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八零海岛恋爱日常 > 3、1978
    作者有话要说:</br>太多小可爱对男主家有意见,那就把男主的哥哥和爸爸不懂知恩图报这点列入排雷范围。


    排雷预警:动-乱时期,男主爸爸考虑男主哥哥的前途,没有帮助曾经对他有恩的女主家。


    动-乱时期,男主还在上小学、初中,对爸爸和哥哥的做法不赞同,但没办法没能力,他是有试着联系女主家的,这点后面会写到。不能接受的,不要往下看。<hrsize=1/>舒安比田雨薇的表情更震惊,脑袋上像劈了道惊雷似的,轰得一声炸开。


    那人面上除去淡淡的笑,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陈竹青听说舒安今天会到,特意请了一天假来接她。


    陈红兵祝贺他参加工作,刚给他买了辆凤凰牌自行车,轮子宽又厚,抓地更牢,他一路骑过来,竟比平时快了一倍。


    等待的时间,他稍稍平复了心情,以免吓坏了舒安。


    那天在教育局,陈竹青就认出她来了。


    说也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


    再看见时,那张陌生的脸,竟然能和记忆里的娃娃脸对上。


    她好像更瘦了,却也更漂亮了,粗布素衣根本遮不住她刻进骨子的傲气。


    可惜。


    她没有认出他。


    而且,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认得他。


    陈竹青侧身从田雨薇旁边擦过,伸手拿起舒安手里的行李袋,两个堆到自行车后座,另一个竖着塞到自行车框,还有两个小袋子挂在把手上。


    他一扭头,发现舒安手上还一个,倏地笑了,“怎么带这么多?哥哥没告诉你,我们都给你准备了吗?”


    太久没见。


    她连陈家有几个孩子都不记得了。


    舒安捏着手提袋,往后退了小半步,“这个我自己拿吧。”


    她指了指其中一袋最大的,“这些是爷爷让我给你们带的。”


    陈竹青点头,一手按在车座椅,一手把住车头,推着车往前走。


    有些抱歉地说:“我不知道你带这么多。应该让哥哥派车来接你的。还好车站离我们家不远,我们走回去?”


    舒安对这里不熟,他怎么说,她都应‘好’。


    田雨薇一直到两人要走了,还没从震惊里缓过来。


    几日前,她和姐姐通电话,听说陈家也有个医大走读生要去寄宿。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是舒安!


    舒安怎么会认识陈竹青?


    而且看上去还很熟?


    她不甘心地喊了声,“竹青哥哥……”


    陈竹青已经走出十米去,转头道:“我出门时,雨萍姐在整理东西,可能快到了。”


    说完,他又低头看向舒安,没再瞧她。


    舒安的心砰砰直跳,紧张到失语。


    陈竹青抿着唇,同样有些紧张。


    他捏着车把的手心被汗润湿,几次滑脱又重新握上,他小指勾着车铃,一转一转的,企图用这样轻微的响动缓解尴尬。


    走了一小段,仍是陈竹青先开口,“陈竹青。你记得这个名字吗?”


    “这名字是你给我取的。”


    他没预兆地止住脚步,手指用劲勾了一下车铃。


    ‘叮’地一声,在舒安耳边炸开。


    她抬眸。


    一双饱含笑意的黑眸撞入眼帘。


    他俯身,凑近了些。


    两人当中隔了辆车子,这距离说远不远,要近不近的,足够她看清他如黑羽细密的长睫,却又看不透藏在笑里的深意。


    陈竹青皱眉,但不是愁苦的滋味,更多的还是委屈。


    “还是没记起?”


    —


    一九六六年底。


    全国掀起一阵改名热,所有人都喜欢在名里塞进个‘红’字。


    陈家三个孩子聚集在客厅讨论。


    舒望亭原本给他们仨取的是‘天佑’、‘和平’、‘英华’。


    寓意是‘上天庇佑’,‘人民和平’、‘英雄华夏’。


    那一年,陈红兵十八岁,已经入伍两年,早在部队将‘天佑’改成了‘红兵’。


    趁着探亲假回来,头一件事就是督促弟弟妹妹改名。


    他说:“与其祈求上天保佑,不如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指着弟弟说:“你的名字带‘英’了,一定是要改的。”


    他随手一划,念出十几个带‘红’的让陈英华选,可陈英华一个也没瞧上。


    倒是姐姐陈和平觉得‘红梅’好听、好叫,自愿改了名字。


    陈英华被大哥烦得不行,跑去舒家躲清闲。


    只是,他没想到,舒家比他家还乱。


    东西散了一地,大人们在屋内四处奔走,六岁的舒安趴在院子的石凳上描字帖。


    陈英华背手站在她身后,“你干嘛呢?”


    舒安气定神闲地说:“练字啊。爷爷说了,练字一天都不能落下。”


    舒安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她认字比普通孩子早很多,甚至已经快赶上他了。


    陈英华又往屋里看了一眼,舒爸爸连两个大木箱都搬出来了。


    “你们这是?”


    舒安直起身子,“爸爸说我们要搬去村里住了。”


    两个小朋友各怀心事地坐在石凳上发呆。


    大人决定的事,他们反驳不得,也改变不了,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沉默着。


    隔了会,陈英华说起家里改名的事。


    “哥哥说,改了名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舒安似是从爸爸那听到什么风声了,摇摇头,“没用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名字要跟我们一生的,今天跟这个改,明天换了风向,又改,那取名还有什么意义?”


    陈英华怔住。


    面前的小姑娘,好像一夜间长大了,说的话,他竟有些听不懂,且莫名觉得高深。


    舒安笑了笑,指着字帖封面上的竹子说:“爷爷说名字是愿望和期许。做人当如竹,任凭风吹雨打,坚韧不倒,常绿常青。哥哥改成‘竹青’好不好?”


    “好。”


    —


    舒安记起来了。


    因为父母相继离世,有很多事,她刻意藏起不去想,其中就有陈家的事。


    她被舅舅送回村里时,爷爷天天在家骂陈家是白眼狼。


    她觉得那家不是那样的人,但不敢忤逆爷爷。


    只得把他们的事都藏起来。


    时间一久,竟然全忘光了。


    陈竹青有点失落,却也觉得正常,毕竟这么久没见。


    他又勾了勾车铃,笑着伸手:“那重新认识下,好吗?我叫陈竹青,二十二岁,现在在市工程院上班。”


    舒安碰了碰他的手,又快速收回,“舒安。舒适的舒,平安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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