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本来就不该存在在剧情里。”
脑海里响起理所当然的口吻, 冰冷无情。
是天道。
夏纵冷笑反驳：“是对于你来说，我不该存在。”
“你只是一个路人甲，却因为你的意志, 你的关爱, 完全把我的女主变成你的所有物, 她完全臣服于你。可是, 她的救赎, 理应由我的男主来完成，最终抵达圆满。所有的一切，我都为她安排好了！”
那声音略有些发狂，携带着三分怒意和三分兴师问罪。
夏纵觉得它真可笑：“安排？就像为了杀我，安排丧心病狂的程家人成为我的家人？所以你同样安排了谢惜时悲惨痛苦的童年,受尽折磨的过去，漠不关心的父亲,群狼环伺的环境……你是要将她逼成疯子！”
“她原本在这个世界就应该是一个疯子！偏执狂！没有道德感！杀伐果断！会有男主抚平她所有的难过，会有男主救赎她！”
“你太可笑了！”
“哪里可笑？”
“你把阿时推进火坑,要她变成一个恶人！然后再让一个Omega献祭来救赎她！可是谁告诉你，她一定需要男主去救赎？这世上亲人,朋友，师长，路人给的点滴温柔,能将坚冰融化，能让悲伤难过的人重新站起来。谢惜时,从来都是坚强勇敢、内心柔韧的Alpha,她从不自怨自艾……她只是需要有人告诉她，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天道讥讽道：“你是说，你让高三（2）班的人跟你一样拥有自己的意志, 让他们脱离我的掌控，让谢惜时拥有一个正常的少年时期？”
“所以，你就是这么操控所有人，让阿时进入你精心编织的骗局！”
“别说得那么难听，她是我最爱的女主。”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期望这个世界能顺利运转。”
“让我猜猜，你快崩塌了吧。”夏纵在脑海中静静道。
天道罕见沉默。
看来，猜对了。这应该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主神派遣玩家进入世界进入沉睡，说明世界出现太多主观意识极强的人会导致你沉睡，而你这么着急弄死我，是因为……我让很多人拥有了主观意识，不再受你操控。”
“你死了，他们会重新被我操控。”
“可我们，从不该为你服务！”夏纵一字一顿怼道。
临时手术室里，姚素云离开了。
程又阳和程又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程颂推了推程又柯没叫醒，他听到那个熟悉的男音提醒。
“拿枪，杀了他。”
“……？”
程颂正想说哪儿来的枪，手里便多出了一把手枪，重重的，很有分量，他咽了口口水，望望枪械再望望夏纵，“可是，我现在杀了他，影响眼角膜和肾脏的摘取怎么办？”
“不会。”
“我不会坐牢？”
“不会。”
“你怎么保证我不会坐牢？”
“没人会追究。”
程颂握紧枪械，对准夏纵右边心脏，握枪的手指微微颤抖，深吸了口气，扣动扳机。
身体僵死的夏纵敏锐察觉到胸口抵着黑洞洞的枪口，意识混乱间仿似抓到一根稻草般。
【少年，你要相信心的力量，内心坚韧不拔者，可抵万难。 】
天道真能肆无忌惮操纵人么？
那为什么无法操纵阿时？它为什么不一开始对阿时下手？
夏纵赫然意识到什么，深吸了口气，猛然睁开眼睛。
在程颂扣动扳机那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着枪械对准了别的方向。
“嗖——”
子弹打在墙壁上，出现个枪眼。
下一秒，夏纵拽住枪械，狠狠踹了程颂一脚。
抬眼见窗户外跳进身材颀长的人，后面跟着扒拉着窗户的谢惜时。
终于来了！
程颂正欲叫喊，背后出现一只手扣住他肩膀，用抹布捂住他的口鼻。
程颂瞪着眼挣扎了几下，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人？
夏纵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被风一吹冷透了。
他劫后余生冲过去抱住跳进房间的谢惜时，眼圈一点点红了。
“先走。”谢惜时低声道。
这时候，确实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
夏纵忙松开她，翻身下床在保镖的指使下翻窗户，他跳到一楼草地上，稍后谢惜时跳窗，拉着他翻墙出了程家别墅，跟谢惜时上了辆兰博基尼后离开。
两人在车上抱得紧紧的。
夏纵把脑袋埋在她怀里，贪婪嗅着她身上略含夜风的味道，唇瓣有些苍白，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
“你进程家开始我就专门派人盯着，今天他们遣散佣人，再加上程又阳被抓，我估计怕你战斗力太强，要狗急跳墙。”谢惜时唇瓣贴着他的额头，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特别是刚经历过如此惊险的时刻。
那种事情，她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夏纵察觉她呼吸不稳，抬眼见她眼神幽暗深邃，情绪阴沉沉的，他凑上去安抚性吻了下她的唇：“我没事。”
“以后不准这样以身犯险。”
谢惜时眉头紧皱，心情糟糕透顶：“早知道，昨日就该把你带回去的。”
“是我自己要去的！”
夏纵捧着她脸颊，有些好笑道：“你自责做什么？”
谢惜时皱着眉不说话。
夏纵抚平她的眉宇，戳了戳她的唇角，罕见哄道：“别气了，笑一笑。”
谢惜时勉强扯出一抹笑。
夏纵掏出那柄枪：“这是天道给程颂的枪。”
“天道能随地变出枪械？”
“这不符合世界规则。”
“你是说，天道为了杀你，强行无视规则。”
话音未落，那柄沉甸甸的枪械化作透明。
二人一惊，几乎异口同声。
“不见了！”
“不见了！”
谢惜时抬眼望见夏纵背后飘过的弹幕。
【怎么回事？网站锁了么？ 】
【啊啊啊啊，我刚看到男主变成女主一个户口本上的儿子！ 】
【网站干什么！我要看我要看！ 】
【作者评论区说，文写崩了，对不起大家，要退钱】
【啊啊啊啊！暴言！我好恨！我还没尝一口伪母子恋！ 】
【说什么呢？不说换男主了么？换成那个程颂，团宠少爷那个】
【搞笑！又不是买股文！哪里能换！而且女主不是喜欢路人甲么？ 】
【对啊，不是白月光么？ ！锁文锁文！作者你对不起我们！ 】
【……】
夏纵越过谢惜时也瞧见密密麻麻的弹幕。
【我买股的白月光啊！为什么锁文！ 】
【崽崽好不容易谈恋爱，结果作者挂文崩了，有这么疯批的么？ 】
【这不是疯狂迷恋，这是疯狂崩文】
【谁告诉我，女主失忆后到底恢复记忆没？ 】
【恢复了恢复了！ 】
【只要白月光没死，文崩了就崩了吧】
“天道，应该是噶了。”
夏纵深思熟虑后道。
谢惜时伸手拥着他，抚了抚他的后脑勺道：“真好。”
“顾鹤轩家的商场，天天播放这个世界是小说的新闻，”
夏纵将头埋在她怀里，笑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觉醒，天道丧失控制权，今天是它最后一次。”
那边程知年和姚素云好不容易等来联系好的医疗团队。
程知年冲带队的医生嘱咐：“医生，我相信你，过段时间，我的孩子一定又能健健康康的。”
“人都准备好了么？”医生重新确定。
程知年点头：“没错，里面那个Omega已经签下器官捐赠协议，给我那两个Alpha孩子。”
姚素云还待进去，被几个医生拦在门外。
程知年和姚素云在手术室外惴惴不安等待，相互安慰，只要一想到程又阳和程又柯过了今晚就会成为健健康康的人，前途一片光明，又立即觉得生活充满无限可能。
过了一个小时。
姚素云迟迟没看到程颂身影，有些不悦问：“颂颂呢？”
“颂颂？”程知年并不想提到他，他不知道想起什么皱了皱眉道：“咱们真是养了个好儿子，阿柯的魂儿都要被他勾走了！”
“你少胡说八道！颂颂跟阿柯，不可能！”
“我问你，阿柯是不是对颂颂好得过分了？”
“他们那是姐弟情。”
“不管是什么样，必须快点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
“这……”
“谢家老爷子举办酒会，给豪门发了邀请函，小道消息说是给谢家继承人选联姻对象。”
“这倒是可以试试。”
谢家老宅。
谢惜时抱着夏纵径直进宅邸，一路上是一盏盏熟悉的路灯，和两侧照顾得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
老宅的佣人们瞧大小姐抱Omega回家颇为吃惊。
“大小姐才成年，深更半夜就抱人回家了？”
“嗨，其他豪门Alpha换恋人还不是家常便饭。”
“不是过几天要选联姻对象么？大小姐这是要跟老爷对着干啊。”
“不至于吧，大小姐应该不至于为了个Omega跟老爷起冲突。”
“……”
“……”
这晚。
他们相拥而眠。
*
程家。
十二个小时的手术结束，程知年和姚素云一直守在外面。
手术一结束，三名护士推着昏迷不醒的三人陆陆续续出了病房，姚素云紧张问医生手术情况，得到正向回应嘴角都压不下来，可转眼望见第三张病床上的程颂，那瞬间怀疑眼睛看错了，抓着病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仿佛天塌下来了般。
“颂颂？怎么是我的颂颂！”她拽过护士的衣领质问，眼神几乎癫狂。
护士莫名其妙道：“里面就他一个Omega，取的眼角膜和肾脏肯定是他啊。而且在肾脏自愿捐献的网站登记上，有他的名字。”
姚素云浑身活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软倒在地上：“夏纵……夏纵逃了……”
程知年察觉情况不对，冲进临时手术室，发现里头哪儿还有夏纵的影子？
程颂，用以攀附豪门世家的Omega。
他精心培养数年，不惜让亲生儿子流落在外，现在眼睛瞎了，肾脏遭摘除了。
唯一欣慰的是，老大和老二，终于要好起来了。
一月后。
让程家人担心的排异反应并没有发生，两场手术都做得十分成功。
程又阳眼睛在养护下拆掉纱布，终于重见光明，重新回程氏集团上班。
程又柯换上新的肾脏后，原本要照顾程颂，被姚素云撵回演艺公司，让Alpha以事业为重，不让她接近程颂，她只能满心愧疚远远看着，隔三差五派人给程颂送礼物。
程颂双目失明，再加上少了颗肾脏，日日都在发疯。
什么男主光环？是摘取了肾脏都还不死的光环么？爸妈什么破主意？为什么没弄死夏纵？一个个，全是废物！
至于天道，早不知道人影子去哪儿了！
现在他身上唯一一点开挂的是，肾脏被摘除没多少不适，双目失明但听到什么学什么，学习速度极快。
程颂不甘心！
眼睛没了，肾脏没了。
而大哥重新回去当程家继承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二姐跟他暧昧不清，现在瞧他这样，会照顾他一辈子么？就算她想，爸妈也绝不会允许。
陆瑾和梁声急匆匆赶来探望，纷纷心疼得不行，誓要将夏纵碎尸万段。
“只是夏纵么？爸妈也有问题！为什么大哥要强行拆迁？为什么二姐要患上肾病。”
程颂又气又难受，咬牙切齿道：“我不管，我要当程家继承人！他不是想要当程氏集团继承人么？我也可以啊！我以前从来没想过，现在我可以想啊，我也是程家户口本上的人！”
“你确定？”陆瑾忧心忡忡问，恨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抢夺家产？这想法在陆家诞生就会被掐灭。
兄长陆野雷厉风行，做事狠辣无情，他若觊觎家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颂握着盲杖，也觉得当继承人不合理，哭道：“我失去的是眼睛和肾脏啊！我不管，现在他们都冷落我，好像我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我必须要趁着这当口分点家产，不然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能好？”
“沉知呢？”
程颂絮絮叨叨说着，迟迟没等到人，有些烦躁道：“都一个月了，她还没忙完？她怎么还不来看我？”
以前总围着他转的人，现在连见到都困难！
“沉知说，沈家无法接受眼瞎的Omega，所以就没来了。”
陆瑾挠了挠头，见他脸色难看，眼泪大颗大颗流淌，忙哄道：“我和梁声不在么？你有什么跟我们说就好了。”
“那好啊，你们去弄死夏纵。”
程颂揩了揩眼泪，脸上散发着股汹汹恨意：“你们谁弄死夏纵，我就嫁给谁。”
陆瑾和梁声一听，纷纷让他冷静些，没多久就走了。
关键时候，都是废物！
倒是程又柯偷偷回来看他，给他买了他爱吃的绿豆糕，程颂许久不见她，抱着她哭了半晌，扬着哭腔道：“我还以为你也不理我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么？”
“颂颂，我带你出国，带你离开好不好。”
程又柯蹲在他跟前，看他闭着眼睛模样，而他的一颗肾脏在她身体里，十分难受。
程颂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走，你帮我杀了夏纵，只要他死了，我肯定会好起来的！”
他现在可是男主！
杀了夏纵，天道就能回来了！
程又柯犹豫了许久，抚了抚他的头顶道：“好。”
*
高三（2）班的散伙饭定在秦早早家的烧烤店。
八月八号，下午六点开始，同学们陆陆续续抵达烧烤店，三三两两聊天，不时有同学去老张那桌说话的。
夏纵和谢惜时这对明目张胆谈恋爱的，早早来烧烤店帮忙上菜。
夏纵围着围裙，很是殷勤给所有同学打火，送饮料送调料，隔三差五遇到打趣他们的，他羞于启齿，倒是谢惜时十分愉悦，罕见的跟同学们聊起了恋爱历史，让他避免了许多尴尬。
“追夏纵的人那么多，怎么就你得逞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追不上，是能力不足。”
“搞不懂，夏纵一个榆木脑袋，你还能让他开窍？说实话，他真像一个Beta，我们班六七八Omega的情热期都来过，但夏纵好像没有情热期。”
“天生特别，羡慕不来。”
“那你们怎么谈上的？”
“秘密。”
“嗨！怎么谈的！她寄住在夏纵家！肯定一天到晚在夏奶奶跟前刷存在感！一看人家夏纵只对上京大的开放恋爱权限，最后两个月疯狂学……再说了，你们看看谢惜时这张脸，看看这张脸，能有几个Omega不心动？”
“过奖。”
“……”
“……”
夏纵听得面红耳赤，脚底恨不得扣出三室一厅，赶紧躲顾鹤轩、秦早早和宋昭昭那桌。
“你们这谈恋爱谈得风风火火，全年级都知道你两谈恋爱了，”
顾鹤轩啧啧出声，给夏纵塞了一口韭菜：“不知道多少Alpha心都碎了，一个个加我社交软件问我是不是真的，不过你把谢惜时那祸害收了，也挺好的，别让她出来祸害人。”
“她不是祸害。”夏纵嚼着韭菜纠正道。
顾鹤轩烤着五花肉，刷了刷油：“嘿，你还别不信，以前她偏执得勒，我好几次都被吓到，以后抱你大腿就不会被吓到啦。”
夏纵摇了摇头，不以为然。
四个人说着说着，又扯到顾鹤轩身上。
秦早早瞅着不远处正在吃烤肉的宁溪，问：“你不去航工大么？据说她去了航大，一个城市哎，你确定跟她不来电。”
“我们真不熟。”
顾鹤轩再三强调：“这婚约，迟早作废。”
等翅膀再硬些，能跟家里叫板，完全独立后，跟宁溪的婚约大概也就结束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晚上九点左右便有人陆陆续续离开。
谢惜时骑自行车载夏纵回家，晚风吹得他们衣服鼓鼓的。
夏纵抱着她的腰，脑袋贴着她后背，望着街边灯红酒绿，犹豫了下问：“如果，我说如果，那天我没有把你捡回家，你会爱我么？”
“会。”谢惜时望着前方应道。
夏纵不信：“你看，按照天道的说法，是我提前做了卫从要做的事情，打断了剧情正常的推进，因为我提前救赎你，所以你才喜欢我的。”
“从从，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谢惜时眼睛里含着笑。
夏纵回想起初见时她那爱答不理模样：“你那时候，看起来很烦我。”
“第二次，你捡我回家，我当时就想，无论如何，你长大以后只能跟我在一起，只能跟我当恋爱，只能给我当Omega。”
“那会儿才高一！”
“高一怎么了？不能暗恋？”
“你？暗恋？”
“见到你的那一秒，我就知道我逃不过。”
“真不是因为我干了救赎你的事？”
“那些感动事情，是我们的一部分，那些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我还说，换个人也会一样。”
谢惜时缓缓刹车，在路灯下转头深深望着他：“你，不可替代。”
夏纵心尖汩汩汩冒着温热的液体，有些害羞，实在受不了她情话。
他抱住她的腰，埋头道：“谢惜时，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
谢惜时看着他头顶笑了笑，重新踩脚踏板往家里走。
这时，车灯晃动，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一辆卡车，猛然朝这边直直冲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
一辆悍马狠狠朝那辆车撞去，生生将那辆车撞到旁边的树上去。
谢惜时和夏纵对视一眼。
是早先安排的保镖，没想到说撞车就撞车！
车撞得稀巴烂的车主下车踉踉跄跄要跑，被两名保镖下车擒住，送到谢惜时跟前。
“送警察局，告诉他们，是谋杀。”谢惜时吩咐道。
是时候，该收网了。
次日。
程又阳前脚刚抵达程氏集团大楼，迎面便撞上一大群警察。
“程先生，目前与你有关的案子已有充足证据，您现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警察出示证件，铁面无私道。
程又阳蹙眉，沉默着被拷上了车。
社交媒体上铺天盖地是程家的新闻
十条热搜六条是程又柯买凶杀人，四条是程又阳强制拆迁致人死亡。
[官方都出通告了！程又柯买凶杀人，杀的据说还是他们家流落在外的弟弟]
[这是怕抢家产还是啥？太癫了！ ]
[离谱的是啥知道么？那流落在外的弟弟是咱们省高考第二，正跟高考第一谢家继承人谈恋爱呢]
[好像是吃散伙饭]
[难评，太难评了！这还是公众人物。 ]
[这程家怎么回事？脑子抽筋，一个赛一个离谱]
[现在程又柯不是不家姐姐了，是要去监狱踩缝纫机的姐姐！ ]
[杀人未遂多少年？买凶杀人多少年？ ]
[同志们，程家股价跌了啊，半天市值蒸发了几亿，再过几天估计更惨]
[……]
[……]
姚素云眼睁睁看着老大和老二在派出所无法保释，再过些时候在法庭上要宣判刑期，不由得日日以泪洗面。她搞不懂程又柯去招惹夏纵做什么，反反复复问，一点问不出所以然，最后来探望程颂的陆瑾不小心说漏嘴。
“别不是，阿柯姐听到颂颂想杀夏纵，所以阿柯姐才……”
陆瑾说到后面惊觉说错话，赶紧找补道：“阿姨，这跟颂颂也没关系，他那是心情不好说的！阿柯姐可能单纯是受不了夏纵，才起杀心的！”
姚素云无比窒息跌坐在沙发上，宛如天塌了般，赫然想起程又柯跟程颂的孽缘。
是了。
不然阿柯为什么做这种傻事？
两日后。
程颂在睡梦中被送进了精神病院，醒来时没了女佣照顾，也听不到任何熟悉的声音，鼻尖嗅到的是股药味和消毒水味，耳边时不时传来吵吵闹闹声。
床榻，不是高床软枕。
房间，并不宽敞干净。
当精神病院的护士理性常规来检查时，他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个什么样的人间炼狱，一把抓住护士慌慌张张道：“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放我出去！”
“进来的，都说自己不是精神病。”
护士叹了口气，判断道：“0125号，精神激动，自我催眠，需要重点关注。”
程颂闻言惊恐叫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程家少爷！”
“给我电话，给我电话，我要找陆瑾，我要找梁声，我要找沉知……不要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
程颂一颗心跌落谷底。
又过了一个月。
程氏集团在几番舆论轰炸下，市值不断蒸发，合作商纷纷撤资，资金链断裂，程知年宣布破产，程家名下的动产和不动产纷纷变卖，好不容易交完赔偿款。
最后，程知年和姚素云流落街头。
谢惜时问夏纵：“真不打算再动手？”
“他们以前高高在上，总觉得他人应该掌控在自己手心，把别人当做蝼蚁，”
夏纵拉着行李箱，牵着她的手走进梦寐以求的京大，道：“直接送他们进监狱不难，可太便宜他们了，现在孑然一身，一把年纪重新摸爬滚打，或许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