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暻闻言震惊的瞳孔一缩,“怎会?”
看来他显然是知道蛊毒的,那中年副将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面上有些茫然。
“你可能解?”刘暻又问一遍。
清音却不答反问:“将军可知这位大将军是在何时何地中的蛊毒?”
刘暻也很疑惑,他看向中年副将刘忠。
刘忠是父亲的亲卫,父亲身边的事,他应全知。
刘忠很急,却只得耐心回道:“大将军没有出过军营。十日前,就在检阅练兵时,大将军突然毫无预兆的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清音拧眉,见两人都疑惑的望着她,便解释道:“这蛊毒突然发作,应是接触到蛊引了。”
刘暻听明白她的意思了,给父亲下蛊毒的人,是军营里的人。
刘忠也变了脸色:“大将军倒下那日在场的人很多,不过靠近大将军的没几个,能查出来。”
清音摇头,“这种蛊,不是近身也可引出。”
“本来只要找到蛊引,大将军这蛊毒很容易就能解,不过如果对方有心置人于死地,想必蛊引已被毁。”
这话叫刘暻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刘忠气急:“这可如何是好!”
刘暻更理智些,朝清音道:“可还有其他方法?”
清音只是想点出有军营中的自己人要害大将军这事,多的她也无意多管。
听刘暻再问她,便不再卖关子,“可解。只是危险性较大。”
“这种蛊毒,名为心蛊,是寄生在人心上的一种蛊。
中此蛊者会时常觉得心绞痛,直到有蛊引靠近,人会在刹那间心脏停止跳动,像是死了一般。”
“不错!从上个月开始,大将军时不时的会捂着胸口皱眉,我还叫了军医过来把脉,不过他们都没查出什么来!”刘忠气得想要捶人。
清音继续道:“心蛊的蛊虫会寄生在心脏上面。找蛊引恐怕来不及,大将军若再这么拖下去,心脏上的供养会被蛊虫吸食干净。”
她说着定定看向刘暻:“所以,只能想办法直接将蛊虫取出。”
刘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已经冷静下来,寒声道:“有几重把握?”
“少将军?这可是剖心啊!”刘忠害怕会有意外。
不过他想得有点多,清音没打算在医术上太过冒进。
她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是她医术不行,而是不想叫人觉得这事太简单了。
因为她很清楚,寻她简单的事,对其他人来说,却是未必。
她可不能无故害人。
刘暻没理刘忠,只看向清音以确认,他也不知为何会信她所言,但父亲绝不能出事,他也不能让父亲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你尽管放手一试,若有万一,我一力承担!”刘暻承诺道。
清音表情松了些:“有些药我这儿没有,我开个方子,你让人取药过来,等都准备齐全后再说。”
刘暻满口应下,“好。”
清音先提笔写了两张方子,又写明所要用到的东西,刘暻一一让人去办。
等一切准备就绪,刘忠被赶出主帐,刘暻要留下,清音没反对。
他们毕竟是陌生人,人家防着她才是对的。
她专心治病,并不多作解释。
先从药箱中取出一小瓶液体,倒了一滴在药碗中,又倒了一滴在空碗里。
她让刘暻先把那碗药给大将军灌下去,用剪刀把大将军衣服胸口处剪开。
先在心口处,扎上一圈长针,入体三寸许。
又取出之前特意让乐澄去打的手术刀,在那心口处,划开个很小的十字刀口。
她手指沾了点儿那空碗中的液体,轻弹在那十字刀口处。
不一刻,那被银针圈住的地方,就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往那十字刀口处蠕动。
清音取出一根银针在手,待那蛊虫钻出来时,用银针扎住,扔进了那空碗中。
空碗中瞬间蹿出火苗,将那蛊虫烧了个一干二净。
刘暻近前一看,那碗空空如也,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不禁心惊不已。
这才明白对方为何要将刘忠打发出去了,人多眼杂。
这姑娘有这等本领,若是传将出去,只不知会惹来多大的麻烦。
被人觊觎,可不就是最大的麻烦。
蛊虫被引了出来,清音在那十字伤口上洒了些药粉,简单包扎了一下,这才取下所有银针,一一收拾干净。
“这就好了?”刘暻犹不敢信。
清音笑笑,“这伤口过两日结疤就不用管了。大将军今晚必醒。”
刘暻感激抱拳:“多谢姑娘相救!天色已晚,恐怕要委屈姑娘在此留宿一夜,明日必送姑娘回去。”
清音明白,人还没清醒,他自不会完全放心。也罢,来前已跟乐澄都交待过了,就是杜父杜母那边可能会着急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相信他们应该能够理解。
她收拾好要离开时,顿住脚步,问了一句:“将军,桐城附近可有少数部族?”
刘暻闻言,面色渐冷,也不瞒她:“有,桐城往南百余里外,有座大山,里面有许多小部族。年前大将军收到消息,称里面一个叫卯依的部落里,挖出了铁矿。”
清音明白了,铁矿关系到铁,铁能制造武器。而且朝廷有明文规定,天下矿产都归朝廷所有。
官府肯定没那个实力进山去要矿的,只能通过当地驻军。
大将军这是被对方先下手为强了。
她曾与这些部落打过交道,这些人世代居于山中,视地盘上的所有物都归部族所有。
朝廷要想从他们手中拿走铁矿,势必是要挑动战争。
不过叫她在意的还是,这事是怎么传到大将军这里来的……
“……这些部族中人,野性难羁,山中又多毒瘴毒虫,易守难攻。不如另择他路。”她点出这些,便不再多言。
告辞出来便往刘暻派人单独给她收拾好的帐子去了。
刘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忽明忽暗,继而笑了。
这次父亲的确是遭人算计了,本来对于这些部落,朝廷都有一套独立的政策应对。
按说是不会闹僵的,至少双方都自觉的保持着稳定的平衡,毕竟谁都不想打仗。
可是这次……刘暻隐下眼中的寒芒。
他叫过亲卫,让他们务必带人守好杜大夫的营帐,他自己则亲自守着父亲。
当晚才过戌正,大将军便醒来了,刘暻顾不得问什么,忙叫人把煎好的药端来,杜大夫交待过,人一醒来,先灌上一碗药,保证药到病除,不留隐患。
大将军,也就是镇远侯恢复的很快,他醒来也就只蒙了那么一小会儿,刘忠就把前因后果一点没落的说给他听了。
刘暻一看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怕是对杜大夫起了疑心。
身处他们这样的位置,自然是要事事小心谨慎,何况这次镇远侯就是被人给暗算的,自是会多疑几分。
对他们口中的杜大夫,既有感激,更有怀疑,这很正常。
“父亲,那位杜大夫应是没有问题的,儿子事先都查过。不过,您可要亲自见一见她?”
刘暻没有说实话,其实他在查清音时,已有怀疑,但当时事出突然,又十分紧急,他也是冒着风险请她来给父亲看病的,何尝不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再加上,对方真的治好了父亲,便是她有什么目的,也总有暴露的一日。
他不怕她有何目的,只担心父亲这里会为难她。
毕竟他答应过,要将她好好送回去。
镇远侯大病初愈,并没觉得有多累,但念及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对方又是女子,便道:“明日你带她过来一趟吧。”
又让刘暻下去歇了。
一夜无话。
清音丝毫不担心会被人怀疑,她有“神医师父”一事,是不宜大肆张扬,但用在此处,却极合适。
所以次日见到已坐起身来的镇远侯时,她装作十分为难,却还是实话实说了自己为何会变得“医术高明”的真实原因。
镇远侯果然对她口中的“神医师父”升起了几分兴趣,问道:“不知令师往哪里游历去了?几时归来?”
清音面容淡淡的说着套话:“民女不知,师父说有缘自会再聚。”
镇远侯遗憾不已,显然对“神医师父”的兴趣要大过于对她,又问了几句,便郑重谢过她,让刘暻送她回去。
清音回去时,同离开时一样没有低调,刘暻当着众人的面谢她救命之恩,又奉上丰厚的谢礼,做足里子面子。
围观的人见此,小话是不敢再说了,只又开始疯传小杜大夫医术高明,救了大贵人等等。
清音懒理这些,只同杜父杜母简单交待了一下,并未说明镇远侯等人的真实身份,因为太遥远了,无谓扯上干系。
只是她不想同人扯上干系,事却要扯上她了。
这日一大早,她带着乐澄往济仁堂去义诊,这次义诊的对象除了济仁堂的一干人等,就是附近村落了。
这年头,消息多是口口相传,且她义诊又做成了惯例,每次来看诊的人都不少。
所以每次她都尽量早出门,这样也能早看完回家。
“小姐,后面有人跟着。”乐澄赶着马车,朝车厢里禀道。【大橘小说 dajuxs.com】
166. 种田文对照组(11)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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