挥,“好了,今天的课先上到这里。我们先回去。”
SA站成一排,眯眯笑着弯腰说再见,并且欢迎秦枭下次再来。
只有二六子不是很开心,为什么这么多口红都是她拎?到底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我是女哒!为什么要让一个女的拿这么多东西!
二六子被三大箱口红压弯了腰,跌跌撞撞地跟上前面的秦枭。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行简问,“也要跟上去吗?”
“你傻啊!”南宫烈后怕地说:“我让他给向暖买芭比粉,说不定要被打呢。”
“现在知道怕了?”
南宫烈仔细瞧着陆行简,“我怎么听你这意思,你好像知道我酒壶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你不是不知道关于口红的知识吗?”
陆行简:“我虽然不知道口红的知识,但我不是色盲。稍微有点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颜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可惜了。”南宫烈笑说,“秦枭没有眼睛。”
陆行简:……
哐当——不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二六子实在是拿不住三个大箱子,啪嗒啪嗒全都摔地上。
陆行简小跑着上前帮忙,帮二六子搬到车子后备箱。
从后备箱往里看,秦枭端坐在位子上。
二六子重重地关上后备箱,对陆行简说了声谢谢后,也坐上了车。
在她跑动间,一本书从屁股口袋掉了出来。
陆行简来不及拦下,车子已经嗡嗡发动,开走了。
“算了,等回去再给她吧。”
这本书就巴掌大小,通常被叫做口袋书,花花绿绿的封面,朝上的是书的背面。
陆行简走过去,捡起来,翻转过来一看,书名:《一胎99宝:总裁夫人快点跑》
陆行简:…是要快点跑,99个呢,就算一年一个,也得生到99岁啊。
脑海中忽然想起谭茉第一次遇见薄彦礼的时候,也给他推荐各种带球跑的小说来着。
想到这,陆行简开始犯嘀咕:谭茉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他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谭茉发个信息,问一下。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刚被抛夫弃子,按照南宫烈的理论,这才不到一天,他就给谭茉发消息,会不会被谭茉看轻?
陆行简站在太阳底下,一颗心从天平的一端滚到另一端,忽然间豁然开朗。
他不私发谭茉不就行了?
临近中午,谭茉她们还是坐在原来的咖啡店。她和许小念给向暖做各种工作,但向暖一直觉得自己和秦枭的恋爱是自己的舒适圈,她不想打破舒适。
手机叮咚一声。
谭茉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一旁的许小念也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两人同时拿起手机查看。
两只手机上都显示着有新消息。
许小念比谭茉先看到那条消息。
陆行简:【秦枭提前回家,你们那边呢?@谭中茉莉】
挺公事公办的一件事,但许小念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皱起了眉,“陆助理在群里发这个消息,但为什么单独艾特你?有什么必要吗?”
谭茉看了一眼,心里了然。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向暖,后者已经开始收拾包包。
谭茉问:“你去哪里?”
向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枭哥说给我买了礼物,让我早点回去。”
“时间也差不多了。”许小念站起来,“我们一起吧。”
反正都要回秦家。
向暖害羞地说:“我想一个人先走,不好意思了。”
许小念都来不及问原因,她已经转身跑了。
“好奇怪,有什么不能一起回去的。”
谭茉:“陆行简不是说了吗?他们那边秦枭已经回去了,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我估计应该是秦枭发消息让她一个人回去吧。”
思绪又被谭茉带到陆行简在群里发的这条消息,许小念实在是想不通,“就这种普通的话,陆助理有必要单独艾特你吗?”
“而且明明我也和你一起出任务,他为什么不艾特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她问谭茉的时候,谭茉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
她很快就搞清了陆行简的别扭之处,然后在群里点开陆行简的头像,私发:向暖也已经走了。
“你怎么不说话?”许小念越琢磨越不对劲,“你们两个该不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
最后一个字打完,谭茉一气呵成地按下enter键。
她按灭手机,站起来,“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是低头时,嘴边有一抹仿佛是胜利者般自信地若有似无的笑。
*
司机将车子安稳地开在车道上。
秦枭收到了来自向暖的消息:我已经坐上车了。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放下手机后,特意向后看了一眼那三大箱子。
秦枭说:“真好,向暖要是知道我给她买了什么,一定很高兴。”
二六子时不时拍马屁,“肯定的。礼物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给喜欢的人买礼物的心意。”
这马屁实在是拍到了秦枭心坎里,“等会儿给你涨工资,大家都开心开心。”
“好嘞,谢谢枭爷。”二六子继续拍,“向暖小姐曾经也像你这样,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初恋买过礼物呢。”
“提前准备,精挑细选。以后给枭爷买礼物也有经验。”
“你说什么?”秦枭脸上的笑容消失,声音骤然拔高道。
*
谭茉觉得系统不太对劲,经常喊半天,也没有回声。
就好像从5G时代回到了2G,她问了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出现原世界的痕迹,同样的街道、村落只是名字调了个的问题,好久才有回应。
“来了来了。”系统疲惫地应道,“之所以出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小说世界快和原世界融合在一起了。”
“融合?”谭茉下意识就说,“好可怕的感觉。”
两个世界无缘无故融合在一起,那对原世界会有影响吗?
而且小说里这么多可以为爱情抛却所有、不顾一切的疯癫男女,融合在一起后,确定不会连累真实世界的人吗?
系统听出谭茉的担忧,说:“只有和原世界融合的交界点才有点影响。”
“本质上说这些交界点上的人属于平行时空,只有极偶然的情况下,两个平行时空的人才能彼此看见。”
谭茉:“以前难道没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系统摇头,“我听其它有经验的老系统说,可能是最近做任务的穿书人越来越多了,导致书中的逻辑、行为准则和现实世界接轨,所以才会这样。”
谭茉听得有些糊涂,问出最关键的信息,“那些融合交界点就是和现实世界名字相反的地方?”
系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本来是一样的,但是穿书管理局的局长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们连夜换名字,以示区分。”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忙了好几个通宵呢,都快累死我了。”
“不过谁也不知道融合点算是好,还是快。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书里的世界吧。”
系统的声音在谭茉耳边越来越模糊,她沉心关注的是:那在这个溪锦村的平行时空里,她父母还存在吗?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她浑身震颤。
“谭茉!谭茉!”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忽略摇晃,谭茉呆愣愣地抬头,过一会儿,目光才聚焦在近在咫尺的许小念脸上,“嗯?”
“你还嗯?不应
该是我问你吗?上了车就不说话,我们到秦家了,你没发现吗?”许小念开了车门,“下车。”
谭茉下定决心,把秦家的事情了解后,尽快去溪锦村一趟。
谭茉也跟着下车。
她不愿意把这件事说出来,捡了个借口说:“不好意思,小念,可能有点累了。”
“那要不现在回去休息?”
谭茉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好啊,不过我们先吃完中午饭再说。”
现在已经是中饭时间。
话音刚落,前面响起一道声音:“你们也回来了?”
谭茉和许小念闻言抬头,就见到打头阵的南宫烈,他身后的陆行简仿佛也在这时候见到了她们,忽然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连忙被南宫烈紧紧拉住。
南宫烈扯着陆行简的衣袖,背对着谭茉她们,小声嘀咕:“你们还在冷战懂不懂?矜持,要矜持!”
陆行简为难道:“可是谭茉都私发我了。”
尽管只是公事公办地私发,并没有说其他的,但陆行简已经很满意了。
“嗐!”南宫烈怒其不争道,“人家稍微勾勾手指,你就屁颠屁颠过去,没出息!”
“要不是我让你矜持,谭茉会私发你吗?”
诶?
陆行简慢慢打起问好,谭茉会私发他,不是因为他先在大群里艾特吗?怎么变成了是南宫烈让他矜持。
这矜持还有没有用?
这时,南宫烈已经转身走了。
陆行简心想,算了,还是跟着南宫烈吧。
他忽然觉得爱情这东西确实会让人的智商暂时下线。
他能察觉出南宫烈的那套方法里正确中掺杂着错误,错误中又有正确的部分。
有些女人可能会吃他这一套,但又有些女人会很反感。
但陆行简现在坚定不了自己的思考,下意识跟着。
许小念对着谭茉小声BB,“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背着说我们坏话。”
谭茉摇摇头,“谁懂他们男人这套。”
陆行简走到了近处,尽量让自己自然地看着谭茉,“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谭茉:“向暖对秦枭死心塌地,我们鼓励她出去找工作,怎么也不愿意。你们那边呢?”
她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脸上,陆行简紧张地喉头滚动。
以前独自暗恋谭茉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可一旦被挑破了,他就开始注意自己在谭茉面前的言行举止,外貌形体。
陆行简更加挺直了背。
他刚想开口,就被想要邀功的南宫烈抢了去,“那我们这边有个好消息,我推荐南宫烈给向暖买死亡芭比粉,结果他买了一箱!”
“到时候向暖不得骂他傻子!”
“啊这……”许小念都不知道什么什么了,“会不会太阴损了。”
南宫烈:“还好吧,就他们家沾黑的产业,我这完全小巫见大巫了。”
南宫烈看着谭茉,两只眼睛发出灼灼光芒,“这可都是我的计划。”
一副求赏赐的模样,谭茉也不吝啬:“那你很优秀。”
谭茉的夸奖,竟然就这样被人抢了去,陆行简拉下了脸。
他们一边往秦府走,一边说话。
南宫烈把一直拿在手上的袋子给许小念,“给你这个。”
“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小念拉开袋子,哇地出声,“你买了这个牌子的小蛋糕!!!”
谭茉也不由地好奇,伸长脑袋,瞧了一眼。这不是最近很火的网红蛋糕店吗?
好几次上社交软件,都推送到了谭茉的手机界面上,谭茉有一回点开看过。
光看外表,确实比其他店的蛋糕看起来要高端一点,味道嘛……
谭茉一直划拉到底,评论里都说味道不错,不太甜。就是排队起码一个多小时。
谭茉倒是也想尝尝,这味道有多好,但一看这排队时间,就劝退了她。
很显然,许小念也刷到了这家店的营销。
她开心得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家店很久了?”
南宫烈:“有一回我看到你收藏了这家店,这次我们出去,正好看到商场里有,我就顺便给你买了。”
谭茉微挑起眉,还不错嘛,没想到南宫烈挺细心的。
许小念:“一定排了很久的时间吧。”
南宫烈有点臭屁地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主要还是因为我现在没钱了,要是以前,早就高价买黄牛,都不用排队。”南宫烈抱歉的说,“就是苦了你,小念,要跟我过一段苦日子,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南宫家再次强大,这样你就能继续买买买。”
“呜呜呜呜……”许小念几乎感动地落泪,“我相信你,烈!”
谭茉:……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腻歪劲,做了个捏住手指的手势,“收!再这样,我就吃不下饭了。”
南宫烈噗嗤一声,立马懂得了谭茉弦外之音。
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但很快,两人就意识到不对劲,纷纷移开目光。
只有许小念不明就里地问:“为什么?”
谭茉面无表情:“没有为什么,快去吃饭吧,喝了一早上的咖啡,肚子饿了。”
“等等,别着急。”许小念说,随后看向陆行简,问:“你的呢?陆助理,你没给谭茉带小蛋糕吗?”
原本融洽的氛围,忽然变得很奇怪。
南宫烈心里一咯噔,其实是他不让陆行简买的。
他都不让陆行简私聊谭茉,怎么会允许买小蛋糕的操作?
他买了蛋糕,而陆行简没有买,这正好刺激了谭茉。
可是这种刺激需要润物细无声,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南宫烈很明显慌张了,他的视线在谭茉和陆行简之间来回跳转,最后定格在谭茉脸上。
谭茉面容平静,在心里却有股异样的滋味。
其实她在看到许小念的蛋糕,而陆行简却毫无表示的时候,她确实有股很微妙的失落。
反正是失落很轻微,没有时间让她品尝就过去了。
可是许小念这样说出来后,谭茉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感觉怪怪的。
见谭茉没有说什么,许小念就断定她心情不好,便数落陆行简,“陆助理,你喜欢人家,追求人家,怎么连块蛋糕都不送。”
“我们家南宫烈都在你面前做起表率了,你都不学习一样?”
“你这样,谭茉会答应和你在一起才有鬼。”
陆行简:……可是,就是你家男人不让我买的
南宫烈:……
谭茉:……她在这说什么陆行简喜欢她,要追她,啊啊啊啊,让我跳河吧
第87章 发疯第八十七天田螺姑娘
87章
许小念话音刚落,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也顿感不妙。
于是在场的四人齐齐沉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四个人汗流浃背。
好在一道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沉默,秦家管家在客厅门口喊,“谭小姐,你
们在这儿!”
“我们家老太太正要找你们呢。”
谭茉仿佛终于回到水里的鱼,得以喘息,她转头问:“怎么了?”
“老太太的事,我怎么能瞎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管家对其他人招招手,“你们也一起进来吧。”
这个管家倒是严丝合缝,一点消息也不透露,谭茉微微蹙起眉,这秦老太太找她又做什么呢?
感觉多半是和秦枭有关。
果不其然,到了餐厅后,秦老太太吃着饭说:“你们还知道回来?”
甲方奶奶阴阳怪气的一怒,谭茉作为老板上前说好话,“哪里的话,我们接了你的活,自然会回来和你汇报。”
秦老太太:“我以为你们拿着我的钱,去和向暖吃吃喝喝,潇洒去了。”
谭茉一怔,迅速和自己的团队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在你们身上花了这么多钱,总要知道我的钱都用在哪里。所以我花了点小手段,找人看着你们。”秦老太太悠悠说,“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谭茉:……
南宫烈不满。“说得好听,不就是找人跟踪我们,你这是犯法的!”
秦老太太一个眼神:“嗯?”
这屎难吃,钱难赚。
谭茉出来和稀泥,“秦太太,我们和向小姐喝咖啡,就是在工作,劝她自立自强,离开秦先生。”
许小念:“就是,我们是在工作,不是单纯享受。”
谭茉:“除此之外,秦先生那边也有所行动,所谓双管齐下。”
秦老太太八风不动,“那有没有效果呢?”
南宫烈肯定道:“你就放心吧,我出的主意,不能说效果一骑绝尘,但至少有效果。没有哪个女人涂了死亡芭比粉,还不抱怨的。”
“哦?是吗?”秦老太太问。
话音刚落,就有个工作人员跑进来说:“老太太,向暖小姐收到了枭爷送的口红,开心得不得了。”
“特别是那支芭比粉色,她说她正好要去马尔代夫,把皮肤晒成小麦色,最适合涂这种颜色了。”
“还夸枭爷贴心仔细,她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南宫烈:……
谭茉:……
许小念:……
陆行简:……
秦老太太哼了一声,“你们都听见了吧?”
“不仅没有离间他们,反而让他们更加如胶似漆。”
“你们这一天的工作量以及工作效果,都没有丧彪来得达标。”
丧彪嘤嘤哇唔叫了一声。
谭茉他们才惊觉丧彪也在这里,他们纷纷看过去,只见丧彪萎靡又疲惫地贪躺在地板上。
他跟前是狗粮和罐罐,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大快朵颐,哪像现在一副被人掏空的肾虚模样。
丧彪耷拉着八字眉,哀怨地看了他们一眼,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趴在地上,又闭上眼睛。
而不远处的可可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可可仿佛采阳补阴的妖女,优雅的吃着饭。
南宫烈爆发出哀鸣:“丧彪,我可怜的丧彪。资本居然将你压榨至此。”
谭茉心痛地转回头,问秦老太太,“你想怎么样?”
秦老太太和她的爱狗一样,优雅地喝着汤,“你们收了我那么多钱,效果却不尽如意,我要回一半的钱,应该很合理吧?”
“这怎么可能?”南宫烈急了,“服务行业哪里有退款的道理,我们付出了劳动,只是效果暂时没有让你满意。而且从签约到现在,才过了一天,就让他们马上分开,这不是天方夜谭?”
谭茉作为老大说:“我员工说得很有道理,我不能退钱,不过我可以先给你一份让你满意的计划方案。”
“那行,就先这样吧。”秦老太太的本意就是逼迫着谭茉为她做事,倒也不是为了退钱。
“这在这里,现在开始吧。”
许小念:“这里是餐厅,没有电脑,我们怎么写方案。”
秦老太太:“没有电脑,但你们有手机啊。手机上难道没有办公软件吗?”
许小念气吐血,和谭茉吐槽:“还真是压榨人,手机屏幕这么小,怎么做方案嘛。”
谭茉也有点头疼,以前当牛马的时候,起码还有台电脑。
然而面对秦老太太的要求,谭茉也不能硬气地拒绝,毕竟她手底下的员工还要吃饭。
陆行简站出来说:“我来做吧,这方面我是强项。”
谭茉望着他,陆行简不是她的员工,他根本不用掺合进来。
陆行简对谭茉说:“相信我,我可以的。”
谭茉正在犹豫的时候,南宫烈已经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那真是太感谢你了,行简兄。我就知道你愿意为了我,不惜付出所有。”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请你吃烧烤。”
谭茉这时候拒绝,好像显得她不近人情,多此一举。
“那好。”谭茉说,我分配一下任务。”
四人同心,其利断金。
但秦老太太是个很挑剔的人,她向来追求的是一分钱,三分货的性价比。
在四人合力用手机打出一份方案的时候,秦老太太吹毛求疵道:“这也太普通了。你们再改改。”
一个小时后,谭茉把第二份方案递给她,秦老太太扫了一眼,“向暖没这么蠢吧,没有钱,她怎么可能离开秦枭,这说明你们方案没有落地的可行性。”
半个小时后,第三份方案。
秦老太太,“这钱也太多了吧,我们秦家虽然是有钱,但我们不傻。”
许小念咬牙切齿:“别太过分了!”
南宫烈:“就是,什么也不行,要不你自己写。”
谭茉叹了口气,看着南宫烈说:“你忘了吗?当年你也是这么折磨我的。”
南宫烈:……
谭茉又看向陆行简,想说些安慰的话。
但陆行简是情绪最稳定的,微笑地说:“没关系,我们继续写。”
于是他们写了十多套方案。
秦老太太也一直否认,最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一套吧。”
谭茉:……
陆行简:……
南宫烈:……
许小念:……
回房间的路上,南宫烈和许小念一直在吐槽。
“真想一拳锤爆变态甲方。”
“无语死了,干了这么久,选来选去还是第一套。”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早撂挑子不干了。”
谭茉和陆行简都累得说不动话,他们牵着同样沉默的丧彪往前走。
楼上传来砰砰咚咚地一阵响动。
四人都懒得抬起眼皮,驻足观看。
但向暖还是从楼上飞奔下来,正好挡在谭茉和陆行简面前。
秦枭在后面暴跳如雷地追,“向暖,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会给你前任买礼物。”
“还花这么多时间精力。”
向暖觉得他无理取闹,“不是和你说了吗?那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买了就买了,他现在人也不在了,就不能让事情过去吗?”
谭茉:……
陆行简:……
许小念拖着声音说:“他们累不累?还在这吵架。”
“他们能累到哪里去?”南宫烈认真回答,“一回到家,就跑自己房间了。如果躺在床上也能叫做累的话,他们应该也没有我们累。”
许小念:……她竟然无法反驳
秦枭直接从三层楼梯那跳下来:“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花心思给前男友买礼物,而你对我不是这样。”
向暖:“你和一个死人比有什么意思?你不要再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无中生有,无法无天了。”
“向暖你……”秦枭说不过她,直接把她按在墙上,一吻封唇。
谭茉:……
陆行简:……
南宫烈:……
许小念:……
许小念:“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条走廊里,还有我们四个人?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难道没有羞耻心吗?”
“嗐,算了算了。”谭茉没有心力地说,“我们走吧。”
于是她强行分开身体贴在一起的向暖和秦枭,正大光明地带人从他们中间走过。
向暖:……
秦枭:……
陆行简和南宫烈他们走的时候,特别解气。
秦枭皱着眉:“能不能尊重一下正在接吻的我们?”
谭茉低头看手机,声音微死道:“你都没有尊重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尊重你。”
随后转过头,对自己的团队说:“外卖四十分钟后到,大家现在先休息一下。”
他们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中午饭直接变成了晚饭。
秦家自然不会给他们留饭。
谭茉径直回自己的房间,许小念冲着她喊:“要不要吃烈买的蛋糕,先充充饥。”
谭茉回头时,目光很自然地被他们三人中的陆行简吸引。
“不用了,就一块,你自己吃吧。”
随后她开门进了房间。
终于能闭上眼睛躺一躺了。
谭茉脱掉鞋子,刚想跳到床上,但床位的正中间放了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是个蛋糕盒子,而且这个盒子很眼熟,中午的时候才在南宫烈手里见过。
谭茉的
心被高高的挑起。
她期待又疑惑地走过去,打开,盒子里放着的不就是蛋糕吗?
谭茉:!!!
忽然间,浑身上下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会是谁给她买的呢?
谭茉连忙跑着去开门,看向原来南宫烈他们站着的地方。
南宫烈正弯着腰开锁,烦躁地逼逼:“怎么会打不开呢?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一旁等着门开的许小念听到声音,转头问:“诶?茉,怎么了?有事?”
“嗯嗯。”谭茉应道,“我房间的好像来了个田螺姑娘。”
她一边说,一边用目光很快锁定陆行简。
男人站在逆光中的身影单薄颀长,他揉着眼睛,听到谭茉的话,蓦地,嘴角弯起很大的弧度,
他抬眸,望向谭茉,眼睛闪烁着光亮。
*
第二天,街角的咖啡店。
向暖愤怒地质问:“亏我把你们当成好姐妹,昨天枭爷强吻我,你们把我们分开,我都让枭爷别怪罪你们,你们居然为了钱来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别这么说,要是没有把你当姐妹,怎么会告诉你,我们是秦老太太派来的。”谭茉悠闲地喝了口咖啡。
向暖生气地哼了一声。
谭茉说:“秦老太太说,只要你离开秦枭,就给你五百万。”
“不可能。五百万打发要饭的?”
见向暖迫不及待地拒绝,许小念说:“你别着急,先听谭茉把话说完。“
“对。”谭茉说,“我们也知道你不会接受。但五百万也是钱,你要不要假意接受,然后我们一起分了这五百万?你和秦枭还是可以偷偷摸摸谈恋爱,只要不被秦老太太发现就好了。”
这五百万也是昨天谭茉和秦老太太商量的计划之一。他们团队四个人,再加上向暖,平分之后一人一百万,不要太美滋滋了。
许小念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这个是不是要交税啊?交完了之后就没有一人一百万了。”
谭茉:“应该不用。”
“对了,还要注意,让秦老太太打款的时候标注好,是自愿赠予,不然到时候反手告我们一个欺诈怎么办?”
谭茉认真思考:“对哦,我到时候咨询律师,看看怎么弄。”
“啧。”向暖不屑道,“拿钱走人的戏码都贬值成这样了吗?”
“我小时候看偶像剧,人家道明寺的妈妈好歹是给女主角几千万,轮到我就五百万?”
许小念无辜道:“……还不是秦老太太太抠了。”
“其实五百万也不算少吧。”
向暖:“五百万就把你们迷得晕头转向,看你们没出息的样子。我要是告诉你们,枭爷两个月就给我一百万,你们不得疯?”
谭茉语重心长地劝说:“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五百万对偶像剧女主确实很少,但是普通人来说已经很多了。难道你不知道秦家的钱来路不正吗?”
向暖:“那又怎样?虽然没有拍电视剧,但像我这种从普通家庭出身找到秦枭这样的,怎么就不算偶像剧女主角呢?”
“现在不是偶像剧女主角的问题。”许小念关切道:“来路不正的钱,迟早要还回去。秦枭这人也癫癫的,做事狠辣,你还不如趁现在捞一笔,能有多远走多远。”
“再说吧。”向暖有些不耐烦地说,“但是这五百万,肯定不行。”
她站起来,收拾包包,“五百万就想打发我,你们也别和我废话,让老太太先准备五个亿,再来和我说。”
说完,转身就走。
谭茉还是坐在位子上,慢慢喝着咖啡。
许小念着急地问:“就这么让她走了?我看向暖真是铁了心,秦家这笔钱真是难赚。”
“慢慢来吧,指不定哪一天就坐牢进去了。”谭茉说。
许小念:“你这样不好吧,这不是诅咒人家嘛?再说了,秦枭都不坐牢,向暖凭什么坐牢。”
谭茉:“你看,这话题度不就来了嘛。读者讨论度不也来了嘛。”
再说了,这怎么就成了她诅咒向暖呢?
书里就是这么写的!
当初书里写向暖阴差阳错之下替秦枭坐牢,读者在评论区骂得天翻地覆。
讨论量在小说网站都是数一数二的,同时把作者送上金榜。
谭茉不好和许小念多说什么,只说:“秦枭做的是违反法律的事,向暖作为他的女朋友,多少会被连累。”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
刚说完,坐在窗边的两人忽然听到一阵急切的敲击玻璃声。
她们纷纷转头看过去,而本应该离开的向暖正站在店外看着她们。
向暖恶狠狠地瞪着她们,像是在生气,她手指勾着,让她们出来。
谭茉和许小念满腹疑惑。
谭茉:“难道我们刚才说她坏话被她听见了?”
许小念:“不可能吧?”
“出去看看。”
这家咖啡馆在街角,街上没什么人。
谭茉结账后,到了咖啡馆的外面。
向暖一见到她们,就娇俏地嘲讽道:“好啊你们两个,我不就是没答应拿钱走人,你们居然还有下招,想要绑架我?”
“我真是看错你们了!”
谭茉和许小念听了之后,“啊?”
向暖指了指身边两个男人,谭茉这才注意到他们是一起的。
这两个高壮黑脸男人,穿着普通,与向暖格格不入。
向暖:“他们不就是你们派来绑架我的?”
谭茉:……还真不是。
向暖气鼓鼓地说:“我告诉你们,就算真把我绑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枭哥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为了我可以让整个世界陪葬。”
向暖是那种即使成了阶下囚,也要颐指气使的那种人。
她指挥身边两个男人,“把她们也给我绑了。”
身边的男人一脸“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的皱眉表情,他们只是个接到任务,说要来抓秦枭最爱的女人的杀手而已。
他们已经蹲点好几天了,知道从咖啡馆出来的第一个女人经常和秦枭同进同出,只是没想到刚要把她抓了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又找来了另外两个女人。
而这两个女人也曾经与秦枭同框过,只是没有第一个女人和秦枭同框的频率高。
而且听这三个女人对骂的意思,好像互有嫌隙。
似乎是情敌之间的嫌隙!
两个杀手对视一眼,也把另外两个女人抓了。
向暖被绑架的时候是最顺从的,谭茉最早意识到事情不对,想先带着许小念逃跑,但根本不敌这两个男人。
“快上去。”两个杀手推着他们三个人上车。
向暖吐槽道:“催什么催?我们就两条腿,手还被绑了,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同时,她对谭茉嫌弃地说:“你们要绑架我,能不能选个豪华的车,这种破面包车,坐上去都要抖落三层灰。”
谭茉和许小念无奈地对视一眼,无语道:“真不是我们干的。”
向暖:“哼,你们以为我会相信?我有这么蠢吗?”
谭茉:……
许小念:……
上了车,破旧的面包车嘎吱嘎吱响,臭不可闻。
向暖唧唧歪歪个不停:“这也太臭了吧!”
“能不能换个车再绑票?”
“我要求也不高,不应什么保时捷,宾利,起码要干干净净吧?”
“闭嘴。”坐在副驾驶上的杀手转过来,掏出手机,“拍照,发给你男朋友。”
向暖已经在那摆pose,试图拿出自己最美的状态,“能不能先给我松绑?我想比小心心。”
谭茉:……
许小念:……
杀手面无表情:“喂,你在干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现在被绑架,还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吗?”
“是哦,行吧。”
杀手指了指谭茉和许小念:“你们三个一起。”
“为什么不一个一个拍?”向暖不满地嘟囔,但见到手机已经亮起闪光灯,她也来不及说话,快速的眨眼,露出七颗牙齿,“茄子。”
“卡哇伊吗?”向暖问,“能不能给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一定要拍出我的美貌哦。”
正在开车的杀手不耐烦道:“好烦,能不能闭嘴。”
拍照的杀手看了看,看到车篼露出的半截黑袜子,他想也不想,蛮横无情地塞到向暖嘴里。
开车的杀手哈哈笑,“幸亏好昨天换新袜子的时候,把旧的塞到这里。三个月没洗了,够味了!”
向暖瞳孔地震,刚要大声呜咽地哭出来。
拍照的杀手威胁:“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一丁点声音,我不介意,现在就脱下我脚上的袜子塞到你嘴里。”
“我这双袜子可是半年没洗了。”
向暖泪流满面。
她看向谭茉,用眼神示意:“他真的不是你的人吗?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把臭袜子塞我嘴里。”
谭茉摇摇头,“真不是。”
向暖感觉天塌了。
许小念小声:“我算是见到比我还癫的女人了。”
*
秦枭那边。
南宫烈还是执
着地要给陆行简上第二课,但被陆行简拒绝了。
“为什么?”南宫烈问,“昨天要是没有我教你,你会在和谭茉的冷战中,大获全胜吗?”
陆行简:“我信了你,才是死到临头。我昨天就是病急乱投医,才会和你胡闹。”
“为什么这么说?”秦枭插入他们两人之间,“我觉得南宫烈说得很好嘛。”
“昨天买给向暖的口红,她都很喜欢,特别是那只永久芭比粉,她涂上之后,还亲了我两口。”
陆行简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烈两眼。
南宫烈:……
他算是在秦枭这里折戟沉沙了,南宫烈一直摆手,“别说了。”
“为什么?”秦枭忽然变成了好学的学生,完全臣服于南宫烈的哄女人艺术中,不可自拔,“南宫老师,再传授我一点知识吧。”
陆行简狂笑。
这笑声越大,南宫烈越发窘迫,握住秦枭的手说:“求求你,我不配当你的老师。”
秦枭正要再说些什么,二六子拿着手机过来,“枭爷,有人找你。”
秦枭恢复了正常,拿过手机一看。
是条彩信,一张照片。
“向暖也真是的,”秦枭脸上展现出甜蜜的微笑,“发自拍就发自拍,怎么还用陌生号码,是生怕我认不出来吗?”
“可是这张脸一看,我就知道是你啊,小笨蛋。”
听到“小笨蛋”一词的陆行简:……
南宫烈:……为什么听别人说小笨蛋怪恶心的,好吧,以后我也不说了。
秦枭招呼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过来看看,也有你们的女朋友。”
南宫烈奇怪,“她们三个一起拍的?”
陆行简已经走到了秦枭身边,越看越皱眉,确定这是自拍照吗?
可是看向暖眨眼睛,嘟嘴巴的姿势,这不是自拍照还能是什么呢?
“你们不觉得怪怪的吗?”陆行简说,“为什么她们三个手被绑着?而且谭茉和许小念看上去很发愁?”
秦枭:“这会不会是某种新型的拍照风格?比如cosplay被绑架?”
“之前还流行什么缅北的小公主,向暖也拍了。”
陆行简肯定地说:“如果是向暖一个人还有可能,但我们谭总应该是做不出这种cosplay,她有羞耻症。”
“同意。”南宫烈也皱着眉说,“我们家小念也不是这种人。”
秦枭听出他们语气中的嫌弃,不满道:“你们的意思是,只有我们家向暖做得出?”
陆行简和南宫烈一脸“难道不是吗”看着他。
正说着,秦枭的手机上又来了一条消息。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要想她活命,就准备三千万现金!”
第88章 发疯第八十八天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88章
八月夏末,蝉虫仿佛知道夏天快要结束,更加声嘶力竭。
尘土飞扬的烂尾楼里,即使四面通风,谭茉也被蒸腾出浑身汗水,被人推推嚷嚷的,身上汗水变成左一道,右一道的泥水。
距离被绑架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两天里,谭茉没吃什么东西,水也很少喝,没什么力气地闭上眼睛。
“龙三,给她们喂点水,别让人死了。”谭茉听到声音,缓慢地睁开眼睛。
她注意到这个叫龙三的就是那天坐在副驾驶的,他正大跨步走过来。
先是踢了正在昏睡中的向暖一脚,向暖痛地睁开眼,正想嗷呜惨叫一声,这才意识到那双臭袜子还塞在嘴里,心里更加绝望。
龙三懒得理这个神经病,接下来正准备踢醒许小念,好在许小念在向暖有所动静的时候,一个轱辘就坐起来。
并且用眼神示意龙三,“我醒了,醒了。”
见她们嘴里都被塞了布条,龙三有些烦躁地说:“这得一个个的喂到什么时候去。”
他对谭茉说:“我帮你松开,你给她们喂水喝,要是敢跑敢叫,我就把你腿打断,知道了吗?”
谭茉顺从地点点头。
几分钟后,谭茉重获自由,松了松手腕。
她确实口渴了,一个人就轻松喝掉了大半瓶,在另外两个人的注视下,先给许小念喂了水。
随后是向暖。
一想到向暖嘴里塞的是三个月没洗的臭袜子,谭茉是忍着恶心,捏着袜子一角,给她松开。
然后咕咚咕咚给她灌水。
向暖忙着漱口,前面几口全都吐了。
“好恶心,都不知道有没有细菌病毒,感觉松开后更恶心了,我的五脏六腑都和口腔共鸣了。”
“还不如继续塞着。”
龙三真是烦这个人,一点也不尊重他们这种杀手,都说是绑架了,难道还要用高档商店里消毒过的丝绸给她塞嘴吗?
“那就塞着。”龙三指挥着谭茉。
向暖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刚才瞎说的,再也不说了,谭茉,别塞我。”
谭茉指了指自己,“你让我塞?”
龙三,“你不塞她嘴里,我就塞你嘴里。”
于是谭茉二话不说,捡起臭袜子,又塞到了向暖嘴里。
向暖:……
谭茉给她们喂好水后,又坐了回去。
另一个杀手又命令龙三道:“给她绑上。”
谭茉不想那么早就失去自由,她问:“能不能给我们点吃的,我们好久没吃东西了。”
“麻子?”龙三询问着麻子的意思。
很明显,这个叫麻子的是核心人物,领头人。
麻子想了会儿,从身边拎起一袋东西就朝谭茉丢过去。
激起一片尘土。
龙三笑了笑,继续和麻子抽烟去了。
那袋子里的都是廉价饼干和小面包,谭茉扒拉了一会儿,从中挑拣出还不错的。
龙三看了,讥讽道:“都要死了,还挑挑拣拣,真是金贵。”
谭茉不理会,一边给许小念喂饼干,一边观察地形。
她们在烂尾楼的三楼,视线被不远处的树林挡住,谭茉根本看不出所在地。
她问龙三:“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走?”
龙三调侃道:“等拿到钱了,自然会放你们走。”
“什么钱?秦枭的钱吗?”谭茉问,“还是说两边的钱?”
“你这女人还不算太傻……”
龙三正要继续往下说,就被麻子打断,“她在套你话呢,蠢货。”
“我知道,我又不傻。”龙三羞愤又不服气地说。
谭茉趁机说:“要不这样,别人出多少钱买我们的命,我们出双倍。”
向暖呜呜表示同意。
龙三:“你这不是哄抬物价吗?”
许小念小声BB,“你都干这行了,还在意物价不物价的吗?”
龙三说:“那当然,做杀手也得讲究良心。”
谭茉:“既然这么讲究良心,那也让我们死个明白,到底是谁要杀我们?”
“莫……”
麻子又立马喊停,“你个蠢货!又被人套话!”
“大哥……”龙三委屈地指着谭茉,“都是这狡猾的女人。”
麻子浑浊锐利的眼睛盯着谭茉,阴侧侧地说:“
再多说一句废话,半年没洗的臭袜子塞你嘴里。”
“不敢了不敢了,大哥。”谭茉偃旗息鼓,蹬着腿退到许小念身边。
向暖呜呜地用眼神示意: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她只需要警告,而我真的被塞臭袜子!
许小念害怕地问谭茉:“怎么办?我们真的不会出事吧?谭茉,我好怕啊。你说烈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别担心,就算没有他们,我也会安全带你出去的。”谭茉安慰说。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系统,抱着试试的心态和系统联系后,已经报警了。只是谭茉也不是很清楚她们被关的地方是在哪里,所以警察到现在都没找到位置。
尽管通过系统报警,就花掉了她三百万元。
真是道德沦丧的系统,这种钱都赚。
算了算了,想想她的狗命还是值三百万的。
只是一想到又额外花了一百万解锁了《一胎七宝:枭爷轻点虐》的剧情,谭茉又肉疼。
可惜为了自救,这笔钱不得不花。
在原小说里,向暖也经历了这次绑票事件,这次事件成为了向暖和秦枭感情破裂的导火线。
当然最重要的是,向暖最终得救。
在系统的引导下,谭茉梳理了这段剧情,她和许小念虽然倒霉一起被抓了,但还没有倒霉到会出事的地步。
谭茉不能对许小念详述细节,再次轻声安慰,“不用怕,我们肯定会安全出去的。”
许小念用手臂擦掉眼泪,坚定着信念,点头。
她相信谭茉。
安静空旷的地方响起急促的手机铃声,麻子接了起来,谭茉听他嗯嗯几声,并不怎么说话。
过了几分钟,麻子挂掉电话说:“救你们的人马上来了。”
一个小时后,看到秦枭一个人带着二六子出现在现场的时候,谭茉和许小念是崩溃的。
谭茉:“难道秦家就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来镇场子吗?”
许小念欲哭无泪,“就是啊,秦枭来,是巴不得我们死得更快吗?”
只有向暖见到秦枭的刹那间,欲语泪先流。要表达的思念与欣喜全在那双眼睛中。
秦枭见到向暖,也恨不得立马冲过来。
麻子慢悠悠地走到他们两人中间,像是隔绝牛郎织女的王母,笑着说:“别着急啊,我要的东西,都拿来了吗?”
秦枭不屑地轻哼,“区区三千万而已,你也太看不起我的女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别说是三千万,就算是三个亿,我也照给。”
龙三后悔地说:“大哥,你听见了吧,我就说三千万要少了!秦枭能给三个亿呢!”
秦枭命令二六子,“丢过去,让他们开开眼界,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秦枭本想让二六子帅气潇洒地把钱甩过去,谁知,二六子把钱袋子放在地上,用力地踢了一脚,然后钱袋子只往前挪了几毫米。
秦枭:……“你怎么回事?我不要面子的吗?”
“枭爷,”二六子无奈道,“一张百元人民币是1.15克,一百万约重23斤;三千万也就是约等于690斤。”
“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也就是70kg左右,690斤相当于5个成年男人。感情不需要你一次性扔5个成年人,你自己来扔扔看。”
秦枭弱弱道:“啊?这么重啊,我不知道诶。”
二六子:“你知道个der。”
谭茉:……
许小念:……
龙三:……
许小念嘴角抽动:“早说了,秦枭来,我们死得更快。”
麻子面无表情地对龙三说:“知道了吧,我为什么没要三亿。三千万都这么重,三个亿,我们还怎么搬?”
龙三佩服:“大哥,还是你想得周全。”
谭茉无语,这场绑架似乎变成了市井卖菜,她对许小念和向暖说:“我先帮你们松绑再说。”
“我靠。”许小念仿佛才惊醒,“刚才那个龙三把你松开后,没有再绑上。”
谭茉摊手:“早说了,这就是个草台班子的绑票。”
向暖着急地发出动静,示意谭茉先给她把脚上的绳子解开。
许小念无所谓地说:“你先帮她。”
谭茉先帮向暖解开了脚上的绳子,原本像铁链一般桎梏着向暖的麻绳松开后,向暖二话不说就冲着秦枭跑过去。
“枭哥,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要被臭袜子恶心死,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向暖像颗炮弹发射到秦枭怀里,她泪流满面,委屈地说,“他们居然把三个月都没有洗过的臭袜子塞我嘴里。”
秦枭搂着她,“既然塞你嘴里了,你现在是怎么说话的?”
呃?
向暖直接愣在当场,也不哭了,泪珠僵在睫毛上。
她觉得秦枭说得很有道理,怎么忽然间她就能说话了?
刚才谭茉也没有给她扯掉嘴里的臭袜子啊。
而她的手还被绑着呢。
向暖缓缓转头,看向谭茉,谭茉张大了嘴,震惊地看着她。
谭茉以一种不忍心戳破的声音,说:“我刚才亲眼看见你自己把臭袜子从嘴里吐出来的。”
“啊~那没事。”向暖轻松了不少,她还以为什么呢。
“也就是说,你自己就可以吐出来,不需要一直被塞穿了三个月都没洗过的臭袜子。”
向暖:……
当真相被揭穿时,“yue”
现场yue声一片,不绝于耳。
谭茉和许小念也忍不住呕吐起来。
“piss—piss—”窗台边有细微的动静,要不是谭茉对声音敏感,在此起彼伏的呕吐声中听到一丝微弱的声音,陆行简就要在窗台那边挂上半天。
谭茉转头一眼就见到了陆行简,吓了一跳,稍微定了定心神后,连忙跑过去。
“这么高的地方,你爬上来的?”
陆行简点点头,他脚下又有一道压低的嗓音,“先别唠嗑,快点上去,我恐高。”
谭茉把陆行简拉上来,他身上还绑着绳索工具。
陆行简站定后,就快速地卸下工具,绑在谭茉身上,“你先下去。”
“等等。”谭茉挡住,“我先把许小念的绳子解开。”
“我来帮你。”
每一秒钟都是弥足珍贵,必须分秒必争。
在陆行简的计划中,让秦枭出面,吸引绑架犯的目光,尽量拖时间。他和南宫烈救下谭茉和许小念,然后把人转移走。
南宫烈双臂抖如筛糠,再拖下去怕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攀着窗台的边缘声嘶力竭,“帮什么帮,先来帮我。”
陆行简中途被喊回来,一个紧急刹车,然后调转反向,朝南宫烈跑去,把南宫烈拉上来,两人都往许小念那边赶去的时候,谭茉已经松开了许小念脚上的绳子。
而秦枭这边,战况胶着。
向暖自从知道绑匪把臭袜子塞得不紧,自己本来有机会吐掉但一直没发现后,她已经疯了。
她泫然泪下,怒火中烧,“枭哥,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快把他们杀了!杀了,替我报仇!”
“杀我们?”
龙三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忽然从怀中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你要看仔细哦,到底是谁杀谁?”
向暖的哭声戛然而止。
麻子也从裤腰上把枪摸出来,“既然钱已经送来了,那就没有留着你们的必要了。”
二六子大喊:“你居然出尔反尔,不是说只要给了钱就放人的吗?”
“哦,我说过吗?”麻子耍无赖道,“我们这种人的话,你也信。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的命有人买了,就算我不想杀也没有办法。”
秦枭的眸子里透出阴冷,“你还是先看看外面,再说谁杀谁吧。”
龙三转身,刚要跑去窗外检查,就看到跑路跑一半的谭茉他们,忙喊:“大哥,另外两个溜走了。”
麻子立马biubiu两枪,子弹在谭茉身后不远处炸开,谭茉身后一紧,抱头鼠窜:“我靠,来真的啊!”
不是,这可是本不讲逻辑的古早言情啊!
为什么会来真的?
穿书也不安全。
系统:“不是早和你说了吗?这是本□□言情,秦枭是□□大哥,向暖是大哥的女人。”
谭茉欲哭无泪,“怪不得国家要禁这种题材,禁得好啊!”
她一个在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优秀女青年,真的不想穿到黄赌毒黑乱/伦盛行的书里。
不仅谭茉惊声尖叫,陆行简和南宫烈也错愕了。
“不是让他尽量拖时间吗?”
“他拖了吗?”
“真是猪队友。”
“早和你说了,不要找癫公一起执行这种危险任务。他疯起来,自己都打。”
陆行简抓住谭茉的手,“往这边。”
空荡荡的房间响起枪声,楼外也立马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秦枭的人。
龙三靠近麻子,后背彼此贴住,“大哥,这下怎么办?”
秦枭见惯了这种场面,他是全场唯一一个镇定的。他闲适地开口:“我劝你们现在还是放下枪比较好,或许我还能给你们留一条生路,不然我也不保证会做出什么。”
“哼。”麻子眼角滚下一滴汗,喉头滚动,“你有这么好?我不信。”
“那这样好了,我们来做笔交易。”秦枭又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说是有人找你来杀我们,这人是谁?”
麻子定定地看着秦枭,似乎在犹豫。
龙三着急开口,“大哥,不能说啊。我们做杀手的,也是要讲究诚信的。”
“哇,龙三的讲究人设真是屹立不倒。”许小念不禁感慨。
“还在这感慨什么!”谭茉紧张地喊,“走,我们先溜。”
事情反转成这样,谭茉本来还想站在旁边吃瓜,但没想到,都动刀动枪了,还是先走了再说。
谭茉领头,带着陆行简一帮人从侧面,打算从楼梯下去,蹑手蹑脚地溜走。
但还没走几步台阶,迎面却来了一批拿着枪的人,他们的枪口都指着谭茉。
这批人的带头大哥有些岁数,脸上一道疤,是常年舔血的凶神恶煞模样。
他缓缓开口说:“是我。”
“是我让他们杀了你。”
男人走得很久,几秒过后就站定在谭茉面前,问:“好戏还没有开场,你怎么就走了呢?”
南宫烈好奇问:“这人谁啊?”
谭茉的手捶在南宫烈胸口,心里已经在打鼓,她很明白这人是谁。
以及接下来的重头戏。
她对着面前的男人讪笑道:“我们就是随便看看,随便走走,然后就走到了这儿。”
“我们不认识楼上的人,既然是你和楼上人的恩怨,我们就不添乱了,先走一步。”
“欸。”男人伸长手臂,拦住谭茉,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回去。
谭茉又是欲哭无泪,颤颤巍巍地回到楼上,要不是陆行简一直搀扶着她,谭茉都要跪着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陆行简问。
正好,秦枭回答了他的问题,“莫峥山。”
南宫烈听后的反应,“这人谁啊?”
许小念:“不认识。”
谭茉科普:“秦家的死对头,□□生意肯定不止一个人做,这莫峥山也是混黑的。”
陆行简恍然大悟,痛定思痛道:“扫黑除恶工作还是要继续深入啊。”
谭茉:……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许小念说:“既然是莫峥山派人来杀,说明秦枭和他们家的矛盾已经激化到白热状态了。”
谭茉点头:“没错。”
莫峥山那边刚说完要杀秦枭,没想到一见面居然像个老朋友一样问起好来了。
“你父亲最近还好吗?”
秦枭:“没工夫和你问候闲聊。”
莫峥山微笑道:“如果你看一眼窗外,估计就有这个功夫了。”
谭茉离窗边近,瞄了一眼说:“不好了,秦枭,你的人都被他的人拿枪指着脑袋呢。”
秦枭握紧了拳头,向暖害怕地抓住他的衣角。
莫峥山依旧我行我素地说:“没工夫告诉我你父亲的情况也没关系,反正我希望他过得不好。”
“就算在今天之前过得好,但我想,只要他听到自己的儿子死了,就会和当年的我一样,过得不好。”
“怎么?”南宫烈抓住重点,“听他这意思,他儿子死了?”
谭茉点点头。
秦枭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是因为你儿子的事情,今天来找我报仇的吧。”
“当然了,当年你爸爸杀了我儿子,我找你来报仇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谭茉感慨:“果然□□这种东西是不容于法律的旧社会人情制度,要被制裁反对。你杀我,我报仇,你又又报仇,这得杀到什么时候去啊。”
陆行简表示赞同:“好血腥。”
许小念刮了他们一眼:“老实说,你们两个挺配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可汗大点兵呢?”
谭茉:……
陆行简:……
谭茉忽然意识自己还抓着陆行简的手,手心仿佛生了刺一样,她立马松开。
又不想让陆行简看出自己是故意的,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轻声说:“好多汗。”
陆行简察觉出她的心理,轻声一笑。
秦枭听了莫峥山的话,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莫峥山这时看向秦枭身边的女人,“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向暖吧?”
“你要干嘛?有什么事冲着我来。”秦枭展现男友力,把向暖藏在身后。
向暖很配合他,前胸紧贴着秦枭后背站着。
莫峥山目光莫测地看着向暖,忽然说:“如果殓殓看到现在这幕,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殓殓?”向暖轻声呢喃这个名字。
她感觉很熟悉,曾几何时,她也认识一个名字中带殓的人。
“你是说丁殓?”向暖疑惑地问。
莫峥山一笑:“看来你还记得他的名字。”
谭茉吐槽:“能不记得吗?哪个好人家会名字里带‘殓’,取这种晦气名字,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陆行简直觉觉得这个丁殓有故事,他问:“这人又是谁?”
谭茉:“向暖的初恋。”
“啊?!”许小念忍不住出声。
向暖问莫峥山:“你和殓殓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父亲。”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向暖回忆说,“殓殓也说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你怎么证明?”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莫峥山像是在回忆,凶恶的面庞多了层温柔的底色。
过了会儿说:“殓殓的妈妈曾经是我深爱的女人,但我很清楚我的身份,我的职业会给他妈妈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不告而别。”
“我的职业?”谭茉无语吐槽,“你还真把混黑当正经工作啊?”
但莫峥山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但没想到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怀有身孕。”
“后来她又瞒着我偷偷生下殓殓,我也是很多年之后,大概殓殓高一的时候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本来想去认下这个儿子,但我的职业不允许,殓殓妈妈更加不允许。有时候我想,让他快快乐乐地当个普通人挺好的,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
“所以我经常偷偷去学校看他,假装陌生人和他偶遇,向他问路。”莫峥山看向向暖,“如果你有印象的话,你应该看见过我。”
然而这种普通的路人行为根本不会让向暖留下任何印象。
向暖为难的表情让莫峥山有些失望,他继续说:“我经常看到你陪在殓殓身边,你们像所有初恋中的男女一样,对未来美好生活充满向往。你还记得你们曾经说过,大学毕业之后就立马结婚吗?”
向暖双眼蓄满泪水,她一直都记得。
“如果殓殓还活着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抱上孙子孙女了。”
“真是让人羡慕的初恋。”许小念听了也为之落泪。
南宫烈不悦地试探道:“所以让你想起了你的初恋吗?”
许小念警惕地否认:“不是的,烈哥哥,我没有……”
南宫烈却是不太相信。
谭茉和陆行简同时开口:“
你们两个疯起来也看看场合好吧。”
“哦哦,好的,骚力,骚力。”
他们四人重新看向重头戏。
莫峥山忽然加重了声音说:“那你知道是谁毁了你最爱的男人,你原本的幸福吗?”
秦枭摇着头。
莫峥山指着他:“就是他,他爸爸杀了殓殓,夺走了你最爱的男人!”
第89章 发疯第八十九天可我想让你们死
89章
不需要想起以前的甜蜜,光听莫峥山说的,向暖已经泪流满面。
她指着秦枭说:“是你,你这个魔鬼杀了他!”
“不是我…”秦枭摇着头。
他并不知道他父亲杀了莫峥山的儿子这件事。
而且他在此刻忽然意识到他心爱的女人爱着的不是他,竟然是初恋情人。
秦枭不知道哪件事让他更崩溃,更难以接受。
谭茉紧紧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生怕莫峥山和秦枭擦枪走火,受伤的是他们这种打工牛马。
由于观察得太仔细,谭茉惊叹出声,“妈耶,红眼眶文学。”
秦枭竟然当着她的面,活灵活现地表演起了眼睛泛红。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你想的全都是你那个该死的初恋吗?”秦枭很受伤地质问向暖。
“我劝你放尊重点。”莫峥山举起枪,“我今天就送你下地狱,去陪我儿子。”
莫峥山的目光一直都定在秦枭身上,话却是对向暖说的,“向暖,你过来,我不想误伤你。”
不知道是因为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引起鼻炎发作让向暖痛苦,还是事实真相让她难以接受,向暖的脑袋乱成一锅粥。
她对殓殓的思念占据了上风,情不自禁地朝莫峥山走。
“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走。”南宫烈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秦枭,感同身受地心痛。
秦枭一把抓住向暖的手臂,“他明显是要把我杀了,你居然真的走,难道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谭茉和陆行简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必要问这个吗?”
此时的向暖正在表演小说里的经典老套虐心名场面。
她一根根掰开秦枭的手指,流着泪,不看他,狠下心说:“从!未!”
心软的许小念当场痛哭,“妈耶,好虐,好惨。”
谭茉:……果然不管套路有多老,让观众能流泪的就是好套路
就在这时,莫峥山扣动扳机,射出一枪。
子弹出匣的不小声音让人一震,仅短短几秒间,就划破了秦枭的腰腹。
向暖惊声尖叫。
秦枭不顾身上的伤,就地一滚,从后腰拔出枪,没瞄准就射出子弹。
莫峥山以及他的手下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姿态。
场面顿时鸡飞狗跳,混乱异常。
“卧槽卧槽!”谭茉后怕得浑身都是冷汗。
心里把系统骂个底朝天,这种极其危险的□□文学为什么要让她穿?!
人家穿书都是泡帅哥,她不仅当牛做马,还要冒着生命的危险!
要加薪,必须加薪!
“这边,跟着我。”在枪声响起的时候,陆行简第一时间就紧紧抓着谭茉的手不松开,一直护着她。
他们身后就是南宫烈和许小念。
他们四个都是良好小市民,做过最丧良心的事情就是灭了蟑螂满门,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许小念:“要是打到我们怎么办?快点报警,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他们抓走!”
谭茉喊:“放心,我已经报警了,地址也发送过去了。”
她的手机早就在两天前,被两个杀手一脚踩碎。刚才她已经通过陆行简的手机定位,给警察发信息了。
南宫烈紧张又坚定地对许小念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许小念在感动之余,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最好一个也别出事。”
谭茉看了一圈激战的场面,大喊:“快去向暖那儿躲一躲。”
向暖还沉浸在惨烈的真相中,站在承重墙边上,怔怔地哭泣。
偶尔有几颗不长眼的流弹飞过来,都被她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见到一行人朝她奔过来,向暖说:“你们来这边干嘛?我这里也不安全。”
怎么可能!谭茉心想,你可是这本书的女主,拥有女主光环!
死谁都不可能死你。
谭茉说:“莫峥山知道你是他儿子心爱的女人,不会让你死的。”
“我们四个才是最无辜的,人也不是我们杀的,走也不让我们走,留在这干嘛?成为你和丁殓爱情的见证者吗?”
“还有我!还有我!”另外一道女声响起。
谭茉见到二六子慌张地跑过来,惊了,“二助理,你怎么不去帮秦枭?”
怎么说秦枭都是他们的大哥,大哥有难,还能不去帮忙的?
二六子熟练地躲在向暖身后,抖着声音说:“我也pia。”
谭茉:……可见是真怕,声音都劈叉了
咻咻——又是几颗子弹。
向暖向后退了两步,子弹从他们面前掠过。
向暖说:“我就说不安全吧,这边人一多,容易出事。”
“说得好有道理。”谭茉说,于是大手一挥,“姐妹们,全都躲到向暖身后去。”
“秦枭和莫峥山都不会让向暖死的。”
向暖:……
于是向暖身后长出了一条人尾巴,她走到哪儿,尾巴就跟着移动到哪儿,就和老鹰捉小鸡一样。
二六子落在最末尾,兴奋激动地说:“好久没玩过老鹰捉小鸡了。欸~子弹快要打到我了;欸~子弹打不到我,刺激!”
向暖:……
谭茉幽幽道:“真打到你了,你又不高兴了。”
许小念提心吊胆地说:“他们什么时候打完?能不能让我们先走了再打,反正我们也没啥作用。”
“就是啊,向暖,你能不能和他们说说?”南宫烈顺着许小念的话说,“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就是路人。”
向暖泪流成河,“我的殓殓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他还是死了。”
许小念:“虽然这么说不是很好,但追根究底,你的殓殓总归是莫峥山的儿子,而我们是真的毫无关系。”
向暖:“他死的那天正好是高考,我等了他很久。”
陆行简无语:“她这是在干嘛?”
谭茉一本正经:“已读乱回。”
陆行简:……
谭茉叹气:“我们还是保佑秦枭赢了这场枪战吧,毕竟他不会杀了我们,另外一边就不好说了。在此之前,我们的目标就是苟着。”
向暖哽咽着说:“但是秦枭会杀了我。”
谭茉眼睛放亮:“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我靠。”南宫烈忽然声音高了八度,“好骚的操作,秦枭居然用枪顶住了莫峥山的脑袋。他刚才怎么一下来着?我都没看清。”
谭茉也觉得眼前一花,局势大变,不愧是言情小说的男主,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现在是秦枭说了算,莫峥山的手下不敢妄动。
秦枭用枪口戳着莫峥山的太阳穴:“刚才不是很牛吗?想要老子的命?我看现在是谁要谁的命!”
他狠戾地命令莫峥山的手下:“把枪放下,不然我就让他和我同归于尽。”
莫峥山的手下犹豫地想要放下枪,莫峥山着急地说:“别放,不准放,死了一个我又如何,只要能替我儿子报仇,我心愿已了。”
“大家别冲动,别冲动。”谭茉跳出来说对手下说,“混□□是没有前途的。大家先把枪放下,未来的生活还很美好……”
莫峥山着急道:“听我的还是这个女人的?只要我还是你们的老大,你们就必须遵守承诺!我让你们现在,立刻,马上杀了秦枭。只要谁杀了秦枭,我
就让……”
莫峥山还没说完,嘴上挨了记重重的嘴巴子,他有点愣住了,从没想过自己的职业生涯中会被人抽嘴巴子,他茫然地看向谭茉。
谭茉破口大骂:“你个老登,要死就自己死,祸害什么人!你自己平时是老大,倒是吃香的喝辣的,住豪宅,开豪车,你的手下和你一样吗?”
谭茉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地劝说莫峥山的手下,“各位,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自己衡量。难道不是莫峥山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你们就喝点汤,嘬了肉末吗?”
“他开豪车,你就是司机。你越努力,越让莫峥山宝马换劳斯莱斯。每个人只有一条命,有必要为别人付出吗?”
手下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直接把枪给丢了。
谭茉敏锐地丢给陆行简一个眼神,陆行简秒懂,连忙去卸这些人手上的枪,然后丢出窗外保平安。
秦枭的脑子上线,他知道自己就算杀了莫峥山,也很难在十几个人中突围。他命令二六子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跟着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六子最近毫无眼力见,遇到危险比谁跑得都快,他以前不这样啊。
秦枭想着,自己以后要不要换个助理。
二六子哦了一声,极不情愿地拖着脚去捡丢在地上的枪。
“秦枭,”向暖这时候站出来说,“你快放了殓殓爸爸,你已经害死了殓殓,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带走了,难道还要带走我最爱的人的爸爸吗?”
秦枭的智商又下线了:“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残暴冷血无情的人吗?一口一个最爱的人,那你前几天看到我给你买永久芭比粉口红,说我是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又算什么?”
“暖暖,别为难我。”
连同谭茉在内卑微捡枪的四人回身吐槽:“我靠,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什么场合?命都快没了,还在这‘是不是最爱的男人’?”
向暖忽然从旁边的人手里夺过一把枪,用枪指着自己:“你就是残暴,就是冷血,就是无情。”
“你放了殓殓爸爸,只要你放了他,我就跟你走,这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秦枭:“要不别跟我走了。”
向暖:……
秦枭生气地说:“你竟然用你自己威胁我?以为你对我很重要吗?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还不是随便找!”
向暖忽然冲了过去,用枪砸着秦枭的脑袋,“秦枭,你卑鄙无耻,不是男人!”
秦枭被砸懵了,也就在这一瞬间,莫峥山一击掣肘,挣脱了秦枭的桎梏。
秦枭立刻想要去抓他。
“别动。”莫峥山掀开了自己的薄风衣外套,外套里面挂着的赫然是炸药包。
莫峥山恶狠狠地说:“再动,我现在就让你和我同归于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谭茉正在捡枪,根本没料到有这一出。
她心累地仰头呐喊:“苍天啊,还让不让人活了。活着就那么难吗?”
扑通——
“别动!”
谭茉收回仰着的欲哭无泪的面孔,朝莫峥山的地方看过去,只见原先站着的人已经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移动到他身后的陆行简扑倒在地。
陆行简压在他身上,莫峥山像条离岸的鱼,在岸上费力地扑腾。
谭茉心中大喜,快步跑过去,也压住莫峥山,和陆行简一起剥着莫峥山的外套。
终于从他身上脱下来的那刻,谭茉和陆行简都会心地相视一笑。
许小念已经拿来她们之前解下的绳子,要给莫峥山绑起来,最后在莫峥山反剪起的双手上打了个蝴蝶结。
谭茉看到,愣住了。
许小念累得拍拍手,但语气还是难掩兴奋:“之前没有绑过架,先凑活着吧。”
“我有经验,我有,让我来。”之前就被绑住的龙三说,“这活我熟。”
谭茉:“闭嘴吧。”
激烈的形势差不多已经扭转:两个杀手和莫峥山被绑着丢在地上;十几个手下原本想要溜走,但被秦枭的人赶来控制住了;秦枭还在和向暖理论,爱的究竟是谁。
谭茉四人组累得浑身虚脱,拍拍手,打算席地而坐。
“就等着警察来了。”谭茉说。
陆行简也有些疲惫,“总算结束了。”
他刚想坐到谭茉身边,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硫磺烟火味。
他嗅着空气中不正常的味道,看到二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楼梯口,把他们全都堵在房间。
而二六子手上拿的不是莫峥山装满炸药的外套,还能是什么?
最让陆行简惊恐的是,绿色的火信已经被点燃。
“你在干什么?”陆行简直起身子,“二六子,这是炸药,你也会死的。”
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几秒钟诡异的沉默。
引线快要燃烧到尽头,二六子很顽皮地把外套朝空中一丢,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就是要你们死。”
一瞬间,陆行简把谭茉推向二六子,“快走。”
谭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下意识要反抓陆行简的手,“一起。”
boom!爆炸了。
第90章 发疯第九十天gameover
90章
爆炸的冲击波产生巨大的力量,不仅震碎了坚固水泥,也完全把谭茉弹射出去。
嘭通——
好痛,感觉脊椎快要断了。
谭茉睁开眼,适应了几秒,这才意识到早晨清透的光线,穿过窗帘,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勾勒出模糊的形状。
这是她的出租屋。
但不是书里的豪华出租屋。
谭茉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不免有些失落。
她已经穿越回来了,就在她被炸弹炸出窗外的时候。
而且距离她从书中世界回来已经十多天了。
但这十多天里,每天都会梦见最后的场景,一个激动,就从床上掉到地板上。
谭茉的目光总是定格在黑黄色的,如同岩浆一般喷涌而出的蘑菇状火焰。
那火焰足以燃烧碳化一切生物。以至于谭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是烧焦灼热的状态。
后背上的疼痛提醒着谭茉又回到现实,她重新爬回到床上,平趴着,右手揉上后腰。
思绪又不自觉地回到书中世界。
这么强烈的爆炸,这么炙热的火焰,陆行简他们会怎么样呢。
爆炸的瞬间,陆行简是不是要和她说什么来着?谭茉不确定,因为随之而来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谭茉只看到他张了张嘴。
他是有话要说吧。
他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谭茉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长时间过去后,她像是溺水的人被救回到岸上,大口地呼吸。
她还是不知道陆行简要和她说什么。
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一想到这里,心脏会产生一种不能忽视的抽痛感。
这种抽痛感很熟悉,当年爸妈去世的时候,谭茉也曾如此强烈地感受过。
但她哭不出来,依然面庞平静。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谭茉从平趴着的姿势转变成平躺,翻转的时候,她看到床前的书桌上,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时不时亮起幽蓝色的光芒。
谭茉一个轱辘爬起来,坐到电脑前面。
手指刚碰上鼠标,幽蓝的界面立马变成白色,屏幕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眼睛被刺激得从眼角流出泪液。
屏幕上展现的是《一胎七宝:枭爷轻点虐》的原文,谭茉始终停留在向暖被绑架的片段。
但细节有所不同。
书里莫峥山绑架的是向暖和喜欢秦枭的恶毒女二反派,他让秦枭选择救女主还是女二,秦枭凭借着主角光环,救下所有人,要杀了莫峥山的时候,莫峥山最终点燃了炸药,试图和秦枭同归于尽。
谭茉点开评论:
“好虐,男主为什么不选择救女主,明明女主一个柔弱的女人也很害怕。”
“哭死我了,向暖在听到秦枭说救女二的时候,心都要碎了吧。”
“煞笔男主,秦枭是我今年看过最恶心的男主没有之一。”
“水煮丸子你是专门来恶心读者的是吧,祝出门被车创死,不谢。”
“所以莫峥山拿炸药炸死秦枭没?uu们,没有炸死我就不继续往下看了,呜呜呜呜呜,小心脏受不鸟。”
“水煮丸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写的什么狗屎玩意儿?我家狗随便刨几个字都比你写的好看。”
“退钱!坑货!退钱!”
“秦枭快点死,快点死,向暖也给爷死,渣男贱女!”
“楼上1,男女主一起死!给我看恶心了都。”
“姐妹们,众筹让男女主一起死的有没有,有的扣1”
“1”
“1”
“1”
……共766条回
复。
谭茉点开一看,766条回复都是让男女主死。
原来有这么多人想让他们死。
谭茉心情有些沉闷,倒也不是因为看到这些,心情才不好,而是一想到自己的朋友也在爆炸现场,她就难受。
尽管穿回来后,这些评论,这些片段已经不知道刷过多少回了,但谭茉还是机械一样强迫自己一遍遍地刷新,一遍遍地重看。
眼睛隐隐地刺痛,她完全停不下来。
只要一停下来,她的思绪就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的朋友们,陆行简会怎么样。
鼠标右键,再一次刷新,她又一次准备重新看一遍。
这次倒是有新消息提醒。
“水煮丸子最新小说停更了,说自己状态很差,写不下去了。果然,写这种报复社会的小说,遭报应了吧。”
“谢了,姐妹,那我就不用寄刀片了。”
“是不是被骂得不敢写了?”
“那不正好?评论区的姐妹教她怎么当作者,当人。就她写的这种情节,日常生活里对女性很刻薄吧。”
谭茉正要继续点开下面的评论,床头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谭茉顿住,犹豫了一会儿,爬上床,拿过手机,是朋友甘甜的电话。
她按下通话键,甘甜清脆又充满活力的声音涌出来:“谭茉,今天周六,一起去江边走走,拍拍照,喝喝咖啡,好吗?”
谭茉想了一会儿,说:“好。”
甘甜奇怪地说:“你怎么回事?听上去闷闷的?感冒了吗?”
“没。”
“那好,等我带你出去好好耍一耍,你这人闷声不响做大事,五一放假几天不见,一回来就要辞职。我有好多话要问你呢。”甘甜笑着说,“先不聊了,我要挑件漂亮衣服,再美美打扮一下,让你惊艳惊艳,见面聊。”
甘甜像一阵疾风快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谭茉早已习惯她的行事作风,把手机丢在床上后,再次软塌塌地躺平。
她已经在这个出租屋好多天没有出门,曾经她享受这样的宅家生活,但谭茉清楚,以她现在的固执状态,必须出去走走。
不然迟早会死在电脑前。
甘甜的邀约像是像是强而有力的手臂,试图将谭茉挣脱出泥潭,但看上去没有成功。
谭茉比甘甜早到咖啡店,刚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在微博上搜索水煮丸子太太的微博。
这是她和陆行简,她的那群书中朋友们唯一的飘渺联系。
在搜索栏刚打下‘水煮丸子’四个字,名字后面跟着各种不堪的辱骂联系词。
谭茉忽视所有,直接找到个人微博,点击关注。
跳入眼底的第一条信息就是网友说的水煮丸子太太的停更声明,由于她身体原因,新文暂时停更。
谭茉不小心点开评论区,也都是不堪入目的谩骂。读者把书中的不快都发泄到了作者的个人博。只零星几条评论希望作者身体健康。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甘甜的声音突然从谭茉身后响起。
专心致志的谭茉吓了一跳,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
“手机上到底有什么,让你这么沉迷?”甘甜帮她捡起手机,无意间瞥了眼手机屏幕,“水煮丸子的微博?”
“这谁啊?”
“一个写言情的作者。”谭茉说。
见到甘甜,谭茉心情也好了一点,她们是大学同学,都是学幼教的。
刚想提起以前她们两个在冬天的寝室,一起窝着看小说的事,就听到甘甜随意地说:“你怎么还在看这种东西?”
“工作后,我都不看了。”
谭茉:“怎么?工作太忙了是吧?”
“是,也不是。我就是觉得言情小说看多了脑子会看傻,都是小学生看看的,我现在工作了,总归不一样。”
谭茉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这是很武断偏见的想法。很多小说确实很弱智,比如水煮丸子太太的一些文,但也有一些把爱恨情仇,天马行空的幻想写得酣畅淋漓的言情小说。
“小说里的男人都一个个有钱得要死,不是豪门就是首富,就算没钱的,也爱女主爱得要死。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好的男人。要真按照小说里男主的标准,那这辈子还嫁的出去吗?”甘甜嘿嘿一笑,“不说这个了,我们去隔壁的精品街买衣服去。”
甘甜拉着谭茉从咖啡店出来,然后往街角拐,“茉,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她甜蜜地抱怨,“要不是苏杰这人动作磨蹭,我也不会迟到。你原谅我好不好?”
苏杰是甘甜的男朋友,他们是相亲认识的,双方都抱着以结婚为目的的心态恋爱。
谭茉和甘甜就转入了第一家女装店。
很快甘甜选了几件衣服就去试衣间,谭茉没有买衣服的兴致,坐在外面等她。
“对了,谭茉。”甘甜换着衣服说,“你怎么就辞职了?”
她们在同一个幼儿园工作,也经常抱怨过领导和工作,但也是嘴上说说,这种国家编制,谁辞职谁就是傻。
谭茉:“想辞就辞了,我不喜欢当幼儿园老师。”
当年读这个专业,也是因为深刻都不懂,听亲戚朋友们说这个工作对女生好,就选了。
可一旦真做了,谭茉就是深恶痛绝。
“那你想好以后干嘛没?”
谭茉看向窗边的风景,眼神放空,“不知道。”
“那你这几天就躺在出租屋里?”
“嗯。”
忽然有道不属于他们两人的声音插入道:“那到时候找不到工作,好好的编制又没有了,后悔怎么办?”
谭茉错愕地抬头,只见到另外一个试衣间出来一个女生。
甘甜撩起她这边的布帘看过去,“李萌?你怎么在这儿?”
“买衣服就这么几个地方,你能来买,我就不能来?”李萌换上新衣服后,照镜子,从镜中瞥了眼谭茉,说,“工作换来换去,也没个定性。说不定到头来,还没幼教的工作好。”
李萌和谭茉一样,都是今年刚进入幼儿园的实习生。她是个非常争强好胜的人,起初她以为谭茉和她一样,是个力争上游的拼命三娘,试图挤进管理阶层,所以工作中没少使绊子。
谁成想,谭茉就是条咸鱼社畜。
也更没想到她会提出离职。
甘甜不悦道:“你少诅咒别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汪主任最看重谭茉,她一走,你高兴都来不及。”
这也是李萌觉得谭茉是自己竞争对手的原因之一。
明明她才是最认真干活的,但汪主任竟然最看好谭茉。
李萌看向谭茉,瞧见她轻轻一笑,李萌皱着眉:“你笑什么?”
谭茉摇摇头。
她只是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反派在厕所、茶水间说女主坏话,被女主听到这种被读者骂俗套的情节,竟然也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这场争论最终不欢而散。
谭茉陪着甘甜买了两套衣服。买衣服期间,甘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谭茉说话,然后在手机上和男朋友聊天。
快到晚饭时间,谭茉正想问她去哪里吃晚饭,这是她和甘甜普遍的约会流程。
甘甜歉意地说:“下次吧,我男朋友买了螃蟹,说要煮给我吃……”
谭茉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理解地和甘甜告别。
人生就是这样,越走到后面,同行的人越少。
但谭茉觉得,如果还在书里,她应该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许小念,江清雅,金缘,林瑜是不会丢下她,去找自己的男朋友的。
想到这里,谭茉会心一笑,但很快她又能感受到那种抽痛感再一次抓住了她,即使是在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
公交车开开停停,开过一个大型超市。
谭茉忽然想起,他们一行人被南宫雄赶出家门,自立门户的时候,南宫烈经常带着他们去各种超市薅羊毛。
话说回来,她穿书后的大部分饭菜,竟然都不是外卖,不是高师傅做的,就是李行简给她做的。
而她回到现实世界
后,顿顿都是外卖。
这会儿,谭茉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下车去超市买点新鲜食材了。
这么想着,在公交车再次停下的时候,谭茉挤开人群下了车。
晚饭烧点什么好呢?
胡萝卜烧牛肉!
陆行简烧的这道菜,胡萝卜绵软,带着淡淡的甜味,比厘头的牛肉还好吃。
“这次多烧点胡萝卜吧,陆助理。”谭茉下意识,侧身笑着说。
一说完,她就愣在原地。
眼睛僵硬地投向身边,正好有个中年妇女在那儿挑选白萝卜,她正一脸“你在和谁说话,是不是神经病”的怪异表情看着谭茉。
谭茉尴尬地低下头,慌乱地挑了几根胡萝卜,遁形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