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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041章:寡人想看戏 你请了韩非给……

    嬴政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徐希心里愤愤不服,回去跟管禾抱怨,“侯廉呢?为什么还不动。他不会自己也相信了吧?”


    管禾是知道她都教给侯廉了些什么东西的,听此自己也想了想,“阿希,以侯廉对你的崇慕,只怕......只怕他真信。”


    徐希不愿意相信能骗到秦始皇的术士,历史书上留名的人,在骗人的时候说的话,自己也会信。那岂不是说明政哥很傻?


    她又发了一封急信,直接让人送去给侯廉。


    两骑快马一路狂奔到齐国。


    路上的张苍眼尖,认出了在客舍换马的两个侠士,上去搭话,“在下张苍,想请问咸阳目前形势如何了?徐上卿可还好?”


    两人看看他,换了马就走,“徐上卿正在家骂你,年轻气壮的竟然这么墨迹。”


    张苍嘴角狠狠一抽,“是我不想快吗?没见给我派了个什么任务。她自己不去,让我去。我哪忽悠得过.......”


    姜初一猛地清了下嗓子,盖过他的话。


    张苍扭头,见客舍开着门窗,韩非正在窗下拿着纸张写什么,立马闭了嘴。


    姜初一朝他笑,“先生这是大功,等你回朝,必定连升三级。”


    张苍哼哼一声。


    徐桃,徐梨几个都笑起来,“快到咸阳了,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


    张苍又得去问候队伍里的大佬,要他说,请这尊神出山做什么?徐希要开民智,有教无类。她是没有读完这一位的著作,他可是“禁奸之法”和“无书论”的强力创造者和支持者。


    韩非身体尚可,听张苍催促,也想快点赶路,就收起了纸张,“那就快些赶路吧。”


    徐希再见到韩非,见他还是几年前的模样,扬起笑上前见礼,“先生!我日盼夜盼终于把您盼来了,先生别来无恙?”


    韩非一眼就认出了她,“徐希,你果然不负鬼谷先生关门弟子之名啊。”


    “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徐希表示抗议。


    “是夸赞。楚国那一趟做的很好。只是我没想到,你身为女子,尚且年少,就有此等谋略。”韩非是真觉得她那一手用得好,不着痕迹削弱了楚国。楚国庶人说不定还在感念她好。


    徐希整个脸都不怎么好了,这个夸赞,怎么听着像是阴阳她。


    韩非望向她,无视她的苦菜脸,“我想知道齐国怎么样,所以转道去了一趟齐。临淄......也是你的手笔吧?”


    他去的时候,正值日蚀,临淄众人早就接到了日蚀的消息,言说是侯仙师提前测算出的。王宫搭建了高台,齐王建盘腿坐在中间门,朝中各大臣分列四周,要借日蚀光华修炼。


    底下不少庶人也都沿途偷偷修炼,丝毫不惧日蚀,反而期望能从日蚀中吸收到精华灵气。被甲兵发现,轻则驱赶,重则下狱。


    整个齐国上下,全废了。


    齐国之所以还在,就是没人打它。


    “不是!跟我没有半文钱关系!齐国是我的母国啊,我现在还盼着齐国人民好。”徐希睁着眼不承认,又不是她亲自去忽悠的,怎么是她干的?


    “1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男浊女清,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静者动之基。自古男子为天,为尊,女子为地,位卑。天清地浊,天动地静。这清净经中自相矛盾,想来这天下只有一个能有此等谋略和雄心的女子。”韩非深深望着她。


    徐希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憋着脸,不敢说话。


    韩非从她脸上收回目光,背着手上了马车。


    张苍看徐希快僵化的神情,心下颇有些幸灾乐祸,朝她拱手一礼,也上了马车。


    马车径直赶往上卿府邸。


    徐希看韩非下了马车就在府邸溜达,学室,演武场,实验室转了一圈,偷偷跟卫程说,“我现在要是后悔,能不能把他踢出家门去?”


    卫程还真的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但最终摇了头,“当个大神像尊着吧。”


    张苍凑过来多嘴,“韩非子虽然是法家集大成者,但,我以为也不太有请的必要。”


    “有。”徐希翻他一眼。她只能用武力挟持张良,有韩非在,可以在思想和精神上挟持他。


    老流氓现在又没造反当皇帝,她也不能一剑戳死他。但没了张良和韩信的老流氓,没有了和项羽一较高低的臂膀,更不具备当皇帝的可能了。


    “那您敬着,我先回去了。”张苍拱手一礼,就回家看望老父老母去了。


    韩非转完一圈下来,问道,“纸张是只有在你府上和学堂里可以随便用吧?”


    “也不是,王上那里已经换上了纸张用,其他人还没有。”徐希有些心虚的解释。


    “这个堪称绝妙啊!”韩非忍不住又赞起纸张来,用纸张掌控天下士子,和她在楚国的那一手,齐国的那一手都堪称绝妙。看似温和的手段中,是无形狠辣的摧毁。


    徐希已经被夸的一头冷汗,幽幽的开口,“先生,你看我还有机会做好人吗?”


    “无毒不执政。”韩非回她一句,背着手让童仆带他去自己的房间门。


    徐希愤愤地擦了一把汗,“我是‘2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卫程也认同,低声道,“别让他在史书上说话。”


    徐希危险的眯起眼,点点头,“把他嘴缝上。”


    卫程笑起来。


    徐桃,徐梨,姜初一众人已经安排不下了,她现在没升官,按规制,上卿府邸就这么大。


    徐希问过众人,把她们先行安排到学堂去。


    韩非的到来,很快就被李斯等人得知,都摸不准她一个杂家,把韩非捞到自己家里做什么?做门客?怎么想也不会是真的。她愿意,韩非也不愿意。


    事实上,韩非就是为她而来,也是为纸而来。


    修养了两天,就径直去了学堂。


    在学堂里转了一圈,对着各处点头,对着堂训赞赏,但对着核心价值观念拧眉表示反对,“以此教化,卑奴庶人位升人贵,必生祸乱。”


    跟着他的姜初一几人,不是卑奴,也是庶人,听这话都没吭声。


    把学堂逛了一圈,又翻看学堂的教材,虽然给他送过初始版,但这一版也没删改多少。她能在咸阳大行其事,必定有秦王嬴政支持。


    韩非想不通,以他的脾性怎么会同意开民智。


    又到后面的学宫参观。


    虽然建成说是学宫,但并未启用,钥匙也在徐希手里,只守卫用的甲兵。


    他要进去看,自然打开门允许他进去。


    学宫只建了楼房大屋,地面还未整,而是翻地施肥,种着东西。


    墙上却已经画上了大字:3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4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5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每一句都是她的道德绑架和大饼。


    韩非哼了一声,“儒家虚伪学了个十成十。”


    姜初一几个不认同,“希是心怀天下万民,为百姓谋福。”


    “就是如此,才是错!”韩非是地地道道的法家,讲王权□□,王法只为君主一人服务。


    法家的眼中,世上只允许有两种人,一个是战士,用以打仗,一个庶民,用以种粮,生养战士和庶民,再打仗,再种粮。


    儒法两家骂战,韩非能以一敌百。姜初一几个根本不够看,他还是徐希请回来的,就闭上嘴不再跟他扛。


    “这学宫的地上种的都是什么?”韩非指着一片绿荫询问。


    姜初一他们也不认识,只知道徐希爱种一些稀奇的东西。


    “是徐上卿种的东西,不许任何人碰。”值守的老汉一把年纪,脚步轻缓,走路无声。


    韩非扭头看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老汉,指着架子上绿油油的长形果实问,“这个是什么?”


    “黄瓜。”老汉回答。


    老了黄了的刚被摘掉留作种子,架子上全是绿的。


    韩非皱眉道一句,“像她取的名字。”


    又问另一片开花的,散发着浓浓怪味儿的。


    老汉看一眼,“芫荽。”


    这俩字韩非都没听过,又问远处最大的一片,有密有稀疏的,“又是何物?”


    “红薯。”老汉道。


    韩非也不认识,问老汉细节,他摇头一问三不知。


    又转了一圈,不止这些东西,还有蘡薁,只是叶片更大,藤蔓更粗,不用问,肯定也是她种的。


    “不用问了,这片地,包括水里的,都是徐上卿种的。”老汉懒得回答,不让多问了。


    韩非深深看了一眼,背着手走了。


    转到印刷坊门外,姜初一见他想去,就上前跟守卫自报家门,询问可能进去参观。


    墨夙从里面出来,“先生想看,自然可以。”


    韩非走进去,就闻到飘散不开的油墨香,看着里面运行着印刷的流水线,教材本的疑惑瞬间门被解开。


    令他没想到的是,速度竟然那么快,刷刷一大页过去,工匠把印刷好的纸张取走,裁剪折叠,不过取了几张,就成了厚厚一本书。


    韩非有些震惊的拿过一本成书,翻开一看《隶书字典》。一千多个常用字已经增加到了三千多个。


    “这是李廷尉带人著的。”墨夙解释一句。


    韩非看到了,目录前面写着作者:李斯,徐福,程邈。


    另一边正在装箱的,是《秦律》,同样都是隶书简体。


    他拿了一本,夹在腋下,走出印刷坊。


    走到另一地大门前,见高墙灰瓦,大门紧闭。


    停了停脚步,径直离开,“不外乎是炼铁炼钢,天生福,心向秦,秦何愁不统一。”


    姜初一几人没敢吭声,连忙跟上。


    他走这一圈还没走完,徐希已经接到了消息,拿了一幅字画在家里等着他。


    看到他回来,不等他在开怼,就把字画送给他,“先生,我近日得了一幅名画,送给您。”


    韩非不解,打开卷轴,就见画上一只老牛,仰头冲天,哞声嚎叫。


    上面还有一句行书:6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这是想让我做什么?”韩非皱眉,严肃的脸上带着冷肃。


    “秦国即将统一,秦律可以得天下,然不足以安天下万民。我请先生来,是为大秦新律。”徐希朝他郑重拱手。


    韩非一听,整个脸都皱起来了,怒哼一声,“妇人之仁!”


    转身回了屋。


    徐希嘴角抽了抽,跟上去,“严刑峻法未施加在先生身上,你当然说仁。若王上召见先生,命你三日抵达咸阳,无人带领,你可能到?若不到,就下诏狱,手上夹板,腿上铁刷,脚下开水,你开不开心?”


    韩非不习惯的胡坐着,听她的话,抬眼,“手上夹板,腿上铁刷,脚下开水,可以用上。”


    “我是让您改新法,不是给你发明刑罚。”徐希气。


    “夹板是怎么样的?”韩非追问。


    徐希司马脸,“......”


    嬴政朝议后问起徐希,“福卿,你请了韩非给你做门客?”


    “你想要吗?”徐希无精打采的抬头问他。


    嬴政看她这脸就知道被韩非那老顽固折磨的不轻,抿唇一笑,“寡人想看戏。”


    徐希扯着嘴角苦笑,“这老头谁爱要谁要!”


    嬴政之前恐韩非阻扰东出统一要杀他,也十分惜才放了他走。现在有了徐希,得天下足以。


    “寡人得福卿足矣,韩非你自己留着用吧。”


    徐希又找李斯,尉缭推销韩非,两人全都拒绝。


    这俩主张兼并扩张的狠人都不要,其他更不要。


    推销不掉,徐希回到家就找了韩非,“我近日为王上,李斯,尉缭,包括王绾,冯去疾,冯劫他们推荐你,但都被拒绝了。”


    “你想说我只有你了,让我助你改法。”韩非一眼看透她。


    “我不是,我没有。你真的推销不出去。”徐希摇头否认。


    她天天在这磨他,很快韩非看见她也烦,“秦王嬴政是不会同意改革变法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免得自己这上卿都没得做。”


    “7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徐希固执的盯着他。


    韩非矍铄的目光盯着她半晌。只从她眼中看到势在必行的坚毅。


    抿了唇,“你去找儒家,淳于越,姬纨都支持你。”


    “我上朝第一天就打了淳于越,姬纨因为学宫之事也被气的病倒好几天。”徐希有脸找,淳于越和姬纨也不会理她。而且儒法互喷上百年了,让儒家出来变法?根本没可能!只能是法家内部变革,重新立法。


    “你真是个人才!”韩非默。


    “8天生我材必有用。”徐希顺杆子爬。


    韩非哼了声,不愿意理她。


    反正人在自己府上住着,徐希天天都能磨他,洗脑他。


    韩非也不是天天蹲在家里,没事就出府,到学堂转悠,到学宫转悠。


    张良偷溜出来,蹲守到了人,“先生。”


    韩非看着他,“天不生你,再多妄图也无用。”


    张良是出来劝他的,没想到一见面被他扎了心,“先生何出此言?”


    “以你的谋略,可能胜得过徐希?”韩非问他。


    张良自认他在谋略上不输徐希,但徐希如有神助,有她在,复国无望。


    见他不说话,韩非又道,“天下已定,你想成事,难上登天。”


    张良攥紧拳头,红着眼,“我祖父,我父亲皆死于秦人,家国皆亡于秦。”


    “你若想成事,除非迎娶徐希,后谋大事。”韩非面色冷肃,直接道破方法。


    张良惊起,“先生?”


    “但以徐希的心性,你真心假意都无用。你的爱慕,注定自苦。”韩非眸光幽深,直言道。


    张良被他一言戳穿心事,脸色隐隐发白。


    韩非不再多说,继续往学宫去。


    徐希今日在学堂讲学,讲完留了课业,就到学宫来看她的红薯,徐薯98可春播,可夏播。


    春播的五颗红薯,每一颗都发散了藤蔓,剪枝扦插的第二茬已经长得旺盛,第一茬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候。


    这几天她没事儿都要看看。


    头茬的红薯藤已经老化了,再长下去,也没什么劲力了。


    徐希准备这几天就扒出来。


    见韩非又来逛游,朝他过来,“一片菜地,有什么好看的?”


    “哪个是菜地?”韩非问她。


    徐希摘了一根黄瓜,在身上擦了擦,咔嚓掰两半,递给他个黄瓜把,“你尝尝。”


    “我见你师父那谷中也有,只不知何物。”韩非看她喀嚓咔嚓的啃,也咬了一口,确实味道与其他瓜菜不同,甚是爽脆。


    “我给师父种了两陇。嫩黄瓜拌皮蛋才好吃,这个老了。”徐希吃着还嫌弃。


    韩非:“......”


    指着红薯地问她,“这一片是药材还是什么?”


    “粮食,亩产千斤。”徐希啃着黄瓜回他。


    啪嗒——


    韩非手里的黄瓜把子掉了,惊愕的追问,“你说多少?”


    “亩产千斤啊。”徐希一脸理所当然,稀松平常。


    韩非的脸色变了几变,嘴唇都颤抖,“是真是假?真有亩产千斤的粮种?”


    “过两天就扒。”徐希弯腰捡起来黄瓜把子,嗖的一下扔去了远处的粪堆里。


    韩非主张愚民,王法不拿百姓当人看,但他师从儒家荀子,亦知民为国本,几十年经历无数次灾荒饥荒,眼见饿死多少人。


    他激动的现在就想扒开红薯藤看看。


    被徐希揪住,“只是预测亩产千斤,具体情况还未知。而且要扒红薯,得等王上空余,能亲临现场。”


    韩非冷静下来,看她淡然的神色,追问她,“这粮种何处得来?”


    “我也不清楚了,我从好几年前就从各大商队购买稀奇的种子,有胡人那来的胡麻,榨成了香油,胡豆做成了粗粮和小菜。百越南方来的棉种,还有些不知道是啥东西的,都种上了。”徐希解释。


    “棉种又是何物?”韩非问。


    徐希看他实在好奇,朝他微微一笑,“绝世好物,比红薯还牛。但我不告诉你。”


    她不告诉他,又说是绝世好物,比亩产千斤的粮食还厉害,一下子钩的韩非心里焦急,迫切的想要知道。


    徐希已经跟看守的老汉说,“赢老伯,这几天谁也不让进来了。”


    赢老伯拱手应诺。


    徐希放心的揪着韩非出了门。


    韩非急着问粮种,她就问变法。


    “庶人若有了这亩产千斤的粮食,就能吃饱饭,还要什么变法。”


    “庶人是人,非刍狗。”


    “庶人就该奉王命,耕种,生育,作战。”


    “你要玩‘存天理,灭人欲’那套,我就灭了你。”


    “存天理,灭人欲?不错!这个与我所持相通。”


    徐希拿出了板砖。


    韩非闭上了嘴。


    再一次互辩结束,徐希给他断了纸,换上了简牍和刻刀。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韩非不写了。


    徐希就带着他到田庄上去干活儿。


    这田庄就在咸阳郊外,地方不大,只有五十多亩,徐希全部给圈上了墙,里面除了蚕豆,芝麻,种了十亩地的棉花。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棉花采摘期。


    看守的人是嬴政派的奴隶,听徐希吩咐这棉花珍贵,就日夜盯守着棉花地,有多少棉桃,开了多少棉桃都要数出来记录。


    “徐上卿,又有九十三个棉桃开花了。”伯夫上来见礼,把记录的小册子给她。


    徐希接过看了一遍,“好,做的很不错。我今儿个把大朵的棉花摘了,还有多少,你们过后再数一遍吧。”


    伯夫连忙应诺。


    徐希拿着筐塞给韩非一个,教给他摘棉花,“只要棉絮,不要壳,不能沾叶子,别弄脏。”


    韩非是韩国的公子,王室出身,没挨过冻,绵衣和被褥里从来不差蚕丝,还有狐裘貂绒熊皮能穿。


    摘了几朵棉花看,明白是作御寒之物,却并不看重,“远不如红薯之功也。”


    “快摘,干不完没饭吃。”徐希毫无愧疚之心的喊话。


    “应该让你师父也来摘一摘。”韩非跟她怼。


    “我师父一百多了,你才五十六。”徐希头也没抬,“而且你说我学儒家,我才不是。”


    “哪一家不需尊老?”韩非嘴上说着,手上倒也没停。


    “法家。”徐希直接回他。


    “法家还讲9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韩非哼道。


    徐希起身,“我要不逆,在家里找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就不会有红薯,有棉花了。哦,你也死了。”


    韩非:“......”


    “10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徐希的声音又飘过来。


    韩非:“......”


    “你要变法,有种找嬴政!”


    徐希可惜的叹了口气,“除非我当丞相,但王绾,冯去疾还在上头,连李斯都上不去,我打不过他们仨呀。”


    “还有你打不过的人。”韩非冷呵。


    “当然,我可是守法好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徐希自夸道。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韩非再次记到。


    徐希:“......”


    管禾,盖聂,荆轲,还有徐桃,徐梨,姜初一她们也跟随一起,十亩地的棉花,很快采摘完毕。


    徐希看了下,不堪满意,心里骂了一通狗系统,带着摘取的棉花回了学宫,晾在架子上,交给赢老伯看守,“夜里就收回去,白天晴好就拿出来晒,中间门翻动一下。”


    赢老伯应诺,摸了一把棉花,神色有些动容,“这个也高产吗?”


    “现在看来,不高产。不过粮食都能培育出新种子,亩产越来越多,棉花也能。”徐希回他。


    手中的棉花柔柔软软,触之生温,赢老伯眼眶有些红。


    徐希望着他,临走说,“棉种多了,天下都能种。”


    韩非摘了半天棉花,累的不轻。看她连一个奴仆都宽慰,手一背,“该仁不仁,妇人之仁。”


    “我这是当仁不让。”徐希回嘴。


    “何解?”韩非问她。


    徐希嘻嘻,“该我出来做好人的时候,那我必定出来。”


    韩非想到了那些传唱嬴政天命所授,统一四海是为了天下百姓再无战争的言论。


    荆轲这些天常常看到徐希被气的变脸,但她也没少气的韩非说不出话来,看韩非那神情,只怕是对徐希又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她不仅黑心肝,脸皮还特别厚,又深得儒家虚伪真传。想跟她斗,不知道韩非斗到死前,能不能赢。


    抬头看到张良在前面,眸光一变,和盖聂对视一眼,立马警惕,对徐希形成一个保护圈。


    徐希看到他,不客气的打招呼,“呦,张维风,又出来放风啊。”


    张良被韩非戳破心思,再看她就忍不住心虚心怯,“我来见先生。”


    “你俩亲香去吧,不过不能在我府上。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勾结韩国遗贵,有反叛之心。”徐希摆了摆手,大方道。


    韩非就是个借口,他也不愿意,“我干一天活儿,累了,有话明日再说吧。”


    张良被他洞察的眼神扫过,一下子面上滚烫。


    徐希又倒回来两步,跟他招呼,“对了,明日我们去挖红薯,你要是愿意,也过来吧。亩产千斤哦。”


    一瞬间门所有情意旖旎全部破碎,张良惊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徐希已经挥手,大步回了府。


    韩非也跟着进去。管禾走前面,荆轲,盖聂走后面。


    张良脑袋嗡嗡鸣叫,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的住处。


    韩翙看他这样子,有些无奈,“你又去见她了?明知道没好话,你还去。这个徐福,她就不是一个女子,我看你不是因为她不顾友情支持灭韩又辅助秦国,你是心里爱慕她,才更加不能忍受她那么冷硬绝对。”


    张良躺在塌上,神情呆滞,一口一口的喘着气。


    韩翙叹了口气,给他端来一碗水。


    第二□□议后,嬴政换了常服出宫,直接跟徐希来到学宫,同来的还有扶苏。


    张良还是来了,见到嬴政果然也到场了,攥紧拳头,一转头就和徐希对上,她朝他粲然一笑。


    嬴政立马注意到他,鹰眸落在他身上,似是在作着比较。


    张良一瞬间门脊背生寒。


    “王上,你今日穿了胡服,也想下地试试吗?”徐希出声。


    嬴政收回目光,“寡人看看究竟有多少,是何种粮食。扶苏你随福卿下地。”


    扶苏今日也穿了胡服,拱手应诺。


    徐希给嬴政也塞了一把铲子,拿着铲刀上去割掉红薯藤,喊着韩非,张良,“快来拉走,这些拿去切碎做成猪饲料。红薯在地垄下面。”


    张良绷着脸和韩非上去拉红薯藤。


    掀开红薯藤,底下的地垄露出来,有的已经能看见冒头的红薯,土面明显膨大,被顶的开裂。


    土很松软,一铲子下去,就能挖出边缘的红薯来。


    嬴政看着,终究没能忍住,手里还抓着铲子,上去就掘了一铲子。


    大块红皮的红薯被挖出来,一窝一窝全放在一边。


    五颗红薯育苗只种了两垄,地少人多,很快就全部被挖出来。


    看着成堆的红薯,嬴政鹰眸渐深,“称重。”


    赵高殷勤的上手,装着红薯称重。


    “一百二十六斤!”


    觉得不对,又重新看一遍,还是一百二十六斤。


    “王上!是一百二十六斤,绝对没有错!”


    徐希快速的换算了下,秦国的亩产是分大小亩,大亩不到七分地,小亩不到三分地。一斤十六两。这里有半分地的样子,二百斤。亩产四千,根本没有达到六千五。


    其他人都已经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好了。


    “亩产千斤!亩产千斤啊!”


    “什么亩产千斤,亩产一千五百斤!天下庶人再不缺粮了!”


    扶苏整个人都震惊了,看着徐希还皱眉,似是不满意,更是惊疑。


    嬴政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彩!天下黔首,将再无饥饿!”


    正要狠狠夸赞徐希一顿,就发现她神色似是不满意,“福卿,可是有什么不对?”


    徐希话不敢说满,拱手回道,“回王上,目前所看,亩产有一千五百斤,皆是土地肥沃,我又精心侍弄,病虫害都防治到位。若是留种再种,各地气候,田地土质,所种百姓不同,只怕达不到亩产千斤。”


    嬴政激动的上前扶起她,拉着她激动不已,“福卿,你可知黔首所种粟菽,亩产尚且不足百斤。即便是亩产千斤,你也是不世之功!你当真是上天派给寡人的福星啊!”


    “这都是王上感动上天,才偶然得了这高产的红薯。王上之功绩,千秋万代,开创先河,后世人皆拜服王上!”徐希也笑着回他。


    嬴政高兴的畅快大笑。


    张良脸色发白,目光从红薯又落到他们君臣相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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