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透过云雾的遮掩,日摩西能看到太阳缓慢向西方移动。
他很快就要消失，而他依旧没有找到罗宾的踪迹。
心脏在胸腔中以不和谐的规律跳动着，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在日落前找到迪克,他就永远见不到那只小鸟了。
“啧,小爱丽丝到底掉到哪里去了？”月摩西烦躁咋舌，手指从额前穿过发丝,将所有头发都捋至脑后，他的眼神空洞,还在不停在整个哥谭巡视，“别让我找到带走小爱丽丝的那只兔子,我会忍不住把他烧成灰。”
“罗宾大概率不会喜欢你把他形容成爱丽丝。”
鉴于哥谭真的有个疯帽匠在。
日摩西凝神侧耳倾听，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有人在叫我。”
两道流光同时穿透云层，向海边而去。
衣着整洁的老管家在蝙蝠洞出口来回踱步，看到摩西们到来，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没有过多寒暄,直入主题，“请跟我来，两位肯特少爷。”
他引导摩西们进入蝙蝠洞，“迪克少爷的定位消失在一个小时前，这个时间超过警戒线，他大概率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危险。我已经通知了布鲁斯老爷，但，他短时间内赶不回来。”
达克赛德入侵的后续处理拖住了蝙蝠侠的脚步。
“我建议阿福向你们寻求帮助。”金色的电弧在蝙蝠洞急停，闪电侠抱着蝙蝠侠出现在几人面前,蝙蝠侠像只猫一样踮着脚无声落地，仿佛他那一身装备没有任何重量。
“但你还是回来了。”月摩西若有所思。
“……联盟那边钢骨会接手。”蝙蝠侠说。
“只是灾后救援，我们对这个很熟练的，B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给我们。”闪电侠对阿福和两个小朋友俏皮地眨眨眼，又带着电弧消失了。
正如蝙蝠侠会让超人回去照顾生产的妻子迎接新生儿，联盟其他成员也帮助左右为难的蝙蝠侠做出选择，让他回去寻找失踪的养子。
今天并非休息日，迪克是在结束大学课程，赶回哥谭的路上失踪的。
蝙蝠侠不在，罗宾得负责夜巡。
“信号最后出现是在犯罪巷附近，罗宾说他遇到了突发事件需要处理，但很快我就联系不到他了。”阿福的声音中带着自责。
日摩西没有落地，他频频向蝙蝠洞外看去，随着时间推移，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可他也清楚，与其在外面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翻，不如听从蝙蝠侠的指挥，总归他比他们更了解哥谭，“来之前我们已经搜索过所有能搜索的地方，没有找到罗宾的踪迹。所以他应该被藏在了地下。”
蝙蝠侠摇头，“不仅仅是地下。抓走罗宾的人没想立刻杀死他，要保证他的存活地下基地必然有通风设备，光线完全可以经过通风管道进入，不会被削弱到你们无法捕捉的程度。有充足的氧气还能完全隔绝光线，那就只有水下！”
这个结论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水下基地并不常见，归根结底是要为一整个基地持续供氧耗费巨大，所以水下基地往往只存储可供短时间使用的氧气量。
没人敢赌罗宾所在地的氧气储量能使用多久。
蝙蝠车从洞口咆哮驶出，在入水瞬间转变形态变成小型潜艇，摩西们挤在原本的副驾驶。
“你们不觉得这个针对性有点太强了吗？”月摩西皱眉，“完全隔绝光线，就好像是在刻意针对我们。”
除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月，日月双子一直待在堪萨斯，并且非常低调，没道理哥谭的反派会知道他们的能力。
“这么说来，怀疑的范围缩小了。”日摩西看向他的兄弟，“你在谁面前表现过你的能力？”
月摩西瞪大眼睛，愤愤不平，“为什么只怀疑是我暴露了啊？！”
“我对人类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重。”日摩西最初只想着快点完成任务离开，全程躲着人走。
月摩西：“……”
他开始回忆自己招惹过的哥谭人，下水道的类人鳄鱼，不是这个，他当时只用了纯粹的身体力量；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他抬头询问蝙蝠侠，“你们把利爪处理干净了吗？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这点蝙蝠侠相当确定，因为猫头鹰法庭对迪克有所图谋，这个护崽的鸟妈妈几乎把整个哥谭都翻过来了，猫头鹰议会他也没放过，硬是亲手将所有利爪无害化，“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利爪了。”
月摩西又开始冥思苦想，终于在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个人影，他不确定地说：“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去找过那个绿色的小丑。但我当时用的兽形，也只是当着他的面穿过了玻璃。”
“……永远不要轻视小丑。”
听到小丑，蝙蝠侠没有惊讶的情绪，反倒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毕竟小丑销声匿迹太久了，安静到有些诡异。
“他是个危险的疯子，但不可否认，他也是这个星球上最聪明的人之一。”蝙蝠侠眸色暗沉，“你的表现足够他推测出不少东西。”
月摩西沉默，然后崩溃大喊，“他有病吧！我只不过是走了一次捷径，至于记这么久吗？！还为此制定计划！”
日摩西嘲讽，“难道不是因为你当着人类的面使用能力吗？”
“小丑在阿卡姆有单人病房，你们搞不明白他的思路很正常，正常人都不理解精神病人的想法。”蝙蝠侠说。
而且蝙蝠侠认为小丑并非特意针对摩西，更像是对所有超能力都做了限制。
他可以肯定，那座水下基地的外墙绝对含有铅层。
在小丑这种存在眼中，超级英雄的伪装形同虚设。
小丑喜欢和蝙蝠侠玩二选一游戏，所以布鲁斯韦恩会成为例外，他不会刻意对布鲁斯韦恩出手。
但其他超英没有这种……特权——蝙蝠侠想到这个词语时都有些反胃，小丑相当厌恶他们，认为是他们的存在抢走了蝙蝠侠的注意力。
任何影响到小丑和蝙蝠侠游戏的存在都会成为他针对的目标。
就像，那次针对超人的行动，让超人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也亲手毁掉他的城市。
小丑知晓超人的真实身份，自然也不会忽略掉肯特家多出来的双胞胎，迪克的新朋友们。
蝙蝠侠看了一眼副驾上快要打起来的日月双子，他暂时想不出来，小丑准备了什么东西来针对这对双生子。
“进去之后注意保护好自己。”蝙蝠侠对日月双子叮嘱道。
*
长时间的倒挂让罗宾大脑昏昏沉沉的，他在脑内计数，计算时间的流逝，不让自己彻底失去意识。
同时努力感知自己的手指，即便在遍体鳞伤的状态下，他依旧没有放弃自救。
下方小丑还在持续输出，他的怨气大到都可以具象化。
小丑最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诸事不顺，催眠洗脑超人的计划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超能力小鬼破坏；刻意丢在黑蝠鲼必经之路，想让他借此干掉海王甚至整个正义联盟的奇怪脑袋被奥姆那个蠢货偷偷藏了起来，什么作用也没发挥就失去了踪迹。
将心比心，同样是超级反派，小丑相当不理解黑蝠鲼和奥姆的脑回路。
像那种可以蛊惑人心的道具，不应该带在身上借战败的机会送到对手手里吗？
怎么会有人自己藏起来自己中招啊？！
为了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小丑毫不客气地抢夺了黑蝠鲼距离哥谭最近的一个水下基地据为己有，改造一番后当做绑架小鸟的一次性消耗品。
罗宾听着小丑的骂骂咧咧，有点想笑，奥姆他不做评价，他不理解那种扭曲的兄弟关系，但黑蝠鲼纯属冤枉。
一个在哥谭附近捡到的奇怪头颅，黑蝠鲼是疯了才留在自己手里，尽快送出去才是正道，只是他同样对海王兄弟的关系判断错误。
罗宾不小心扯到手腕的伤，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还在抱怨的小丑听到动静，转头看向自己的战利品，他又诡异地兴奋起来，围着罗宾走来走去，“别白费力气了，小鸟，凭借你自己不可能逃出小丑叔叔的掌控。不如好好想想，小蝙蝠到底会不会为你放弃他那可笑的集体活动。”
“又或者，他根本没发现你的失踪。哦~可怜的小鸟，你会因失血还是因窒息而死呢？一个人，独自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哈哈哈哈哈！”
罗宾完全没把小丑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他相信蝙蝠侠一定会来救他。
冰冷的撬棍抵在罗宾的嘴角，小丑不知何时停止了大笑，他在罗宾脸上比比划划，“如果小蝙蝠看到他的小鸟变成了小小丑，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那简直糟透了。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正下方的化学药品池格外显眼。
罗宾现在知道那是什么了，是小丑诞生的源头。
迪克想，如果他会成为小丑刺向布鲁斯的利刃，那么他宁愿在这里死去。
就像是在提醒他不要放弃一样，几乎是在罗宾产生消极想法的同时，基地的警报被触发，有人闯了进来。
“哦，哦，是小蝙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小丑就得出结论，他笑得直不起腰，“这样才对！这样才是正确的！小蝙蝠就应该回到哥谭来！”
“蝙蝠侠应不应该回到哥谭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像你这种肮脏的存在，就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冥府！”尚且稚嫩的声音响起，两道流光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小丑，将其狠狠砸进墙里。
日摩西冷漠地看了一眼这个丑角，转身飞向罗宾，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地面。
“罗宾……”日摩西看着好友身上的伤，有些手足无措，他伤得太重，而日摩西并没有治愈的能力。
罗宾迟钝且缓慢地眨眼，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他强撑着指挥，“我的腰带，第三格，对，那个针管，给我注射，它能让我再撑一段时间。”
日摩西抿唇，不太熟练地将一整支肾上腺素注射进罗宾的身体。
第102章
蝙蝠侠和罗宾的腰带里常备肾上腺素,除了在重伤时应急，也会用在被他们殴打到濒死的罪犯身上。
药剂见底，罗宾的状态好了不少,至少可以自己动手给自己处理伤势。
那边的月摩西鬼魅般在小丑的手下间穿梭,他没用武器，跟达克赛德打的那一架让他喜欢上了拳拳到肉的快乐,可惜小丑帮成员都是普通人类，非常不耐打。
暂时无人关注,被镶进墙里当装饰的小丑看上去比罗宾还要凄惨，他的头部和胸口都凹陷下去,似乎会比罗宾还要更早一步死去。
血液从小丑头上的伤口流出，流过脸颊时混入了白色油漆变得污浊不堪,直到滴落在地面，才显露出其中古怪的绿意。
月摩西鼻翼翕动，骤然看向小丑，有一瞬间他的双眼变成了兽类的眼睛,“有点不对劲。”
日摩西护在罗宾身前，他也发现了。
现场只剩下三个男孩还保持着清醒,也只有他们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原本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去地狱报道的小丑从墙上的人形凹陷中掉落，就像一摊烂肉。可很快那团东西就四肢扭曲地爬起来，歪歪扭扭的，但他就是站了起来，让人幻视电影里的丧尸。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伤也以极快的速度修复着。
“嘶！”月摩西后退一步，这恶心透顶的场面让他想起了战争之神的黑泥驱使亡者复生的场景，极端的厌恶甚至盖过了刚刚产生的食欲，“这玩意儿真的是人类吗？小鸟,你们一直以来都在对付这种东西吗？”
罗宾目光呆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他知道小丑难对付，变态得不像人类，但他没想到小丑真的有可能不是人。
单是看着，罗宾都有种想吐的欲望。
小丑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伤害。
很快，小丑的身体恢复如初，就连他标志性的开裂嘴角也被他体内那种奇怪物质修复。
刚刚死而复生的小丑精神状态更加美丽，他旁若无人地癫狂大笑着，不断用手指抓挠自己的脸，留下深深的抓痕。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塞进嘴里，左右用力，重新给自己做了上扬到耳朵的微笑唇。
“那看着好疼，但为什么这个伤没被修复？”月摩西和小伙伴说着悄悄话，眼睛一刻没有离开小丑。
罗宾在日摩西的帮助下包扎完最后一个伤口，勉强站起，视线掠过小丑已经完好无损的头部和胸口，猜测到，“也许他的能力只在濒死或者死亡后发挥作用。”他小声骂了句脏话，“这该死的白脸疯子生命力居然这么顽强？！”
日摩西皱眉，“我们不该给他留下身体的。”
关键是，没人能想到，一个人类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的情况下还能活过来。
小丑将匕首随手丢掉，看向三个挤在一起的男孩，手臂乱挥，他似乎对自己的状况并不陌生，只是抱怨着，“讨厌的超能力男孩，们？随便吧，为什么来的是你们？小蝙蝠呢？他真的放弃了他的小鸟？”
他的表情变得阴沉，“他放弃哥谭，放弃我了吗？”
“……”月摩西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为什么他表现得像是被渣男始乱终弃了一样？”
蝙蝠侠和小丑是这种关系吗？
罗宾痛苦捂脸，“别说那么恶心的话，求你了。我真的要吐了。”
只有日摩西打量了小丑一番，他说：“你似乎有点自我意识过剩，也可能是你已经过气了，蝙蝠侠推测可能绑架罗宾的人选时甚至没把你考虑在内。”
没有超级速度，只能一边对付小丑帮成员，一边躲避基地的防御系统，紧赶慢赶终于抵达战场的蝙蝠侠缓缓扣出一个问号，他没有吗？
但小丑破防得实在真情实感。
蝙蝠侠欣然领下了这口足以对他侦探名声造成沉重打击的黑锅，“你为什么在这里，小丑？”
这下小丑是真的破防了，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的效果相差甚大。
他当然知道蝙蝠侠在撒谎，小丑帮成员可是躺了一地的，但他就是被这句话打出了真实伤害。
蝙蝠侠和小丑打作一团，小丑发誓要用行动夺回他在蝙蝠侠心里的地位。
“他和我们一起来的。”日摩西对罗宾解释。
日月双子没有超人那种生物力场，没有办法带着普通人高速移动。
“我知道。”罗宾笑着，他从未怀疑过蝙蝠侠是否会来救他。
日月双子对视一眼，躲到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
小丑苍白瘦削的外表时常让人忽略他其实也是能和蝙蝠侠打得有来有往的格斗大师，“小蝙蝠，我会让你明白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一个！我们是天生一对。”
蝙蝠侠觉得自己被骚扰了，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想接话，手下愈发用力。
破空声传来，蝙蝠侠跳起躲避，一支金箭擦着他的身体射进小丑的身体。
日摩西面色凛然，收弓落地，对蝙蝠侠微微点头，在他身后，月摩西扶着罗宾离开。
“Shit！我讨厌超能力！”小丑骂骂咧咧地把金箭拔出，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无视了伤口和掌心的灼伤。
日摩西的嘴角勾起隐秘的弧度，他飘到蝙蝠侠身边，对他低声警告，“他的血液很特别，阿提米斯对他产生了食欲。”
能让月摩西产生食欲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蝙蝠侠周身气压变低，凝重点头。
也许是日摩西和蝙蝠侠靠得太近，毒唯小丑又崩溃了，他冲着日摩西连开几枪，愤怒地指责，“该死的外地人！离小蝙蝠远一点！”
子弹打在日摩西身上连皮都没破，他冷着脸，像丢飞镖一样把子弹丢回给小丑。
他与子弹同时到达小丑身边，一拳打在忙于躲避的小丑脸上。
“具体效果就是这样。”日摩西觉得语言没办法直接表达，就用事实向蝙蝠侠证明小丑血液的特殊。
绝对不是蓄意报复。
蝙蝠侠没有贸然靠近，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拧眉观察小丑的死而复生。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蝙蝠侠此时也被震惊到丧失了语言功能。
这是纯粹的精神污染！
“小心！”蝙蝠侠猛地甩出钩索，缠上日摩西的身体想将他从小丑的尸体旁拉走。
可惜晚了一步，绿色的雾气无声无息地出现，将日摩西整个人笼罩在内。
看到日摩西脱力跪地，再次死而复生的小丑尖笑着环住男孩的肩膀，蝙蝠侠的第一反应是他要怎么给超人解释，他的养子来了哥谭一趟就被小丑变成了小小丑。
第二反应是他要同时对付小丑和一个他至今都没找到弱点的太阳化身？
你们肯特家的这群超人类能不能增强一下自己的精神抗性？不要总是仗着钢铁之躯就没脑子地蛮干啊！
太阳之子原本金灿灿的短发从发根开始逐步变成绿色，他抬起头，皮肤苍白得像鬼，脸上是和小丑如出一辙的可怕笑容。
小丑对此相当满意，他掐着太阳之子的下巴，让他正对蝙蝠侠，“看到了吗？小蝙蝠，这原本是为罗宾准备的，可惜现在只能用在这个超能力小鬼身上，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的表情格外难看，他慎重地和对面两人拉开距离，思考该如何处理现状。
他不能放任一个小丑化的超能力者在外面游荡。
外面？蝙蝠侠放在万能腰带上的手逐渐放下，现在似乎正是日落时分。
一次眨眼过后，蝙蝠侠看到了真正的现实，从头到尾，日摩西的外表都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意识到蝙蝠侠不再被幻象干扰，日摩西对他微微点头，抬手抓住小丑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
白天要结束了，太阳该落山了。
深蓝色的火焰熊熊燃起，日摩西隔着火焰对小丑说：“我坚持认为，你应该呆在地狱里。”
属于小孩子的手力气却大的不可思议，将小丑牢牢固定在原地，毛发，皮肉，骨骼，就连流淌在他血液里的绿色液体金属都被烧得一干二净。
火焰将哥谭最大的恶彻底净化。
“换人！”月摩西欢快地从风中现身，一出现他就使劲嗅了嗅，“好耶，成功了！”
虽然他确实有点想吃小丑血液里的那个东西，但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总觉得吃掉小丑他就不干净了。
蝙蝠形状的阴影将男孩笼罩在内，“这是你们的计划，你们谋杀了小丑。”
“你说话好难听啊。”摩西叉着腰，“他把罗宾打成那个样子，我们都没有在他身上报复回去，让他死得那么干脆。”
“而且，不是他自己抓着阿波罗不放吗？所以他是自杀的。”摩西认真点头，得出结论。
歪理，蝙蝠侠有无数理由去反驳，但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跃动的欢欣，他也在为小丑的死亡而高兴。
最终蝙蝠侠无奈地笑了，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放在摩西头上温柔地揉了揉，“谢谢你们救了罗宾。”
摩西骄傲地抬起下巴，接受了蝙蝠侠的谢意。
*
堪萨斯的肯特农场，日月双子正在哄小乔纳森睡觉。
放在一旁的手机不停震动，不用看他们也知道，那些消息会是谁发来的。
远在意大利的菲利普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双生子发骚扰信息，进修过意式甜言蜜语的菲利普变着花样表达他对双生子的想念和迫切想见面的愿望。
中间穿插几条怀亚特询问他们明天想吃什么午餐的信息。
最后是数量最多的，来自迪克的抱怨，他和蝙蝠侠之间出了点问题。
罗宾被小丑绑架并打倒濒死似乎给蝙蝠侠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拒绝迪克继续和他进行夜间活动。
其中也有迪克无法平衡大学，泰坦还有哥谭三者的因素在。
迪克觉得他完全有能力继续担任罗宾，向双生子抱怨着布鲁斯日渐增强的控制欲。
手机的震动突然停止，超人从外面飞进来，他哭丧着脸对双生子说：“我完蛋了，如果B知道迪克是因为我的故事才决定成为夜翼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第103章
布鲁德海文警局,理查德警官结束一天的工作，和同事告别，拒绝了去喝一杯的邀请,急匆匆赶回家。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公寓门打开,理查德警官正要脱外套的手停下，他敏锐地发现房间内有人来过。
放在桌子上的麦片碗消失不见,零食柜被打开搞得一团乱，沙发上的抱枕躺在地上,家具被撞得歪七扭八，整个房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最重要的是,迪克捂脸尖叫，他的狗呢？！他的海莉宝贝呢？！
入侵者偷走了他的狗！
有人！迪克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一道轻而浅的呼吸声,那人隐藏得很好，但多年的义警生活还是让迪克捕捉到了他的破绽。
入侵者还没有离开。
带着破空声的拳头直冲迪克而来，显然入侵者也意识到他已经暴露。
迪克轻而易举就接住了来人的攻势，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迪克只好见招拆招。
就当是夜巡前的热身了。
昏暗的房间内，两人的打斗将本就乱七八糟的客厅变得更加糟糕,就好像狂风过境，被狠狠肆虐了一番。
眼看这个月的账单又要超支，迪克终于忍不住，后空翻拉开距离，举起手，“休战！休战！阿提米斯，我的公寓要完蛋了！你这个小坏蛋，停手！我还不想睡大街！”
“嘁！”月摩西不爽咋舌，但为了小警察的钱包着想,他也没再纠缠。
银发的少年弯腰捡起抱枕，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嫌弃道，“你的房间真的又小又乱。”
这话迪克听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次，月摩西每次来都要吐槽一遍，迪克都习惯了，难道指望一个日夜忙碌的独居男性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吗？
迪克无语道，“而且那是谁的错？”
“反正不是我的错。”月摩西摊手。
他现在的外表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依旧留着齐肩的妹妹头，短发软软地搭在肩膀上，身材纤细但不瘦弱，长手长脚抱着抱枕坐在单人沙发里，低饱和的紫色缎面衬衫在腰腹堆叠，被大象灰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有种矜贵的松弛与倦怠。
前提是忽略掉这小子脸上欠揍的表情，“我可是帮你把你的制服收起来了，真没想到一个蒙面义警会直接把制服随手扔在客厅的地板上。甚至是没有洗的制服，你今晚不会还要穿着脏衣服夜巡吧？离开阿福，你过得真粗糙。”
迪克：“……”
他皮笑肉不笑，“谢谢关心，但我有备用制服。”
“你指的不会是被压在脏衣篓最下面那一套吧？”
迪克很想说不是，但他清楚地知道他在这间公寓里只放了两套制服，可是直接承认，迪克又不甘心，以他对阿提米斯的了解，这坏小子绝对会用这件事嘲笑他一辈子。
迪克嘴硬，“当然不是，我存放在其他安全屋里了。”
“哦~”月摩西拉长音调，身体后仰，脸上满是戏谑。
公寓门再次被打开，一手抱着购物袋，一手牵着狗绳的日摩西看到房间内古怪的气氛，沉默片刻，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他不想参与进那两人的幼稚争吵。
给海莉解开牵引绳，又用湿巾擦了擦她的小爪子，把小狗放进房间撒欢。
先给海莉的饭盆里添上新的狗饭，日摩西才随手拉过歪斜的餐桌，面无表情地开始分他带回来的晚餐，“滚过来吃饭。”
迪克了然，“你们又吵架了。”
在看到公寓内乱七八糟的时候他就有了猜测，至于原因？哈，迪克认识日月双子接近七年，见过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吵架甚至大打出手，早就学会了不要多问。
“哼！”月摩西在路过时手欠地去揪他兄弟脑后的小辫子，被毫不留情地拍开。
一只新的麦片碗被放在迪克面前，和他原来那个一模一样。
日摩西一边填充零食柜，一边解释，“你原本那个被打碎了，所以我给你买了新的。以及，我认为，你应该纠正自己的饮食习惯，摄入过多的垃圾食品会影响你的体脂率，小心把制服撑破。”
“不可能！我的运动量可是很大的！”白天当警察，晚上当义警的迪克嬉皮笑脸。
他很享受被朋友关心的感觉。
而且迪克也不是不会做饭，他只是太忙了，不得不把麦片快餐当做主要食物。
日摩西叹气，他知道劝不动。
起身拍平身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挽起衬衫袖子，纯白衬衫的下摆被塞进牛仔裤里，显露出精瘦的腰身，微长的金发在脑后扎成小辫。
虽然打扮得像是青春洋溢阳光活泼的学生，但他的表情却十分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日摩西将三文鱼浓汤装进小碗，分给坐等吃饭的两张嘴，主食是烤鸡肉，鱼和蒸蔬菜，再额外给迪克几块薄荷巧克力，报复心极强地给月摩西盘子里放了一大份他最讨厌的胡萝卜。
“小气鬼！”月摩西小声嘟囔。
迪克则幸福到摆出扭捏的姿势，“我爱你，阿波罗，真想把你留在布鲁德海文。”
“我会去警局举报你绑架儿童。”日摩西冷漠拒绝。
高热量食物带来的满足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替代的。
日摩西带回来的食物分量很大，迪克用了极强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吃得太饱影响活动。
而当月摩西从烘干机里掏出两套被洗得像新的一样的夜翼制服时，迪克更是感动到少女捧心，“不能再商量一下吗？你们两个和我一起住吧？”
“想得美，小鸟。我们还要回汉密尔顿的，只是顺路来看看你有没有把自己养死。”
月摩西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打破迪克的幻想。
迪克才不在意，强硬地把他的两个小朋友搂进怀里，黏糊糊地贴来贴去。
想想吧，日月双子在大都会上大学，汉密尔顿郡同样在大都会，他们怎么可能顺路顺到布鲁德海文？
他们就是专程来见迪克的。
迪克边换衣服边询问，“是我的错觉吗？你们挑选衣服的品味似乎好了不少？”
日月双子对这方面并没有那么在意，刻意改变着装不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
“菲利普参加了大都会大学的交换生项目，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哭着求我们换上他挑的衣服。”月摩西有些苦恼，“虽然我很想看他继续哭啦，但他实在太烦人了。”
日摩西叹气，“如果我们不答应，他能二十四小时缠着我们。”
菲利普人在意大利，但他用长达七年的信息骚扰成功在日月双子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毅力顽强得可怕。而怀亚特因为对双生子怀有愧疚，坚持要充当他们的保镖，即便发现真相后也没有放弃，跟着双生子进入大都会大学。
目前他们四个一起租住在一栋别墅里。
迪克露出同情的眼神，不过，他语气肯定，“我觉得他做得对！”
天知道他被双生子的土气装扮霸凌了多久。
日月双子：“……”
迪克怎么好意思说他们的？难道他觉得他那第一套好像脱衣舞男的制服很好看吗？
*
汉密尔顿郊外，肯特家。
小乔纳森兴奋地从房子前的台阶上蹦下来，遗传自克拉克的蓝眼睛中闪烁着纯然的期待，
他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的哥哥们，“妈妈，阿波罗和阿提米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很快。”露易丝难得没有忙于工作，她笑着回应，“亲爱的，你已经问了好几遍了。”
小乔纳森有些害羞，他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哥哥们，他们不仅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的朋友和保护者。
“猜猜我是谁？”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了小乔纳森的眼睛。
“阿提米斯！”小乔纳森没有被吓到，他高兴地喊道。
“猜对啦！乔宝宝真棒！”
没有任何难度的小游戏，但不妨碍月摩西对小乔疯狂夸夸。
“我好想你们呀！”小乔纳森拉着日月双子说，“两个都非常想！”
月摩西还没有开口，小乔纳森就十分熟练地端水。
不过这也是小乔纳森的真实心情，阿提米斯很活泼，会陪他一起胡闹，阿波罗更温柔一些，总是照顾他。两个人他都很喜欢，没有高低之分。
笑意从日摩西的眼角跃出，他弹了一下小乔纳森的卷毛，“我们也很想念你。”
直到上大学前，日月双子都在斯莫威尔，是除玛莎外陪伴小乔纳森时间最久的人。
他们对小乔纳森溺爱到克拉克都看不下去的程度，所以在他们进入大学后，克拉克跟他们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
克拉克告诉他们不应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小乔身上，他们也要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
在克拉克的坚持下，日月双子只好放弃每天飞回斯莫威尔的想法，只在周末回家。
当小乔纳森长到上小学的年纪，克拉克在汉密尔顿购入了一座新的农场，把玛莎和小乔接过来后，双生子也保持着这个习惯。
日月双子和露易丝拥抱，乖乖低头让露易丝亲吻他们的额头。
露易丝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两个孩子，满意点头，“这次穿的很帅气。克拉克和卡拉今天也会回来，我们可以有一次完美的家庭聚餐了。”
在蝙蝠侠的家庭成员不断增加，罗宾都换了四次，家庭氛围逐渐爆炸的同时，超人家也迎来了新的成员，超人的表姐，同样是氪星人的卡拉。
“好棒！”小乔纳森欢呼着拉着双生子跑进房间。
玛莎坐在沙发上向孩子们露出温柔的目光。
第104章
虽然日月双子在布鲁德海文陪迪克用过一次晚餐,但那点摄入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他们完全可以再来一次大餐。以他们的胃容量来说，他们完全可以一次性吞掉一颗星球。
等到克拉克和卡拉结束一场海上救援姗姗来迟,丰盛的食物已经被摆上餐桌。
家庭成员很少这么齐聚的小乔纳森快乐到有些亢奋,他像只小狗一样粘着家里每个成员。他追问露易丝新的冒险，被露易丝纠正那是潜入调查；又好奇克拉克观察蚂蚁的结果,克拉克被问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的,像是舌头被吞掉了一样怎么都说不清楚。
卡拉早有先见之明，用好搭档芭芭拉送她的蝙蝠侠周边成功躲过了好奇宝宝的追问,还得到小乔纳森感激的拥抱和脸颊吻。
还未觉醒超能力，年幼且单纯的小乔纳森并不知道自家看上去快碎了的老父亲就是超人,总是送他蝙蝠侠周边的姑姑就是超女。他对家里很多异常现象也不会深究，就像现在，他甚至没有问为什么老爸老妈明明住在一起，却没有一起回农场。
他只是手中最新款的乐高蝙蝠侠人仔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人看,眼睛亮闪闪的。
是的，小乔纳森肯特是蝙蝠侠的超级粉丝。
这足够蝙蝠侠在每次正联例会上狠狠嘲笑超人一通,把超人气得回家躲进妻子怀里哭唧唧。
原本小乔纳森也不应该知道日月双子的特殊之处，鉴于双生子对能力的掌控逐渐熟练，日摩西也学会了利用月球反射的太阳光在夜晚出现，一切可能暴露的因素都不存在，但他们实在太过溺爱小乔纳森。
小乔纳森几乎是在他们背上长大的，成年体的白狮和黑豹背着他们的小弟弟从斯莫威尔到汉密尔顿。
“你们又打架了？这次是为了什么？”把小乔纳森哄去睡觉，克拉克询问双生子。
摩西们在迪克的公寓进行过修整，但残留的一些细微痕迹可躲不过超人的眼睛。
即便在调解孩子们的矛盾上，克拉克屡战屡败,甚至经常把自己搭进去，可他依旧不认输，只要发现问题就要凑上去。
“可以跟我说说吗？也许我能解决。”克拉克的声音温和有力，听着就让人想要倾诉。
天哪，卡拉看向克拉克的眼神古怪又惊讶，还有一丝隐藏得很深的敬佩，她的堂弟是真的很有毅力。
卡拉默默缩小存在感，掏出手机跟蝙蝠家的女孩们隔空分享，这个时间点她们刚刚开始夜间工作。
“认真的吗？”月摩西率先做出反应，他像每个叛逆青少年一样跟长辈顶嘴，“克拉克，换个新词吧！这句话我都快听出茧子了。”
克拉克这句话出现频率跟蝙蝠侠的“我很抱歉”差不多，都是挂在嘴边，但没什么用的那种。
日摩西则平静地瞥了自己的兄弟一眼，向笑容僵硬的克拉克靠近，“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矛盾。”
他下垂的眼角，微微鼓起的脸颊让他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
他看着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善解人意不想让家长为难。
“不是他的错。”
克拉克的心瞬间就柔软得可怕，在他心里摩西们永远都是刚被带回家时的可爱小男孩，他刚想给阿波罗一个安慰的拥抱，那边的月摩西就咋咋呼呼起来。
“你不会信了吧？！”月摩西不可置信，恨铁不成钢，“你居然真的信了，克拉克！人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这么多次？！用用你的超级大脑，他是装的！”
克拉克心虚地转过头，结果又和日摩西对上视线，阿波罗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看着他。
什么都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克拉克：“我……”
他的话再次被打断，月摩西从另一侧拉住他的手，泪眼朦胧，泫然欲泣。
不出意外的，克拉克又一次让自己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神谕：again？】
卡拉面色沉重地回复。
【超级少女：again！】
其实日月双子这次冲突的原因简单又复杂，最直接的原因是月摩西抢走了菲利普给日摩西准备的衣服，才让他们现在的打扮和本人气质不符。
而月摩西这么做是因为日摩西一个人吃光了玛莎给他们准备的苹果派，日摩西这么做又是为了报复月摩西上次将整个酸柠檬榨汁倒进了他的咖啡里。
再往上还有很多旧账可以翻，一直追溯到他们上一次打架。
日月双子就这么你坑我一下我坑你一下，有很琐碎的小事，也有把另一方气到爆炸的大事，直到终于有人忍不住，兄弟两个互殴一通，默认这部分就翻篇重新计算了。
所有人都知道，选择了旁观。
只有克拉克乐观地觉得自己可以和缓兄弟俩之间的关系，一头扎进了深渊。
*
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仿佛被生活蹂躏了一番，克拉克止不住叹气。
没良心的“生活”们扯完头花神清气爽，又亲亲密密地挤在单人沙发上，手脚纠缠。
“乔乔的能力似乎有觉醒迹象。”日摩西说。
他现在算是对小乔纳森状态变化感知最敏锐的人，即便是克拉克也比不上。
当初他的太阳金箭追着战争之神的脑袋落入这个世界，因为时间差的关系，那颗脑袋已经被奥姆藏进深海，金箭失去了目标，像只无头苍蝇到处打转。
最后循着本能的指引，金箭进入了路过的超人体内，再之后传递到小乔纳森体内被彻底吸收。
想了想，日摩西继续说：“他会比你们还要更强大也说不定。”
克拉克有些担忧，过分强大的力量对一个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通过透视他能看到他的孩子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他会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惧，厌恶和非议。
他经历过，那太痛苦了，所以他不想他的孩子也经历相同的事情。
“……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也可以收回他体内的太阳能量。”日摩西感受到了老爹的情绪不是很好。
他很轻易就能猜到克拉克的想法，当初他和月亮之子作天作地，什么都敢打什么都敢吃，克拉克也很担心他们会因此受到伤害。
虽然日摩西觉得他想太多，但这不妨碍他体贴地给出解决方案，“氪星人的能力几乎都来自黄太阳，我收回能量后他的觉醒会延迟很久，一直延迟到他足够从容应对外界一切伤害的年龄也不是不可能。”
克拉克看着楼上沉默了很久，最终他还是摇头，“不，顺其自然就好。小乔是个好孩子，他勇敢，坚韧，善良，永远不会因为胆怯止步不前。苦难不会打倒他，他终将穿上属于他的拥有‘S’标志的战衣。”
房间内陷入沉默。
很快，月摩西发出一段诡异又抽象的声调，对着克拉克指指点点，“你说话怎么像个要退休的老头子一样？”
喜提老头子称呼的克拉克天都塌了，他迅速从低沉的情绪中抽身，抚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明明他每天都有用热视线刮胡子，佩里都夸他有精神。
他在孩子们心里不应该是英俊迷人，成熟可靠的好父亲吗？
怎么就和B一样被孩子叫老头子了？！
克拉克怀疑人生，拉着沉迷手机的卡拉询问，“卡拉，我老吗？”
卡拉：“……”
克拉克还记不记得她比他年龄还要大！
用一句话把老爹搞破防后，月摩西自然而然转换了话题，“那个秃子又做了什么？”
秃子毫无疑问指的是莱克斯卢瑟，自从在超人面前颜面尽失，他对超人是越来越敌视，这几年没少折腾。
之前他搞出来的毁灭日差点杀死超人，日月双子及时赶到，他们很少会插手正义联盟事务，除非与克拉克有关或者直接收到求助。
月亮之子吃掉了毁灭日，太阳之子则拎着卢瑟往宇宙飞去，他想让卢瑟被摩擦产生的火焰烧死。
恢复过来的超人阻止了他，那原本就是一场舆论战，卢瑟想让人类看到超人残暴的一面，一旦太阳之子杀死卢瑟，他会被铺天盖地的恶意笼罩。
太阳之子不在意，可克拉克没法不在意他的孩子。
而这次出事的海上游轮又是莱克斯集团名下的。
克拉克条件反射，“Language！”
“知道啦，老头子。”月摩西撇撇嘴。
克拉克又中了一箭。
“亲爱的，说话之前要三思哦。”卡拉威胁地挥舞了两下拳头。
月摩西瞬间老实，他对家里的女性总是很尊敬。
卡拉满意了，说起之前的救援她有些迟疑，语气很不确定，“我们遇到了一个孩子，他有和我们相似的能力。说真的，他可真像一个氪星人，但我又很确定没有更多的幸存者流落到地球了。”
“那个孩子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总觉得他很亲近。”克拉克说，“而且，他很茫然，像是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他帮我们进行了救援，结束后又偷偷离开。”
日月双子对视一眼，知道他们老爹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他们当初就是这么被带回家的，于是他们说：“我们会关注他的，一个有着氪星能力的男孩，他很显眼。”
还不等双生子有所动作，结束假期重返校园后，他们就发现自己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那人对自己相当自信，躲都懒得躲，直接站在高空，敷衍地用云朵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拉低墨镜观察着双生子的一举一动。
第105章
不需要语言交流,共享记忆和生命的双生子就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跃跃欲试。
他们同时把手里的书本丢出，喋喋不休的菲利普和旁边满脸烦躁眼看就要给他一拳物理闭麦的怀亚特习以为常又手忙脚乱去接。
等他们再抬起头时，双生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菲利普非常失望,“我还没讲完今年的流行趋势呢。”
怀亚特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你简直像只珍珠鸟，他们绝对是被你烦走的。”
菲利普瞪大眼睛,追上去，“不可能,摩西他们可喜欢我给他们搭配的衣服了！”
怀亚特懒得跟他吵，大步走进教学楼,他还要去给双生子请假，免得给他们本就接近挂科的出勤率雪上加霜。
天上飘着的那个男孩也注意到了双生子不同寻常的举动,好奇心让他不自觉降低高度，穿过云彩去观察。
在某一瞬，他的观察对象突兀地消失了。
男孩茫然地将墨镜摘下，环顾四周,超级视力能让他将整座大都会大学里里外外看得一清二楚，可不管他怎么看都找不到双生子的踪迹。
就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
“你在找什么？”几乎是贴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陷入沉思的男孩吓得一个激灵,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硬是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来自基因提供者的绝佳战斗天赋经过有针对性的训练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猩红的热视线对着来人就射了出去。
而后，半道崩殂。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热视线的前进方向。
那么轻描淡写，就好像只是接住了一片掉落的树叶。
这远远超出了男孩的认知，他的瞳孔剧烈震颤着，他甚至忘记躲避那双落在他眼睛上的手，还有从后面靠近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温柔干燥，充满阳光的味道。
他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反抗的意愿，他拒绝不了这个。
“居然真的是氪星能力。”原本被攻击的人凑了上来,声调轻快，完全没把之前的袭击放在心上。
男孩能感觉到又有一只偏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让他抬头，如有实质的目光在他脸上打量。
“卡尔有新的族人了？”这次是身后的人在说话，他声音冷漠，“味道有点奇怪，还有点令人讨厌。”
男孩身体僵硬，他当然知道卡尔指的是谁，卡尔艾尔，超人的名字，现在他也知道了身边这两人的身份。
莱昂内尔卢瑟，是卢瑟用超人和他自己的基因创造出的克隆人，原本卢瑟想用他代替超人在地球上的地位，为此策划了多起事件，但都以失败告终。
已经从培养仓里诞生的莱昂内尔现在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卢瑟制造他，培养他，给了他接近继承人的位置，他却帮不了创造者任何事情。
甚至出门散心的游轮意外触礁后遇到前来救援的超人和超女，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驱使下他靠近了创造者的敌人。
而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莱昂内尔开始主动关注超人。
卢瑟那里有世界上最齐全的有关超人的资料，他将半氪星人的行为视为仇恨教育终于生效，大开方便之门。
超人两个身份的经历和人际关系都在莱昂内尔面前展开，只是了解越多，他胸口中跳跃的古怪情绪越发明显，到了难以忽视的程度。
终于，莱昂内尔决定去接触超人，从他身边的人开始，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他选择了克拉克收养的双胞胎男孩。
他只想更多地了解超人，没想直接开战，所以这一切将瞒着卢瑟进行，但也导致了一个问题，他错过了卢瑟最新更新的有关双生子的情报，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甚至有些羸弱的人类。
于是，刚诞生没多久的，只接受过填鸭式知识灌输的单纯半氪星人就这么落入了日月双子手中。
整个过程简直是白给的最佳解释。
莱昂内尔继承了超人绝大多数能力，包括但不限于热视线，还有一些超人没有，不知道是卢瑟乱加东西导致的，还是人类与氪星人基因融合的奇妙结果，比如心灵感应。
在意识到双生子与他想象中天差地别，小动物的直觉还感知到他们身上传递出的微妙恶意，莱昂内尔立刻挣扎起来。
他不能暴露，无论是与莱克斯还是超人的关系都不能！
通过接触，心灵感应能力发动，莱昂内尔试图控制双生子放开束缚。
无事发生。
双生子不仅没有放开他，甚至靠得越近了。
黑暗放大了感官，莱昂内尔都能感受到面前人的呼吸。
“心灵控制？”他听见对面的人说，“我讨厌这个。”
身后也传来应和的鼻音。
莱昂内尔知道他完蛋了，希望莱克斯会来捞他。
*
月摩西隔着“俘虏”和他的兄弟促狭地眨眨眼。
日摩西虽然没表现在脸上，但他眼中同样兴味满满。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脸几乎和超人一模一样，只是更年轻一点。
从他摘下墨镜开始，日月双子就确定他和超人有很深的关系，之后的事情，是能力测试，也是捉弄。
双生子倒是没往克拉克出轨搞出私生子的方向想，在地球生活七年，他们也了解了很多科技手段，再加上莱昂内尔身上属于秃子的气味，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这又是卢瑟搞的鬼。
虽然直接搞出这么大一个，明显有着自我意识的孩子也还是让双生子稍稍惊讶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没有被卢瑟完全养歪。
除了最开始受惊的那一发热视线，莱昂内尔的反抗和小狗蹬腿没什么区别，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这就有意思多了。
日月双子十分默契又蛮横地决定，既然被他们抓到了，那就归他们了。
至于卢瑟的想法，谁管他？
“亲爱的，你的创造者没告诉你，少来招惹我们吗？”月摩西甜蜜蜜地问。
卢瑟可是差点就死在他们手上。
莱昂内尔没说话。
“回答问题，卢瑟只教了你打架，没有教你礼貌？”日摩西说。
他的声音很平缓，却让莱昂内尔僵硬得像木头，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暴露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双生子是来真的，不是想诈他，莱昂内尔深呼吸，无师自通，用一种轻浮的花花公子口吻回应，“卢瑟他自己也没什么礼貌，成天痴迷超人，侵犯隐私的事情没少做，他没办法教我他自己都没有的东西。”
“还有，兄弟，可以放开我了吗？”他似真似假地抱怨着，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亲昵，“你们确实很迷人啦，我也很喜欢你们身上的气息，但这个距离真的太近了，我有点不太适应。”
莱昂内尔说完小小地笑了一下，和克拉克俞发像了。
“兄弟？”事情并没有按照莱昂内尔的想法进行，月摩西重复了一遍他口中的词。
莱昂内尔突然意识到他犯了个错误，他并没有用同龄人之间的guys，或者用于调侃的bro，而是更为亲密的，代表家庭关系的brothers。
重新获得光明和自由后，莱昂内尔看清了他面前的人，不出意外，是超人收养的双胞胎，与资料上不同的是，现在的他们有着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尖耳。
“呃，嗨？”莱昂内尔在双生子审视的目光中尴尬地抬手打招呼。
好吧，这个招呼来得太晚了。
不仅没能缓解尴尬，反而让气氛更加糟糕，莱昂内尔差点落荒而逃。
但他只是待在原地，一步都没有挪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蠢透了。
“蠢透了。”日摩西的声音和莱昂内尔的心声同时响起。
“别这么刻薄，这不也挺可爱吗？”月摩西摩挲着下巴，“你知道的，克拉克在当超人的时候偶像包袱总是很重，不会露出这种傻傻的表情。”
莱昂内尔：“……”
他是不是听错了，超人的养子直接说出了他的人类名字？！
注意到他的惊讶，月摩西也不太理解，“我假设你知道，你和克拉克的脸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在双方都知情的情况下，隐瞒还有什么意义吗？他们又不是角色扮演爱好者。
很好，莱昂内尔摸到了别在上衣领口的墨镜，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把有模糊面部信息功能的墨镜摘下来了，他彻底暴露了。
莱克斯，对不起。
然后莱昂内尔就欢快地答应了日月双子的邀请，把他的制造者完全抛在脑后。
*
诞生时间并不久的半氪星人好奇心和精力都是顶尖的，他缠着日月双子问东问西，但他小动物的直觉又让他将尺度把握得相当好，不会让日月双子感觉到吵闹。
等他终于想起来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日月双子租住的别墅门口。
莱昂内尔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我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什么？”月摩西奇怪地问，意识到对方的想法，毫不客气地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们会直接带你去见克拉克吧？”
日摩西：“今天是工作日，克拉克还要工作的，不过我已经通知过他了，今晚他会来见你。”
日月双子有个很奇怪的习惯，他们的角色经常在互换，总有一个会成为安抚情绪的那一个。
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莱昂内尔长出一口气，对夜晚的到来又紧张又期待。
“欢迎回来。”门打开，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孩向这边投来视线，那双蓝眼睛中泛着理性的光，带着警惕看向唯一的陌生人，“以及，我认为，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们应该给他戴上氪石手铐，我可以提供。”
第106章
“在那之前,我会先扭断你的脖子。”莱昂内尔对沙发上的男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人会怀疑他能不能做到，但说真的，他到底太过稚嫩,放狠话的样子像是小猫在张牙舞爪。
没有杀伤力,还让人有点想笑。
至少沙发上的男孩就嗤笑一声，姿态轻松,挑衅道，“Tryme.”
莱昂内尔差点直接暴起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但日摩西阻止了他,太阳之子在经过莱昂内尔时，将手轻轻搭在这个小伙子的肩膀上,一下子就安抚住了他。
日摩西警告道，“提姆,别玩得太过火。”
“好吧，好吧，你的地盘，听你的。”提姆很无所谓地一摊手。
“是我们的地盘。”月摩西纠正,他从冰箱里取出几瓶功能饮料，将其中一瓶贴在提姆脸上。
可怜的小鸟被突然贴上来的冰冷瓶身冻得一激灵,正往回塞铅盒的手都抖了一下。
“这是报复，亲爱的。”月摩西笑眯眯地冲提姆举杯，没人能在他们的兄弟竞争中全身而退。
提姆：“……”
提姆选择拉开拉环，恶狠狠地猛喝一口，橙子味的，是他喜欢的味道。
日摩西不喜欢功能饮料的味道，他把莱昂内尔安顿在离提姆稍远一点的沙发上，很遗憾地告诉他，他们有了紧急工作,暂时没办法带他了解超人，他需要稍等一会儿。
又询问过男孩的喜好，再次遗憾地发现整座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喜欢咖啡。
日摩西走到吧台后，开始研磨咖啡豆，他询问提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记得我们有给过你钥匙。”
“在我们出门上学的时间，私闯民宅。”月摩西接上，“外出游历这段时间你学坏了，迪克会难过的。”
“得了吧。”提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据我所知，两天前你们也对迪克做了同样的事情。”
“但是迪克有给我们钥匙，严格来说那只是一次拜访。”
日月双子有迪克公寓和绝大多数安全屋的钥匙和面部虹膜识别，迪克也同样。
这是就连蝙蝠家族内部都没有的特权。
提姆想说他也可以直接入侵迪克的安全屋防御系统闯进去，迪克不会对他生气。
但说出来总感觉低人一头。
提姆选择举手投降，“闲聊到此为止吧，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多稀奇，蝙蝠侠的小鸟跑到大都会来寻求他们的帮助，还是最理性最聪明的那只。
自从日月双子干掉了达克赛德的一个分身，又当着蝙蝠侠的面烧死小丑，他们就彻底上了蝙蝠侠的警惕名单。
再加上罗宾迪克是在超人的指引下，选择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布鲁德海文成为夜翼，正处在护崽本能最强烈时刻的鸟妈妈对双生子也有一丝丝的迁怒。
——当然，主要是针对超人，那段时间，超人没能从他的搭档那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在双生子看不到的地方，蝙蝠侠针对他们反制计划做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的资料在蝙蝠电脑中占据一席之地。
简直跟正义联盟成员获得了同样的待遇。
好在，迪克终究是迪克，他很快和蝙蝠侠和解，在蝙蝠侠过强的控制欲和自己的自由之间找到了平衡点。
“说说看。”日摩西开始过滤咖啡液，咖啡的醇香弥漫在整个待客厅里。
提姆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诉求，只是目光沉沉看向一旁的莱昂内尔，“我不觉得让一个卢瑟知道太多是件好事。”
他听到了莱昂内尔在门口的自我介绍，再加上那张脸，足够他推测出这个家伙的身份。
莱昂内尔很茫然，他不知道他又怎么惹到这个臭脸小子了，卢瑟怎么他了？！
除了针对超人，莱克斯在大都会的地位和韦恩在哥谭的地位差不多，他们都专注于城市基础建设，提供就业，热衷慈善，大都会人可喜欢莱克斯集团了。
“别担心，提米。克拉克说他可以信任。”月摩西说。
超人说可以信任有什么用？在他眼里有谁是不可信的吗？他甚至愿意相信卢瑟可以改邪归正，过分乐观且过分轻信的氪星人。
提姆暗自腹诽，能把超人当指向标的双生子也不太聪明。
“如果莱昂内尔真的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东西，我会让他闭嘴的。”月摩西在半氪星人被背叛的眼神中神态自若。
提姆张了张嘴又闭上，他阴郁地盯着莱昂内尔，似乎在评估他到底可不可信。
在这种可怕的注视下，莱昂内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就像是很久之后，他成为康纳肯特，以超级小子为代号，被队友红罗宾支配时才会出现的心虚，不安和恐惧。
要不他还是老实躲起来吧？
终于，提姆放弃了折磨可怜的半氪星人，“让他待在这里吧，反正对于超级听力来说在哪里都无所谓。”主要是这个半氪星人完全没有继承到卢瑟的奸诈狡猾，反倒是更像他的另一个基因提供者。一样的清澈愚蠢。
提姆深呼吸，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我想让你们帮我寻找斯蒂芬，斯蒂芬妮布朗的下落。”
听到这个名字，日摩西微微挑眉。
斯蒂芬妮是第四代罗宾，她担任罗宾的时间并不长，最后更是因为年轻气盛的莽撞，死在了黑面具手中。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身为三代罗宾的提姆也不例外。
“我知道她还活着。”提姆语气肯定，痛苦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然后就转变为坚定，“没有尸体，没有墓碑，也没有葬礼，她一定还活着，她在等我，我得找到她。”
摩西们突然想起，迪克曾经告诉过他们，三四代罗宾似乎是一对情侣。
“我离开哥谭太久了，能掌握的信息很少，迪克建议我来找你们。”
月摩西轻轻敲打着桌面，“那布鲁斯呢？他知道你来找我们吗？”
“……他没有阻止。”没有阻止就是默认了。
“那很好。”月摩西快乐拍手，“我们接了，但你知道规矩的，诚惠两万。”
日月双子经营着一家颇有名气的侦探社，没办法，他们的能力太好用了，许多别人要调查很久的事情，他们看一眼就能知道，甚至可以无视时间地看到。
他们对超英和普通人都有业务，对超英公事免费，私事收费，而对普通人时和其他侦探社没什么区别，唯独在面对FBI和CIA时会狠狠坑他们一笔。
听到双生子同意，提姆的心立刻就放下了一半，他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对的，斯蒂芬妮真的还活着。在口袋里翻找银行卡的同时，也有心情吐槽双生子的双标了，“明明迪克来找你们要情报从来都不用付钱。”
日月双子非常同步地回了他一个“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眼神。
迪克在他们这里就是有特权，甚至因为这是迪克的弟弟，他们都给提姆优惠了。
虽然这点钱对提姆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他就是微妙地心酸。
“非洲。”日摩西紧跟着报了一个异常精准的位置，“她之前受伤很重，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现在正在那里休养。”
提姆很想保持冷静，可他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如释重负地笑起来，“这是我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一杯完美的咖啡从日摩西手下诞生，送到唇边轻啄一口，他看着提姆和莱昂内尔若有所思。
一些奇怪的画面从他眼前接连闪过，多数都是这两个男孩，还有另外两个他不认识的孩子，他们似乎是一个团队，就像迪克和他的少年泰坦，总是走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
所以，要不要现在推一把？
“提姆，你想去看望她吗？”日摩西问，“这是额外服务，不收费。”
提姆当然想，他已经在准备订机票了，“你们的速度确实很快，但似乎没有带人飞行的能力。难道你们要叫超人来送我吗？”
提姆一顿，说到超人，这里不是就有半个超人吗？
日摩西微笑，“不，莱昂内尔可以送你去。”
提姆意识到他居然是认真的，为什么？他们就这么信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吗？！他甚至姓卢瑟而非肯特！轻信也要有个限度吧？！
“我需要一个理由。”提姆皱着眉，“我没办法信任他。”
原本假装自己没兴趣但实际眼神乱瞟，耳朵竖起，把好奇心写在脸上的莱昂内尔一拍沙发站起，“我又没答应送你去！”
无视掉两个还在争吵的男孩，日摩西端着咖啡坐到他的兄弟身边，头碰头靠在一起看克拉克发来的消息。
小记者对自己突然多了个克隆体惊慌失措，正不断向双生子询问莱昂内尔的性格和喜好，间或穿插几句对卢瑟的抱怨。
从头到尾，克拉克没表露出任何一点对莱昂内尔的负面情绪，他知道不是这个男孩的错，莱昂内尔从未窥伺超人的能力，他只是没有选择，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
克拉克已经做好了从卢瑟手里把莱昂内尔抢走的准备。
对此月摩西小声吐槽，“他们好像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旁边的争吵很快从势均力敌发展到了提姆单方面的压制，半氪星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气得一直深呼吸。
知道自己没有优势，莱昂内尔立刻转头寻找外援，用湿漉漉的狗狗眼看向双生子，“brothers，你们看他！”
还是月摩西，“看来孩子自己做出了选择。”
他给克拉克发去你已经赢了的信息，也不管克拉克一连串的问号，一手一个按住两个小孩，强势阻止了他们继续争吵，一锤定音，“莱昂内尔带提姆去非洲。”
“相信我，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日摩西放下杯子，强调，“就像蝙蝠侠和超人。”
莱昂内尔没听懂，不过没关系，提姆听懂了，他知道双生子有近似预言的能力。
提姆重新审视身边的半氪星人，没再拒绝。
第107章
送走吵吵闹闹的两个小孩,日摩西继续研磨咖啡豆，准备制作第二杯咖啡来招待客人。
月摩西则望着窗外出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活动手指,像是随时准备去揍人。
沉稳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日摩西头也不抬对来人说：“请坐。”
布鲁斯也不在意，从桌子下取出蝙蝠形状的窃听器,手掌一翻就消失不见，他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靠谱。
他的年龄并不算很大，甚至够不上中年人的门槛,但他的两鬓已经微微泛白，或许是常年不健康的作息,又或者是哥谭那群反派们让他操劳过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
布鲁斯的眉心总是蹙起，经年累月,留下两道竖起的痕迹。
就像现在，他又在皱眉。
“我知道了。”月摩西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提米私闯民宅的习惯是跟你学的！”
从一开始，双生子就知道房子里并非只有提姆一个人，还有另一个潜伏能力更出众的人偷偷跟着提姆前来，藏在了二楼。
日摩西端着咖啡，拍打自己兄弟的脑壳，让他别去招惹心情不好的蝙蝠。
“我们原本想让你先见见莱昂内尔，让你从蝙蝠侠的角度来观察他，但提姆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心急，他确实很在意斯蒂芬妮。”
咖啡被放在布鲁斯面前,他盯着杯子里微微晃动的深色液体，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端起咖啡送到嘴边，眉头舒展。
“所以，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提米？”月摩西好奇地问，“别说你不知道斯蒂芬妮的下落。”
以蝙蝠侠对哥谭的掌控力，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即便时间短暂，斯蒂芬妮也是罗宾的事实不可撼动。
蝙蝠侠不知道他的罗宾的下落，像是什么不入流的笑话。
不告诉提姆，却也不阻止他调查，还默许他前来向日月双子求助。
“宝贝，别为难布鲁斯了。”窗户被轻轻敲响，大都会的人间之神笑容阳光灿烂，他揶揄道，“布鲁斯可不想在你们面前展示自己糟糕的一面。”
布鲁斯回了他一个压迫力十足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展开反击，“而你确实很在自己的形象，在外面调整了很多次出场姿势的超人先生。”
早已习惯自己搭档的蝙言蝙语，克拉克不会为这点小小的攻击性生气，他拥抱过双生子，靠近布鲁斯，在对方的激烈反抗中，同样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又顺势坐在布鲁斯身边，形成勾肩搭背的姿势。
布鲁斯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个很不韦恩的白眼，告诫自己不能在孩子们面前殴打他们的养父。
“真的不能告诉我们吗？”月摩西挂在日摩西的肩膀上，小声咕哝。
他的声音很小，但在这个距离下，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用多想，克拉克就能猜出自家小孩憋着什么坏，“布鲁斯的家庭关系可不是一个好的学习对象。”
布鲁斯对此不敢苟同，虽然他的第一个罗宾受不了他的控制欲离家出走，他的第二个罗宾和他理念不合离家出走，他的第三个罗宾过分独立离家出走，他的第四个罗宾被他冷遇试图单飞失败。
但他依旧不认为他的家庭关系很糟糕。
迪克每周至少会回一次庄园，对继任者的态度也很温和；杰森把蝙蝠洞当打卡点，经常回去带走蝙蝠侠新开发的武器；提姆现在已经回归，他总是最听话的那一个；而斯蒂芬妮……
想到那个倔强的女孩，布鲁斯的腰还是弯了下去，他无法否认的是，他对那个女孩过于苛刻了。
“因为是我将她卷入了我们夜间活动中，却没有教给她正确的行动方式，也没有保护好她。”
蝙蝠侠对搅局者抱有歉意，深深的歉意。
他总是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是的，我一直清楚她的所在，但我不清楚我是否应该去见她，是否应该再次让她成为义警。”
向来感情内敛的人流露出的沉重爱意让人为之心颤。
克拉克能理解布鲁斯所处的进退两难境遇，所以他安慰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
“首先，我们向你承诺，这条信息不会从我们这里以任何形式流传出去。”日月双子的工作写作侦探，实际与情报贩子无异，“其次，我们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还是放任提姆去找她？”
布鲁斯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他沉默半晌，“因为她是天生的英雄。”
从反派的女儿到搅局者，再到罗宾，最后回归搅局者，斯蒂芬妮布朗永远行走在成为英雄的道路上，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她返回哥谭，投身拯救事业。
某种很奇妙的情感从布鲁斯身上蔓延开来，成功感染到了日月双子。
“布鲁斯是最好的，虽然他有时候确实很混蛋，让我想狠狠给他一拳，但，呃，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布鲁斯就是最好的。”日摩西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几人之间的桌子上，属于迪克的声音从中传出，他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说出的话很坚定。
布鲁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
月摩西：“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和迪克的一次游戏，这是我们赢来的战利品。”
本来是打算用来欺负迪克，威胁他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就把录音发给蝙蝠侠，双生子也没想到会被用到现在。
不过，偶尔的心血来潮也能得到不错的结果。
录音还在继续，“布鲁斯总是正确的，他拥有我全部的信任和爱，他把我带回家，给了我一座房子，一个家，和他一起生活，成为他的罗宾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我从不后悔，唯一担心的是我会让他失望。”
然后是月摩西拱火的声音，“我记得你喜欢超人，那么二选一，蝙蝠侠还是超人？”
迪克抱怨，“怎么这样？小坏蛋，你们总是为难我。”
短暂的沉默后，迪克笑着，“蝙蝠侠，当然是蝙蝠侠，永远都是蝙蝠侠，没有第二个选项。”
录音到这里结束。
“我认为迪克的想法也是所有罗宾和蝙蝠女侠的想法。”日摩西收回手机。
对布鲁斯来说这个冲击有点大，甚至打得他有点发懵，鼻头一阵酸涩，不自觉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
“B，你哭了吗？”
布鲁斯：“……”
好好的情绪就被身边这个没眼力见的氪星救难犬打断了。
一时之间，布鲁斯啼笑皆非。
眼看对面的双生子被克拉克一句话勾引过来，父子三个都要围着他观察黑暗骑士到底有没有被感动到哭，熟悉的无语又回来了。
布鲁斯一把推开克拉克的大脸，双腿交叠，对双生子眨眨眼，“宝贝们，发我一份，嗯？”
拖长的尾音黏糊糊的。
蝙蝠侠总能得到他想要。
布鲁斯心满意足地带着录音离开了。
坐的超人特快。
别墅里只剩下日月双子两个人，他们没打算回去上课，现在得找点事打发剩下的时间。
月摩西：“我有个好主意。”
日摩西：“巧了，我也有。”
日月双子相视一笑，化作流光向某个方向飞去。
*
“哦，上帝，那是什么？”
一个过路人在经过星球日报大厦时被闪到了眼睛，他抬头看向大厦顶端的巨大金属球，却发现那里还挂着个奇怪的东西，正随风飘扬。
他眯起眼，终于看清，那是个人形生物。
“天呐，那是一个人！”
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星球日报大厦下，很快，报社的人发现不对劲，新闻人的敏锐让他们扛着长枪短炮跑出来。
“送上门的新闻。”吉米调整着相机的焦距，“感谢着这位不知名人士的馈赠……卢瑟？！”
过于惊讶，他的声音扭曲变调，直接破音。
现场因为他这一嗓子安静了一瞬，而后像是炸开了锅，“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不绝于耳。
以一种意想不到且他绝对不乐意见到的方式登上新闻头条的卢瑟此时正在破口大骂，“……你们两个邪恶的超能力坏蛋，超人的走狗……”
日月双子在一旁隐藏了身形，欣赏卢瑟的窘态。
“他到底还要骂多久？”月摩西懒洋洋地神了个懒腰，双手托脸，盘腿坐在半空，“他怎么好意思说我们是坏蛋的？我们多安分守己啊。”
“显然，他从不为自己做过的坏事感到羞耻。”日摩西坐在大金球顶部，时不时晃动一下捆着卢瑟的绳子，“说不定，在他眼里，他才是正义的那一方。”
“还不如直接烧死他算了。”月摩西鼓起脸，“正好也不用担心他以后又不声不响给超人造几个孩子。”
虽然他们对莱昂内尔的态度很好，但这不代表他们忘记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日摩西没回答，他看向远处，一个小红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里飞来。
“糟了，快跑。”月摩西炸毛，“超人发现了，我们会挨骂的。”
结果转头就发现他的兄弟早已消失不见。
超人很头大地把卢瑟放了下来，试探性询问，“莱克斯，你不会和孩子计较的，对吧？”
天知道他刚把布鲁斯送回哥谭，就听到有人把卢瑟挂在了星球日报楼顶时是什么心情。
差点直接笑出来。
卢瑟活动着自己血液流通不畅的手腕，对超人竖起中指，“带着你的狗崽子们滚出我的城市！”
“不不不，莱克斯，他们还是孩子，别对他们说脏话，你会带坏他们的。”超人从背后拎起卢瑟的西装领子，“我把你送回家？作为交换，这件事就算了，好吗？好的。”
卢瑟差点被超人的突然动作掀翻在地，他黑着脸咆哮，“Fuckyou！”
第108章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月摩西追上他的兄弟，颇具怨念地指责。
日摩西不为所动，“容我纠正,并非一个人,卢瑟也在，他会是克拉克的第一目标。”
说到这里他有点嫌弃地补充,“我们共享视野，克拉克出现时我们都看到了,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是你自己的选择。”
硬了，拳头硬了。
月摩西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下压,他为什么没跑？还不是为了提醒太阳之子？！
“你这个愚蠢，傲慢,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混蛋！”
每说出一个词，月摩西的拳头就硬一分，等最后一个字落下,邦邦硬的拳头也裹挟风声冲着日摩西的脸而去。
日摩西皱眉，只是偏头就躲过了月摩西的攻击,“你……唔……”
来势汹汹的拳头只是个诱饵，月摩西化拳为掌，双手抓着他兄弟的头，直视对方微微张大的眼睛，目光凶狠，表情堪称狰狞地送出真正的攻击。
这一下两个人都不太好受，月摩西龇牙咧嘴，但还是强装镇定，倨傲地抬起下巴,“我们扯平了。”
日摩西摸了摸自己红红的额头，有点痛，还有疼痛带来的温度升高，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挨了头槌的地方在发烫。
“你在生气，为什么？”
“离我远点，你这蠢蛋！”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同一个人，你的语言攻击是对我们两个的。”
“……”
“对不起？下次我会记得带上你一起。”
“……没有下次。”
*
布鲁德海文警局，正在整理案件资料的迪克附和着同事，发表对晚上那个翘屁股义警总是抢活干的不满，还分心思考自己不详的预感从何而来。
像是有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身上爬，战栗感从尾椎一路爬升至后脑勺。
有某种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右眼皮不停跳动，迪克迅速转头，避开同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抱歉。”
“哦，blessyou！”同事怜爱地看向他们警局的人气警探。“也许你该请个假？”
“谢谢，但我的休假余额已经告罄，艾米不会同意的。”迪克适时露出心动的表情，又遗憾地摇摇头。
——艾米是他们的队长，她知道迪克就是夜翼，还曾为他亮起蝙蝠灯。
他知道同事的担忧从何而来，毕竟他今天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就连迪克本人也在思考这是否是昨天夜巡时不小心落水的后遗症，再加上最近布鲁德海文的天气不太好，总是阴雨连绵。
迪克怀疑自己可能生病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提宝应该已经到大都会了吧？阿波罗和阿提米斯是两个可爱的小坏蛋，但他知道他们爱他，所以他们不会拒绝提宝的求助。
而且，来自最像蝙蝠侠的罗宾的求助，足够他们快乐一阵子了。
想着想着，迪克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好在假期刚刚结束，今天的警局没有什么重要的案件，迪克的搭档甘农又是个好人，在他的掩护下，迪克能在上班时间稍微休息一下。
终于到了午休时间，迪克迷迷糊糊被他的搭档推醒，懵了挺久大脑才重新开机。
“你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去找艾米吧，她会批准你的请假申请的。”
他的好心搭档建议道，明明最开始他们的关系还很糟糕。
没有人会拒绝迪克格雷森。
迪克愉快地笑起来，换来甘农嫌弃的鼻音。
“格雷森警官，有人找你！”另一位同事从门口探头，对迪克挥手。
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还是光明正大走正门来找他，迪克有点奇怪。
迪克刚走出警局，两道身影就扑了过来，一左一右热情非常地抱住了他，三个人在警局门前cos夹心饼干。
迪克：……？
他痛苦地扶住自己昏沉的脑袋，这两个小坏蛋不应该在帮提宝调查吗？就算调查结束也应该回学校去上课，鉴于今天是周一，他都在上班。
“迪克，我们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吧？”月摩西满脸无辜地看向“饼干夹心”。
“你会保护我们的，对吧？”日摩西同样扬起脸，目露期许。
果然，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你们做了什么？”克拉克几乎把他的两个孩子养得无法无天，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们跨越城市来求助？迪克觉得那不是件很轻松就能解决的事情，
“你有看新闻的习惯吗？”
很好，都已经上新闻了。
迪克摸出手机，最先蹦出来的是韦恩家的群聊（无布鲁斯版），他的弟弟妹妹们发了一连串的大笑。
往上滑，是一张照片。
还不等迪克放大仔细看，日月双子就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们把卢瑟挂在星球日报楼顶了。”
照片放大，熟悉的光头被挂在大金球顶部晃来晃去，因为拍摄角度问题，照片上有两道反光，分别来自金属球和卢瑟的秃头。
迪克废了很大力气才没让自己当场笑出来。
他满脸严肃，把双生子从身上扒拉下去，让他们站好，“在这里等着。”
现在他得先去请假，总归不能直接在这里聊，警局里同事们看过来的视线都快把他刺穿了。
带着两个不省心的小孩回到公寓，迪克思考了一路该怎么用委婉的语气跟双生子说明这种行为的不正当性。
众所周知，超人是有不杀原则的。
他在收养日月双子这对有着强大能力却没有相匹配的成熟心理的小孩后，也是如此教导他们的。
只在最开始如此，当超人知道双生子在这个世界的旅途结束后会成神，并非是被人类推崇赠予的美名，而是真真正正的日月神，超人就改变了自己的教育方式。
不再一味强求不杀，更多地是教给他们善良仁慈，以及保护弱者和尊重生命。
双生子悬挂卢瑟的行为显然不在这个行列。
很大程度上，这是一种羞辱，还可能招致卢瑟的报复。
迪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好吧，他能解决这个，违反领路人教导准则，他有经验。
从问清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开始……
迪克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就被双生子强行按在沙发上。
“你在生病，小鸟。”月摩西弯腰，手掌贴在迪克的额头。
“你果然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养死的人。”日摩西熟门熟路地找到迪克的医药箱。
显然高温让迪克的大脑运转出了点问题，他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跟着双生子的动作脑袋左右摇晃，眼神发直。
等到药和水杯一起送到他面前，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双生子又在骗他。
这两个小坏蛋没有一点心虚，也完全不担心超人会突然飞过来教训他们
至于卢瑟和那点小小的过界行为，现在没人在意。
迪克觉得自己像被泡在温水中，心情快乐到整个人都要飞起，他笑着，“因为你们总会及时出现拉我一把。日月永远照耀着我？”
“别把我们说的好像变态跟踪狂。”月摩西的眼珠向上转了半圈。
迪克大声嚷嚷，“哦，拜托，有点情调，阿提米斯。”
说完他自己先没忍住笑起来，标志性的恐怖笑声此刻却极具感染力，惹得双生子也跟着他笑。
倒霉的沙发上挤了三个幼稚的男人，有点不堪重负。
迪克搂住双生子的脖子，近乎叹息，“谢谢你们。”
他清楚双生子频繁来访的原因，他的状态确实很不好，一整座公寓楼的人命，巨汉的死，还有狼蛛……①
每件事都压在他身上，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双生子很担心他。
*
“卢瑟把他自己和克拉克的基因混合，搞出了一个孩子。”日摩西向迪克解释他们针对卢瑟的原因。
“只挂了他一会儿都是便宜他了。”月摩西抱怨。
迪克张大嘴巴，他简直被惊呆了，百思不得其解，“卢瑟搞出了一个半氪星人？他不是最讨厌超人了吗？难道他其实暗恋超人？”
“他敢！”月摩西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如果他敢破坏克拉克和露易丝的婚姻，我绝对要烧死他！”
日摩西表示赞同，“挫骨扬灰，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这只是个玩笑。”迪克无奈地安抚两只炸毛的大猫。
说实话他有点热，两只体型巨大的大型猫科动物盘在迪克的床上，把他紧紧夹在中间，厚实的毛发覆盖在他身上，他们就像两条会自动发热的毛毯。
很快，在迪克练习了七年的撸毛技术下，双生子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月摩西将头放在两只前爪上，迪克发誓他从这只黑豹的脸上看到了某些坏心思，“小鸟，你知道吗？在未来，莱昂内尔，就是卢瑟的那个半氪星人，会是提米最好的朋友。”
日摩西没有直接趴下，他抖抖颈间的鬃毛，补充，“我看到了，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朋友。”
迪克迟疑，“所以？那不也挺好的吗？”
“你不应该尖叫着挥舞氪石让邪恶的半氪星人远离你的弟弟吗？”月摩西失望长叹，幽怨地盯着好友，“真没意思。”
迪克想问问在双生子心里他难道是什么鸟妈妈形象吗，“提宝会和他成为朋友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不会干涉提宝的交友。”
日摩西多少能猜到迪克的想法，所以他才会放心地让莱昂内尔送提姆去非洲。
双生子一直照顾迪克到夜幕降临，在迪克再三保证他已经康复不会乱来的情况下，才在远方克拉克的再三呼唤中离开。
飞出一截后，他们停在半空，在月光照耀下像两个天使，但他们说出的话却让迪克崩溃，“小鸟，你应该也不介意我们把之前的录音分享给布鲁斯吧？”
想起录音内容之后，迪克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惨的叫声。
第109章
“嘿嘿~嘿嘿~”莱昂内尔,不，现在他是康纳肯特了。
康纳脸朝上漂在双生子别墅的泳池里，时不时发出一些诡异的笑声。
“他说我会成为英雄,而不是工具,他还给了我新的制服，给了我新的名字,嘿嘿~”
泳池边的太阳伞下，月摩西翻了个优雅的白眼,嘲笑康纳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克拉克的动作很快，那天莱昂内尔送完提姆回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迎面就撞上了超人温和包容的笑容。
然后他就在超人的攻势下从莱昂内尔卢瑟变成了康纳肯特。
超人承认了他作为氪星人的身份,原本的实验室代号也变成了他的氪星名，康艾尔。
这远比康纳预想中要好得多。
肯特一家以一种堪称圣人般的好心接纳了康纳成为他们的新家人。
“超人很好，克拉克很好，露易丝超酷,玛莎超棒，小乔很可爱,而你们，”康纳对日月双子送出wink，“阿波罗和阿提米斯，你们也超赞的！我爱肯特，肯特万岁！让卢瑟见鬼去吧！”
现在的康纳像一只挣脱绳子的哈士奇，甩着舌头，快乐到疯狂。
“这简直是魔音贯耳。”康纳唱着乱七八糟的歌，但唱功着实让人汗颜，月摩西捂着耳朵试图保护自己远离污染,发现作用几近于没有，他直接扯过身旁兄弟的耳机自己戴了上前，“哦，这样就好多了。”
正在处理积攒业务的日摩西：“……”
他无语地将情报发送给对面的客户，合上电脑，抬手，用手指拨动阳光。
“嗷！”泳池里传来落水声，聒噪的哈士奇被突然明媚的阳光刺到眼睛，手忙脚乱间身形的游泳圈经受不住半氪星人的力气直接爆炸，康纳也因此变成了落水狗。
“嘿！”康纳像水鬼一样爬上岸，打算用眼神让他的兄弟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惜收效甚微。
月摩西把玩着康纳的墨镜，他笑嘻嘻地对康纳说：“亲爱的，你该学着克制。最重要的是，别再用你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歌声荼毒我们的耳朵。不然，我会让它成为你的起床铃，每天早上五点钟，准时将你从梦中叫醒。”
瞧他多贴心，帮助他的家人调整作息。
“……你是魔鬼吗？”康纳沉默片刻后，委屈地指控。
“谢谢夸奖。”月摩西心情很好地把康纳的墨镜当抛接球玩。
康纳完全不是月摩西的对手，但他绝不认输！自信又张扬的城市男孩不能输给农场小霸王们！
康纳深呼吸，嘴角上扬，扯开一个帅气的弧度，他要开始反击了。
“稍等。”旁观的日摩西打断施法，“提姆在叫你。”
康纳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气势消散，整个人就像被戳破的气球，软趴趴地落地，“小罗？”
他目前的超级听力只能覆盖一座城市，听不到另一个城市中提姆呼唤他的声音。
但康纳不会错过，他飞快换上自己的新制服，黑色的短款皮衣外套，里面是超人配色的连体紧身衣，腰上还非常潮流地挂着两条腰带，当然，还有不可缺少的，代表希望的S标志。
超级小子离开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算不上友好，但就像日摩西看到的那样，康纳和提姆还是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再加上父辈的友谊，他们是从日常生活到义警工作的好朋友。
“他的制服居然没有披风，我以为那是传统。”月摩西吐槽。
就连他们两个的战斗本相也是有斗篷的。
“迪克的制服也没有披风。”日摩西平淡回应，“直到现在都没有人从他的吉姆和胡安猜出他的真实身份，我对此感到惊讶。”
提到迪克，两人都沉默了。
自从他们向迪克自曝他们把迪克的真情表白交给了布鲁斯，迪克就非常生气，更准确来说，他有种小时候的作文被翻出来在全世界面前朗读的羞耻。
迪克并不是感情苦手，也不害怕直白地表达爱意，甚至在一众蝙蝠中他是最擅长这个的，但这绝不包括这次的情况。
“往好处想，至少他比之前半死不活的苦瓜样好多了。”月摩西很不客气地挖苦迪克，似乎忘记了迪克颓废时天天往布港飞的人也有他一个。
日摩西也懒得戳穿自己的兄弟，他往布鲁德海文看了一眼，小警察正活蹦乱跳带队追击犯人。
“卢瑟那边什么情况？”月摩西随口问道。
耗资巨大才制造出来的半氪星人还没有发挥作用就一声不响地投靠死对头，还穿上超人配色制服，用明显属于超人系的代号出道成为超级英雄，卢瑟不应该对此毫无反应。
超级小子又不是什么低调的人，他在救援中花里胡哨且浮夸的表现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新闻报纸的头条。
卢瑟绝对不会忽视，可他就是安静得不可思议。
于是日摩西也往莱克斯大厦看了一眼，然后他沉默了，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卢瑟准备去竞选总统。”
月摩西：“……什么？”
卢瑟？竞选总统？这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他难道打算成为总统后对超人发布驱逐令吗？
“这很怪，兄弟，这真的很怪。”月摩西痛苦捂脸。
日摩西研究了一下美国的竞选，“就目前而言，我们没有任何阻止卢瑟的理由，他的竞选完全是合法合规的。”
既然没办法那先暂时放一放，反正从开始竞选到上任会花费很久的世界，而且，卢瑟也不一定会当选。
……如果他真的当选了，超人自己也能解决的。
“另外，我在调查卢瑟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事，卢瑟的父亲，老卢瑟，他的名字是莱昂内尔卢瑟。”日摩西话锋一转，回归主题。
卢瑟把他父亲的名字交给了他制造的半氪星人，就像克拉克把他父亲的名字交给了他的儿子。
这是一种爱与期望的表达。
卢瑟似乎把康纳当儿子看待，而康纳是克拉克的克隆体，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这很怪，兄弟，这真的很怪。”月摩西变成了复读机，“简直比卢瑟竞选总统还要奇怪，所以他其实是想当克拉克的爹吗？”
“这个假设真的很恶心。”日摩西面无表情，“我快吐了。”
算了，多少也算是件好事吧。
“嗯？”日月双子同时抬头看向远方，下一瞬，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阿波罗，阿提米斯！你们听我说，怀伊说他以后想加入……FBI？”兴冲冲跑过来的菲利普看着空无一人的泳池无奈道，“好吧，超能力，我已经习惯了。”
*
汉密尔顿学校。
日月双子飞在半空，冷漠地看向下面那几个正对他们的小弟弟实行美式霸凌的熊孩子。
“校园霸凌是什么成为超级英雄的必经之路吗？”巨大的镰刀在月摩西手中出现又消失，他烦躁地揉乱了头发。
克拉克经历过，就连哥谭土财主布鲁斯也经历过。
“有些人真的很缺乏家教。”日摩西按住月亮之子的肩膀，避免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冲过去暴打小学生。
日摩西当然也很生气，但他看到的更多。
无数太阳能量被小乔纳森吸收，已经快要到达临界点。
为首的男生不断用手推搡着小乔纳森，但小乔纳森没有躲，非常勇敢地跟坏孩子们对峙，因为在他身后还躲着一个更加瘦弱的孩子，那是原本霸凌小团体的目标。
小乔纳森来到这个学校的时间并不久，但他已经看到很多次，他没办法袖手旁观。
他保护的这个男孩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但很显然，小乔纳森的行为也给他招来了麻烦，霸凌小团体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小乔纳森一点都不害怕，他从小在农场长大，帮着玛莎干农活，他可是很强壮的。
他讨厌暴力，但在必要情况下，这会是他保护别人的力量。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霸凌小团体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没能造成任何影响，反倒是他随手一推，为首的男生就飞了出去。
小乔纳森被吓了一跳，他不想任何人受伤。
好在那个男生轻飘飘地落在了草地上，完好无损，只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这场霸凌也被姗姗来迟的老师阻止。
“走吧。”日摩西收回手，是他控制了那个小鬼的落地速度，免得小乔因此对自己的超能力产生阴影，“我们得去给乔乔撑腰，顺便再给那些没家教的小鬼一点教训。”
学校出了这种事，当然会通知家长。
日月双子第一个到达，将小乔纳森护在身后，你一句我一句把霸凌小团体的家长嘲讽得抬不起头，也把坏孩子们吓哭好几个。
他们用相当强硬的态度要求坏孩子们给小乔纳森和被欺负过的学生道歉，用学校的广播。
这下原本没哭的现在也哭了。
小乔纳森一手一个拉着自己的哥哥们，欢快地跳着往前走，让他高兴的不是坏孩子们受到惩罚，而是他保护的那个男孩专程过来找他道谢。
他为自己成功保护了别人而感到高兴。
当小乔纳森回到家，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克拉克当着小乔纳森的面摘掉眼镜，露出了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超人的脸，他飞过来弯腰抱住小乔纳森，对他说：“你看到了不公，于是力图阻止，我和你妈妈都为你骄傲，小乔。”
差点忘记自己之前突然变得力大无穷的小乔纳森眼睛逐渐亮起，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的爸爸是超人？他的爸爸是超人！
“也许我们没有来晚？”特意换上制服的卡拉和康纳飞了进来。
小乔纳森：“酷！我们是一个超级家庭！”
“当然，你是我们的超级宝宝！”日月双子和氪星人们都围了上来，把他们新觉醒的家人围在中间。
等小乔纳森终于搞清了他的超级家人们，他看向日月双子，“爸爸和姑姑在正义联盟，康纳在少年正义联盟，那阿提米斯和阿波罗有自己的超级英雄伙伴吗？”
日月双子：“……”
日月双子面不改色，“我们加入了少年泰坦。”
*
布鲁德海文的迪克看着两个小坏蛋发过来说要加入少年泰坦的信息满头问号。
这又怎么了？他以前邀请过那么多次都被拒绝，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迪克没有过多犹豫，送上门来的超强战力，不要是傻子。
他把手机按得啪啪响，告诉双生子他同意了，以及，少年泰坦早就改名叫泰坦了！
第110章
这边的超人家正帮小乔纳森适应他新觉醒的超级力量,气氛阳光温馨到能晒死吸血鬼。
宽阔的农场是极佳的训练场地，小乔纳森就像儿时的克拉克一样，在麦田里狂奔,单手将高高堆起的秸秆举过头顶。
小乔纳森不知疲倦地在田地间穿梭,欢快地笑着。
而他的家长们则聚集在房子前面，支起餐桌,很缺德地让家里的小朋友一个人负责收获。
玛莎感慨，“小乔的觉醒时机真的太棒了,这为我们节省了一大笔雇机器的钱。”
年长的女士笑起来眼角皱起，象征着她经历的岁月,怀念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克拉克那时候也是这样。”
被点名的克拉克无奈一笑,“不可否认的是，超级力量和超级速度非常适合用来做农活。”
而另一边蝙蝠洞已经彻底爆炸。
导火索是突然到来的刺客少主，蝙蝠侠与恶魔之女的亲生子，达米安奥古。
这个封建奴隶主家养出的小刺客一来就把刀抵在蝙蝠侠的脖子上嘲讽,“父亲，我以为您会更高大一些。”
蝙蝠侠也很崩溃,他谨慎了那么多年，每次都有做好保护措施，结果还是搞出了孩子。
他都能想到阿福会怎么阴阳怪气他了，说不定还会用他当反面案例讲给家里的男孩们。
阿福绝对会这么做的。
但蝙蝠侠也不可能把达米安送还给塔利亚，他知道刺客联盟的作风，他没办法把一个孩子推入火坑，无论这个孩子与他有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他把达米安带回了家。
然后一切都像被按了加速键，达米安像只被迫离开母亲的幼兽，不停发着脾气,把庄园和蝙蝠洞都搞得一团糟。
罗宾想和他搞好关系，却被他视为挑衅。
两个人在蝙蝠洞大打出手。
刺客联盟的教育无疑是扭曲且残忍的，达米安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招都是奔着杀死罗宾去的。
来到陌生环境，他迫切地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向父亲证明自己。
罗宾是他的竞争者，而竞争在刺客联盟意味着你死我活。
——达米安将罗宾从蝙蝠洞的巨型恐龙模型上推了下去。
最后一幕被例行来蝙蝠洞搜刮武器的杰森看在眼里，他直接从神父袍下抽出枪瞄准达米安。
“现在的精神病都这么年轻了吗？”杰森骂骂咧咧，光线原因，他没能看清达米安的脸，“老头子不会真的到了老年痴呆的年纪吧？居然让人摸到蝙蝠洞里来了？！”
他跟提姆关系一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偶尔能一起吃个饭交换点情报，但也没到怒气上头给对方报仇的程度，最多帮忙通知阿福下来把小红鸟从血泊里捡出来送进医疗室。
“我知道你。”达米安的声音还很稚嫩，他没有任何直面枪口的恐惧，握着刀，压低身体，“被父亲驱逐抛弃的二代罗宾，杰森陶德。”
他从暗处跳下，直刀劈向杰森。
看到那张和布鲁斯韦恩高度相似的脸，杰森瞳孔地震，而后是暴怒。
他在一脚把达米安踹出去的同时，额头青筋直跳，谁？谁驱逐谁？谁抛弃谁？这臭小鬼在说谁？他明明是单飞离开的！
达米安完全不是杰森的对手，很快就被缴械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事实上他也不是提姆的对手，只是占了偷袭的便宜，再加上提姆刚和少年正义联盟出完任务，赶回哥谭，累得要命。
身穿神父袍，脖子上还挂着十字架项链，但其实根本不信仰上帝，只信仰手中真理的杰森强势镇压达米安的反抗，把枪抵在刺客小鬼的脑袋上，他压低声音，“换掉你的情报提供人，当初是我炒了蝙蝠侠！老头子为了挽留我哭得像个傻逼。”
达米安动作停了一瞬，而后更加激烈，“不许侮辱父亲！”
杰森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气音，恶魔低语，“别乱叫，他可没有承认你。”
其实他还想补一句“那是我的老爸”，对达米安的伤害肯定更大，但实在太腻歪，不符合他的酷哥人设。
“以及，你要不要来猜一下我的枪里有几颗子弹？又是第几颗子弹会打碎你的脑子？”
火药混合着潮湿石壁的味道萦绕在达米安鼻尖，刺入他的大脑。
“杰森少爷，恶作剧也要适度。”阿福匆匆赶来，把挣扎着给自己止血的提姆扶起，才想起制止杰森的恶劣玩笑。
杰森不爽咋舌，手枪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塞回大腿的绑带上，他帮老管家把血次呼啦的罗宾放到手术台上，装模作样地将十字架按在提姆的额头，“愿上帝保佑你。”
提姆则回了他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
重获自由的达米安没再作妖，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看着忙碌的三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杰森没有杀死他。
蝙蝠车以一种低空飞行的速度回到蝙蝠洞，中断夜巡的蝙蝠侠从上面跳下来，直奔医疗室，在路过达米安时，微微停顿，“你得明白，这里是哥谭，而不是刺客联盟。如果你不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你将永远无法得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
泰坦塔，一众成员在活动室躺得七扭八歪，零食袋丢得到处都是。
虽然加入泰坦是为了应付家里的小弟弟，但日月双子还是跟着迪克来泰坦塔认识队友，准确来说这其实是一场聚会。
日月双子并未以超级英雄的身份出道，但事实上，他们与绝大多数超级英雄都很熟悉。
聚会到了后半场所有人都玩嗨了，就连日月双子也抛弃了矜持，转换成兽形跟野兽小子变成的绿色老虎摔跤，其他成员围着他们加油呐喊。
只有夜翼独自坐在角落，一口一口喝着可乐，硬是把碳酸饮料喝出了借酒浇愁的感觉。
闪电小子注意到夜翼的异常，闪现到他身边摸了一把他的头毛，“迪克，发生了什么？”
“我家里来了个新的男孩。”夜翼又喝了一口，苦闷道。
这句话直接把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队友们都吸引了过来，蝙蝠家的恨海情天在超级英雄团体里非常出名。
首先是经验丰富的军火库，“所以罗宾又要换代了？”
然后是野兽小子，“又是一个黑发蓝眼？那个传说是真的，蝙蝠侠会在大街上捡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回去当罗宾！”
“……”夜翼不知道这些人对他的家庭有多大误解，“达米安是绿色眼睛，而且他是布鲁斯的亲生孩子。”
依旧是经验丰富的军火库，“他更加优秀，更受父亲的喜爱？”
很明显军火库在把自己的经历代入。
夜翼艰难地否认，“不，达米安比较特殊，他是在刺客联盟长大，观念与正常人不同。他一来就差点杀死提姆，又差点被杰森杀死，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布鲁斯很苦恼。”
好精彩又好恐怖的发展！
围坐一圈听故事的泰坦们集体后仰，蝙蝠家的纠葛居然会上升到出人命的程度吗？
海少侠发现了夜翼话里的漏洞，“你在哪里，迪克？你的家庭事件里似乎没有你的身影。”
“……”夜翼忽然凄惨一笑，“我也想问，我他妈的在哪里？家里多了个孩子都没有人通知我，我只是在布鲁德海文，不是在另一个无法联系的世界！”
“哇哦，显然我们的队长对此有很深的怨气。”神奇女孩小声对星火说。
还是经验丰富的军火库，“炒了他，迪克，不要心软。”
“他早就这么做了。”月摩西怜爱了，他的尾巴缠上迪克的左手腕。
“他现在是夜翼，而不是罗宾。”日摩西的尾巴缠上迪克的右手腕，毛茸茸的尾巴球来回扫着他的大腿。
闪电小子表示赞同，“他为罗宾单飞开了先例，或者说，他为所有的超英助手单飞开了先例。”
“整整一周！一周！没有一个人想起我。”夜翼眼神死，“我一回家就看到长着布鲁斯脸的达米安在试图杀死提姆，餐刀和叉子满天飞……”
他沉浸在自己的悲惨回忆中不可自拔。
*
达米安的行为严重影响到了提姆的正常生活，一个很早之前就诞生的想法再次浮现出来。
于是在某一天夜巡结束，提姆摘掉多米诺面具，当着蝙蝠侠的面掏出一套全新的制服，正式通知蝙蝠侠，“老板，你被我炒了！”
早有预感的蝙蝠侠：“……”
他的每一任助手都在单飞。
蝙蝠侠试图挣扎，“如果是因为达米安，我会让他安分一点的。”
提姆摇头，“达米安不是唯一的因素，我确实和他相处不来，但他还没重要到可以影响我的决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
他认真地看着蝙蝠侠，看着自己的导师，“我只是觉得是时候了，我该去走自己的路，就像我前面的两代罗宾还有斯蒂芬那样。当然，只要你呼唤我，无论我在哪里，都会回来帮助你。”
蝙蝠侠知道他阻止不了，叹气，“如你所愿，我的孩子。”
达米安到底还是如愿穿上了属于他的罗宾制服，也给蝙蝠侠的夜巡增添了不少困难，他得花费更多时间去阻止达米安杀死罪犯。
等蝙蝠侠终于和他新的罗宾磨合好，达米安又提出了新的问题，“父亲，我应该拥有属于我的氪星人。”
*
日月双子在陪小乔纳森锻炼他的能力。
整个麦田收获季让小乔纳森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超级力量和超级速度，而后出现的超级听力却让小朋友难以忍受，他花了更多的时间才学会忽略杂音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现在他在练习使用热视线烤面包片，用冰冻呼吸做冰饮。
然后很突然的，小乔纳森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直接将面包冻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