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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第82章正文完结


    第八十二章正文完结


    1981年,街上的颜色变得丰富了一些,不再是单调的蓝灰色。


    开学后,周梨除了和班里的同学上课,也要补修两门课程,所以时间显得特别紧。加之距离机场宿舍有些远,她基本上只在周六放了学才回去。


    今年起机场又增加了许多航班,靳屿成主飞国内航班,同时还要参与机场飞行员的梯队建设,带带年轻的飞行员。他也很忙,不过尽量会把休息时间放在周日。


    两个人便做了一对周末夫妻。


    有个周六,靳屿成来接周梨。当时周梨上完最后一节课,一出教学楼便看到了他。


    时值四月初夏时节,他依然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下摆扎进皮带中,勾勒出劲瘦的腰身,长腿抵着地,靠在吉普车旁。


    林菲菲笑道:“你家那口子来接你了。”


    周梨看了眼那个男人,对林菲菲说:“你帮我把书带回宿舍吧,我周一给你带吃的过来。”


    此时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素圈银戒指,是过年期间她跟靳屿成一起去挑的,他也有一个,说戴这种素圈的压力没这么大。


    拜年的时候,有人问他俩办婚礼酒席的事,靳屿成看周梨的意思,周梨说想毕业了再办。两个人都不是看重这个仪式,相反觉得麻烦。


    坐进车中,靳屿成道:“今天先回大院看看老人家,晚点再回宿舍。”


    晚饭后推着老人的轮椅在院里走了走,大院里的绿树焕然一新,花坛上的各种花开得十分艳丽,空气很清新。


    周梨问:“大院里还跟以前一样,会争卫生流动红旗吗?”


    老首长耳聪目明,只是行动不便,说道:“争啊,怎么不争,流动红旗被总后那边夺走过一次后,第二年院里又把它抢了回来。”


    “不过总觉得氛围跟往年不一样了。”老人又道,“没以前那么热闹。”


    靳屿成道:“时代变了,现在咱们院里多少人家有了电视机,晚上都搁家里看电视,不像从前,晚上都在院里逛。”


    推着老人溜达了一圈儿,后来,周梨跟靳屿成回了趟哥哥家。


    大约晚上九点,二人走在院中,有电视剧的声音传出来,也有人在用录音机听歌,唱的是邓丽君的《甜蜜蜜》。


    周梨道:“好像,是和前两年有些不同了。”


    靳屿成牵着她的手,侧头看她:“但咱俩没变。”


    从他星光闪烁的眼睛里,周梨看到了一如往昔的缱绻温柔,她忽然想逗他,于是笑着说:“变老了,算不算?”


    靳屿成啧了一声,周梨趁他还没发难,松手走到车子旁,催促道:“快回去啦,已经很晚了。”


    睡觉前,周梨被修理得有些惨。


    但是周梨反而有点儿小得意,他知道她就是故意要气他,但也愿意迎合她,故作生气。


    然而温存时间,靳屿成突然道:“不知不觉,今年就三十了。”


    周梨顿了顿:“还差几个月呢。”


    “你这是安慰我呢?”他枕着枕头,看她。


    “29岁的靳屿成同志,非常年轻。”周梨伏在他身上,抿了唇,“体力也很好……”


    说罢,手搭在他的腹肌上:“肌肉也很结实。”


    “能不结实么,都得参加训练,虽然脱离了部队,但实际上管理还是部队那一套。”


    “那你怎么还感叹。”


    靳屿成笑,摸了下她的脑袋:“为了让你安慰安慰我。”


    呵,周梨戳了一下他的脸:“心机。”


    靳屿成直直地注视她,嘴角带着笑,眸中却忽然转暗,拿着她的手指玩了玩:“我并不怕老,我只是不想让时间走得太快。”


    说罢,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前,下巴蹭了一下她的头发:“除了你出国的那段时间。”


    周梨点头,轻声回了句:“我知道。”


    安静了一会儿,靳屿成在做今年的规划:“我打算今年给爸妈买个房子,当然,说是给他俩买的,实际上咱俩住着,毕竟你要毕业了,总不能上班了也住在这儿,太远了。”


    周梨问:“是四合院么?那得买个可以改造建卫生间的四合院。”


    “当然,”他点头,“沪广那边在试点推行商品房,我去参观过,三房两厅有厨卫,住起来也方便,


    可惜这边还没实行。”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来临,学校里、大街上,姑娘们的裙子颜色多了许多,大家的精神面貌也似乎更好。


    周梨获得了去对外贸易部进行实习的机会,主要工作是翻译一些文件资料。


    暑假连带9月都在实习,大舅舅家距离工作的地点近,周梨便暂时住在大舅舅家,周日才回机场宿舍。


    9月的一个星期六,靳屿成接她下班,车子行驶在路上时他说:“许志东寄了张喜帖过来,他跟桃子要结婚了,酒席摆在国庆节。”


    周梨愣了一下:“他俩闹了那么多回分手,总算修成正果了?”


    “他俩闹我是不担心的,一起长大的发小,而且许志东从小就对桃子就特别照顾,桃子矫情,也只有他乐意屁颠颠儿地受着。”


    周梨点头表示赞同:“他俩其实还挺配,婚后生活也会比较欢乐。”


    国庆节当天,周梨参加婚礼,这才明白,桃子怀孕了。


    许多人都在说:“双喜临门啊!”


    周梨当时跟陈悦坐一块儿,陈悦说道:“你不知道当时桃子气得打了许志东一顿,还哭着给我打电话,说还不想结婚……但是吧,这也由不得她。”


    “她不想结婚是因为会影响跳舞么?”周梨问。


    陈悦摇头:“和这个无关,主要还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还是小孩,承担不起做妈妈的责任。”


    周梨:“哦。”


    陈悦又道:“不过我其实刚开始也不会,有了孩子自己慢慢学会的。”


    谈天说地扯了一通,周梨说道:“好像没有看到李兴安。”


    “估计是忙吧,国庆他们单位最忙了,要出勤维护秩序。”


    “那他跟赵晓丹怎么样了?”


    陈悦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就凉了呗。晓丹今年过年都在南方过的,没回来。这俩人,都是犟骨头。”


    聊起过往和现在,大家明明也才二十来岁,却有诸多感慨。


    还好有个萌娃能增添许多乐趣。


    陈悦的女儿在咿呀学语,正是最软萌的时候,周梨抱着她玩了许久。靳屿成作为许志东的伴郎兄弟,一直在帮忙迎接宾客,走过来看见这一幕,笑着瞧了许久。


    周梨对上靳屿成含了笑意的目光,觉得他怪怪的。


    那种笑容,反正她没见过。


    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萌娃,周梨好像找到了答案。


    靳屿成帮新郎挡了一些酒,没法开车,周梨说:“要不先回舅舅家休息,明天再回宿舍。”


    他直接在前台开了间房,还朝她扬眉:“说起来,我们很久没开过房了。”


    周梨无语,扶着这个喝多了的男人去楼上。


    靳屿成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踩着踉跄的步子,被周梨扶进房间,放在床上躺着。


    因为职业原因,靳屿成很少喝酒,今天也听周梨的话,能不喝则不喝,但周梨还是觉得他酒气有些浓烈。


    她去浴室拿毛巾弄湿,再过来帮他擦脸。


    皱眉问:“你喝了多少啊?”


    他躺在那儿,倒是挺乖:“就几杯,主要是有的桌都是领导,非让喝白酒,真服了。”


    “要不要喝水?”她问。


    靳屿成点了点头。


    周梨帮他拧开了一瓶矿泉水,喂他喝了半瓶。


    他说:“头有点儿疼。”


    周梨只好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帮他揉了揉太阳穴。


    周梨看了眼手表,快四点了,她说:“你睡一觉,酒就醒了。”


    “你呢?”


    “我去逛逛。”


    可能是酒精开始上头,他说:“不许走,你得陪着我睡。”


    周梨:“……”


    这人喝多了,就跟个幼稚小孩一样,还生怕她走,搂得她死死的。


    偏偏酒劲儿起来后,男人的身体从内而外,源源不断地开始散热,周梨感觉自己像被一团火烤着,关键这不是冬天,是十月一日国庆节。


    真是服了。


    等他熟睡,怀抱松开,周梨这才抽出了被压麻的手,看着床上这个男人,决定偷偷去买点儿东西。


    酒店附近,正好新开了一家西式烘焙面包店,她过来赴宴的路上就看到了,已经馋了很久。


    于是周梨把靳屿成晾在酒店床上,自己挎着小皮包,一溜烟儿去了楼下,坐了三站公交车,来到店里,买了几个乳酪面包、纸杯蛋糕等,准备回去当晚饭。


    一来一回,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到酒店房间,靳屿成一脸无奈地坐床上看着他。


    周梨嘿嘿一笑,举着手里的纸袋子:“吃面包吗?我买了好几种。”


    靳屿成:“你在巴黎还没吃够?”


    “偶尔换换口味嘛,”周梨说道,“我还买了豆奶。”


    “这是早餐还是晚餐?”


    周梨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你要是不喜欢吃,我给你叫碗面也行。”


    他摇头:“我还不饿。”


    许是人还未清醒,头也在发晕,他又躺了下去。


    周梨其实也不饿,但还是忍不住吃了一个纸杯蛋糕。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从窗户望过去,今年的城市风景似乎比以前好看了些,有好多地方正在盖高楼,华灯初上时,整座城市也仿佛明亮了许多。


    周梨打开房间的电视机,听了听声音。


    现在的电视节目并不丰富,《新闻联播》也还没有到时间播放,电视台在重播一部电视剧。


    周梨坐在床边吃完纸杯蛋糕,喝了半瓶豆奶,感觉手上有些碎渣渣,便推开卫生间的门去洗手。


    刚洗净手,靳屿成也进来了,靠近之后,把人抱在了怀里:“一起洗个澡?”


    周梨在外面磨蹭脱衣物,进来时,他已经打开了花洒调水温。


    周梨脚步一顿。


    靳屿成回头,眉心微皱:“怎么了,惊讶什么?你没看过?”


    “看过了。”周梨淡定说道,“但是感觉挺久没在酒店看过。”


    靳屿成低低地笑:“也是,换个环境,刺激不一样。”


    在酒店里,确实更容易引起刺激。


    靳屿成睡醒之后洗个澡,人也清爽许多,还洗了头发,毛巾擦着润湿的头发,围着个浴巾坐在床沿。


    周梨躺在床上,拿脚丫子去踩他肌理结实的背。


    他哎了一声。


    “我帮你按摩按摩。”她说。


    靳屿成回头瞅她:“也只有你能踩着我的背,我还不嫌弃的。”


    周梨却道:“也不光只有我吧。”


    “还有谁?”


    “你的小孩。”她下意识地说。


    靳屿成:“……”


    周梨察觉到自己说话太快,尴尬地笑笑。


    “可现在只有你。”他说道,“小孩的事,我可没有想太远,你书都没念完,工作也没定,想这些做什么呢?”


    周梨抿了唇,她以前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自打知道未来的情况,反而不再忌讳,也想逗他。


    “靳屿成,你是不是真的超喜欢生个女孩儿?”


    “一般。”他声音干脆。


    “可你刚刚看到陈悦家的小姑娘,眼睛里都冒星星了。”


    靳屿成受不了道:“我那是对她家的小姑娘么?我那是对你。换个人抱那小姑娘,我有瞧过?”


    好像确实没有。


    他刚才是看到她抱着小姑娘玩,眼睛里才流露爱意。


    周梨凑过去,从后背后抱他,脸也贴在他背上:“靳屿成,你是不是脑海里想的是我抱着我俩的小孩?所以你才觉得那个画面特别有爱。”


    男人受不了她用言语刺激,手还在他身上乱摸。转过身,把人扑倒在了床上:“你再扯这些,我现在就让你生一个出来试试,反正还没毕业的又不是我。”


    周梨一点儿也不害怕他的恐吓,继续刺激:“你当时冲我的那一笑,我感觉你连小孩名字都想好了。”


    “是不是啊?”


    靳屿成神色一顿。


    周梨惊讶道:“不是吧,你真想好了?叫什么名字?是男孩儿名还是女孩儿名?”


    “我想好个鬼!也不知你一天天的,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他长了薄茧的滚烫大手覆上来,唇亦凑近,“信不信我现在真能让你生一个出来!”


    他刷了牙,没有酒的味道,伴随一股清新,周梨被他气息占满口腔,知觉一下子就迷乱起来,勾着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舌尖不放。


    他


    的气息变重了些:“怕不怕?”


    “怕什么?”


    “怕生小孩么。”


    周梨摇头:“不怕。为什么要怕,咱俩的小孩,一定很棒。”


    那天晚上她压力是很大,也有些担忧,但是现在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已经不再害怕,况且知道还没这么快来。


    他听了却将她吻得更深,周梨舌头吃痛,唔了一声。


    靳屿成这才停下来,起身说:“我去买套。”


    周梨:“不用,我包里有,刚买的。”


    靳屿成愣住,继而冷笑:“我说今天怎么不知死活,非要来惹我,弄半天自己做了万全准备。”


    周梨看着他笑:“可能是我也喝了点儿酒,想逗逗你。”


    “喝酒了刚刚还跑出去买东西?”


    “就一点点,又不要紧,脸都没红。”


    他眉头一皱,把她浴巾扯掉了。


    “你就是欠收拾!”


    在酒店总是有更多激情,加之阿梨此时还在实习,靳屿成一大早又要接亲,两个人都住在大舅舅家,因为不方便,没折腾。


    这会儿在酒店这种可以放纵的地方,人便不再收敛。


    周梨摸着他身上结实的肌肉,觉得他三十岁的身体好像更吸引人。


    她今天主动了一些,后来勾着他脖子,挂在他身上,让他抱着自己在房间里走动。


    靳屿成把她抵在了落地玻璃窗,眸中暗沉,气息深重,声音低哑无比:“阿梨,阿梨。”


    周梨一时没承受住,哭着告饶。


    不久,周梨躺在床上,只有幽微的气息。


    他还有余力帮她擦拭身上的汗。


    翌日醒来,外面秋日的阳光如金似蜜。


    先醒过来的人问:“近期有什么计划?”


    周梨道:“下周实习结束,然后回学校写论文、毕业,等工作分配。”


    他摸她的脑袋:“时间真快,转眼你都要毕业了。咱俩真的谈了这么久?”


    “中间有分开两年嘛。”


    “也对。”


    “那你有什么计划?”


    “装修四合院呗。”


    “过年前能入住吗?”


    “肯定能。”


    聊着聊着,她好像又迷糊睡去了。


    靳屿成亲了亲她的头发,抱着她不知不觉也眯了过去。


    ……


    几天后,周梨结束实习,回到学校里打磨论文,准备毕业事宜。偶尔有空,也会去那套四合院里看看翻修的情况。


    四合院不算大,小两进,院子很方正,墙根下可以种些花花草草。


    京城的秋天越来越浓,满树的金黄银杏叶随风而落,有一次,周梨拉着靳屿成在银杏大道上走了走,碎碎念着毕业的事,装修的事,他只看着她笑,帮她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终于,1981年12月底,周梨和其他同学一起,作为首届高考恢复的毕业生,为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上了圆满句号。


    1982年元旦,靳屿成和周梨搬到了四合院。


    有些意外,这一片的四合院已经连通了供暖。


    外面大雪纷纷扬扬飘落时,周梨趴在玻璃窗前看下雪,呵出的气沾在玻璃上,很快形成了雾。


    由于来年春天爸妈就调回京,他们在西北处理后续工作,因此没有回京过年。


    四合院里只有他们二人,周梨照旧让靳屿成写了对联福字,贴在各个地方,两个人又齐心合作,做了一大桌年夜饭。


    他俩在这里度过春节,并且是过了几天非常荒唐无度的日子。


    是真的无度。


    因为是新的环境,房子也大,屋子里也够暖和。


    有时候他抱着她从卧室走到客厅去喝水,都好像要走挺久。


    周梨有次没心没肺笑着说:“会不会想念小房子的好,不用费什么力气。”


    男人脸一冷:“我还嫌这房子小,当锻炼体能都不够用。”


    不过,再放纵无度,也会有停下来的时候。


    春节假期结束后,周梨进入对外贸易部,成为一名翻译工作人员,开启自己的人生新阶段。


    靳屿成送她上班,看着她对工作充满期待的表情,说道:“今天我比较有空,下班来接你。”


    周梨点着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大门口。


    果然,她最吸引他的时候,并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时候,也不是在床上意乱情迷的一瞬,而是心怀理想与憧憬,要专注工作的时候。


    靳屿成坐在车中,望着那道窈窕的身影,唇角带笑,打着方向盘,朝着笔直的街道前行。


    下班时间,身材颀长的男人站在车子边,等到了那个向他微笑着快步走过来的人。


    她眼睛里闪烁着的别样光芒,让靳屿成愣了一下。


    恍然想起几年前,连里接到一个任务,要驾驶直升机临时送些物资去草原驻训连,他起先并不知晓是为了文工团演出而准备的,只是难得有个实操的机会,他便想方设法把握住了。


    从直升机上下来时,靳屿成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领导、老师,而是那个女孩。


    说起来就有些奇特,明明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是在他身上,但他又很清楚,她并不是在看他,她的眼睛里并不像其他姑娘那样有流露出什么爱慕之情。这也让他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吸引她。


    可是在联欢时,他吹着口琴,她在一旁伴舞。


    对视的一瞬,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光芒,就像现在这样,仿佛有好多话,想跟他分享,那个瞬间,他真的很想听她慢慢说……所以在被撮合相亲时,他才会如此盼望地跟她见一面。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打开她的心扉也花了些时间,但是一切,都很值得。


    笑着问她:“这么高兴,看来第一天的工作很顺利。”


    周梨道:“感觉今天收获满满。”


    靳屿成给她拉开车门:“上车再听你慢慢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