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王爷和太师对起来了。”
“只怕世子要吃亏。”
书里写过郑婉娥的父亲就是当朝太师。
还是书里女主的外公。
赵旖然当然见识过太师的霸道劲。
不过秦泽御好了之后,这人都不够看的。
秦泽御一个人就处理了这一群人。
当然也给了书里女主找到了报仇的借口。
殷丽蕖和新皇勾搭到一起的第一天就是跟新皇建议,捕杀秦泽御。
按书里的剧情发展,秦泽御的命长着呢。
别说大皇子还没找到,就算找到了,只要他一天没有登上皇位,秦泽御就一天安全无忧。
可私闯兵器库又是大罪。
雍亲王真能担下来吗?
当然,如果事不关世子,这种小事都不需要雍亲王出面。
可雍亲王面对的是咄咄逼人的太师啊!
郑婉娥可是觊觎王妃之位已久,肯定要借题发挥,一举搬倒世子。
赵旖然一言不发,泥鳅心里着急,哭诉道:“世子妃,您别发呆啊,快点给世子拿个主意。”
赵旖然现在能有什么主意,她充满无奈的看向秦泽御,言语之间难免有些怨愤:“好端端的,你去哪玩不好,干嘛非去兵器库啊?”
“再说父王不让我们出门,都派了重兵把守了,您怎么还能跑出去呢!”
秦泽御被批评了,闷头不说话。
赵旖然又有些后悔,到底只有五六岁的认知,能让他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
“我也不是怪你,就是很奇怪,你干嘛去那种地方。”
“现在好了,都闹到皇上那去了。”
“万一皇上一生气,撤了你的世子位,我看你怎么办!”
听到撤了世子位这几个字,秦泽御忽然抬起了头。
他看着赵旖然的目光莫名变得怪异起来。
赵旖然以为自己说多了,小孩子受到批评肯定会有点情绪的,也没往心里去。
只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秦泽御抓了把脑袋,用赵旖然很难理解的口吻问道:“如果我不是世子了,你还会喊我夫君么?”
赵旖然:“……”
这是什么鬼问题。
如果他不是世子,原主也用不着冲喜啊。
她自然和他没什么关系。
她有心说:当然不会了。
但转念一想。
这人可是未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啊。
她现在不抱紧大腿,什么时候表现自己的忠心?
“当然会了。”
“不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明天变成乞丐,那也一样是我赵旖然的夫君。”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把这件事记到纸上。
到时候,糟糠之妻不下堂,看他怎么好意思把她赶出王府。
秦泽御听了这话很高兴,他忽然毫无顾忌的把人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哦,我有夫人喽!”
“我有夫人喽!”
傻!
赵旖然在心里念着。
两个人都成亲半个月了,当然有夫人了。
不过这么转有点晕啊:“夫君,你快放我下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
秦泽御把人放下来后,赵旖然又羞又臊,无语的埋怨道:“你干什么啊!”
“疯疯癫癫的,刚去完兵器库,现在又这么孟浪,没看见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吗!”
刚才大家听说太师告到了皇上那,一个个还忧心忡忡的。
这会看见世子和世子妃玩闹,又都放心了。
反正出了事,有王爷顶着,他们怕什么。
秦泽御反问赵旖然:“夫人知道我去兵器库干什么了吗?”
赵旖然好奇道:“干了什么?”
秦泽御把小弩拿给她:“呶,去找材料啊。”
赵旖然:“所以,你为了给我弄这个弩,闯了一趟兵器库?”
秦泽御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笑得十分得意:“是呢。”
“只要为了夫人,夫君连皇宫都敢闯呢!”
赵旖然:“……”
我谢您祖宗十八代了。
她还想多活几天呢!
不过有点小感动怎么回事?
不止有点,是有很多很多的感动。
那种被人放在心上,被人珍视,被人当成很重要的人的感觉,转换成无数的感动,像被堵了很久的闸口,泛滥成灾。
赵旖然的鼻子酸了,眼睛红了,连嗓子都哑了。
她斜了一眼面前的傻子,小声斥道:“你个傻子,干嘛做这些啊!”
“幸好没被人抓到,这万一被人抓到,可怎么办啊!”
说话间,秦泽悦带着人呜呜泱泱的来了。
自从听说秦泽悦私闯兵器库打伤了军器监,外公又带着人找上父王后,她就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来了。
此刻她无视紫元阁外的守卫,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就闯了进来。
一会儿外公就会派人来捉拿世子和世子妃,到时候看他们怎么跪地求饶。
赵旖然觉得这个三小姐的智商真不怎么样。
别说世子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明朗。
就算皇上真的下旨要撤了世子,她就不怕自己的父王吗?
毕竟违法的不是雍亲王
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he
到时候他真能容得下落井下石,专门看热闹的人吗?
“赵旖然!”秦泽悦连世子妃都不叫了,她手里握着皮鞭,耀武扬威的走到赵旖然面前,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庶女吗?”
“真以为自己能当一辈子世子妃吗?”
赵旖然好笑道:“谁希望当一辈子世子妃了,我可是要做王妃的人!”
打嘴炮,她从来没吃过亏。
她的眼神比秦泽悦的还要鄙夷,“三小姐,如果我是你,这会就躲在屋里老老实实的看热闹。”
“这么眼巴巴的凑过来,确定自己不是给父王上眼药?”
秦泽悦听了她的话也不气,反正一个穷途末路的人了,还不任由自己折磨:“赵旖然,你可别拿这种话吓我。”
“一会儿皇上就带人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求我!”
赵旖然:“怎么,现在就觉得我不是世子妃了?”
秦泽悦:“难道还能当下去?”
赵旖然:“那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庶女,有必要互相为难?”
秦泽悦冷笑道:“那可不一样了,贵妃姨母已经帮我提亲去了,用不了几天,我就是小将军的夫人了,到时候见了我,可别忘了下跪。”
赵旖然真心为秦泽悦悲哀,无语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听说,人家非嫡女不要呢?”
秦泽悦:“无妨啊,很快我娘就是王妃了。”
赵旖然真想撬开秦泽悦的脑袋看看,里边都什么东西:“父王最喜欢世子,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心尖似得宠着,你真以为靠太师拉下世子,你二哥就能上位了?”
“秦泽悦,我怎么觉得你不是笨,是蠢啊!”
秦泽悦被人这么直白的骂了,恼羞成怒:“放肆!”
“我娘嫁进王府19年,凭什么不能做王妃?”
“我二哥也是父王的儿子,也得父王的宠爱,凭什么不能做世子?”
赵旖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真傻啊,父王要想立郑夫人做王妃早就立了,用等今天?”
“就算拉下了世子,你以为父王就不会再娶个年轻漂亮的?”
“据我所知,父王才刚刚四十岁吧。”
“正是中年虎威正盛之时。”
“人家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还能娶个黄花大姑娘生个小黄瓜呢,父王有什么不可以的!”
“况且父王大权在握,又是国之栋梁,哪家不想把女儿送上门?”
“只怕父王到时候不光会再有个世子,还有几个小嫡女呢。”
“你这个三小姐,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父王的面!”
赵旖然越说越在理,秦泽悦越听越害怕。
父王年轻有为,别说他现在的功绩,年过二十就率大军出征,用了三年时间就拿下了藩国三十万大军。
那个时候还没有她。
光听人说起,就觉得何等威风,何等雄武!
一直以来她的理想都是嫁一个像父亲那样的英雄。
所以她才会喜欢孙瑾烨。
现在听了赵旖然的话,如果世子被赶下台,父王铁了心再娶个年轻漂亮的王妃,还真有可能。
秦泽悦:“……”
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距离嫡女就差那么一步了,怎么就难如登天呢!
秦泽悦无言以对,赵旖然眼见着她吃瘪,心里格外舒爽。
这个时候过来找别扭,谁都别想好过。
不过还得好好想想,万一皇上真要撤了世子该怎么办!
雍亲王确实和太师争吵到了御驾前。
一个时辰前,户部大堂。
刘侍郎磕磕绊绊的说完后,一直低着头,再也没看敢雍亲王的脸色。
谁不知道雍亲王表面和善,内里阴险狡诈。
否则也不会一举歼灭敌人三十万大军。
雍亲王冷眼睨着他,似是不太相信,直到太师冠冕堂皇的说完要替他管教世子的话。
他忽然笑了:“世子?”
“我那傻儿子?”
刘侍郎不敢吭声,他悄悄的扯了扯大粽子的袖子,提醒他出来说话。
可大粽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透明人。
太师敢和王爷硬钢,他可不敢。
世子就算犯了错,不过被罚而已。
过后王爷还不得拿他这种小虾米算账。
大粽子一个字都不敢说,刘侍郎也不想说。
可太师忽然咳嗽了一声,很明显在提醒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确实是秦泽御无疑。”
至于事后王爷会不会要他的命,他不知道。
如果现在不回答,稍后太师就会要他的命。
太师的手段,可比王爷下作多了。
雍亲王踱步走回座位。
他坐下后,端起杯茶,慢慢悠悠的品着西湖龙井,淡声道:“既然是世子,那人呢?”
刘侍郎:“跑了。”
雍亲王:“刘侍郎亲眼所见?”
刘侍郎:“是军监亲眼所见,还被世子打伤了。”
雍亲王眉目一敛,凉飕飕的看向大粽子:“你亲眼所见?”
大粽子身体一抖,大气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回道:“是下官。”
“下官这伤就是世子打伤的。”
雍亲王:“可有人证?”
大粽子:“……只有下官一个。”
雍亲王:“可有物证?”
大粽子:“……也无。”
雍亲王铁了心的否认,刘侍郎急了:“这恐怕得去王府家里……”
“嗯?”雍亲王轻飘飘的嗯了一声,目光凉飕飕的看向刘侍郎,言语间充满了威胁:“想搜本王的家?”
刘侍郎:“……下官不敢。”
雍亲王冷笑道:“谅你也不敢。”
太师知道雍亲王护短,可没想到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护短。
人家苦主都告上门来了,他还敢否认。
“王爷,”太师终于看不下去了,“既然世子犯了错,怎么也该教育一下。”
“你放心,老夫绝对不会故意难为一个孩子。”
雍亲王嘴角滑上一抹冷笑,“教训我的孩子?”
他转头轻轻的扫了一眼大粽子:“所谓捉奸捉双,拿人拿脏,你一无赃物,又没拿到贼人,怎么就确定是世子所为?”
“本王看你这老眼昏花,许是认错了也没准,是不是啊?”
虽然雍亲王口吻轻飘飘的,可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威严之情尽显。
在场之人谁不知道,他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大粽子还没有雍亲王年纪大,怎么可能老眼昏花。
但王爷都这么说了,许是他真的老眼昏花。
“到底是不是?”雍亲王忽然提高了声音,“老实说!”
大粽子被吓的一抖,赶紧跪地:“下官是有点眼疾。”
雍亲王很满意他的态度,转头看向太师,“看,本王说的没错吧。”
太师先是生气大粽子胆子小,又气恼雍亲王仗势欺人:“王爷,您何苦要吓唬一个老实人呢。”
“到底是不是世子,搜过了自然知道。”
雍亲王冷声反问:“太师这是要搜查我的王府了?”
太师隔空抱拳,一身正气,大义凛然:“我等臣子,既为江山社稷,有人枉顾法律,自然要舍身取义,别说今日要搜的是王府,就算是老夫的家,老夫也绝没有半边怨言。”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可雍亲王似乎乏了,根本不接太师的茬。
一出手就是大招:
“本王乃先皇嫡子,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现有先皇御赐的黄金锏,除非谋反大罪,否则任何人不得对本王不敬。”
顿了下,他言语变得极其傲慢,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本王还要处理公事,恕不奉陪。”
“送客!”
太师怒了:“雍亲王,你敢!”
雍亲王反问:“我怎么不敢?”
太师:“既如此,雍亲王可敢跟老夫去殿前评理?”
“老夫就不信圣上也会包庇私闯兵器库重伤军监的贼子!”
雍亲王冷笑道:“有何不敢,本王就不信了,一身蟒袍还能护不住世子!”
两人争执不下,决议去找皇上评理,当下先后出门,各自乘轿,往皇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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