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穿越快穿 > 航迹云形成的理由 > 第21章 序号NO.21
    021.


    翌日早上。


    “所以以后坐飞机值机的时候到底选什么位置噪音会比较小?”云迹跟在骆杭身边问。


    两人往研究所大门走去,她拢了拢大衣,被秋天晨时突然的霜寒冻得一哆嗦。


    骆杭短暂地想了下,状作理所当然地说:“头等舱。”


    云迹撅了撅那沾染秋晨薄雾的清润嘴唇,怪里怪气地不满道:“…我要是有钱坐头等舱就不会问你了。”


    他勾起唇角,点点头表示认同,继续说:“那就商务舱。”


    “!!骆杭,你能好好解答别人的疑惑吗!”她忍不住拔高语调,伸手拽住他冲锋衣的衣袖。


    这时候从外面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大爷,看见骆杭笑着打招呼:“小骆来了啊。”


    “刘老师好。”骆杭颔首恭谦回应。


    刘老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云迹,笑着点头:“带女朋友来玩了?”


    云迹听闻一愣,赶紧松开扯着他袖子的手,走端正了些。


    “没有,就朋友。”骆杭倒也大方磊落,笑得浅却总觉得别有深意,他推着云迹的后背,让她快些跟上。


    三两句搭话,他们和刘老师擦肩而过。


    “他也是崇航的老师吗?”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刘老师离去的背影,问。


    他说:“不,就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不过我们进去以后见着都叫老师。”


    云迹点点头,转念一想想起刚才还没说完的话题:“你刚刚还没有说完呢,差点打岔了。”


    “我发现…”骆杭弯下腰来凑近她,用他那双深邃眼凝着她,嘲谑似地哂笑一声,“你还挺爱较真儿的。”


    他凑的太近,云迹下意识伸手又扯住了离自己近的那条胳膊的袖子,蝶翼般的睫毛煽动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她无意识地压小了声音:“我这叫好学…”


    冲锋衣外套是春秋款的,并不厚,她扯着自己的袖子,骆杭能隐隐透过布料感受到她柔软手指的温热。


    她柔软的手指带着试探的怯怯,说话间,像是猫爪似的捏了捏他衣料之下的手臂肌肉,捏了一下,又倏地弹开。


    骆杭感受到这股力度,忍俊不禁,憋着笑的眼比往常要亮几分,忍不住打断她:“云迹,你捏我干嘛。”


    “趁着说话摸我呢?”


    云迹耳廓刷地红了。


    抓着他袖子的那一刻,她的手就开始忍不住跃跃欲试地想去握他的手臂,也没什么原因,她就是想…摸一下。


    在触碰到他那结实的手臂肌肉时,她印证了骆杭确实属于穿衣显瘦实际有肉的猜想。


    还有一丝丝窃喜。


    这些真实的心理活动,是云迹死都要藏住的羞耻。


    她火急火燎地缩回手背在身后,“我,我才没,你说什么呢。”


    “你看,你又打断我。”


    完了,越装模作样自己脸越热……


    骆杭将她脸颊上的绯红连带着自己的揶揄一并收起,“我没敷衍你。”


    他推着她的肩膀带她继续往前走,认真解释:“噪音基本是围绕着发动机工作产生的,客机的发动机随着型号不同排布在机翼的不同位置,所以离机翼最远的机头位置,也就是头等舱和商务舱是相对安静的。”


    “原来是这样才贵呀,”云迹明白了,“我还以为真是公众号说的头等舱位置比较安全那样呢。”


    骆杭哧笑一声,笑意浮于表面含着嘲讽,反问她:“你见哪次飞机坠毁是专门活了头等舱死了经济舱的?”


    云迹想了想也是,基本上遇到事故,一条“船”上所有人的命运就都绑在一起了。


    “风扇噪音的最大噪音辐射在发动机中心轴向前夹角方向20-40度,坐在前排机翼附近的人最容易感受到。”1


    “喷流噪音的方向则和喷射气流的方向一致,主要朝机身尾部区域辐射。”


    “如果你坐的位置向外看正好看到机翼后面。”骆杭跟她歪歪头,拖腔带调地说着下半句:“那证明你选了个‘好’地儿。”


    两人来得早,骆杭带着云迹先去研究所的食堂吃个早饭,这会儿正是研究所上班的时间,食堂进出的人不少。


    “那我明白了,以后选座就避开机翼前后。”


    “没有看风景的需求就别靠窗,能往前选别坐后面。”骆杭给她简洁地总结了一下经济舱降噪的选座窍门,他说着,回头看见她正仰着头发呆出神。


    骆杭挑眉,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我说话你听见没。”


    云迹回神,笑着跟他伸了两根手指,笑呵呵地说:“骆杭,我想吃两个茶叶蛋。”


    她伸着剪刀手,像螃蟹一样夹了夹,眨眼:“可以吗?”


    一看见吃的完全就不顾学术探讨了…


    刚才也不知道是他妈谁把“求知”“好学”挂在嘴边一个劲的强调。


    他无奈转头,跟窗口的食堂阿姨点早饭:“三个茶叶蛋,两碗粥。”


    云迹钻过去,赶紧摆手插话:“不!阿姨!一碗粥一碗豆腐脑!”


    骆杭低头,看着她着急跟阿姨换豆腐脑的模样,舌尖缓慢地顶了下脸颊,笑了。


    真的服气。


    ……


    茶叶蛋和豆腐脑在口中咀嚼着,云迹脸蛋随着吃东西一鼓一鼓得像个仓鼠,吃美了眼睛就会弯成月牙,露出几分笑意。


    她观察着周围的人,问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却吃得很快的人:“我待会儿真的能跟你进去吗?”


    “嗯,进去转转可以,实验室还是不能进,”骆杭看见她吃得嘴角都沾了渣,顺手把旁边的餐巾纸盒放在她手边,说着:“觉得无聊了你就自己出去,老地方等我。”


    “嗯?”云迹自然而然地抽了张纸擦擦嘴,拿话堵他:“今天怎么不急着赶我走了?”


    “请你吃饭。”骆杭直接表明目的。


    她怔住,“啊?请我吃饭?”


    要说吃饭不也应该是她这个肇事者请他么……


    “季之恒跟我控诉你最近为了给我当司机,”骆杭单手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灌了口清嗓,仰头的时候半眸睨着她。


    喝完水,他一边拧瓶盖一边补了下半句,尾音下垂却意外勾人:“累得进家就睡,做梦都喊我名儿。”


    前半句还没怎么,当他说了“做梦都喊我名儿”的瞬间,云迹后背轰地一下冒了热汗。


    她瞪眼,差点拍桌子:“他胡说!才没有。”


    骆杭抬眸笑她的时候,伸手把她面前吃完的豆腐脑汤碗拿过来叠上,十几秒间就收拾了厨余,同时逗弄着她:“是没有累得回家就睡,还是没喊我名儿?”


    心跳都要蹦到嗓子眼了,她哎呀了一声,强调:“季之恒那人说话就爱夸张化,你别信。”


    “饭也不用请…”她说着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他,嘟囔:“你又不富裕…”


    听到这个描述,这次还骆杭蹙了蹙眉,他啪地一下把两双筷子摆在碗上,面色不虞:“云朵同学,是谁给你营造出了一种我特么很穷的人设?”


    云迹跟他对视,眨了眨眼,很无辜,指向性非常明显。


    “嗯。”骆杭半不着调地点了下头,冷笑一声:“那个b说话爱夸张这点,你说得没错。”


    “反正,真的不用了。”云迹非常坚持,本来就是她亏欠他的。


    骆杭看着她一脸的“你的心意我领了”的可怜表情,眉心跳了跳,拱出来的火堆在嗓子眼躁得慌。


    他一直觉得请吃饭这种事很平常随缘就行,季之恒要这么跟她介绍他的,这饭,他骆杭还真就请定了。


    而且得吃好的,吃贵的。


    “没得商量,今天这饭我请。”骆杭端起两人的厨余,起身,手指关节敲敲桌面:“待会儿想想吃什么。”


    “你挑地儿,我结账。”


    云迹跟着站起来,她把椅子推回去,小跑着追他,一脸的困惑难懂。


    这,这怎么还生气了。


    没钱就没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


    骆杭带着她一路向研究所内部,她知道他还要换一趟衣服,云迹看着进进出出的男女都穿着白大褂或是试验的连体服,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着。


    “骆杭,我进去需不需要也穿点什么呀…”云迹扭着头看他们,问着。


    “不用,戴个牌就行。”走在前面的人说。


    “哦。”云迹回应的声调往下拉。


    骆杭进了更衣室,云迹站在外面等他,来来往往的人她不认识,避免眼神交流,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头,偶尔玩一玩自己卫衣的袖口。


    过了几分钟,她垂着的视线里出现骆杭穿的那双白色板鞋,云迹抬头,看见他穿了一身白大褂,口袋顶部绣着研究所全称的字样,很是专业。


    长款的白大褂在骆杭这宽肩窄腰的颀长身材上格外合身,洁白的褂子给他整个人添上了禁欲脱俗的气质,本就挎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寡淡神情,如今一看更有“高岭之花学长”的味道了。


    骆杭把手臂上挂着的白大褂递给她,抬了抬下巴。


    “嗯?”云迹接过,看着手里这身白大褂,“给我?”


    “不是看别人都穿也眼儿热么。”他清冷的表情缓缓渡上了揶揄,“这是我柜子里的另一件,借你。”


    “谢谢。”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被他捕捉,也被他实现,云迹欣喜地笑了,抖开把褂子穿上。


    作为文科生来说,几乎没有机会穿这种工科学生专享的发着理性光辉的白大褂。


    她套在身上,怎么看怎么新鲜。


    就是他的这件在她身上穿着有些大,她两条袖子都能甩起来跳民族舞了。


    “稍等哦…”云迹想把袖子挽上去,抬起右手去挽左手的袖口,因为不方便动作有些笨拙。


    单手挽袖子有些吃力,她弄的也不好看。


    就在她慢吞吞弄袖子有些窘然的时候,面前的人伸了手过来。


    骆杭一把握住了她左手的手腕。


    云迹一愣,右手停了动作。


    下一刻,她眼见着他伸出双手帮她把长出一大截的袖子一褶一褶地翻上去,挽得规整。


    云迹怔松着,缓缓抬起自己的视线。


    目光之处,是骆杭敛着眸子默默为自己挽袖子的模样。


    他额前的碎刘海有些长了,低着头的时候有些许的遮眼。


    漆黑的眸子被遮上浅浅一层情绪,鼻梁挺直,唇线抿着,平时戏谑的无赖劲儿在他认真时荡然无存。


    他的手指和她的手腕肌肤时不时蹭着,他手指有些粗糙的地方磨着她细腻的腕间,传感着敏感和悸动,溜过一阵麻。


    只是帮她挽个袖子,骆杭就能无形之间把她撩得魂不在焉。


    有时候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


    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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