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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9 章   HK019 朋友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迅速占据段嘉玲的全部思绪,与沙谨衍的甜蜜亲吻也被染上一层阴影。


    大腿上的女人半晌不说话,这让沙谨衍有点紧张,轻摇了摇她的身体,温声说道:“我没有把你当成坏女人,你别生气。”


    “你是先调查我,没查出我有什么疑点,在此基础上才没把我当成坏女人。”


    “我不查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你那年的DSE状元,这么厉害,怎么都不跟我说?”


    “你少用拍马屁来混淆视听,我不吃拍马屁这一套。”


    “被你发现啦。”


    “我啊,飞来北欧是为了毕业旅行!毕业旅行!谁会为了打你的歪主意,从温暖的香港大老远飞到冷死人的北极圈?你脸真大!”


    反正IG都被他翻过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来芬兰的真正时间,段嘉玲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真实行程,直接说出来,向他倾吐自己得知被他在背后调查后所产生的怨气。


    沙谨衍迎合着她的怨气,好声好气地说:“好好好,是我脸大,师妹还请消消气。”


    偷偷干坏事被受害者发现,他无话可反驳,不好声好气哄着受害者还能怎么办?


    仰着脸,笑眯眯给她看。


    面对这张在冬日暖阳中熠熠生辉的俊脸,他就是触犯天条,段嘉玲也难以下重口责骂他,不满地嘟囔:“我好好的北欧五国毕业之旅,第一站就被你截胡在赫尔辛基,我说什么了吗?你怎么好意思怀疑我是坏女人,然后调查我?”


    “是是是,是我魅力太大,把你牢牢吸在赫尔辛基的土地上走不出去。”


    沙谨衍臭美完,亲一口她的脸蛋。


    亲亲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旦让他开了这个口,后亲无穷啊段师妹。


    段嘉玲瞪一眼这个不惜出卖色相求原谅的男人,推开环绕在腰间的手臂,从他大腿上跳下去。


    沙谨衍长臂一伸,轻松勾回她的腰身:“怎么不坐师兄大腿了?”


    段嘉玲把他的手臂打下去,没好气地说:“不坐了,坐出一肚子火。”还有一肚子虚惊。


    沙谨衍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脏事,嘴角弯起一道暧昧弧度。


    段嘉玲见他笑得这么古怪,稍作细想,恍然大悟:啊,坐出一肚子火!


    道格书院的击剑社团是团员众多的大社团,常年在香港学界体育联会的比赛中名列前茅,是名副其实的明星社团。


    段嘉玲剑术不好又不热衷于练习,却不和汤曼珍一起退团。


    真实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听师兄们说,沙谨衍师兄每年会回社团一两次看望师弟师妹们。


    这对她是致命诱惑,她想留下来碰碰运气。


    段嘉玲剑术不好但脑子好,在社团里干最多的就是繁琐的文书工作:


    管理社团的日常事物;门口的沙谨衍把耳朵贴上门板,隐约听到她反复嘀咕着某两个字,再次敲门:“喂,你在里面嘀嘀咕咕什么?是不是在骂我?”拧门把,没拧开,被锁住了!“喂,你拿件衣服锁门干吗?!”


    衣帽间的门“唰”一声被打开,带出一阵阴风,阴风中心是他脸色不怎么美丽的老婆。


    段嘉玲怀中抱着衣服撞开他,甩着肩膀走出去,步伐生风,那气势跟发现老公出轨似的。


    沙谨衍被撞得一个踉跄,对气鼓鼓的女人感到莫名其妙:“你发什么脾气,我不就是问你一句锁门干吗。”


    段嘉玲蛮不讲理:“我爱锁门就锁门,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不着!”


    沙谨衍亦步亦趋地走在她屁股后:“你是中邪了,还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无缘无故对老公大呼小叫。”


    “我就叫!”段嘉玲走进浴室,一转身,一字一顿地怼他,“我!就!叫!”


    关门上锁,门风扑了沙谨衍一脸,咬牙低骂:“今天的药不是吃了么,抽什么疯?”


    她要不是有伤在身,年纪又回到“18岁”,像这样无理取闹甩脸子,自己一定请她吃至少两顿“虎鞭”,方能以正夫纲!


    考虑到会吓着“18岁”的她,“虎鞭”暂时不能向她展示,那就实施“口罚”吧。


    当晚临睡前,沙谨衍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贴、舌尖勾缠,温柔地、粗鲁地、怜惜地吮吻。


    段嘉玲一手抓着他结实的肩头,另一手被他扣在头顶,动弹不得,眼中泛起一层湿意,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像刚从梦中醒来,又立刻跌进下一场梦。


    沙谨衍吻到自己的生理临界点才放开她的嘴,见她两片唇瓣被自己吻得微肿,那副乖顺模样真是可爱,忍不住又吐舌舔几下她的红唇才肯罢休。


    “我们睡觉吧。”


    摸摸她的脸蛋,拉起被单盖住两人,侧过身面朝她闭上眼。


    段嘉玲也装模作样地跟着闭眼,实则内心十分骚动,没有一点睡意。


    躺了一会儿,听见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慢慢从被中伸出手,在他脸上晃了晃,没反应,手钻回被中,往下游走……它热热的,真刺激!


    她偷笑,也不敢笑出声,只咬着唇瓣笑成一团。


    打算大着胆子再摸一下,男人的头微微晃动,吓得她缩回咸猪手,闭紧双眸,全身紧绷,身体进入“尸体”状态。


    她没看到,男人嘴角翘起一个坏笑,眼睛眯开一条缝又合上。


    这一夜,沙谨衍梦到自己的“虎鞭”被一只小老鼠咬住。他捏着小老鼠的尾巴倒提起来,小老鼠的头变成老婆的头,身体还是老鼠的身体。“老婆鼠”在他手下拼命挣扎,他张大嘴,将“老婆鼠”整只丢进嘴里咀嚼,咔嚓咔嚓,嘎嘣脆。


    两天后,中区警署的警员致电沙谨衍,告知绑架案两名绑匪中的从犯已从内地成功缉拿回港,希望受害人可以尽快到警署,尝试看能不能认出绑匪。


    沙谨衍征询老婆的意见后,夫妻俩驱车前往中区警署。


    审讯室中,马仔颓唐地低头缩着脖子。


    坐在对面的两名警员在对他进行审讯:


    当晚怎么绑架和囚禁受害人?


    与受害人的所有对话?一段时间后,肖春莲看女儿被老乡养得白胖可爱,这才完全放心把女儿交给她,自己在香港专心“拼事业”。


    汤金荣这时候已经离开沙鸿福创建金宝阁,而且是趁沙鸿福危难之际离开的,在商场上的名声不太好。


    肖春莲赌他能干成大事,死心塌地地跟着他,陪着他到处应酬。


    凭自己八面玲珑的交际手腕,在金宝阁成立之初帮了汤金荣不少忙,让汤金荣看到她作为伴侣的价值。


    汤金荣呢,家里的老婆快病死了,家外和情妇公然出双入对各种场合。


    老婆死后,他无缝娶了肖春莲当第二任妻子。


    汤逸臣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此时的珍珍,已经在孤儿院里生活了三年。


    在老乡的特殊照顾下,她长得像年画上抱鱼的娃娃,红润白胖,有别于其他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孤儿,成为很多孤儿眼红的对象。


    珍珍也慢慢意识到自己与其他孤儿的不同——她有妈妈,她的妈妈会来看她,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其他人全都没有妈妈,他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她不是。


    有了这层底气,她天生跋扈的性格就慢慢觉醒了。


    倒不是说她会主动去欺负其他孤儿,是其他孤儿看到她吃好吃的时候,会过来抢食,她就扑上去抢回来,抢不回来就跟他们打架。


    三岁的小豆丁,泼辣得像头小豹子,毫不畏惧地一战多,用十根手指头连抓带挠,嘴里还大喊他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刺激他们的神经,被几个大小孩推倒在沙土地上,围在中间打,而躺在地上的小豆丁手脚并用反击之。


    “阿姨来了!阿姨来了!”


    一道小女孩的声音炸响,打架的几个大小孩瞬间一哄而散。


    他们老早就知道阿姨(老乡)偏心珍珍,被她看到他们打珍珍,会拿竹条抽他们,饿他们一顿饭。


    小女孩是五岁的段嘉玲,这时候的她不叫段嘉玲,叫段小玲,是孤儿院给她登记时随便起的、烂大街的女孩名字,虽然“嘉玲”也很烂大街。


    段小玲见他们都走了,跑过来把珍珍从地上抱起,看到她两条羊角辫被抓散了,脑袋变成鸡窝头,脸也被抓破皮了。


    拍掉她衣服上的沙土,牵她到水龙头下洗手,拧了条毛巾擦干净她的脸,再搬把小凳子让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背后给她梳头。


    “珍珍,你乖一点,不要再打架了。”


    “他们抢我东西!没人要的孩子,哼!”


    “他们抢,你就让给他们吃,反正你有很多好吃的,又打不过他们。”


    “你是胆小鬼!不帮我打他们!”


    “打架是不对的。”


    “你是胆小鬼!”


    与受害人发生过哪些冲突?


    受害人银行卡中的钱是怎么被转移的?


    社团外出参加比赛时的后勤总管;


    与其他学校的击剑社团保持联络,安排友谊赛;


    外出跑赞助,为社团争取更多资源;


    被沙谨衍看到她这种粗鲁的喝茶方式,指不定会怎么挖苦她喝茶如老牛喝水。


    拿出手机点开相册,一边给身体擦乳液,一边浏览今天冰钓拍的照片,准备挑出几张冰湖周围好看的风景照发到IG上。


    奈何几乎都是某师兄迷人的美颜照,翻来覆去,连个九宫格都凑不出来。


    段嘉玲忽然想起:“对了,他手机里也有很多照片。”


    真是的,哪有男人在第一次亲吻一个女人后马上就和对方冷战,那个冷场王。


    看在他吻技可圈可点的份上,吃晚饭时找他拿照片,借此打破冷战的局面吧,谁叫她人美心善性格好。


    段嘉玲忍不住抬手抚摸自己的唇瓣,被他亲吻时唇上的炙热温度、心头的甜蜜和悸动,这些生理、心理上的感觉全都再一次翻涌而起。


    却又颓然地放下手,苦笑着心想:他们才认识几天,他肯定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才亲吻自己,或许只是因为生病,心情苦闷,正好偶遇上自己这个崇拜他的傻大姐中学师妹,便拿她来解解闷。


    但她并不认为沙谨衍冒然亲吻自己的行为很可恶,跟他接吻,她自己也有享受到,她不亏。


    她更不会拿接吻向沙谨衍提出拍拖的要求,除非她真的疯了。


    成年男女之间气氛到了,接个吻,这没什么,但要拍拖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如果他们拍拖,她是谁的养女根本隐瞒不了多久,迟早会暴露,她承受不了沙谨衍到时候的怒火。


    养父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他们的关系中引爆。


    所以,他们的关系最好只是朋友。


    其实能和沙谨衍当朋友已经是她的幸运,是她赚了。


    沙谨衍就这样被小师妹一意孤行地发了“朋友牌”。


    像他们这种会亲密接吻的朋友,是否属于“友达以上,恋人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