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其他人还在猜测的时候,夏刻那蹦到那刻夏面前,双手握拳,眼睛发光:“老师,我胜利了!”
要不是这翁法罗斯没有叫做鞭炮的东西,他在能把鞭炮从神悟树庭拉到雅努萨波利斯再拉到奥赫玛,让翁法罗斯的大伙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快乐。
区区二踢脚不足以表现夏刻那的心情。
灵魂不是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现在他没办法去雅努萨波利斯找星穹列车。
受不了了,夏刻那现在就想直接旷课,一路冲到雅努萨波利斯见小浣熊。
“老师老师老师,后面的课我能请假吗?我想去见他们,那刻夏老师?”他左一下右一下,在那刻夏的身后骚扰他。
周围第一次见到这种请假方式,默默地往他们两个人身边凑近,跟其他人一起等待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死缠烂打,除了被老师丢出去,还真没见过成功的。
夏刻那连续喊了几次老师,最终达成一个C结局——被那刻夏用书拍了一下。
“怎么还有C结局啊……不是不成功便成仁吗?”夏刻那捂着自己的头小声地说。
他撇嘴,拿出自己的手机,问缇宝他们那边还需不需要人手,他这边没有事情,随时可以过去雅努萨波利斯。
【缇宝:这边没有需要小夏刻那的帮助哦,*我们*遇到了两个意外的人,现在雅努萨波利斯快疏散完啦,马上回去奥赫玛。】
【夏刻那:两个意外到来的人?莫非与我一样,都是从天外而来的吗?】
【缇宝:没错哦,如果小夏刻那想要过来看看,我们当然欢迎小夏刻那来到奥赫玛,只不过近段时间「纷争」泰坦袭击奥赫玛,为了确保安全,等危险过去了再来哦。】
【夏刻那:好,缇宝老师,那危险解除之后,让小白跟我一声,我过去奥赫玛看看。】
嘿嘿,星穹列车,夏刻那安排好后,高高兴兴地先斩后奏,得到一个“既然你都准备这么做了,你还跟我说什么”的眼神,心虚也不心虚了,直接在那刻夏的面前展现他到底有多么激动。
“那刻夏老师,这可是星穹列车啊!我要看到他们了!真的,我等了多少年啊!当下我们的机会到最后一个阶段了,我能不激动吗?!如果我抓不住这一次机会……”
夏刻那还没说完,就被那刻夏打断:“在雅努萨波利斯被完全侵蚀之后,神悟树庭将会过去多久被侵蚀?”
这个问题……
他也不知道啊。
现在时间线都乱成一锅粥了,还不如趁热喝了。
只能找一个大概的时间点——「纷争」火种被拿走的时候,神悟树庭差不多也完蛋啦。
夏刻那认真地回答:“没关系的,那刻夏老师,等到尼卡多利死翘翘的时候,神悟树庭也死翘翘啦,说不定那个时候你还能看到你那好学生呢,哦,忘了,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黑袍逃跑大师。”
他还没看清那刻夏表情就自己把自己丝滑地飞了出去,留下那刻夏一个人在那里。
不管了,趁着时间差,夏刻那赶紧背着自己的小包袱跟风堇一块去奥赫玛支援。
风堇被阿格莱雅请去奥赫玛担任医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出发了。
他写了个潦草的请假条,给那刻夏发过去,压根不管他人看法,直接带着他的包就跑到奥赫玛那边去。
【风堇:听说你也准备前去奥赫玛?我这边得到消息了,我们在神悟树庭的经纬小径等你。】
【夏刻那:好的,我马上就到了!你们等等我!我现在快飞奔到友爱之馆了!】
论效率这块,夏刻那还真没见过对手,直接从那刻夏的办公室跑到经纬小径,见到还在等他们的风堇与克莱门汀。
“还以为要等一会呢。”风堇感受到风,看过去,发现夏刻那的身影,“这位是克莱门汀……之前应该在昏光庭院见到过。”
“确实见过,你好你好,我是夏刻那。”夏刻那双手腾不开,只能对克莱门汀点点头,带着自己大包小包,跟在风堇与克莱门汀后面。
【阿那克萨戈拉斯:奥赫玛讨伐「纷争」时说一声。】
【夏刻那:行,那刻夏老师,到时候我这边跟你说过之后,你就直接拿火种吧,不然黑潮来临之后你可能赶不上那个时间。】
阿那克萨戈拉斯没有回复他。
他一定不会把那刻夏老师惹生气的。
对,一定不会。
“对了,夏刻那,到了奥赫玛,我就直接见阿格莱雅女士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自己过去就好,奥赫玛的伤员有点多,可能腾不开手。”风堇在他的身边喊道,见夏刻那听见了,带着克莱门汀先行离开。
夏刻那检查自己的行李,那些都是他的手稿,还有一些足够证明他知道银河事情,试图得到信任的玩意。
应该能够得到星穹列车的信任。
大不了到时候用一种别致的方式得到小浣熊的注意。
虚假的杀手锏,帝皇权杖。
真实的杀手锏,虚构史学家。
反正是豁出去了,他的脸在翁法罗斯面前不值一提。
“星穹列车,星穹列车,我等你等得好苦,我的心都快结成冰了,你们终于来了。”夏刻那在大地兽身上左顾右盼的,生怕自己没看到有任何像是那两个人的影子。
遗憾的是,他到奥赫玛之前,甚至路过了雅努萨波利斯,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而路上也没有任何黑潮生物与纷争眷属。
所有的结束了,他们已经到奥赫玛了……
夏刻那愁得精神状态更加堪忧,直接在大地兽身上开始招魂,在队列后面摆各种姿势。
【夏刻那:我估计只能在奥赫玛见到他们了,那刻夏老师,神悟树庭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记得提前跟我说嗷。】
【夏刻那:毕竟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夏刻那:我们到雅努萨波利斯了,这边没有几个人了,哦,不过没事,他们估计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我们还有机会。】
【夏刻那:去奥赫玛的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现在还在奥赫玛闲逛呢,说不定还能碰见遐蝶。】
【……】
夏刻那给那刻夏发了一路上的见闻,到了奥赫玛终于收到了那刻夏的回信。
【阿那克萨戈拉斯:就不必给我转述你拯救翁法罗斯的过程,直接做你的事情就行。】
他是话太多了吗?
夏刻那看了一眼,没回,等后面见到星穹列车再回复。
他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回到奥赫玛,半点都不敢耽误,在奥赫玛问有没看到两个异乡人,一个绿绿的黑毛男子,身边有一个头发灰灰的人。
身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飘带。
“哦,我有点印象,他们好像是金织女士的贵客,应该是往大地兽工坊过去了。”一个路人回答道。
夏刻那一听,现在还在大地兽工坊的话,他就比较好找了,他们还得跟遐蝶一块拍照呢:“好的,好的,多谢了。”
朝着大地兽工坊进发,夏刻那很快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他们正在跟遐蝶交流。
“终于赶上了……”夏刻那上气不接下气,跟遐蝶打了声招呼,“遐蝶同学,好久不见啊。”
“夏刻那老师?你怎么来到奥赫玛了?”遐蝶看到他的身影,有些惊讶,“是神悟树庭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听说他们两个人的事?”
怕两位异乡人听不明白,遐蝶向丹恒与开拓者解释夏刻那的由来:“两位是第一次见到他,他也是来自天外,于数年前跌落在神悟树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与那刻夏老师长得一致。”
太好了,不用他自己解释,感谢遐蝶,感谢泰坦。
夏刻那清了清嗓子:“正如遐蝶所说,我也是来自天外,我过来的目的就是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问我关于银河的问题。”
开拓者没说话,反而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丹恒身上,丹恒见到他,脸上的神情有些警惕,他摇头:“我们不能轻易信任你的言辞,毕竟我们刚刚到这里就看见你来见我们。”
夏刻那表示理解:“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我,遐蝶,你能跟阿格莱雅说一下吗?我这边跟他们单独聊一聊。”
遐蝶点头:“好的,我这边会与阿格莱雅女士说的,夏刻那老师,若是想要说这种事情,还请你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否则其他人会听到的。”
奥赫玛,夏刻那还是挺熟,他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地方,然后把自己包里的纸递给丹恒和开拓者,让他们慢慢看。
上面都是银河的事情,除了从天文而来的人,无人知晓。
丹恒看过之后,相信他的身份:“在我们来到翁法罗斯之后,当地人都不知道星神这些概念,看来你的确是天外的人,但是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当然,你们也可以先不给我回复,在后面经历了我所说的事情再判断我可不可信。”
夏刻那将选择权交给丹恒和开拓者,跟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说这些都是后面会经历的事情。
他道出自己的目的:“如果阿格莱雅请你们加入逐火之旅,请不要拒绝,你们会明白的,而且你们有非要加入不可的理由,这一点丹恒应该知道。”
悄悄地凑到丹恒的耳边,对他说了几个字,夏刻那带着包离开,对他们挥挥手:
“请继续你们的旅程,我相信在这里能有一段难忘的旅途。”
第62章
在星穹列车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夏刻那愉快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等阿格莱雅把星穹列车带到英雄浴池,他就可以厚着脸皮跟着他们一起去创世涡心了。
他还没去过翁法罗斯的创世涡心呢。
溜得比谁都快还有一个原因——夏刻那不可能跟丹恒说完“开拓者在来到翁法罗斯的时候已经死了”还老老实实地留在原地吧。
就是草率了,忘记留联系方式了。
夏刻那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几张纸,看着里面的内容,然后再度点开那个图标。
不出所料,丹恒和开拓者已经被帝皇权杖记录。
【来古士:阁下,两位来自天外的贵客已然来到翁法罗斯,我很期待他们能够在这个地方能够拥有怎么样的体验。】
【夏刻那:我知道,我已经与他们见过面了……我知道你想要让逐火之旅顺利结束,作为同样的外来人员,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来古士:当然,夏刻那阁下,我很期待他们能够给我带来怎样的景象。】
白厄大概是真的学坏了,夏刻那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往后看过去,发现是白厄的时候,那种复杂的感受难以言明。
大概便是三分无语,三分无助,三分疑惑,外带一分“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没变”的综合体。
“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敲个门吗?”夏刻那把那些纸不动声色地藏在最下层,拿着一本书,敲了白厄的脑袋,“记住了,下次记得敲门,说吧,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夏刻那老师,您赶紧跟我去创世涡心,阿格莱雅说是要审讯那两个天外而来的。”白厄拉着夏刻那就跑。
夏刻那还觉得没啥,这本来就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让丹恒和开拓者认真回答就没事了。
见白厄这么急,他也没说话,跟着白厄跑过去,正好赶上阿格莱雅审讯的时候。
此时此刻,审讯全部结束,那两个人完好无损,相反,阿格莱雅看到白厄过来没有多惊讶,看到夏刻那被白厄拉过去的时候,先是疑惑,再是对夏刻那点头,将这个地方让给这群人。
丹恒与白厄聊着关于后续的安排,夏刻那坐在一边,感到有些无聊,他拍拍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在聊关于后续留不留在翁法罗斯的话题,不妨让我再给翁法罗斯加一个筹码——”
夏刻那站起来,站在白厄的身边,说道:“翁法罗斯的第三条命途,是「毁灭」,作为与「毁灭」、星核打过多次交道的你们,应该能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这里除了他们信任的人,无人能够来到此处。
他不担心遐蝶与白厄听到之后的想法,从头到尾,被盯上的只有星穹列车罢了。
时间快到了,夏刻那只能放弃一些次要的事项。
天平被他的筹码压到倾向翁法罗斯这一边,夏刻那见他们决定留下,松了口气,拽住白厄的手臂,眼前一片漆黑。
好在除了那刻夏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状态,哪怕是白厄。
幸好……
不是半神,无法用火种共鸣灵魂。
那刻夏不在这里,无法知晓他的灵魂仅剩最后一点点。
白厄:“夏刻那老师,你没事吧?”
被自己的好学生疯狂地摇着,夏刻那没话说,看开拓者的眼神都开始变化了,连忙制止白厄的动作:“谢谢,我还活着,人没事……你能不能别摇了,你可真是个好学生啊!”
脑袋都快被摇糊了。
遐蝶带着另外两个人离开创世涡心,只剩下白厄和半死不活的夏刻那。
后者就算是变得再虚弱,也要提起精气神给学生好好地上一课。
翁法罗斯的救世主,逐火之旅的未来领导人白厄唯唯诺诺地听夏刻那训话,并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夏刻那说话的中途插了一句:“夏刻那老师,我们是不是得回去看看了?他们回去休息了,我感觉他们会联系你的。”
夏刻那摆摆手:“这不可能,我们又没加过联系方式。”
【丹恒:您好,夏刻那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单独聊一聊那件事吗?身为同伴,从感性上我很难相信这件事的发生,但您既然也是从天外而来,知道的事情应该比我们多一些,我想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联系方式是谁泄露的?
回头就给这个人的手机下一个反诈中心APP,科普反诈知识。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把他深藏不露的联系方式给拿到手。
最好是现在这个人就直接暴露在他的面前。
白厄打了个喷嚏。
夏刻那:“……”
原来还是这个人。
【夏刻那:当然,地点由您那边选即可,但是在奥赫玛,阿格莱雅的金线遍及整个圣城,我不可能把情况完全说完。】
【丹恒:我知道了,既然如此,就在我们的房间里说吧。】
【夏刻那:但是这件事只能由我们提前知晓,另外那个人必须得由自己找到那件事,因为这涉及到翁法罗斯的底层逻辑,身为开拓者,星穹列车应该也有说过要遵守每个世界的规则吧。】
【丹恒:……原来如此,那我们单独见面吧,现在过来的话,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浣熊去逛奥赫玛了?
机会来了。
夏刻那被白厄带回去,在白厄的带路下,找到丹恒和开拓者的房间,如丹恒所说,开拓者不在房间里,当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丹恒先生,不妨让我们直入正题吧——在你们来到翁法罗斯之后,车厢被长矛贯穿的时候,开拓者已经死了,但是,翁法罗斯的灵魂会顺着冥河到冥界,所以灵魂尚未远去。”
夏刻那将能说的事情说完,让丹恒自己定夺,他还得跟来古士汇报目前情况,并且公民大会又即将到了召开的时候。
这一次的公民大会,那刻夏将会在上面揭露世界的真理。
而夏刻那自己大概率在树庭完蛋的时候,灵魂也完蛋了。
撑不到公民大会的时候。
来古士对现状很满意,夏刻那只想一枪毙了他。
能不高兴吗?
帝皇权杖把他的数据给吞了,那不就是说明那玩意多出来一堆有用的数据。
逐火之旅也快被来古士给当成PPT给开拓者汇报了,导师纳努克都快新得到一个绝灭大君了。
一切都非常顺利地进行。
那么有谁同样很高兴呢?
当然是我们的小黑同学,夏刻那到时候在树庭给他上最后一课去。
此课名为《如何跟自己的救世主打交道》。
没半点理智,把自己救世主吓跑了怎么办?
在夏刻那说完之后,丹恒陷入久久的思考,信息量太大,他也不好说夏刻那有没有什么目的。
阿格莱雅传来新的消息,希望开拓者和丹恒一起前往悬锋城,夏刻那让丹恒好好地想一想,后面他也见不到丹恒了,要赶着回神悟树庭。
临行前,夏刻那给丹恒一个提示:“如果神悟树庭沦陷,智种学派的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来到奥赫玛这件事发生之后,记得去一个地方,把里面的纸拿出来交给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你先看了也无所谓。”
那玩意就是他的遗书还有后续事情的安排。
单揭露翁法罗斯是一个轮回还是不够,把永劫回归和绝灭大君一同爆出来得了。
夏刻那跟安排身后事一样,给奥赫玛的人全部嘱咐一遍,白厄感觉氛围有点不对劲,问夏刻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夏刻那没有回答,而是给白厄一句话:
“其实白厄,我也不是你的老师啊,我在神悟树庭明明是讲师助教,白白占了你这么多年的老师称呼,我好歹也得做点什么事情。”
白厄不解,白厄反应过来,白厄大惊失色:“夏刻那老师,你要做什么?”
“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放心吧,如果我能成功,我们能够再次见面的。”
夏刻那将最后一点事做完,什么都没有拿走,一个人孤独地回到了神悟树庭。
就好像他短暂地在这里拥有了一段时间的愉快生活,现在又要离开翁法罗斯,再也不回来,就像是哀丽秘榭一样。
白厄看他的背影,意识到夏刻那话里的意思,他转过身:“那么,夏刻那老师,明天见。”
“哈哈,小白,明天见哦。”
来回的路途让夏刻那的身体更是遭殃,回到神悟树庭的时候没有多少力气让他支撑回自己的房间。
风堇被调到奥赫玛,只有树庭的学生发现了他,艾塔斯下课后发现熟悉的人用手慢慢地撑着自己前进。
他默默地来到夏刻那的身边,带着自己的老师一步一步地回到老师的房间里。
之后不等夏刻那道谢,带着自己的书就跑了。
夏刻那坐在床上,看到奥赫玛那边说开拓者白厄万敌已经前去悬锋城,他的意识几乎快被权杖完全捕捉,发了条语音说自己知道了,后面不必给他发奥赫玛的事情了。
最后一点意识飘到权杖内部,此时此刻,夏刻那作为与来古士同级的管理员,看到了只有站在管理员这个位置才看到的东西——
第0次永劫回归时,白厄与昔涟提出的那个计划。
他有些想笑。
笑来古士,笑毁灭,笑命运。
笑白厄与昔涟明明无法确定等到天外的救援,偏偏要等待希望的到来。
笑他自己折腾那么多,只能尽一切努力让翁法罗斯的人突破轮回,而他自己也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权杖内部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真是造化弄人。
当夏刻那醒来的时候,「纷争」的火种已经回收,等待试炼完成。
神悟树庭的外围突然出现黑潮入侵的迹象,整个树庭正在疏散学生,学者们殿后。
夏刻那看到最后一条信息,它来自那刻夏。
【阿那克萨戈拉斯:时间到了,我去完成与瑟希斯的约定。】
【夏刻那:好,那我这边也去做最后的事情了,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明天见。】
所有的手稿被大火焚烧,一张也没有留下。
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夏刻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也说完了,不该说的,到死也不能说。
剩下的就交给白厄和星穹列车了,一些信息都跟丹恒说过了,遗书和整理完的手稿由白厄交给那刻夏老师,看完之后自然会明白。
小黑随着黑潮降临神悟树庭,夏刻那给缇宝发了一条消息后,站在小黑的面前:
“好久不见,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跑得还挺快的啊,卡厄斯兰那,虽然我不是那刻夏老师本人,但作为这一次轮回中白厄的讲师助教,他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夏刻那老师’,不如让我给你上最后一课吧,上完了再去启蒙王座。”
第63章
跟着白厄锻炼那么几年,夏刻那再如何也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学者。
他拖住那个人的脚步,给那刻夏争取时间,黑潮没有完全降临,那刻夏暂时没有生命威胁。
顺手一转手中的枪,夏刻那看向对面的人,黑袍剑士没有动作,反而想要绕一圈往上走,被夏刻那拦住。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能放你过去,好了。”
向前走上一步,枪口正对黑袍剑士,夏刻那轻笑:“上课了,让我来教教你如何面对自己的救世主。”
没有分身,没用任何能力。
十分纯粹的比拼。
到底还是比不过这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轮回的卡厄斯兰那。
匆忙地用枪抵挡住破碎的残剑,夏刻那的眼前十分模糊。
他跌倒在地上,剑刃抵住脖颈,只需要轻轻一动,就能收走他的命。
“第一,我知道你的计划,你是翁法罗斯的太阳……咳咳咳,长话短说吧,你所期待的黎明,已经到来,你很快就能见到了,他们会来。”
强行镇定的声音也难免夹杂着一丝颤抖。
剑离开他的颈侧,剑士从夏刻那的身边越过,继续往上走。
没有把他的生命收走,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夏刻那坐在地上,仰天,大口地呼吸着。
没想到还是能够在他的手下活了过来,这一点他自己都想不到。
虽然有前例。
树庭在黑潮刚刚来临时,就已经有学者前去奥赫玛救援,再加上夏刻那之前给缇宝通风报信,奥赫玛派来的人几乎是没过多久就来到树庭,并且发现坐在地上的夏刻那。
迷迷见到他时,歪头,有些疑惑,迷了一声,之后跟开拓者说把夏刻那也带走。
开拓者见夏刻那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敢上手碰,生怕自己把夏刻那给送上冥河。
至于遐蝶,更不可能了。
直接一步到位。
“夏刻那老师,您现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遐蝶轻声问。
“听得见,人没死……你们找那刻夏老师和那个黑袍剑士对吧?他们在上面,你们上去就能看到了。”夏刻那挣扎地站起来,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按照计划,那刻夏应该早就拿到理性火种,小黑上去才不久,如果赶过去的话,应该能看见瑟希斯代打。
迷迷飞到他的身边,转了一圈,回去在开拓者身边飘着。
而开拓者正在嘀嘀咕咕着什么,仔细一听,发现这位关注点清奇的在那里研究夏刻那与那刻夏到底什么关系:
“你叫夏刻那,还有一个老师叫那刻夏……刚刚我们看到那刻夏留下来的灵魂讯息了,你们两个是兄弟吗?”
夏刻那:“……”
夏刻那:“我们不是兄弟……这纯属是一个意外,我跟你们都是从天外而来的,怎么可能和那刻夏老师是兄弟,还有,记住一点,最开始在那刻夏老师面前,叫他阿那克萨戈拉斯,等稍稍熟了再叫那刻夏老师。”
往上走便是启蒙王座,夏刻那让他们自己过去,他有点撑不住了,在这边休息一下。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开拓者问道。
跟他们走也帮不了什么忙。
夏刻那有些无奈:“我这样能给你们做什么啊?行了,缇安应该还在等你们吧。”
他挥挥手:“快去吧快去吧,你们还在赶时间呢,你们还在这里慢慢悠悠地干什么呢?那刻夏老师还在等你们,好了,朋友们,明天见。”
刚来翁法罗斯没多久的开拓者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遐蝶却立刻反应过来,她提起裙摆,对夏刻那行礼,郑重其事地对他说:“夏刻那老师,明天见。”
留在原地的夏刻那见那几个终于走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直被压抑的另一个自己此刻也压不住了,在他的脑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翻翻,时不时在那里评价夏刻那的无用功。
都到生死之间还在那里冷嘲热讽的,夏刻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这是蹦出来什么人格。
“你歇着点吧,说不定我们马上就机械飞升了,到时候我们在权杖互怼吧,我现在真没什么力气。”
夏刻那白了一眼,靠在书柜边上闭目养神。
神悟树庭渐渐远去,他来到了像是命途狭间的地方。
在无限的星海朝着前面走着,夏刻那听见了一个声音。
“来这里的人有些多了呀,哎呀,让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能够从翁法罗斯内部来到这里?”
一个粉发的少女站在夏刻那的面前,见到他身影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昔涟?”夏刻那见到少女,“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夏刻那,天外来的,现在飞升了,啊不是,被权杖侵蚀了,然后就来这里了,哪里能回去?我有点赶着回去,还有事情要做。”
昔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急着回到翁法罗斯的人,给他指了个方向。
她看见夏刻那如一阵风般飞了过去,未曾来得及说完一句话。
昔涟:“……?”
与此同时,树庭的那几个人回到了奥赫玛,夏刻那留在了那里,白厄将夏刻那留下来的东西转交给那刻夏。
后者看完之后默不作声,把纸收回,让白厄带他去见阿格莱雅。
一切依旧在夏刻那的计算之中。
在上一次的公民大会中,凯妮斯接触过假扮成那刻夏的夏刻那,这一次得知那刻夏身上带着理性火种时,第一时间向那刻夏发出邀请。
缇宝带着开拓者去了一趟雅努萨波利斯,而万敌继承「纷争」的神权,一个人去悬锋城。
夏刻那自己选择的「死亡」也被他人察觉,他们一同给夏刻那举行了一场小小的葬礼。
知道真相的那刻夏没有出席,反而拒绝了,白厄问为什么时,那刻夏把“遗书”给白厄看:“事到如今,也不必瞒着你了,你自己看看他在何处?”
「……
那刻夏老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估计已经在这个地方的核心内部了,之前我过去时,给权杖塞了一点小小的病毒,不过只能针对权杖内部的来古士,其他的我也做不到了。
帝皇权杖可是银河里数一数二的天才做出来的,而这一台似乎是博识尊思维的延续?说错了当我记不住那么字,总之我会尽力把权限夺走。
如果奥赫玛给我整了个葬礼,那刻夏老师您就别去了,我还没死透呢……要不到时候我来看看我的墓碑?」
白厄前面的看不懂,看完最后一段,明白那刻夏为什么不去缅怀夏刻那了。
“那刻夏老师,他说的帝皇权杖是什么东西?”白厄问。
“很快你就知道了。”那刻夏抽走信纸,“到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颠覆,而你,翁法罗斯的救世主,之后我来教教你什么叫课堂纪律。”
“啊?”
当奥赫玛的众人还在缅怀夏刻那的逝去时,阿格莱雅与缇宝也知道了夏刻那到底往哪里去,以及猜出来那刻夏将会在公民大会上揭露所有的一切。
连带着夏刻那的那一份。
冒险而又激进的策略,若不是夏刻那取得权限,这个计划无从谈起,而且说完那些东西,那刻夏必将以「渎神」的罪名被判决死刑。
然而夏刻那当下已经“死”了,那刻夏就剩十几个门扉时,做完这一切,他俩就能在一块面对面坐着。
死不死刑没有区别。
英雄浴池陷入沉寂,而权杖核心的数据中突然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
“好耶!我飞升了!更好的消息!我还有记忆和意识!”
从命途狭间飞奔回来的夏刻那半点都不敢耽搁,带着自己最后一点意识就到权杖的核心。
与自己其他意识合体,夏刻那发现自己在一座墓碑前坐着。
夏刻那愉快地权杖内部游走,抛弃了那个无用的肉身,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异常轻盈,仿佛能够在权杖的数据里上蹿下跳的。
他幻化了一把铲子,在来古士的文件里开始掏里面的数据。
并且把涉及到权杖权限的东西丢给自己。
“来古士,你的欲/望已经扭曲,犯下滔天罪行,你的权限将由我收下了。”
夏刻那嘿嘿两声,利用权限把来古士从管理员那边踢了出去,成功给来古士降了个级。
真不枉他每次去权杖的时候,都给权杖塞了一点小小的来古士特攻病毒,积少成多,杀伤力不那么大,恶心一下也是可以的。
正在与那刻夏说合作时候的来古士动作突然迟缓了一下,常人很难看得清,但瑟希斯最先发现这异常,在来古士走后,与那刻夏说了这事。
一张纸缓缓地飘到那刻夏的手上。
「那刻夏老师,我成功打入权杖内部,并且把来古士的权限降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发现,来一次我踹一次,如果他要摇银河的人,我也没招了。
后面我捏个人回来,给你们上演一个什么叫做死去活来。
哦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找到你的数据啦!就算你成为泰坦,我也能把历史记忆塞给你,到时候我捏捏我们两个的肉身一起诈尸。
不过权杖内部有点东西,我在里面看了半天,应该是找到阻止翁法罗斯继续轮回的方法了,目测法可行。
开拓者……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是权杖……轮回……
重启……
回到第0次永劫回归。」
夏刻那抬头,发现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黑塔女士还有螺丝咕姆?”
“嗯?那智械哥呢?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了?”
夏刻那缓缓地将视线移到墙边——
智械哥的头就在那儿。
第64章
黑塔女士看到那颗头孤零零地待在一边,又看看四周,没有发现智械哥的身体,视线又挪到夏刻那的身上。
夏刻那:“……”
看出来黑塔女士心里所想,他指了指后面,说那智械哥的身体被他丢后面的水里去了。
这一切都得从夏刻那从权杖核心蹦到这个地方说起,作为一颗小小的病毒,权杖当下碍于管理员权限,无法把他清除出去。
不过夏刻那在放飞自我之后,还是体会到帝皇权杖非同一般,他看到那个原先的自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连忙撒开腿开溜。
在神悟树庭别的没学到,跟着白厄跑步倒是实打实的有效果。
到达这个地方之后,夏刻那见前面有人挡路,一个没看,抬头就把眼前阴影的头给劈了下去,金属倒地的声音传来,他才发现那玩意是来古士。
夏刻那看看掉下去的脑袋,又看看那无头身体,一脚把身体踹飞到水里,而头被夏刻那拿起来放在墙边,准备到时候诈尸的时候,跟开拓者一起打球。
那根球棒,这颗头还挺适合打一把酣畅淋漓的比赛。
翁法罗斯的内部,那刻夏还在闭目养神,不是第一次前去黎明云崖,这一次却出了一些小意外。
元老院真正的主人并不在这里,无从得到前去刻法勒神躯的机会,去或者不去,仅仅是一段记忆的区别,没有记忆,他同样可以用其他方式给遐蝶展现上一世代黄金裔的过去。
所幸后面的时间不多,元老院的生死并不重要,只需要在这一场公民大会上让逐火之旅正常进行即可。
他站在墓碑旁,回忆起自己曾经求学时与老师的对话。
那个时候那刻夏在自己的老师面前说他将要颠覆这个虚假的世界。
而如今,在墓碑边上,这位已经成为神悟树庭七贤人的学者再次见到了恩贝多克利斯。
“很好,孩子……我相信你有大作为,当即将踏入目前求索路的尽头时,作为阿那克萨戈拉斯的友人与导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找到你所求的真理」?”
学者早已不像自己年轻时期那般,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头顶上的天空:“在我用一只眼睛换来见姐姐最后一面的机会后,我意识到神悟树庭对灵魂的研究仅仅只在一个表层;在那与我长相一致的人来到翁法罗斯后,我逐渐意识到我们所知道的在整个银河也属于一个浅浅的表面——”
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话:“不,或许那根本不能叫做表面,那仅限于在翁法罗斯的表层,我们所接触的连万分之一都不能及,因此,这不能说是求索路的尽头,它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
恩贝多克利斯没有说话,那刻夏知道那只是他的想象,自顾自地说着:“吾师,你说的问题……我想我还在求索之中,真理尚未在我的手中,我又怎能就此停下?”
话音刚落,他回到了奥赫玛,元老院的传令兵给他通报,凯妮斯长老希望与那刻夏于元老院一叙。
消息逃不过阿格莱雅,那刻夏也不在意,理念的不合几乎无解,尽管他知道他现在生命仅剩寥寥数日,阿格莱雅的灵魂仅剩残缺几缕。
夏刻那不知所踪,当下只知道他如愿以偿,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身边仅剩一个瑟希斯。
“人子呐,汝真想要颠覆这个世界?若这公之于众,这小小的翁法罗斯怕是要陷入一场动乱呐。”瑟希斯在他的脑袋里找到他与夏刻那的计划,看了之后啧啧称奇。
她所求的,在数年前那刻夏已经给过答案,若是那刻夏决定将理性火种归还,试炼早已提前完成,不必再给他加一个。
那刻夏几年前就已和瑟希斯的部分灵魂融合,虽一直没有与夏刻那说,夏刻那应该也能猜到什么原理:
理性的火种被分出一小部分给了那刻夏。
习惯自己身边有个人在时不时翻脑袋的那刻夏听后没什么反应,反而说道:“堂堂「理性」泰坦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那么,我们都不能断言翁法罗斯人听完那些的反应。”
他们两个,包括夏刻那,都不能确定翁法罗斯在得知这个地方是一个数据世界后的反应。
也许那位开拓者知道相关的概念,夏刻那也提前跟他们接触过。
生命花园的奇美拉仍然在那里打打闹闹,那位不知所踪的神礼观众此刻正在他的面前,静候他的到来。
“没想到居然是你。”那刻夏倒也不觉得意外,夏刻那不在,来古士能看出来他是谁,“想不到你来亲自迎接我。”
来古士还没被夏刻那夺走权限,他对那刻夏行礼,简单寒暄几句就直接打开前往黎明云崖的通路。
凯妮斯很好打发,他站在真正的主人面前,谈着刻法勒。
在某一个瞬间,来古士的动作发生停顿,瑟希斯发出不明的轻笑。
在来古士走后,瑟希斯用平常的语气跟那刻夏说:“看来你那个好学生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
“哈,那是自然……算来他应该能够给我提供信息了。”那刻夏看向刻法勒,“我不信所谓的神,又何必向刻法勒提问?”
夏刻那那边的时间有点乱,当他找到那刻夏的时候,那刻夏已经走到刻法勒面前去了,他大惊失色,赶紧给那刻夏发了那封信,低头给那刻夏传达他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时,黑塔女士与螺丝咕姆到达这个现场。
然后他扭头就发现了这两位来自银河的天才。
夏刻那想起螺丝咕姆也同为智械,这玩意无疑是让他看着自己的同族被分头行动,默默地挪了个位置。
“两位来到这里是因为什么?翁法罗斯么?”夏刻那站起来,把这个地方让给他们,“如果想要进去看的话,请自便。”
带着显示屏离开的夏刻那忘记带走来古士的头,那头在地上滚了一下,消失不见。
黑塔对夏刻那有点兴趣,跟旁边的螺丝咕姆说:“那小哥还挺有意思的,你能感受到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从目前展现出来的情况来看,他并未阻碍我们——目前判定对我们友好。至于来源,无法推测。”
挪了个位置看权杖内部的夏刻那听到这句话,要不是没有喝水,他能一口水喷出来。
身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夹带着机械摩擦声,他反应过来,露出恶灵般的笑容,发出怨魂般的笑声,挪到智械哥身边,手上还拿着武器,狠狠地敲下去。
没有半点犹豫与不舍。
只有暴打来古士的喜悦。
夏刻那满意地看着那颗头飞了出去,又被他弄了回来。
“头的质量不错,你还是先歇着去吧,帝皇权杖交给我了,你说是吧,天才俱乐部的天才。”夏刻那继续看翁法罗斯的内部,“虽然我印象中只有两个人符合六个字,我也不想用那个可能性更大的名字喊你,以后就叫你来古十六吧。”
来古士:“……阁下。”
夏刻那打断他:“不要急,你不想要看看翁法罗斯最终能够走到什么地步吗?卡厄斯兰那作为一个完美的「毁灭」因子,如果让当下的翁法罗斯知道他们所处的世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他们还会义无反顾地逐火吗?我很期待。”
没有人发现来古士的失踪,也没有人意识到来古士有一次没有来到公民大会。
只有那刻夏一个人意识到来古士并不在这里。
公民大会上的发言被阿格莱雅转交给白厄身上,他知道那刻夏所做的一切,也知道翁法罗斯本质的大概。
“那刻夏老师,我们真的还要进行逐火之旅吗?如果不进行的话……”白厄坐在那刻夏的面前,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那刻夏看了他一眼:“不进行逐火之旅,黄金裔将会失去权利,还是说你们都想死于清洗者的手下?这是必然的结果,永远不会改变,还有,如果他回来了也是正常的。”
白厄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夏刻那:“谁?夏刻那老师?他还能回来?”
在权杖内部偷听的夏刻那只想给白厄的耳边搞一个大喇叭,给他一天循环“你夏刻那老师没死”的语音。
开拓者那边正在和遐蝶一起去斯缇科西亚,马上就要到离别的时刻。
切了个视角,夏刻那感到有些无聊,摸摸旁边来古士的脑袋,喊了他一声:“来古十六啊,你要的逐火之旅马上就要完成咯,岁月的半神马上就要出来咯,这一个轮回不出意外的话,十二半神,十二火种都会有对应的。走,我们去翁法罗斯里面看看。”
他在翁法罗斯里捏了个他自己,看旁边的来古士,想了想,还是把来古士的头带上了,回头丢给小黑玩。
死而复生一事,在开拓者这个先例与万敌这个特例面前,黄金裔都见怪不怪,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风堇还说要是夏刻那晚回来一些,就赶不上公民大会了。
夏刻那把头丢到小黑的必经之路,给小黑发了个刻法勒火种的假消息就跑。
他挠头:“现在情况如何了?”
“那刻夏老师之前和元老院接触过,不知道他这一次想要做什么,马上公民大会要召开了,你要去看看吗?”
“那不快点去啊!”
夏刻那一听,连忙来到黎明云崖,刚好听到那刻夏和瑟希斯在聊天,强势地加了进去:“那刻夏老师,我回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那刻夏把那张纸还给他:“一起颠覆这个虚假的世界吧,走,给那些人上一课。”
「开拓者是真正的变量,知道权杖系统,让他们知道这个地方是权杖内部且这个地方是一个轮回。
重启这一代的轮回,阻止「铁墓」的诞生,直到天外的人到来,这是卡厄斯兰那延续轮回发方法,卡厄斯兰那就是你那个好学生白厄。
我想到的方法是既然如此,不妨由开拓者替代白厄的位置,重新踏上轮回。
铁墓并无自我意识,只需要权杖核心瘫痪,我们就有机会把所有的数据全部得手,还能把两个小姑娘救出来,但这样将会面临一个问题,白厄这个个体会消失,大概率除了开拓者之外没有人认识他。
针对这个情况,我想到一个方法——我将会保留他的个体数据。
让他和你们回到没有危机的第0次永劫回归。」
夏刻那双手叉腰,看那些黄金裔的身影,回到权杖核心又抚摸了一把新鲜出炉的头才回去,他知道卡厄斯兰那的愤怒从何而来。
“至于绝灭大君,交给我就好了,COSER又不只COS一个人,到时候本人就是卡厄斯兰那。反正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忘了我也无所谓。”
第65章
当然,真要是让夏刻那拿这个剧本,他必然是不乐意的,想方设法也要让他们记得神悟树庭还有一个助教出现过,后面为了黄金裔离开人世。
若不是在黎明云崖拿着来古士的头太过诡异,夏刻那还想在公民大会上边听那刻夏在那里大杀四方,边温柔地抚摸来古士的头,让他看看翁法罗斯人知道现在这是一个轮回之后的反应。
落座在观众席上,夏刻那把来古士放了出来:“来古十六阁下,现在您和我一起,看看翁法罗斯未来的发展吧,嗯……开拓者也在啊,看来能够合作的人多了一个,没记错的话,开拓者应该是知道权杖系统的。”
“夏刻那阁下,还是不要盯着我的头了,后面的发展在以往的轮回中尚未出现,我很期待这个结果能否让那位绝灭大君的怒火更加猛烈。”来古士站在夏刻那的身边,对他说道。
目前仍然照着来古士的设想走着,绝灭大君依旧会出世,夏刻那再如何,也抵挡不住白厄之前给他来了那么多次,大概这位已经免疫了吧。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让翁法罗斯的进程继续:“好了,说这么多话也没什么用,不如继续看吧,来古十六阁下,那个绝灭大君,你我都知道不可能是这个权杖,而是权杖的一串代码。”
在无机生命时代,它叫「chaoz666」,而后面以「卡厄斯」之名保留下来。
毫无自我意识的权杖必不可能独立升格为绝灭大君,它必须要有数据。
而这个数据,就是卡厄斯兰那。
说句不客气的,所有的黄金裔都只是给铁墓的数据,白厄才是那个核心,不然来古士分明可以让这串代码消失,却偏偏让它从无机生命保留到现在的翁法罗斯。
但是来古士这个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俱乐部的人啊?
夏刻那迟疑地望了一眼,太奇怪了,他没见过几个天才俱乐部,但没见过天才俱乐部能有这种被砍了不知道几位数次头还不生气的。
有一种脑子不太好的感觉,就像是把自己劈成五份的尼卡多利。
翁法罗斯的进程仍在继续,夏刻那溜到最后一排,看白厄在那里演讲,语气有些奇怪,就像是知道翁法罗斯是虚假的世界一样。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白厄,大概是心理被扭曲了一部分,萌发出一种想要给白厄说明全部真相,看现在的白厄会不会崩溃的想法。
真做这件事,撒旦背后都得纹一个夏刻那的名字。
“夏刻那老师……你活了?”
顺着声音看去,是曾经神悟树庭的几个学生,夏刻那刻意隐瞒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实,只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死,根本不存在那些事情。
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谣言,活的都能变死的,死的也能成活的。
夏刻那让那几个学生别关注他,关注公民大会的议题上去,谁知学生仗着他脾气好,反而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选白厄还是那刻夏。
仿佛是智种学派的一次内部辩论赛。
“我两个都不选,谢谢,而且你们怎么断定他们两个不在同一方呢?”
无人关注到他坐在神礼观众的背后,也无人意识到夏刻那实际上在中轴的位置。
替代了原先的来古士。
在最佳位置上看戏。
来古士现在虽然还叫神礼观众,或许他也成为这舞台的一部分。
寻常的流程,不同寻常的结果。
在那刻夏投票之前,现场的票数一比一打平,夏刻那手中还有着票,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们两个人的选择。
“答案显而易见了。”/“毫无疑问,我会支持逐火之旅。”
两张票被同时投出,投向白厄的脚下。
白厄并没有看那刻夏,反而越过人群,看到夏刻那在观众席上的身影。
自己这位老师大摇大摆地坐在观众席的中间,听到什么精彩的地方会做出小小的反应。
然而从一而终,夏刻那从未展现过惊讶的表情。
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
夏刻那本人注意到白厄的视线,然而他并没有制止,反而大大方方地让白厄看他。
凯妮斯的声音实在是有些聒噪,夏刻那打了个响指,让她噤声。
“哎呀,凯妮斯长老,现在不妨还是休息一下吧,而且你也让我有些心烦了。”夏刻那站起来,一步一步地从人群中走上舞台,站在来古士身边。
四周全是黄金裔或者翁法罗斯的人类,在夏刻那看来,大部分都是一串代码,而代码之下,便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他们在翁法罗斯度过一生,拥有自己的意识。
即将面临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真相,夏刻那很想得知翁法罗斯之后的未来。
“我要说的故事来源世界的最初。”
夏刻那拍了一下来古士的肩膀,走到那刻夏的身后:“众所周知,翁法罗斯的历史从十二泰坦开始,可若是历史不止如此呢?因为——我们身处的世界实际上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比如说,「权杖」?”
此话引起轩然大波,夏刻那对那刻夏行了一礼:
“那刻夏老师,火已经点燃了。”
早先有预想,做好心理准备的黄金裔全部都没反应过来。
阿格莱雅蹙眉,看向缇宝,缇宝摇头,没有人知道那两位渎神之人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只有丹恒与开拓者对权杖这两个字起了反应。
“他刚刚是不是说权杖了?丹恒老师,我没听错吧?”开拓者刚从不可知域中出来,对权杖系统可以说是不能再熟了。
丹恒应了一声,他早就从夏刻那听说了大概,只不过没料到是在这种场合下揭露这一事实。
诚然,每一代逐火之旅都是由人开始,由人结束,在翁法罗斯的大地上,上一代黄金裔是这一代的泰坦,这一代的黄金裔将会是下一代的泰坦。
但倘若真就这么简单,那翁法罗斯确实只是一个简单的与外界毫无任何关联的世界。
没有开拓者的到来,这里仍有一套成型的体系,形成这个世界的自我框架,让这个世界稳定地运行。
开拓者在这里的作用仅仅只是他们来到这里见证这里的故事,并且连上银轨,让翁法罗斯接入银河。
但权杖系统注定让他们的这一生不再平淡。
尤其是白厄。
真没辜负那一张脸。
他们是渎神之人,也是追求真理之人,在真理面前,一切的神明都黯然失色。
来古士静静地看着那刻夏将翁法罗斯的本质一步一步地暴露在众人面前,饶有趣味地将视线瞥向白厄。
“卡厄斯兰那,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它意味着背负世界之人,也是这一代黄金裔中最完美的两个因子之一,不过那因子应该称之为NeiKos496”
夏刻那在他的身边说着,声音与那刻夏几近重合。
话题的主人在听见那刻夏讲述黄金裔与泰坦轮回时,一句话也没说。
在整个翁法罗斯中,只有他必将成为「负世」的半神。
而现在那刻夏对他说,他将用他的记忆复那个传说中的再创世。
凯妮斯依旧是那个在骂着新世界还要对着黄金裔朝拜的小丑,但她已经不重要了,在黄金裔泰坦这个轮回的理论得到验证时,宣告她的失败。
无力回天。
然而这依旧不能解答夏刻那最开始说的那样,整个翁法罗斯是一个权杖。
人们被黄金裔与泰坦的轮回给震撼,单凭这一点,就无人还在那里说话。
夏刻那的目的其实已经实现,开拓者知道这个地方是权杖即可。
翁法罗斯的法律能让他们被判死刑,同样,他们也能通过这种方式,判决翁法罗斯死刑。
夏刻那摊手:“所以,那刻夏老师,我有一个问题,倘若这个世界真的如上般所说,只是黄金裔与泰坦的轮回,那么,这个地方可以是翁法罗斯,也可以是另外一个名字,只要满足这个世界是符合这个轮回。但为什么它偏偏是翁法罗斯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教,他有权给任课老师提醒接下来的教学方向。
他轻轻地问在场的所有人:“我们为什么必须是我们,黄金裔又怎么能和泰坦一一对应?”
开拓者在那里紧急搜索权杖的全部设定,丹恒与其一块在寻找资料。
“很简单,只要这个世界是虚拟世界就可以了,这样就可以给所有人一串代码,让他们沿着这串代码运行就可以了。”夏刻那将部分展现给所有人面前。
一闪而过,但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是什么。
阿格莱雅与缇宝发出一声气音,白厄震惊地看向夏刻那。
他从未感受到他如此地陌生。
风堇同样如此,两个人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他们两个在做实验的时候,都滴水不漏地回避他们,不让他们发现具体的内容:“真是太疯狂了……”
来古士的神礼观众名头又派上用场:“作为中立的观众,在听闻这一情况后,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当下就逐火之旅这个议题上是否继续重新做出选择吧。”
真正围观的观众开拓者在翻完资料后,发出一声富有感情的感叹:“妈妈,我是不是误闯到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了,黑天鹅效应诚不欺我。”
丹恒:“……”
夏刻那不担心票数问题。
逐火之旅是翁法罗斯的底层逻辑。
在观众席上悠哉悠哉地拿了本书装模作样,给大伙来个更震撼的动静:“哦对,你们支不支持最后都会死,要不还是支持一下,起码能活得久一点。”
这一次,全票通过。
第66章
人总是自私的。
在他们支持完逐火之旅,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后,便把矛头指向了那两个渎神者。
方才所说的都超乎他们的认知,使得在夏刻那满意地看投票结果时,立刻把那些听不懂的全部忘记,只剩下一句话:
“你们说的,是在渎神的基础上得到的吧,根本不是用什么正当途径吧。”一个穿着元老院服饰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刻那想给那个人见见什么叫做非正当途径:“你说的神明,是这个世界本身还是泰坦?泰坦么?那纯粹的无稽之谈,若泰坦能够解明这个世界的本质,倒也不必再折腾个两三次的。”
在愚昧的人面前,追求世间真理,探寻本质者,都会被打上所谓的“渎神”“背叛”“歪门邪理”的标签与罪名。
尽管他们本身只是在正确的道路上行走。
但是在时间面前,真理将会散发光芒,将他们身上被他人泼的污浊清洗。
“渎神又如何?只要让世间真理尽在我手中……不对,那刻夏老师,我记得他!他就是那个之前在神悟树庭想要定我罪,也投了反对票的那个学者!好小子,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进入了元老院,换了一身衣服,差点没认出来你。”
夏刻那见这个人有点眼熟,连看了几下在记忆中找到了那个学者。
神悟树庭里出来的人纷纷看着那个学者。
风堇小声地说:“没想到他的记忆这么好啊,我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
阿格莱雅现在是全程看戏,静候这两位还能给翁发罗斯带来什么其他的消息。
在他们身后,诡异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丹恒老师,我怎么感觉他好记仇啊!不过我感觉我们能和他们聊得来,他们真的好有个性。”
白厄:“搭档,要不咱们还是听两位老师继续说吧。”
成功再次让那学者破防的夏刻那在老师的视线下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马上闭嘴,当一个乖巧的助教。
渎神之罪怕是逃不掉,夏刻那在旁边搞了一些小动作,让权杖保留名为「SkeMma720」的电讯号,当然,是这个轮回的。
只要这一次的实验成功,他就可以复制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卡厄斯兰那,把他的自我意识装进去,然后替代白厄。
除了他和列车组,所有人都不记得卡厄斯兰那,包括后面的白厄自己。
命运太过沉重,他不是什么圣人,也配不上圣人这个称号。
能做的只有以他这个外来者的身份,把所有的事情担负一部分过去。
毕竟也足够卑鄙,在翁法罗斯有一段“偷”来的时光。
本该死了。
【运行日志
#永劫回归33550336-??
……
测试人员:管理员-夏刻那、管理员(?)-吕枯耳戈斯
日志记录:
……
「SkeMma720」运行即将终止。
管理员「夏刻那」保留永劫回归33550336-「SkeMma720」数据。
管理员(?)「吕枯耳戈斯」访问权杖核心。
……
检测到外来人员。
……
管理员批注:在不可复现的事件后,人类在逐火之旅是否继续这一抉择,仍然选择再创世。或者他们也并没有什么选择,只是在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行动,全部都是生存本能。然而也能从此看出,人类在所谓「毁灭」面前,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回过神来的夏刻那发现在生命尽头,那刻夏给翁法罗斯好好上了一课,还把元老院制度从根源上铲除,黎明云崖将成为两方共有的会议地点。
最后那刻夏在观众席喊死刑的喊声中,看向刻法勒。
似乎在自言自语:“感到高兴吧,瑟希斯……我们已经用我们的灵魂,给这个世界的人们播下怀疑的种子。”
种子能不能发芽,还得看人们自己。
然而,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让人类自己给出自己的答案。
死刑交由阿格莱雅判决,无人反对。
作为同为渎神的学者,夏刻那也免不了死刑。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死了。
“夏刻那老师,你和那刻夏老师的计划便是这样吗?翁法罗斯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这也太疯狂了,而且,为什么是我呢?”
回到创世涡心的白厄与夏刻那说着他的疑惑。
在水池边上,那刻夏和阿格莱雅说着关于白厄的事情,白厄能听得到一个大概,缩在一旁跟夏刻那展现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特有的迷茫。
夏刻那其实也撑不了太久,这身体是他随手捏的,无法与来古士一样长久地呆在翁法罗斯内部。
他长话短说:“没什么,计划应该是这样吧,其实最开始也没什么计划。至于你,白厄,所有人都说你是最完美的黄金裔,然而这意味着你并没有「自我」这个概念,永远都是走在满足他人愿望的路上。”
见白厄张口,夏刻那抬手,示意让白厄安静等他说完:“你知道那刻夏老师的时间不多,其实我的时间也不多。先听我说完吧——你没注意到吗?从少年时期的你离开哀丽秘榭开始,你的源动力来自于「恨」,你恨毁灭你家乡的那个黑袍剑士,你恨毁灭世界的黑潮。”
他看向那些黄金裔,与他们相处的时光历历在目,轻轻地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天空。
声音也逐渐远去:“其实我也带着点,但你与我不同,你属于翁法罗斯,有这个世界的前辈,老师,同伴,但我不一样,离开神悟树庭,我与翁法罗斯没有多少关系。”
夏刻那从人群最后方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刻夏的身后:“那刻夏老师,数据已经保留了。”
然后穿过了他。
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没有看那刻夏取出火种的那一幕,而是与两代「理性」一起说出那句话:
“——「至此,工程已毕,言尽于此」。”
渎神的大表演家留下火种后化作星星消散在原地,阿格莱雅看向夏刻那,于情于理,她都不愿意亲自说出让他们被处刑的话。
“没必要,阿格莱雅女士,不劳烦你,我只是想跟开拓者说几句话罢了。”夏刻那的视线挪到开拓者身上,这位新一代的岁月半神迷茫地指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突然笑了,让开拓者放松:“好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首先让他们稍稍暂停一下。”
他给开拓者看了一眼三月七的档案,说他见过三月七了,说不定等到下一个轮回就能看到三月七。
“啊?三月七也来到翁法罗斯了?”开拓者凑过去看了一眼档案,确定是三月七后,挠头,“那我到时候和丹恒老师说一声。”
夏刻那:“你有如我所书吗?”
开拓者:“有啊,我还经常在那上面跟迷迷聊天呢,哦对,为什么没有那刻夏老师的如我所书啊?”
不应该啊,这玩意不是所有黄金裔都在上面吗?
这回换成夏刻那跑过去看开拓者的手机,发现上面不是没有,是还没开。
夏刻那:“?”
夏刻那:“……孩子,你再过一段时间吧,过一段时间肯定有的。然后再过一段时间你应该也能看到权杖的记录,等我们努力一下。”
“你和谁啊?”
“我和……应该是三月七吧。”
两个对了半天也没对出来一个所以然,夏刻那突然明白那神谕怎么是大白话了,不大白话谁也听不懂。
尽管现在也没人真正理解那神谕的意思。
夏刻那揪自己的一缕头发,语重心长地对开拓者说:“没关系,我们都在未来(过去)等你。”
他的死刑也提上日程。
有些人说让他被黑潮慢慢杀死,也有人说让他体会灵魂被分裂的痛苦。
然而这些夏刻那都经历过。
拒绝了所有人的提议,一个人来到创世涡心。
白厄早已在那里等待。
夏刻那头有些晕,手搭在白厄身上,借助他的支撑,来到水池边,右手撑在水池的边缘。
“真是不好意思了,让你看到接下来的画面,明明你不必经历这些。”
手心传来温暖的热度,但他却觉得这温暖十分遥远。
人之将死,连感受都要被逐渐剥夺么?
白厄没说话,夏刻那松开抓他的手,看向前方。
“白厄,不管你之后经历了什么,我们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不管你终究变成什么模样,至少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那个来自哀丽秘榭的白厄。”
在水池的背后。
一道黑色的缝突兀地展开。
这个外来者带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踏入那片永夜,一点一点地化作星光。
一次也没有回头。
赶来的众人只看到白厄想要抓住那点点星光,却流逝于指缝,什么也没有抓住。
缇宝轻轻地问:“他走了吗?*我们*还没有跟他告过别。”
“他也没有与我告别,缇宝老师,所以这并不是离别,说不定他们会回来的。”白厄转过身,状态恢复成原来那样,至少表面上是。
他们注视着那正在消失的黑缝,风堇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冷,之前他在神悟树庭的时候,经常问我有没有暖和的地方。”
与此同时,夏刻那在无边的黑暗走着,回到那破权杖核心开始捏小人。
黄金裔和列车组没料到的是,他快活地在权杖内部蹦来蹦去。
夏刻那以自己为底把载体复现,并且把33550336-「SkeMma720」的数据复制一份塞进去。
载体的第一句话便是:“看来你的方法可行。”
“可行就再好不过了,欢迎回来,那刻夏老师。”
第67章
由于他们两个在翁法罗斯的身份已经被打上「死亡」标签,现在回也回不去。
来古士过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那里:“夏刻那阁下?”
“哦,是你啊,现在翁法罗斯怎么样了?回来也没事干,就捏了个人陪我说话而已。”夏刻那抬头,见到是来古士,又回去跟那刻夏两个聊天。
过来看看有没有外来人员,没有发现外来人员的踪迹,来古士也回去继续看逐火之旅大戏。
真正的外来人员们从他们面前的虚空中走出来。
黑塔调整自己的帽檐,坐在她的武器上,问道:“两位小哥,出去之后要不要加入我们模拟宇宙项目?”
在被波尔卡拒绝之后,黑塔把手伸到他们身上了吗?
“您不是想要找天才合作吗?”夏刻那都准备跟他们打个牌,一起边打牌边渗透翁法罗斯,听到这句话侧身一倒,靠在那刻夏身上,手紧紧地拽着那刻夏的衣服。
什么情况啊?!
他只能混在开拓者身边当一个测试员,模拟宇宙的开发,他不配。
夏刻那:“老师,要不你去吧,我偶尔去测试一下就行了。”
“那你离开翁法罗斯后准备做什么?”那刻夏问。
只见此人坐直身体,眼睛散发一种诡异的光,嘿嘿一笑:“当然是去银河散播野史啦,这玩意可适合我,你知道的,那刻夏老师。”
回想起来那些野史,确实是适合这个人。
但如果可以,还是别让他回想起那些玩意。
夏刻那这边给不了两位天才俱乐部成员部分权限,说是他这边权限也是来古士给的,他绕不过去来古士。
之前踢了一下来古士,后面这个人又回来了。
“黑塔女士,提议:先离开翁法罗斯,与列车组说明情况,我们已经知道翁法罗斯为一台帝皇权杖,此地不宜久留,容易被他人干扰。”螺丝咕姆对黑塔说,“另外,开拓者,丹恒先生与三月七女士的情况我们同样清楚,当下可先行撤退。”
“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保重。”
黑塔与螺丝咕姆的身影闪过几下,只剩下一对师生留在原地。
夏刻那手上还拿着牌,递给那刻夏:“……老师,要不我们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七圣……哦不是,斗地主吧?”
也真的是没事干了,两个人在这里啥也干不了,权杖内部的数据也没怎么更新,只能在这里开一块屏幕看翁法罗斯的直播。
面前的屏幕终于从黑屏恢复成正常界面。
夏刻那嘀嘀咕咕:“看来,我们开拓者终于过完了42天,宇宙的终极答案果然是42。”
在他们把元老院制度一脚踹进垃圾桶后,黎明云崖的半神议院终于名副其实,几个半神在那里讨论讨伐天空的事情。
而白厄在迷迷的帮助下,在神悟树庭的启蒙王座与回忆中的小黑打斗。
夏刻那边看边评价:“回头我要找白厄谈谈,刚刚他的动作可是迟疑了一下,如果是这样,在战场上,这一点迟疑也能要了他的命。”
那刻夏手中拿着本书看,是夏刻那从系统里掏出来的不知道是谁写的东西,抬头扫了一眼,发现白厄在神悟树庭的启蒙王座:“启蒙王座?也是,就那个地方还算能用,空间也足够他折腾。”
“那刻夏老师,要不我们还是捏一个小白厄过来陪我们玩玩,太无聊了……什么时候能够再创世?”夏刻那跃跃欲试。
“如果你想要让他知道你在这里进行简略的再创世,你可以把所有的黄金裔拉过来陪你。”那刻夏低头继续看书。
这话说得……
也没错。
再这么捏下去,他也能继承刻法勒的火种了,谁说捏人不是一种创世?
女娲用泥土造人,他用数据造人。
赞美女娲。
夏刻那安分一段时间,又准备换个新的身体跑去翁法罗斯看看他们的进程。
抬头一看发现凯妮斯站在阿格莱雅的面前。
“哦不,阿格莱雅!”他猛地喊了一声。
那刻夏转了一圈,背对着显示屏。
只能听见夏刻那在那里边哦不哦不地叫,边转述情况。
“哦不!清洗者!你能不能死啊!哦不!阿格莱雅!哦不!你走得好惨呐!哦不!咱们非得死吗?哦不!来古士你怎么在给列车组修车!哦不!我不能接受这个结局!”
直到白厄继承阿格莱雅的领导位,在奥赫玛进行演讲的时候才消停。
没有经历后面的逐火之旅,那刻夏却也算是以开拓者的视角看了一下后续。
夏刻那伸出自己的手握拳:“那刻夏老师,我相信他们能够胜利的,毕竟白厄那个人你知道的!啊,他拿到侵晨了,他要去艾格勒的地盘了,他和风堇在……呃?在收集祖辈的话应该是。”
一个人就是单口相声,那刻夏突然觉得他没有去辩论赛与白厄辩上几个来回,真是智种学派的损失,也是神悟树庭的损失。
夏刻那还在跟那刻夏转述翁法罗斯的剧情,在讨伐天空的时候,突然坐了下去,不再复述。
有个问题其实他想问很久了:“白厄他是怎么想出来的那句「我是背负世界之人,我是终将升起的烈阳」的?”
“也许是他自己想说。”
“…您说得对,我觉得这大概率是他自己想说的,然后把这玩意带到讨伐艾格勒的时候了。”夏刻那乖乖地坐在那里。
后面怎么说也不愿意开口。
翁法罗斯的进程几乎到了最后一个阶段,赛飞儿编造的最大的谎言暴露出来,奥赫玛的天空在一瞬间变成红色。
而黑潮继续开始蔓延。
一点一点地逼近奥赫玛。
阿格莱雅已经死亡,赛飞儿留在斯缇科西亚,风堇正在修补天空,当下只有开拓者在白厄的身边。
“那刻夏老师,我们诈尸吧,我看现在白厄身边没几个人了,应该没人关注我们。”夏刻那蹭地一声站起来。
他看翁法罗斯的进程跟个跃迁一样飞快地过去,还纳闷呢:“为什么我感觉他们过得这么快呢?我们才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啊,就快进到这个地步了。”
翁法罗斯的历史进程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会是白厄十年学习被他压到了三年半,其他时间也顺势全部缩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导致进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推吧。
看看翁法罗斯内部的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啊,差不多刚刚结束这一个,就开始下一个大的事件了,整体加在一起都没几个月。
夏刻那甚至没等到自己被所谓的权杖彻底吞噬的一周年。
老师的职责早已在那刻夏归还火种之前就完成了,只准备在这里看白厄最后的抉择,夏刻那想去跟着白厄一块看看白厄的再创世流程。
看看到底是哪里开始的永劫回归。
哪里都找不到,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出在归还负世火种的时候,夏刻那决定去看看创世涡心的负世火种归还。
说不定完全没有归还,而是出现各种偏差,导致轮回卡死,然后白厄进入轮回。
那刻夏不打算去也得去,他没办法确定自己不在边上的时候,那刻夏不会出事,数据是复制进去的,后面的数据一个都没有复制,万一出事,那他又得搞一个刚刚归还理性火种的那刻夏了。
又得和那刻夏说一声他们的计划可行,一定能够把一张白纸的白厄送回最开始的那次永劫回归。
直接陷入诡异的轮回。
到时候将会出现以下局面。
被复现的那刻夏:“看来你的计划可行。”
夏刻那:“没错,但这好像是我第不知道多少次说这件事了,我下一次一定要保存你的数据,免得每一次都要解释一遍我到底在干什么。”
不保存数据的下场,不存档的下场。
在神悟树庭他不敢直接拽走那刻夏,然而现在人都死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夏刻那直接把那刻夏的数据带走,一起跑到创世涡心看白厄。
以永劫回归开启的可能性为诱饵,夏刻那成功把那刻夏说服,扛着猫就走,来到已经倒塌一大片的创世涡心。
这是那刻夏看不到的世界。
全靠夏刻那凭借莽夫的勇气和作风,才成功让那刻夏以这种方式看到最后。
两坨蓝蓝的人形数据突兀地出现在白厄与开拓者的面前。
“等等……什么情况?”白厄手上还拿着负世的火种,还没接近归还火种的水池,“那刻夏老师?我这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
夏刻那:“没事,我们诈尸一下回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回事,有些事情只能亲眼看看才能知道。不过你们的进度怎么这么快啊?我感觉你们才拿到理性火种就去讨伐艾格勒了。”
开拓者左看右看,与迷迷一块在旁边看戏。
“啊,时间不能再拖了,所以我们就加快角度了。你们是来看再创世的吗?”白厄拿着负世的火种,准备将最后一颗火种归还,然后进行再创世。
夏刻那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种场合之下,来古士呢?
哦不,被来古士将计就计了。
只要他知道他们想要找到永劫回归的开启方法,必然会来这个地方看看。
这样,当下作为管理员的夏刻那替代了来古士的位置。
来古士从他的身边出现,与白厄进行简单的对话后,抬手就是一个大暂停,除了开拓者之外,就是那两个不受来古士限制的数据能动弹。
开拓者警惕问:“你是什么人?”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名为吕枯耳戈斯,「智识」行者的一员。”
第68章
他所要展示的,无非就是白厄的过去,或者说,卡厄斯兰那的过去。
作为最初的那位,与现在的白厄完全不同,甚至给人的感觉也截然相反。
当然,另外两个人没有被邀请。
夏刻那把数据偷过来给那刻夏转播:“那刻夏老师,我们好像在哪里看都一样。”
“不,不急,还记得他刚刚说过的话吗?他说,他是「智识」行者的一员,然而在那之前从你的口中还有那两个人的口中,那些所谓的「智识」行者没有一个走在反命途的路上。”
那刻夏发现一些不对劲,对星神与命途概念的了解仅仅他们口中所复述的那些,从这些中寻找,也能找到不少奇奇怪怪的矛盾点。
银河中智识主要势力分为两派,而这两派确实好像没听说过有人反博识尊的,都是在那里搞研究。
这权杖的记录里说来古士的身份是天才俱乐部的哪个人,天才俱乐部的话。
夏刻那:“其实怎么说呢?如果你要找和他同一派的,刚刚已经见过了,那两个入侵者就是天才俱乐部的一员。”
苦于被来古士偷听的风险,夏刻那没敢说刚刚那两个人就是天才俱乐部的天才,生怕来古士揪住他们问哪来的人。
每一次黑塔和螺丝咕姆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是夏刻那在那要么坐着要么站着,来古士要么掉头要么不在。
真正见面的只有黑塔第一次来到翁法罗斯的时候,来古士在那里对她说相互毁灭。
没有任何消失迹象,哪怕是在来古士边上说智识的事情。
即使不断地上涨,在那刻夏的数据被保存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存权重永远停在那个极低的数,来古士在「SkeMma720」那里写过他的行为会出现智识在求解时的自我毁灭。
自我毁灭也是毁灭。
“天才俱乐部?哦,有点印象,博识尊瞥视过的天才?”那刻夏在记忆中找到了关于天才俱乐部的模糊印象。
夏刻那看旁边还在给开拓者上演大戏,恨不得现在就把来古士打三十大板再让他说他是不是赞达尔。
或者说赞达尔创造的什么有自我意识版本的ai。
就来古士那点动静,夏刻那还是想说:“如果这是天才俱乐部的人,我只能说他的智商是不是有点问题?哦不是,脑子是不是被瓜分了,原本天才的脑子变成了几分之一个天才的脑子,这样才说得过去啊。”
在听到夏刻那的猜想后,那刻夏立刻忽略掉后面的话,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夏刻那必然会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来一点奇奇怪怪的破玩意来。
夏刻那:“如果说来古士是赞达尔搞出来的ai好像也说得通,在帝皇权杖持续求解「生命的第一因」这个问题时,这差不多身为博识尊同类的ai跑过来,因仇恨想要毁灭博识尊?”
他又想出来一种可能:“当然,如果他是赞达尔,也不是不可能,在自己造物飞升星神之后,银河的一切都被锚定,然后造物主准备把自己的造物弄死。”
别的不说,这走向稍稍发散一下还挺带感的。
「毁灭」只是一个手段,如果这命途叫什么「湮灭」「消亡」的,那也没区别。
倘若来古士真的是跟赞达尔有关系,夏刻那有点想把他脑袋拆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
把银河的天才脑袋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刻夏:“赞达尔?从何处得出的。”
“由排除法可得,天才俱乐部的六个字人名就那么几个,好吧,我承认,我是看那个人是六个字的,然后找了个可能性比较大的直接带进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我随便说的吧。赞达尔可是创造了博识尊的人。”
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一些变化。
夏刻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边人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一片一片地落下。
就像一个灵魂正在一块一块地破碎。
“看来还是走到尽头了。”那刻夏看自己的手,“好了,愿我们在新世界里再会。”
他被一阵猛烈的风吹得睁不开眼,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才勉勉强强地看到眼前的景象。
无数个那刻夏在他的面前看向同一个方向,视野的尽头是一片漆黑的土地,黑潮在里面蔓延。
玻璃碎片闪过夏刻那的脸颊,没有任何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那些身影。
“那刻夏老师?”
他呼唤着,奔跑着,始终接近不了眼前的人。
永远差一段距离。
千万个那刻夏朝着那个方向走着,就像是千千万万次轮回中的那刻夏会做出同样的抉择一样。
「汝将超越至纯粹之终极,回归腐败酷黑。」
夏刻那手上紧紧地攥着一块碎片,玻璃上的图像是那刻夏的定格。
来古士分了身过来,与夏刻那说:“……我不得不承认,这位阿那克萨戈拉斯教授在翁法罗斯的运行进程里都是无法再次复现的。帝皇权杖的规则无法打破,夏刻那阁下,在我看到的过去里,每一次的他都做出几近相同的选择。”
“我知道,我刚刚看到了,不用你说,你怎么来了?”夏刻那摊开手,玻璃碎片消失在他的身上,“开拓者和白厄那边解决完了?”
当然没有,开拓者正在经历白厄的永劫回归,还没有回到这里来,来古士当下等待开拓者体验出来。
夏刻那被人用武器指着脖子。
“不得不说,阁下,你的确不是什么普通人……”夏刻那被人威胁,也没有慌乱,反而看向来古士。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武器,只是来古士把一根棍子捡起来抵在他的喉咙。
夏刻那问:“怎么了?来古士阁下,这不是正在你的计划中进行吗?我除了把那刻夏老师的数据保留了一下,其他的应该也没做吧,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意识被权杖完全吞噬,如果白厄最终被铁墓吞噬,铁墓的主要意识,应该是我才对。”
来古士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到权杖的运行记录,所有的历史进程全部被加快,甚至变得混乱。
所有都被打乱到不成样子。
“翁法罗斯的时间已经乱了,对吧?或者说,整个帝皇权杖都陷入一场混乱了呢,我承认,帝皇权杖对我来说还是太超纲了。”
夏刻那用手指挪开棍子,让来古士把那根棍子还给开拓者,别拿着别人的武器在那里不可一世的。
那么个琥珀纪,出来的天才寥寥无几,甚至不超过百位数,即便如此,身为天才俱乐部的螺丝咕姆也需要用两个琥珀纪才能研究出识刻锚。
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一直都是跟在天才的后面,从旮旯角落里拼出逻辑勉强通的真相。
天才有天才的课题,他们璀璨如繁星,光芒偶尔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凡人一辈子在天才之下走着,或许在天才看来那是碌碌一生,也能在自己的课题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夏刻那摊手:“作为「夏刻那」,他已经在你的计划下顺利死亡了,而我现在可以用「当下铁墓的主意识」与你对话么?来古士阁下。”
那一块块文明的墓碑,在夏刻那的面前浮现,很快又消失不见。
任凭来古士再如何,他也依旧是翁法罗斯的人,逃不掉这个世界的基本规则。
而权杖大部分都是反有机方程,现在差不多只有夏刻那一个人能在翁法罗斯不受任何限制,因为他的自我意识差不多便是铁墓的意识。
当然,铁墓最想要的还是白厄。
黑塔与螺丝咕姆尚在翁法罗斯时,借助夏刻那的帮助,定位到开拓者与丹恒,后续可绕过来古士,从夏刻那这边进来,找到开拓者与丹恒,还不会受到权杖的限制。
那两位天才检查了两个人的情况,发现一个几乎与绝灭大君融为一体,一个本身也不能存在多久。
来古士作为翁法罗斯的管理员,同样知道,匆匆来看了一下入侵人士便离开了,压根不把夏刻那看在眼里,夏刻那再如何,也无法干扰铁墓的诞生。
他的数据甚至促进了铁墓的诞生。
却也让铁墓的主意识变成他自己。
到时候从白厄那里接过那些乱七八糟的,绝灭大君就变成他自己了。
这个走向多好呢。
永劫回归走向最后,所有的时间再度开始流逝,他们的对话被迫停止,在陷入小小混乱的翁法罗斯里,一切事情都开始带着点模糊的影子,各种黑红色的方块不断地闪过。
所有的时间空间都被打乱。
夏刻那抬头,看见了纳努克的身影,在白厄成为卡厄斯兰那的时候,祂静静地瞥视着白厄,或者说注视。
意识受到影响,本就混乱的意识承更加地混乱。
夏刻那:“哎哟,这命途力量可真不是人能承受的,我就说为什么会写一个白厄能够活着承受星神的一瞥呢。……哎,看我干啥啊,看白厄啊?”
“夏刻那老师,看来我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白厄,不,卡厄斯兰那站在他的面前。
夏刻那看卡厄斯兰那的模样,那黄配紫让他别过眼:“没事,去吧,给纳努克带来毁灭吧,你的怒火足够让一个星神为你驻足。”
他侧过身,让白厄去更深处的地方。
身为主意识,夏刻那的脑子仿佛被卡厄斯兰那在地上打了好几拳,与开拓者一起亲眼见证了白厄的怒火。
把开拓者送去轮回前,他说:
“我和你也没见过几次,如果未来站在对立面的话,请杀死作为「铁墓」的我。”
第69章
与开拓者没见过几次面,若真到对立面的那种地步,开拓者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心理负担。
在神悟树庭的过去他未曾知晓,后面发生的事,同样也无法以其他手段得知夏刻那在做着什么事情。
总而言之,用寥寥几个字便可概括。
他们不熟。
只有目的能称得上是一样的。
开拓者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夏刻那!你说什么?「铁墓」?翁法罗斯的绝灭大君是铁墓??”
“是啊,不过这个代号是星际和平公司提出来,来古士把它作为代号拿过来了而已,放心吧,后面你就会知道了,带上白厄给你的那些东西,去往过去的翁法罗斯,阻止铁墓的诞生。”
夏刻那浅浅笑了一下,就像是一个老师对自己学生一样,温柔地看着开拓者,让其人离开这个地方。
眼前的小灰毛抱着迷迷,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刻那挥挥手:“好了,我们能够给你的,都已经给你了,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你的未来,毕竟她也说过——在面对选择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后悔。”
绿色的光闪过,开拓者的身影立刻消失,夏刻那看着空无一人的创世涡心,无奈地叹气,他能够感受到来古士准备前往千年前的翁法罗斯阻止开拓者。
至于这件事就交给开拓者吧,在银河里行走,他的能力夏刻那也放心。
“嗯,让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夏刻那迷茫地看着天空,十二泰坦的火种仅剩负世一个不曾点亮,负世的职责也因白厄交到了开拓者的身上。
丹恒去而复返,夏刻那伸手想捞他一把,却发现丹恒似乎迷失在什么地方,他只能找到一个大概的踪迹。
隐隐检测到丹恒没有什么事情,夏刻那也顺势成为最后一个离开创世涡心的地方。
卡厄斯兰那还在权杖的核心里,他的数据当下只剩下这个他与夏刻那保存的一份。
这位直面星神的完美因子静静地飘在权杖的内部,夏刻那夺取他的身体数据,意识数据没有进行任何的复制。
男人缓缓地睁开眼,似乎不知道自己处于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很快想起了一切,看到夏刻那时,愣了一下,小声地问:“夏刻那老师?我刚刚不是在攻击权杖核心了吗?怎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仍然是权杖核心……你还记得多少?你是否知道你自己是谁,以及你的身体是否全部都能够活动。”夏刻那坐在空气中,手在旁边随意地一点,划了一个显示屏在自己面前。
他飞快地打字:“好了,你能够回答的就赶紧回答,我们的时间不多,黑潮被我们压制,而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也会和我一样,被铁墓吞噬。”
卡厄斯兰那的神情与当初在神悟树庭的白厄一样,坐在夏刻那的身边,看他在写着东西,回答夏刻那的问题。
他所记得的全部复述出来,而他的身体也没任何的问题。
毫无侵蚀的迹象。
夏刻那打字的手停下,静静地凝视着卡厄斯兰那,轻声道:“你这运气好到过分了嗷,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被权杖吞噬了,你没有?你这不对吧,算了,就这样吧。”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聊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卡厄斯兰那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存在于权杖核心,夏刻那看权杖的记录,上面就写了一个进度——
99.81%。
其他的啥也没有。
夏刻那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不会也跟自己一样,变成一个BUG了吧。
这个翁法罗斯是不是BUG有点多了。
到时候这个铁墓一诞生,就是自己左右脑互搏。
不对,目前铁墓的主意识是他,铁墓本身没有自我意识,现在夏刻那成为这个意识,他不想吞他的学生,那他的学生也不会被吞噬啊。
夏刻那:“……我可能知道了,来古士是不是说所谓的逐火之旅是给铁墓的深度学习,然后你和昔涟是最为完美的因子,只要你们两个进去,铁墓就能诞生。那现在铁墓额外吞了一个我,现在我是铁墓的主意识,你也不用被铁墓吞了啊。”
“嗯?夏刻那老师,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你什么时候被铁墓吞噬的?”卡厄斯兰那坐在他的对面,如果不是环境有点诡异,这简直像是师生座谈会。
这就不得不从在神悟树庭第二年的那次公民大会了,那个时候开始夏刻那就开始被权杖一步一步地侵蚀。
“你上学的第二年,给我抓拍在大地兽睡觉的时候。”
夏刻那说。
这么一算,还怪早的,卡厄斯兰那现在的记忆还是以33550336为主,他看周围的环境,只有一片岩浆,而两个人被绿色的光芒笼罩着,没有任何热量入侵。
夏刻那见他注意到那个屏障,随口道:“哦,我来找你的时候,发现这里挺热的,然后就把这玩意打开了,我记得你不是还觉得高温浴池很热吗?这里比高温浴池烫多了。”
而且火种的存在也把他的理智烧成那样,还是算了。
能让他躲过一下高温的侵扰,还是躲一下。
反正夏刻那也不觉得这个温度热。
“夏刻那老师,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事情?”卡厄斯兰那问,“是准备作为铁墓与他们见面还是……”
“很显然,是你说的那样,毕竟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你,会没有任何记忆地在哀丽秘榭降生,度过不会面对黑潮的一生。”夏刻那点了几下。
他要把卡厄斯兰那送走了,即使在他身边能不被权杖侵蚀,但时间一长,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多了。
夏刻那说:“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能够确定你的未来,一定是能够成为让自己满意的存在,不管你成为一名战士,还是一名鉴宝专家。”
“老师……那你呢?你就没有愿望吗?”卡厄斯兰那问。
“我的愿望?我不是说了吗?在你第一次放假的时候,我说了,我的愿望,或者说我的计划就是——让翁法罗斯迈向明天,它不应该被困在轮回之中。”夏刻那哈哈大笑起来,还在说他不听课,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还有一件事他没有说,卡厄斯兰那被送出去之后,将会被他带走,给黑潮的蔓延上一道枷锁,永远卡在一个地方,然后下一代的黄金裔就不会跟这一次轮回一样,所有的进程都被提前。
卡厄斯兰那对此并不在意,他能猜到夏刻那的目的:“老师,你是打算让这个我给黑潮上一道枷锁吗?没关系,你尽管做就好了,没有你,我大概已经融化在这岩浆中了。”
夏刻那:“行吧,白厄——我更习惯用这个名字称呼你——那么,新世界再见,你的记忆……我就不保存了,还是让一个崭新的你去见证翁法罗斯的未来吧。”
“……没有记忆的我吗?那也挺好的,不用经历那些事情,但是夏刻那老师,整个翁法罗斯只有你和列车的人记得那些事情,是吗?”卡厄斯兰那又问了一下,似乎在确定这件事是否会真的发生。
事到如今还在这里说什么呢?一个全新的小白厄都快被他丢去哀丽秘榭了,这个大白厄还在这里却确定这件事会不会发生,夏刻那觉得有点好笑:
“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那些同伴,所以在这里唯唯诺诺的,我们不是说了吗?我们永远都在一块的,而且那个你不会记得这些事情,怎么可能会不敢面对我们?”
卡厄斯兰那还想再说什么,被夏刻那抓去进行一波心理辅导教育,如果再让他听见这件事,他也不介意把现在这个卡厄斯兰那的意识给封存,等到见证结局的时候再放出来,让他看看这个世界的结局。
“老师,那你封存吧,到时候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的结局,这应该可以吧。”
夏刻那冷着脸把卡厄斯兰那抓回来,把他的意识封存到一个小光团里,然后右手拎着卡厄斯兰那的身体,走进黑潮的源头。
卡厄斯兰那在光团里看夏刻那潇洒地把他的身体一甩,用他自己的身体把黑潮的源头堵住。
“老师,原来是这样做的吗?”他迷茫地问。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没看到刚刚到最后黑潮都没有入侵奥赫玛吗?不就是我干的。”夏刻那答道。
黑潮的蔓延被遏制,轮回将会重新开启,夏刻那在这个轮回里的任务全部做完,只需要在下一个轮回开始的时候,把那个轮回的那刻夏替换成他认识的那个那刻夏就行。
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就等开拓者去千年前重走逐火之旅,给权杖的数据塞一点不一般的东西。
夏刻那还说就这样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马上就被一个少女给拉着,被丢到了哀丽秘榭里。
哀丽秘榭这个小村庄也如同神悟树庭一样,从天而降一个人,正好甩到关键人物的面前。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开拓者:“……虽然刚刚才见到,但是我还是说一声,你好,我是夏刻那。”
“你好啊,我是昔涟,该说初次见面还是……久别重逢呢?”昔涟手背在后面,凑上前看夏刻那。
“应该算久别重逢吧,昔涟,但我们上一次见面不是更早吗?”
夏刻那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无语地看着昔涟。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把他从权杖核心拽出来,还把他摔到哀丽秘榭里来。
力气有点略大啊。
第70章
少女孔武有力臂力惊人,学术分子文弱不能自理。
夏刻那一想到自己从权杖核心被一阵力抓过来,对昔涟带着一点敬畏:“昔涟啊,以后能不能直接跟我说一声,再把我带走呢?说实话,我都没想到你居然能把我从那个地方拽出来。”
“……啊?昔涟,他刚刚说什么,你把他从权杖内部抓出来了?啊?这是能够正常发生的事情吗?”开拓者大惊失色,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权杖他们自己都去不了。
现在大概只有大白厄与夏刻那跑进去过。
夏刻那:“我也想说,不提这事,提起来都觉得离谱。昔涟,我问一下啊,为什么把我带过来?不怕来古士反向追踪我,把哀丽秘榭给毁灭了吗?”
“这个不会,毕竟这里是我和他每一次轮回的时候的中转站,你在这里也没什么问题的。”
昔涟用自己的食指指着脸,摆出思考的样子:“嗯……从你们两个本身来看,你并没有跟他一样,被星神瞥视过那么多次呀。”
说得也是哈,大白厄那串代码都不知道被纳努克瞥视过几次了,三次还是四次来着。
他只是因为白厄被纳努克小小地瞥视了一下,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等,瞥视。
夏刻那承认自己是想要取代「铁墓」,但是他为什么会被纳努克瞥视,他的心里也没什么能够被毁灭瞥视的东西啊。
用求证的目光看向开拓者,小声地问:“被纳努克看了一眼不代表我一定会成一个独立的绝灭大君吧……我记得你好像就没有成为令使,但是你情况特殊。”
谁也不知道这个开拓者身份到底是什么,包括这个人自己。
只知道曾经跟着星核猎手,现在跟着星穹列车。
真是托白厄的福。
夏刻那直视着开拓者:“我不纠结了,就这样吧,另外,你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吗?有个消息需要跟你们说一下。”
“嗯,这里很适合休息,我们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了,不休息一下,怎么能够继续前进呢?”昔涟走在最前面,听到夏刻那的话后回眸,对他眨眨眼。
这可真的是奇女子。
不愧是能和白厄一起把权杖给卡死在永劫回归的人。
夏刻那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第二层身份就心有余悸,他缩在开拓者的身后,做贼一样跟开拓者小声地问:“朋友啊,是这样的,你们是不是在白厄再创世之前准备走了,但是被螺丝咕姆拦下了?”
“啊对,我想要与白厄一起见证再创世就回来了,丹恒老师应该是走了吧,你那边能看到吗?”开拓者似乎还没有看到最新版的如我所书。
“没有啊,他没走啊,我这边没感觉他出去,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反正他应该没事,没什么性命危险,我能察觉到,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夏刻那让这人赶紧去看看自己手机上的如我所书有没有更新。
在那里给开拓者开了一大堆访问权限,结果到头来这人居然没有看,真的是,都是些什么人啊。
趁着开拓者看最新版的如我所书新版时,夏刻那一个人在周围走着,看哀丽秘榭的风景。
昔涟在旁边看着他行动,轻笑:“这里很漂亮,对吧?小的时候与白厄在这里的时候,明明是同龄人,却总是和这里的小朋友一样,请我给他们占卜。”
那占卜的牌几乎把白厄的命运定死,夏刻那把那张牌复现出来,放在手上,上面便是白厄抽到的那张「救世主」:“……是这一张牌,对吗?它叫「救世主」。”
牌慢慢地消失,不存在于此间之物必定面对消失的结果。
昔涟见到他手中的牌,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是的,是这张牌,看来你也见过它了呀。没错,就是这一张。”
哀丽秘榭与翁法罗斯完全两个世界,夏刻那很难想象这个世界还能有这样的空间,哪怕是神悟树庭,也照样要面对黑潮的威胁。
而这里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过黑潮的威胁,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只知道这个世界的底层设定。
“哀丽秘榭的地理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是在黎明机器的背后吗?”夏刻那问。
“黎明机器?哦,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看看翁法罗斯的地图的。”昔涟卖了个小关子,“哈,你们先在这里走走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到时候来秋千这边找我。”
夏刻那看她在哀丽秘榭里走了几步便消失在拐角,与留在原地的开拓者面面相觑,问:“要不要我们在这里把大白捏出来?我保存他的数据了。”
“大白?大白是谁?”开拓者看向他,眼神更加迷茫了,“怎么听起来像是一只萨摩耶的名字?”
“大白厄啊,卡厄斯兰那,没有继承记忆的就是小白厄,我就这么区分了一下。”夏刻那把小白的数据掏出来,一团光球出来看到哀丽秘榭又缩了回去。
夏刻那:“?”
夏刻那:“白厄?白厄?”
光团似乎是想要躲藏起来,被夏刻那推了一把,消失得更快,压根不想理夏刻那。
“……那是白厄吗?等等,应该叫卡厄斯兰那,他怎么了?”开拓者疑惑地问。
站在卡厄斯兰那的角度上经历了三千多万次的永劫回归,能够理解他不想见到哀丽秘榭的心情,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严重到这个地步。
仅仅只是见过哀丽秘榭一眼,他就不再和他们待一块。
心理问题有点大啊,这玩意大概没法治好了,带着那些记忆,内心再坚强的人也不可能毫无触动。
夏刻那摇头,打算给他学生留一点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
那么多年都在为了天外的希望而踏上轮回,现在也能停下脚步自己一个人喘口气。
“……可能是因为他被我以让他见证翁法罗斯的结局哄骗过来,结果看到了哀丽秘榭吧,这孩子有点心理阴影,没事。”
大的需要自己独处,夏刻那反手把那个没啥记忆的小白捏出来。
开拓者看他大变活人,嘴越张越大:“夏刻那老师,你是不是定位定错了?还是说你的真实身份是天才俱乐部的人?”
两个都不是,只是权杖有一部分在他手上,就连来古士也无法清除,借助自己的能力行了一个方便而已。
这个白厄只能存在于中转站,夏刻那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把卡厄斯兰那的数据强行塞进小白厄的身体里。
他拍拍手:“好了,白厄,起来了,还要在麦田里睡多久?”
“……这里是,哀丽秘榭?”白厄睁开眼,猛地坐起来,看到夏刻那与开拓者一前一后地站在他的身边,身后还跟着一只小小的昔涟时,沉默半晌。
去而复返的昔涟蹦蹦跳跳地站在夏刻那的身后,对他温柔一笑:“辛苦了,白厄,你在这里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风吹过麦田,带来清香的麦香,这里从未变过。
一如初见。
白厄在麦田里醒来,面前站着自己的同伴与老师。
夏刻那看他脸上还是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好了,愣着干什么呢?快来跟我们一起走了,他们还在等你呢。”
“啊,好。”白厄被他拉着,走到哀丽秘榭的大路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不想要气氛变得奇怪,边走边跟开拓者与夏刻那介绍哀丽秘榭的景色,还有他和昔涟小时候的往事。
夏刻那看得出来他的心理还是有点问题,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让他这样做,那么他大概永远没办法正常面对这个地方。
听到白厄在那里说自己小时候的那个老师时,评价了一句:“原来你在那刻夏老师的课堂上掀翻课堂还是有迹可循啊,看来你始终还是同一个人,没怎么变过。”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当下的白厄的语气渐渐地弱了下去,看向夏刻那,不复硬撑出来的声线:“……夏刻那老师,你明明知道那都是不可能再回去的过去。”
是不可能再回去,但是那又如何呢?
夏刻那倒觉得没有什么:“你别忘了我身份和计划,我让你过来,只是想要让你看看哀丽秘榭到底是什么模样——在你经历了那么多次轮回,你大概早就不记得哀丽秘榭最初的模样了吧,因为你从未放下你身上的重担看你生长的地方。”
眼看着话题逐渐偏向一个不可控的地方,开拓者连忙出来转移话题。
当下也无法再说那些轻松的话题,他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没问昔涟为什么没有在秋千那里等他们,反而在大白厄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夏刻那有意地跳过某些话题,将自己的计划透露出一部分给开拓者与昔涟。
其实很简单,夏刻那当下是铁墓的主意识,黑潮蔓延被他和白厄延缓,只要开拓者重走轮回路,从千年前开始阻止铁墓的诞生。
到时候再给开拓者一点小小的帮助,下一个轮回就能结束。
“那你呢?你现在是主意识,后面不会出事吗?”开拓者注意到重点,问,“你的意识剥离不出来吧。”
这一点夏刻那也同样想过:“这个问题啊,说不定你们能把我主意识给剥离出去呢。”
在这个被隐藏在岁月中的小村庄里,四个人聚集在一起,这并不会出现实质性的影响。
背负世界之人得以放下重担。
消逝岁月之人得以回归岁月。
跨越星海之人即将启程。
篡夺命运之人即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