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天做恨的声音/尹/万俟……
论干坏事正上头,却被正主逮个正着是什么体验？
书窈：谢邀，真的会萎掉。
谁懂她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衣服没有送出去前,俏咪咪把礼服换到了化妆间。
挥舞小剪刀一顿操作,成功将礼服变成布条后透过镜面看到万俟濯的惊悚感。
“姐姐这是在干什么？”
咣当——
书窈手一抖,直接将剪刀掉到了地上。
慢吞吞扭头。
书窈:“……”干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书窈咬咬唇，可能想出这个方法已经够绞尽脑汁了，总之她有点想不出敷衍或者说解释的话。
果然脑袋一热,脑门一拍想出来的方法多半都是馊主意。
俯仰之间,万俟濯眼尾缀着的两颗红痣也随他上挑的弧度轻轻晃动。略显苍白的面容几乎与身上纯白燕尾服
融为一体。
像是冬天落在肩头的薄霜，一抖、一拍就会消失地无影无踪。
自上次那事后,书窈没办法面对自己强迫万俟濯的事实，再加上万俟濯突然展现出来的主控权，让书窈生出了一种不可控的脱轨感。
书窈之前一直以为在和万俟濯的这场做恨关系中，她是占主导地位的，可是突然有一天发现,万俟濯其实很轻易就能道破她的防线。
就像他明明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引导柳慧善干坏事,却隐而不发，暗示他们都有彼此把柄的同时，还想拉万俟枝下水。
惊悚感时至今日，依旧在书窈心中留下了不可破灭的印象。好在睡觉真的有点用，原本应积郁在心中的坏情绪,已经能自己缓慢消逝。
兴许再睡几次，她就能完全恢复正常也不一定。但书窈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她对万俟濯的抗拒感没先前那么重了，时间大法下,兴许某一天会接受万俟濯也说不定。
于是，接连几个月，都是和万俟濯完全错开的行程。这还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见面。
“是在找什么东西吗？”低颤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腔调，“还是不满意我给你做的礼服吗？姐姐。”
书窈眨眨眼，下意识接:“是…？”等等，她的礼服？不是小善的吗？她又白干了？
书窈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惊愕的情绪毫不遮掩。
量尺冰凉自书窈颈侧往下，轻点在纤瘦的锁骨。
万俟濯将轮椅向前移动些许，仄逼、不急不缓的紧迫感，鸦羽似的眼睫微微低垂，将书窈转了个身，面对面的姿势。
分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却能单手将书窈捞起。万俟濯膝盖微曲，强势挤进纤细的两腿之间。迫使书窈单薄的脊紧贴门板。
一个完全跌坐在他膝盖、俯视的姿势。
万俟濯精细的下巴微微扬起，将脆弱的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书窈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总是很喜欢这种仰视书窈、将自己摆在弱势方的姿势。
书窈还没思考完该怎么从万俟濯的嘴里套出柳慧善礼服的下落。现今完全被他的动作打乱，脚不点地，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双手胡乱搭在万俟濯腿上。
头顶白色的棒球帽歪歪斜斜，露出其下不安颤动的纤长睫毛。
掌心之下，完全没有想象中病弱久坐后松软、无力的感觉。而是一种紧绷的硬朗。
该不会，万俟濯又在骗她？腿伤也是假的，只有从她那得到的东西是真的。
先前注意力都集中在万俟濯上半身与新奇的活珠上了，完全没注意万俟濯的腿。之前更是，完全不想回顾他腿是怎么伤的，就更没在意过了。
细白指尖微微收紧，书窈似乎还能感受到其间肌理流动的力量感。
他刚刚是不是动腿了来着？
书窈开始回忆。
“那我给姐姐重做好不好？”泛粉的指骨点在柔润的唇，温热后是彻骨的凉。
笔直、圆钝的尺紧贴娇嫩肌肤，沿着锁骨线条向下滑行。
轻柔却不同抗拒的力道。
不觉间，书窈上半身的防晒衣拉链已经被量尺推下一半，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衬，混着点散在身前的粉发。
完全搞不懂万俟濯到底要干什么。回过神来、但没想明白的书窈没忍住，张了张唇瓣，尖齿抵咬在他的指尖。
苦涩的草药味在口腔里炸开，像是含了一团苦药杂烩，全是万俟濯的味道。
书窈皱了皱鼻尖，呸呸呸着用舌尖抵出。
“姐姐，别动。”万俟濯声音压得极低，尾调上扬，带着小钩子一样的颤笑，“再量错，可就只能穿我的尺寸了。”
微不可查的、见不得光的心思，随着他起身将书窈抵在门上的动作，被径直暴露在了书窈眼前。
“你”剩下的话语被万俟濯咬住。唇和齿贴得很近。
近到书窈只是垂下眼睑，就可以看见他下垂的、根根分明的睫毛的运动轨迹。
啪嗒——
有什么东西被丢到了地上。
量尺不经意间撩起一点衣料，擦过雪白的小腹。
裁量在蕾丝花边周转。
短暂的、突兀的，像是有火花顺着爆竹埋下的引线灼烧而过。
细软的手臂没力气地被万俟濯搭放在他的肩颈，书窈只是被动地承受，脑海中数道弹幕并行。
万俟濯真的又在骗她，他腿根本没事，他腿怎么会没事，手术不是她签的字吗？
情绪杂糅之下，书窈下意识伸手去拽万俟濯耳骨处玫瑰状的耳钉。
先前在那里留下的痕迹，伸手就能摸到。
吻从唇瓣转移到细嫩的颈，书窈勉强吐出黏腻的一两个词。
“滚开。”她用力擦拭被吮地泛红的唇瓣，“万俟濯。有意思吗？”
她都要对他改观了。却被告知先前种种都不过是既得利益者为了更好利用她，所行之举不过都是惺惺作态。
好烦，真烦，怎么会有万俟濯这么烦的人。
啪——
巴掌随之落在他脸侧。
明显的红痕、微微的浮肿。
量尺却还没有移开，隔着蕾丝边缘，贴合唇珠，磨了磨。
很轻的力道，很轻的颤栗。
万俟濯坐回轮椅，握着书窈细细的腕，贴在了另一侧没有被书窈扇过的脸侧，“早就该这样了，不是吗？”极轻的低笑，从他颤动的喉间溢出。
刻意将他的目光引向其他人，靠近又推开。抓不住的疏远感。
红痣缀着泪珠落在书窈柔软的掌心。
痴眷半遮半掩，
病态又昳丽。
不该对他有怜悯之心的。
合该恨他的。这样就好了，这样就足够了。
门外隐隐传来钢各种乐器混合之下流畅的乐声，是万俟濯生日宴的开幕进行时。
再有半个小时，将由他邀请贵族少女共舞，掀开序幕。
开场舞是女王特意找人为万俟濯设计的，兼具美感的同时也显突兀。完全不会让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他无法站立的双腿上。
本该换礼服的时间，书窈却被主人公堵在化妆间，无法开口。
“书窈。”门铃被按响，尹智灿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声调从门缝里挤进。
量尺挤压唇瓣，拨开一点微乎其微的缝隙，浸透真丝。
拇指揉按唇珠，将书窈细碎的声调挤地有些变形。
量尺被放在一旁，万俟濯屈膝仰颈，亲了亲:“姐姐，想让他进来吗？”望向她的眸中好似含了无边春水。
在书窈咬紧
唇瓣朝他摇头的间隙，又听他略带疑惑与嫉妒地问:“两根也可以吃得下吗？”
无意识的吞咽，黏连的回答不用言语，已然被他清晰地瞧见。
嘴上说着讨厌，下意识的生理反应却无法骗人。
万俟濯真的很会亲。
舌尖递进将唇瓣堵住。
“在换衣服的话就吱一声。”尹智灿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要跳开场舞吗？”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意。
有种回到烟花节那天夜里的、再次挑明心意期待得到答案的紧张感。
书窈这段时间心绪乱乱的，躲万俟濯的同时，也在躲尹智灿。
再加上谢书筠的离开，书窈情绪一直低低落落，每天几点一线，除了学校根本见不到人。
一来尹智灿怕惹她生厌，二来觉得作为被追求者，他应该矜持一点。一来二去，就是几个月时间，完全没跟书窈说上一句话。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书窈出门。没忍住，还是跟着侍从的指引过来了。
书窈被万俟濯亲得有点意乱情迷，没理清尹智灿说的开场舞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印象里，还处于开场舞属于万俟濯和柳慧善的阶段。
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虽然她已然分不出心绪去回答就是了。
书窈没反应过来，万俟濯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尹智灿话里话外的言外之意。
尹智灿是在邀请书窈和他跳开场舞。在万俟濯的生日宴和他跳开场舞。
什么心思，什么意味不言而喻。
杀人诛心、宣誓主权。
而被他邀请的人，在他的怀里、唇齿之间，压抑的低吟，又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饭量，去吃得下第二个、第二顿？
吱呀，
轮椅被推开的声音。
坐在万俟濯身上。
唇珠、唇瓣都被咬住。
纠缠，不清、不休。
水声，嘀嗒、含糊。
“姐姐，怎么咬得这样紧？”
“让他听听吧，我们做恨的声音。”
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天……
“不、不行。”书窈喘着气,十分艰难地从被吮地泛肿的花瓣唇里挤出拒绝的词。
明明、明明是想推开的。
却在触及万俟濯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跟被定住了一样。
不仅是腿，胳膊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尖润的指甲随万俟濯的动作轻轻剐蹭,在颈侧留下道道不轻不重的红痕。
湿软的舌探进细腔,抵着类上颚边亲边收紧。
纤长眼睫抖个不停。
听起来并不隔音的门、看起来并不正确的时间地点,怎么想都不是适合做…恨…？
皮肤被掐出指骨一样的潮粉。
书窈仰着脸轻轻吸气。
等一下，差点被带偏。
到底是谁告诉万俟濯，恨是这样做的？那她之前做的算什么？故意送玫瑰耳钉，其实等于定情信物吗？
优越的鼻梁骨在此刻完美发挥作用。书窈从没这样细细描摹、观察过,却在此刻被万俟濯带着摸了个透彻。
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和她一样了。
因敲门声引起的震颤直连大脑皮层。
直至鼻梁骨浸透金鱼唇特留的湿吻，万俟濯轻轻抬眼,水珠将睫羽润得根根分明。
飞溅，连同眼尾红痣，欲坠不坠。
湿吻水痕一路向上，书窈靠着门板，不断下滑。
低呜一声后被万俟濯抱进怀里,书窈仰着脸偏头去躲他的亲吻。
生理性的喜欢没办法欺骗情绪的厌恶。
万俟濯不再执着于去亲书窈,搂着她细软的腰重新坐回轮椅。
圆珠冰冰的、凉凉的，贴在细腻的皮肤上。感官明显恰好贴合唇珠的位置。
书窈不适地向后挪动位置，面对面的姿势，很容易看清彼此的表情。
书窈看他一脸无辜清纯的模样就来气，俯身咬在映出痕迹的位置。
他只是轻微颠了颠,装似意外、不经意的行为，却让花瓣唇饱受摧残，翕合着将递到唇边的圆珠吞进去一点。
微乎其微的磕碰感，
缓慢的,细细的电流。
“姐姐，这个把柄还满意吗？”声音含笑又潮湿，带着丝丝缕缕的水汽。
唇瓣潋滟，黏连着像是能反光。
和书窈听话只听一半有些类似，万俟濯说话也只喜欢说一半。
纤润漂亮的肩颈被万俟濯握住下滑。书窈向来离谱、没着落的准头，却在这时候准得吓人。
“呜…”
“嗯…”
他在暗示书窈，已经把最大的把柄——腿伤的真相递到书窈手边了。
只要她想，随便一句话，就会有无数万俟枝王位的拥护者站出来，将他捅个稀巴烂。
万俟濯出事前的政治敏感度并不输万俟枝，一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一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
兄妹俩是唯二通过王室选拔的继承人。直至意外发生的前一秒，两个派系还在为谁更出众争论不休。
不去想，不去听。
万俟濯的声音和尹智灿的声音嗡嗡嗡地在耳边渐行渐远。
只有喷薄的情绪感官是真实的。
飘飘然的心绪像是在踩盲盒云朵，下一脚是空心棉花还是实心腹肌。
睫毛抵着睫毛，被万俟濯抱离门口。走动间，书窈直接回神，白里透粉的小脸紧绷着，唇瓣咬得更紧了。
对于万俟濯新生的、突如其来就能站立的腿，书窈还是不太信任。却又抽抽噎噎说不出话来。
距离宴会开场还有十分钟。
怕还是噎。
旁边，是其他人的化妆间。里面也许也有人同名字一样，在整理仪容。
楼下，是各类人员在排查隐患、检查流程。
天旋地转间，又被万俟濯抓住了脚踝。
雪白的、苍白的。
“怎么还没好…”细弱的哭腔。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的量尺寸。
书窈觉得一开始没知觉走的自己真是被万俟濯的美色和技术给冲昏了头脑。现在也是昏了头
是这样的吗？做恨。
再这样下去，恐怕全身的倒模都要被万俟濯测出来了。
最后一次，书窈这样告诉自己。
摆钟不停，缓慢转动。
距离宴会开场还有五分钟。
脸上汗蹭蹭的一片，睫毛也是，黏连在一起将视线都模糊。
书窈使唤着万俟濯给她擦脸。
他擦一下，书窈就打一下，为数不多的一点力气全使在万俟濯身上了。将他卷起的手臂打红一片。
眼泪啪嗒从她滑梯般挺翘的鼻尖滑至万俟濯唇边。被他伸出的猩红舌尖卷走。耳鬓厮磨的力道。
明明做的是颐指气扬的事情，却哭得不能自已。好似被万俟濯欺负着，受了天大的委屈。
“讨厌你。”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仿佛是天生来克她的，顺风顺水的人生，一遇到万俟濯就要开始急转弯。
就连任务的最终阶段也要被万俟濯摆一道。衣服肯定是他换走的，表面上佯装答应，背地里就等着阴她。
“姐姐”圆珠由缓到急，“我出不来”
有水珠落在书窈睫毛上，是他的。
委委屈屈、娇娇柔柔的腔调，竟让书窈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说话，还是她在说话。
什么让她在上面，好出来、时间短都是哄她的。
这个骗子！
书窈被他扶着起身，一点就炸，又趴回万俟濯身上，手伸着拧了一下。
双手被水流冲洗而过的瞬间，书窈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万俟濯这个坏家伙在学她说话。
“”
书窈最终还是穿上了万俟濯亲手制作的礼服。
化妆间是她的私人订制，万俟濯和万俟枝每年的生日都在这里举办。
但她从来不知道，衣帽间里，有一层，按照不同的年龄阶段依次装着她的、全新的衣服。
万俟濯掌心大小的蝴蝶衣、一岁时的背带裤四岁时的公主裙十六岁谢幕那年的芭蕾裙十八岁的蛋糕裙以及今天的一字肩晚礼服。
落地镜映出少女精致的锁骨、肩颈线条柔美，高腰线缀着浅粉色的亮片，布灵布灵却不晃眼，将纤细腰身收束。
腰后是同色系的浅粉蝴蝶结，缀着蕾丝飘带，也不知道万俟濯用的什么材质，高级飘逸的垂坠感扑面而来。
耳边通话中是各种各样纷杂的催促声，要升不升的乐调。
万俟濯屈膝垂颈，握住书窈雪白的踝，指腹摩挲踝骨凸起的地方，低于常人的体温在白嫩的肌肤流转许久。
在书窈耐心即将告罄，抬腿即将踢上他的前一秒。
万俟濯扣上了水晶鞋的系带。
吻在小腿：“已经在期待和我跳开场舞了吗？姐姐。”
书窈下意识反驳：“才没有。”
不知道走错了哪一步，反正就是
这样一蹦一跳掉进了万俟濯的陷阱。
陷进、吃掉。
她晃了晃万俟濯给她扎的花苞丸子，鼓着脸看他。
又重复一遍：“不准多想，我才没有。”
“说好了，和你一起出去。对外关系破冰后，我们就两清了。”
万俟濯起身，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状似不经意间将耳后的吻痕揉开。
羽睫微微低垂，在白皙的面容投下片片阴影，遮住眼底的病潮。
“当然。全听姐姐的。”
书窈最后确认一遍遮瑕已经将露出来的痕迹全部遮掩，推着万俟濯的轮椅扶手，踩着最后一拍乐点，在全场瞩目的灯光下，和万俟濯同时出现。
她走得匆忙，自然没注意到，另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看见她和万俟濯同时出现后，指节被捏着吱吱作响、牙根都要咬碎的声音。
被特意换成银色的唇钉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
“人来了，人来了。是濯殿下。”
“终于到了！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吧？好想和殿下一起跳开场舞呜呜。”
“背后是不是还有人是公主枝吗？他们兄妹感情也太好了吧？羡慕。”
“帝国境内，禁制谈论兄妹，之前的事情你忘啦？”
交谈甚窸窸窣窣只小辈交头接耳，万俟濯与书窈开场，引燃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序幕。
相机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聚光灯闪烁。
少女微扬的裙摆、骄矜的下巴，仿佛让人看到了挥鞭转时的黑白天鹅。
“跳舞了？跳舞了？我没眼花吧？开场舞我甚至想过是和公主一起跳，都没想过是格伦尼明珠。”
“有一说一，这两凑一起，是真的养眼啊。”
“眼花了？不在他们那个圈子也知道，这两人关系不好吧？能跳开场舞的关系，就算不是未婚夫妻，也是至亲好友？”
对于这样瞩目的视线，书窈早已经习惯。
但是有几道不明不晰的视线，炙热到像是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但到处都是人，具体来自哪个方向，在旋转移动中，书窈已然有些分辨不清。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对于书窈和万俟濯的议论还在继续。
当然，沉默的大多数已经从个人情感猜测到了王室联姻。
格伦尼政局动荡，如果女王要平衡政权，王室之下，军政都有涉及的谢家确实是不二之选。
任务又又又偏航，对于万俟濯的生日宴书窈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前脚刚跳完开场舞后脚就跟尹智灿跑了。
第二天，一张尹智灿单手插兜靠着凉亭柱子被书窈追着亲的照片，自艾伦比亚int不经意流向整个贵族圈。
几小时后，又有人po出姜尚宥和书窈父母在私人茶室见面的照片。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天情书/冒认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书窈正在对着镜子拍遮瑕。
纤纤细指夹在粉扑和锁骨之间。
贝齿轻咬下唇，书窈海棠花般娇艳的面容隐隐透出丝丝苦恼。
隐隐的不安感。
这个时候天女散花一样，洒出这些消息。到时候她还能顺利离开吗？
谁想害她？谁？
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双手合十,书窈对着镜子拜了拜自己。
总之,不要影响到她的回家大计就行了。
书窈半睁着一只眼，视线触及旁边的栀子手链时，心绪飘忽着，鼻息好像也被这股栀子香萦绕。手上的动作一顿。
昨天系统提示任务失败的时候,她正在凉亭摘花。
对于这个结果书窈并不意外。
谁让开场舞的时候,系统才告诉她，她此行需要达成的结果。
居然是让女主穿上由万俟濯重新修复裁剪后的礼服,跳开场舞，打脸众人。
当然也包括她这个正因剪坏礼服洋洋得意的恶毒女配。
万俟濯设计天赋出众，但有个习惯，一件成品必定是一口气完成的，不做二次修改,也不做第二件。居然会为一个特招生破例。
按书中读者视角来说,就是哇，什么绝美爱情！
但是这一切统统都没有发生！！因为她剪错了礼服，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绕。
怎么也会哄着让小善乖乖给她剪，剪完直接去找万俟濯修！
什么你说万俟濯要找她跳舞？
哼哼,她已经跟尹智灿跑啦！
视线兜兜转转，不就只剩下了人美心善的漂亮女主了吗？
这还不跳，这还不完成任务，进度条给她加加加！
在如此美好的畅享中,书窈没忍住笑出了声。
结果，转头就是抱臂冷脸尹智灿。
Duang一下，让她的所有幻想直接摔在了地上。
书窈：“”
“书窈，两个小时前，你在哪？”
尹智灿不咸不淡地晲她一眼，舌尖顶抵唇钉的动作有些频繁。
拧巴的、不受控的烦躁感。
书窈理所当然回：“在化”像是想到什么，大脑一个急转弯，没控制好力度，将碾碎的海棠花汁弄到了手上
难道尹智灿其实没走？在门口
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地一个哆嗦，书窈晃了晃脑袋。
“画画啊？”语气没了之前的从容，显得有些虚虚的。
“干什么，你又要嘲笑我的画技了吗？”书窈转身先他一步开口，将沾了花汁的手心递过去，“不准笑我。”
为了平衡自己和尹智灿的身高差，书窈扶着尹智灿踩上了美人靠。
由于尹智灿没能理解她的意思，又或者是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白色袖口，粉红指痕明显。
珊瑚色的眼珠转了转，书窈怕尹智灿突然长了脑子，戳穿她蹩脚又生硬的话题转移术。
说是迟，那是快，刚站稳，书窈搂着尹智灿的颈脖就亲了过去。
至于尹智灿问的什么，说的什么，先亲了再说。
亲懵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就好糊弄多了。
温的、软的花瓣唇。
手臂被书窈扒拉下来，没去扶她，控制住想去回吻的动作。
尹智灿单手插进兜里，眼睑微垂。
贴着裤缝，露出来的一截手臂青筋明显。
在书窈撬开齿关，耐心告罄的前一秒扯开她的皮筋套进手腕、拖住后脑。
强硬的侵略气息，
轻轻含吮唇瓣，水渍垂涎、直到发麻。
一字肩礼服很适合她，很漂亮。
睫毛扑簌、皮肤白腻，一点一点，打在尹智灿脸上，占满整个眼眶。
黏连、绵长的湿吻。
手心一刺，
是书窈将折下的花插进了尹智灿的口袋里。
算了，还知道他生气，会亲他、知道送他花。
怎么能说没有爱呢？怎么不亲其他人，就找他亲呢？
一定是万俟濯那个贱男人勾引在先。
放弃深究的想法，尹智灿就这样自我攻略着咽下一肚子的闷气，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寂静的凉亭断断续续传出窸窣、吱呀的声响，是轮椅移动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发出的声音。
尹智灿下意识捂住了书窈耳朵，试探性后退一点，又被书窈踮着脚、追着亲了过来，直至他后背完全抵在柱子上，再无退后的余地。
“讨□□。”
“你才是！！”
挑衅的眸光辗转在玻璃质感的蓝眸，刺眼的画面中，又见书窈伸手拽了拽他的耳朵，很是亲密。
与被他哄着的被动接受时完全不同的模样。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和他负距离、亲密无间。
一钝一钝，凌迟在心脏跳动的位置。
拇指间的绿蟾在指尖碾碎成渣，泛粉漂亮的指骨刮痕道道。
万俟濯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连掌心被鲜红浸透也无所察觉。
感受不到疼一样，继续收紧。
今晚过后，尹智灿在他眼中，赫然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
【叮！】
提示音在书窈收到万俟濯托人送来的礼服时再次响起。
【任务失、成功！经过你不懈的努力，周密的计划完美进行，成功让F3打破原则、复制礼服。女主身着中性风礼服被贵族少女竞相邀请，大放光彩！】
书窈：“？！”轻轻蹙了下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好像又有点合理。
不过下一个关于裴书漾的任务在即。没空思索太多。
也许是突然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忽悠柳慧善，书窈没去找她涂过敏药。
自己捣鼓几下，拍完遮瑕，将这一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原剧情里，关于裴书漾和女主的笔友剧情，先前系统第一次说的时候她还没想起来。
直到前几天在邮箱里收到万俟濯生日会邀请函时才发现，在她的干
预下，柳慧善和裴书漾在这条线上没什么交际，但是她有呀。
因为裴书漾在她面前总是没脾气，除她之外，书窈没在裴书漾身边见到过什么女孩子，无从对比。
有天书窈突发奇想，想看看，裴书漾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又不想真的让其他女孩子接近他。于是在忘了谁的建议下，脑袋一拍，撺掇裴书漾在邮箱里玩漂流瓶。
当然他的私人账号是被植入了一点点小东西——只能接受她一个人的信息。
就这样书窈开着小号，在网上也和裴书漾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一面对两个都是她，一面对分明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书窈戳了戳电脑屏幕上的蓝色漂流瓶，叹了口气。
算啦，算啦。这不正好证明，无论是怎样的书窈，都会招来裴书漾吗？
几番周折下，没折腾裴书漾，书窈自动注销了账号。
昨晚回来后，紧急接到系统破坏女主和裴书漾以笔友身份约会但被识破，接女主出现的任务。书窈立马找人恢复了这个账号信息，在瓶友栏找到裴书漾后试探性地发了一条消息。
[不吃鸡屁股：在吗？]
[海盐：嗯。]
秒回？可恶的裴书漾，都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对鸡屁股念念不忘，她要生气啦！
最终，某人也只是对着键盘气鼓鼓地敲出“明天见一面吗？我有事想跟你说”几个大字。
[海盐：好。时间地点，你定。]
要符合小善的生活轨迹和消费水平。书窈想了想，约在了校门口一家咖啡厅。
[不吃鸡屁股：在XXX咖可以吗？艾伦比亚门口那家。]
书窈此刻突然有些庆幸，在之前的交流中，他们都向彼此透露出是艾伦比亚的学生。为了有反差感，书窈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清贫好学、美强惨的特招生人设。
现在看，她还真是聪明！完全符合柳慧善的人设好吗？
只要给裴书漾传递出号主是柳慧善，她是在冒认的信息，任务成功不是轻轻松松。
这样看，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还真没有一件事白做的。
呜呜，怎么会有她这么聪明又漂亮的人呀。
【窈窈崽，既然是约会，你想想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在系统的提醒下，书窈头口而出：“情书？”
【聪明宝宝。但是不可以抄袭哦！遣词造句符合女主人设！】
好像是哎，剧情里说是约会，但是明明连个正式的关系都没有，那就肯定是需要有人在此之前先表白。又不能再剧情之前见面，就只剩下写情书这一条道路了。
一说到文学创作，书窈又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焉了吧唧地垂下眼帘。
唯一的好消息估计就是，她和柳慧善练的是一种字体，仿笔记改一下细节就好，不是很难。
哄着自己代入柳慧善，经过一晚上的努力，书窈终于完成了这份十分有重量的情书。
午休铃叮铃铃，打断书窈对此的回忆。
捏着自己绞尽脑汁、抠抠搜搜，算上标点符号，刚好五百二十大字的情书。书窈高高兴兴地往教学楼走。
路上，不论是特招生还是特权生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
先前大大方方的打量，变成了小心翼翼的窥视。
书窈猜可能是姜尚宥或者谁谁谁做了什么。但是这些暂时和她无关就是啦。
将情书藏在袖子里面，找到教室、确定裴书漾的位置。
书窈晃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趁着没人注意将情书塞了进去。
抬头，刚好对上裴书漾进门时融雪般的视线。
书窈：“”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天书窈漂亮的眸子微……
书窈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状似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有些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等裴书漾走近后，踮着脚在他顺势弯腰时,压下裴书漾的肩膀,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书桌里的情书。
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书窈决定先发制人，抽出自己刚放进去的情书，在他面前晃了晃：“裴书漾收,落笔不吃”
“”
点到为止般给裴书漾一个了然的神色,没把那个难以启齿的名字念完。
“什么时候又交新朋友啦？”细白手指将情书再次折叠，塞进裴书漾的口袋,“我认识吗？”
裴书漾漆黑的眸子里似乎又不解，递牛奶的动作一顿，又在一瞬间释然。
“不认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看来裴书漾还没发现，书窈沾沾自喜地搓了搓手,一口咬住牛奶吸管。
将脸扭到一边：“好呀好呀。”含糊又黏腻的语调。
一想到今天课后自己要干什么,书窈就有点想笑。
怕裴书漾察觉到什么，书窈伸手拨拉几下，慌忙将书打开盖在脸上。
直到喝完半瓶牛奶，控制住情绪后才偷偷去看他。
怎么会有人连睫毛都透着一股新雪般冷淡气息，长刺一样,眨一下好像就有雪籽飘落。
书窈将喝不完的牛奶递过去，柔软手心在半空中虚虚地握了握，似乎这样就可以接到他睫毛上飘下来的雪花。
不知道裴书漾在发现要见的笔友是她，接着又发现她是冒认的会不会生气？
*
换课的时候没注意,等老师踩着上课铃走进，书窈才发现这节课叫什么国际礼仪。
顾名思义前半节水得可怕，后半节尴尬地可怕。
因为这个老师总会抽一些奇奇怪怪的礼仪讲解，并且还会请来当地人。虽然她还没有被抽中过就是了。
前半节，眼一睁一闭，书窈心安理得地揪着裴书漾咬耳朵。
后半节，书窈成功被抽中，连带着裴书漾一起没有认真听讲，只能一脸无措地走上去，眨眨眼，在老师的暗示下抬眼看向门口。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来人绿眸含笑、温和严谨到无可挑剔的仪表。唇角上扬的弧度永远一致，给人一种很好说话、很好相处的错觉。
镜片后的眸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明明是在扫视整个教室，书窈却有种被他单拎出来放在眼睛里审视的感觉。
教室一片死寂，空气都被凝固，所有的嘈杂声都被抽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微乎其微的呼吸。
书窈珊瑚色眸中震惊亦不必其他人少。
不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姜尚宥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些日子她都干了些什么，书窈将头埋得更低了，足够看清手中纸片题目的距离，又是一阵沉默。
——吻面礼。
邻国一种传统的、表达友好的礼仪。多来自男女异性、长辈对晚辈。
“现在请谢同学把题目展示给大家看一下。”
整齐划一的冷气将死寂打破。
书窈：“？”搭档是姜尚宥？不能吧？不是说当地人吗？
姜尚宥到底是哪门子当地人，书窈合理怀疑他有夹带私货。
“书窈同学。”姜尚宥微微颔首，反光的镜片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好久不见。”
微微卷起的袖口、隐隐的青筋，被她弄坏
的腕表又重新出现在了清瘦有力的腕骨。
讲桌挡住的地方，姜尚宥带着书窈握住了自己腕骨凸起的地方，轻轻地磨，一些不可描述的回忆立马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什么语气、什么腔调，落在书窈的耳边都被自动转化成了晚点找你算账。
书窈白净的面容隐隐透出些许薄红，结结巴巴回：“姜、姜会长。”
“嗯，闭眼。”姜尚宥微微俯身，“坏宝宝。”最后一个称呼很轻，低徊的、气流一般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音量。
温热的呼吸轻飘飘地略过书窈耳畔。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感。
书窈唇瓣微张，大脑一片空白，干什么要闭眼？亲脸也需要闭眼吗？似乎想要辩驳些什么，却又在愣神的空隙里被遗忘。
之前都是偷偷摸摸的，这次直接当着裴书漾的面亲姜尚宥，虽然只是脸。莫名的愧疚感与心虚感在隐隐作祟。
书窈被动感知着姜尚宥带来的所有感触。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什么动作。
其他人的视线在书窈、姜尚宥。裴书漾三人之间来回飘。也没人敢催促。
隐秘的地方手机拍摄键被按个不停。几十双眼睛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扩大成几百、几千。
讲台下有人手上打字的动作也快到起飞，只几秒又回转讲台，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J3-555，爬楼梯之痛，我原谅你了。]-
“我靠，我靠。真的吧？真的吧？”-
“？又有什么好事背着我发生了？554的我抓耳挠腮，恨不得用头撞开墙壁。”-
“同553。想撞墙＋1。”-
“姜会长后面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完全听不见啊，有人唇语解读一下吗？”-
“关键词，头条照片。完全和之前那张明珠撒娇的照片联系上了。肯定不是普通朋友。未婚夫妻，听着离谱，但两人家世和颜值都很顶，还真有可能。”-
“楼上的姐妹完全没猜错，看清了，看清了，两双眼睛都瞪得像铜铃了。会长在叫宝宝哎！！！”
教室后方隐隐传来一阵躁动，书窈隐隐听见什么鼻血的字眼。
她扭头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气，原来上火不分天气吗？-
“不愧是蝉联艾伦比亚梦中情人榜首好几届的姜会长。和明珠站一起那种扑面而来的苏感。我敢说，摘下眼镜完全是daddy级别的主人。”-
“没人说吗？有人脸红的样子真的巨巨巨好亲的感觉！那我先说了。明珠明珠，老婆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
“别说了，已经丢掉体育课的球拍和同桌往教室走了。”
视线最后在裴书漾如往常一般平静的眸光中停留片刻，迟疑着往姜尚宥的反向靠近了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尖叫鸡，我先叫。”
秉持着早亲早解脱的想法，书窈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含羞草，我先闭眼。”-
“(乱入插播)大家好像是在实时转播场面，后面就别刷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尹智灿，我打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万俟濯，我上去添如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裴书漾，我被挑衅后依旧没动怒去找宝宝明珠。”-
“有一说一，哥几个往宝宝明珠身边一站，有种魂穿任何一个人都不亏的感觉。”
干燥而微凉的触觉，蜻蜓点水一下。
书窈怔然着眼，记忆感官还停留在和姜尚宥展示吻面礼的上个阶段。
被裴书漾牵住手，往后面带的时候，依旧没太反应过来。
他们是在表演什么话剧吗？怎么就打起来了？
姜尚宥的眼镜被他放进书窈柔软的手心、尹智灿后背撞在讲台的声音。
科幻片里才会出现的场面——万俟濯的轮椅突然分化出机械臂膀，被尹智灿拧断后又重新生出。
这样看万俟濯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好刺、刺激！突然想到，把会长请来上这节课的老师肠子都悔青了吧？”-
“之前一直以为会长是理论王者，没想到打架也这么帅的吗？和尹少比起来完全不输。濯殿那个大臂膀，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想要把裴少也拉进去。”-
“除了少爷日天日地，看谁也不爽，其他两两之间有什么渊源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第一排那个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搞笑，桌子倒了，里面的红色裤衩被卷到少爷鞋上了。”-
“不是，都到这份上了，真还有人迟钝到这个份上吗？这明显是冲着宝宝明珠来的啊。就是不知道宝宝喜欢谁更多一点了。”
场面一度混乱到连书窈这个主人公也插不进去-
“不用猜了，喜欢特招生更多一点，已经被带走了。[狗头]”
“”
事情发生地过于突兀和玄幻，被柳慧善带到休息室后，书窈脑子依旧有点没太转过来。
“今天的训练还没开始。”柳慧善握在书窈细嫩的颈，指尖热度很轻易就将她拍得并不牢固的遮瑕融化，“窈窈。”
低低的、带着点安抚性的语调很轻易就俘获了书窈并不明朗的心绪。
书窈被她面对着抱在腿上，她亲昵地将下巴搭在书窈肩颈。柳慧善眼睫浓密，低垂间刚好遮住眼底的晦涩。
在书窈默许的细哼中，吻在遮瑕覆盖的桃色痕迹之下。
轻轻地含吮，将万俟濯的痕迹一一抹去。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天桌案/后颈/裴书漾……
鉴于剧情已经快走到终章,没去管国际礼仪课上乱成一锅粥的后续，书窈决定龟缩在约好的咖啡厅摆烂。
挑了个靠窗的位置，书窈点了杯全糖乳茶。
裴书漾向来是守约的好宝宝,不像她喜欢放人鸽子。
所以书窈理了理从柳慧善那摸来的帽子后,十分心安理得地趴在桌子上玩消消乐、等裴书漾。
“您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服务员飘飘远远的声音将书窈从半梦半醒中拉回。
“不用，谢谢。”冷调的音色，冰冰凉凉从上方传来，让书窈彻底回神,她动了动发麻的腿。
啪嗒——
腿上重量一轻,书窈打了个哈欠，视线中出现了一双修长分明的掌心,将她滑落在地上的手机捡起。
腕骨凸起的地方被花花绿绿的小皮筋遮挡。
是她的。
书窈怔了怔，裴书漾冷冷淡淡的面孔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映满整个眼眶。
眉骨依旧清疏冷淡，倒是面颊处的创可贴有些惹眼。
纤长睫毛长刺般下扫，遮住眼底的冷涩。
书窈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连同柔软手心一同被他宽大的掌心包裹,随他起身的动作,交叠着被放在桌面上。
“窈窈。”
像电影里慢放的镜头，书窈视线跟随轻轻抬起。
乳茶去冰后的潮，丝丝缕缕。另只手没被裴书漾握住的指尖很轻地蜷缩了一下。
嘴巴张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书窈细眉微蹙，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一定是刚刚玩了贪吃蛇的缘故。之
前打好的满腹草稿,在这一刻突然降临的瞬间，全被吃掉了。
抿了口不干巴的乳茶，问出了十分干巴的一句话:“裴书书，你怎么在这里呀？”
裴书漾没有正面回答,十分自然地反问:“怎么了？窈窈。”眉骨的冷意被他眼角弯起的温度中和，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微低着头，抽出纸巾帮她擦指尖的水珠。
料想中裴书漾拿出情书和她对峙的局面并没有没出现。别说对峙，就连情书，他都没拿出来。
书窈苦恼:“0-0”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可是她熬夜和系统探究了一晚上的结果。
难道是裴书书太笨了？
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
“咳咳…不是、没有…”书窈将下巴搭在竖起的手机上，轻咳一声，试图引导裴书漾走剧情:“哎呀，我是说你今天没约吗？”
在她亮晶晶的星星眼中，裴书漾终于笑着点了下头。
“有。”
“好巧哦。”珊瑚色的眸中雀跃出惊喜，“我今天也有。”
书窈说完眨巴着眼看他，紧张到扣手和咽口水的动作毫不遮掩，就差直接告诉裴书漾有问题。
就在书窈以为裴书漾终于要提情书的事时，他又转移了话题:“今天课上的互动…”
这可是个大话题，意识到裴书漾的不对劲可能跟今天的事有关，书窈立马打断了裴书漾的话，摇头否定。
“怎么可能？都是姜尚宥那个坏家伙自作主张。”才不要承认意乱情迷时好像是说了类似的话。
不觉间话题又被裴书漾带偏，地点也从咖啡厅转移到了裴书漾家。
车上书窈已经把姜尚宥连带着尹智灿几人的坏话说了个遍。
等红绿灯时路过兼职的柳慧善，但任务成功的提示音迟迟未响，系统也没个回应。
没弄清裴书漾的知情度，反而把自己除了任务的老底都快揭了个遍。直到被裴书漾抱着坐在书桌上，书窈也没再说话。
细腿晃悠着踢在裴书漾腿上。
脸埋进他漂亮的锁骨里猛吸一口，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海盐味。
书窈探出齿尖很轻地咬了咬。
咦？她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怎么还在这里。
可恶。
骨节分明的手看似随意搭在书窈腿侧，实则也是一种无声的禁锢。
但那点不对劲的心思生生被她下压在任务之下。
信裴书漾会对她生出坏心思，不如信她是尹智灿。
书窈仰脸，手往下扯了扯裴书漾的领带，状似委屈巴巴的模样，将自己交代了个干净。
“你那个情书我看过了，人是我赶走的。小善，你认识的。”
“虽然内容不是我写的，但跟我想说的差不多。”
贵族千金说一句，戳一下他紧实的臂膀。
娇纵的语气。句句不提冒认，句句都是冒认。
“不过无论那个人是不是我，你都只能找我。”
戏要做全套，书窈又恢复了以往要星星就是星星，要月亮就是月亮的大小姐模样。
裴书漾俯身亲了亲书窈不自觉皱起的鼻尖，将她转了个身，上半身没什么软绵绵地趴在上面。
沉甸甸的、潮热的呼吸。
修长指骨按着书窈柔软的手心，将情书摊开在桌子上。
冷色调的声音染上情欲后是一种近乎深沉的低哑，“我知道。”
他在用最性感的语调，没有勾引，完完全全、纯粹的纵容。
知道你娇气、撒娇又撒谎，一二三四在精不在多。但是全都要。
知道你是感情的上位者，擅长玩弄与欺骗，真心永远比人低一等。
知道你一直迫于一种急迫的情绪，试图逃离，情书也是受人所迫。
湿巾擦拭指骨的间隙不经意打湿情书。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玉白娇嫩。
但是没关系，你是书窈。生命的惊鸿皆由书窈展开。
所以是没关系。只是内心深处的情绪实在忍不住。
眼底凝固的冷涩逐渐消融碾在润润的指尖，长刺般的睫毛扫过书窈柔润的面颊。
眼睫蝴蝶振翅一般胡乱颤着，也不躲开。
“窈窈，念给我听好不好？”
刺激一阵一阵，书窈也被他亲着哄得一阵一阵，轻哼着点头。
“好。”
还没念出一个字，下巴被捏住，舌尖强势挤进。
滚烫的、脸红心跳的，让人发麻。
今天的事，本来就让书窈对裴书漾心生愧疚。
他就像一个什么都装、但永远都装不满的闷葫芦，情绪外露的机会和谢书筠一样少得可怜。
但谢书筠是真的不在乎，但书窈知道裴书漾不是的。
喉间细碎的腔调被裴书漾提前堵着、咽着，回荡于唇齿之间。
耳朵被书窈自己捂住，黏腻的声调被放大了无数倍。
书窈被亲地有点呼吸不上来。
唇齿分开时，暧昧的垂涎浸透情书署名，墨迹变得含糊不清。
清晰又不甚清晰的声音。书窈被他带着拉开了外套拉链。
恍惚但水到渠成。
情书都被挤压到变形，指骨间软白痕迹明显。
指尖抵在单薄的小腹：“窈窈，上面写了什么？”热意墨水般晕染开来。
书窈低着头，凑得很近，有些艰难地辨认自己的字迹。
断断续续、指骨之间，小死几次。
明明是昨天晚上一个字一个字写上去的，此刻却堪比晦涩的文言文，什么也看不懂，什么也看不进。
没有拉开，只是推上去。
细软在情书之上撑起，先前踩在裴书漾鞋上、没有点地的脚往后退了一点点。
近距离不行，书窈试图远距离来凑，总归不过重复的几个字，她总会看清。
一点点后退、珊瑚色的眼睛睁得很大，圆润又漂亮。
“裴书”
好似受到了剧烈的惊吓，蝴蝶骨抖得很厉害。
不是在教她读情书吗？什么时候？
前调与书窈配合，被裴书漾不小心碰到唇珠了，一两个字眼又消失在瞳孔里变得模糊，一塌糊涂。
“后面呢？写了什么？窈窈你要念出来。”
“喜欢”
裴书漾拨弄着花唇瓣，逗猫一样，要松不松。
全是坏心眼的陷阱又捞出。
让书窈本就不富裕的读情书过程变得更加贫瘠。
咕叽，全是坏心眼的泪水。
书窈将情书往前一推，呜咽着转头、瞪眼看他。
这才明白，自己又掉进了裴书漾的陷阱。
教训从后往前变成陷阱，过于深刻、像是映在脑子里。
念情书的腔调转而变成对裴书漾的讨伐。
“坏坏蛋、要”
手肘滑着向前、眼泪被逼出眼眶，书窈这才看清自己昨天晚上偷懒的豆腐渣工程。
“呜”唇瓣张合着瑟缩，书窈深吸一口气，终于完整吐出一句话，“要罚你吃臭鸡蛋。”
除了前面的称呼与后面的署名外，中间五百多个字全是密密麻麻的喜欢。
“情书是这样写的吗？窈窈。”
已经渐趋向于柔和的力道又被他篡改。
包里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两人无暇顾及之时便成了赤裸裸的交响乐。
最后响地实在不行，出于好奇，书窈挣扎着让裴书漾给她递过来。
拿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但是打电话的人过于锲而不舍，即使是没有接通的电话也被他留了言。
书窈手软得没有力气，一开一合，便按成了播放。
“姐姐”
汗涔涔的肌肤将遮瑕都融化，吻痕落在裴书漾眼里，像是烫出了一个洞。
而这一切最终当然是由书窈补上。
后颈被咬住，裴书漾低声提醒：“情书。”
接下来，无论裴书漾说什么，怎么做，书窈大脑里便都只剩下了喜欢。
最终，情书断断续续，混着万俟濯娇娇、勾人的喘调，在书窈嘤然作泣的恨音中，被裴书漾翻来覆去念了一下午。
喜欢这下子算是直接映成了裴书漾的形状，完完全全。
第126章 第一百二十六天爱意值/尹/姜
/万俟……
书窈是被饿醒的,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回荡在饥肠辘辘的她耳边的，依然是她泣不成声的喜欢和万俟濯声声到位的姐姐。
真胃疼。
没看到裴书漾,也没联系上系统,只收到它发来的任务成功四个大字。
书窈慢吞吞坐起身来,揉了揉散乱的头发，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按照她看小说的经验，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个四处无人的地方静静等待传送？
【窈窈崽，我来啦！】
书窈细白指尖指着自己,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疑惑:“既然任务都成功了,那我怎么还在这里？”
【窈窈崽，进度条还在加载中～你现在需要避开几个主角,等故事走到终端就可以离开了。】
和系统的对话正在进行时，书窈却突然收到了万俟枝的电话，情况紧急时会自动接听。
“窈窈，你现在在哪？”
书窈啊了一声，回：“在裴书漾这里啊,是出什么事了吗？枝枝？”
万俟枝那边的声音明显顿了顿。犹豫片刻,支吾着开口:“柳慧善出事了……”
书窈抿了抿唇，掀开被子就往楼下跑，捏着手机的指骨用力到有些泛白。
心间像是被强制压下一块巨大的石头，情绪流动都堵在一个地方无法宣泄。
“在第一医院。”万俟枝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外面不太安全，既然你在裴书漾家，让他送你过来。”
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书窈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地毯上，落入了一个温暖的的怀抱。
清冽的海盐味将书窈内心的燥意逐渐抚平。
她揪住裴书漾的衣领，声音有些哽咽:“裴书漾，小善出事了。你快带我去第一医院。”绵软的声线有些发抖。
裴书漾视线落在她纤白的足背，赤裸裸的，拖鞋和袜子都没来得及穿，樱粉一点，是他下午留下的痕迹。
裴书漾用下巴碰了碰书窈柔软的面颊，轻声安慰:“没事的。窈窈，不要着急。我带你去。”
书窈紧紧扒着裴书漾的衣领不松手，泛红的眼眶，将裴书漾心攥地很紧，一收一缩随她睫毛眨动的频率。
“好。那你带我去。”
*
书窈出来得匆忙身上衣服都是在裴书漾车里换的。
偶尔还能听见裴书漾有条不紊的温声指导。哄小朋友一样的声调。
“窈窈手左边抬一下。”
“很棒。快到医院了。”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快速通道之外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鸣笛声。
就连裴书漾的车牌号也被拦住，录了人脸识别才被放走。
书窈心神不宁地闭眼祈祷，心中隐有不安。
离开前，书窈一直劝慰自己他们都不过是一团数据，她得回家，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真当意外来临的那一刻，她站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柳慧善手术结果时，却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
种种迹象，都表明站在她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枝低着头，浅蓝色的眸隐有湿润。
“车祸是车祸。”
关于更多的万俟枝却是怎么也不肯透露了。
知道从万俟枝这边问不出什么线索，书窈借口去卫生间洗脸，开始联系系统。
裴书漾亦步亦趋，在门口站定，缄默似青松。
【窈窈崽，现在剧情已经进展到，你父亲被查出受贿错判许多案例，已与母亲携款逃亡。】
【谢书筠死后，作为他们唯一的子嗣，为了探知你的下落，凡是跟你有关的人都没逃过盘查，其他人都有家庭保护，没人能近身，而柳慧善就是为了逼你现身的手段。】
书窈一时间竟有些失语。这是她一直在等的结局，却又不是她等的那个结局。
双手撑在洗手台，书窈看着镜中的自己。
胃迟来地一阵阵绞缩。
谢书筠的死亡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阴影，她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人离开了。
冷白灯光从上往下，打在汗意渐渐浮现的娇美面容之上。
漂亮的、温软的那双眼坚定异常。
珊瑚色交错，像是要透过镜中人的眼眸径直与系统对视。直击人心。
“作为女主角，她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对吗？”
【女主不会轻易死亡是因为在各个阶段总会有各种配角或是主角在明里暗里为其保驾护航】
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不带停顿的一串话从系统口中不情不愿溢出。
系统人物中，属于柳慧善的那一栏正在急速下降。
先前的任务在书窈眼前回放，种种之下，她终于想起来。
“那个四分之三血条呢？加上任务进度回退可以救她吗？”
【这可是你回家途中保护大脑不受损伤的重要道具，你确定要给柳慧善使用吗？】
【失去了它，你回家的进程将再次被拖慢，但是剧情已经走到终点，到时候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窈窈。】
书窈纤长的睫毛微微低垂，她伸手捂住了耳朵。
系统常年不变的系统音染上几分急促的尖锐！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NPC！！！】系统不懂，明明想要的已经在眼前唾手可得，她只要再等等见姜尚宥一面就可以成功离开，为什么要放弃。
细白指尖虚虚点过确认，书窈闭上了眼。
小声反驳：“她才不是。”
接过果冻时轻颤的指尖、面对好意陌生而防备的眼神、以及到最后愈发熟悉的窈窈。
她能感受到她的血肉。
娇纵但心软。
书窈想，就算是真的离开了，这里的一切她没办法割舍，永远。
就算是离开，她也希望是所有人大团圆的平平安安。
书窈靠着墙面。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一墙之隔，是不知何时出现的姜尚宥、尹智灿、万俟濯几人。
*
距离格伦尼史上最大的贪污案已经过去两年之久。
案件涉及范围之广、影响之深远，轰动整个格伦尼。
案件最总以格伦尼首席大法官伏诛、其妻在追亡途中坠崖、其女为救艾伦比亚一特困生在抽血过程中突发心脏病死亡而告终。
无人知晓的艾伦比亚，有一张课桌永远干净、永远空余。
直至毕业有人发现里面被人放了五颗纽扣。
四颗棕黑色、一颗银灰色。
同年。
邻国王位更迭，第一件事就是与格伦尼开战，索要一人。不过月余又退兵推至谢书筠生前固守的海域。
此时，万里之隔的新安王国。
天清气朗，清风一阵连着一阵将书窈的学士帽打歪。粉色头发调皮地擦过白净面颊。
少女相较于两年前没什么太大变化，皮肤很白，在宽大学士服的笼罩下，白得像是能反光。
睫毛扑簌着眨动，一颤一颤，整个人透着一股水灵的漂亮。
她低着头，边伸手去扶学士帽，边给柳慧善发消息。
[SSY:小善，你走到哪里了呀？要我去接你吗？]
没错，在系统和裴书漾的帮助下，她成功保住了柳慧善，并死遁逃脱。
代替一位病逝的贵族少女在邻国首都作交换生。
而在那之后，怕书窈再因为其他主角耽误进度，系统明令禁止不准和其他人联系。
也就在任务进度达到99.99%的今天，稍稍放宽了限制。
走的时候柳慧善依旧在重症病院。书窈惦念了很久。
[LHS：路上堵车，应该还要一会。]
接着柳慧善发过来一张图片。
[LHS：朋友开的新店，这里见可以吗？窈窈。]
书窈对着照片在门口对了对，日光扫过柔顺的睫毛，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某个瞬间突然对上，咦？找到了。
书窈低头回了个好字。
乖乖等红绿灯、过马路。
新安首都的夏天热热的，没走两步书窈就感觉要化掉了。
一进奶茶店，冷空气吸入鼻腔的瞬间又感觉瞬间过活。
书窈就着前台的菜单点了两杯去冰奶茶，一杯她的一杯柳慧善的。
沉浸在和熟人见面的喜悦中，在她到来后紧闭的门、客源稀少到只有她一人的不对劲都被大脑自动忽略，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注意。
“您好。”
“您的两杯去冰奶茶。”
“柳小姐的朋友是吗？她在里面等您。”
书窈伸手接过道谢。
在她转身的间隙，前台服务员与工作人也在同一时间转身，与她背道而驰。
书窈一手呈小扇子轻扇几下，一手提着两杯奶茶往里走。
苦恼和喜悦混杂着交替出现，虽然自己兢兢业业地在扮演恶毒女配越走越偏，但好在任务还是被纠正。她还是十分有天赋地嘛。
【叮!任务进度100%，窈窈崽你可以选择时间离开啦。】
似有所感应，书窈视线聚焦，窗帘都被拉得很紧，并不明晰的光线里，四道高低不一、但十分熟悉的影子直逼书窈。
压迫感拉满。
似有所察觉，轻轻抬头，径直迎向了四道黏腻痴迷的视线，
尹智灿斜倚在墙边，修长指骨随意拨弄着生日时书窈送的黑色打火机。
金发张扬下压，眼皮轻撩、眼底的不可一世在望向她的那一刻被一种晦涩的复杂取代。
书窈看不见的地方，握着打火机的指骨却在轻轻发颤。
羊皮手套搭在桌子上，姜尚宥双手交叉着坐在正中央，掀起眼皮的动作被放慢无数倍，翡翠般的绿眸径直投向书窈。
冷冽的雪松味透过薄薄的镜
片，好似要将她侵占蚕食殆尽，就在这个地方。
旁边是长身鹤立、面孔冷淡裴书漾，长刺扫过落下轻柔的视线。
转瞬而逝后，是唇瓣张合的窈窈。好似时间并没有在他们之间留下什么空白。这是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空窗期。
最右边万俟濯侧着身子坐在轮椅上，精致的下巴搭在漂亮泛粉的指骨之间，眼尾的红痣随他轻笑晃动。玻璃质感的蓝眸中，欲望与痴迷毫不掩饰。
四个人、四道视线。
眸光交汇之处，是她。
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书窈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后退一步。
书窈：“！”怎么回事，她约的不是女主吗？
什么捧杀F1、演f2、打F3、渣F4，在她死遁后系统才告诉她这才是主线任务，不过鉴于她已经在不觉中走完，并没有什么影响。
时过境迁，再次见到这几人书窈心里依旧虚地厉害。
隐约间，什么东西落了锁。
反应过来的书窈抱着奶茶就跑，却在转身的间隙被人从身后扣住细嫩的颈，独属于柳慧善身上的白桃味逐渐散开。
书窈狂喜：太好了，是小善！！她有救了！！
掌心温度炽热到滚烫，她微微一颤，慢半拍地想
这个形状什么下三两？
小善有这个是正常的吗？
干净修长的手指将她颈边遮瑕揉开，露出暧昧的吻痕，五道视线一同落在此处，仿佛能将她这里盯出一个洞。
“”
书窈突然想起，这是昨夜参加新安宫廷宴会后，发现新国王就是谢书筠，一气之下带着系统给他下了药，一夜强制爱后留下的痕迹。
果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身后大门被人暴力轰开。
军靴踩地的声音吱呀作响。
漆发撩开冷峻眉骨，薄薄的眼皮下丹凤眼轻抬，结冰的湖面暗流汹涌。
“窈窈过来。”
冷淡的、命令的，不容质询的。
身前是越靠越近F4，身后是女装大佬女主和谢书筠。书窈如坐针毡。
系统的提示音更是当头一棒。
【霉运值收集完毕，主线任务已开启。】
【主角爱意值：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