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青春校园 > 赛湖以南 > 【全文完结】
    第83章 第83章最珍贵的羁绊……


    百花的鎏金奖杯被方好好收进了书房最里层的玻璃柜,与那些渐渐蒙尘的流量剧奖杯不同,这个奖再次开启了她事业的新阶段。递到手里的剧本越发厚重,广告代言费的数字不断攀升,她却学会了说不。


    赵橙抱着最新季度报表推门而入:"祖宗,MO的代言费又涨了30%,对方说只要你肯接"


    "先放那儿吧。"方好好头也不抬地整理着剧本,手机屏幕亮起阿尔斯兰发来的牧场照片,嘴角不自觉上扬。


    赵橙把文件拍在桌上:"林氏集团的少奶奶就是硬气,三百万的代言说推就推。"


    方好好终于抬头,指尖轻敲杯沿:"爷爷说过,做生意要讲究格调。"她眨眨眼:"就像我们演员挑剧本一样。"


    刚从院子里摘罢葡萄的林成砚推门而入:“小橙来了,尝尝我亲手种的葡萄。”


    赵橙恭敬的点头问好:“林董好。”随即从他手中的盘子里捻起一颗葡萄:“嗯,酸甜适中,林董,您种的葡萄就是好吃!”


    林成砚笑着点了点头:“呵,小丫头。”


    赵橙拿起桌上的包:“林董,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又把桌面的合同朝方好好推了推:“好好姐,合同好好儿看看哦。”


    方好


    好抿唇笑了笑,目送赵橙离开。待赵橙离开后,便陪着林成砚下起了棋。方好好执起一枚白玉棋子,指尖在棋盘上方悬停片刻,轻轻落:"爷爷,您看这步如何?"


    林成砚眯起眼睛,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棋盘上逡巡。他慢悠悠端起青瓷茶盏,啜了一口:"丫头,你这棋路倒是越来越像序南那小子了。"手指间的黑曜石棋子"嗒"地一声落在天元:"莽撞。"


    方好好轻笑,鬓边一缕碎发垂落,老爷子这是想孙子了:“他下周就回来了。”


    “回?他一年在这个家里待不到一个月,实在是用不上这个‘回’字的。”


    “哎呀,不是有我陪着您呢嘛,我不是您的孙女儿吗?”方好好娇嗔一声,逗老爷子高兴。


    "丫头,"林成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葡萄架:"这株葡萄我栽了三十年,再不结果就该砍了。"老将军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抱重孙?"


    方好好捻起一粒掉落的葡萄,紫红色的汁液染在指尖:"爷爷,您看这阳光多好。"她笑着把葡萄喂到老人嘴边:"等阿尔斯兰驯完这批赛马,我们带您去新疆摘哈密瓜呀?"


    老人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追问。葡萄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晃。


    阿尔斯兰回北京这趟一是看望爷爷,二是接方好好回伊犁,她工作暂告一段,得了个长假,这也是她推掉广告和代言的缘故,比起这些,她更愿意把时间花在陪伴家人上头。


    夏末的苏尔牧场美得像幅油画。夕阳把天山雪峰染成玫瑰金色,牧草在微风中翻涌成翡翠色的海浪,远处马群奔跑时扬起的尘土在光晕中如同流动的琥珀。方好好赤脚踩在草甸上,带着露水的苜蓿蹭过脚踝,惊起几只蚂蚱。她弯腰去捉,突然一阵眩晕。


    "呕——"毡房里,方好好抱着铜盆的手指都泛了白。台台和古丽达掀开绣着鹰隼图案的门帘,阳光斜斜切进来照亮她煞白的小脸。老妈妈皱纹里都漾出笑意,用哈萨克语朝外喊:"阿尔斯兰!你的小百灵鸟要孵蛋了!"转头又用生硬的汉语打趣:"我们草原的姑娘啊,怀了崽的母马跑得最快,害喜的媳妇生得最壮!"


    阿尔斯兰手中的鬃毛刷"啪嗒"一声掉进草料堆里。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小麦色的脸庞瞬间褪去血色,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远处正在饮水的枣红马似乎察觉到主人的异常,不安地甩了甩尾巴。


    他喉结滚动,突然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毡房,矫健的身影掠过草场时惊起一群云雀。快到门前时,这个平日能在飞奔的马背上稳稳套绳的汉子竟被门槛绊了个趔趄,膝盖重重磕在门框上也浑然不觉。


    "好好!"他冲进毡房时还带着一身干草与阳光的气息,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不敢碰她:"是不是昨天吃的羊肠子不新鲜?还是今早骑马颠着了?"声音哑得不成调,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古丽达笑着用围裙擦手:"傻巴郎,你媳妇这是有喜了!\"见他仍呆若木鸡,台台干脆抄起铜盆往他怀里一塞:\"还不快把人抱去医院!"


    阿尔斯兰这才如梦初醒。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把方好好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捧着初生的羊羔。走出毡房时,他忽然转身对台台说了串急促的哈萨克语,老阿妈会意地往他口袋里塞了把葡萄干和核桃仁。


    "我没事"方好好虚弱地靠在他胸前,却听见他心跳快得像暴雨中的马蹄声。阿尔斯兰大步走向越野车,每一步都走得又急又稳,手臂肌肉绷得发硬:"别说话,留着力气。"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汗湿的额头,睫毛扫过她皮肤时带着潮湿的触感:“咱们这就去医院。”


    方好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又不是马上就要生了,留什么力气~”


    冰凉的耦合剂在方好好小腹上晕开一圈涟漪,阿尔斯兰的瞳孔随着B超探头的移动微微震颤。他宽厚的手掌悬在显示屏前几厘米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仿佛那团小小的生命之火是一触即碎的晨露。


    "看,这是胎心。"医生笑着调整仪器,一阵急促的"咚咚"声突然充盈整个诊室,像远方传来的马蹄声。阿尔斯兰的膝盖猛地磕在检查床边缘,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死死盯着那个跳动的光点。方好好含着泪去握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冰凉的汗水,粗粝的指腹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


    阿尔斯兰突然用哈萨克语喃喃低语,喉结剧烈滚动。他俯身时,额前的碎发扫过方好好的脸颊,带着牧场上沾染的阳光味道。医生善意地退出诊室后,这个一米八五的汉子把脸埋进妻子肩窝,滚烫的泪水浸透了她的衣领。方好好感觉到他后背的肌肉在剧烈颤抖,像匹刚经历恶战的战马。


    回牧场的路上,阿尔斯兰把越野车开得比散步的老马还慢。她轻轻拉过他搭在方向盘的右手,在那道驯马时留下的疤痕上落下一吻。阿尔斯兰立刻反手与她十指相扣。


    方好好主动说到:“老公,我们去墓地看看爸爸妈妈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阿尔斯兰原先就想提了,但又怕她有所顾忌,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我们这就去。”


    墓地的白杨树沙沙作响,树影在青石碑上流淌成河。阿尔斯兰跪下来时,膝盖压碎了几朵紫色的小花,花瓣沾在他褪色的牛仔裤上。


    他用哈萨克语低声说着什么,声音时而破碎时而急促,就像在向父母汇报着点点滴滴。说到激动处,他突然抓起一把混合着碎草的泥土扬向天空,阳光穿过飞扬的尘雾,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阿塔说"阿尔斯兰转身抱住方好好时,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说风会带着孩子的笑声,吹过每一片他们放牧过的草场"他颤抖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无名指的婚戒沾着新鲜的泥土。方好好突然想起第一次来扫墓时,墓前也曾扬起沙土,他们知道吧,知道阿尔斯兰过的很好。


    方好好望向湛蓝的天空,一片云正慢慢化成羽毛的形状。她忽然想起老宅葡萄架下的阳光,终于读懂了爷爷没说出口的期待。阿尔斯兰的手掌小心翼翼覆在她腹部,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会同时继承葡萄藤与白杨树的生命。


    怀孕的头半年,方好好接了一部小成本网剧,题材新颖,剧本扎实,12集的体量两个月就能拍完。


    林成砚得知后,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胡闹!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怎么能去拍戏?"


    方好好眨眨眼:"爷爷,我演的是个孕妇,连妆都不用化,导演说这叫沉浸式表演。"


    老爷子噎住,转头瞪向阿尔斯兰:"你就这么纵着她?"


    阿尔斯兰挠挠头:"剧组就在北京郊区,我每天都去片场盯着,比她在家里闷着强。"


    林成砚:"……"


    最后,老爷子只能黑着脸给剧组投了一笔钱,条件是,必须给方好好配专属营养师、孕妇瑜伽教练,以及一辆随时待命的救护车。导演感动得热泪盈眶:"林董,您这是拍网剧还是拍《战狼3》啊?"


    春节前夕,电视剧杀青,方好好和阿尔斯兰先林成砚和方珩一步回到了苏尔村。


    "乖宝,冷吗?"这是阿尔斯兰第108次发问了,手里还攥着一条羊毛毯。


    方好好第108次回答:"不冷,我热。"


    自方好好怀孕,阿尔斯兰的"温度调节系统"彻底紊乱,原因无他,老婆肚子里一次性怀了两个崽,不论激素水平还是体温都极速升高,苏尔村的冬天,最冷能到零下四十度,他只好把家里的地暖开到最高,却又怕她冷热交替会“热伤风”,只能想尽办法寻求温度的平衡!


    "那……要不要开空调?"


    "现在零下十度,阿尔斯兰。"


    "哦。"他悻悻地把空调遥控器塞回口袋,转而掏出一把小扇子:"那扇扇风?"


    方好好:"……"


    某天半夜,她被热醒,发现阿尔斯兰正鬼鬼祟祟往她被窝里塞冰袋。


    "你在干嘛?!"


    "古丽达说,孕妇体温高……"他一脸无辜:"我冰镇了一下。"


    方好好:"……"都说一孕傻三年,现在好了,她怀孕,她男人傻了,方好好捻起冰袋,一把仍到了他身上。


    除夕前夜,林成砚亲自飞往成都接上了亲家方珩,一同前往苏尔村过年。方好好挺着肚子在客厅里来回溜达,总觉得暖气开的太足,热的她直发汗。


    阿尔斯兰和方珩正在厨房里忙活,林成砚推了推


    眼镜:“好好,你再转,爷爷都要头晕了,快来坐下。”


    “爷爷,您真的不觉得热吗?”


    “你肚子里装了两个小家伙,自然会觉得热,快过来,爷爷给你扇扇子。


    方珩从厨房端出凉菜,方好好眼疾手快捻了一块:"Daddy,不够辣!"


    方珩低头一看她光着的脚,瞬间破音:"方好好!你的鞋呢?!"


    林成砚扶额:"我就说她怎么老在餐桌边转悠……"合着是怕站太近被自己看见。


    阿尔斯兰举着菜刀冲出来:"乖宝,又热了?"


    方好好盯着他手里的刀:"……你先放下凶器。"


    方珩已经一个箭步冲去拿拖鞋,回来时嘴里还念叨:"寒气从脚起,你现在是三个人,万一着凉……"


    方好好撇嘴:"可我脚底板烫得像烤红薯。"


    方珩沉默三秒,转身进了厨房。五分钟后,他端出一碗特制凉粉,上面浇了半瓶辣椒油。


    "吃吧,"他一脸视死如归:"辣出汗就不热了。"


    林成砚:"……"(默默掏出降压药)


    阿尔斯兰:"……"(偷偷把冰袋藏回冰箱)


    这一年的春节,苏尔村的雪下得格外厚实,屋檐下的冰溜子结得老长。一家人整整齐齐窝在暖烘烘的屋里,不是去邻居家串门吃手抓羊肉,就是围在炕上打牌。方好好如今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麻将桌上只要她一伸手,立刻有三只不同的手递来零食,林成砚的进口车厘子、方珩的手工牛轧糖、阿尔斯兰现烤的奶疙瘩。


    "碰!"方好好刚打出张牌,突然感觉肚子被轻轻踢了下。她"哎哟"一声,三个男人立刻扔了手里的牌。阿尔斯兰一个箭步冲过来蹲下,耳朵贴在她圆滚滚的肚皮上;方珩手忙脚乱翻找胎心监测仪;林成砚已经掏出手机要叫直升机送医。


    "没事没事,"方好好哭笑不得:"估计是两个崽子闹别扭了。"她舒舒服服仰躺在羊绒毯上,望着天花板上挂的彩色经幡:"宝宝啊,你们这待遇,妈妈都要吃醋了。"


    阿尔斯兰俯身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新长出的胡茬蹭得她发痒:"乖宝,辛苦你了。"他最近跟着育儿视频学按摩,手指上的茧子都磨薄了些。


    "我跟你讲哦,"方好好揪住他耳朵:"生完你来带娃,我最多休三个月就要复工。"她故意板着脸:"你知道多少电影女主角在等着我哇!"


    阿尔斯兰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掏出手机:"我考到高级育婴师证了!"屏幕上的结业证书照片里,这个一米八五的草原汉子抱着假娃娃,笑得像个傻子:"还能同时给双胞胎换尿布!"


    "噢哟,不得了啊~"方好好捏住他鼻子左右摇晃:"带小孩可比驯马难多了,到时候半夜哭起来,可没有套马杆能治。"


    阿尔斯兰把她打横抱起,惊得老爷子差点摔了紫砂壶。他在客厅转了个圈,像展示新驯服的骏马:"我能让烈马跪下来喝奶,还搞不定两个小崽子?"低头咬住她指尖的葡萄干:"再说,不是还有爷爷和爸爸当替补队员嘛!"


    林成砚瞪他一眼:"臭小子,谁要当替补!"老爷子摸出本厚厚的《好妈妈胜过好老师》:"从胎教到常春藤,我都安排到博士毕业了!"


    方珩默默往女儿手里塞了盒冰淇淋:"别理他们,趁你还能吃凉的"话没说完就被阿尔斯兰抢走:"爸,还是少吃冰!"三个男人顿时吵作一团。


    方好好摸着肚子叹气:"宝宝,咱们还是早点出来吧,这家里的男人们都快疯了"话音未落,肚子里的小家伙们又默契地踹了一脚,像是在举双手赞成。


    又是一年夏秋交替之际,天山脚下的牧草开始泛黄,方好好的预产期终于到了。


    阿尔斯兰提前半个月就停了所有工作,林成砚直接包下了乌鲁木齐最好的私立医院整层楼,连走廊都铺上了从土耳其空运来的手工地毯。方珩更夸张,行李箱里装着二十年前女儿出生时用过的银质长命锁,非说这是"传承的福气"。


    凌晨三点,方好好在睡梦中被一阵剧痛惊醒。她刚"嘶"地吸了口气,阿尔斯兰就像弹簧般从地铺上弹起来,额头"咚"地撞上床头的马鞍装饰品。


    "要、要生了?"他声音抖的不成调,出去叫医生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产房外,林成砚拄着龙头拐杖来回踱步,把名贵地毯磨出个焦黑的圆印。


    方珩则像是站岗似的,直挺挺的怼在产房门口听着女儿的嘶吼,最离谱的还是阿尔斯兰,他看似默默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抬手扶额沉思,实际上是为了遮挡脸上的泪痕,他恨不得自己进去替老婆生。


    产房里,方好好满头的汗把枕头浸得透湿。阵痛间隙,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助产士:"等等!我头发头发是不是乱成草窝了?"护士忍笑安慰:"特别美,像雪莲花似的。"


    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三个男人同时扑向产房大门,撞成一团。阿尔斯兰第一个冲进去,跪在床边的姿势像在朝圣。他颤抖的手指还没碰到女儿的小脸,先被方好好虚弱却得意的话钉在原地:"爸爸给我取的名字真好啊,咱们家又多一个好字了。”


    话音未落,第二个孩子嘹亮的哭声响起。林成砚手中的翡翠念珠"啪嗒"掉到了地上,老爷子红着眼眶喃喃:"好好啊"方珩已经哭得眼镜起雾,却还记得掏出手机拍视频:"宝宝看镜头,这是你们第一次欺负妈妈"


    阿尔斯兰把脸埋进妻子汗湿的颈窝,尝到咸涩的泪水。窗外,第一缕晨光正掠过天山之巅,惊起群鸟翩飞。方好好疲倦地眯着眼,看见两个襁褓被朝阳镀上金边,恍惚间竟像看见小小的自己与阿尔斯兰,在这苍茫人间,他们终究是找到了最珍贵的羁绊。


    方好好看着阿尔斯兰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的模样,他粗粝的指尖悬在婴儿娇嫩的肌肤上方,想触碰又不敢用力的样子,忽然想起多年前在片场休息室里,自己对着镜子卸妆时对助理说的话:"我这辈子绝对不要生孩子,凭什么女人就得被生育绑架?妊娠纹、漏尿、产后抑郁这些苦头谁爱尝谁尝去。"


    可此刻,产房里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却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阿尔斯兰正用哈萨克语哼着跑调的摇篮曲,高大的身影被晨光拉长投在墙上,像棵守护着幼苗的胡杨。


    她想,这或许就是爱的魔法,我们恐惧某件事,往往是因为还没遇见那个让痛苦变得甘之如饴的人。就像种子畏惧黑暗,直到触摸到破土而出的春光。


    阿尔斯兰突然抬头,发现妻子泪光盈盈地望着自己。他慌忙用袖子擦她眼角:"疼是不是?我叫医生"


    方好好摇摇头,抓住他长着茧子的手掌贴在脸颊。这个男人总说她是照进他生命里的月光,却不知道他才是那片让她敢于扎根的沃土。生育的艰辛依然存在,但当他用驯马的手势学习拍嗝,当他把产房布置成毡房的模样,当他在阵痛时让她咬着自己胳膊发泄,那些恐惧早化作了生命长河里闪光的砂金。


    窗外,初秋的风掠过白桦林,沙沙声里混着新生儿的啼哭。方好好突然明白,真正的勇气不是无所畏惧,而是明知荆棘满途,依然愿意与某人携手共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