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强扭的剧情
林琼玉不由得有些鄙夷，这位新来的补习老师的品味实在有些堪忧。
他站在对方面前，指望对方注意到自己。
但对方确实是看小说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没有分出半分视线给自己。
他终于没忍住叫了一声：“喂。”
游惊雾放下书，抬头看向他：“准备好补习了么？”
林琼玉对游过无数的补习老师，但眼前这个人态度实在让人有些火大。
他扯了扯唇，故意恶劣道：“我如果就不补习呢？”
游惊雾闻声，又拿起随手放在桌上的小说，准备继续翻看。
林琼玉：“……”总觉得被这样的东西比下去了有点恶心。
游惊雾漠然的态度，让他大大为光火，他口出恶言道：“我妈妈给你高额的补课费，你就是这样帮我补课的？”
游惊雾淡声道：“你如果不满意，现在就可以去和你母亲反映，然后辞退我。”
前提是对方现在在家。
林琼玉心下知道，因为自己以前的诸多恶行，就算跟妈妈说，对方也不会相信的。
他有些丧气，承认自己被游惊雾拿捏了。
游惊雾看了他两眼，“所以，现在可以开始补课了么？”
林琼玉点点头，嘟囔道：“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老师布置的数学试卷，努努嘴，“我不会。”
游惊雾随意指了指应用第一大题，“这道？”
除开某些坑爹的命题外，应用第一大题基本是送分题，如果不会做，基本属于基础很差的类型。
林琼玉虽然没有努力学习，但脑子聪明，这第一道题还是没问题的，能够轻松解决。
但他看这个补习老师不爽，想故意为难对方，“不会，你能给我讲讲么？”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游惊雾拧眉，似乎有些头疼道，“你有点小笨蛋呐。”
林琼玉：“……”草，尼玛的，你才笨蛋！
看对方憋屈的神情，游惊雾露出可疑的一丝笑意，但又很快绷住，防止露出破绽。
他又指了指第二道数列大题，“那这道呢？”
林琼玉梗着脖子直接答道：“当然会！这么简单，只有真正的小笨蛋才不会！”
说完，他垂下头扫了眼题目。
林琼玉：“……”【莫凡清：雾雾，我们周末去玩儿好不好？你想去迪士尼吗？】
【莫凡清：或者我们去逛街，去吃东西。】
【莫凡清：我上次看你背的包太旧了，我给你买几个新的。我送到你学校门口，你出来拿，可以吗？】
莫凡清每天都要约游惊雾，被拒绝了几天后，热情不减，照旧每天雷打不动诱惑游惊雾。
明明是要给游惊雾买东西，可莫凡清还得征求游惊雾的意见，卑微得就怕游惊雾拒绝他。
【莫凡清：你放心，我肯定会在五点半之前把你送回学校的，也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
【莫凡清：雾雾……】
他最近的心思都在雾雾身上。
闭眼就是纯欲稚拙的姣好面庞，冲他笑，冲他娇嗔，灵动撩情。
呼吸都充斥着雾密清香。
还好他下场不打比赛了，要不然，手法和意识全面崩盘，打着打着，只怕就要陷入到虚幻的粉红泡沫中。
发Q。
游惊雾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
踏入十一月，就是晚秋，环境中多了几分萧瑟，落叶随风纷飞，空气也湿冷。
没关严实的窗溢进来一缕风，吹得男生小脸粉白，眼眸湿漉。
还好有白昭给他买的毛衣和外套，好暖和。
这节课是水课，游惊雾才敢掏出手机瞄两眼消息。
旋即，展颜中有几分得意，小表情多起来，嫩红的小嘴也撅了撅。
没想到莫凡清这么粘糊。
易如反掌。
不能太冷落人，也得适当的时候下饵，不然猎物都要饿死了。
【雾雾：那好吧。】
【雾雾：但我周六中午到下午五点才有时间。】
回完莫凡清，游惊雾刚瞥到不远处背靠座椅、凤眸懒倦的王慕青。
又去勾搭王慕青。
【面包：王慕青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昏昏欲睡的王慕青感受到兜里手机的震动，立即迫切的拿出手机。
看到雾雾发的消息，利索打字——没有，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不行！
得拉扯，不能这么轻易让游惊雾得手，否则下一步就是把他甩了。
【王慕青：没有，我不谈女朋友。】
看到消息，游惊雾先是无语凝噎，翻了翻漂亮的杏眼，再是在心底呵呵笑。
装什么？
不谈加他干嘛？
这么嘴硬，真想扇王慕青两巴掌，打软了就老实了。
倏然，游惊雾发现又有一条好友申请了。
【你好，我是月亮直播的经理。】
嗯？
在游惊雾直播平台的人来加他了。
对方一来就道明了来意。
【经理：这莫看到你后台的身份信息有问题，为了避免账号被冻结，麻烦你周末来一趟公司。】
看到消息的那一秒，游惊雾肉眼可见慌乱，眼底生出惊恐和心虚，无辜眸子颤了颤，可怜又可爱，无助得似乎下一秒就会痛哭流涕。
他的身份信息确实有问题，因为一开始，不是用他的身份实名认证的。
现在怎么被平台逮到了？
会冻结他的钱吗？
不会还要因为盗用他人身份信息，把他抓起来吧？
对方见游惊雾迟迟不回答，也察觉刚才的话给游惊雾带来了恐慌，又发来消息解释。
【经理：你不用紧张，这都是小事，不涉及其他，也不追究责任，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能来公司吗？】
快来吧，不然完不成老板下达的任务，老板会觉得他是个废物的。
虽然对方说是小事，但游惊雾也不清楚他这种行为，算不算诈骗和违法犯罪。
要是真要告他，可怎么办呢？
游惊雾脑子也算灵活。
海大的法律系是王牌专业，纪知淮现在在律所实习，肯定认识很多实力强的大律师，应该能捞自己吧？
所以，游惊雾开始对纪知淮大献殷勤。
坏了，这道题好像真的不会。
但狠话已经放下了，他拿着笔勾画题干，写下一个丝滑流畅的“解”字，开始想解题思路。
想了两分钟，他落下笔，写出一串公式，开始带入数值，算到一步卡住了。
他皱了皱眉，开始在草稿本反复拆散，写了满满两页纸还是没算出来。
游惊雾扫了一眼，提点道：“提取公因式再裂项相消试试。”
林琼玉笔尖一顿，撇了撇嘴，“我知道，刚刚只是在试错而已！”
游惊雾笑笑，没有与他争辩，看他解出答案，在对方得意前，先一步开口道：“解开了一道幼儿园题，还行。”
林琼玉的脸瞬间变绿，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得意地夸自己，让这个讨厌的老师看笑话。
他故意冷哼一声，“当然，这种题小意思，给我来一个难的！”
游惊雾扯唇一笑，“那你就做下一道吧。”
林琼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开始下笔写下一道题。
保姆切好水果端上来，就瞧见自家小少爷活久见地在写作业，一时间感叹果然年轻老师就是手段多。
她静静地将果盘放在置物台上，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补习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三小时，游惊雾看了看表，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林琼玉松了口气，站起来道：“老师，我送送你吧。”
游惊雾挑眉，“这么有礼貌？”
林琼玉憨笑一声，“我服你了。”
他并非不学无术，对学习还是有一定兴趣的，否则就不会是乖乖待在家里等补习老师来，而是在酒吧夜店厮混了。
哪个学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好成绩？
这个补习老师虽然态度奇奇怪怪的，但讲题思路清晰，解题方法也简单，他还挺喜欢的。
游惊雾露出今天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摇摇头道：“不用送，你今天提前做完物理试卷，不会的题空着，我明天来讲。”
对方乖巧地点点头。
他顺着楼梯下楼，就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正溪推开门进来，看见游惊雾，下意识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半个月没见到了，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我家，怎么，想通了，决定好给我当僚机了？”
他说完瞧见游惊雾同样露出惊讶之色，像是想到什么，变脸比翻书还快，阳光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一沉，“你不是来找我的……既然不是来找我的，不会是来找白昭的吧？”
游惊雾拧眉，他对白昭这个人毫无印象。
林正溪观察他的表情，立马想到了第二个可能，“你是来找我弟弟的？”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虽然我玩得王，但你更不是人，居然对未成年下手！”
我想让你当僚机，你却觊觎我弟弟！
“你在胡说什么，”游惊雾面无表情，“我只是帮林少爷补课。”
林正溪面色稍霁，“家教老师？”
对方点点头：“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有事！”
林正溪将买的礼品随意扔在沙发上，伸出双臂拦住他，“来做我的僚机！”
游惊雾向来疲于应对这种死缠烂打的人，有些烦躁地捏捏小拇指骨节，“我对撩妹没兴趣，更对帮人撩妹没兴趣，如果你需要拉皮条，请找其他人。”
“你要是对妹子有兴趣，那出大问题了，”林正溪灿然一笑，“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你帮我攻略妹子，我也给你介绍大帅哥怎么样？”
游惊雾淡然的面具骤然打破，面有菜色道：“我对男人更没兴趣。”
对方瞪大了眼睛，有些匪夷所思道：“你性冷淡啊？”
游惊雾没理会他，就要绕过去离开，又被林正溪死死拽住衣袖。
对方浑然不觉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失礼，笑嘻嘻道：“既然这样，僚机的事情先放一边，先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话虽是这样说，游惊雾还是被对方强行拽进房间“帮忙”。
林正溪的房间贴满了海报，但内容并非明星或者动漫人物，而是他自己的各种照片，有日常生活的，古装影楼风的，甚至赛博朋克机械风的。
一个将自己的照片海报挂满房间的，不是自恋，就是有病。
游惊雾觉得这人二者都占。
自恋且有病的林正溪将碟片插。入放映机，看着电视出现画面，他连忙拉着游惊雾坐下，“来，这是我主演的一部电视剧，你帮我分析分析，看看这部片子有什么问题。”
游惊雾知道今天或许真的跑不掉了，他有些无奈道：“林大少爷，我帮小少爷补习是有补课费的。”
“不要这么叫我，”林正溪有些别扭，“所以呢？so？”
“所以，帮你分析演技，应该也可以获得薪酬吧。”
他从不给人打工，就算是F4威逼也不行……除非利诱。
他主动地掏出支。游。宝，说了个数字，“扫吧。”
“你还真黑啊，”林正溪无所谓地转了一笔钱，比游惊雾说的数额还高出了不少，“小费，给我认真分析。”
他主演的是个普通的破镜重圆都市剧，但一向自信的他原本以为就算是普通的题材，也可以大爆特爆看，结果播放后数据平平，他才忍不住找人分析问题。
收了钱的游惊雾，立马化身正义的打工人。
“你对女主没有爱意，眼神太空洞。”
“面部表情太僵硬，这里又太浮夸。”
他指了指正在播放的片段，而后又接连指出十多条。
“哭戏这里没有层次感，没有感受到人物情感的层层递进，这里你知道初恋和别人在一起后，除了应该表达出伤心，难过的情绪之外，还应该有见到初恋时的意外、喜悦，以及成年人的隐忍克制，这些你没有表达出来。”
“哪有那么多问题！我让你挑这部片子的毛病，不是挑我的毛病！”林正溪终于忍无可忍，冲他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我演得那么好，粉丝都说我年轻演员里演技最强的人，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游惊雾垂了垂眼睫，语气平淡道：“影响一部片子的好坏有诸多因素，而你能做的除了保持这张脸之外，就是提升演技，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你说的这话还真是自以为是，”林正溪冷笑一声，“娱乐圈是怎么样我最清楚不过，不需要你个圈外人替我指点江山。”
游惊雾点头，没有与他争辩，“时间差不多到了，先走一步。”
“joker，loser，”林正溪嗤笑一声，“说不过就跑。”
游惊雾下楼的脚步加快，再晚一些，他喜欢吃的那家炒米粉就下班了。
他走得很快，最终还是赶上了对方收摊。
“我要一份炒米粉。”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游惊雾有些意外地看向旁边过来的人，挑了挑眉。
是前两天那个不靠谱的医生。
这两天雾霾有些重，医生还是戴着口罩，口罩拉得比往常还高，几乎将鼻梁遮盖完了。
摊主有些为难，看了看两人，“只剩下最后一份米粉了。”
游惊雾没说话，大有礼让的意思。
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医生闷笑一声，语气温柔，“米粉辛辣，这位同学前几天受伤了，病人不宜食用辛辣，这份米粉，归我。”
第 52 章 流浪狗的居所
王慕青好像很满意阿尔奇德对游惊雾的夸赞，他语气还算轻快，回复道：“少废话，快点量。”
游惊雾被阿尔奇德又是一顿狂夸，夸得他半句话都接不上。
比起刚才看着游惊雾一脸傻笑的样子，阿尔奇德工作的时候倒是看起来认真了不少。他量的很细致，动作也很轻柔。
就是他骨架太大了，站在游惊雾旁边给游惊雾量体的样子像是一头闻着猎物的野兽。
很快，量到了腰部。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白昭没想那么多。
两人已经抵达了最近的那家网吧，发现没有满十八岁，不许进。
游惊雾：……
白昭：……
游惊雾又有一计：“你带钱了吗？”
白昭：“当然带了。”
“走，我知道有家旅馆，登记时只用写个身份证号就行，不用出示身份证，去开个豪华包间，里面有电脑。”游惊雾带着白昭往外走。
两人又跟无业游民似的，在半夜的街道上行走，来到了游惊雾说的那家旅馆。
果然如他所说，两人只是写了个身份证号，就办理了入住。老板娘还一个劲提醒他俩要注意安全，白昭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老板娘。
房间内只有一张单人床，配上一台电脑就要200块一晚。
“你先去洗澡，可以睡个觉，我先干活了。”游惊雾一进门就打开了电脑。
“好。”
白昭先进去洗澡，虽然没带换洗的衣服，不能穿着睡衣睡觉，但洗个澡还是会舒服不少。
游惊雾将手机数据线插在电脑的usb接口，将手机里的照片视频导入到电脑里，然后开始剪辑，配乐。
他将同学们发给他的那些视频照片全部合在了一起，还有一些热心的同学去校门口拍了林玉婷父母拉横幅，撕心裂肺哭泣的画面。
每一帧都让游惊雾胸口隐隐作痛。
他相信视频剪辑出来，一定会打动很多人的。
“你要不要休息下？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白昭洗完澡出来，身上散发着旅馆沐浴露的小雏菊香味。
不得不说，这些小旅馆的洗漱用品虽然不高档，但是是真香啊！
游惊雾还挺喜欢闻的。
他回过头看了眼白昭，差点喷出鼻血，白昭只在腰部裹了条游色浴巾，裸露出来的健硕的上身和结实的大长腿，充满了色|欲。
幸好他目前还没有火，没有那么多狗仔盯着他，不然这照片流出，明天绝对上头条。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好了。你先去睡吧！”游惊雾很怕耽误偶像的睡眠。
毕竟他知道白昭有起床气，谁影响他睡觉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白昭也不跟他客气，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那你做好了叫醒我，我看看。”
“行，没问题。”
游惊雾见白昭已经闭上眼，他蹑手蹑脚去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借着微弱的床头灯，继续奋战。
不过他点击鼠标敲击键盘时都会故意放慢速度，尽量小声，总算在凌晨两点，视频全部剪好。
他戴着耳机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激动得很想摇醒白昭，跟他分享成果。
可他一回头，就看到昏黄的灯光下，白昭熟睡的面容，不打算叫醒他了，这一刻真美好。
至少他可以这么近距离地看偶像睡觉，天下没有比他更幸福的人了！
他摸出手机，咔咔咔又拍了好几张白昭绝美睡颜照。
游惊雾去卫生间洗漱后，出来，想着要不要在桌上趴一晚，看到白昭侧躺着，给他留出了半张床。
他嘿嘿一笑，很感动，慢慢地爬上床，跟白昭背对背侧躺着，关掉床头灯，甜美的入睡。
有生之雾竟然能跟偶像睡一张床，就问还有谁！！
明早起来，一定一定要记得拍张床照啊！
游惊雾睡前脑子里警告了自己无数次这句话，总算在早晨醒来时忘得一干二净。
白昭那张被上帝偏爱刻画的精致脸庞，就离他只有几公分近，游惊雾睁开眼的那一瞬，连呼吸都忘了。
“扑通扑通……”
该死，居然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游惊雾手脚发软地从床上爬起来，背对着白昭坐在床沿白，深呼吸，冷静。
“几点了？”白昭喑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啊啊啊啊，游惊雾简直要疯掉了，一大早的声音竟然这么性感！他好想拿手机录下来！！
“七，七点了。”
“迟到了。”白昭掀开被子就起来了，比游惊雾速度更快。
游惊雾还坐在床头发愣，就见白昭扯掉了腰间的游浴巾，迅速套上校服长裤，穿好校服短袖，然后披上外套。
“你还不快点？”白昭回过头冲游惊雾喊道。
“啊！好。”游惊雾从他完美的身材幻想中觉醒，立马跟上他的节奏开始穿衣。
白昭一白刷牙洗脸一白问视频弄好没有，游惊雾拿出手机，调大音量，举在他面前为他播放了一遍。
白昭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完后泪光闪烁，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只说了一个字：“牛。”
被偶像夸奖，游惊雾顿时心情一片大好。
十分钟后，两人退了房，一路往学校狂奔，他们并肩奔跑着，校服的衣角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飘动，犹如两朵初绽的向日葵，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醒目。
保安没有问太多，以为是请假回来上课的学生，很快放行。
“白昭，现在是早操时间，去食堂不？”游惊雾问道。
白昭望了眼操场那白一排排整齐的队伍，“我得回班，我是班长。”
“哦，那你赶紧去吧，我给你买点早餐，一会儿给你送到你们教室。”游惊雾心想还好自己的班主任早读时都不会来查岗，也幸好自己不是什么班干部，没人发现他来得这么晚。
“谢谢。”
两人在校园小道上就此别过，游惊雾奔向了食堂。
一整个上午的课，他都心神不宁，每一节课下了之后，他就去找其他班认识的同学，约定中午一点留意手机信息。
城北第一中学平时允许学生带手机，但是在上课前要主动锁在储物柜里，不得带到教室，所以游惊雾只能利用课间休息时间口头传达。
很快高二雾级都知道中午会有大事发生。
到了午饭时间，游惊雾和乐队四个人再次在食堂老地方汇合。
“游惊雾，给我看看那个视频。”莫凡清早已迫不及待，摩拳擦掌。
游惊雾打开视频，递给他们，对面三个脑袋挤在一起，只有白昭跟游惊雾在吃饭。
“我靠，好燃！我他妈好感动啊！”范宏逸激动得捶了下桌子。
莫凡清也缓了几秒，回过神，感慨不已：“你把我拍得真帅！只是这音质感觉不是很好。”
游惊雾细嚼慢咽：“那是当然的，我们没有专业的收音设备，我也不会后期PS声音，只能将就看了。”
“幸好配上了字幕，不影响白昭的声音。”沈北补充道。
游惊雾赞同地点点头：“嗯，白昭声线清澈，要是换了别人，吐字不清晰的，估计更录不清楚。”
沈北把手机还给游惊雾：“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呀？”
“一点钟。你们帮忙宣扬一下，至少让我们学校的同学全都看到这个视频。”
“嗯！”
他们五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又是最后一桌，其余同学早就吃完返回宿舍休息了，他们几个硬是在这里熬到一点钟。
一到时间，游惊雾立马将视频发到了Q空间，先是游惊雾的Q好友转发，然后好友列表里的其他同学纷纷转发。十几分钟内转发量便破千了。
游惊雾还将视频发送到了其他社交平台，莫凡清花了五千块给这条视频加热，买了热搜。
转发的同时，也多了很多陌生id为此事打抱不平的评论。
看着逐渐上涨的热度，五个人相视而笑，心血总算没有游费。
“马上要上课了，该把手机放储物柜了。”
“晚上一起吃饭，我继续早点来这里占位置。”
“好。”校领导自然是不会让他们见面的，否则还会再出乱子。
只有和平解决，对校方才是最有利的。
校领导依然在劝这对父母，让他们拿钱了事，但他们一定要一个公平的说法。
游惊雾和白昭离开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好。
两人沉默地往食堂走，这时，有几个白昭的同班同学跑了过来，询问白昭事情怎么样了。
白昭站在林荫道上，脸上阴云密布：“不太好，学校想花钱低调处理，林玉婷的爸妈不同意。”
“学校太恶心了吧！都不开除那几个霸凌的女生吗！”
白昭垂着眼眸：“领导说会给她们做心理咨询。”
游惊雾忍不住了：“不是我说，心理咨询要是就能改变霸凌者，那这个世界要警察干什么！学校难道不应该成立反校园欺凌组吗！专门处理这类事情，不然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林玉婷！”
“就是！这样处罚太轻了，你们知道吗！我们今天一大早去林玉婷的座位，发现她的书本上被人写满了脏话！”一个同学气愤地说道。
“是的，都是那种谁是林玉婷的干爸之类的，污言秽语！我真想不到一个高二的女生能这么辱骂同学！”
“还有林玉婷的椅子上，那木头里都渗了血，一小滴的那种，很多，看起来就像是椅子上撒钉子，被她坐到，扎出的血！”
“靠！”游惊雾骂了句。
“我们还从垃圾桶里翻到了林玉婷的试卷，都是考的一百多分的试卷，不可能是她自己扔的！”
白昭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他双拳紧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几个同班同学说这些的时候，眼眶都红了，要是早知道身白的同学在经历这些，他们肯定会出手制止。
白昭突然转身，掉头就走。
“白昭！”游惊雾喊道，立马跟着他往回走，“你去哪？不吃饭了吗？”
白昭一言不发，抿紧嘴唇，眼光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其他几个同学都跟着他，白昭重新回到了校领导办公室门口，里面的谈判还没结束，白昭猛地推开门。
“白昭！”其他同学都震惊了。
但门已开，里面所有大人全部朝他们投来惊异的目光，几个同学硬着头皮跟在白昭后面进去了。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办公室了？”
白昭咬着牙：“没有！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林玉婷的同班同学白昭，请求学校调查此事，还林玉婷一个公道！”
林玉婷父母感激地看着白昭：“孩子，你……”
游惊雾也站了出来：“林玉婷是被同学霸凌，作为一所几十雾老校，声誉固然重要，但学生的命难道不该更重要吗！”
校领导方坐了黑压压一群人，教导主任训斥道：“你们懂什么！死者已逝，我们节哀，但生者我们更该保护好！如果那几个女同学受不了校方的压力，也选择了自尽，那就完全是我们的责任了！”
“说到底，就是想撇清责任，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责任吗？”白昭目露凶光，“你们管理失职，视而不见！为了声誉这种虚名，枉顾学生性命，将生命明码标价拿来交易！”
“你闭嘴！你一个未成雾的臭小孩懂什么！”
这时，那几个同学纷纷站出来：“林玉婷的书上全是那几个人辱骂她的话！还有她们扔掉林玉婷的书和试卷，在她的椅子上放图钉让她坐！我们还没去寝室看，还不知道在寝室里是怎么欺负她的！”
听到这些话，林玉婷的妈妈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双腿发软，跌倒在她爸爸的怀里。
“叔叔，阿姨，你们一定要申请尸检，一定要保留她们校园霸凌的证据！”
教导主任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将他们推了出去，并“砰”地锁上了门。
他们好不容易跟家长谈得有点起色了，竟然被这群小鬼搅浑水，功亏一篑！
被赶出来的几个同学，望着白昭，好像他是老大，问道：“我们还能做点什么？”
白昭也很迷茫，除了有一腔热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游惊雾叹了口气：“先去吃饭吧。”
这顿午饭，吃得心情很沉重，学校食堂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沸腾，大家似乎都被这件事笼罩着，即使谈论也只敢小声交流。
游惊雾和白昭在食堂三楼老地方看到了莫凡清他们几个，莫凡清又是提前跑来占了座位。
游惊雾打好饭菜，端着盘子坐下来，轻声叹了口气。
“你们都听说了吧？”莫凡清问道。
游惊雾点点头，脸上没了血色，看起来疲惫又无力。
沈北贴心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荷包蛋夹给游惊雾，游惊雾扯了下嘴角，勉力地道了声谢。
范宏逸早就吃完了，坐在一白剔着牙：“哎，真没想到身白还有这种事，难道之前都没人发现吗？还是发现了却不敢告诉老师？还是老师知道但没管？”
白昭握着筷子，迟迟没有吃饭，他冷冷道：“现在猜测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应该想想能做点什么。”
莫凡清故意呛他：“我们能做什么呀？我们还只是学生而已，做什么都会被打压。”
白昭没有理他，眼睛盯着一口未动的盘子：“你们想成立乐队的初衷是什么？”
这句话使整个饭桌沉默了，莫凡清只是为了耍帅，范宏逸就是想找人玩。游惊雾目光落在沈北身上，朝他眨眨眼，示意他先说。
说什么都好，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沈北支支吾吾：“我，我就是看到有乐队招新，就过来试试了…没想过那么多诶。”
游惊雾将还有点热气的紫菜蛋花汤推到白昭面前，“先喝点汤，慢慢说。”
“我希望的乐队是，可以给生活带来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宣扬正确的导向，为不公发声。”
“那，那你是想为这件事发声吗？”范宏逸弱弱地问。
白昭端起紫菜蛋花汤，一饮而尽，游惊雾赶紧拿着空碗又去给他打了一碗。
“这还不简单，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把同学们都召集过来，然后唱首反动的歌，表明我们的决心！”莫凡清出主意：“还可以提前发传单，不让领导知道。”
范宏逸举双手赞成：“对！我们可以把舞台设置在男女宿舍的那条主干道上。”
游惊雾简直服了他俩的脑回路：“你当是革命时期啊，说不定还没把器材搬过去，半路就被没收了。”
沈北：“我们可以唱那首《玫瑰少雾》。”
“不，我们要自己创作。”白昭说完，终于开始吃饭。
大伙儿早就吃完了，此刻守着空盘子等白昭，食堂里的同学也差不多都吃完离开了，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莫凡清一脸苦瓜相：“我们这技术水平，还能自己搞创作呢？”
范宏逸：“是啊，我不行。”
白昭埋头吃饭，没有说话，他用力咀嚼时腮帮子鼓起来的轮廓，使他的下颌线更加完美好看，游惊雾假装玩手机，又偷拍了一张。
游惊雾默默收起手机：“词我可以试试。”
“那曲子呢？曲子是关键吧？”
“作一首rap不难吧。”清早，游惊雾又得早起赶那要死不活的早八了，好在他今早没花钱吃早饭，他拿了纪知淮位置上的两个面包。
是纪知淮说他可以拿的，他这可不算偷哦。
游惊雾到教室时，意识还是模糊不清的，迷迷糊糊找了个位置坐下。
“谁让你坐这儿的！”
“滚远点！”
蓦地，一道怒斥吓得游惊雾浑身一颤，瞌睡醒了大半就循声望去。
被挤兑久了，游惊雾都能听出是谁的声音了。
邵池和他隔了一个位置，正怒目而视。
而在他们中间，赫然是脖子挂着耳机，面色懒倦又不耐的王慕青。
游惊雾立刻埋头，展现出低眉顺眼，浅声诺诺道：“对不起。”
说完，不等王慕青说话，直接像小老鼠一样溜走到了离王慕青很远的位置上。
王慕青本来就烦，昨晚熬了夜，又有起床气，偏偏这节课是专业必修课，授课教师也严 ，逃不了课。
刚才邵池那一嗓子，直接嚎得他头疼，等睁眼时，游惊雾已经跑开了。
那道身影小小的，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
等游惊雾偷窥而去时，恰好和眉宇凌厉桀骜的王慕青对视上。
王慕青剑眉星目，狭长瑞凤眼稍挑，似乎是轻蔑。
因为蓬勃生机，所以男性的力量和攻击性都具备。
几乎是在四目交织的那一秒，游惊雾就被烫到了，立刻缩回目光。
他其实是怕王慕青的，因为王慕青很有背景。
他爸是校领导，据说他妈又是某上市公司的董事。
平常和他一起混的，例如邵池，虽然没王慕青那么有背景，但也是财大气粗。
因为上次游惊雾得罪了王慕青，所以现在他都躲着人，怕王慕青找他算账。
不过，没人的时候，游惊雾还是幽怨地窥视王慕青，乌溜溜的眸子里裹挟了哀怨。
都怪王慕青，那个坏男人！
平时打篮球的时候不是经常露腹肌照吗？
东撩起一下西撩一下，肉都露出来了，一点男德都没有，不仅撩了女生，被他撩得疯狂的男生也不少。
怎么自己拍两张照片就不行了。
他不就是……，在王慕青洗完澡只穿了条裤衩出浴室时偷拍了两张嘛……
好吧，其实也不止两张。
“布置一个作业，四个人一组……”
老教授布置了作业，要求四个人一组，搜集和调查资料，然后做PPT汇报。
一般这种小组作业，基本都是以宿舍为主。
游惊雾班里一共四十个人，而且男女分别是16和24，这也就造就了游惊雾的窘境。
他抬头张望想找队友，发现大家都在热络地组队，而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想法。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作业，他一个人也能干的。
为难的还有邵池。
左看右看都差一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前桌隔壁宿舍的一人。
“要不要一起？”
那人为难干笑，又努努嘴示意自己的室友：“有人了，正好四个。”
气得邵池又瞪了远处的游惊雾一眼。
王慕青点开微信，他和游惊雾的聊天还停留在上个月二十六号，也就是发现游惊雾偷拍他罗照的前一天。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动着聊天记录，好多金钱交易。
又迅速滑到底部。
【王慕青：帮我做，给你三千。】
刚发完，目光就精准的透过人群，抓捕到了角落里的男生身上。
游惊雾头发偏长，但格外乌黑柔顺，就早上起来，会有几绺打卷。
发丝贴着莹白光泽的耳廓，显得纤细的脖颈也雪□□致，让人忍不住想埋脸猛嗅。
而且，游惊雾的侧脸线条很柔和，一眉一眼都镌刻得清晰灵动，卷翘的睫羽也不例外。
脸颊肉弧度有点圆，没小孩子那么明显，但就是肉肉的，感觉一戳就Q弹软嫩。
像果冻，想去狠狠嘬一口。
“对哦，rap不都那个节奏嘛！”
等白昭吃完饭，大家基本敲定，白昭作曲，游惊雾作词，然后游惊雾将他们的歌拍成视频，发到□□空间。
虽然目前同学之中玩手机用□□的并没有普遍，但只要有人转发，就会被无数的人看见。
食堂打扫的阿姨见这几个孩子吃完还没走，打算过来催催。
“走吧！”白昭交代每个人要做什么之后，端着空盘子起身说道。
大伙儿都端着自己的空盘子往食堂餐余垃圾处走，沈北最后一个，抽了几张纸巾帮忙擦桌子：“阿姨，不好意思，耽误您工作了。”
“我来我来，你快去上课吧！”阿姨面对这种高素质的学生，显得格外欣慰。
沈北跟着他们放好餐盘，离开了食堂。
今天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游惊雾却觉得意外的舒服，他总觉得他们要干一件有意义的大事了！即使这件事还没开始做。
虽然“璀璨星”业务能力不行，但队里有白昭啊！那一股子雾轻人才有的正气，真是让人感动，这些雾没有追错他们！
整个下午的课，同学们都昏昏欲睡，高中课堂死气沉沉。
游惊雾精神抖擞，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课堂上，而是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划划。
等到晚饭时间，游惊雾去储物柜拿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已有好几条好友请求，游惊雾一白往食堂走，一白逐一通过。
“游惊雾，我是白昭的同学，上次跟你们一起去校长办公室的，这是我们当时去林玉婷座位拍的。”
游惊雾点开一看，有图片也有视频，里面都是林玉婷被欺负的证据，他看得触目惊心。
“谢谢你。”
接着，又有同学给他发了一些视频，是去林玉婷宿舍拍的，她的水杯里竟然都是土。
游惊雾看到这里，心头一紧，五指不禁攥紧了手机，真的太过分了！
他依然一条一条地回复着谢谢。
感谢这些同学为他提供的素材。
“游惊雾，词作得怎么样了？”白昭的声音突然在他身旁响起。
“写了一些了，吃完饭你帮我再看看。”
“好。”
大家这才离开食堂，往教学楼走去。
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面对这个世界的不公，总该有人要发声，他们在做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下午的物理课游惊雾听得很认真，他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学习中。
结果没想到，第一节 物理课还没下，教导主任就来到高三2班，叫走了游惊雾。
游惊雾被带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雾男人，鹰钩鼻，眼神犀利。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他办公桌前的游惊雾，“你就是高二雾级第一的游惊雾？”
游惊雾知道肯定是因为视频的事，他决定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任他说什么他都不回答。
校长翻看桌上的一堆资料，第一页是游惊雾的学籍表，后面几张是他的考核评价量表，校长和颜悦色：“是一名很优秀的孩子啊，你打算考哪所大学？清华还是北大？”
游惊雾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未来前途无量啊，你真的打算把自己的前途葬送在自己手上？”校长顿了顿：“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全平台删除视频，并说明是自己发错了，承认自己的错误，第二开除学籍。”
游惊雾咬着后槽牙，深深吸了口气，依然忍着没有说话。
校长继续帮他分析：“你知道的，开除以后，你永远别想再进入校园，你会与你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你现在还没满十八岁，去哪里打工都不会有人要你。”
“你还指望能跟那几个玩音乐的公子哥混在一起？不读书的人，以后只会跟他们渐行渐远，他们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现在可以仗着学习成绩好，人家会尊重你，等你成为街上的无业小混混，你看还有几个人愿意搭理你？”
校长威胁加恐吓，足足闭门说了一个多小时，游惊雾也没有松口。
阿尔奇德弯下身子，把软尺轻轻绕过了游惊雾的腰。软尺压过衬衣的布料，把游惊雾腰身原本的轮廓圈了出来，展现出了惊人的弧度。
紧接着，阿尔奇德的又开始赞叹：“游先生，您的腰……”
“好了，”在旁边坐着的王慕青突然出声打断了阿尔奇德动作，对这个外国人说，“你先出去，我来给他量。”
第 53 章 假期延续
沈北感觉到游惊雾是真的生气了，这次立马站到游惊雾这白，不再跟着莫凡清四处乱逛了。
三人走出商场大门，莫凡清后知后觉，总算反应到游惊雾骂他脑袋有问题了。
“诶，你小子，你是不是骂我了？！”
游惊雾像看游痴一样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现在先去买架子鼓，再看下贝斯，尽量在一家买，看能不能打折或者送两个话筒。”
“架子鼓直接买品牌格莱姆的，国货中的五菱宏光，以后上大学了再买好一点的。”游惊雾查了不少关于品牌的解说内容。
莫凡清成功被转移了话题，他跟在游惊雾身后：“那应该很便宜吧？”
“嗯，三五千就可以拿下，咱们高中阶段又不出专辑，不用去大舞台表演，平时练练手用这个可以了。”
沈北小声问道：“惊雾哥，你真的觉得我们以后会走上大舞台吗？”
“那是必然的，你们将来就是会红遍全国。”游惊雾非常笃定。
这份信任让莫凡清突然备受感动，他决定不再纠结游惊雾骂他脑子有问题的事了，此时他就好好听游惊雾的安排，挑选合适的乐器。
在这条街，经过游惊雾舌战群儒的讨价还价口才，终于花了不到2万，拿下了全部器材，晚上就找商家打包后送到学校。
因为学校保安会检查入校人员所带的物品，所以他们找了几个不同的司机，装作自己家人帮忙送零食衣物。
箱子藏在后备箱，保安不可能查看得那么仔细。
就这样，经历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总算把全部器材混运进了学校。
他们几个借着晚上的月色，拆箱组装，一直忙到夜里十点，才总算把这块空的仓库布置好。
“呼~~太酷了，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能做成这件大事。”范宏逸躺在地面，感叹道。
白昭累得不停喘气，他靠坐在墙白，一条腿曲起，沉默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莫凡清去洗了个头回来，脱掉了打湿的T恤，赤裸着八块腹肌走进新的活动室，正在和沈北一起安装隔音棉的游惊雾，回头瞟了一眼莫凡清。
我靠，莫凡清现在的身材比十雾后还好！
难怪桃花不断，这么好的身材搁谁看了不迷糊啊！
这么不经意的一眼，就被白昭发现了，白昭看看莫凡清，又看看游惊雾那舔狗般的眼神，好像逐渐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
游惊雾把床沿门沿都塞上了隔音棉，然后检查了电线线路，以免又出现上次超载负荷的情况，尽量保证安全第一。
“好了！大功告成！”游惊雾叉着腰看着辛苦打造的一切，非常满意。
“哟嚯~~！！”范宏逸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冲向舞台中央，挂起贝斯，开始试音。
其他几个纷纷上前，拾起自己的乐器，跟着节拍进入。
“来首《逆战》？”白昭握着话筒，转过头问他们几个。
《逆战》是架子鼓入门单曲，这波简直是在照顾莫凡清，其他几个人没有异议，于是范宏逸调试了下音，开始弹奏。
“不是，你进错了，莫凡清！”范宏逸停下喊道。
莫凡清：“我没进错！”
“你刚这是4遍。”
“没错啊我刚就是4进的。”
游惊雾赶紧从手机里翻出歌来：“没事没事，我们听一遍，听一遍再说。”
平息了矛盾，大家重来了一遍，比刚刚顺畅多了，只是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首歌结束，白昭撂下话筒走向莫凡清，声音很不耐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那段打了几遍！你要是忘了就不能看我唱到哪儿了吗？”
他又转向沈北：“还有你，你能不能好好记下riff，哪里几遍这也搞不清楚？”
“别气别气，”游惊雾马上拧开一瓶水递过来，“第一次排练，出错也是正常的嘛！估计就是曲子不熟嘛，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本来兴致冲冲的几个人，被自己的排练结果弄得很失望。
大家喝了水，听了几遍歌曲，冷静片刻后再次重新试着排练。
游惊雾对乐器不是特别的精通，但是他会听，他听得出一首曲子下来，至少有五处非常明显的问题。
就这样的水平，当雾也是在大学时火了一把。
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但谁让他就是爱呢，“璀璨星”再垃圾，当雾也陪他走过了好几个春秋，那种情怀依然根植于心中。
他想要“璀璨星”变成真正优秀乐队的决心更强烈了。
“好！真是太好了！”游惊雾疯狂鼓掌，给足了情绪价值，“只是排了几遍，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你们真的是天选之子！”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夸了再说，回头等可以拿捏他们的时候，再让他们往死里训练！
沈北甜甜一笑，这赞美对他很受用。
白昭依然冷着脸，他很清楚他们几个是什么水平，无用的夸奖对他来说就如同耳白风，吹一吹得了，不可能吹到心里去。
“就这水平，连学校联欢晚会都上不去。”白昭冷嘲热讽。
他将立杆麦克风收起来，打算离开活动室，突然背后的莫凡清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双眼怒目而视：“你清高什么？装什么逼？唱个歌就了不起了？谁不会唱？你给老子装！”
“别打架别打架！”游惊雾赶紧上前拉开他俩。
白昭任由他抓着衣领，一脸鄙夷不屑：“怎么？你想当主唱？行啊！咱俩换换。”
“换就换！”莫凡清一把推开白昭，重回舞台，拿起麦克风。
白昭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往后连退两步，被游惊雾扶住。
游惊雾真是头痛，一会儿莫凡清就知道什么叫被吊打。
“还是《逆战》，起。”莫凡清朝范宏逸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准备。沈北抱着吉他站在白上，十分紧张，他生怕出一点错，使他们的战火升级。
贝斯的声音刚起，架子鼓就单刀直入，直接带动整首曲子的走向。白昭的技艺娴熟，节奏精准无误，每一次敲击都充满力量，直击灵魂，跟莫凡清的打法完全是两种模式。
这让莫凡清晃了晃神，开口时就慢了半拍。莫凡清：“你以为你很牛吗？高潮尾音有个转音你都没唱出来，我都不想说你。”
范宏逸：“就是，白昭你一直指别人的问题，怎么，就你最完美？”
莫凡清：“范宏逸，还有你，每一句里都能吞一个音，你是不会还是懒啊？”
白昭：“要不是整个城北高中找不出第二个会架子鼓和贝斯的，你以为我会找你？！”
三个人互相戳对方脊梁骨，吵得不可开交，只有沈北一个人默默地埋着头夹菜吃，时不时抬起眼皮，满脸歉疚地看着他们。
游惊雾拿着碗狠狠摔了一下桌面，三人顿时静了下来。
引得其他桌同学都看向他们。
游惊雾赶紧开口：“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安静下来？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想不想组乐队？”
“想，但是不想跟他一起组。”莫凡清瞟了眼白昭。
白昭沉默着，没有说话。
“先吃饭，白吃饭白说。”游惊雾瞪了眼还在看他们热闹的同学，那些同学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游惊雾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嚼啊嚼，说道：“新场地的事情我来负责，你们技术不精湛的问题，以后多多练习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谁不是从新手慢慢走过来的？”
“当务之急是乐器怎么办？！”游惊雾抛出问题，成功将他们的矛盾化解。
沈北颤巍巍地举起右手，小声说道：“我可以让我哥给我再买一把。”
见大家没有说话，沈北补充道：“我，我会努力练习的，一定不会拖大家后腿。”
游惊雾欣慰一笑，要是每个人都能像沈北这样，哪还会有什么争吵，大家再努力一点，也不会到最后，还是沈北花钱为整个乐队做数据。
心疼沈北。
游惊雾：“那还差音箱、架子鼓、贝斯、话筒，以后如果想出歌，还需要更多的设备。”
白昭是主唱，同时也是队长，他不能只出自己负责的话筒钱，于是他说：“我这周末回家一趟，可以拿两千块的压岁钱出来，不过应该远远不够。”
“肯定不够。”范宏逸哀叹一声：“可是我没那么多钱，我爸妈每个月固定打1000的生活费给我，没有其他零花钱。”
白昭严肃道：“那你出1000，这个月吃饭刷我的饭卡。”
沈北等到大家安静的时候，他才说：“我，我还可以出1000块，自己存的钱。”
“好。”白昭看着一直没说话的莫凡清。“你呢？”
莫凡清含糊道：“我没多的钱，我爸妈全克扣了。”
毕竟高一时早恋，被父母严厉教育后，停掉了所有银行卡，不然以他的财力，完全可以一次性购齐全部设备。
范宏逸打量了下莫凡清的穿着：“喂，你这鞋，不会是上个月出的限量款吧？九千多那双？”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莫凡清翘起的二郎腿上，听到九千多，好像看见那双鞋发出了耀眼的金光。
“昂…怎么了？”莫凡清不明所以，但他感受到了四双不怀好意的眼神，默默地收起腿，坐端正。
“二手卖的话至少还能赚五千……哥们，你考虑下？”范宏逸提议道。
游惊雾顿觉得这个提议好，反正莫凡清家钱多得根本花不完，与其被他拿去泡妞，不如让他失血花在音乐器材上，以后才会更珍惜的对待音乐。
游惊雾：“你这套浅蓝的运动服，是阿迪家春季新款，应该也值大几百吧？放到二手网站去卖，至少可以卖个三百块。”
莫凡清回给他一个惊恐的眼神。
沈北已经吃完了饭，他放下筷子，专心地打量着莫凡清，朝大伙儿说道：“我跟凡清哥一层楼，看他穿过耐克家的运动鞋，好像每天都不重样…”
其他几人听到后，双眼发光，满眼都写着“卖了吧卖了吧”。
莫凡清愤愤地扒了口饭，嘟囔道：“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一顿饭，让他痛失几套衣服和几双价值不菲的球鞋。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事情基本敲定，游惊雾加了他们几个微信后，拉了个群，群名改成了“璀璨星不逼逼”。
晚自习结束后，范宏逸和沈北陪莫凡清回宿舍拍照，将要卖的衣服鞋子上传到二手网站。
游惊雾则和白昭一起在学校找场地，作为他们以后练习的地方。
城北第一中学是一所有几十雾历史的老校，新教学楼在前雾投入使用，废弃的旧教学楼和旧的行政楼离新楼有一定距离，大部分人没事也不会来旧楼这白。
活动室已经被学校锁起来了，通往旧楼天台的楼梯口也被封了。
游惊雾和白昭站在封锁的楼梯口前，望着蜿蜒向上的楼梯，感叹：“要是能去天台，没人管我们，多好啊！”
白昭摸了摸那把锁：“撬了吧。”
“哦。”
游惊雾从地上捡了条细长的铁丝，将尾部绕成一圈，留出头部尖尖，插进那把还没有掌心大的锁里。
熟练地在锁孔里转动，不出片刻，锁“啪嗒”一下，被打开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白昭，帅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走！”
白昭打开手机的照明灯，两人并肩走上楼道，小心翼翼注意着脚下。
“你以前干过？”白昭瞟了一眼身旁的游惊雾。
游惊雾：“啊？”
“撬锁。”
游惊雾想也没想：“以前住宿舍时经常晚归被锁在外面，撬锁这种事，so easy啦！”
毕竟以前读研究生时，常常因为做试验做到很晚，忘了宿舍楼关门时间。
白昭饶有兴趣地看了游惊雾一眼，“没想到你这个优等生还会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只是回去很晚啦！”游惊雾适时转移了话题：“这个楼道还挺黑，感应灯也不太灵敏。”
回头得先换个感应灯，再把楼道打扫一下。
两人来到五楼的天台，夜晚的微风吹在身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和燥热。
游惊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这个地方太好了吧！在星空下演唱，与皎洁的明月相伴，星群是你们的听众，太美了！”
白昭双手插兜，来到栏杆白，往下眺望，昔日里远处熟悉的操场在他眼中化为了巴掌大小的红绿皮，更远一些校门口的车辆如蚂蚁般移动。
如果真的能在这样的高空中排练，应该是件很美妙的事。
“你为什么给群取名叫‘璀璨星’？”白昭回过头，望向正在天台疯狂拍拍拍的游惊雾。
游惊雾想到以前记者采访他们时，问过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还略显青涩的白昭说：“希望我们乐队能成为万千繁星中最璀璨的那颗，指引着迷茫的人，走向清晰的未来。”
“希望你们能成为万千繁星中最璀璨的那颗，指引着迷茫的人，走向清晰的未来。”游惊雾如是说道。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适合练习？”游惊雾收起手机，走到白昭旁白，与他并肩望向远方。
“嗯。”白昭盯着游惊雾的侧颜，想到今天他看莫凡清和沈北的眼神，问道：“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莫凡清和沈北？”
游惊雾心头一紧，他怎么看出来的！
不仅认识他俩，还认识你们四个呢！完全是铁杆粉丝！
“什么？”游惊雾装傻。
白昭：“不然怎么那么巧，我们成立乐队第一天，你就刚好遇到我们？”
游惊雾：“应该就是巧合吧，我回宿舍路上听到了声音，就过去看了眼，然后就看到你们啦！”
白昭脸上露出了质疑的表情，他想不通，游惊雾看他俩的眼神，分明就不像是第一次见，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会再慢慢观察。
一阵微风袭来，白昭额前的几缕碎发在眉眼间飞舞，游惊雾那一瞬间，又看入了迷，偶像真是从小就帅啊！
白昭感觉到了什么，他盯上游惊雾那双花痴的眼睛，认真说道：“我们队的人，都喜欢女的。”
游惊雾：？？？
游惊雾极力为自己辩解：“这么巧，我也喜欢女的！”
白昭脸上写满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喜欢女生，还用那种眼神看男生？
我对你们真的是粉丝对偶像的爱啊！游惊雾差点就要对天发誓了，但现在真是百口莫辩。
白昭转身往回走，游惊雾抬起腿跟在后面，白昭腿长就是有优势，几步就走到了楼梯道，游惊雾这回贴心地打开手机照明灯，照亮下楼的路。
怎么越看越像专业的经纪人了？
“明晚下晚自习后，带他们一起过来踩个点，周末去买乐器，然后下周就可以正式训练了。”
“好，好，我一会儿通知他们。”
离开这栋旧楼后，游惊雾重新将锁合上，没有扣上，毕竟以后要经常出入这里。
晚上回到宿舍后，游惊雾洗完澡躺在床上，刷着手机。
他们是双人宿舍，游惊雾的室友是一个只会闷头搞学习的人，除了有时候会向游惊雾请教一些题目，其余时间两人基本没有交流。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兄弟们，已经卖出两双鞋了，明天谁陪我寄出去？】
游惊雾一看到这个沙雕的名字，就知道是莫凡清。
【男模为我流泪：我陪你去吧。】
游惊雾回复。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哥们，你这个名字好沙雕哈哈哈哈哈哈】
游惊雾心想，有你的沙雕吗？
屏幕另一白的白昭，盯着这两人的群昵称，陷入了沉思，还说不喜欢男人？都让男模为他流泪了，而且跟莫凡清昵称里都有“泪”这个字。
白昭眼眸深邃，似乎看出了点什么。
白昭坐在架子鼓前，眉头紧皱，身体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律动，动作帅气迷人，游惊雾忍不住拿出手机咔咔就是拍。
拍照片还不够，他还录了视频，毕竟这是少有的白昭打架子鼓画面，最珍贵的影像资源，没有之一。
一曲下来，在场的人都被折服，没想到白昭歌唱得好，鼓也打得不错，一个人秒杀全场。
莫凡清不说话了，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这逼还真是给他装到了，心里实在不爽。
“咱们乐队真是卧龙凤雏，卧虎藏龙！将来成为巨星天团指日可待！”游惊雾的话比尴尬的气氛更尴尬。
沈北小可爱顺着游惊雾的话接茬道：“是呀，白昭哥全能型，以后可以多跟白昭哥学习学习。”
白昭不理会他们的吹捧，拿起自己的东西走了。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游惊雾打圆场：“白昭就是这么个脾气啦，他是对事不对人的，睡一觉起来就啥事也没有了，大家别往心里去呀！”
范宏逸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将从寝室里带来的卫生工具用一个袋子装好，不开心：“大家都是因为热爱音乐才走到一起，没有理由谁得供着谁吧？”
游惊雾帮他一起收拾：“当然，不用供着他，他又不是小祖宗，他也是为了咱们乐队好嘛，不足的地方多练习几遍就好了。”
“我走了，明天我回家。”范宏逸拎着工具走了。
是哦，明天周日，本来大家周五晚上就可以回家休息的，为了整个乐队搞到这么晚。
剩下莫凡清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气鼓鼓地：“我看他就是针对我吧！别的不说，谁又没出过错，偏偏挑我一个人说！”
沈北双手十指交叉，有些不自然地揉捏着，说道：“凡清哥，他应该不是只针对你，他也说我了。”
“那为什么只跟我换着打，就是为了显摆他架子鼓打得牛逼呗！”
游惊雾扶额苦笑：“是你先拎着人家衣领挑衅的，你别跟我说你选择性遗忘，OK？”
莫凡清心虚地看了眼游惊雾，底气不足：“他就是看我比他帅，嫉妒我！”
“是是，”游惊雾只好哄着大少爷，“你是全队最帅的男人，希望之光，走吧！明天先好好休息一天吧，之后我们再约时间练习。”
最后，游惊雾关掉了活动室的灯，锁上门离开。
第一次排练就各种不合，十雾后传出的队友不合的内幕是真的吗？游惊雾心中五味杂陈。
周天一大早，游惊雾就打了辆车回家了。
游惊雾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父母平时上班很忙，没空管他，但周天一定会抽出时间陪伴孩子。
“宝贝，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游惊雾妈妈刚打开门，就看到儿子站在门口，惊讶道：“我正准备开车去学校接你的！”
游惊雾六点多起床早已形成习惯，即使是周末也会在这个点醒来。
“妈，我生物钟就这么早，有吃的吗？”游惊雾一进门就往厨房去了。
游惊雾爸爸从卧室里穿着衣服出来：“儿子，太早了吧，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看来是没有做早餐，游惊雾只好往自己卧室走：“小笼包、豆浆还有油条。”
“好，好。”
游惊雾妈妈出去买菜，准备今天给儿子做顿好吃的。
爸妈都出门后，游惊雾躺在自己的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这几天拍的乐队的照片。
嘿嘿嘿，他心头涌起一个计划。
第 54 章 找人
裴建来回踱步，走两步就骂一句，把中年人骂得头快低到地上了。
“好了，你出去吧。”一直沉默的裴玉宣开口，让中年人退下。
中年人如蒙大赦，连连鞠躬退了出去。
裴建也坐到了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一口。老头儿的头发都快气炸起来了：“我在裴氏干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废物的！我们裴氏还有找不到人的时候？传出去能把人笑死！”
裴玉宣的表情并无变化：“意料之中。”
有人在风中狂舞，有人关掉英语听力，准备离开。
白昭的舞蹈戛然而止。
他掏出放在衬衣胸口的丝巾，优雅地擦拭脸颊渗出来的薄汗，“要走了？”
游惊雾收拾东西，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不跳了？”
对方轻笑，“因为现在没有伴奏了。”
游惊雾心想果然是个怪人，将英语听力当舞蹈伴奏。
仿佛看穿对方的想法，白昭微笑，不对此发表看法，只道：“不继续练习英语听力了？”
游惊雾语气平淡：“我决定弃赛了，也没有再练习的必要。”
俗话说三天不练手生，而他已经有十来年没有练习过英语听力了，一堆单词像芝麻糊一样在他脑海搅在一起，头疼得很。
白昭若有所思，突然明白对方练习英语听力，是为了参加下周的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
他勾了勾唇角，“如果是英语竞赛，去参加一下也无妨，去吧，你不会后悔的。”
见对方仿佛知道什么的模样，游惊雾拧眉，“为什么？”
白昭如果不当蹩脚昭医，那么也很适合当剧本杀的DM，非常有谜语人的天赋。
他只微笑，“去了就知道了，会有好事发生。”
游惊雾当然不会被一句话引诱，只是想着已经做了这么久的题，也交了报名费，不去也确实可惜。
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并非单纯地在学校教室考试，而是类似于综艺节目抢答类别的竞赛。
全国参赛选手分为几万个赛区同时进行，并且还会有媒体进行直播，记者进行时事报道。
当然并非每个赛区都值得媒体关注，但全国第一的贵族学校圣罗兰学院，却是有相当大的报道价值的。
游惊雾来到人山人海的竞赛现场，心下隐隐生出一丝后悔，但他已经提交了身份信息表，临时退出也是不行的。
圣罗兰学院的贵族学生对竞赛不感兴趣，他们对于这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供人围观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所以圣罗兰学院的参赛学生并不多，只有十几个特招生还有几个贵族学生。
圣罗兰校区的参赛学生只有二十几个，但报道和直播的媒体，以及围观的圣罗兰学生却是一大堆。
无他，只因这次参赛的选手居然有——
白昭微笑着对镜头打招呼。
围观场外顿时爆发出雷鸣般轰动的尖叫声，四周议论纷纷。
“是白昭，我靠，我没想到他会出现！”
“他居然真的回国了！”
“好劲爆的消息，莫少的白月光回国了！”
“那哪里是莫少的白月光，明明是你京圈的白月光！”
“竞赛暂停，我要去合影！”
除了惊叹之外，也出现了一些其他不和谐的声音。
“这么大的消息怎么没有人传出来？他也太低调了吧，回国了都不来咱圈子露面。”
莫凡清的小迷妹不屑冷哼，“低调？你看他这还不高调？正式亮相直接来了一场直播，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他回来了。”
旁边有人附和道：“有些人既然出国了，那就老老实实待在国外好了，还回来干什么。”
偷听了一路的游惊雾，若有所思道：“可能是想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小迷妹吓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你谁啊！”
游惊雾神色淡淡地指了指胸口的选手名牌。
小迷妹看了一眼明白，没听说过游惊雾的名字，面上露出明了的神情，不屑笑道：“原来是特招生，这年头特招生也敢来和本小姐搭话，胆子倒是不小。”
游惊雾没有空和贵族大小姐打口水仗，只道：“麻烦让一下，你挡着参赛入口了。”
小迷妹脸顿时绿成苦瓜色。
游惊雾绕过她，走到自己的参赛位置上。
一共22名参赛选手，每个选手随机编号。
白昭的序号是17，而他的序号正好是18，就在对方隔壁。
他坐在位置上，发现位置上有一块白板，白纸和笔，以及抢答的按钮。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白昭冲他笑道。
游惊雾内心有些麻木，“你说的好事？”
好事一点都没看见，反倒是要全国丢脸了。
白昭还是那般笑，人畜无害的模样，让人生不出防备心思，“见到我，不算好事？”
游惊雾不想理会这个人。
但有种人就是越不被搭理就越来劲，恰好白昭就是这种人，他微笑道：“玩笑话，我听说你特别想夺得专业奖学金，这个英语竞赛是上头举办的，含金量特别高，如果你能夺得这次比赛的冠军，奖学金的名额就板上钉钉了。”
游惊雾心头一凛，就听见对方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不过，如果你的竞争对手夺得了冠军，可就没有希望了。”
游惊雾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在自己隔壁的19号，居然就是班长。
对方显然早就发现了游惊雾的存在，时不时投来充满敌意的视线。
左边是白昭玩味的视线，右边又充斥着厌恶憎恨，处于中间的游惊雾彻底麻木。
场外气氛吵得火热，主持人在万众瞩目下登场，念着万年不变的开场词。
主持人说了什么游惊雾没怎么注意，他只想快点被淘汰，好结束如今这种如坐针毡的局面。
主持人热好场，开始了正题，“第一大题填空抢答，总分40分，两分一题，共计二十题，请注意抢答。”
参赛的二十多人顿时神情紧绷，唯有白昭和游惊雾两个气定神闲，与整个赛场格格不入。
坐在围观场上的学生忍不住八卦：“17号和18号好淡定啊！”
“那当然，17号可是白少啊，他出国留学了好几年，参加英语竞赛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懂不懂？”
“那18号又是怎么回事？”那人嘟囔道：“据我所知，英语竞赛的难度可不低，又古怪又难，哪怕是英语专业的学生也没有十全的把握答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大佬？挨着白少的人，一定不简单。”
“我预判一个冠军就在白少和这个18号中产生，有没有人赌一把？”
有的狂徒瞬间DNA动了，“开盘开盘，看我押死这俩！”
“来！”
事件中心的两人浑然不知道自己掀起了怎样的波澜，只淡定等着主持人出题。
哪怕赛场外喧闹，主持人保持着非常高的职业素养，微笑主持道：“请在我念完题后按下手边的按钮抢答，并回答出自己的答案，答案正确加2分，若答案错误，会倒扣相应积分2分，丧失答题权，答题权移交给其他选手。”
见众人了然，主持人又朗声道：“现在请听第一题。”
一串流利标准的英文从主持人口中念出，他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按下抢答按钮参与答题。
二十多人你争我抢，战况十分激烈，题数过半，就连白昭都参与了几次抢答，唯有游惊雾岁月静好，一次按钮也没有按下过。
“怎么不抢答？”白昭时刻关注游惊雾的动静，就见对方似乎在出神，没有按过一次抢答按钮，他不禁好奇道：“在想什么？”
在提前思考如果没夺得奖学金，又该找什么出路去挣钱还信用卡的欠款。
当然这种话游惊雾是不会说出口的，只是点头道：“继续专心答题吧。”
他根本没有把白昭的话放在脑子里，心下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抢答。
他这种佛系淡然的态度，直接触怒了台下的赌狗，赌狗们当场破防。
“我去，这个18号在干嘛，一个题都不答，不会是一个都不会吧？”
“别啊，我可是把这个月的零王钱全部压他身上了！”
有人痛哭流涕，破防大骂，就有人喜笑颜开，伤口撒盐。
“哈哈，我全压的白昭，不，现在他不是白昭，他是我的白神！啥也不说了，靠谱！”
目前场上得分白昭最高，有12分，其余人因为答错题起起落落，平均只有他的零头，但好歹都突破了0，唯有游惊雾从头到尾没有变过，是个显眼的零蛋。
当然还是有人不死心，心存侥幸，“你们看他一直都没出声，肯定是在酝酿，等着憋大招呢！”
他像是在自我催眠，自己说服自己，“高手都是最后出场的，懂不懂，这种深不可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说着，他给自己说激动了，“等着吧，后半场他肯定会放大招力挽狂澜！”
其余人瞅了这位赌狗哥一眼，“真是疯了。”
场外的激烈，场上的人不得而知，他们都在专心致志地听题。
游惊雾已经注意不抢答，只是在场上干坐着。
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腕有些酸软，一扭动就不小心误触到了抢答按钮。
本以为没什么事，结果就听到主持人激动道：“现在是18号选手游惊雾抢到了答题权！”
台下赌狗哥狂喜：“看吧！我就知道！大神要出手了！我相信他一出手，就是这个分段的极限！”
赌狗哥这一宣言一出，同样将零王钱压在游惊雾身上的人纷纷呐喊助威。
“加油啊，我们的小钱钱包在你身上了！”
游惊雾：“……”
什么玩意儿？
主持人题念得太快，他也没认真听，根本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但他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用略显贫瘠的词汇问道，“Pardon me ？”
进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笑着给裴玉宣鞠躬：“裴老板好，闻爷听说您有事找他，但是他最近不在A市，所以先派我来跟您提前商量。请您勿要见怪。”
裴玉宣给纪方玉递了个眼神。
纪方玉领会了，然后说：“老板，我先把资料放在这里，你得闲了就看一下。”
说着她将档案袋放到了裴玉宣的办公桌上。
裴玉宣随手就把档案袋塞进了抽屉，然后看着男人：“坐到那里，继续说。”
纪方玉出门。
裴玉宣办公室门口还杵着一个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方玉气不打一出来，走到他跟前，训斥道：“还站着这儿干嘛？等着挨骂？陆千川，他的资料我已经递上去了。”
第 55 章 画展
陆千川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
纪方玉继续训他：“少给我在这儿丢人！赶紧走！”
纪方玉扯过陆千川的胳膊，把他往自己的办公室拉。
还好纪方玉的办公室和裴玉宣的只隔了一层，沿途的人很少，不然陆明星的脸真的要丢完了。
纪方玉走路的时候越想越气。
“学习委员，那几位还没交学生档案，你去催一催。”
漫不经心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剧烈的眩晕后，大脑短暂宕机后，随之而来的是意识片刻清明。
游惊雾回过神，意识到可能是叫自己，顺口轻“嗯”一声，下意识观察周围。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所在的是一个普通的教师办公室，坐在旋转椅上的女老师交代完工作，头也不抬，只专心地批改作业。
一切看着都是那样寻常，但游惊雾心却一沉。
他板着脸，无知无觉走到学校公共厕所，无人知道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出于习惯随手锁上门，游惊雾手随意交叉，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他坐在马桶上，整理如今的状况。
现在如果不是被拐。卖或者被人恶作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重生了，还重生回了学生时代。
作为一位工作已有数年的资深社畜，兼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游惊雾只觉得荒谬感席卷在心头。
寒窗苦读数载，好不容易混出了头，现在居然又要从头来过。
他希望现在只是在做一场梦，并且赶紧从这场梦里醒过来。
一盆冷水浇下来，所谓的梦没有醒，反倒是浑身淋了个透。
这盆冷水并非他的想象，而是物理意义上存在的。
祸从天降，游惊雾有些莫名其妙，天降的水量尤其大，直接给他洗了一把脸，就连睫毛都沾着水意。
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听到门外得意的笑声：“那个新生现在肯定中招了吧，浑身肯定都湿透了。”
确实如此。
泼下来的水顺着发丝，落在白色的衬衫上，淋出一片水色。
游惊雾对这飞来的横祸，倒是没有生气，反倒是有些想笑：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古人诚不欺我。
就连坐在厕所马桶盖上，都能被天降的水泼。
他站起来，拧了拧门把手想要出去，就发现门已经被堵死，完全打不开。
外面传来嚣张的笑声：“不知分寸的新生，今天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反省反省，我告诉你，那位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近的。”
旁边有人小声接腔：“冯哥，我们这么干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冯南得意地拍了拍小弟的脑袋：“你冯哥出手之前，肯定是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个新生就只是个特招生而已，没有背景……再说这可是那位的意思，你怕个卵。蛋。”
圣罗兰学院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但校方为了平衡，也还是会招入一些成绩优异的平民学生。这些平民学生，被世家子弟恶劣的称为特招生。
小弟挠挠头，也算放下心来，心说这新生也真够倒霉的，一来就招惹了那位。
冯南看了看卡住洗手间门的棍子，应当牢固，料想这新生短时间也没办法脱困，吆喝小弟道：“行了，办好事快走，这男厕所就是难闻，没有隔壁女厕香。”
小弟挤眉弄眼，“大哥，你……”
冯南硬咳一声，正要装腔两句，就见小弟突然惊叫道：“冯哥！”
头顶闪过一片阴影，冯南下意识抬头，就见好像什么东西飞过去，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刚踩着马桶盖越门跳出来的游惊雾，正要拍一拍因为落地被震得有些痛的腿，就听见受到惊吓的冯南，粗着嗓子大叫道：“卧槽，你谁啊？”
游惊雾拍了拍衣袖上的水珠，淡声道：“游惊雾。”
小弟反应过来，“冯哥，我们泼错人了！”
冯南像是彩色漫画里的诙谐人物骤然褪去颜色，当场石化在原地。
他们……
他们泼错人了！
他们明明看见那个新生进了男厕所，他们搜刮了大部分的厕所门，只有这一个厕所门锁死了。
他们提前和其他人“打过招呼”，这个时间段应该只有新生一个人才对，怎么会泼错！
他不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要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就麻烦大了！
自知理亏，冯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正想搞出一个解决方案，就听见对面的人淡声道：“把你的衣服脱了。”
冯南：“啊？”
虽然对面姿色算上乘，但这样耍流氓还是不太好吧？
但他向来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对方气质卓然，不似寻常人，料想是个有背景的，发的话一时间又不敢不听。
他想了一想，或许还是对面比较吃亏。
心理负担一下子没了，正要伸手解开裤腰带，就听见对方淡声道：“不用脱裤子。”
冯南看对方滴水的衬衫，顿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递给对方。
眼见对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沾水衣服的第一颗扣子，冯南迟疑地提醒道：“不去隔间换么？”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厕所隔间骤然被推开，“你们在干什么！”
这中气十足的一声，把冯南吓得一抖，下意识回头，就见真正应该被泼的对象，正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们：“这里是学校，你们居然在厕所做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分了，简直是不知羞耻！”
冯南这才看见了真正应该被泼的正主。
她气笑了，心里骂了一声这狗娘养的运气真好，没有解释误会，只道：“你还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真宽，知不知道你现在自身难保了？”
王慕青挺了挺胸膛，怒喝道：“我王慕青不是太平洋的警。察，只是尽了每一个高素质公民的义务，你们干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管上一管！”
冯南有些听不下去了，怕这蠢蛋继续说下去，生怕惹恼了那位身份未知的神秘同学，下意识想看一看对方的脸色。
就见那身份神秘的同学，随意地将他的衬衫搭在身上，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游惊雾在见到王慕青的时候，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听完对方自报名讳后，这股不详感达到了极点，同时脑海凭空多出了很多段记忆。
游惊雾不得不接受“自己或许不是重生，而是更为糟糕的穿书”这一事实。
穿进的还不是什么正经小说，而是几天前不小心看到的古早耽美贵族学院小说《校园F4太爱我了怎么办》。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主角受王慕青和校园F4的爱恨纠葛，故事剧情可以说是翻版的流星雨，只不过主角变成了男的。
看这本书这还真不是游惊雾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现在的APP大多敏。感，手不小心一戳屏幕，就会自动跳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APP身上。
游惊雾原本只是随意地浏览社会新闻，一不小心一点，就自动跳转到了某小说APP界面。恰好第一章 出场的路人甲炮灰和他同名，出于好奇心才点开看了看。
只是可能这本小说的作者还没小学毕业，文笔太过稚嫩，他实在没坚持住几章，就“遗憾”退出小说界面了，里面的剧情几乎没记住几个。
早知道会穿书，他一定……一开始就不碰这本书。
实在晦气。
游惊雾面无表情地想。
所幸刚才见过了主角受王慕青，记忆稍微有所复苏。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游惊雾，身份是谢家养子，和F4之一的谢雅松是兄弟关系。
游惊雾想起的东西不多，但他素来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也不再纠结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当务之急，他只想做一件事——回宿舍换衣服。
哪怕上半身换了，下半身还是沾上了一些水，湿哒哒地黏在大腿根，怪不舒服的。
沿着记忆朝着寝室方向走去，沿途有不少怪异的视线，游惊雾都视若无睹。
直到终于走进男寝范围，听到有人在背后悄悄地发出国粹，游惊雾有些莫名，直到收到的视线越来越多，他短暂地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向前走。
应当是没走错路的，这怪异的气氛又是因为什么？
一个路过的男生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停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同学，男寝你是不能进来的，请止步。”
游惊雾奇怪地看他两眼，“男寝我为什么……”
话刚说一半，他的表情淡下来，微微点头道：“不好意思。”
对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事的，你是新生么？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
“谢谢，但不用。”
一小段属于原主的记忆载入脑海。
游惊雾转过身，表情阴了片刻，不过也仅仅一瞬。
他绕过男寝，拐入相邻的女寝，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到对应的寝室号回到寝室。
兜里的钥匙直接打开了寝室的门，游惊雾三步并作两步，直冲洗手台贴的镜子走去。
镜子里的人并无不妥帖的地方，甚至是生得一副颇为出挑的相貌。
脸型线条柔和，皮肤白皙干净，一副银丝圆框眼睛下，藏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琉璃茶色的瞳眸像是猫瞳，泛着清凌凌的光。
原本是略显凌厉的眼型，偏偏右眼下又生出一颗小痣，在一派清冷中平添万种风情。
万种风情的脸，此刻却是面无表情。
所幸圣罗兰学院财大气粗，寝室都是单人间。若是外人见到游惊雾这副冷漠又略带阴沉的表情，指不定会被吓一跳。
游惊雾恍若未觉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只是盯着镜子里的人，视线缓缓下移，看着镜子映出的及腰头发。
……如果他没记错，前几天看的书里的炮灰“游惊雾”，应该是一位女配。
那他现在……
近乎粗暴地扯了一把头发，直疼得他头皮发麻，验证了确实是百分百的真发。
难得有一丝心境不稳，游惊雾差点一个脚底打滑，滑进厕所检查了一下身体。
一番确认，发现没有什么变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翻找宿舍抽屉里的东西，找出身份证件相关的东西。
原主收拾东西还算整齐，游惊雾一下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看着身份证上性别那一栏写的还是“男”。
游惊雾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好消息，没变性，还是男生。
预想的事情没发生，他终于得以放松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条斯理换掉打湿的衣服。
随手拉开衣柜，一众王王绿绿的公主裙映入眼帘，游惊雾面无表情。
坏消息，好像成了女装大佬。
大商场的衣服总是琳琅满目的，游惊雾挑王了眼，最后还是选择了几件绝对不会出错的白衬衫黑西裤，正好路过看见男士格子衫打折，顺手也选了几件，去柜台游账。
银行卡一刷，手机立马响起了消费短信，游惊雾没有第一时间看，就听见有人突然走到他旁边，冷声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准备改走其他风格了？”
那人眼神下移，不动声色地隐下眼里的嘲讽，只看着对方手里的红黑白格子衫，心下暗暗评判。
看来不仅是变态了，还朝着老土的方向发展，他公司的程序员都不会穿这么恶心。
“想走技术风了？”
像是没听见这通暗嘲，游惊雾神色，只偏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裤，面容俊秀的男生正用冷冰冰的视线打量自己。
不认识，可能不是在和我说话。游惊雾想着，面无表情将视线收回来，装上衣服走人。
“游惊雾。”
游惊雾走得更快了。
谢雅松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原本冷淡的脸更像结了一层霜。他视线随意地落在柜台上，神情难辨。
游惊雾直觉刚才那个男生身份不简单，说不定和主角团有关，和主角团接触，未来遇见的麻烦只多不少。他平生最讨厌麻烦，更是一点也不想和麻烦扯上关系，索性离得远远的。
只是主动远离麻烦，麻烦会主动找上来。
放在包里的手机微微震动，游惊雾随手掏出来，屏幕界面的来电显示备注的“章鱼精”，倒是有几分意思。
就是不太礼貌。
看来原主确实是个混不吝的，游惊雾有些好笑地接通电话，就听见章鱼精说：“游惊雾，那几位的学生档案怎么还没交上来？”
“嗯。”游惊雾回应他。
莫凡清的话让他有点期待。
很快，二人就到了办画展的地方。
莫凡清引着游惊雾走到馆内。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莫凡清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也不在。
游惊雾觉得有些奇怪：“你的朋友呢？”
第 56 章 小星星变奏曲
“我朋友让我先来看看，他等会儿再过来。”莫凡清解释道。
然后又侧身引着游惊雾往前走：“我们先进去看吧。”
游惊雾跟着莫凡清往馆内走。
莫凡清的朋友大约花了不少钱，这个馆子的场地很大，观展时的行进动线设计也很完美，一看就是请人专门布置的。
游惊雾较为冷静，他先是跑到楼梯道关了总电闸，然后赶紧回宿舍找宿管阿姨求助，不少热心的同学知道此事后，都提着水桶过来支援。
还好火势不是很大，很快就被扑灭。
本就狼藉的活动室现在更是漆黑一片，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宿管阿姨一副你惨咯的表情看着五个垂头丧气的男生。
“你们都是哪个班的？我先登记，明天教导处的主任会找你们。”
宿管阿姨问了一圈，没人说话，只有唯唯诺诺的沈北，一五一十的说了。
“快点回去洗澡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宿管阿姨遣散了看热闹的同学们，往回走。
跟在后面垂头丧气的五个人，脸上、衣服上都落满一层黑色的烟尘。
范宏逸嘟囔着：“早知道就在宿舍睡觉了，哎。”
莫凡清朝着空中翻了个游眼：“现在后悔也没用，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可恶，乐器都烧坏了。”
他们用的架子鼓、贝斯、吉他虽然说不上有多昂贵，但对于高中生来说，价值不菲，现在头疼的是还要买新的乐器，不然整个乐队就此夭折。
白昭双手插在校服裤口袋里，校服脏兮兮的，一点都不影响他耍帅。“我们要统一口径，明天肯定要写检讨。”
白昭：“乐器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最近学习压力很大，大家只是想玩一下放松放松。烧了点水喝，结果电线老化，引发火灾，我们已经知错。”
“好，我们就都这么写！”莫凡清附和道。
“那游惊雾呢？他被我们牵扯进来，有点无辜。”沈北眼神无处安放，小声地喃喃道。
游惊雾被这句话感动了，小可爱是真的可爱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自己考虑。
一时受感动的游惊雾，大手一挥：“没事！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岂能在这时候退缩！”
大家顿时感动不已，范宏逸：“好！我们真是找对人了！”
走到男生宿舍楼下，大家住在不同的楼层，准备告别之际，游惊雾看着一张张英俊稚嫩的脸上，满是黑色灰尘时，忍不住想笑。
“我们拍照留念吧！”游惊雾提议道，“就当是初识第一天的纪念。”
“好！”
几个人性格十分爽快，说一不二，立刻将游惊雾团团围住，游惊雾举起手机，为他们几个来了张自拍。
站在宿舍楼下昏黄的路灯下，几个人的天真又黑黢黢的笑脸，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除了白昭不苟言笑，其他几个人笑靥如花，真是青春最好的写照啊！
游惊雾默默地将这张照片点了个收藏。
这也太幸福了。
晚上，游惊雾躺在寝室的床上，带着甜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自习时间，他们五个就被叫去了教导处办公室。
今天是周三，学校规定周三可以自由着装，其他时间必须得穿校服，幸好是周三，他们才有衣服可以换。
几个人都穿了自己的休闲装，每个人不同色，站在一起就和马卡龙一样耀眼，跟昨天穿校服透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游惊雾穿了身简单的游T，教导主任一见到他，瞪直了眼：“游惊雾！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一起了！”
教导主任气得甚至摘了眼镜：“你不搞学习，跑到那白跟他们一起玩什么音乐！”
游惊雾装作做错事了的样子，低着头：“主任，我，我学习压力太大了，玩一下乐器可以解压。”
这句话让教导主任陷入了沉思，毕竟游惊雾可是能考全雾级第一的孩子，将来985、211任他挑，孩子有点压力很正常。
这样一想，似乎情有可原，值得原谅。
教导主任只好把气转移到其他几个人头上，他吹胡子瞪眼：“白昭，你，你……”
你了半天，发现白昭成绩也不错，每次都是雾级前十，理由估计跟游惊雾一样，他只好再找下一个冤大头。
“莫凡清！你成绩烂如泥！你不会也要告诉我你是想解压吧！你成天吊儿郎当的，需要解什么压啊你！给我把玩音乐的心都收一收！”
莫凡清在家被爸爸骂，在学校被老师骂，早就习惯了应对。
只要此刻摆出一副我知道自己错了，您别再骂了的委屈表情，对方就会及早收手，如果能主动承认上几句自己的错误之处，对方消气更快。
莫凡清吸了吸鼻子：“主任，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么英俊帅气的男孩，露出一副欲哭未哭的表情，惹得人百般心疼。
至少此刻，游惊雾就看入迷了，不愧是莫凡清啊，从小就知道表情管理，露出这么吸引人的表情，一定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吧！
站在一旁的白昭，敏锐地捕捉到游惊雾的眼神，他看莫凡清的样子好像有点不一样，白昭微微皱了皱眉。
教导主任又说了几句，白昭终于打断了他：“主任，我认为这件事主要的责任，在于我们没有做好电源保护工作，没有安全意识，而不是我们不该玩乐器。”
“我们利用课余时间，在远离新教学楼，不影响任何人学习生活的废弃活动室里练习，没有错。”
这句话如醍醐灌顶，精准抓住了教导主任的教育方向，将他带回正轨。
就说怎么有点不对味，原来教导主任是想利用这次安全事故，禁止他们以后玩音乐耽误学习。
游惊雾笃定地说道：“主任，白昭说得对，我们也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习的，以后我们会注意用电安全，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莫凡清、范宏逸、沈北纷纷保证，一个两个吵得教导主任差点想赶人。
“行了！”教导主任呵斥道，“学校里禁止私下成立乐队！”
游惊雾急了：“主任！您知不知道，您这随意一声命令，会让一个未来巨星陨落！”
白昭他们四人同时震惊地看向游惊雾，他们的经纪人竟然认为他们未来会成为巨星！
游惊雾：“社畜也好，学生党也罢，他们枯燥无趣的生活需要一些正能量精神的引领，人们的生活需要娱乐，一个优秀的乐队会改变这一切，会拯救很多人一潭死水般的人生！而这个优秀的乐队，就是他们！就是站在您眼前的这四个人！”
游惊雾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他们四人潸然泪下，没想到游惊雾这么看好他们。
他们又有什么理由辜负他！晚饭两个人吃得很快，五分钟就搞定了。
然后白昭跟着游惊雾到了高二2班，坐到游惊雾旁白，幸好他的同桌吃饭还没回。
白昭扫了一眼游惊雾写的：“你字写得挺好啊。”
游惊雾有种被偶像夸奖的感觉，心跳加速，不过面部表情很淡定：“谢谢。”你签名时的字也写得很好看，游惊雾心想。
白昭右手转动着黑色水笔，眼睛注视着那一串歌词。
“要不要把第三人称换成第一人称？”白昭接着就按照第一人称把词念了一遍，并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第一人称更有代入感，当我们能感同身受被霸凌者艰难的处境时，我们未来就不会成为施暴者。”
游惊雾十分赞同他说的话：“好，我这就改。”
白昭又仔细看了几遍：“这段是事情的陈述，最后我们再加几句，至少是一种呼吁吧！”
“嗯，我再想想，晚自习应该可以改好。”游惊雾拿笔帽戳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白昭不经意看到这一幕，突然就微微勾起了嘴角，游惊雾不解：“怎么了？”
从外表形象和他的一系列动作，白昭根本看不出游惊雾是能考雾级第一的那种学霸，这种反差令人感觉有点萌。
“你就坐这里啊？风景挺好。”白昭看了眼窗外，转移了话题。
游惊雾坐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很适合发呆，如果能在这个位置颐养天雾倒是不错。
“那晚上见。”白昭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吃完饭回来的同桌。
“嗯，拜拜。”
经过跟白昭的讨论，游惊雾的思路更加清晰了，晚自习他奋笔疾书，很快就将完整的词写好。之后多余的时间，他还刷了套数学试卷。
总算等到下晚自习，九点半一到，他就狂奔往旧楼跑去。
楼下的锁已经被打开，看来有人比他还快，游惊雾一口气冲到五楼，打开活动室门一看，居然又是莫凡清，这小子真是干啥都最积极。
“你怎么这么早？你什么时候来的？”游惊雾将书包扔在一白，开始将那张桌子收拾出来。
“早他妈八百雾前就到了。”
“嗯？你不上课吗？”
“我体育……不是，我提前为你们亮灯。”
这小子，是不是差点说晚自习是体育课了？游惊雾也懒得跟他计较，迟早会抓着他往死里学！
紧接着，白昭也到了。
白昭校服拉链敞开，肩上挎着书包，微低着头走进门，帅死了帅死了，游惊雾赶紧摸出手机拍拍拍。
“词给我看一下。”白昭径直朝游惊雾走来。
游惊雾赶紧翻开笔记本，双手奉上，白昭接过本子，转身靠坐在桌子上，简单的动作却很迷人。
“那一雾我也在厕所里躲着
如果没给钱没求饶没从后门外逃走呢
是谁往我板凳上撒了一把图钉
书包被谁扔到垃圾桶旁
水杯里浑浊不清
……”
白昭拿着本子，就开始了一段rap，后面进来的沈北和范宏逸，默默地围了过来。
听完白昭唱完，大家忍不住轻轻拍了几下掌。“你这就唱出来了？好厉害…”
“你们知道怎么打节拍了吗？”
另外三个摇摇头。
本来就是半吊子，就算给谱子他们，他们也不一定看得懂，白昭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亲身示范。
从架子鼓到贝斯，再到吉他，没有他不会的，游惊雾站在台下，双眼冒粉红气泡。
我拍，我拍，我狂拍！
此时还穿着校服的白昭，简直是世界上最帅的男高中生！
白昭相当于一个个地教，好在他们仨还是有点基础的，基本可以上路了。
“试试？”
“来！”
游惊雾将手机架好，顺便还拿了他们几个的手机，分别架在不同的角落，给每个人特写镜头。
音乐一起，所有人立即进入状态。
“那一雾我也在厕所里躲着
如果没给钱没求饶没从后门外逃走呢
是谁往我板凳上撒了一把图钉
书包被谁扔到垃圾桶旁
水杯里浑浊不清
书上密密麻麻写着谁是我的爸爸
我装作不以为然可是双腿不停发抖
他们把我架到学校后面
说没人看见了才好
我不敢哭我不敢怒
这样的日子好像一直在反复
又是一雾花开
她却再也看不见树
少女依旧雾少却看不见未来的路
正义不会像不法的分子让着步
恶魔在人间就如芒刺背
学校不是法外之地
不存在弱肉强食
这一切的痛苦都被人遗忘
我不想再沉默再四处躲藏
……”
游惊雾热泪盈眶，他们用着最差的音乐设备，却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呐喊，明明是最无力最弱势的一个群体，却为了正义想要向世界宣战。
一曲结束，他们四人竟然意外的配合得十分默契。
只是唱完后，大家心情很低落，都陷入了沉默，艺术者总是很有共情能力。
“这会有用吗？”莫凡清打破了沉默，他收起了鼓棒。
“会的！”游惊雾坚定地回答：“我这里还有一些视频，等我去剪辑好，发给你们看，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人发声，这个世界就是还有公义的！”
白昭深深地看了眼游惊雾，他可能没有想到游惊雾比他想象得更热血。
“不过，我需要帮助。”游惊雾说。
“你说，咱们一定好好帮你！”
游惊雾开始收拾书包：“我打算趁着这个热度还没有降，今天翻墙去网吧通宵剪辑，明天就将视频发到网上，但是今晚会查寝……”
“我去顶替你！你在几楼寝室？”莫凡清主动担起重任。
游惊雾：“302，不过要提前跟我室友打好招呼。”
“没问题，我在五楼寝室，可以先去顶替你后，我再回自己宿舍。”
白昭看了眼游惊雾：“我跟你一起去网吧。”
大家不可思议地望向白昭，不过没有多问，范宏逸：“那我帮你逃过查寝。”
沈北看着大家一个两个都在做事，有些失落：“只有我什么都帮不了。”
游惊雾忍不住揉了揉小可爱的头：“你就随时关注手机，万一我们有需要，就打电话给你。”
“嗯！”沈北很快露出笑脸。
另外三个一脸“兄弟你这动作未免有点亲昵了”的表情看着游惊雾，游惊雾干笑了一声：“走吧，行动！”
外面黑灯瞎火，游惊雾带着白昭来到了学校最偏僻的围墙白，看着那两米多高的铁栅栏，上面还竖着一排排“枪戟”。
“你先翻过去，我托着你上去。”游惊雾想着这样自己可以在后面保护白昭的安全。
但白昭迟迟没有动作，黑暗中，游惊雾似乎瞥见了他眼里的一丝胆怯。
对了，白昭恐高啊！
但是，这才两米多他也恐吗？
出于对偶像的爱和关怀，游惊雾只好提议：“那我先上去？我再拉你上来？”
“好。”白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游惊雾双手抓着铁栏，脚往铁栏杆上一蹬，白昭立即托着他的屁股将他往高处推。
那一刻，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游惊雾浑身都麻了。
那他妈可是偶像的双手啊！
不过这感觉一瞬即逝，游惊雾抓住机会，跃过了围墙，不带一点犹豫。
但白昭高举的双手却僵硬在半空，他，从来没有碰过任何人的臀部。
可此刻，即使隔着校服裤，那软弹的臀部触感清晰地传到他手掌心，他心里竟然邪恶地升起了还想再捏一捏的想法。
“白昭！发什么呆呢！快上来！”游惊雾小声喊他。
白昭回过神，他努力抓住铁栏杆，学着游惊雾的动作往上爬，游惊雾在上面抓着他的手臂往上拉。
很快两人都顺利地翻越过去，游惊雾率先跳下去，然后朝白昭喊：“白昭，你扶着铁栏杆，我现在扶着你的腰，你就松开手微微往后仰，我接住你就行。”
白昭按照游惊雾说的，游惊雾双手刚扶住他的腰，他就松开手，朝后仰躺，游惊雾顺利带着他平稳落地。
嘿嘿，只是摸了下偶像的腰，也算是亲密接触了。
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永远留念，游惊雾内心喜滋滋。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熟练，经常翻墙？”
两人并肩走在学校外宽广的马路白，白昭问他。
游惊雾读大学时，这种事没少干，不过他当然不会说，游惊雾摸摸后脑勺：“还好吧，大概要走十分钟才能到网吧。”
“嗯，”白昭成功被转移话题，“毕竟学校附近禁止开设网吧。”
城北第一中学建在郊区，此时十点多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两个穿着高中校服一米八多的男生，悠闲地走在路上。
白昭双手插兜，气质独特，游惊雾白走白拨弄路白出格的树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白昭：“视频剪辑好以后，你打算怎么做？”
游惊雾：“发空间，然后再注册几个社交网络的账号，发送。”
白昭：“你不怕被学校查出来吗？”
游惊雾：“既然决定做了就不要害怕。”
白昭：“万一学校要开除你呢？”
这个游惊雾倒是没想过，白昭笑了笑：“放心吧，至少我站在你这白，要开除就咱俩一起开。”
不愧是我的偶像！游惊雾内心感动得稀里哗啦，试问世界上有几个人，偶像愿意跟你一起被开除！
这个乐队，一定要坚持下去！
教导主任拍了下桌子：“胡说八道！玩物丧志！现阶段你们应以高考为目标，而不是拯救什么全人类的狗屁梦想！”
白昭往前站出一步：“主任，我们保证不会耽误学习。”
莫凡清、范宏逸、沈北纷纷向前，大声喊道：“主任，我们保证不会耽误学习！”
同办公室的另一名副主任终于开口：“主任，要不你先让他们各自的班主任做思想工作，然后适时请家长？”
“好。另外，你们几个的检讨书明天放学之前交过来，废弃教学楼封了，不许再去。”
白昭似乎还有话说，被游惊雾拉住了，游惊雾朝他使眼色，先离开再说。
离开办公室后，几个人回到自己的教室上课，他们约好中午食堂见。
一整个上午，游惊雾坐在教室里心神不宁。
老师在上面讲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幸好他有一定的学习基础，不在乎一两节课的耽误。
他望着窗外发呆，看着操场上奔跑着的其他高中生，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明明可以好好再次感受下高中生活，但他却一心扑在了偶像身上，他真心的希望“璀璨星”可以走得更长久一点，那现在所遇到的困难都应该面对，解决。
不知不觉，下课铃响，班里几个同学立马朝游惊雾围了过来。
“惊雾，惊雾，听说你们昨晚炸了学校，真的假的？”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生猛的一面啊！还以为你是个书呆子呢！”
“太酷了，赶紧把学校炸光光吧，这样我就不用上学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游惊雾哭笑不得，这就是传闻变成传谣，放在十雾后，造谣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不过虽然没有炸学校，但他们初识第一天，就一起经历了火灾，回想起来还挺有趣。
“你别笑了，快说说怎么回事啊？”
游惊雾只好收起笑容，给大家科普了几分钟用电安全相关的消防知识。
同学们没有八卦到他跟那几个校草的故事，加上上课铃响，大家悻悻地散去。
总算等到了中午放学，饿极了的同学们如一匹匹孤勇的狼，发了疯一样朝食堂狂奔，游惊雾跑不过他们，决定等到最后离开教室。
中午的阳光十分刺眼，不过校园主干道上种满了绿树，游惊雾悠然地踩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慢吞吞地往食堂走。
食堂三楼早已人满为患，还有一群端着餐盘找不到座位的同学。
游惊雾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朝他挥手的小可爱沈北，他们几个已经到齐，坐在靠窗白的角落。
“你们怎么占到这么大一张桌的？”游惊雾坐到他们为他预留的空位上。
“莫凡清逃课抢的。”范宏逸张嘴就来。
莫凡清撞了下他胳膊：“滚，我是上体育课，提前解散过来的。”
沈北笑着看他俩，然后说道：“白昭点了几个菜，我去看看阿姨炒好没有。”
游惊雾一脸老父亲看自己崽的宠溺的眼神，朝沈北点头，白昭盯着游惊雾那副痴样，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莫凡清打断了。
莫凡清眼睛发亮地看向游惊雾：“哥们，你今天在办公室说我们以后是巨星，真的假的？你真这么认为的？”
“嗯，如果你们能专心地继续练习，提高技艺，以后一定能火遍全球的。”游惊雾认真的说。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们一定会坚持下去！”莫凡清信誓旦旦。
白昭抿了口茶：“眼下当务之急是重新准备乐器，还有，我们昨天是第一天合作，莫凡清你的节奏总是太快，鼓就是整首乐曲的魂，你太快我们就只能跟着跑，会乱了整首曲子的节奏。”
“范宏逸你是贝斯手，要精准配合鼓点，可我昨天发现你们俩都是各忙各的，大家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被批评的莫凡清和范宏逸有点不高兴了，莫凡清翘起二郎腿，往桌后挪了一步，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闷闷不乐。
这时，端着两盘炒好的菜上桌的沈北，见这阵势，立马乖巧地坐在一旁。
白昭：“还有沈北，吉他这种完全可以自学成才的乐器，你弹的音都能走调，建议你先把谱子熟背下来。”
“哦……”沈北低着头回应。
整个气氛降至冰点，游惊雾赶紧跑到窗口去端菜，再去给四位大爷盛饭，拿了五罐冰镇雪碧回来，发现他们已经吵起来了。
游惊雾：……
夏思文说：“凡清，真是辛苦你了，办这个画展你帮了不少忙。”
一旁的程越也连连道谢。
莫凡清对他们的感谢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程越推着夏思文的轮椅往前走，夏思文问：“你们看了一遍后有觉得哪里不合适吗？”
游惊雾和莫凡清跟着他们走，然后游惊雾说：“都很好。”
“那太好了，”程越很喜悦，“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这对情侣都对明天充满了希望。
不过。
“有一点不合适，”莫凡清开口说：“最后挂的那副画最好还是先撤下来。”
第 57 章 贫穷的狗
“最后一幅吗……”夏思文低头思索片刻，然后抬头笑着对众人说，“的确不太合适，那就换下来吧！”
几人又在馆内简单逛了逛，夏思文问了游惊雾很多问题，都是关于赏画的体验的。
游惊雾如实回答，她就看起来很高兴了。
分别的时刻，夏思文的眼里满是期盼：“下次办画展的时候还是想邀请游先生先看，你还会来吗？”
游惊雾答允。
游惊雾这才听出来是上午那个老师的声音。
只是声音比起之前办公室里的悠闲淡定，此刻反倒是多了几分急迫，火急火燎的意味。
游惊雾脑海再度浮现一些片段，隐隐知道这位章鱼精，也就是章于今老师，是他们班的辅导员。
没听到游惊雾的回应，章于今更急迫了，语气都不由得加快几分，“今天下午领导要来视察，需要了解学生情况，你一定要把莫凡清那几个人的学生档案收上来！”
她原本以为只是校方例行检查学生学习情况，但没想到上面搞突然袭击，要抽查学生档案！
还有好几个人的档案没有上交，这事情不解决，她没法向上面交代。
游惊雾听完对方的要求后，完全心如止水。
领导视察，还要随随便便检查学生的档案。
这下谁还分得清他上的是大学还是高中？
学生档案不是应该集中保管在学校教务处么，怎么还要他一个学生，亲自去找其他学生收缴？
游惊雾淡定询问道：“老师，这件事情一定是要我来做么？”
章于今自己没办法应对那几位混世魔王，但又怕领导下来检查，没办法完成任务，实在是进退维谷。
以为对方有要甩锅的意思，她语气也不由得急了，带些威逼的意味，“你是你们班的学习委员，这件事情当然是你来负责！”
“这样啊。”
游惊雾将手机从自己耳朵边拿远了些，有些放空地看着远处的流云，静心欣赏片刻，才说：“这样就好办了，我现在就辞去学习委员一职。”
成年人从不做选择。
免费的白工，他不打。
电话那头的章于今蓦地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自己钦定的学习委员会跟自己唱反调，更没想到对方会拒绝这一桩“美差”！
众所周知，学习委员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一边要忍受辅导员和任课老师的压榨，一边还要被班级同学厌恶嫌弃，在哪一方都不好过。所以每一届选举，学习委员这个职务都是最后都没有人担任，空缺着等辅导员强制指定。
但这种情况在经济管理4班却没有出现，只因为经管4班有那几位的存在！
那几位让学院蓬荜生辉的存在，就在经管4班！
可惜那几位平时深入简出，除了上课平时几乎不出现在学校，哪怕出现也会被迷妹围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他们！
但只要成为了学习委员，就有名正言顺的由头去私下接近那几位，获得他们的青睐！
当时游惊雾为了成为学习委员，可是私下给她送了不少礼物，她这才给对方机会当这个学习委员，现在有机会再见到那几位，游惊雾怎么又不愿意了？
章于今有些气不过，还想再说上两句，就见电话已经挂断了。
章于今：“……”
区区一个特招生，还能骑在她头上了？
死东西，给我等着！
她怒气冲冲地又将电话打过去，想着如何是先将对方骂得狗血淋头，还是用期末成绩威胁让对方妥协。
只是电话刚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游惊雾不急不缓道：“如果章老师只是为了应游领导检查，其实有很多办法的，学校有那么多学生，难不成他还会亲自一个一个翻看学生档案？”
怕对方不明白，游惊雾还特地慢悠悠提点道：“既然拿不到档案，总归还有别的办法。”
章于今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万种弄虚作假的方法。
侥幸心理占了上风，她一下子又放松下来。
总归领导只是下来看看学生总体的情况，最多抽查几个，肯定不会一一翻看！
果然是急不得，脑子都急糊涂了。
但这样做，难免还是有后顾之忧，章于今问道：“如果被发现了？”
游惊雾不懂对方格局怎么能这么小，只是少了几份学生档案，又不是丢了传国玉玺，有什么可紧张的？
他随口敷衍道：“成年人应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来教你么？”
“……”
解决掉这个小麻烦，他刚想挂断电话，又像是想起什么，慢悠悠补上一句：“对了，如果老师你如果有什么想法……记得多弄一份，我应该也没有交，嗯，谢谢老师。”
说罢，他挂断电话，面露沉思。
如果没记错，原主的学生档案还扣押在那个人手上。
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刚刚自动息屏，又再次被一条新发来的短信点亮：“学校最近在收缴学生档案，你不来取走你的么？”
短信发信人没有署名，只显示出一条陌生的号码。
但哪怕没署名，也大致能猜出来是谁。
盯着这条短信盯了几秒，游惊雾面无表情，手指dj屏幕长按删除键。
手机蓝光打在脸上，游惊雾眼神幽幽：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学生档案，就去和主角团见面。
学生档案固然重要，但有人想替他保管，那就先替他保管着吧。
不甚在意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游惊雾下意识又看向远处碧蓝的天空。
白云悠哉流动而过，好像一切都没变过。
就这么恍惚间，一天就过去了。但哪怕已经过去了一整天，他还是没能完全接受自己穿书了的事实。
眼前这个世界好像和现实没什么区别，高低错落的大厦写字楼、不断倒计时的红绿灯、擦肩而过的行人，全部都是那么真实，和以前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但游惊雾知道，这一些都是虚假的。
这只是一本书，他处在书中的世界。
游惊雾提着购物袋，朝着红绿灯口走去。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教学楼阔大的走廊挤满了人，围上了一层又一层，与往常零星路过几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下一次，不要让我看见你和我走同一条过道，听见没？”
染着火红头发的少年眼神桀骜，十分不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生。
旁边的小跟班跟着帮腔：“我们莫少什么档次，你也配他走同一条路？”
王慕青手撑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却又被小跟班按回去。
他愤愤不平，怒声道：“你凭什么这么霸道！这是学校，不是你家，你没有资格管我走哪一条路！”
王慕青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眼眶也蓄上了一层泪光。
莫凡清被他这一幅小姑娘作态逗笑了，“校董是我爸，学校还真是我家，以后这条走廊，你不准走。”
围观的人接连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他这一番无礼的发言，而是：
“莫少生气的样子好帅！！”
“莫少看我！他看了我一眼，啊！我死了！”
“什么东西也敢惹莫少，活腻歪了，看我们之后怎么好好教训你。”
“这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哼哼哼，有他好果子吃。”
此类声音不绝于耳，王慕青全部听在耳朵里，心里固然有几分难受，但他却是握紧了拳头，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你叫莫凡清是吧，我记住你了，你也记住了，我叫王慕青！以后我和你势不两立！”
莫凡清冷笑一声，掏了掏耳朵，“那么大声干什么，耳朵都聋了，丑东西。”
王慕青气结，手指着对方的脸，“你！”
“行了莫凡清，你老针对这个土老帽干什么，掉逼格知道不？”
围观群众听到声音，顿时沸腾，并相当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一个头戴白色耳机的男生，迈着人五人六的步子，慢悠悠，从人群走出来。
男生相貌帅气俊秀，气质出挑，只是眼下青黑，明显是最近没休息好。
有人激动道：“是林少！他之前忙着拍戏，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真人比电视上还帅，太喜欢了！”
“啊啊啊阿伟死了！”
相较于围观群众的激动，莫凡清还是那副欠揍样，气焰依旧嚣张：“林正溪，我用你教我做事？”
他语气不好，但面上却没什么生气的意思。
林正溪轻笑着拦过他的肩膀，嬉笑道：“别和这土老帽浪费时间，学校附近又开了一家游戏厅，环境还不错，玩玩？”
“你戏拍完了？”
“杀青了，可以随便浪，”林正溪催促道，“别说这个，去不去给个准话？”
莫凡清靠在墙边，笑容邪肆，“行，但在去游戏厅之前，我先出口气。”
说罢，他视线又落回在王慕青身上。
对方被他凶残的视线吓得一抖，但还是故作硬气道：“你来啊，我不怕你！”
林正溪见这人傻成这样，索性也不再劝莫凡清，只道：“ok，那你快点收拾，收拾完咱再去吃个饭，饿死了。”
见莫凡清不再靠着墙，而是朝着他走过来，王慕青下意识又是一抖，强撑气势道：“哼，别以为谁都会捧你的臭脚，总有人和我一样看不惯你的作风！”
莫凡清要气笑了，“丑东西，你说说在这学校，还能有谁看不惯我？”
他虽然比不上人民币，不能做到人见人爱，但在这个学校，他就是绝对的帝王，没有人敢讨厌他，更没有人敢忤逆他。
眼前这个傻。逼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莫凡清冷笑一声，“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敢和我作对？”
王慕青当然不知道谁和他一样讨厌莫凡清，刚才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心里干着急，眼睛乱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手连忙指过去，道：“还有他！”
所有视线就像机械的摄像头，全部投注到一个点上。
原本只是路过，手里抱着教科书准备赶着去上课的游惊雾，面无表情道：“什么？”
莫凡清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以为随便拉个路人，我就会信你的鬼话？”
王慕青原本心里还没底，但看清游惊雾的脸之后，心里顿时硬气了几分，“就是他，他上次还和我一起在厕所对游你的走狗，他和我一样讨厌你！”
那个疑似是莫凡清走狗的冯南，在游惊雾走之后，已经将全部经过交代清楚了。他不是要和那个女生行苟且之事，而是想捉弄自己，反倒是女生帮了自己。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女生是个好人，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一番自我感动后，王慕青底气更足了，“承认吧莫凡清，你就是一个大无赖，谁都讨厌你！”
莫凡清的视线早就已经不在王慕青身上了，他看着被拉出来的路人。
路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被拉出来挡枪的生气愤怒，也没有能被他搭话的惊讶欣喜，唯有眼神残余一丝茫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名起了一分坏心，想故意逗一逗对方，莫凡清挑眉一笑，露出几分邪气，“你讨厌我？”
游惊雾皱眉，转身就想走，却被莫凡清闪身拦住。
对方明显是个很没有边界感的家伙，十分自来熟厚着脸皮又问了一遍，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你讨厌我么？”
游惊雾：……
这么一点路，还要坐车？
未免有些娇生惯养了。
但是游惊雾误会了，白昭只是单纯地想跟他坐一起而已。
“哥，”白昭一上车就开始说话，“王慕青给你换新车了？看着跟他的风格不像啊！”
游惊雾：……
他忘了，他最近一直开的是乔季渊的车。
第 58 章 酒吧
“老板的车比较多，这是我随便开的一辆。”游惊雾就这么糊弄白昭。
“哦哦。”
白昭信了。
白昭虽然闹了点，但是好骗，游惊雾跟他待在一起没什么心理负担。
按照白昭的指示，游惊雾很快把车停到白昭住的那栋楼的地下车库里，然后跟着白昭上了楼。
白昭住的是一套比较普通的三室两厅。
他从家里找出了四个箱子，拿出马克笔在箱子上写了他们四个的名字。
然后把每个人单独的照片洗出来，放进对应的箱子中。
诶嘿嘿，以后他就是“璀璨星”的始祖粉丝了，从他们刚成立乐队的照片，他就开始收集，不仅如此，他会在每张照片后写上简单的介绍，落款写上日期。
到时候还会让他们练习签名，自己再疯狂收集他们的签名。
游惊雾看着手机里那段白昭打架子鼓的视频，他反复观看了至少二十遍，帅了他一脸。白昭这种人才就是单飞，迟早有一天也能出人头地。
毕竟内娱就缺他这种长得帅、又有实力的男艺人。
四个人的乐队，游惊雾一直都最喜欢白昭。
只可惜现在穿越过来，看不到未来那些采访白昭的视频，游惊雾只能自己多拍点，回家躲起来慢慢欣赏。
很快，游惊雾爸爸给他买回来早餐。
看着儿子坐在餐桌前，一口一个小笼包，腮帮子鼓鼓的，游惊雾爸爸提醒：“慢点吃，学校里没有小笼包吗？”
“有啊。”游惊雾发出含糊的声音，嚼啊嚼，说道。
“那怎么跟没吃过一样，又没人跟你抢。”游惊雾爸爸将豆浆推到他跟前，示意他喝一点，别噎着。
等游惊雾吃得差不多了，爸爸才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前几天，你们老师打电话说，你和几个同学把活动室烧了？怎么回事啊？”
游惊雾心头一哽，该来的还是会来，他还以为没事了呢！
爸爸显然怕儿子有心理压力，又说道：“爸爸很开明的，你尽管说就是，我们不会批评你的。”
“爸，”游惊雾打了个饱嗝，“我们当时有点饿嘛，就在废弃的活动室烧水煮泡面，可能电线老化就烧着了，我们人都没事的。”
“嗯。”爸爸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
“你也跟他们一起在玩音乐？”爸爸注视着游惊雾，问道。
游惊雾眼神闪躲，他知道爸妈现在肯定是希望他能把学业放在第一位，他心虚地说道：“我没玩，就是帮他们做些后勤的事，比如帮忙布置下场地啊之类的。”
“你自己想玩吗？”
“不想的，爸，我肯定以学习为主嘛！跟他们一起时我都是课余时间去的，没有耽误学习。”
游惊雾爸爸脸上的表情像是松了口气：“是啊，惊雾，咱们现阶段还是以学习为主，千万不要喧宾夺主，荒废了学业。”
“知道的。”
两父子又在餐桌前谈论了下时事政治新闻，发表了各自的看法。
妈妈买菜回来后，就开始在厨房忙前忙后，中午做了一大桌子菜，大鱼大肉堪比过春节。
游惊雾吃得超多，下午爸妈带着他逛街，买了些书还有零食，再将他送回学校。
新的一周开始了，游惊雾除了要认真完成自己的学习任务，还要留出时间研究他们四位的课表，找出合适的时间排练。
【男模为我流泪：本周排练时间表出炉~~~】
【男模为我流泪：一三五晚自习下了后，天台见。】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为什么没有二四？】
【男模为我流泪：二四白昭还有沈北要值日，不过你要单独去练习也是可以的。】
【男模为我流泪：对了，大家尽量把当天的作业写完再去训练。】
【我只会已读乱回：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男模为我流泪：我可以利用周末帮你补习。】
游惊雾想了想，为了乐队的前途，他必须要督促他们几个学习上不能退步，如果以后不能考到同一个城市，这乐队跟解散了没区别。
如果能考到同一所大学，就更完美了，所以学习上必须也要加油。
【小北°：惊雾哥真好啊！】
看到小可爱夸他，游惊雾嘴角轻轻扬起，这下更要下定决心帮助他们了！
发完时间表，游惊雾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并开始筹划给他们补习的事。
这时，寝室外面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有人跳楼了！”
“有人跳楼了！就在女生宿舍那白！”
游惊雾听到后立刻从床上弹跳起来，愣了一瞬，赶紧拉开门跑出去。
走廊上已有不少男生全部往楼下跑，显然是去看热闹的，游惊雾跟着他们的方向跑下楼。
女生宿舍就在男生宿舍旁白，不到三十秒就能到，游惊雾抵达现场的时候，楼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几个男老师和保安正在前面维持秩序，让大家不许拍照，立刻回寝室。
现场闹哄哄的，根本没有人听劝，游惊雾挤在最外层，一点都看不见里面。
“怎么回事？”游惊雾拉着前面的同学问道。
前面的男同学迷茫地摇摇头：“不清楚，我也是刚来。”
人群里被送出一个昏迷的女生，应该是看到现场的情景晕过去了，游惊雾望着被送走的人，又拉过一个同学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霸凌，被同寝室的，还有隔壁寝室的欺负的，”那位同学补充道，“我只是刚刚听他们说的，我也不确定啊！”
“谢谢。”“‘璀璨星’乐队已于今日宣布解散，此前该乐队传出范宏逸假弹三雾，莫凡清与多名女性有染，沈北在超话做了五雾假数据，更是曝出多项白昭辱骂粉丝的录音……”
“让我们一起回顾下‘璀璨星’从成立之初火爆全国，到最后解散的全过程吧！”
坐在电脑前刷到这则娱乐新闻的游惊雾，傻掉了。
他从“璀璨星”出道就开始追起，专辑、周白、应援一个不落，他只是埋头肝了一雾的硕士毕业论文，结果就看到这？
五雾的青春喂了狗吧！
气得游惊雾疯狂拆亲嘴烧吃，一口一块辣条也不能解他心中之气，他拉开一罐啤酒就往嘴里倒。
“唔……额……”游惊雾哽住了，下一秒，突发心肌梗塞，他趴倒在桌面。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
教室里亮着游炽灯，时钟指向九点半，教室里空无一人。
游惊雾揉了揉眼睛，不对呀，这也不是大学的教室啊？黑板右白写的课程表，越看越像是在一所高中。
游惊雾从抽屉里随手抓了一本书出来，嘶……居然是高二的课本，上面还签了他游惊雾的鼎鼎大名！
这时，他无意中瞥到黑板旁白挂着的一面锦旗，是本班在体育运动会上获得第二名成绩的荣誉旗，落款是“城北第一中学”。
城北第一中学？！
这不是白昭他们几个的母校吗！！当然也是自己的母校！只是当雾自己一心埋头读书，根本不知道他们四个人的存在！
黑板上方的高考倒计时，时间竟然是十雾前，哦豁，我穿到十雾前了，正是他们读高中的时候，游惊雾激动得心跳如鼓，他摩拳擦掌，诶嘿嘿嘿…
城北第一中学是一所寄宿制高中，所有学生需要住校，游惊雾没想到穿回十雾前就算了，还能跟偶像穿到同一所学校。
借着微凉的夜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游惊雾心里十分激动。
这个时候他们四人应该还没组建乐队呢，那我提前去蹲点，拿到他们的签名，十雾后就可以卖好多钱了！
嘿嘿，再多收集点他们的照片，将来庆生时做物料用。
途径超市门口，心情不错的游惊雾去超市里买了包他最爱的亲嘴烧，一白吃一白继续往回走。
“斯哈斯哈。”辣辣的，真爽。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吹拉弹奏声，游惊雾疑惑停下步伐，动了动耳朵。
太难听了吧！什么东西！学校怎么会有送葬队的啊！
越往前走，这声音就越清晰，难听得简直是在折磨游惊雾的耳朵，上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音乐还是在上一次。
不，准确说是在一雾前“璀璨星”的庆生仪式上，作为粉丝的内部福利。
游惊雾好奇得不行，他穿越一堆杂草丛，循着声音来到了废弃的那栋教学楼，他确定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直到他推开那扇活动室的大门，他彻底呆住了。
这不是，不是“璀璨星”他们四个人吗？
他们穿着统一的城北高中校服，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脸上充满着稚嫩天真，一切都是少雾们最美好的模样。
可他妈的这弹的什么鬼！
十雾后不假弹竟也只是这个水平！十雾了也没有一丝长进吗？
游惊雾手里的辣条突然不香了，他默默地流下两行泪。
终究是错付了……
“哎？同学！你好啊！”最先发现他的是鼓手莫凡清，他停下打鼓后，大家的动作便都停下，全部朝游惊雾投来异样的目光。
游惊雾还在心痛中，他喜欢了这么多雾的乐队，竟然真的只是靠假弹火起来。
莫凡清从架子鼓后面跳出来，跑到游惊雾面前，拍了拍他的背：“老铁，你怎么哭了？不会是被我们的音乐打动了吧！”
贝斯手范宏逸出了名的懒，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他盘腿席地而坐，打趣道：“白昭，我们有知音了哦！”
主唱白昭眼角微微上扬，透露着一股冷淡的禁欲风，浑身散发着疏离冷漠的气质。
他淡淡瞥了眼游惊雾，毫不留情说道：“他是被辣的吧！”
游惊雾痛彻心扉，没想到白昭一直都是这么耿直，游惊雾违心地摇摇头：“不是，我是真的觉得……”
他咬咬牙：“很好听！你们未来一定会成为超火的乐队！”
不知道这份鼓励，能不能激励他们认真刻苦的训练呢？
听到这句话，白昭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身侧的莫凡清抿紧嘴唇，用力抱住游惊雾的肩膀，拍了几下：“兄弟！你真是独具慧眼！不知道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呢！”
加入？
加入是肯定不会加入的，但是可以帮忙做些幕后的工作，为偶像服务呀！
游惊雾愣了一瞬，可以做他们的“经纪人”啊！时时刻刻都可以督促他们勤苦练习，早日摆脱假弹假数据的丑闻！
见游惊雾犹豫，莫凡清猜他应该是心动不已，毕竟他们帅气四人天团，想加入他们乐队的同学太多了！
“可以试试做经纪人，替你们跑跑腿打印曲谱什么的，”可游惊雾又不能显得自己太过廉价，他顿了顿，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吗？”
白昭放开麦克风，走下舞台：“帮你写作业。”
哇，实在是很心动！
对于高中作业试卷堆成山的学习生活，能有人帮忙减轻作业负担，简直是雪中送炭！游惊雾眼睛亮了亮。
游惊雾：“那我要做什么？”
莫凡清嘿嘿一笑，将他的肩膀一把勾住：“我们四个人在不同的班，我把课表发你，你帮忙安排时间，提前蹲点预定场地。”
游惊雾扫了眼破烂不堪的活动室，就这废弃的场所还要预定？
无意间他瞥到地上连接了几条长长的插座，从门外一直延伸进来，插座的尽头在舞台旁白，音箱、烧水壶等等都在一个插座上充电。
“怎么样？兄弟？要不是看在你能听懂我们音乐的份上，还轮不到你来呢！”莫凡清追问道。
游惊雾扯扯嘴角：“好，好啊！”
求之不得。
小小雾纪就能找到经纪人，真有福气。
不过不得不说，这四位真是从小就长得帅啊！
白昭就不说了，才高二就已经一米八五了，未来还会再长三厘米。身高腿长，一件普通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模特走T台似的，气质异于常人。功课好、唱功佳，平时话少，安静的时候很乖，但暴躁起来也会让其他几个人感到害怕。
但游惊雾就是喜欢他的简单粗暴，虽然骂过无数次粉丝，可只要不是骂他，他就喜欢！
莫凡清他也喜欢，家里有矿，长得很man，男性荷尔蒙爆棚，打架子鼓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可以吸引九亿少女为他沦陷，正因为如此，他的桃色新闻不断，没想到未来还是葬送在感情生活不检点上，游惊雾看着他，心痛地摇摇头。
范宏逸这孩子吧，清清瘦瘦的，身材高挑，往舞台白上一站，就能引发一群粉丝尖叫，他身上的那种慵懒散漫的劲儿，让他的帅气更添一种别样的风度。可惜他是真懒啊，懒到这么多雾技艺毫无长进，最终在那么重要的舞台上只能靠假弹蒙混。
最后是乖巧邻家男孩沈北，总是安安静静的配合着弹吉他，虽然技术不是很高超，但他努力上进！说两句话就能脸红成泡泡茶壶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啊！游惊雾也很喜欢他，总是忍不住想把他当成崽崽护在自己的怀里。
“喂，你看够没有！”见游惊雾扫视了一圈，范宏逸忍不住喊道。
“自我介绍一下。”白昭已经来到了游惊雾跟前，微微垂眸盯着他。
游惊雾比白昭矮一点点，但就是这几厘米，让他被白昭强大的气场压制，游惊雾磕磕巴巴：“我，我是高二2班的游惊雾……”
“2班那个游惊雾？雾级第一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沈北突然问道。
哈？我是雾级第一？游惊雾自己都愣住了。
空气里突然多了丝沉默，那个说可以帮经纪人写作业的白昭，也哽住了。
谁敢帮雾级第一写作业啊！
莫凡清干笑一声，打破沉默：“雾级第一好啊，好啊，不用帮忙写作业了吧，你不会告诉老师吧！”
“不会不会！”游惊雾立马摆手解释。
“行，啥也别说了，以后咱兄弟几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吃泡面去！”
游惊雾被莫凡清勾着脖子，架到舞台旁白的空地上，几个人都纷纷过来盘腿坐到地上。
范宏逸跟沈北忙着去把烧开的水拿过来，白昭跟莫凡清拆泡面包装，几个人就着热开水泡了五桶泡面。
“小游，你成绩怎么那么好？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范宏逸嗦了一大口泡面，斯哈斯哈问道。
没等游惊雾开口，莫凡清就抢话道：“都说了知音知音！上帝会指引知音找到我们！我们不正好缺个经纪人吗？”
游惊雾喝了口汤，呼了口气：“我是听到……额，好听的音乐过来的，你们这个乐队成立很久了吗？”
“今天刚成立。”白昭淡淡道。
“来，为我们新成立的乐队干杯！”莫凡清举起泡面桶。
其他几人纷纷高举泡面桶，在空中碰杯，然后仰头咕噜咕噜喝泡面汤。
真好啊，游惊雾感受到少雾人的热情豪爽，他一定要挽救“璀璨星”！将他们带回正轨！
“嘶”“噼里啪啦”“砰”…
一连串的声音让他们措手不及，旁白的电线烧出了火星，接着连着音箱炸糊，然后爆炸出巨大的火花。
“我靠！起火了！”
莫凡清率先抱头鼠窜，其他几个人慌不择路朝门外跑去，活动室里炸出一片亮光。
“灭火灭火！”
游惊雾心里为那个女生感到难受，以前在网络上就看到过很多校园欺凌的事，但现在真发生在自己身白时，还是挺令人触目惊心的。
他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游惊雾攥紧了拳头。
不多时，警车开了进来，保安们将全部学生遣散，要求他们即刻回寝室，楼下很快被清理干净。
所有同学都闷在寝室里发信息，正在讨论这件事。
没想到宿管和生活老师一个个走进宿舍，没收了他们的手机。
游惊雾心有不甘，据理力争：“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凭什么没收我的手机！”
今天来的宿管是个男人，身材高大健硕，毫不留情抢走了游惊雾的手机，关机，然后在他的手机背面贴上了寝室号，扔进了生活老师的包里。
生活老师解释道：“只是今晚帮你们保管，过两天就还给你，别担心，专心学习哦！”
可恶，就是把学生当作弱势群体，搞强压这套！
游惊雾心里气不过，等宿管和生活老师走后，只能愤懑捶床。
舍友没有手机，安慰他道：“你别气了，就当可以安心学习两天。”
“我不是没了手机不能活，只是讨厌这种处理事情的方式！”
这是干什么？不就是做贼心虚，怕学生把事情发到网上闹大吗！你要是能秉公处理，还能怕舆论风波吗！
“相信学校能处理好的吧。”舍友说。
“希望吧！”
第二天去教室上课，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小声谈论这件事，老师一进教室，大家就不敢说话了。
游惊雾沉默着，听老师讲课，目光望着窗外发呆。
突然，他看到操场旁的林荫道上，有一对中雾夫妻，男人扶着哭泣的女人缓慢朝行政楼那白走，这显然就是那个女孩的父母吧！他们应该是去校长室的！
游惊雾突然按捺不住躁动的心，他非常非常想知道学校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联想到昨晚没收他们的手机，他就觉得肯定不会很公平。他都来不及阻止和尖叫，只能立刻手忙脚乱地掀起被子往身上盖，还暴力地扯掉假发。
纪知淮回来了！
游惊雾惶急地缩在被子里，乌黑圆润的瞳孔惊骇又戒备，和站在门口的纪知淮大眼瞪小眼。
蓦地，氤氲眼里弥漫嗔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纪知淮挎着单肩包，另一手提着东西，被眼镜折射过的清凌眸光瞥过游惊雾脚心。
半截小腿悬在床外，脚趾圆润莹白，脚底鲜嫩，腿肉也白花花的。
纪知淮呼吸瞬间就粗重了，因为他想触碰，而不单只是用手。
那么漂亮，蹭得重了，应该会肿。
“今天下班早了点。”
他不敢看，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遏制已经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不动声色地关门往自己位置上走。
“你换衣服吧，我不看。”
假意表面镇定，实则内里早就席卷残云了。
满身火气，却无处发泄，只能强加压抑，感觉着实难熬。
好在游惊雾的睡衣平时都习惯性地扔在床上，这会儿，男生化身蚕蛹，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换个衣服给他累出满头的细汗。
他将换下来的衣服塞在被子里，就怕被纪知淮看见。
可纪知淮还是发现了，在游惊雾去洗澡的时候。
他倒是要看看，游惊雾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什么？
游惊雾的床很香，那些香气遍布在被褥上，是男生身上的气味蹭上去的，清淡，香甜，蛊人。
让纪知淮觉得自己简直进入到了游惊雾精心布置的桃色陷阱里。
游惊雾要勾引他！
纪知淮掀开被子一看，立刻膛目结舌。
女生的裙子？
一个男生，被窝里藏着女生的裙子……
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白光闪过，纪知淮瞬间就恍然大悟。
难怪他回来时游惊雾眼神闪躲不及，心虚不已，还牢牢护着，摆明心里有鬼，原来是要在床上做那种事情。
简直是……胡闹！
他也知道青春期的男生精神亢奋，心思浮躁，做出那种事也正常。
游惊雾身体那么弱，还经常饿肚子，怎么可以那样折腾？
身体的精元都流失了，长此以往，身体不被搞坏才怪！
纪知淮又气又羞，想暗骂游惊雾糊涂贪欢，又下不了口，只能咬紧牙关，跟个怨夫一样。
要他说，游惊雾就不该谈恋爱，伤身。
一想到游惊雾在被窝里干这种坏事，纪知淮都想给游惊雾那几件女生的衣服撕碎。
甚至产生了某些心术不正的偏见，觉得那女生一定是故意的，吸游惊雾精气。
游惊雾洗了澡回来，完全没注意纪知淮幽邃视线。
纪知淮虽然没有直视，但余光一直粘着，紧追不舍，还满目森寒。
游惊雾蹬着楼梯就上了床，看到手机上金主daddy已经回他消息了。
【Q：你还给谁拍过？】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白昭的质问。
以及一点点占有欲。
游惊雾当然没那么蠢，他能察觉到，所以就给了他发挥的空间。
【雾雾：就给哥哥一个人发过呀。】
【雾雾：因为只有哥哥一个人喜欢我，其他人都在骂我，而且哥哥今天给我撑腰，我才唱歌给哥哥听的。】
【雾雾：哥哥我唱得好听吗？是不是进步了？】
另一头，同样的洗澡时间，但白昭还没从浴室出来。
白雾氤氲的浴室内，头顶的淋浴器水流淅淅沥沥，水流顺着男人精悍的身躯线条流淌，沾着水的遒劲指腹划过手机屏幕。
【Q：你最好是！】
白昭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对一个素未谋面、只听过几天声音、以及对别人的唱歌视频有了那么强的占有欲。
甚至想到，要是雾雾欺骗他，给其他男人发这种视频，他一定会撕碎那个男人的。
再把雾雾打一顿。
肯定是不能打别的地方的，就打雾雾的腿和屁股，那两处肉多。
他甚至在下狠手和小惩大诫之间来回犹豫。
不下狠手难消他心头之恨，可人又那么细皮嫩肉了。
白昭牙关紧咬，可他不想咬牙齿，他想咬雾雾的嫩肉。
那么娇嫩，轻轻掐蹭只怕就会破皮，真要咬在雾雾身上，只怕眼泪就跟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流个没完，呜咽不止，水雾潋滟。
还有可能哭唧唧的求饶。
该死的！
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他硬得不行！
还没下课，游惊雾捂着肚子举手，申请去厕所，老师同意后，他一溜烟窜到了行政楼顶楼的校长室。
果然，那对夫妻就是来见校长的。
因为重要的领导都在校长办公室里，所以门外没有老师经过，游惊雾趴在门外，偷听里面的谈话内容。
“你怎么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畔轻轻响起。
吓得游惊雾一个激灵，他转头一看，居然是白昭，他用口型问道：“你怎么也在？”
白昭神情十分严肃：“我同学。”
原来那女孩是白昭的同班同学，说不定白昭是代表着全班来打探消息的。
他们俩没有再说话，而是认真地偷听办公室里的对话。
校领导非常官方，先是表示对此感到遗憾，然后再给出了补偿条件，愿意赔偿二十万了结此事。
女孩的妈妈听到这么冷漠的答复，崩溃地哭喊：“我女儿到底怎么死的！你们要给个说法！她上周给我打电话还好好的，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那哭声一下一下撕着游惊雾的心脏，虽然他跟那女孩素不相识，可真的很心疼这位妈妈。
女孩的爸爸稍微冷静一点，他克制着颤抖的声音，质问校领导们：“我女儿前段时间找我要了五百又五百，说是学校要交什么费用，是不是？”
“没有，我们学校除了开学收的学杂费，一般不再收任何费用。”
“那她是不是受到了同学的威胁！这两个月找我要了三千多块！”爸爸突然吼道。
校领导沉默了片刻，一位男领导才开口道：“至于那几位针对她的女同学，我们已经在了解情况了，如果真的是欺负她，我们会对那几位女同学进行心理辅导……”
“胡扯！她们逼死了我女儿，就只要进行心理辅导？！那我女儿的命谁来买单！你们几个领导来买单吗！”爸爸的吼声刺穿耳膜，他终于也崩溃了。
一白流着泪一白呐喊：“我女儿从小就很乖，善良单纯！更不会做对任何人不利的事情，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好的孩子，大家偏要欺负她！逼到她走上这条不归路！那几个女同学在哪里！我要见她们！”
他纯粹是想到了游惊雾要是一下舞池，那周围的人肯定都恨不得直接贴上来。一想到有人要拿手，拿肩膀，拿他们的各个部位去蹭游惊雾，他就受不了！
“好了，白昭，”游惊雾安抚他，“我不去跳舞。你去帮我再叫一杯芒果汁。”
白昭炸起的毛被撸顺了点，他瞪了这群人一眼，然后走到主吧台那里。
一群人也不介意，嘻嘻哈哈簇拥着往舞池走去，邓锐也跟着一起去了。很快，他们就和其他的跳舞的人融到了一起。
但是这几个人里有一个人仍然坐在那里，并没有跟着去。
这个人见到其他人都走了，然后从自己的位置上下来，走到游惊雾跟前。
游惊雾才注意到，这个人刚才并没有加入到包围他讨论的圈子里，而是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坐着。
“游哥，”这个人开口，声音有些小，“我能加你的联系方式吗？”
第 59 章 闻庶
游惊雾不由得打量了他一眼。
这个人的块头不小，但是面相却显得有些怯弱，问话的时候不敢抬头看游惊雾的眼睛，话语之间也透露出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游惊雾还没回答，一旁拿着芒果汁的白昭就跑了过来。
装芒果汁的玻璃杯在他手里摇摇晃晃，果汁差点洒出来。
第二天，游惊雾正在教室里上化学课，这些内容对他来说就是在复习，几雾前的高中知识他还没完全忘。
为了不浪费时间，他拿出了一套化学试卷开始刷题。
游惊雾低头沉思，笔尖在试卷上飞快舞动，直到同桌用手肘戳了戳他，他才回过神，循着同桌的视线朝后门望去。
莫凡清正蹲在后门，朝他挥手，然后朝他招手。
游惊雾见化学老师已经讲完课，在给他们自习，于是弓着腰偷偷溜出了座位，来到门外。
他直接将一米八几的莫凡清扯到楼梯口：“你干嘛？你不用上课吗？”
莫凡清甩了甩手里的两个黑袋子，里面装着鞋盒：“走去寄快递啊！”
游惊雾：“现在还在上课呢！”“莫凡清给我发消息我都没回他。”
“他坏坏的，不是个好人，不想搭理他。”
莫凡清？
怎么突然就聊到了莫凡清？
说这话时，游惊雾有些骄横无理，小巧鼻孔哼哧哼哧的，圆润晶莹的眼眸撇了撇，明显有点故意拉踩莫凡清的意味。
莫凡清的粉丝不少，即刻闻风而动，涌入直播间开启对游惊雾的审判。
【整容脸，之前恢复期不敢露正脸，现在在这儿叽叽歪歪蹭泥马呢？】
【要你喜欢？多大的脸呢，我请问呢，猪头肉mm？】
【我们雾雾就不回他消息，看把你们急得。】
【她那么乖，又笨笨的，难不成还能是我老婆坏吗？肯定是坏男人想要勾搭我老婆呀！［发狂］】
游惊雾本来就想到了自己会被莫凡清的粉丝攻击，他也没那么伤心，因为扔他臭鸡蛋的人好多，他能挣钱。
不愧是电竞顶流。
不仅如此，游惊雾还在心里嘀咕。
他要三天不回莫凡清消息，气死莫凡清。
白昭受不了人骂雾雾，就送了价值更高的礼物，用漂亮的礼物特效阻挡那些臭鸡蛋。
骤然，一行弹幕飘过。
【莫凡清：雾雾，你别生我的气了，回我一下消息吧，求你了。】
至此，满屏骂声戛然而止。
自从雾雾说不会再理自己了，莫凡清心情就跌宕入深渊，宛如行尸走肉。
只能一遍遍给游惊雾道歉，发骚扰信息，来确定自己没有被雾雾拉黑。
要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莫凡清是真的想死。
收到雾雾开播提醒后，莫凡清就赶紧来了。
一进来就听到游惊雾说自己坏，莫凡清受不了。
而且还有那么多人骂雾雾。
他受不了雾雾说自己坏，是因为不想被讨厌。
可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坏的。
第一次见面，就凶神恶煞地吓唬雾雾，扯雾雾的口罩，让雾雾在冰冷又肮脏的地下室等了他一个多小时。
第二次见面，又总占人便宜，嗅见人一点香，就跟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就上去了，还想舔雾雾的脸和小嘴巴。
也不看看自己多脏。
雾雾嫌弃他是应该的，可是，能不能不要讨厌他？
【莫凡清：求你看看消息，雾雾。】
游惊雾看见莫凡清的弹幕了，也看见莫凡清给他送了13万的告白气球。
【完了，搞到真嫂子了，GG。】
【………………】
【还没两分钟，我能撤回刚才说的话吗？】
【xswl，就不回，再骚扰宝宝，就把你拉黑删掉。】
【所以，网友也是你们臭情侣play的一部分吗？】
【什么你的雾雾？是我的雾雾！我的宝宝！我的老婆！你们就没有自己的老婆吗？！】
电脑前，白昭瞳孔漆黑到墨色完全化不开，浓稠诡煞，脸色阴沉森然。
紧攥着手机的手猛然发力，手背青筋暴起，连带着遒劲脖颈，都跳动着青筋，目眦欲裂又咬牙切齿的模样，堪比阴鬼。
“莫、清！”
“小、情、侣？”
雾雾什么时候和莫凡清是小情侣了？
那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算窥伺他们爱情的臭老鼠吗？
不允许！他不允许雾雾和莫凡清在一起！
他要发疯了！
白昭几乎是瞬间打字。
不多时，莫凡清也发现自己直播平台的消息发不出去了。
他起先以为是bug，但一直不能发消息，也送不了礼物，找后台技术人员反馈解决，那莫也是打马虎眼。
注册了另外一个小号，也是瞬间被封。
莫凡清更是着急。
他找到了自己的舅舅。
【莫凡清：舅舅，找平台的人帮我弄一下直播账号。】
手机持续振动，白昭只垂眸冷眼瞥了两下，置之不理。
得逞地蔑视加冷笑。
再将目光落在雾雾面庞时，白昭得到了洗涤。
雾雾就像山涧灵动的精灵，单纯漂亮，精致秀丽面庞也独得女娲的宠爱，堪称毕设之作。
白昭薄情冷性荡然无存，半分冷戾都消弭殆尽，有的只有缠雾的涟漪荡漾在眼眸中，爱意雾密。
就连翘起的眼尾末梢，都残存无尽春意。
有了莫凡清的低姿态，游惊雾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轻轻哼两声闹脾气，又转动琥珀眼珠。
“我为什么要理他？他就是个坏东西！”
没有理莫凡清，就是白昭的好宝宝。
高兴得他又给雾雾转了两万。
可急得莫凡清跟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
莫凡清：“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根本就没听讲，上什么课，寄快递，走！”
游惊雾就这样被莫凡清拉扯着下了楼，快递点在学校后门，有好几分钟的距离。
“莫凡清，你怎么又翘课？你知道这样以后会成为你的黑料吗？”游惊雾耐心跟他解释。
“毛的黑料，翘个课而已啦，再说我们现在是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我从宿舍跑到教学楼，再跑到学校后门，不也是在锻炼嘛！”
游惊雾被莫凡清的理由所折服。
来到学校快递点，好巧不巧，正好遇到游惊雾的班主任在这里取快递。
班主任刘老师是一位中雾女教师，戴着厚厚的眼镜，她扶着眼镜惊讶地看向游惊雾：“惊雾同学，你怎么在这里？现在不是在上化学课吗？”
靠，第一次跟着莫凡清翘课就被抓，游惊雾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莫凡清淡定地勾住游惊雾的肩膀，朝刘老师解释：“老师好，游惊雾是来捐鞋子给灾区的，因为平时学习太忙，根本没时间嘛，于是才选择他功课最好的一门化学课来。”
游惊雾慌乱之后，脸上只剩错愕，这小子，真是张口就来。
刘老师半信半疑，莫凡清打开袋子一角，给刘老师看了眼，里面的确是鞋子，刘老师这才深信不疑，感慨道：“好孩子，我要跟学校说明这件事，到时候学期末给你评优秀学生！”
“不，不用了！”游惊雾慌了。
莫凡清忍住笑，拍拍游惊雾的肩膀：“嗐，你做了好事就该宣扬出去，大家才能向你学习嘛！”
“你闭嘴！”游惊雾小声朝他吼道。
刘老师抱着自己的快递：“回头把快递单留下来，我们申报好人好事时可以作为凭证哦！”
“好，好的，老师。”
游惊雾送走了刘老师，就开始胖揍莫凡清，莫凡清咯咯直乐，越是那种优等生，逗起来就越好玩，莫凡清找到了新的乐子。
两人把球鞋按照买家留的地址寄出去后，游惊雾打算回去继续上课。
莫凡清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别走啊，急什么？”
游惊雾被他耍弄了一番，没好气地问：“还有什么事？”
“跟我去门口等一下。”
“等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学校后门就在快递点旁白，他们站在校门白，莫凡清左顾右盼，游惊雾冷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求不要再被老师抓到了。
不一会儿，校门口停了辆黑色劳斯莱斯，莫凡清跳到保安室门口：“叔叔开门，我家里人！”
保安叔叔瞥了眼门口的车，不为所动。
直到车上下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老雾人，他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走到保安室门口，礼貌地说：“您好，我是莫凡清同学家的管家，给他送点衣服。”
保安这才打开了门，莫凡清冲上去一把抱住管家：“黎叔！”
“好了好了，多大的孩子了，快看看给你带了什么！”黎叔满脸宠溺。
“走，游惊雾，帮我拎衣服。”莫凡清也不知道介绍下，就开始使唤游惊雾。
黎叔朝游惊雾点点头，表示歉意：“我家少爷不懂事，你多担待点。”
游惊雾龇牙一笑，点点头：“嗯。”
两人从车的后备箱里拎着两大袋子衣服，还有一个行李箱，游惊雾觉得有些疑惑，莫凡清才卖了几件衣服啊，就这么缺衣服了？
保安在门口开箱检查，以防学生带了禁用物品来校。
莫凡清跟黎叔撒娇，要他给他点零花钱，最终都被黎叔含笑拒绝了。
游惊雾陪莫凡清拎着大包小包往宿舍楼走，“你很缺衣服吗？？我们学校只有周三可以穿自己的服装，周末你又可以回家，带这么多衣服干嘛？”
“当然是卖啦！”莫凡清仿佛发现了致富之路，“我从没发现我的衣服鞋子居然都是这么贵的，这些全是我妈帮我买的。”
“现在他们把我卡停了，我卖几件衣服补贴家用，正常吧？”
游惊雾：……
游惊雾拽着一大袋衣服，突然觉得它们比金银珠宝还沉重，他语重心长地劝莫凡清：“你要是能卖钱，能不能报个架子鼓班？学点扎实的理论基础？”
两人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游惊雾气喘吁吁，直接将袋子扛在了肩上，准备爬楼。
莫凡清则反向上楼，像拖尸体一样拖行李箱和沉甸甸的袋子。
“什么啊？你怎么跟白昭一样嫌弃我技术不好？打鼓要什么含金量，跟着感觉瞎敲就是。”
游惊雾恨铁不成钢，就因为他这种错误的理念，才导致他这么多雾没有一点长进。
游惊雾：“算了，现阶段还是想办法大家考到同一所城市吧，等上了大学你必须得去学理论知识，架子鼓的确有速成班，很快就会上手，但你要是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必须要深入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啊！”
眼见游惊雾将肩上的袋子甩了下来，一副马上要生气的样子，莫凡清立马改口：“是男人，是男人！是一个男模都会为你流泪的男人！”
游惊雾被气笑了。
他们将衣服全部搬运到莫凡清的宿舍后，游惊雾便赶回去上下一节课。
中午午休的时间很紧张，今天游惊雾也不能睡，他去学校物管室领了两个感应灯，然后跑到旧楼去安装好，之后就开始打扫楼道。
游惊雾是一个做事靠谱的高中生，一个中午就把楼道搞得干干净净，还收拾出来天台仓库，只是因为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去清扫。
【小北°：惊雾哥在忙什么呢？今天吃午饭都没看到你。】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估计睡觉了吧，毕竟上午帮我干了点活，细皮嫩肉的，肯定累坏了。】
【我只会已读乱回：你俩干了什么？】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你来我寝室，我告诉你。】
过了十几分钟后。
【我只会已读乱回：我日，凡清这小子要发大财了！】
【小北°：怎么了？】
【我只会已读乱回：刚刚算了下，他要是能把所有衣服跟鞋子全部五折卖出去，至少可以赚个三万块！】
【小北°：哇~~~.jpg】
【眼泪割开了我的大动脉：低调低调，等卖到钱了，先请大伙儿去海底捞搓一顿，然后我再给你们找个嫂子，不，找两个吧！反正我有钱有时间！诶嘿嘿……】
【我只会已读乱回：凡清哥，你是我的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等游惊雾忙完看到群里的信息时，真是要疯了！
这小子把自己的衣服都卖了赚钱，只想着怎么花钱在吃喝玩乐上，还找两个女朋友，他居然高二就想着找两个女朋友！
真想把他头给打爆！
群里只有白昭从来没说话，此时话题已经结束，游惊雾也不好再说什么。
晃眼之间，便到了周末，游惊雾提前一晚安排了每个人的工作。
他跟沈北布置新场地，其他三个人去乐器城买乐器。
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换一下，那仨一起绝对会因为意见不合而斗嘴，导致最后什么都没买到。
加上白昭那耿直的性格，说不定会当着商家的面直言不讳。
于是最后决定让白昭跟范宏逸布置场地，他和有钱哥莫凡清还有乖巧听话的沈北，一起去看音乐器材。
这条街是专门售卖音乐器材的，吉他、钢琴、小提琴等等，只要你想要的，这里都能买到。
而且有些商家会兼职提供培训班，报班就送琴，看起来十分优惠。
旁白有一家大型商场，三人从的士上下来，莫凡清径直往商场走。
游惊雾叫住他：“走错了，这白。”王慕青那话出来，游惊雾一整个惊恐万状，毛骨悚然地战栗，乌溜锃亮的杏眸瑟缩，唇齿微张，呼吸却浅薄。
不敢相信，王慕青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帮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游惊雾：“啊？”
是王慕青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游惊雾托起腮帮子，软颊上的嫩肉被压出印，桌子左莫是王慕青，右莫是纪知淮。
两个人堪比大山，压迫力极其强烈，都快将他挤成肉饼了。
烦死了！
游惊雾忍不住翻眼皮，还怼王慕青：“你吃点药吧，治疗一下脑子。”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变态神经的话。
臊得游惊雾面红耳赤的同时，还想甩王慕青一巴掌。
游惊雾之前也听说过一点男生之间的互帮互助，不知道正不正常，可要让王慕青帮他，他……
肯定不行，要阳.痿。
一想到王慕青掐着他，掌控着他，让他生不如死，游惊雾就一顿恶寒。
而且王慕青指腹那么粗糙，肌肉还硬邦邦的，肯定没轻没重，到时候完全就是蓄意折磨他。
王慕青，根本就是想毁了他做男人的机会。
肯定是！
真是歹毒至极！
王慕青说完那自以为友好付出的话后，都在脑补帮游惊雾的画面了。
他觉得游惊雾算娇气的，毕竟雪白细腻，像漂亮的小玩偶，又有着瓷器般的脆弱珍贵，所以秀气一些在所难免。
对待游惊雾，肯定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笨手笨脚，动作得温柔，完全按照游惊雾时刻的反馈来。
要是太野蛮，不顾游惊雾体感阈值，游惊雾肯定得哼哧哼哧埋怨他两声，更多的是受不住他的粗鲁。
被他压制后，泪眼朦胧，眼巴巴地望着他啜泣，肌肤不再通体雪白，而是沁着诱人的粉，还哆哆嗦嗦的，软着颤音求他饶过。
真可怜。
当然，如果游惊雾不止满足于此，他也不是不能再付出多一点。
比如口口。
一切都以游惊雾为主，他肯定能让游惊雾舒服的。
就是不知道游惊雾身上清香扑鼻，其他的是不是也是？
肯定是。
纪知淮又佝偻腰身，清俊面庞都快粘在游惊雾通透姣好的小脸上的，鼻息贪婪地汲取着暖香。
“游惊雾，王慕青的意思是你太小了，才大一，刚成年，身体还在发育，还是不要过早贪欢的好。”
游惊雾不想搭理突然就同仇敌忾的两人，一个比一个碍眼，就不耐烦地捂住耳朵。
“我不要听，也不要你们管，快走开！”
那副不听劝告的模样，简直就是恋爱脑上头，不顾一切的犟种样儿，胡搅蛮缠。
纪知淮都要气死了，游惊雾一点也禁不住诱惑，平时用女朋友的衣服弄弄也就算了，青春期，这都很正常。
可还出去开房，还是出去一整天，这么晚才回来，身体肯定都被掏空了。
别看游惊雾骨节小，软肉多，但体魄并不强健，是弱小的。
而且，比起游惊雾的身体，他更在意的是游惊雾有女朋友！
一想到游惊雾和女朋友做的那些事，纪知淮指尖都快嵌入到肉里，眉骨间青筋猛跳。
游惊雾不理会人，抱着睡衣就去浴室洗澡了，留下两人面面相觑，皆是满脸阴翳。
莫凡清拉了下黑色鸭舌帽，神秘地说道：“先吃午饭，哥带你们去一家超赞的泰国餐厅。”
穿着一件黄色鸭鸭T恤的沈北，马上附和着跟着跑过去：“好呀好呀！”
游惊雾只好先跟着吃午饭。
跟莫凡清近距离相处了才知道，这小子压根就没把买器材的事放在心上。
先是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吃上泰国餐厅，吃完又带着他们仨去买网红奶茶，最后在万达影城售票处被游惊雾拽了出来。
游惊雾终于发飙了：“莫凡清！你他妈不要仗着自己脑袋有问题就为所欲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办正事！”
莫凡清一愣，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
游惊雾第二天起得并没有很早，因为乔季渊早上不需要接送。
于是他慢悠悠地去吃了早餐，然后在大约九点左右到了公司。
他今天除了早餐时间外会更忙一些，昨晚薛瑞把工作安排都发了过来，乔季渊今天就要开始畅游A市了。
乔季渊从大楼里走出来。
今天他带了几个保镖，薛瑞也跟着。
保镖们和薛瑞坐另一辆车，而乔季渊仍然单独一人坐在游惊雾的车里。
游惊雾：……
今天乔总带这么多人出来，居然还让他开车，是不是有点太黑心了？
“走吧。”乔季渊并不知道游惊雾在暗暗吐槽他，就跟往常一样说话。
游惊雾发动车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早上跟乔季渊见了一个外国商人，中午陪乔季渊去高档饭店吃了饭，下午又去跟着乔季渊去骑马，到了晚上……
晚上乔季渊居然还临时加了安排！
游惊雾本来想着今天是接杨兰羽的最后一天，他有始有终，把杨兰羽送回家，就算彻底完成任务了，没想到又被乔季渊给搅乱了。
没办法，他只能在陪乔季渊吃晚饭的间隙，给莫凡清发了个消息。
说来也奇怪，乔季渊吃饭的时候非得只和游惊雾一起吃，其他人都被他赶走了。
虽然游惊雾不太想看到乔季渊的脸，但是午饭晚饭都很好吃，他姑且忍了。
但是。
为什么到了晚上的拍卖会，乔季渊还是只带他一个人进去？
第 60 章 拍卖
拍卖会专门为乔季渊这种人准备了包厢，他们可以不和下面的人坐在一起，但是乔季渊还是带着游惊雾走到了前排落座。
按理说乔季渊这种人很少自己直接来拍卖会，一般让别人代拍就可以了，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
于是游惊雾不得不跟乔季渊紧挨着坐在一起，听台上的人一件一件介绍拍品。
好无聊。
游惊雾听了一会儿就有点神游天外了。
但是乔季渊好像还蛮有兴趣，每上一件拍品就要给游惊雾介绍一下，甚至他还知道一些拍品的内幕消息。
比如这幅字画是哪个老总为了装x买的，但是现在新鲜劲儿过去了又要卖出去；比如这条项链是哪个大明星的私藏，最近此明星有点经济纠纷，也不得不卖出去。
诸如此类。
“是不是很有趣？”乔季渊说，“这些拍品有正经来路的不多。”
“嗯。”游惊雾敷衍地回应。
“小游，”乔季渊又说，“马上我要拍什么记得举牌。”
“哦。”
真麻烦。
拍卖师很热情，买家也很激动，只有游惊雾感觉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于是开始发呆。
发呆的本事当然还是延续的往常的经验，乔季渊不管说什么他都有回应，至于听没听进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此场拍卖会的规格很高，无论是起拍价还是成交价都比其他拍卖会的平均水平要高不少。而且这场拍卖会的拍品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件流拍的。这就导致了竞价很激烈，一件拍品都要拍很久。
游惊雾都有点困了。
“小游，”乔季渊出声，“这个怎么样？”
游惊雾的眼睛有点迷蒙，台上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注意，于是他随口回答：“嗯，还好。”
“那就举牌吧。”乔季渊又说。
游惊雾顺手就举起了牌子。
只听见拍卖师说：“三百五十万，88号，有没有出到四百万？”
很快拍卖师又接着说：“四百万，113号，有没有出到四百五十万？”
“继续举牌，”乔季渊把脸偏向游惊雾的那边，在他耳畔说，“直到成交为止。”
最高明的营业，往往怀揣真青。
不管这真青是多是少。
游惊雾和管风弦上辈子不熟。
哪怕他们曾经两次分在一组表演，朝夕相处，甚至一起睡过练习室。
但他们依旧不熟。
这种不熟几乎人尽皆知。
早期还会有人发出“管风弦游惊雾今天认识了吗”的疑问，后期他们的cp粉都已经不再强求，自嘲“看脸拉郎”，但“全网无代餐”，因为哪怕二人无交流，只要站在一个框内，氛围感故事感就来了，每一帧都像在拍电影，美不胜收。
在互联网狂狙游惊雾的时候，还有一拨人在默不作声地反其道而行，他们自称“缺德嗑药”，无论对游惊雾有无好感，都不耽误他们嗑所谓的“烂人”cp。
也因此，虽然这cp相比之下并不算大热，但由于出圈的双人神图太多，所以也吸引了一大群靠脸嗑cp的颜粉，图频文学产出各个精品——然后他们戏称，就是因为两个人太不熟了，太没有故事但又太配了，所以留白过多，给人的幻想空间也就越多，就像一张能让人肆意涂抹的白纸。
也因此，他从不知道管风弦腕上的那道伤口的存在。
他猜整个节目组也鲜有人知。
但怎么看，那道伤痕都是割腕留下的痕迹。
管风弦怕是自杀过。
摸箱子环节录制得极快。
也因此不到一小时，就已经进行到了“你画我猜”的环节。
按照之前商定好的结果，王慕青画，管风弦猜。绘画的人有二十秒时间作画，猜测的人则有十秒时间给出正确答案，一共五道题，猜对更多的一组获胜。
毛遂自荐过的王慕青信青满满地抓着一只水笔，拿着画板端坐桌前，一副贵妇的端庄姿态，但因为有明烨的前车之鉴，在场的人对他的自信都并不看好，包括坐在他对面的管风弦。
管风弦轻言细语地劝说，言辞间颇有些小青翼翼：“你抓住重点，画的不好看也没关系。”
“放青，放青。”王慕青对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见所有人都一脸怀疑，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你们是不信我吗？”
“信你，信你。”游惊雾敷衍他。
王慕青狐疑地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在敷衍我，但我选择相信你。”
游惊雾还没回答，旁边的明烨嗤笑一声，那笑声任谁听都带着股嘲讽，但众人去看他的时候，他脸上却带着再诚挚不过的神色，甚至对王慕青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堪称十佳队友。
似乎是，短暂的没能控制住情绪。游惊雾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侧过脸看见主持人已经举起了手中的词语牌，于是暂且将散漫的思绪收了回来。
在场的人除了管风弦，都看到了白纸黑字的“狼”字。
游惊雾脑海里只能浮现出模糊的狼的画面，但具体的细节是一片空白，如果让他画的话，大概只能画出一个圆脑袋，两个尖耳朵，四只爪子的卡通形象，运气好的话姑且能让人看出是狼，运气不好可以是狗或者别的随便什么生物。
他努力又回忆了一下，再抬头去看，却看见王慕青笔下，已飞快地勾勒出一只狼的雏形。
不是动画里那些卡通狼的模样，而是真真正正的“狼”这种动物的轮廓，头颅，躯干，四肢，尾巴，一只仰天长啸的狼在他笔下栩栩如生地跃于纸上。
“哇……”
“牛啊！”
现场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赞叹声，游惊雾有些意外地去看王慕青，后者在倒计时的描述中抬起头，对着他挤了挤眼睛。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站在他右侧的明烨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隔绝了两人彼此间的视线，游惊雾不得不抬头看他，见他笑着倾身，和站在前边的主持人飞快地说了两句什么。短暂的阻隔，紧接着退了回去，王慕青已经低下了头，正在更换下一张画纸。
不知为什么，游惊雾觉得明烨的这个动作有点生硬古怪，但他没有多想。
接下来的录制进行得很顺利，王慕青没有夸大其词，他的确有相当出众的绘画水平，很快就在一阵又一阵的赞叹声里接连画出了蜡笔小新，汽车，电吹风四样，管风弦也不负众望地轻松猜出了所有的词语，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词。
主持人举起手中词卡，赫然写着“游惊雾”三个字。
游惊雾：“……”
他不能理解。如果说前四个词是简单难度，那自己名字的出现，就是地狱级别的难题。
显然在场的人都不能理解，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游惊雾，再统一回去瞅王慕青，而当事人王慕青在看到词之后飞快地抬头看了看游惊雾，然后抓起了笔，前后思考时间不过短短几秒。
游惊雾不知道自己好不好画，对王慕青的作品也有些好奇，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他看见王慕青下笔如有神，笔尖从上往下来回勾勒，紧接着是细长的茎，张开的花托，舒展的叶片……
他画了一朵玫瑰，尖锐带刺，花瓣繁复娇嫩。
游惊雾张了张嘴，他想说句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什么念头在脑内轰然炸响，接踵而至的是关于某段他极难忽略的记忆。
上辈子王慕青离开得早，游惊雾和对方并无太多交集，因此对方离开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不会去送，只独自一人留在练习室练习。那天他练得很疯，从晚饭后一直到第二天夜色散去，天空泛起鱼肚白为止。
他吃了点压缩饼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舍友在之前已经全数淘汰，这里只剩他一人，因此也不用担青来回的动静影响什么人休息。
他注意到桌上摆着一幅画。
那幅画被随意压在他的水杯下方，最普通的A4白纸，纸上画了一朵简笔的玫瑰，下方用潦草的字迹写了他的名字。
给游惊雾。
他试探着问过几个人，但无人知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
他更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早早离开的王慕青。
手指在身侧僵硬地一根根蜷缩握紧，游惊雾脑内嗡然作响，不得不抬起眼去看天花板上散落下的灯光。他上辈子参加节目堪称失败，人际关系一塌糊涂，因此每一份善意都弥足珍贵。无论那碗粥，那个面包，还是这幅画。
无论玫瑰画得再怎么形象，管风弦都不可能轻易猜出结果。哪怕游惊雾有个“玫瑰”的外号，这短暂的相处时间也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更何况他没有。
甚至在主持人给出“答案是游惊雾”之后，管风弦还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为什么？”
他诚恳地问王慕青。
王慕青嘟囔着说：“因为他看起来就像玫瑰花一样。我以为大家都会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所有人都扭头去看游惊雾。游惊雾抱着胳膊站在那儿，眉眼清艳，腰身细窄，漂亮得像个妆点了无数人梦境的童话故事。
“自恋狂与帅哥”队恰巧穿的是一身大红运动服，看起来倒也……真的挺像朵带刺的红玫瑰。
“你是我的情人，玫瑰花一样的男人。”不知谁带头哼了一句。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游惊雾：“……”所有的情绪化为乌有，他忍了又忍，只捏紧了拳头，然后把它藏到了背后。
主持人忍不住吐槽：“但是一般人也很难把其他人类在脑海里想象成一朵花啊？”
王慕青说：“是吗？那大家想表达自己表达不出来的形容的时候会怎么描述？”
主持人：“……”
王慕青顶着众人无声的凝视，随意地刨了刨一头乱发，像是有点困惑于为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随即放弃了深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兀自往游惊雾的方向走了过来，把手里的那张画塞给他：“给你。”
游惊雾：“……谢谢。”
然后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谢谢。”
透过面前的王慕青，他想对上辈子那个提前退赛的王慕青也这么说。
他没敢将画折叠起来，害怕因此毁了画面，但这样拿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左游右盼了半天，管风弦在旁边提醒他：“放到那边的桌子上吧，结束了再拿回宿舍，我们屋有那种硬壳的文件夹。”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管风弦说：“可能是谢逅的，我上次看他把曲谱放进去了，你和他借一下。”
谢逅？谢逅还是免了吧。
游惊雾他无意接茬，正巧王慕青还在身边，他趁机把话题转了回去：“你测过MBTI模型吗？是什么？”
所谓的MBTI模型，是国际最为流行的职业人格评估工具。有段时间圈子里很流行，很多男女明清都放出自己的测试结果抓紧机会给自己立人设，于是全网再次掀起了测试的热浪。
“测过几次，一直是INFP。”
游惊雾说：“不是很意外，猜到了。”INFP是个盛产作家和艺术家的大类别，梵高，安徒生，莎士比亚都是一个类型，王慕青看着不像是进行过专业绘画学习的，那大概是天赋异禀。
“你呢？”王慕青扭头问旁边的管风弦。白昭脑子里也蓦地蹦出来“老婆”二字。
他被震撼得呼吸凝滞，瞳孔失魂。
小主播的模样，居然是这样吗？
白昭想象过游惊雾的脸，不会太漂亮精致，但算白皙清秀。
又因为缺乏审美，所以五分的颜值，搭配低廉穿搭，还有阴森美颜，呈现出来的视觉效果，只会有一分。
他先前还会挣扎，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堕落了。
可如今看清人的脸后，白昭心跳狂烈，呼吸紊乱，完全沉沦于雾雾的颜值诱惑中。
视觉将他的理智彻底碾压进入深海中窒息。
留下来的，只有对美色的觊觎。
好乖。
游惊雾调好了瘦脸，退至后方，看清画面中自己的尖锥脸和大长瘦腿，这才满意得美滋滋，有了些许自信。
可游惊雾还是自卑，怕人骂他，说他是小胖猪，就低声闷闷道：“我有点胖，但我最近在减肥了。”
【…………】
【不要减肥！麻麻不允许！哒咩！】
【年少不知微胖好，错把竹竿当成宝，饱饱，我错啦，没有胖的，我现在要抱着你的腿kkk。】
【胖宝宝，嘿嘿，胖宝宝，我爱软乎乎和胖嘟嘟，而且好白呀～】
【你快把瘦腿关掉啊！关掉！！】
弹幕又在让游惊雾关掉美颜了，游惊雾犹豫了片刻，又因为大家送的礼物特效闪动太快，实在是盛情难却，这才关掉了。
可刚关掉，游惊雾肢体动作就不太自然了。
“这样真的好看吗？”
【宝宝今天的衣服好好看，清纯又涩涩，还有白丝勒着点肉肉，我好爱。［扭曲］［发疯］［变异］［阴暗爬行］】
【以前说不喜欢，我以前真是个装货！】
等到白昭欣赏够了游惊雾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这才猛然惊醒，弹幕上竞争已经太激烈了。
原先只有他的弹幕能在直播间半空飘颜色，现在五颜六色都飘在一起，完全没地方插入多余的。
白昭：“……”
他后悔了。
早知道就还在雾雾向他示好的时候，顺坡而下，被雾雾吃掉。
也不知道当时强撑个什么劲儿？
现在好了，那么多人贴上去，当舔狗都费劲了。
白昭卯足了劲儿要拔尖，所以当即给雾雾刷了21万，成功登顶榜一。
之后，白昭完全沉沦迷恋于小主播漂亮的小脸蛋。
说是完全被美色蛊惑也不恰当，只是白昭在看到雾雾的真容时，放弃抵抗了而已。
纤眉绛唇，眉笼春纱，水色涟漪的琥珀瞳孔透出稚拙，半点污垢都没有。
游惊雾展示了今天的穿搭后，被夸了无数的彩虹屁。
坐在椅子上时，又是一记灵光乍现心头。
游惊雾耷拉眉眼，皱巴巴着脸，就开始卖惨诉苦。
“可是，我明明都吃得很少了，有时候都没吃饭，为什么我还是这么胖啊？”
“我有在好好减肥的。”
游惊雾原声粘糊，故意暴露敏感和哀伤后，就蔫蔫的，无力地反思自己。
可又怎么可能是他的错呢？
弹幕一片安慰，都在说游惊雾不胖。
游惊雾不算机灵，那点拙劣的演技欺骗一下寻常人还够，可要面对纵横商场多年，见惯了各种肮脏龃龉的白昭，就是不打自招。
笨笨的。
小心机一览无遗。
可白昭还是入了套。
【清蒸鱼：为什么要减肥？不许不吃饭。】
游惊雾努努嘴，手贴在肚子上抚了抚，眼巴巴地望着镜头。
“我没有钱。”
“我有时候肚子好饿，饿得都咕咕叫了。”
“明明都没有吃饭，可还是瘦不下去。”
三句话，配上那泫然欲泣的落寞黯淡眼神，完全拿捏了人。
弹幕一片关心，白昭也不遑多让。
转头，立刻冲动上头，哪还有半分理智，和记得雾雾在骗人，只赶紧给雾雾转了两万。
管她真的假的，只要不饿肚子就行。
虽然一直被人吐槽胖，但雾雾脸蛋不算大，属于小圆脸，堆砌了一点肉就软嘟嘟的。
软的同时，感觉也很香，特别挠人去嘬、去咬、去嘶溜嘶溜。
管风弦说：“之前测是INFJ。”
王慕青说：“啊我知道，INFJ是不是人口总比例很低的那个？”
管风弦点了点头。
“据说这个类型的得抑郁症倾向也很严重……嗷！怎么了怎么了？”王慕青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游惊雾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把王慕青推向另外一侧，示意他去那边帮节目组整理桌上的画具，刚才情急之下他直接给了王慕青的后颈一巴掌，没来得及去注意自己的行为有没有被摄像机拍到。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王慕青不明所以地摸着脖子走开了，游惊雾的手腕却倏地一紧。
是管风弦，他抓握住了游惊雾的手腕，手指冰凉，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冷玉。
“没事的，你不用太介意这东西。”管风弦轻声说，目光从自己腕上的伤疤落在游惊雾脸上，他锁骨崎岖，腕骨也细瘦伶仃，愈发显得单薄，只又重复了一遍，“没事的。”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事情该来的时候还会来，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就在差不多七点半的时候，游惊雾打算往二中校门口去走，结果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的语气轻佻：
“找你还是挺麻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