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暖玉生烟 真是疯子。
水珠顺着陆临歧颤抖的睫毛滑落, 砸在那颗小痣。男人宽阔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后颈,轻易便在人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指痕。
“放松,”考特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 像是无数种声线同步说一句话, “别抵抗我。”
陆临歧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太阳穴刺入。那感觉像被某种软体动物钻进脑髓, 让他整个人更加剧烈地抖了一下, 抓紧男人袖口的手指力道大得要撕破面料——可惜因为逃避肢体接触, 不能给身前的“始作俑者”造成任何伤害。
“呼吸。”考特命令道。可陆临歧发现已经不需要了, 他的肺部像被摘除般失去了知觉, 身体沉重像要失去控制权。
视野突然扭曲成万花筒, 最后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系统好像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好吵, 随着他放松紧绷的神经, 声音也戛然而止。
上一次死之前, 好像也是这种感觉。
陆临歧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这么想着
陆临歧是在一阵窒息般的燥热中醒来的。
意识逐渐回笼的瞬间,五感的反馈潮水般地向他涌来。
窗外的蝉鸣粘腻得像融化的糖浆,刘海的碎发刺上眼皮,像某种小虫的触须在皮肤上爬行。他下意识抬手拨开, 指尖蹭过眉骨时,突然闻到一股甜得发腻的香气——像是熟透的蜜桃混着茉莉, 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黏糊糊地萦绕在身边。
嘎吱——嘎吱——
老式风扇摇着头,将他周身的气息搅散在空气里。虽然皮肤上有些粘腻, 却不是汗水的咸涩味道,而是一种令人沉醉的花果香气,混合在闷热的夏季温度里, 给人的感觉就像开到荼蘼的花,或者熟过头微微败烂的果实。
陆临岐微微蹙眉,抬手将汗湿的额发拨开,喉咙干渴的像睡了一整天,他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
……这是哪儿?
陆临岐撑起身体时,竹席被体温烘出青草味。室内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唯有缝隙间漏进一线橘色的夕照,窗帘有些陈旧,上面带着红苹果的卡通图案,房间的主人似乎很爱干净,连老旧电风扇页都没有灰尘的痕迹。
他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地上的凉席边放着一个闹钟。
酷暑时节的黄昏,阳光已经褪去了暴烈的毒性,却依然带着沉甸甸的余温,这让陆临歧有种血液流速都变得迟缓的错觉,他微眯着眼睛跪坐在凉席面前,任由摇头的风扇给他散温。
蝉鸣如潮水般退去,连带着电风扇的嗡鸣也渐渐微弱。陆临歧偏头时,发现插头不知何时松脱了。
热气瞬间蒸腾,他俯身去够插座,背心随着动作卷起,露出一截后腰——那里纹着一只半掌大的黑猫。
那个图案的位置隐蔽,却极具巧思:卡通风格的猫咪妩媚地举着一只前爪,几乎与身体等长的尾巴高高竖起,随着他绷紧腰肌的动作,那猫咪图案的尾巴轻轻摇晃——简直像在摇尾乞怜。
陆知夏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门锁“咔哒”一声响起时,陆临歧扭头看他,睡得太久,他脸上还残留着红晕,从颧骨一直漫到眼尾,像是白玉上晕开了胭脂。嘴唇比平时更红,泛着水光,泪痣再也不能让那张脸更加清冷,活像志怪小说里专食人精血的妖精故意展示美貌的标记。
“陆知夏?”
陆临歧下意识地问脑袋里的系统,可惜无人应答。
“哥。”
少年的声音清冽,但陆临歧听到就有些起鸡皮疙瘩。
陆知夏穿着一身高中校服,手边提着一袋子大西瓜。
“几点了?”
陆临歧其实想问几月几号,但自从陆知夏出现在门口,他就觉得室内温度降低了些,狭小温馨的公寓也变得像恐怖片现场。
“六点半,我放学都是这个时间。”
他自然地把视线移开,把西瓜放进水桶,用凉水洗干净手后,走近美貌却毫不设防的哥哥。
“你不是说头疼吗?睡了一觉怎么样了?”
陆临歧看他伸手,心里嘀咕着要推拒,就听见陆知夏说:
“——那个工作辞了也不要紧,天气太热,我一会再给你拿两百块钱。”
陆临歧:“……”
他看了看陆知夏洗的发白的衬衫,再看了看身下的鹅绒薄被,任由对方带着水汽的手背碰上自己的脸颊。
陆知夏轻轻碰了碰陆临歧的泪痣,看着男人被电风扇吹乱的刘海支棱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陆临岐醒了,但还没完全清醒。
他半睁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冷峻的眉眼软化成迷茫的弧度,看他的眼神带着初生动物般的懵懂。
这种近乎天真的信任感,让陆知夏想起被驯化成功的野猫——只会对外人亮爪子,唯独对饲养员露出柔软的肚皮。
“哥哥睡得好吗?”
“你手怎么这么糙?”陆临歧被他的指腹弄得脸疼,抓住少年的手掌挪开。
“搬砖。”
陆临歧睡得充足,此刻多巴胺逐渐分泌,他好心情地抓着陆知夏的掌心晃了晃:“你在开玩笑对吧?”
陆知夏突然改变手势抓住哥哥嫩滑的掌心,对方一身的细皮嫩肉都是他养的,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升起些隐秘的独占欲,还有一些更邪的念头:
“嗯。”
他慢慢摸上陆临歧微凉的皮肤,余光还能看见对方短裤下粉色的膝盖,这个动作有些逾矩,很快换来对方的抗拒。
陆临歧被他突然伸进衣摆的手一碰,清醒了大半,一巴掌打开作乱的爪子,推开他的肩膀:
“写你的作业去。”
他这是回到第一个世界了?
陆临歧起身时鹅绒被顺着腿滑落在凉席,他走到窗帘边,扯开窗帘的一瞬间,被盛夏的夕阳晒得眯起眼——
楼下是一片堆满废料的的建筑荒地。
“我作业在学校写完了,”陆知夏在他背后无声地舔了舔唇,用坦荡的语气问,“你想吃什么?”
陆临歧顶着太阳看窗外,千禧年的老小区,一室一厅的出租屋,还在读高中的弟弟这是回到了遇见周修远之前的时间线?
家里蹲,无业,靠上学的弟弟养,连饭都不做么?
陆临歧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腿:自己也没瘸啊?怎么会靠未成年弟弟养活呢。
他难得因为内心的道德谴责,无视了陆知夏蠢蠢欲动的视线——对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陆临歧已经是经历过几个世界“摧残”的直男了。
“陆知夏,你发.情期到了?”
他抓住自己腰间的手,忍不住扭头问:
“虽然只有一间卧室但你要办事的话,我可以去楼下溜达两小时。”
陆临歧刚刚看了看,这个屋子只有一室一厅,隔音效果不怎么样,陆知夏这个年纪,是不是憋太狠,在最躁动的青春期室内对着一个年轻男人,久而久之就变态了。
这次正好给他纠正过来。
谁料他说完这句话,陆知夏的脸又涨红了,眼睛亮的跟饿狼一样,被他目睹了还在躲闪装纯。
陆临歧:“……”
如果有的选,他也不想一个眼神就看懂男人心里在想什么颜色废料。
“你脸上的毛细血管指定有什么毛病,”陆临歧装作没看懂,搡他的肩膀把人推得更远,“过敏了?”
“我我去做饭。”
陆临歧想拦他,但一想到自己的“厨艺”,为了这个小破房子,自己还是吃软饭比较无害一点。
等陆知夏做饭的时候,陆临歧把折叠桌和椅子备齐了,太阳逐渐落下,温度降低,他几乎没穿过这种松松垮垮的“老头衫”,不适地摸了摸胳膊:
“还有别的衣服吗?”
“你说今天上班的西装出汗,我给你泡在盆里了。”
厨房传来切菜的声音,陆临歧决定暂时闭嘴,每多问一句,他就要在名为道德的坡地上下行一步。
“哗啦啦”的水流声传来,陆知夏从厨房出来,走进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从床底拖出小箱子,扔了件蓝白条衬衫给陆临歧。
“这是我的衣”
陆知夏还没说完,就看见陆临歧飞快地套上衣服,劲瘦的腰线一晃而过,白色背心外套上宽松衬衫,瞬间从不修边幅变成学院里的男神学长。
他早有预感,自己要一辈子防着哥哥靠这张脸吃软饭。
“哥,你真好看。”
饶是不怕热,在这个没空调的家里穿两件还是有些遭不住,陆临歧面无表情地打开电风扇,用最大的风力对准陆知夏的脸:
“你出门也这么喜欢犯花痴吗?”
陆知夏在强风下也睁着眼睛看他,眼里很快出现了泪花,陆临歧不知道他这幅找虐的姿态从哪来,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往电风扇摇头开关上一拍。
在陆知夏眼睛被吹红前,风力移开了。
陆临歧干脆接受了事实,指向厨房,颇为懒散地指使这个心理扭曲的弟弟:
“做饭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未来,或者说,陆临歧确信有的是“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只是跟陆知夏相处一室,对方是普通人威胁很小,让他短暂歇歇放松也不错
就是好热啊。
等陆知夏端着两碗凉面出门,就看见哥哥把衬衫脱到臂弯,眯着眼睛对着风扇,刘海飞扬的样子。
或许是太闷热,又或许是肤色太白,陆临歧脸颊的绯红几乎没有消下去过,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对陆知夏所有的冷脸和颐指气使,眼角眉梢的“风情”都被他珍藏。
“吃完饭可以吃西瓜,”陆知夏好像颇为习惯被抱怨,美滋滋地递上筷子,“或者我去给你买冰棍。”
陆临歧面无表情地看他,板正的衬衣被他胡乱堆叠在肘弯,白背心几乎完全展示了精致的碎骨,哪怕是坐在小桌子面前,都让人有一种来错了地方的矜贵感。
“你真的是高中生?”
陆知夏心里“咯噔”一下,帮他搅拌好面条,醋味弥漫开些许:
“我高三了,马上就能毕业,暑假我找了两份家教”
“哦?我替你去怎么样?”陆临歧接过冰凉的瓷碗,状似不经意道。
“哥哥”
陆知夏又要开始卖惨,被陆临歧食指一点:“噤声。”
就在老旧电扇“嘎吱嘎吱”的运行声中,各怀鬼胎的兄弟吃完了这顿表面温馨的晚饭。
陆临歧擦了擦嘴准备去洗碗,眼前的餐具就被人收走:
“我去洗。”
他并不跟陆知夏抢,转而去拿抹布擦了擦桌子,把折叠桌收起,突然问厨房里的人:
“我看看你的作业。”
陆知夏没有拒绝他的理由,陆临歧征得同意,打开了那个看不出用了多久的黑色书包——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黑笔袋,几套有批改痕迹的卷子。
他拿出来看了看,神色如常地放了回去。
“没想到你成绩还挺好的。”
不等他回答,又说:“我要出门转转。”
“等等,西瓜”
“吃不下。”
“我陪你。”
厨房传来叮叮咚咚盘子碰壁的响声,陆临歧头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找鞋换,就见陆知夏摔着水珠冲出来,一脸焦虑地往大门看。
陆临歧白玉似的脸庞在昏暗的门口,那睡出来的海棠色双颊彻底被阴影遮挡,又变成了陆知夏记忆中最熟悉的,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像吞了口刀子似的,喉咙几乎泛起铁锈味,却只敢在原地抓心挠肝,感受着胃传来的阵阵痉挛,几乎要站不直身子。
“随你。”
哥哥的这句话仿佛宣判无罪,陆知夏塌了脊背,整理好表情抬头,陆临歧已经推门出去了。
老式公寓的楼梯潮湿昏暗,陆知夏在后面跟着,一不小心脚滑要摔,落到半途,被陆临歧伸出胳膊拦住腰。
肌肤相贴迸发出惊人的热意,陆临歧把他扶稳就拉开距离,嫌弃道:
“真是热死了。”
说罢一步两级台阶地、仿佛蹦蹦跳跳地下楼了。
陆知夏扶着陈旧的栏杆,那些发脆的铁锈连他掌心的老茧子都压不出痕迹,但他可是看见,陆临歧刚刚为了拦住他往下摔的冲劲,掌心红了一片。
下坠产生的剧烈心跳不仅没有因为安稳落地平复,反而扑腾的要把他浑身的血烧起来。
陆知夏挽起袖口,健康的右臂上赫然从腕部往下横贯着伤口——结痂边缘整齐,有些因为反复脱痂新肉有些不平。
这显然是正主用小刀冷静地割到皮肉翻卷,才会让粗壮的手臂上横列着蚯蚓般的肉芽。
——这么爱漂亮爱干净的哥哥,看见这些恶心的陈年伤口,恐怕会恶心到吐出来吧。
陆知夏脸上刻意装出的纯情消失殆尽,在阴暗的楼道里显得阴森可怖。
陆临歧站在楼下的老槐树阴影里等陆知夏,在对方露出真面目前,他并不打算远离这个“弟弟”,由于早期的放置实验,他还是非常介意没有人陪伴的。
“在楼道里捡钱呢?”
陆知夏从楼道的阴影走出来,外面的最后一线夕照也消失了。
他盯着哥哥的背影——那人正站在巷口的梧桐树下,蓝白条纹衬衫被晚风吹得鼓起,像面招摇的旗,浑身上下都是朝气和活力,简直要和头顶鲜绿的叶片比生命力似的。
陆临歧似乎完全没在意身后的视线,正仰头看着树梢某片摇摇欲坠的叶子,脖颈拉出修长的线条。
终于,陆临歧注意到陆知夏脸上挂着不值钱的笑,也不等便宜弟弟过来,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跑步声和喘息,在对方气息快要拍到后颈时,陆临歧闪了闪身:
“别离我太近,好热。”
“哦,好。”
陆知夏后退一步,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说:
“要不要去公园,晚上凉快。”
“不想喂蚊子。”
“那我们去江边散步?”
“不想吹风。”
“去小广场?”
“跳舞太吵了。”
陆临歧头也不回,他在陆知夏那边永远不可能在道德层面扯平,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当作精。
“我要去超市,晚上没吃饱。”
“我现在回去给你做饭。”
“我想自己买菜。”
“你知道超市在哪吗?”
陆临歧停下脚步,扭头理直气壮:
“你带我去。”
陆知夏没回应,朝他伸手。
“我不想牵,好热。”
“我手不出汗,”陆知夏执拗地握住他的,稍显强硬地五指交叉,“马上就到。”
光看耳根就知道他脸红的情况,陆临歧看着他冒汗的后颈有些好笑——心虚成这样,还在装霸道。
“哟,陆总裁?”陆临歧一边调侃他一边挣了下手,没扯出来。
粗粝的掌心滚烫,像铁钳一样收紧,陆临歧换了个冷漠的语气:“你捏疼我了。”
桎梏瞬间松开,随后又恋恋不舍地缠上他手指,这次是掌心虚虚捏着他的四指,换了个不那么暧昧的姿势。
唉陆临歧甚至有点想系统了,他在这耍人,没人做观众看,有点没意思。
他抬头看了眼蔚蓝色的天,心想:这又是在哪个世界呢?如果有造物主,请把他送回自己应该在的世界,开弓哪儿有回头箭的。
“到了。”
眼前是个朴素的便民超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陆临歧这次很轻松地甩开陆知夏的手,掀开塑料门帘:
“凉快——”
陆知夏跟在他后面进门,隐蔽地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来乘凉的。
这个超市人流量很小,陆临歧随意环顾着,陆知夏却出了一后背汗仿佛不知道自己死期在哪的死刑犯,而陆临歧就是那个行刑人。
“买点泡面吧?”
陆知夏连忙拎起一个篮子,凑到他身边几乎脸贴脸:
“嗯?你想吃什么?”
“算了,不想吃,没胃口。”
陆临歧一语双关,又晃到酸奶柜面前:“这个保质期是多久——”
陆知夏那口气终于泄了,他颓唐地耷拉着肩膀,再开口就不是少年音色,而是成年男人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黄瓜刷绿漆,”陆临歧有些失望他这么快放弃周旋,抛了抛手中的小瓶酸奶,“陆总有什么癖好,要假扮高中生住拆迁楼?”
没错,千禧年的小区只是个假象——他来到的时间节点,应该是自己死遁后,陆知夏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竟然把他带到曾经住过的“老破小”廉租房回味过去来了。
真是疯子。
陆临歧发现这个结论后有些惊悚,既然陆知夏对他的反应不像大变活人那么惊喜,那就说明,在他死遁后,自己的“身体”岂不是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他甩甩头把这个可怕念头抛在脑后,当务之急是跟陆知夏对峙。
“哥哥好聪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也许是看这个呢?”陆临歧朝他亮了亮酸奶的保质日期,“你在这给我打造‘楚门秀’呢?怎么连空调都不给哥哥安一个?”
“是不是在周家尔虞我诈惯了,豪门生活心累,让你开始忆苦思甜起来了?”
陆知夏没有受到预料中的批评,有些难以直视地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底泛着血色,咬肌紧绷着。
“你还会离开吗?”
“会。”陆临歧毫不犹豫地说。
“我到底要怎么做?”
陆知夏终于,艰难地朝他走了两步,陆临歧没有动,站在空调冷风下面色如常,后颈的黑发被吹得一飘一飘,像渡鸦漂亮的尾羽。
他的哥哥俊美如神邸,冷漠得也如同天上的神仙,让他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水中捞月。
“临歧,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心底绝望的爱意像一口苦井,源源不断地冒着酸水,让陆知夏的膝盖发软,但他一定不能跪下,倒不是为了尊严——而是这么做了,陆临歧会觉得他的爱病入膏肓,连利用他都懒得。
“你是不是享受在亲密关系里受苦?”
“——搞得像我罪大恶极似的,但是谁又打算耍你呢?”陆临歧叹了口气,从冰柜里掏出一袋绿豆冰递给他,“宝贝,结个账。”
最终他们拎着袋冰棍往回走。陆临歧突然驻足,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笼罩住身后的人。
“知夏。”他咬着绿豆冰棍,声音含糊,“你伤口该换药了。”
陆知夏僵直地驻足原地,他确信自己从未展示过手臂的皮肤——在左臂深处,下面藏着今早新割的、更深的一道。
“别割了。”
第92章 重温旧梦【慎】 “再不回来,哥哥就要……
陆临歧不知道的是, 陆知夏的日子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就在昨天——
夏日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知夏站在床边,俯视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陆临歧。哥哥的胸膛随着呼吸频率平稳细微地起伏, 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整个人像一尊精致的等身玩偶。
“哥, 该起床了。”陆知夏轻声说。
他伸手解开陆临歧的睡衣纽扣, 动作熟练得像在拆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布料滑开, 露出陆临歧常年不见阳光的身体——白得几乎发光, 细腻的像奶油。陆知夏的指尖在停留在剑突下方, 轻轻划过胸口那道凹陷, 感受着皮肤下微弱的起伏。
“今天穿这个怎么样?”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蓝色的腰部镂空连衣裙, “很适合夏天, 对吧?”
陆临歧当然不会回答。他的眼睛半睁着, 瞳孔涣散, 对弟弟的行为毫无反应。曾经, 这是陆知夏最疯狂的幻想之一——完全的掌控,毫无反抗的可能。
现在,他轻易地实现了。
他熟练地抬起哥哥的上身,将服装套过那颗毛茸茸的发量充足的脑袋。布料滑下, 松松垮垮地挂在陆临歧身上,一字肩的领口歪斜, 露出一侧肩膀。那肩膀白里透粉,男人的肤色白的夸张,好像没经历过太阳一般。陆知夏伸手调整了一下——不过是故意让领口更大些, 露出更多。
“真漂亮”
他喃喃自语,手指顺着裙摆的边缘游走,最后伸入布料, 触上凉水般丝滑的皮肤,不受控制地、更急躁粗鲁,手心好像带着吸盘紧贴在皮肉上,本来该和皮肤接触的布料之间隔了个手掌,让上半身的布料变得凹凸不平——如果忽略陆临歧涣散的表情,简直像男人的衣服里面钻进了什么可怖的怪物一般。
下身只有一条黑色腿环,陆知夏帮哥哥穿上时,不经意地擦过大腿内侧。那里的皮肤更加敏/感,即使昏迷中,陆临歧的身体还是可以本能地轻颤。陆知夏停留在那一片肌肤,手心的老茧干燥粗糙,那片苍白的皮肤因为摩擦,很快泛起过敏一般的大片绯色。
“哥哥的腿,再放一阵子是不是就站不起来了,”他捏着陆临歧软绵绵的腿评价道,随后往下虎口掐住那窄窄的脚踝,“只能被我抱来抱去的,或者坐轮椅。”
“这么细了,我一只手就能握住你的小腿。”
穿戴完毕,陆知夏没有像往常一样把哥哥放回床上,而是将他抱到轮椅上,推到落地镜前。他站在陆临歧身后,双手搭在哥哥肩上,俯身将下巴搁在那头柔软的黑发上。
“看看你自己,”他对着镜中的倒影说,“像不像个等主人回家的娃娃?”
镜中的陆临歧双眼无神,头发凌乱,背心因为姿势问题掀起一角,露出松弛平坦的小腹。陆知夏的手顺着那暴露的肌肤滑入衣服下摆,感受着偏低的体温——尤其是夏天的时候,陆临歧的身体简直像溪水泡过的玉石,触手微凉,偏生身体还在运作,总是被他传递体温弄到微微发汗,成了男人手中的玩物却不能自知,被.迫用这身从出生起精心养护到成年的皮肉,服务弟弟干了很多粗活的、丑陋粗粝的发烫掌心。
“我昨天看了本书,”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陆临歧的腹部画圈,“说植物人其实能感觉到周围发生的事。你说这是真的吗,临歧?”
他的手继续向下,停在腹股.沟附近,那里的皮肤更加薄嫩。陆知夏故意用指甲轻轻刮过,用指关节按压,满意地看着镜中陆临歧的大.腿轻微痉.挛。
“那你为什么来不反对一下呢?”
“有感觉对不对?”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能感觉到。”
陆知夏转到轮椅前,蹲下身与哥哥平视。他伸手拨开陆临歧额前的刘海,完整地露出那双曾经锐气逼人的眼睛。如今那双眼睛依然漂亮,却空洞得像个精美的玻璃珠,因为泪痣的位置生的太好,陆知夏每次都要怀疑他哥哥其实是仿生人——分毫不离地用脸诠释“祸水”。
“你以前总是很反感我,还以为我不知道,”陆知夏轻声说,拇指抚过哥哥的睫毛,“为什么情愿接近周修远他们,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明明你说的我都信,一勾手我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的手指下移,点过陆临歧精巧的鼻根,嘴唇,最后抬起陆临歧的下巴:“现在呢?现在是谁在碰你?”
房间里只有空气净化器的声响。陆知夏松开手,转而抚摸哥哥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我每天都会想,”他凑近陆临歧耳边,呼吸喷在敏感的耳廓上,"如果你突然醒过来,看到我在对你做什么,会是什么表情?"
他的手再次滑入背心下,这次更加肆无忌惮。陆知夏紧盯着哥哥的脸,寻找任何可能的反应迹象——一个皱眉,一次眨眼,任何表示抗议的微小动作。
但什么都没有。陆临歧依然安静得像个人偶,任由弟弟摆布。
陆知夏的呼吸变得粗重,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打赌你能感觉到,”他咬着哥哥的耳垂说,“你的身体比你的大脑诚实多了。”
他将陆临歧的手拉起,放在自己身上:“感觉到了吗?我的一切都为你”
“反对的话——你杀了我吧。”
轮椅上的陆临歧毫无反应,头因为重力微微歪向一侧,像是厌倦了这场单方面的过家家。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脆弱,最终,一字裙的领口滑下,露出大片胸膛。陆知夏的目光落在过于突兀的艳色上,喉结滚动。
“你以前总是穿得严严实实,现在呢?我让你穿什么就穿什么。”
蕾丝缠绕的领口被扯开,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陆临歧的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因为突然的温度变化而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陆知夏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像享用一块甜品那样,感受那颤.抖的肌肤。
“冷吗?”他明知故问,“我可以让你暖和起来。”
陆知夏的手顺着哥哥的大腿内侧向上,黑色松紧带勒出浅浅的痕迹。他的指尖在蕾丝腿环的边缘徘徊,像在考虑是否要继续前进。
“我该不该呢,哥?”他假装征求同意,“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阳光移到了陆临歧的脸上,给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金色。光线下眼睑附近的阴影根根分明,整齐的好像假睫毛投射出的。陆知夏突然停下动作,盯着那张和自己完全不像的、一丝瑕疵都没有的俊美脸庞。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突然醒过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被自己瞧不起的窝囊弟弟穿上女装,被——”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陆临歧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陆知夏屏住呼吸,凑得更近:“哥,陆临歧?”
但那双眼睛依然空洞,红茶色的眸子因为光影显得更加梦幻——只是光线变化造成的错觉。陆知夏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笑起来。
“没关系,”他轻声说,手指再次动作起来,“这样也好,你就永远当我的宝贝吧。”
他越来越放肆,轮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陆临歧的身体因为神经末梢的诚实,本能地颤.抖,他的头向后仰去,露出脆弱的喉结。陆知夏盯着那里跳动的脉搏,扼制自己咬下去的冲动。
“你知道吗,”他喘息着说,“医生说刺激对唤醒植物人有好处。我这是在帮你,哥哥。”
他的话语被一阵急促的呼吸打断。陆知夏紧盯着陆临歧的脸,幻想着那双眼睛突然聚焦,充满愤怒地瞪视自己。这个想象让他更加兴奋
当一切结束时,陆知夏蹲在轮椅前的地板前,额头抵着哥哥藕粉色的膝盖。他抬头看向陆临歧,发现一滴浊液溅在了哥哥的睫毛附近,简直像一颗异形泪珠,恰到好处地盖住了泪痣。
陆知夏伸手抹去那滴液体,却在陆临歧的眼角发现了一点湿润。他愣住了,凑近仔细观察。
“临歧?”他的声音突然颤抖,“哭了吗?”
但陆临歧的表情依然空白,那点湿润可能是刚才动作的残留,也可能是生理性泪水。陆知夏盯着看了很久,最终自嘲地笑了笑。
“我在期待什么呢,”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你早就抛弃这个身体了,对吧?"
仔细清理完毕,他弯腰抱起陆临歧,将哥哥放回床上。裙子已经皱得不成样子,陆知夏索性把它扔掉,让哥哥完全赤裸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阳光照在那具苍白的身体上,像是博物馆里展示的完美大理石雕像。
陆知夏站在床边,审视领地般扫过每一个他刚才触碰过的地方。陆临歧的身体因为那些隐.秘的游戏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与苍白的底色形成鲜明对比,像红梅落雪,被人虐待过一样。
“明天换那件暗红色的吧,”他自言自语道,手指缠绕着哥哥的一缕黑发,“衬你的眼睛。”
他俯身在陆临歧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轻得像是怕惊醒他。
“晚安,哥哥。”陆知夏轻声说,“我想做个有你的好梦。”
阳光中的陆临歧安静得像具尸体,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陆知夏躺在他身边把他揽入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微笑。
“再不回来,”他低声说,“哥哥就要当我一辈子的玩具了。”
第93章 终于吃到女神的巴掌了 “你猜猜你现在……
“你怎么知道?”
平静的街道上, 蝉鸣声像潮水漫过沙滩,重新涌入耳膜。
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陆知夏走在他身侧, 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偶尔交叠, 又很快分开。
“你身上有股药味, ”陆临歧咬了咬光秃秃的冰棍, “装什么纯情高中生, 一眼就看出来了”
陆知夏下意识缩了缩手, 却又在下一秒朝他伸去——掌心向上, 像条训练有素的狗等着主人赏赐。陆临岐嗤笑一声, 把光秃秃的冰棍棒塞回包装袋, 随手丢进他手里。
“扔个垃圾都要代劳, 陆总真是天生当保姆的命。”
扔完包装袋, 陆知夏盯了一会陆临岐被冰棍水光浸润的唇, 突然伸手抹掉对方嘴唇的水光。
换来了屁股上的一个鞋印。
“滚,得寸进尺的东西。”
陆知夏不知道想到什么,僵在原地不敢看他,整个人逐渐发红——柏油路上的余温被夜风吹起, 陆临歧被热到眯了眯眼,不管停在原地的人继续走。
“那边没有空调, 晚上很热的。” 他哑着嗓子提醒,舌尖悄悄舔过方才触碰过对方唇瓣的指尖——意料之中的甜腻糖水味,但却像成瘾物那样让陆知夏发痴。
陆临岐果然停住了脚步。
不过并没有意料中的恼羞成怒, 昏黄的路灯让陆临歧的五官柔和些许,只是睨他的一眼又冷相毕露:
“还不走?”
陆知夏被那一眼看到小腹发紧,而面上表情照旧, 腆着脸跟上走远的男人。
陆临歧穿着蓝白条纹衬衫,他嫌热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的皮肤在月光下白得晃眼,连肘弯处泛起的薄红都像精心调配的釉色。发尾扫过后颈,像鸦羽掠过新雪,他的脚步极轻,陆知夏却觉得,哥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濒临崩断的神经上。
就像长期暴食的野兽难以戒断摄入生肉,陆知夏光看他挺括的背影,就能通过X线般的视线,剥离那一件件自己亲手换上的衣服。
然而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仿佛天堑。
胡思乱想着,陆知夏带着人回到了那个不长住的旧别墅,一打开大门,扑鼻的陈旧气息让陆临歧跑去各个房间开窗:
“——你多久没住过了?怎么也没派人打扫。”
陆知夏当然不愿意让他干活,正准备打电话喊保洁,陆临歧已经从卧室出门,按住他的手:
“别急,给我看看伤口。”
带血的纱布落进空荡荡的垃圾桶,发出窸窣的声音,沾着碘伏的棉签按在伤口处,褐色的棉签几乎瞬间被血水浸染。
陆临歧看着深到快要皮肉翻卷的伤口,抬眼看面前的男人。
在沙发上同时坐下放大了陆临歧和陆知夏的体型差距,让陆临岐不得不仰视对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用眼神给这个弟弟施压。
“你想用自残证明——?”
“证明存在感。”陆知夏突然开口。
“你走了,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陆临岐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的死遁会给陆知夏造成这样的认知扭曲——难道这家伙真把现实当成了可以随时重启的剧本?
他正准备宽慰,被对方突然拉进距离。
“哥哥连我藏起来的伤口都能看见”"陆知夏突然反客为主,扣住陆临岐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能不能看看这里——”
掌心传来的心跳快得惊人,“是不是已经腐烂到发臭了?”
说这话时,陆知夏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期待。他迫切想看到陆临岐露出厌恶或怜悯的表情,任何一种情绪反应都好过此刻的
殊不知陆临岐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当他再抬头扬起脸时,那双丹凤眼里竟盈满了水光——
陆知夏:“?”
“你真是”陆临岐拍了拍他的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多读点书吧。”
陆知夏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他像条被当头浇了冷水的疯狗,连龇牙的力气都没了。
恋爱脑是一出生就会说酸话吗,陆临歧最后的仁慈,就是没有再说什么火上浇油的话。
沙发上的男人好像备受打击一样,灰败写在脸上,配合着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疤,陆临歧又叹了口气。
还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陆临岐熟练地缠好纱布,将那些狰狞的伤疤一一遮盖:
“你二十六岁不是十六岁,陆总——少看点青春疼痛小说。”
他故意拖长音调:“真羡慕你说出来的勇气。”
最后一圈绷带系好,抽手拉开距离时,陆知夏欲言又止。
这个发现让陆临岐心情大好——原来遏制一个疯子最好的方式,不是陪他发疯,而是用最平常的态度,告诉他:你的痛苦,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所有的沉闷和痛苦情愫在我这里,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陆临歧甚至不打算问对方一句:你怪我吗?
他知道陆知夏的答案肯定是否认,但哪怕是这样,也会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窗外骤然劈过一道闪电,惨白的光映了映。带着泥土气味的夜风裹挟着雨滴变成穿堂风,陆临歧看了眼陆知夏裹着干净绷带的胳膊,颇为好心地起身替他关窗。
“让我干活可是很贵的。”
关上了别墅周围的窗户,风声隔绝在外,陆临歧脱下了那件半湿透的蓝白衬衫,往沙发上一扔,像只骄矜的猫那样盘起一条腿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当然什么都愿意给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可以留下来吗?”陆知夏带着希冀问。
“我的答案你又不是不知道,”陆临歧单手支颐,垂着眼,玩累了过家家的游戏抛回相似的句式,“不可能。”
这句话就像一句判决,陆知夏的脸色越发难看。
“临岐,”他声音沙哑,像是终于撕开了最后一层伪装,“你昏迷的时候,我做了错事。”
陆临岐抬眸看他,指尖都没动一下,神色冷淡得像在看一场无聊的独白。
“我给你纹了个纹身,”陆知夏扯了扯嘴角,眼底烧着病态的兴奋,“就在你后腰,一只黑猫——尾巴会跟着你的腰摆动。”
雨声轰然砸下,玻璃窗被暴雨拍得震颤。室内骤然断电,黑暗吞没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陆临岐在黑暗里轻笑了一声。
“就这些?”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任由陆知夏怎么联想,都找不出语气间的一丝怒气。
陆知夏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刚包扎好的伤口,疼痛却压不住汹涌而上的癫狂。
他以为陆临岐会暴怒,会厌恶,甚至会直接甩他一耳光——可对方只是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多亏在黑暗里白色布料显眼,让陆知夏还能看见他的表情,熟悉的冷淡,让人抓狂。
“我每天给你换衣服,”陆知夏语速越来越快,像在倒豆子,“男装,女装,还有那些——”
“不能见人的款式。”
“我给你化过妆,所有的口红色号都不如你的唇色。”
“书房墙上挂满了你的照片,我管它们叫‘陆太太的肖像’。”
“陆临歧,你太想当然了,你还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的弟弟?”
“你觉得没有反抗的时候,我会对你做什么呢?”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也不是直男,每次可都是舒服到哭出来,也特别恋恋不舍地咬着我不放——”
黑暗里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陆知夏突然扑到沙发前:“你猜猜你现在的身体,被我变得敏感成什么样了?”
“如果你不知情地去睡觉,再过大概两个钟头,”滚烫的呼吸喷在陆临岐颈侧,“你会躺在床.上寂寞地咬着被子,绞紧双腿摩擦”
他的声音从平静到急促,甚至到最后说到噤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沙发上的人静静地观望着他的丑态,不动如山。
“陆知夏,”陆临岐的声音带着点讥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变态?”
这句话抽走了陆知夏全部力气,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刚刚还嚣张至极的男人泄了气,喉咙发紧,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陆临岐拽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后腰上。
怪不得他的眼神一直往这里瞟,原来是有东西。陆临歧心想。
“在这里吗?”他低声问,效仿着男人凑近,呼吸擦过陆知夏的耳际,“——你纹的猫。”
明明是相似的动作,同样的挑逗,陆临歧做出来就显得上一个像东施效颦。
陆知夏指尖发抖,掌心下是对方细腻的皮肤和微微凸起的纹身线条。黑猫的尾巴随着陆临岐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活过来一样蹭着他的指腹,勾起脑袋里的遐想。
“你……”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有性.瘾的人,陆临歧随便的肢体接触就能点燃他的欲.望。
“我什么?”陆临岐嗤笑,“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反应?”
“啪!”
破风声在耳边炸开,陆知夏感觉侧脸一片火辣,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耳光声和雷声同时炸响。闪电的光短暂地照亮室内。陆知夏看清了陆临岐的表情——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猎手欣赏困兽时的兴味。
他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被盯上的猎物,即将被陆临歧玩弄到尸骨无存。
“你大可以再疯一点,”陆临岐松开他的手,声音轻得像在哄小孩,“反正——”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知夏,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你做什么,都影响不了我。”
雨声淹没了陆知夏的呼吸。他坐在黑暗里,掌心还残留着纹身的触感,心脏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
——他以为自己在驯养一只猫。
从头到尾,都是主人逗弄宠物的把戏而已吗?
第94章 那好吧,汪汪。 “以后你就不需要再当……
或许是窗外的暴雨突然让室温下降, 又或者是陆知夏的体温太灼热,陆临歧难以忍受地推了他一把。
这一下让陆知夏摔在沙发里,狼狈, 却被哥哥勾起了邪火。
“你自己解决一下, ”陆临歧毫不避讳地望着他的反应, 眼带嫌弃, “这么大的房子, 不需要我回避吧?”
陆知夏拿起抱枕挡了下, 那张冷淡厌恶的脸点燃了他理智, 他又忍不住想
陆临歧已经从柜子里拿起干净柔软的衬衫, 准备去浴室冲个凉水澡。
系统不在, 他只能拖延时间, 装作随时能“离开”这个世界的样子, 实际上, 他在这个社会的现实身份已经注销死亡, 如果陆知夏精虫上脑非要——
他其实还真没什么办法,不然也不会忍着听一耳朵污言秽语。
除非把人“解决”掉。
身后响起熟悉的呼吸声,陆临歧心里感慨一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灵巧地一个侧身, 就让高大的男人扑了个空。
“怎么?陆总这么大的人,要我给你洗澡?”
他说出口的话让陆知夏心存幻想, 可当他抬眼望向哥哥,就发现对方依然面沉似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该说他是精虫上脑还是执迷不悟?陆临歧暗自摇头, 明明紧张得肌肉都在颤抖,却还要像扑火的飞蛾一样靠近。
陆知夏知道,一旦向陆临歧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会彻底失去主动权。所以他只能像野兽盯上猎物般,用灼热的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哥哥的身影——那藏在衣料下的纹身,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光滑胸膛,还有那张总是吐出伤人话语的薄唇。他幻想着将人按在身下,用吻堵住那些伤人的话。
“你的身体离不开**,”陆知夏舔了舔唇,“如果不纾解,你会整夜失眠让我帮你。”
饶是见多识广的陆临歧也被这厚颜无耻的发言震住了。他难以置信地“哈”了一声:
“你说什么?”
这个反应被陆知夏误认为是动摇。他抓住机会,压低身体重心,猛地朝那截细腰扑去——
陆临歧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衬衫。他轻巧地旋身,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陆知夏在扑空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他狠狠撞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被陆临歧一脚踹到地上,额头离坚硬的大理石硬台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如果陆临歧多用一分力,他现在已经头破血流。
陆知夏不认为这是巧合。就在他心头涌起一丝感动时,头皮突然传来刺痛。
“亲爱的弟弟——”陆临歧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的脸仰起,“要色不要命啦?”
“我身边怎么养了个畜生呢?”
随着动作,一缕熟悉的香气钻入陆知夏的鼻腔。头皮火辣辣的疼,后背被膝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但这些都比不上陆临歧那句“畜生”带来的刺激——他浑身颤抖,不知是痛还是兴奋。
身上的痛都是哥哥带来的,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兴奋,头皮上的刺痛,砸在地上的阵痛,脸上露出更渴.望的神色,甚至发挥全部余力,伸手抓住陆临歧的袖口,坚持推销自己:
“相信我,你现在离不开——”
“说什么胡话呢,傻子,我先帮你冷静一点。”
陆临歧甩开他的手,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力道大得让陆知夏的脸再次贴回地面,五官扭曲。
他伸长手臂够到花洒,冷水瞬间倾泻而下,像窗外的暴雨一样浇在陆知夏头上。
水流顺着发梢流进衣领,陆知夏的鼻尖紧贴着地板,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哥哥鞋底的皮革味钻入鼻腔。被踩在脚下羞辱的姿势非但没有熄灭他的欲.火,反而像是打开了某个隐秘的开关。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脸颊烫得吓人。
陆临歧用脚尖将人翻过来,在看到对方裤子的状况后,震惊地挑了挑姣好的眉:
“你精神上是不是有点问题?”
陆知夏竟然骄傲地笑了,湿漉漉的手一把抓住陆临歧的脚踝,冰凉的手指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暧昧地摩挲,没摩擦两下就被一脚踢开。
“看这情况,还是阉了吧。”系统突然在陆临歧脑海中出声。
“老天,”陆临歧手一抖,花洒喷头差点脱手。冷水溅得到处都是,逼得陆知夏不得不闭上眼睛,“我还以为你死了。”
“抱歉,系统刚刚完成重启。”系统跟他抱歉。
“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地方?”陆临歧迫不及待地问,同时用喷头对准陆知夏的脸,看着对方狼狈地偏头躲避,殊不知陆知夏是故意讨他开心,象征性抵抗而已,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浇水”。
“世界线切换还需24小时。”
陆临歧低头看了看地上扭动的人形麻花:“那你能不能至少在精神层面阉了你们男主?我觉得他病得不轻。”
知道了脱困时间,让这家伙安分24小时倒不成问题。
陆临歧稍加思索,关掉花洒。他弯腰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简直像模特有意的展示。
他拿起干净的衣服半蹲下来,状似温柔地盖在陆知夏湿漉漉的脑袋上,动作像在照顾人一样。
陆知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下一秒就被那股熟悉的香气包围——不是洗涤液的味道,而是发甜的花果香,是陆临歧特有的气息。不知是失温还是幸福,他感到一阵眩晕。
“哎呀,你喜欢这样的游戏吗?”
浴室里的场景近乎荒诞:高大健硕的男人狼狈地瘫在瓷砖上,衣物湿透紧贴身体,下.身反应不堪入目;而居高临下的青年却纤尘不染,连袖口都保持着干燥挺括的状态,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周遭的混乱隔开。
陆临歧“温柔”地用干衣服为陆知夏擦拭头发,修长的手指穿过对方发丝时故意加重力道。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这个素来厚颜无耻的弟弟都愣住了,陆知夏睁开眼,难以置信地仰望着他。
背光中,陆临歧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像一滴将落未落的黑色眼泪。
他忽然绽开一个笑容,这个笑让他本就出色的五官瞬间鲜活起来,像冰山倾颓,美得令人震撼。
“其实,我回来有件事要拜托你。”哥哥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你会做得好,对吗?”
陆知夏不愿去揣测这句话里藏着几分真心,但他知道,这是陆临歧为数不多向他伸手的时刻。
当这个向来冷淡的哥哥露出欣赏的笑容,眼尾微微上挑的模样像极了勾人的狐狸,而自己从来都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周修远醒来时,后脑勺传来钝痛。他眨了眨眼,感受到脸上粗糙的麻布——有人给他套了头套。手腕被冰冷的金属禁锢在身后,稍一挣扎就传来刺骨的疼痛。西裤的膝盖处已经磨破,直接与水泥地面摩擦。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哄笑。
“曾经的周氏集团董事长?现在你只是债主们打包出售的货品,编号1147。”
难怪最近发生的事这么奇怪——银行催债电话、资产冻结通知、最后那个自称能帮他逃出国的中间人居然全是陷阱。
头套被粗暴扯下,刺目的灯光让他眯起眼。等视线聚焦,周修远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欢迎来到‘夜色深处’——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看上你,但这也是你这个破产垃圾的最终归宿。”
周修远喉咙发紧,夜色深处已经变成了陆知夏的财产,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发难。
“搞错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我的资产足够覆盖债务,只是暂时——”
电击棒捅在他腹部。
脚步声由远及近。周修远艰难地抬头,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然后是剪裁完美的西装裤腿。视线往上移,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陆知夏,你有病吧?”
“来这是你的福气,”陆知夏突然沉下脸,“我真想杀了你。”
身后的壮汉一脚踹在他膝窝。周修远重重跪倒在地,膝盖骨撞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从未如此屈辱过,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在对上陆知夏眼神时突然僵住——那里面是纯粹的、沸腾的恨意。
“带他去净身,”陆知夏直起身嘲讽道,“一身猪皮,用钢丝刷。”
周修远被保镖押送出门,踉跄着跟上陆知夏的步伐,穿过熟悉的铺着红毯的走廊——明明上一次还是贵客,周修远胡乱地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试图回忆那人让自己的感受好一点。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雕花黑门前。
陆知夏的表情突然变得奇异,虔诚中混杂着某种狂热的期待。他轻轻敲门,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哥哥,我到了。”
门开了。
周修远最先闻到的是熟悉的香气,当看清房间中央的人时,他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轮椅上的男人穿着银色丝绸衬衫——极难驾驭的花花公子打扮,在他身上却毫不轻浮,甚至被周身的气质穿出贵气的感觉。
陆临歧膝头摊着本绘本,金丝眼镜后的双眸像黑曜石,聚集着两点亮光,他标志性的泪痣被装饰眼镜下的金属细链盖住,但那张俊美的脸——周修远绝不会认错。
“陆临歧?”
无数次午夜梦回试图修正过去,最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男人,正平静地注视着他。
“周总,”陆临歧百无聊赖地合上书,“别来无恙。”
声音很轻,却让周修远如坠冰窟。他终于明白陆知夏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也突然想通这半年公司为何接连遭遇精准打击——全是精心策划的报复。
“很惊讶吗?”陆知夏亲昵地靠在椅子旁,手指梳过陆临歧的发丝,“你可真是好福气,哥哥打算让你当狗。”
陆临歧轻轻按住弟弟的手:“陆知夏。”
只是一个名字,陆知夏就温顺地退到一旁,眼神却仍死死盯着周修远。
“过去三年了,还是个打工仔呀周总,”陆临歧慢慢靠近,“东山再起果然还是太难了吗?”
周修远喉咙发干,他不想承认没有了原来的资产,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玩弄于股掌。
“现在,”陆临歧起身,从抽屉取出项圈,“该谈谈你的新工作了。”
项圈内侧布满细小的金属刺,周修远本能地后退,却被陆知夏一脚踩住小腿。
“哥哥亲自设计的,”陆知夏用崇拜的语气说,“内部有刺电流遥控,最大档能让你变成傻子。”
周修远看向陆临歧。昔日任他拿捏的下属如今掌控着他的生死,沉静的眼睛甚至没有仇恨,只有一种解剖动物般的冷静。
“你果然还在恨我。”
“只是拿你拖个时间而已,太看得起自己了。”系统不屑地评价。
“你怎么还是这样讨人厌,”陆临歧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听见你说话,真的挺烦的。”
他示意陆知夏:“教他规矩。”
陆知夏狠狠踢上他后背,周修远被迫匍匐两步,额头抵上陆临歧的靴子。
“俱乐部有三条底线。"陆知夏踩住他的背,“一,主人的命令大于一切,二,不准说话;三”
“永远不许直视我哥的眼睛。”
金属项圈扣上的瞬间,周修远听见陆临歧“温柔”的声音:
“以后你就不需要再当个人了。”
第95章 人生十大错觉他喜欢我 哇,还有爱慕。……
陆临歧在被人为地养成“恐惧”前, 曾短暂地接触过狗。
那是只会发出呜咽的奶狗,不知道品种,脸上的绒毛挡住了黑色的豆豆眼, 陆临歧看得好奇, 推开男人肩膀, 跳下大人的怀抱, 凑近那只奶狗。
它的腿还有些羸弱, 或许是太怕生, 小狗四肢打着摆子, 毛茸茸的脑袋凑近他的手心, 伸出舌头舔了舔。
温热的, 比预料的粗糙, 陆临歧想收手, 没想到它舔上了瘾, 凑近急迫地伸头, 从手心到指尖,再到看得见血管的伶仃手腕。
“小七,它很脏。”
陆临歧被拦腰抱起,他毫不留情地往后蹬脚, 皮靴踹到男人肋骨,力道不轻。
被踢打的人发出闷哼, 握住他小腿感慨:
“谁说你是小猫,你就跟比格一样”
“不要舔。”
屋内没有开灯,偶尔能看见一些影子和金属饰品的反光, 陆临歧在心里感慨,原来男人的舌头跟狗没什么区别。
“我把他舌头拔掉。”
有三个人在场,一个人不配说话, 陆知夏的声音阴恻恻的,陆临歧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出手抓起他的头发。
“不要在外人面前显得这么没家教,宝贝。”
周修远快要嫉妒死那句宝贝了——哪怕是调侃居多。
可惜很快,周修远就没空产生多余的情绪,他快呼干肺部的空气了,颈部的绳子还在陆临歧的手里收紧,这是对他刚刚随意舔主人的惩罚。
陆知夏被拽掉几根头发也拦不住,凑近抱怨:“哥哥,我可以做你的狗,我比他更好。”
“为什么要让他进屋,”他露出饿狼一样的目光,十指相扣亲吻陆临歧手背关节,“碍眼又碍事。”
“连狗都当不好。”
陆临歧心说跟你单独在一个房间,我疯了吗?不过嘴上温柔哄道:
“因为我想知道,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
“还是什么都愿意给我吗?‘夜色’也给我吗?”
温热的掌心,像云那样柔软,陆知夏被他摸到大脑皮层炸开烟花,发出喟叹:
“我当然愿意,你想要的话都是你的。”
“那我以后随便进来玩他也可以?”
陆临歧松开绳子,周修远发出濒死的咳嗽声。
空气中无形地凝固着焦灼,陆知夏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抱上陆临歧的腰,手心却是那件银衬衫滑溜的布料,对方像水蛇一样从他怀里离开,在暗处审视般地看他。
“只有他?”陆知夏的声音发抖,他有个恐怖的猜测。
陆临歧不会真的喜欢周修远吧。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好消息,”陆临歧忍不住在心里问系统,“我可以让他心碎。”
“算了。”
嘴唇突然接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哥哥连指尖都带着香气。
“嘘——”陆临歧凑近他的耳边,“还有很多人,也可以吗?”
周修远也不敢相信,自己对陆临歧竟然这么特别。
连带着打在他身上的鞭子,暴力的行为,都被他逃避似地扭曲成又爱又恨的表现。
陆知夏看着陆临歧解开衬衫的头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额前的碎发被他随意拨至脑后,艳色的唇在黑暗里更加诱.惑。
他动作的时候,衬衫就像银汞一样流淌,光影勾勒出劲瘦的腰,男人裸.露在外的关节处,色素堆积成粉色,只要稍微出些汗,就能让这个场景变得旖旎起来。
这次会留下视频做证据,威胁周修远当“狗”,但就算没有这道威胁,周修远也不会反抗。
现实生活落差太大,已经让他产生了心理疾病,他病态地依恋陆临歧,靠着幻想他对自己又爱又恨来诠释自己急转直下的人生。
换句话说,就是放任自流了。
“哇,这是天选的受虐狂吗?”陆临歧惊讶地看着男人的裤子。
他没什么技巧,只有下手黑,好在懂点医学方面的知识,不至于把人搞残弄伤。
至于心理层面的——用陆临歧的话说就是反正自己马上要走了,一次的“情.趣”不代表什么。
在隐蔽网站上,这种视频并不少见,陆知夏拍着拍着就忘记了威胁的目的,对准了自己的哥哥。
青年的脸色因为运动稍显红润,眉眼到鼻梁流畅的线条完美的能用直尺贴合,而眼下的泪痣为他分明的棱角添了几分风.情,比较张扬的神采就会显得妩.媚——比如现在。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来‘夜色’当调,教师了。”系统幽幽道。
陆临歧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界,收起鞭子遗憾:
“——我以为这是健身房呢。”
好吧,系统感慨,还是那个嘴硬的陆临歧。
不过他也知道,打个巴掌应该给个甜枣,因此,陆临歧蹲下身低头,对着奄奄一息的周修远说了些悄悄话。
“把他带下去,治疗一下。”
抒发自己内心的黑暗后,他又恢复了那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陆知夏不安地凑近,下巴放在人颈窝低声问:
“下次,那样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好不好?”
“你?你值得更好的啊。”陆临歧被他逗笑,肩膀都在颤抖。
“什么?”
当然是我放过你。陆临歧心想。
他跟周修远说的话,足以摧毁这个脆弱男人的心。
“等我一下,好吗?”
陆临歧撒过的谎恐怕比陆知夏说过的话还多,因此,这次他没受到任何阻拦地上了天台。
“倒计时30秒。”系统的声音在陆临歧脑海中响起,"请宿主做好脱离准备。"
陆临歧站在天台边缘,夜风掀起他衬衫的下摆。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陆知夏的未接来电,回了个再见的表情包,然后将手机关机。
“15秒。”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带着点湿气的夜风。这一次,微弱的蓝光开始在他脚边缠绕,像有生命的藤蔓般向上攀爬。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
“5秒。”
“4、3、2——”
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陆临歧猛地睁眼——这不是普通的夜风。
“警告!检测到高阶空间干扰!”系统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宿主,有东西在——”
整个世界突然静止了。
陆临歧发现自己无法移动哪怕一根手指,连呼吸都被冻结在胸腔,但是意识还能运作,他的经历让自己没有那么惶恐。
眼前是一片黑暗,脑海里的声音消失,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
无声无息地,面前的空气在扭曲、撕裂。
一只苍白的大手从虚空中伸出,那只手轻轻一划,眼前的黑暗就像纸片被撕成两半。
“找到你了,小骗子。”
声音响起的瞬间,陆临歧意识到这次可能要糟。
空间被彻底撕裂,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出裂缝。
来人是考特的外貌,穿着沉闷挑不出错的西装,似乎刚从浴室出来,衬衫上还有陆临歧临走前带上的水。
用狼狈形容也不为过,但那双眼睛不再是痴迷,而是更加具有掠夺性的、势在必得的眼神。
看来考特的操纵者又变了啊——这样的人物,陆临歧只能想到一个:
无限流的主神。
“多精彩的表演,”主神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到陆临歧的脸颊,“欺骗我的手下,篡改游戏规则,还差点把我的员工拐跑。”
他轻轻划过陆临歧的下颌线:
“你在挑衅我吗?”
陆临歧的喉咙发紧——他能感觉到主神的触碰带着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每次接触都像有电流穿透他的灵魂。
这比控制还要麻烦,因为刚刚的事,他现在的状态有些“兴奋”,一些平时完全不会产生的感受正在体内蔓延,叫嚣着要放纵自己,服从欲.望。
不对好像陆知夏说的那些荒唐氵乱的话是真的?
思及此,陆临歧彻底笑不出来微怒的表情定格在脸上格外生动,就像不愿意对人示好的漂亮野猫。
光是靠魅力就从被小宠到大,又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占有欲占上风的“示好”呢。
“当你违背我的规则,就应该料想到会被我抹杀我可不会像你那个系统那样纵容你。”
“但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主神突然凑近,陆临歧闻到一股令熟悉的气息,不受控制地轻轻战栗——这是生物的本能,并不是出自软弱或怕死。
“从你在舞台亮相故意‘跑调’开始,我就决定要收藏你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NPC’才被纵容?”
他打了个响指,时空再次流动。陆临歧踉跄着后退几步,终于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系统!”他在脑海中大喊,却只听到一阵刺耳的杂音。
“别费力气了。”
主神随意地挥手,一个半透明的光球被他从虚空中扯出。
“这个小玩具我已经拆解过了,”他捏碎光球,碎片化作光点消散,“现在,让我们谈谈你的新‘家’。”
陆临歧的背抵上了天台栏杆。他暗中摸索着口袋里的刀片,表面却维持着冷静:
“我不知道无限流主神还有开后宫收藏玩家的爱好。”
“只有你。”
主神很快否定陆临歧的假设,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好像要数清他的睫毛那样紧紧盯着:
“三百二十七年,四千九百六十一个副本,只有你让我产生了这种情绪。”
他的手指抚上陆临歧的脖颈,感受着动脉急促的跳动:
“知道吗?我复制了你经历的每一个场景,就在我的后花园里。”
陆临歧的胃部一阵抽搐,他猛地抽出匕首刺向主神心口,却在触及衬衫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手术刀在空中化成一滩铁水。
“倔强的小东西,先给你的身体处理一下。”
主神叹息着抓住他的手腕,陆临歧顿时感到一阵刺挠般的痒意出现在腰部——他的皮肤上,原本的黑猫印记被消除,取而代之的是,小腹浮现出一个银色的复杂印记。
“——俗气,”他的声音从波澜不惊变得有些恼怒,最后转为愉悦,“这个更适合你。”
空间再次扭曲,他们站在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圆形大厅中。无数全息影像环绕四周:陆临歧捏着手帕站在周修远的办公室里;陆临歧参加夜色的拍卖会;陆临歧在玫瑰别墅里沉睡;陆临歧在天师学院授课
“这是我的收藏室,”主神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都是从系统那里得到的画面,每一个都不是你。现在,我终于要有最完整的你了。”
陆临歧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感觉到主神的力量正在渗透改变他的身体,像冰水一样充满他小腹的图案。
好冷他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冰冷,青年的手指可怜地打着颤,被始作俑者捏紧掌心。
“系统”他再次在脑海中呼唤,好像听到了微弱的回应。
第96章 天啊好肤浅【慎】 “没关系啊临歧,你……
空间转移的眩晕感尚未消退, 陆临歧就因为重力摔在柔软的物品上。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看不到边际的大.床上,手腕和脚踝被泛着光芒的银链禁锢,光链像有生命般缠绕着他的关节, 既不会勒痛又绝无可能挣脱。
“喜欢你的新床吗?”主神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它会让你在事.后进入美妙的梦境。”
陆临歧尝试调动系统, 却发现脑袋里只有一片死寂。
“别找了, 你那个系统被我困住了, ”他突然俯身, 鼻尖贴上陆临歧的颈动脉, 好像想闻他的血是什么味道似的轻嗅, “多有意思啊, 它居然想用自毁来保护你就像你当初保护那些蝼蚁一般。”
最后一句话低的化作呓语, 却让陆临歧瞳孔骤缩——这是他的秘密
主神的手指正顺着他的锁骨滑向胸口。随着男人的动作, 陆临歧银色衬衫为数不多的纽扣一颗颗自动解开, 露出苍白的肌肤。
这件衣服本来有些“花花公子”的味道, 却因为陆临歧严肃的表情显得有些禁欲气质。
他越是这样,越放大了男人“拆礼物”的兴奋和期待感。
“你身上的颜色很好看,”主神的指尖停在他心口某处,“海棠?桃花?抱歉, 我还没有学过人类调.情的手段,但是你身上, 很漂亮”
男人的指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反复剐蹭,胸.前的刺痛让陆临歧弓起身子, 他先前从未受到如此漫长狎.昵的挑逗,更可怜的是,原本迟钝的地方或许是被陆知夏迟来的口欲期影响, 现在忍受不了一点刺激。
更可怕的是,不止要忍受痛苦,还要避免被更深处的快澸拖入混沌,陆临歧想着害怕的东西,试图回到感官封闭的时刻。
主神俯身舔去血珠一样的色彩,舌尖的温度低得不似活物,让青年产生细微的颤.抖。
“我收集了你所有的场景”主神抬手唤出数个悬浮的场面,每个画面都是陆临歧在副本中“染色”的场景,“但最完美的还是现在的你——完整的、清醒的会反抗的。”
画面里,陆临歧坐在手术床,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针管;又或是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握着一把刀跪坐在床上;亦或者是黑发披散,在游戏世界里女装的模样。
“看,多美的景象,”主神一边看着镜中倒影,抚.摸过陆临歧的锁骨介绍道,“我可以创造无数个你的复制品,但都不如原版鲜活。”
“曾经我想让你做个漂亮的珍藏品,”主神从背后环抱住他,“但它注定缺了点什么直到我发现,真正迷人的是,你狡诈欺骗猎物时的眼神。”
主神扒开他的衬衫,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肌肤立刻浮现出银色纹路,精美的好像某种花卉,古典华丽——如果忽略处于什么位置的话。
“这是‘认主’印记,”主神痴迷地描摹那些发光的纹路,丈量着一寸寸移动指尖,“等它蔓延到这里,你就能永远留在这里陪我玩了。”
“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的嘴.唇贴上陆临歧颤抖的肩胛骨:“放心,这个过程不会非常漫长。”
陆临歧突然发力撞向身后,他攒够了足以挣脱成年男人束缚的力气,却像撞上一堵坚硬的墙,主神愉悦地笑了:
“对,就是这样——”
他捏住陆临歧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你在别墅也是这样做的对吗?给人当‘妻子’也不想履行义务。”
那些场景突然变成镜子,映出陆临歧此刻的模样——凌乱的黑发,泛.红的眼尾,羽睫因为眼泪打湿,有些七零八落,不似平时那样整齐,被咬出血的嘴唇,可以瞬间激发他人的凌.虐欲。
主神的身影在镜中扭曲膨胀,显现出本体的一角:无数黑.色触须组成的,完全非人的形态。
“你看,”镜中的怪物伸出触须缠上陆临歧的腰.腹,“我们多般配。”
“你是不是瞎了,”陆临歧咬牙说,“跟你般配的东西早就照个镜子自杀了。”
也许是自暴自弃,怀里的青年开始用语言骂人——可惜对没脸没皮的怪物造成不了一点伤害。
“所有的怪物都这点想象力?装成人就算了,本体还又丑又恶心。”陆临歧说完就紧紧闭上了嘴。
——因为触.须爬过的皮肤逐渐发烫,他感到一阵诡异的快澸顺着脊椎窜上来。陆临歧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背叛意志,那些纹路所到之处,肌.肤变得异常敏.感。
“语言伤害,”男人总算找到自己“训妻”的借口,捏开他的嘴巴避免咬舌,“我应该惩罚你的。”
喉咙突然被无.形的东西侵,犯,陆临歧的呼吸开始困难,视线边缘泛起黑雾。就在他即将眩晕的瞬间,那些角.手填满了上颚,有甘甜的液体顺着喉咙淌入食道。
“想咬舌自尽?”主神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和脑海中响起,“等一会就不会这么害怕了,现在感觉呼吸困难是正常的。”
陆临歧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很快被人察觉到分开手指,一滴晶亮的液体再也挂不住流淌下来,划过泪痣,最后被触.须卷入腹中。
在主神的宫殿里,男人身上还穿着欲盖弥彰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可暴.露的苍白的皮.肤上有几处泛.着不自然的绯.红,像是被粗糙的东西摩擦过。
“丑八怪,”陆临歧获得呼吸自由后,没喘匀气息就开口,“没人会爱上你这样的东西,所以直接一步到位进行改.造吗?真可惜。”
主神再次显现在他面前,高大男人这次换了一身现代装束——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内搭暗色衬衫,若不是那双眼睛像木偶般无神,几乎像个得体的商界精英。
“所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下一秒,陆临歧感觉手腕被人拉起,主神手中多了一缕乌黑的发丝,男人将那缕头发放在手心,发丝立刻化作一条黑色手链。
“你好像很喜欢扯人头发,我替你拔了。”
“我们的第一个纪念品,”主神微笑着将手链戴在他手腕,“没关系啊临歧,你可以指导我怎么求爱。”
锁链突然收紧,陆临歧被迫展开四肢,主神的西装外套消失不见,衬衫袖口挽起——
“人类常说爱是占有,”主神的手掌贴上陆临歧的心口,“我要占有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甚至死亡。”
“我会保留你的理智,前提是让我们把这个印记灌.满。”
“你怎么不直接把我变成个傻子?那样我爱上你的概率比较大。”
“这么喜欢反抗?”主神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好奇,据他观察,陆临歧在极端环境下,利用他人的好感居多。
“你想让我求你,让我说‘我好害怕’,等待着我的反扑,最后轻飘飘按碎我的希望——”
陆临歧眨掉泪水,眼神还是那么清明:
“——你是这样想的对吗?因为你杀了太多玩家,玩弄了太多人,你喜欢绝望的情景。”
主神因为他的话停下了动作,默默地抚摸男人的小.腹,他的确可以一步到位直接破坏陆临歧的神.志,不过那样就欣赏不了可能的挣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休眠是为了反复欣赏陆临歧在各种世界的诡计——这位漂亮的青年从来不惜以身入局,红衣案那个触目惊心的死亡场景,让他下定决心来寻找陆临歧。
因此在那个世界一结束,趁着切换场景的功夫,主神出手了。
把陆临歧带到了自己的“无限流副本”,以NPC为由蒙蔽他,只要陆临歧在玩家对抗里触碰“规则”,就是他出手的时刻。
“我偏不如你的意。”
“老婆,你想多了,”主神捂住他的嘴巴,用锁链固定男人的四肢,“其实你做什么反应,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罢,他把人的手放在“刻意”的位置,脸上带着兴.奋:“宝贝好能说啊,我其实听得很开心。”
陆临歧的脸色变了,却因为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气急败坏的“呜咽”,不一会双颊就泛起红.晕,直到快力竭了主神才松手。
主神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临歧因为窒息视线微微上抬,浓密的睫毛颤.抖着,茶色的眸子泪水浸润,像泡在水里的宝石一般。
“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的痴.迷不带任何私心?”
陆临歧感觉到大.腿被人抬货物般抬起,膝.盖就顶.在男人的太阳穴旁,却使不上力——而过程像蚌壳被撬开一样惊悚。
“不是因为你聪明或冷漠,”男人的手突然有了温度,抚.过他眼下的泪痣,“你的性格再恶劣,都会有人为你着迷。”
——那就是只喜欢脸的蠢货更肤浅了。陆临歧心想。
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腿.根痒的像是有蚂蚁爬过,他忍不住蹙.眉合眼,感.受到眼泪流淌过脸颊,很快被人擦拭,膝.盖只能夹着男人毛茸茸的脑.袋,把自己逼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现在你的身体太敏.感了,就算我不碰你,你也会求我把这个印记灌.满。”
主神握着他的手引导着,陆临歧连手心被粗糙的指节摩擦都感觉难以忍受,手背绷起筋,完全不顾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了,只能尽力往远离热源的方向逃离
又能逃到哪去,脚.踝被人扯住,身后是本体那些黑漆漆的角虫.手堆——陆临歧抬眼就对上兴奋的怪物本体,而看着主神兴致盎然的神色,就知道掉进去准没好下场。
“去那边可能一次就‘中奖’了,”男人欠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这,可能还需要——七八次吧?”
第97章 小心养胃男【慎】 没事,慢慢来。……
前面是虎视眈眈的人, 后面是蠢蠢欲动的触.手。
陆临歧哪边都不想选,但膝盖已经抖得厉害,被男人粗.硬的鬓角短发扎的刺痒。
“我们是共感的, 一次灌满虽然有点可惜, 但既然你希望”
话还没说完, 手臂就被抓住。
手心传来冰凉的温度, 陆临歧忍不住收紧手指, 发现后想松手, 却被人抓住。
掌心又烫又痒, 光是被粗粝的茧子划过就能激起头皮发麻的战栗感。
“唔”
他拼尽全力抽回手, 捂住下半张脸, 肺里的呼吸都要被灼热的气息带走抽干, 明明主神什么都没做, 却能自上而下欣赏陆临歧微微出汗, 皮肤发粉, 一副快要累晕的模样。
实际上陆临歧也是这么感觉的他喘息的气息打在手背上,让他几乎像条濒死的鱼那样抬了下.腰,多亏了被抓住腰才没倒下去。
“看来敏感度太高,这么快就去了一次。”
脑海里的想法被白色的烟花炸散, 陆临歧感觉视线附近已经出现了五颜六色的噪点。
“明白了,不要碰到手。”
他的手肘被强行拉开, 男人握着失去力气的青年手腕,指尖顺着青紫色血管向下——陆临歧紧紧攥着拳头。
不对劲,他的手心被人强行变得敏.感, 不管是冷热还是异物,都能让他瞬间失去想法,变成快.感的俘.虏。
“下作你就靠这个?是不是自己不行?”
陆临歧总算是情绪用事一回——只不过, 在某种程度上,这种突然的任性会把他变得更惨。
“哦?我不认为让你感觉到快乐是一种罪过,很多人类冒着危险也在追求的不就是这种”
话音未落,握住他手腕的手突然发力,食指和中指出其不意地刺入有些放松的拳头,厚厚的茧子磨过改造完成的皮.肤,陆临歧呜咽一声,身体像刺猬般蜷缩起来。
他眼角带着泪珠,摇摇欲坠,嘴唇可怜地咬着,光是看场面恐怕要让人浮想联翩——
可看现下,他衣衫凌.乱,但大抵还能蔽体,皮肤泛着一层熟透的粉,手肘蜷缩在身侧,下半身更是整齐。
谁能想到只是用茧和指甲扣弄柔软的掌心,就能让嘴上不饶人的陆临歧变成被迫露出肚皮的猫呢?
“别,”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眼泪随着动作滑落,滑进鸦羽般凌乱的鬓发间,“别摸了,松手。”
修长的手掌无力地摊在身侧,陆临歧望向男人,眼泪把他的眸子打湿后看起来黑白分明有些懵懂,可越是这样,越能勾起男人的邪.念。
主神还在可惜那滴消失在发间的眼泪,陆临歧的手掌心已经微微发汗变红,他甚至不敢握拳,压力挤迫的状态下——那种感觉让他恨不得失去意识。
“没关系,这里太敏感了我们不碰好不好?”
男人像抱孩子那样抄起他的腋下抬起,陆临歧松了口气,就被人分开双.膝坐在男人腿上,两人的晇部紧紧相.贴。
他正要挪动膝盖,就被锁链带着往前一扑——差点忘了还有这种东西。
陆临歧的脑袋撞上男人提前准备好的掌心,对方梳理了一下他的刘海,像体贴爱人那样低头吻了吻他微微出汗的鬓角:
“很累,但是很精神对不对?”
——不妙,陆临歧听懂了他的暗示,哪怕自己累成这样,身体依然很亢奋,胸口和对方紧贴,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动频率。
“因为你还没有吃饱”
大手按在他的腹部,那里的银纹像含苞待放的花卉,陆临歧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做了吞咽的动作。
“没事,慢慢来,一次你承受得起。”
主神自顾自地引导着青年环抱自己的脖子,皮带抽出发出窸窣的声音,腰间一松,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陆临歧感觉后背发痒,扭头才发现那些触.手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他身后,只要往后退一步就会被拉进“深渊”。
“收回去,看起来好恶心”
听到他的话,主神反而开心地笑了:
“很高兴你选了我,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哪儿来的结论,陆临歧厌恶地啧了一声,被发现后又换成那副不堪忍受的模样,用上目线唤起男人的欲.望,让他忘记惩罚的规则。
“原来养一个陆临歧是这种感觉。”
被人捏开下颌展示口.腔,小巧的舌.尖安静地躺在洁白牙列间,因为流过泪显得有些水光淋.漓。
同样带着水光的还有他的脸,泪痣旁边就是泪痕,让人感慨如此精巧的落点,好像生怕不能夺走别人全部注意力似的,完美的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
“你喜欢糖果吗?”
陆临歧想摇头,却被按住了舌尖,微微的一烫过后,口腔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痒。
泪水像断了线的宝石滚滚落下,主神像看见糖果落了一地的小孩,不管不顾地用手擦拭再卷走泪水:
“这次明明很轻了,还是很难受吗?”
身上的人可怜地合不上嘴,有些控诉般轻轻伸着舌尖——
原本是嫩红的那处,竟然有个刺青般的心形图案。
这幅场景不管怎么说,还是太超过了。
多亏了这具身体不够像人类,不然男人的鼻血已经流到陆临歧身上了。
“痒”
——这比掌心来的要命,口.腔的温度高不说,说话时,舌头无论是擦过牙齿还是上颚,都会带来头皮发麻的战栗感觉,陆临歧微微张开嘴巴,小心翼翼地抬起舌头。
“死阳.痿,王八蛋。”说完他就闭上了嘴,无声地忍受到眼眶发.红。
主神还在欣赏自己灵光一现的“杰作”,被手术刀扎到身上还不作反应,陆临歧一把揪起他的领子,额头抵住他的: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主神被他拉的一晃神,视线不够看似地巡视着他的眉眼,沾.着汗的锁骨,起伏的胸,口,最后移到了湿润带着牙.印的嘴.唇上。
“你含着我的核心就好了。”
陆临歧刚要抽他,又想起来自己的掌心敏感不能碰人,可张嘴咬也不行,舌.头也会遭殃——怪物真该死!
好在主神只是拿出一块水晶一般的的六棱晶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就不怕我咽下去?”
为了避免嘴里太难受,陆临歧用舌尖翻滚着缓解他压力的石头,含含糊糊地说。
“那我们就融为一体了”男人把方糖一样的核心按在青年的舌尖,看见陆临歧像被取悦般微微眯起眸子,某种堕.落的神色从凤眼中一晃而过,配合凌乱的发显得跟他平时大相径庭,那是一种轻.佻而诱惑的、拉人沉沦的神色。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淡,舌尖隔着核心顶着上颚,口水冲刷过水晶一样的硬物,堆积在喉口。
主神观察着他纠结的神色,最后,到了快要溢出的时候,陆临歧几不可查地动了动喉结。
“不脏,它不会沾上尘埃的,”男人哄小孩一样搂住他晃晃——体.型差让这个动作变得容易,“甜不甜?舒服吗?”
不知不觉就咽下好多陆临歧用牙齿咬住那块核心,侧脸像仓鼠一样鼓起可爱的弧度。
“咬不碎的,宝贝。”
“阳.痿花样多吗?”
陆临歧在向他展示嘴里的东西——舌.尖的花纹变成了艳红,在水晶的折射下更加刺眼——看着自己的核心放在爱人最柔软的地方,还完完全全沾上了对方的气息,主神的神色微微一滞。
“你是在挑.逗我吗?”
“废话,”陆临歧舌头一卷,把核心顶在侧边,鼓起一边脸看他,“不是说一次就好吗?快点做.了然后滚。”
多亏了手心和口腔的“洗礼”,陆临歧在真接受了正常的实践过程后有些惊讶——居然没有搞那些有的没的?
他还以为
“你在分心,”主神扣住他的手腕,威胁似地摩擦脆弱的青色血管,“面对面的姿势,你在想谁?”
舌.尖和手心微微发痒,那些改造又在生效。
在口.腔里,陆临歧还能用水晶坚硬的棱角摩擦自己的舌.苔缓解,而手心刚展开试图抚摸过有些粗糙的西装面料,就被男人握住。
“你有病”
核心和牙床磕碰发出细微的声音,含着东西说话让他失了气势,主神握着他的手腕,手指轻轻抚摸掌根:
“睁开眼,看看这朵花变化的过程。”
陆临歧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男人厚实的掌心,先前不愿接触到的那些茧子化作解药,他迷迷糊糊地含着泪低头,眼泪“啪嗒”摔到自己的小腹
可以看见,蜷曲的茎叶逐渐舒展,银色的纹路周围泛起粉色,颜色好像被浸染,从一开始的银色变成了淡粉。
“这还是那个灵异世界给我的灵感。”
“大概七次,这个图案就成型了”
陆临歧悄悄舒了口气,因为主神说话放缓了动作,他正屏气等待潮水般的感觉从体内褪去
突然被握住掌心,男人弓起指节用指尖在他掌心摩擦,陆临歧难.耐地昂起头,却因为手腕被束缚难以脱离,漂亮的凤眸彻底失.神,眼泪挂在上睫毛,看起来可怜而无助。
对陆临歧来说唯一的好消息是,超越极限的感官刺激让他眼前发黑——这是晕眩前的征兆。
他合眼前听见的最后一句是男人邀功似的一句:
“老婆,我第一次的表现还不错吧?”
陈鹤庆和宋泽川在屋外等了一天,实际上,陆临歧进浴室不久,他们就被副本通知随后强行传走。
他敲打自己的系统问发生什么了,陆临歧有什么危险,得来的是一句警告:
“无权得知。”
所以当第二天集训陆临歧照常出现时,他和宋泽川几乎是立刻凑了上去。
“你昨天怎么样?生病了?”
陆临歧穿着休闲的一身,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只留下富有攻击性的眉眼,微微蹙眉不耐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在今天之前,陈鹤庆是这么觉得的。
但他今天看起来格外脆弱,身上有种水果熟透的味道,甜腻,和气质不搭,仔细观察得知对方眼眶泛着不明显的红,他恍然大悟:
“你是感冒了吗?眼泪流多了?”
“嗯。”
陆临歧的声音带着些含糊,像鼻音又像别的,宋泽川盯着他的口罩看了很久,总觉得下面有什么秘密。
不过陆临歧没让他们观察太久,一人一下推了一把:
“我感冒了,离我远点。”
这时陈鹤庆才发现,陆临歧今天穿的是短袖,手臂上却戴着冰袖一样的东西——透明的纱网材质,从指尖包裹上肘部,把修长的手指衬托得更明显。
这是什么穿搭?有些娘,跟陆临歧一点也不搭,他心想着,不过怪好看的。
见二人视线都在自己手上,陆临歧抱着胳膊敷衍:
“手心过敏了。”
两个人又关切地上前,可陆临歧已经连敷衍他们的精力都没有了。
——主神观看着一切,自然不会让他好过,舌尖和手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陆临歧知道这个混账又开始了——怪物的善妒超乎他的想象。
“我去一趟卫生间。”
他说着转身离开,没人知道青年口罩下的嘴里含着主神核心。
离开人群后,陆临歧脸上泛起迷茫的神色,舌尖紧紧地抵住那块让他又爱又恨的水晶。
第98章 是家猫吗?【慎】 可以吗?可以的。……
远离人群后, 陆临歧嘴里的核心温度骤升,原本柔.嫩的地方加倍敏.感,这种平时都会让人觉得烫舌的温度变化, 对此刻的陆临歧来说是灾难性的。
眼里原本充斥的水汽瞬间凝聚滚落, 从氤氲变成窸窣的落雨。
被透明纱布包裹着的指尖扯下黑口罩, 在隐秘的地方, 暴.露出口罩下的秘密——陆临歧的两颊带着不自然的红, 湿.润的嘴, 唇微微张开, 好像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一晃而过。
水晶的温度又变化了, 这次是变低, 稍.稍抚.慰了被烫到的舌尖, 冰凉甘甜的感觉让陆临歧打消了吐出的念头, 带有纹饰的舌苔贴着棱角研.磨, 光是嘴里的东西就让他有些难以招架, 因此,当主神终于忍不住地从阴影里走出,碰到陆临歧腰的那刹那,青年就跟融化的猫一样往他的怀里栽.倒。
“你是在撒娇吗?”
一墙之隔, 陆临歧的大半个身子陷入了主神的宫殿,视线时而清明时而迷茫, 最后流着泪迷茫地朝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回望——
他要做什么来着?
脑海里什么长远的计划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似乎在骨髓里翻腾的欲.望,只要往前踏入一步, 就是极致的欢.愉,什么都不用思考。
在彻底没入墙壁中的黑暗前,身后好像传来几声呼唤。
陆临歧已经完全靠在主神身上, 听到呼唤动了动肩膀想回头。
可来人的掌心推着他的脑袋往胸口埋,男人循循善诱道:
“结束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你太饿了。”
“陆临歧?”
“陆”
呼唤声逐渐变小,好像沉入湖底,陆临歧绷紧的神经彻底断开,眼前男人的西装上都染上五彩斑斓的噪点。
核心好像变小了,从一开始的可以充满口.腔的大小,缩成了硬糖的体积,青年不得不吮吸来缓解“痛觉”,眼眶比出门时还红。
不管怎样,这肯定是身后人搞的鬼。
面前的人嗔怒地投来一瞥,主神捏住他的脸,早有预料地撬开齿关,用灵活不似人类的舌.头卷走了自己的核心。
“给我。”
不论大小,那个东西离开后陆临歧竟伸出舌头,花纹在空气里冷却,变成了对比鲜明的黑,好像某种隐秘禁制。
主神怎么看都满意,不管是抓紧自己不放的手,还是陆临歧被欲.望所困的模样。
虽然面上眼泪涟涟,他的眉眼还是带着抗拒,这种半推半就、好像即将被攀折傲骨的模样让主神看得有些入迷,抚摸青年柔顺的发尾,低声哄道:
“这么喜欢核心?那是我的一部分啊。”
陆临歧用凶兽般的眼神看他——在此之前,他从未在行事上展现出掠.夺的一面,对他来说,好像永远是承担别人的欲.望。
也是,如果没有改造的助力,这位恐怕永远都能置身事外地欣赏他人陷入欲.望的丑态,用戏谑的态度面对追求者。
主神误打误撞地开.发了他的“需求”,现在,陆临歧虽然眼眶含泪,但咄咄逼人的态度跟杀人之前毫无两样,让男人想到某些会在求爱时杀死对象的生物。
“好凶啊,临歧。”
他吻了上去,陆临歧心说我嘴.巴够难受了滚开,触上对方异形的舌,抱怨都化作低声的喘.息。
男人的舌.头,和核心是一个作用。
这让这次深.吻看起来无比自然——青年眼角还堆着泪花,一手勾着高大男人的脖颈,手臂上的纱在昏暗处闪闪发光,后颈急促地上下滚动,好像久别重逢爱侣感动拥吻上去似的。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眼泪是窒息逼.出的,怪物的舌.尖已经抵住了青年的喉口,甚至让陆临歧有种气管被骚扰到的错觉。
他不能拒绝这个“吻”,嘴里被“不速之客”充斥着,陆临歧自己的舌头反而被压倒在角落,纹身的作用好像消失很多,让他眨了眨眼神色清明了许多。
抽.离时几乎像拔出塞子,陆临歧的脑袋抵在男人胸口,垂头喘.气,感觉手肘一凉——
手上的冰丝袖套在被剥离,这意味着轮到那些嫩生生的掌心被蹂.躏,他惊吓不受控制地抖了下身.体,换来男人假惺惺的道歉:
“还是太刺激吓到你了吗?放松,这次好多了。”
或许是情绪上崩溃又重建,陆临歧此刻什么话都往耳朵里听,他甚至开始感受手心被人揉.捏的特殊痛痒,尽管不愿承认——男人好像说的是真的。
比起上一次一碰就快失去神志,这次好受一些但也仅限于一些。
一开始的轻.柔好像只是让他仔细感受两次的不同,加快了速度后,他照样承受不起。
“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临歧在混沌中抽出一丝神志,分辨出主神这是在问他,为什么两次刺激相同,反应却不一样。
得意的混蛋,他想。
“因为你是个阳.痿。”
“很快你就会爱上跟阳.痿老公接触。”
七八条触.手把人缠起,陆临歧的衣服被掀开露出腹.部,那里的图案粉.嫩,颜色变化预示着身.体变化。
“等这里彻底成熟,你会爱上我的。”
爱个鬼,陆临歧心想。他的头发还是灰色——在黑黢黢的触.须堆叠成的“床”上格外显眼,丹凤眼有些失神地微微眯.起,泪痣附近被摩擦得发红。
另一条手臂的纱布也被褪下,轻薄的布料泛着银光落在耳边,盖住了闪闪发光的耳饰,到处都是夺人视线的风景,最艳.丽的还是青年那张秾丽的脸。
“等一下,”陆临歧试图握紧掌心,锥形的触,须却不给他挣扎的空间,“”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好像只是走神,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瞳孔涣散,胸口剧烈起伏,下一刻才是声音。
触手上有吸.盘和刺,虽然手心比上一次钝感些,但头一回还是正常人的手,这一次换的东西,差点让陆临歧晕过去。
青年的身体先是僵住,随后才是抖如筛.糠,他把脸埋进男人胸口,开口时又急又恼:
“还有多少次?”
主神以为自己听错了,抚摸青年肩胛骨的手停下。
“什么?”
“我问你还有多少次”
陆临歧抬头望他,眼里还蓄着浅浅一汪,水光粼粼,这幅凶相只能激发旁人更深的征.服欲。
“还有六次你”
话音未落,陆临歧使了个技巧,绊倒了男人的脚踝,主神感觉到他在往自己身上倒,护着他的身体摔在床.上。
陆临歧的手握拳撑在主神耳边,青年俯.趴在男人身上,身后是蠢蠢欲动的触.手。
重力让本不该滑落的泪水滴下,主神只感觉脸上一凉,陆临歧的泪水就这样砸在他脸上。
锐利凤眸里带着不耐,陆临歧眉毛微蹙,刘海垂落后,高鼻深目的优势尽显——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谁能想到上一秒他还在触.手堆里发.抖呢?
“那就一次解决。”陆临歧轻轻开口,下一秒挑衅般勾起唇角——
“阳.痿男,做得到吗?”
无限流副本的主神,在这一天分走了他一半的权柄给“妻子”。
结白宫殿内是看不到尽头的厚厚地毯,雪白的,上面睡着一个青年,冰肌玉骨,白皙发粉的健康肤色被周围场景衬托得近乎圣洁。
青年衬衫下白皙的腿.根上,黑色的尾巴格外吸睛,他的发间也带着猫耳,时不时轻动,让人更加好奇埋在臂弯间的脸是什么模样。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近,他伸手放在陆临歧嘴巴附近,青年像闻到什么食物香气一样动了动耳朵,眼睛还没睁开,舌.头先伸出来,舔过男人的掌心。
比猫耳猫尾还要瞩目的是他的舌头,上面竟然带着妍丽的心形图案。
“起床了,陆临歧。”
收回舌.头,陆临歧有些恼怒地睁眼,他的脑袋还枕着自己的胳膊,看人自然就形成了上目线,本来他的外貌就带着吸引人的傲.气和矜贵,居高临下的视角只会让这幅“美景”更有冲击力。
主神的手顺着发顶摸到耳朵,轻轻揉了揉那对温暖猫耳,又出其不意地握上尾巴。
这个冒犯的举措哪怕是真猫也会抗拒——而陆临歧只是抖了抖耳朵,泪光一闪而过,压低了身子尽可能抬起尾巴,好让自己没有那么难受。
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教导”出这番温顺场景,自然不会简单地测试完事。
男人握着尾巴往根.部套拢,陆临歧的大腿发酸,已经开始细微地颤抖,偏偏有液.体顺着腿.根蜿蜒而下,给细腻皮.肤带来双重的痒,让他泄露出一些气.音。
“好听话啊宝宝,还留着我的东西呢?”
嘴巴被撬开拿出被打湿的核心,主神的这句话一语双关,陆临歧感受到尾巴被释放,松了口气,黑色的长尾垂着,生怕被人抓紧手里那样贴在身体左右。
“你就这么喜欢这个核心?”
主神拿着那块半大的水晶,陆临歧眼睛几乎看直了——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贪婪的神色,因此这幅模样格外罕见甚至有些直勾勾的可爱。
“如果拿绳子吊着,岂不是变成逗猫棒了。”
腹部的花纹已经成为了完整的图案,陆临歧把男人当猫爬架一样,追逐着主神的核心。
“你好歹也是半个神不思进取。”
男人被他亲密的接.触取悦,松开手,核心被陆临歧夺回紧紧抓住——他的掌心除了嫩一些外,已经不会再产生难以忍受的感觉了。
“剩下的呢?”
陆临歧拿到东西后依然没有撤离,反而一手挽过男人肩颈,扯着主神的发根问。
好在主神不会感到疼痛,被他扯着头发也没有表情变化,反而被这副狮子大开口的说法逗笑:
“——你还要?”
他或许有意耍.流氓,但陆临歧听不出来含义。
俊美的青年缓缓地,歪了下脑袋,面无表情地看他。
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在说“不可以吗?”或者“不能吗?”
“等你彻底成为我的就把剩下的一半给你好不好?”
说罢,男人故意把手放在他腹部,颇为惋惜道:
“怎么没有结果呢”
陆临歧先是任他摸了一会,听见这话踹他一脚,灵巧地翻身落地,毫不留恋地离开怀抱。
原来是骨子里的难训,主神可惜又兴奋地想。
第99章 【论坛体】质疑婉瑜理解婉瑜成为宝钏 ……
“你原意把另一半权柄给我吗?”
怀里的人黑发雪肤, 一双眼睛盛着满月般的辉光,泪痣勾.人,睫毛纤长, 这姿态近乎撒娇, 却又带着危险的试探, 仿佛在拷问着对方的忠诚。
但陆临岐想要的, 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爱情誓言。
“创造出来只为给别人收割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
他靠近对方, 抵住额头, 不知何时, 白色王座周围, 粘稠的黑色正在逐渐蔓延——
主神的房间被铺天盖地的触.须占据, 空间从偌大变得窄小, 唯独王座附近依然圣洁, 因此显得更加逼仄, 好像一个囚.笼。
高大的主神坐在座位上, 膝盖上伏着看似温顺的青年,在旁人眼中,这分明是主宰与栾.宠的旖.旎场面,但当那些触.须试图缠绕青年的四肢时, 都会被无形的力量弹开,连衣角都碰不到。
毕竟此时的陆临岐, 已经拥有了主神一半的权柄。
“你想过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青年近乎爱护地捧起那只带给他无数折磨的粗粝手掌,用柔软的侧脸轻轻蹭过,低垂着睫毛的时候, 倒真有些柔和圣洁的气质。
这副温柔的表象,里面带着教唆人自毁的毒。
改.造是双向的,主神自以为让陆临岐沉溺爱.河就会圆满地收场, 至少也能在过程里,察觉到陆临岐蛰伏的杀意。
可他忽略了最危险的细节——在近乎一边倒的不公平压.迫中,陆临岐从未真正展示过恨意,记忆力青年最多在情.事将近时哑着嗓子骂两句,随后便化作掌心一汪颤.动的月光,稍加逗.弄就会渗出盈盈泪水,将那张冷淡却昳丽的脸浸润的湿.漉漉。
正是太沉迷于这份绝对的掌.控,让主神以为自己毫无破绽,将猎物的隐忍当成战果,忽略了一开始交锋时给人下的定义。
危险而强大。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句话终于撕破了现在的假象,陆临岐的睫羽颤了颤,显然仍受着爱意暗示的影响,听到“质问”,他收敛了温柔的表情,眼底浮起一丝责怪:
“你在怪我?还是怕我?”
像艺术品般的修长指尖划过男人下颌。
男人双眸灰暗陷入混乱,自然没能及时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
凤眼微微眯起,陆临岐盯着男人的脖颈,思索着从哪里开刀。
暴虐的情愫逐渐升起,好在沉寂许久的系统终于重连,鬼知道它看见陆临岐这副黑化的模样有多惊悚。
“老公,你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
“很高兴你还活着——”
陆临岐被它打断,从情绪里抽身,忽然兴趣缺缺地下了地,所过之处如摩西分红海,触.手翻滚着给他开路。
“你去把它吃掉。”
系统看着一屋子的触.手和在座位上生死不明的主神,颤颤巍巍地回答:
“我?”
“你不是说可以同化它吗?”
陆临岐记得系统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可以同化他。
“你可以我不行啊,”系统紧紧闭嘴,但不忘给自己解释,“他太强了,我夺舍不了。”
已经吞了一半的陆临岐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座位——
强?强在哪儿?
他纠结的神色像吃自助发现菜品实在一般的顾客,有些苦恼地支头:
难道他要把主神完全吞了?
“不用,只需要关闭这个副本,他能量耗尽后就会消失。”
“你真的不能把他吃了?”
系统再次否定。
就在它准备接受陆临岐“你真没用”的打击时,没想到对方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来解决,你辛苦了。”
主神空间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同,因此,当陆临岐重新回到练舞室,在陈鹤庆他们眼里,他只是去个卫生间的功夫就回来了。
灰发青年摘下口罩,脸色依旧冷白,唯独唇色红得惊人,像是刚被谁狠狠碾磨过,泛着湿润的光泽。
宋泽川盯着他的唇,掌心被指甲掐得生疼,满脑子都是——是谁?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陆临岐的唇色变成这样?他越想越烦躁,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黏在对方脸上太久。
“你礼貌吗?”
陈鹤庆冷不丁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弄。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陆临岐的异样,但比起探究真相,他更应该抓住机会打对家。
当陆临岐抬眼扫过来时,陈鹤庆的心脏猛地一跳。
那眼神冷淡得像冰,好像不满他直勾勾的视线,宋泽川低下了头。
他本该趁机再讽刺宋泽川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轻咳。他掩饰性地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瞟陆临岐。
该死,他怎么能连冷着脸都这么好看?
“你们不练习了?”陆临岐的声音很淡,却像一盆冷水浇下来。
这声质问让陈鹤庆虎躯一震——是啊,他怎么就怠惰成这样,他可是发誓要冲进A班的人,怎么能在训练时间分心?
现在满脑子都是陆临岐陈鹤庆反思了下自己的不思进取,就听宋泽川开口:
“你是跟别人接.吻了吗?”
陈鹤庆惊到合不拢嘴,有些幸灾乐祸地掩住嘴巴——完蛋了,陆临岐肯定会生气,你出局了。
可惜,他没想到,自从进了这个副本,就没有一件事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
陆临岐说完,周围突然安静了。
陈鹤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嗯。”
陆临岐居然承认了?!
宋泽川的表情瞬间扭曲,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不可置信地瞪着陆临岐:“谁?”
陆临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回答,径直走向练习室的角落,拿起矿泉水拧开,仰头喝了一口。
陈鹤庆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人,直到陆临岐扭头疑惑地看他:有什么事吗。
疯了。
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回神。可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燥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陆临岐跟谁接吻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他明明只是去了趟卫生间等等,难道是刚刚在卫生间里?!
陈鹤庆的脑子嗡嗡作响,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疯狂涌上来,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死死攥紧了拳头。
宋泽川显然比他更失控,直接两步跨到陆临岐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明显的怒意:“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节目录制期间,如果被拍到——”
“关你什么事?”陆临岐打断他,语气冷得让人胆寒。
宋泽川一噎,脸色更难看了。
陈鹤庆本该幸灾乐祸的,可此刻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盯着陆临岐那张依旧冷淡的脸,突然有种冲动——他想知道,陆临岐接.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副表情?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练习室的门被推开,工作人员探头进来:“各位,十分钟后录制个人采访,请做好准备。”
陆临岐放下水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宋泽川阴沉着脸跟上。
陈鹤庆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陆临岐那句“嗯”。
——完蛋,他好像真的不对劲了。
【热帖(仅专区可见)】day3(采访+训练室)
楼主
我男神那个怼脸镜头出来的时候!这合理吗??这科学吗??人类真的能长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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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陈鹤庆采访全程眼神飘忽得像小偷,主持人问他“最欣赏哪位练习生”,他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陆临岐跳舞很认真”,但是我们家男神连广播体操都没表演过吧,想舔直说,不丢人p
2L
宋泽川那个黑脸(白眼),看到陆临岐承认接吻后表情管理直接崩盘,好像看到自己老婆跟人跑了一样!!不是我说,就他配得上我男神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真把自己当盘菜,装货(白眼)(美甲)
3L
呜呜呜老公的嘴唇,好润,好红,咱们退一万步来讲,陌生人真的不能亲嘴吗?
4L
别做梦了,现在陆临歧是boss自留款,仅展示知道吗?
5L
陈鹤庆:人总是要和握不住的东西说再见。
宋泽川:爱就是会胡思乱想,和信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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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啊……光看文字都觉得很窒息……如玫瑰般坚强的蟑螂……可能是我比较性感吧……看到这件事会觉得很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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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那个咸鱼仅展示的p图可以删了吗?p图的我有点事找你(小丑)
难道没有别的可能了吗?比如男神夫妻生活不如意我做他心灵的慰藉谢谢。
8L
男小三吗?有点意思。爱上了老公,管他什么星座,哪怕是插座也认了,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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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这楼里一半在发疯一半在骂人,只有我在认真思考:boss会给他改造什么项目,我猜有x有xx,现在321是不是比你们少走70年弯路,妈妈我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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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我专门为你学的讲话……该怎么样能得到你,麻袋还是甜言蜜语(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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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差不多得了,上一次贸然行动……皮套也被boss掠夺了,都被你们搞砸了,懒得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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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已经好久没管我们了,已经曹丕到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吧qwq,虽然换我也一样
13L
如果幸福是乐可,那我是冯虎他妈。
14L
对了,说到乐.可……
15L
补药乐可啊,老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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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弱质,没发现陆临歧出来了吗?
115L
乂?
116L
……哦,难道说?
117L
考特还是无法使用的状态……要不,你们先换个别的方式去接触一下?
第100章 代入党这一块 爱君笔底有烟霞
采访结束后, 陈鹤庆和宋泽川在走廊上不约而同地找人,目光撞到彼此,默契地把对面当作空气。
“晦气。”陈鹤庆在心里啐了一口, 却听见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与此同时, 整个走廊此起彼伏地响起消息提示音, 在寂静的走廊显得有些诡异。
【请选择你的男团人设路线:1.独美 2.炒cp】
【注意, 选择后不能中途反悔或放弃, 请慎重。】
而在紧闭的采访间内, 陆临歧正把玩着手机, 茶色瞳孔里映出截然不同的选项:
【请选择你的出道路线:1.卖钩子 2.贿赂 3.下海】
【PS:必须做出选择哦;)】
从踏入这个房间起, 陆临歧就察觉到了异常。眼前这位男导师表现出的“急躁”太过明显, 不光是整理领带的频率, 还有眼底跃跃欲试的光, 显然是因为主神权柄分散后, 这些所谓的“下属”开始蠢蠢欲动。
“不是我, 大概是其他人的主意,”男导师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我们也不是一条心的, 互不干扰。”
“那你来找我是?”
“我想帮你,”男导师压低声音, “你是不是遇见了一些麻烦?”
陆临歧忽然放松了姿态,修长的手指交叉搭在膝盖上。这个反应很好猜——既然他能从主神手中逃脱,说明主神必定遭受重创。但副本仍在运转, 意味着主神还活着。这些副本里的存在,恐怕都在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一些小麻烦,那个不急——”陆临歧将手机屏幕调成常亮, 缓缓推到对方面前,“我倒是很好奇,谁有胆子给我发这种东西?”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与众不同的选项:
【请选择你的出道路线:1.卖钩子 2.“贿赂” 3.下海】
【PS:必须做出选择哦;)】
男导师的脸色瞬间变得精彩纷呈。他暗骂一声蠢货,这群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同僚简直是在找死。更可怕的是,看着陆临歧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现——该不会,眼前这个人已经把主神给
“啊哈哈哈他们没有恶意。”男导师干笑着,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陆·食人魔·临歧欣赏着对方五颜六色的表情,心情稍有好转:“帮我找到这个发消息的混蛋,”他起身时拍了拍男导师的肩膀,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做得到,对吗?”
当大门“嘭”地一声关上后,男导师瞬间化作一滩黑色液体,仓皇消失在座位上。
“唉,都怪我,不能帮你解决掉那个主神。”系统在陆临歧脑海中小声抱怨。
陆临歧松开把手,脚步微顿。他没有提醒这个越来越膨胀的系统,作为一个辅助程序,产生吞噬主神的想法是多么危险。
“我很感谢。”他轻声说。
短暂的分离让系统产生了某种吊桥效应,此刻它正沉浸在“小别胜新婚”的错觉中:“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消息。”
“啊?”系统还没反应过来,走廊拐角处就传来了脚步声。
“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徐柏荣换了一身日系打扮,和他平时在镜头前的肌肉健身男形象截然不同,显然在刻意营造反差感。陆临歧沉默地注视着他,茶色的眸子偶尔转动,像一只正在评估猎物危险性的野兽。
这种机警的反应反而激起了徐柏荣的征服欲。他发动技能让周围的人都忽略这个角落,然后强势地将陆临歧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你也收到短信了,对吧?”他想不起陈鹤庆的名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那个给你下跪的男的,看起来脑子不好。你要不要选择短信上的第一个选项,跟我一起?”
徐柏荣原本考虑过“独美”线,但他这种体型显然不适合“美强惨”人设。绑定陆临歧不仅能吸引CP粉,还能顺便给自己谋福利——毕竟眼前这张脸,确实漂亮得过分。
系统在陆临歧脑中怪叫:“他在拉你一起卖钩子?”
陆临歧忽然轻笑出声。这个在C班永远挂着厌倦表情的男人,笑起来时竟像春水破冰,看得徐柏荣一时怔住。后者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这种合作中,谁先提纯粉丝还真不好说。
“你要是不想,那”
“可以。”陆临歧干脆地答应道。
徐柏荣低头打量陆临歧笃定的神色,直觉告诉他有危险。
“对了,上次那个事,不是我故意你不会怪我吧?”
走廊另一端,陈鹤庆觉得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心碎纪念日。先是目睹喜欢的人当众承认与人接吻,现在又看到讨厌的家伙缠着陆临歧不放。
——做陆临歧的卖腐对象好难啊!
陆临歧看见陈鹤庆,在徐柏荣身后稍微歪了下脑袋,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违背了当初他们1v1的誓言。
他知道自己没有找陆临歧对峙的权利,可陈鹤庆一口恶气没法出,恨不得把徐柏荣揍一顿扔出去,再把宋泽川一起打一顿,好在手机解锁了新功能。
【请给自己的cp产粮吧~】
看着这条消息,陈鹤庆暗暗下定了决心。
【节目录制第三天,练习室外的走廊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陆临歧背靠着墙,百无聊赖地扯着袖口的抽绳,他面前站着三个不同风格的男生——阳光健气的舞蹈生、阴郁俊美的Rapper,还有那个总爱阴阳怪气的宋泽川。三个人彼此交换着警惕的眼神,却又都用余光紧盯着中央的陆临歧。】
【“临歧哥,下午的舞蹈课我们一组吧?”周予晟率先开口,小麦色的肌肤上还挂着汗珠,眼神亮得惊人。他状似无意地撩起T恤下摆擦汗,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
【宋泽川轻咳一声插话:“他昨天已经答应和我一起写词了。”他向前一步,手指若有若无地碰了碰陆临歧的手腕。】
【陆临歧的视线扫过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不急。”】
【不远处,陈鹤庆死死攥着矿泉水瓶,塑料外壳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眼睁睁看着陆临歧被那群人围住,那个曾经只对他展露的浅笑,现在成了人人可得的“奖励”。】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陈鹤庆猛地回头,对上徐柏荣戏谑的眼神。对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地挑眉:“哦~吃醋了?”】
【“关你什么事。”陈鹤庆硬邦邦地回道。】
【徐柏荣不但没生气,反而凑得更近,压低声音道:“告诉你个秘密——”他故意拖长音调,“昨晚陆临歧来我房间‘对戏’,我们试了试那个双人舞动作。”】
【陈鹤庆的大脑"嗡"的一声。他知道徐柏荣说的"双人舞"是什么——节目组为了炒CP热度,特意设计了一个近乎暧昧的贴身舞蹈,需要一方搂住另一方的腰,几乎脸贴着脸完成旋转。】
【“他腰真细,手感不错,”徐柏荣舔了舔嘴唇,满意地看着陈鹤庆瞬间惨白的脸色,“对了,他后腰有颗小痣,你见过吗?”】
【矿泉水瓶终于不堪重负,"砰"地一声落地,冰凉的液体溅了他一身。这动静引得走廊那头的人纷纷回头,包括被围在中央的陆临歧。】
【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撞。陆临歧微微歪头,眼神询问,陈鹤庆却猛地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冰凉的自来水拍在脸上,陈鹤庆撑着洗手台大口喘息。镜中的自己眼睛发红,像个可笑的妒夫。他狠狠砸了下大理石台面:“妈的”】
【“在生我的气?”】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鹤庆浑身一僵。镜中映出陆临歧的身影,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条干净毛巾。】
【“给。”陆临歧走近,递过毛巾,“衣服都湿了。”】
【陈鹤庆没接。他转身直视陆临歧:“你和徐柏荣昨晚”】
【“练习而已,”陆临歧神色不变,“节目效果需要。”】
【“那其他人呢?”陈鹤庆猛地提高音量,“周予晟、沈斯年、林子轩,还有那个天天给你送咖啡的宋泽川!你很享受爱慕者围着你团团转?亲自挑选?”】
【陆临歧静静地看着他爆发,眼神平静。等陈鹤庆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答应你吗?”】
【陈鹤庆愣住了。】
【“因为你最单纯,最好控制,”陆临歧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扎进陈鹤庆心里,“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室内的气温宜人,中央空调常年显示26摄氏度,陈鹤庆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等他回过神,陆临歧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那条毛巾孤零零地放在洗手台上。】
“总之就是这样,大概是陈鹤庆写的同人文。”傅沉把手机递给陆临歧,来提醒他这个男人动机不纯。
“目的是?”陆临歧看得有些头疼,他确实答应了所有来炒cp的练习生,倒不是为了别的——人为制造对立冲突,天然地产生竞争而已,当观众的目标放在男人之间的雄竞,就没有人在乎奖杯的含义了。
届时,他可以更好地研究怎么“处理”那个失去行动能力的主神。
没想到在单人全自动炒cp,卖腐对象纷纷变着法子地提纯攻梦攻粉的时候,陈鹤庆独自开创了“绝望的妒夫”赛道,在一众霸娇文学里热度好的出奇。
想到那些曾经痴狂的怪物,陆临歧隐约有些懂了,他们好像格外喜欢看这种——横刀夺爱爱而不得的剧情?
“好了,我知道,谢谢。”
傅沉还想说什么,陆临歧突然绽开一个笑——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又因为青年妍丽的五官痴迷地看他。
“我知道你担心那些人‘吸血’我,没事。”
“我不是说这个,”傅沉看他要走,急切地抓他的袖口,“其实我也想”
他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追问陈鹤庆想干什么,或者应该坚定地阻止他们。
手机上显示,陆临歧的那些cp里,陈鹤庆和他的tag水涨船高。
“我劝你选第二条路,傅哥,”陆临歧轻轻一动,从男人手里解放了自己的袖口,“这是为你好。”
念在傅沉对自己一开始的善意,陆临歧又转过身,凑到他身边轻声说:
“——跟我炒cp没有好下场。”
傅沉疑惑地想问为什么,就见青年眨了一下眼,泪痣俏皮地动了下,扬手朝他道别。
再一回神,陆临歧已经消失不见。
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从什么时候开始,陆临歧变得这么神出鬼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