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谢轻舟碍于法律不得不暂且答应与江临渊离婚。
一个张凉害她丧失谢氏继承人身份,一个江临渊害她彻底丧失与谢惜时角逐的机会,惨遭踢出谢氏集团。
张凉跟了她多年,再加上是谢寒声的父亲,她不爽时动手揍几下便罢了,但江临渊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男大学生,就算动了江临渊,谢惜时能拿她怎么样?谢家能拿她怎么样?
从一开始,谢轻舟就没想过江临渊。
敢背叛她,敢在后面捅她刀子,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若是以前,谢轻舟绝不会轻举妄动。
她会先调查清楚照片的真实性,掌握足够证据,拿捏江临渊,以获取更大的利益。
然而现在的谢轻舟屡屡挫败,惨遭算计。
重日传媒董事长的办公室再宽敞也比不上谢氏集团的办公室宽敞,云端到谷底,便是如此。她哪儿甘心?她既不甘心,还怀揣着满腔未能发泄完的怒意!
所以看到照片时,她想都没想,知晓江临渊搬出谢家老宅,甚至推测江临渊是为了厮混。
指不定,江临渊现在就正在哪个alpha的怀里,嘲笑她还得分割部分财产给她!
谢轻舟多年不开车,已经不会开车。。
到楼下,叫谢寒声送她过去,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叮嘱道:“今天,我让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可是,最近有好几个投资项目需要签字,都是赚钱的好项目,项目组已经做过调研,”
谢寒声抱着一大摞文件,面含难色,并没有启动车子,着急劝道:“他们等着用,要是今天不签字,项目可能会被其他公司抢走,而且不少人就等着项目启动。”
谢轻舟烦躁道:“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问我。”
“不行,这字必须得您签,我没办法决定。”谢寒声硬着头皮道。
谢轻舟眉头拧成“川”字,伸手道:“给我!”
谢寒声赶紧翻开项目书,连同笔递过去,指了指签字处:“这里。”
谢轻舟龙飞凤舞签完字。
不过半分钟,几个项目书都签字完毕。
谢寒声把一大摞文件递给项目组组长,叮嘱道:“你让大家先干活。”
“嗯嗯!”组长重重点头,抱着项目书离开停车场。
谢寒声这才驱车,跟着导航往港城公寓15栋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外面的停车点。
谢寒声担忧劝说道:“妈妈,要不……还是不去了吧,毕竟你们都要离婚了。”
“少废话!”谢轻舟下车,面露冷色。
两人齐刷刷下车。
谢寒声越过她张开双臂挡住她,一脸恳切道:“妈妈,不管你多看不惯江临渊,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了……”
谢轻舟哪儿咽的下这口气。
她抬手“哐哐哐”扇了他两耳光,扇得谢寒声脸颊立刻出现两道巴掌印,头都偏了偏,骂道:“混账东西!只有我谢轻舟负别人!绝不准别人负我!滚开!”
谢寒声捂着脸,一动不动。
谢轻舟抬脚,直接将他踹到一边儿去。
谢寒声跌倒在地,眼睛发红看着谢轻舟脚下生风、气势汹汹进入小区。
直到凛冽暴戾的中年女alpha消失在视野里,他才缓缓站起身来,满是悲伤难过地回到车上,脸颊趴在方向盘上状似哭泣。
谢轻舟一进小区便引得小区里玩耍的居民频频侧目,加上她那价值不菲的西装和皮鞋,更引人议论纷纷。
“那个人好眼熟。”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在财经杂志见过,好像是谢氏集团的董事长。”
“谢氏集团谢轻舟?现在董事长不是她了,据说出轨,还有私生子,被亲生女儿撵下台了。”
“哟哟,还真是啊!”
“我找到照片了!天哪,她怎么会来我们小区?”
“……”
走到港城公寓15栋1505门口。
谢轻舟拍了拍门,用惯常命令式的口吻道:“江临渊,开门!”
江临渊开门了。
谢轻舟在门缝松动那瞬间,直接踹开了门,吓得江临渊落荒而逃,窜进卧室把门锁住。
他立刻拨通了谢惜时的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碰——”
“碰——”
卧室的门遭狠狠踹了几脚,木门发出震颤声。
公寓内部的门是木门,那强悍的脚力一踹活像要碎掉似的!
江临渊每根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呼吸紧蹙。
刻在骨子里的疼痛感、恐惧感,让他害怕。
接电话!接电话!
快接电话!
“砰——”
“嘟嘟嘟——”
江临渊把手机放在架子上,推了书桌和椅子挡住。
熟料,门一下子遭踹开了。
谢轻舟推开书桌进来,把江临渊逼进角落,一手扣住他的脖颈,一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疾言厉色骂道:“贱人!我让你偷人!”
这时,电话接通了。
江临渊脸颊疼得不行,察觉“嘟”声消失,立刻扬着哭腔道:“我不敢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谢轻舟又骂骂咧咧说了什么。
江临渊扬着哭腔辩解,嘴里来来回回就那几句。
没多久,谢轻舟便发现他给谢惜时打电话。
她扯下腰间皮带狠狠朝江临渊抽了几下,才慢条斯理拿过手机,眼神阴郁,唇角露出几丝残酷暴戾,挂断电话后冲蜷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江临渊道:“正好,让我那好女儿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江临渊抱着膝盖,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打我……呜呜呜,不要打我……”
“贱人!现在知道求我了?”
谢轻舟蹲下身,掐着他脖颈,露出要将他挫骨扬灰的眼神:“你帮谢惜时害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江临渊双手抓着她的手,差点呼吸不上来,脸红脖子粗拼命挣扎着:“不、不是……”
“谢惜时那么喜欢你,她肯定会来,”
谢轻舟瞧他苦苦挣扎却徒劳无功模样,稍稍松了松手,她冷冷一笑,脑子蓦然出现一瞬的晕眩,不过她很快清醒过来:“我倒要看看,我这个疯疯癫癫的女儿,到底会为你做到哪个地步?!”
江临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砰——”
重物砸头的闷声响起。
谢轻舟还欲说什么,脑子震荡,疼得厉害,额头满是黏腻的献血滚落,她惊诧扭头朝背后人望去:“你、你……”
是个年轻的女性alpha。
脑子沉沉,意识遭拽入黑暗。
谢轻舟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我、我我我我杀人了?!”
韩昭惊慌失措,脸色苍白,望着自己的手,眼泪差点要掉下来了。
江临渊豁然起身,斩钉截铁道:“她只是被砸晕了,人没死,你先走!”
……这人,是她找来的人证。
“不行!我不能走!”韩昭还想再说什么。
江临渊严肃道:“你先走,她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她看到你在这里,会觉得我们偷情!到时候更解释不清楚!”
“那……那我先走了。”
韩昭闻言,犹豫片刻到底被说动了,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了。
江临渊瞧人一走,踹了谢轻舟两脚:“谢轻舟?谢轻舟?”
没反应。
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早便准备好的注射器,解开她西装和衬衫的纽扣,露出右手肩膀,面无表情往她胳膊上注射。
做完这一切,他将她衣服重新穿好。
随后,他将注射针头销毁。
“蹬蹬蹬——”
“蹬蹬蹬——”
门外传来脚步声。
江临渊忙将头发弄得凌乱,撕烂了身上的衬衫,然后往角落一蹲,楚楚可怜,将哭不哭模样,呆呆望着倒在地上的谢轻舟。
谢惜时闯进公寓,瞧见的便是谢轻舟脑袋开瓢,江临渊一副惊吓过度模样。
“你没事吧?”谢惜时蹲下身担忧看他。
“阿、阿时……”
江临渊抱着膝盖,嗓音满是颤抖,抬眸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他伸手抱住她的脖颈,抽噎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没事了。”谢惜时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她望向趴在地上昏迷的谢轻舟,道:“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她伤害你了。”
可惜,没看到现场。
江临渊眼眶红红,将头埋在谢惜时胸口,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这谢轻舟是谢惜时心底的一根刺,要彻底救赎她,就得彻底把她拔除,谢惜时优柔寡断,那他就来当这推波助澜的,经过这次,她应该会更爱他了。
到底是系统发布的最难关卡。
每个攻略者都无法查阅好感值,只能等待【任务完成】这个指令。
谢惜时播了110和120,叫了警察和救护车。
到了警察局,江临渊稍稍稳住些许情绪,露出身上不少伤痕,陈述道:“我今天和同学在我公寓你讨论找工作的事情,谢轻舟突然过来,揍我,还说我……还骂我贱人……”他咬着唇瓣,很是屈辱,缓了缓继续道:“后来,我都躲到房间里去了,她破开房间进来……她还掐我脖子,我、我觉得她可能是因为之前我高发她囚禁我,想杀了我……”
“那花瓶是你砸的?”警察问。
江临渊点点头道:“是我砸的。”他略微害怕又着急又愧疚问:“警察叔叔,我真的只是情急之下砸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模样,活像做错事的小孩般。
警察道:“你属于长期被谢轻舟家暴,如果是正当防卫,就算上法庭,你也占理。”
江临渊松了口气,搅着手指轻叹道:“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发展成这样。”
“你出轨了?”
“我没有!她污蔑我!”
“那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我都不认识!等等!这是p的!”
警察将谢寒声提供的照片收起,准备拿去检验。
随后,警察又轮流给谢惜时和谢寒声做了口供。
谢寒声一五一十道:“我妈妈今天看到那些照片,非要丢下公司一大堆事赶去找江临渊,但是我觉得可能要出事,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出事,我当时在路上劝了,下车也劝了,可是她扇了我两耳光,又踹了我两脚,不让我拦着她,我后来……太伤心了,就没跟着。”
到了谢惜时,她说得更简单:“我妈经常家暴江临渊,我有些时候看不过,救了小爸几次,但没想到,他们都要离婚了,她还这么做……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今天接到小爸电话,我赶过去的时候,现场就那样了。”
“别的,没了?”
“旁的,我不知道,但我想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警方吧。”
警察等谢轻舟醒,看调解还是上法庭。
谁知,谢轻舟醒是醒了。
但是,她浑身瘫痪,口不能言。
据悉,是患者头部遭遇重创,影响多组神经信息传导,导致瘫痪,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这回,连调解都省了。
江临渊属正当防卫,谢轻舟一方就算想告江临渊也告不了。
谢轻舟崩溃得只有脑袋能颤抖。
她一整夜没合眼,张凉时不时抹眼泪照顾。
“唔!”
张凉欲喂食,遭谢轻舟恶狠狠瞪了一眼。
张凉眼泪又落了下来。
谢寒声宽慰了他几句,让他回家好好休息,由他来照顾母亲。一开始张凉不同意,不想谢寒声太辛苦,但又拗不过谢寒声,最后助理带他回寒山别墅了。
谢寒声坐在病床边,将谢轻舟扶起来坐好。
他端着米粥,面无表情一勺喂过去。
谢轻舟别开眼,心情不好不喝。
“母亲若是不喝,那便不喝了吧。”
谢寒声收了米粥,面色难看转身离开。
那当口,江临渊处理完伤口,恰恰从外面进来,瞧他模样讥诮道:“收起你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真没意思。”
谢寒声淡淡道:“你少说几句。”
“我多少还有点分寸。”江临渊斜唇一笑。
谢寒声出去了,把病房门带上。
病房里,江临渊坐在谢轻舟的病床边,抱着胸笑着直勾勾盯着谢轻舟看。
谢轻舟死死瞪着他,下逐客令:“唔!”
令她惊讶的是,跟小兔子似的男大学生一改往日里的惊慌失措与单纯懵懂,此刻宛若是一只玩弄猎物的老鹰,眼底带着戏谑嘲弄。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却听江临渊讥诮道:
“谢轻舟,你也有今天?!”
谢轻舟冷哼,满是不屑。
“我知道,像你这种人瞧不上我,瞧不上谢寒声,瞧不上谢惜时,你谁都瞧不上。”
江临渊啧了一声,唇角笑意更浓:“但有什么办法呢?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
谢轻舟翻了个白眼,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这贱人,一开始就在装!
“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有谢寒声这样的合作对象,我们干什么成功不了呢?”
江临渊摸了摸下巴,终于瞧她露出震惊又恐惧的表情,他心底涌动着万分愉悦,露出胸有成竹的笑意道:“而我,马上就要跟你离婚,然后……跟谢惜时结婚了。”
谢轻舟瞪着眼睛不敢置信,死命挣扎。
什么意思?寒声做什么?她的钱呢?她账户上的财产呢?
江临渊和谢寒声是一伙儿的?难怪刚才谢寒声敢冲她甩脸色!
“虽然谢寒声让我少说点儿,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让你看起来更加可怜,”
江临渊拍了拍她的脸颊,用轻快愉悦的嗓音残忍告诉她:“你啊,确实是神经受到损伤才瘫痪,但是不是被花瓶砸的,是我……下毒的……”
谢轻舟心脏砰砰直跳,情绪无比激动:“唔!唔!唔!”
“拜拜咯,我的准前夫。”
江临渊理了理袖口,又露出一副天真无邪、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啊,会好好对谢惜时的。”
谢轻舟:“!!”
不!回来!
不行!不能这样!
她决不要这样活一辈子!
次日。
谢惜时到医院探望谢轻舟。
她学着隔壁病房无比孝顺的女儿般,给谢轻舟盖被子,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手指轻轻抚过她略微苍老的脸颊。
“唔唔。”
谢轻舟激动得脑袋颤抖,一双眼睛拼命在求救。
“想我救你?”谢惜时笑得很温柔。
谢轻舟眼底满是震惊,当即目眦欲裂,更加激动:“唔唔唔!”
她看懂了!不愧是她女儿!
她看懂了!只要她出手,她一定能弄死江临渊和谢寒声两个贱人!
谢惜时唇角露出几丝嘲讽:“我亲爱的母亲大人,你怎么会想让我救你呢?我可永远记得你是怎么伤害父亲,让他心如刀割,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沦为你的牺牲品,更记得,他那晚上,到底是如何被你和你的那群人折辱的……”
说话时,她继续帮她理着头发,整理被子。
那平静的嗓音里却透着股压抑的癫狂与偏执。
“唔唔!”谢轻舟眼底露出些许羞惭与悔恨。
然而,更多还是乞求与救命。
“那天晚上的雨下得好大,就好像要发洪水一样,”
谢惜时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下,直勾勾俯瞰着她:“母亲啊,你好多好朋友,为什么要一个又一个往父亲身上扑过去呢?”她眼底满是迷惑、茫然和冰冷,蓦然靠近她三分质问:“明明父亲当时那么恐惧,他向你求救,他一直在叫你,叫你这个妻子救救他,可你呢?光顾着跟裴知安调情……”
说到后面,她嗓音满是寒意,“调情”二字咬得极重。
谢轻舟瞪着眼震惊望着她,几乎忘记呼吸。
她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吧,当时父亲为了给你准备结婚纪念日,”
谢惜时眼睛猩红,见她满是惊慌失措的眼,嗓音满是温柔与残酷道:“我那天感冒发烧,可为了给你惊喜,我还是去了……”
“唔?”谢轻舟眼底蔓延绝望。
谢惜时唇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嗓音愈发温柔似水:“我啊,那天就藏在礼物盒里,明明我是要等着我的父亲和母亲亲手把我抱出来,喂我吃药的,可是……我等到的,是你跟裴知安调情,你放任那些alpha欺辱父亲……”
“我父亲,从那天以后洗了好多次澡,可是他觉得洗不干净,然后他也经常带我洗,他觉得我也不干净了……”
“那天雨下得好大啊,父亲最后冲进雨里面,他觉得雨好干净啊,他在雨里面开心坏了,后来他把钢琴都搬到院子里去了,他坐在那里弹了好几个小时的琴……”
“我还以为,我的父亲终于要开心起来了。可是,他在跟我说完晚安之后,回房间自杀了,浴缸里好多好多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多血……”
“我父亲!也曾是邺城世家豪门里,最耀眼的人!”
她骤然掐住她脖颈控诉:“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谢轻舟呼吸困难,脸颊涨得通红,“咳咳咳。”
谢惜时松手,又变得面无表情,帮她整理了下衣服,唇角微微笑道:“你放心,我可不会杀你。你的苦日子,从今天才开始呢,我啊,该好好庆祝才是。”
谢轻舟眼底满是忏悔与愧疚,身体拼命挣扎着,却也只换来脑袋颤抖:“唔!唔!”
她错了!她错了!
不要走!不要走!
“好好享受吧,我亲爱的母亲大人。”
谢惜时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快。
谢轻舟:“唔!”
不要走!不要走!救救我!
不管怎么样!我是你母亲!
一周后。
谢寒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谢轻舟与伤好得差不多的江临渊前往民政局办理的离婚证。
江临渊拿着离婚证,知晓这回算彻底摆脱谢轻舟了。
不过,接踵而至的问题是——谢惜时近期不见他了!
江临渊贿赂沈信才知,她的邮箱里竟有人发了一堆他和其他alpha的照片。
他一眼认出是最近撩拨的几个女alpha!
不知道是谁,非要在这种关键时候坏他好事!
不过,当务之急是见到谢惜时,跟她解释清楚。
与此同时。
顾鹤轩跟谢惜时约会,屡屡遭宁溪绊住脚。
那晚中招滚了床单后,宁溪几次三番堵他,送花送礼物,亲自下厨做饭,体贴入微,然后就是隔三差五稀里糊涂上床。
不得不说,宁溪太劲儿了。
偏执霸道,爱得炽热。
相较之下,谢惜时冷淡无趣。
他天天热脸贴冷屁股却始终没什么成效,倒是宁溪变着花样逗他开心。
可是,很快他就开心不起来了。
他的例假没出现,推迟了好几日。
去附近买验孕棒一测,怀孕了。
他在攻略世界里玩玩alpha不是一次两次,但向来知晓任务为重,没成想这次玩出孩子来!
让宁溪负责?
开玩笑,他要攻略的是谢惜时。
看来,得想办法给孩子换个妈了。
*
晚上。
谢惜时在浴室洗完澡擦头发,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
【谢董,我愿意跟你做交易】
谢惜时并不意外,删除短信,关闭手机。
她在鸟笼前放了冰冻葡萄柠檬茶、一盒辣条和瓜子,点了香。
小鹦鹉兴奋地蹭蹭柠檬茶茶杯,飞回鸟笼睡了。
谢惜时处理了下积压的文件,十点关灯睡觉。
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不入梦。
不多时,谢惜时入梦。
夏纵盘膝坐在电视机前,喝一口葡萄柠檬茶,磕两口瓜子,正在看近期播出的仙侠剧《枉凝眉》。
谢惜时等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人,掀开被子疾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为什么那么久不来看我?”
“不是我不来,是太累了……”
夏纵软绵绵倒在她怀里,嘟着嘴道:“每次一来,你又想这样那样。”
“那也不能不来看我。”
谢惜时霸道说着,将他搂得更紧,捏着他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夏纵刚喝过葡萄柠檬茶,口腔里侵染着冰冰凉凉的甜味,很是好亲。
夏纵回应着这个吻,猛猛吸了好几口阳气,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住她脖颈,身子被她压在地板上。
“丛丛,我想。”
谢惜时抚着他脸颊,眼底满是侵略性。
夏纵双手赶紧抵住她胸口,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拒绝道:“不行!”
“为什么?”
“我有正事要跟你说。”
夏纵把人推开,盘膝坐在她对面一脸肃容:“天空出现了很多裂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世界要碎掉了。”
最近两周,他频繁往天空飞,得到的消息有限。
这个世界本身就充满奇怪之处,不能用书本上的常理去判断。
天空的裂痕到底怎么产生的?世界为什么会碎掉?
“碎掉?”谢惜时并不相信。
世界,怎么可能碎掉。
夏纵沉吟了下:“裂缝外面,我听到有人说”他抬眸朝她望去,犹豫了下道:“你得和卫从相爱,你们是天生一对。”
谢惜时戏谑一笑,注视着他道:“为什么?”
“因为,”
夏纵挠了挠头,颇有些烦躁,不知道怎么心情不太好,干脆破罐子破摔冲她道:“他能救赎你,他能渡你,他能给你幸福。”
谢惜时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将夏纵拉入怀中,垂眼深深看着他的眼,缓缓道:“确实,卫从能救我。”
夏纵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难怪谢惜时对卫从不一样,原来是……天生一对啊。
“所以,”
夏纵遭她搂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停顿了好半晌才问:“你要喜欢卫从么?”
谢惜时低头吻住他的唇,把人压在身下,唇瓣吻了吻他敏感的耳畔,嗓音低低道:“我的爱人,只有你一个。”
夏纵懵了:“?!”
可我……我已经没了啊!
“你的正事说完了,轮到我办正事了。”
夏纵疑惑一大堆,闻言已经被谢惜时横抱了起来往浴室走,他耳根通红,可又忍不住小声问:“你真不喜欢卫从?”
“你马上就知道,”
谢惜时把人放在洗手台上,轻咬了下他的耳垂,呼吸粗重道:“我到底喜欢谁了。”
夏纵紧要关头,跑了。
他……没清楚到底该不该跟她继续在梦里d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