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虞厌当然说好。
他就是再问了句：“那你需要想多久？”
游覆舟：“。”
他迟疑：“一年……？”
虞厌微微一笑：“一个月吗？好啊。”
游覆舟：“……”
他觉得他要是跟虞厌强调说一年，虞厌怕是会直接缩到一周。
所以游覆舟还是点了头。
虞厌：“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一个月追你？”
游覆舟：“？不是说考虑……”
“你考虑你的，我追我的。”
虞厌温柔地看着游覆舟：“这并不冲突吧？”
游覆舟：“……”
好像，确实是的。
游覆舟不说话了，虞厌便主动换了话题：“刚好我有事跟你说。”
他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可以不用结合，我也能用你的精神力去唤醒容遥了。”
游覆舟微微睁大眼睛：“！”
他惊喜地看着虞厌：“什么办法？”
虞厌弯着眼：“我一直在想，上一次我只是帮你疏导，带了点你的气息进去，容遥就有所反应，那便代表她的精神世界只是封闭，但没有崩塌。而且她信任你到只要感知到你，就会觉得安全，所以会有所回应。”
他说：“那如果我可以模拟你的精神力，是不是就可以让她主动打开自己的精神世界？”
游覆舟一怔。
他其实不太听得懂，毕竟精神力不是哨兵的课题：“模拟精神力…可以做到吗？”
“我也没有试过，得试试。”
虞厌道：“而且不用完全一样，应该只要相似，就能让容遥感知到。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的精神力是相似的。”
游覆舟大概听出来这会很难：“会很辛苦吗？”
虞厌点头，坦白道：“我这些天一直在尝试也没有成功，硬生生将自己的精神力凹成别的‘模样’确实比较费劲，但我想要是有足够多的样本，也未尝不可。”
他轻笑着和游覆舟说：“所以能不能给我加分？”
游覆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虞厌即答：“追你的事呀。”
游覆舟：“。”
他其实真的不太明白虞厌为什么可以把这些挂在嘴边，但他还是在轻咳了声后，点头。
“不过我也要你配合。”
虞厌见缝插针的本事很强，见他点头，又聊回给容遥治疗的事：“只是隔空不接触的浅层疏导不够，我不太能把握你的精神力。”
他冲游覆舟伸手：“我们需要一点肢体接触，可以吗？”
游覆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甚至没有怀疑虞厌，没有一点疑心去想虞厌是否有自己的算计。
他抬起手，握住了虞厌的手。
可能因为有一半人鱼的血脉，所以虞厌的体温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温凉的，对于游覆舟这种体热的人来说，存在感很强，也会让他每次在碰到虞厌的时候，总想给他捂热——因为总会有虞厌是不是冷的想法。
虞厌的精神力游覆舟感觉不到，但他能够感觉到虞厌疏导带来的舒适。
让他习惯性绷起的身体都跟着放松下来。蹲在虞厌身侧的白狮甩甩尾巴，靠着虞厌，嗓子里发出了几声舒服的咕噜声。
虞厌低笑，看着游覆舟，心痒痒地有点想加大疏导，想看游覆舟像猫科生物一样舒服到做出一些无意识的动作……
但现在不行。
游覆舟肯定会赧然到第二天躲他。
他的哨兵有点太纯情。
“……你的精神世界虽然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虞厌只好说点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这么多天一直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要断了疏导肯定会卷土重来，甚至比之前更厉害。”
他拧着眉：“明明我是你的向导。”
他最后那句话有点训斥的意思了，因为游覆舟从不主动找他疏导。
两人都确定了护卫关系，游覆舟还总是和他保持彬彬有礼的距离……
虞厌用了点力，捏捏游覆舟的指尖。
让闭着眼享受的游覆舟微惊睁眼看他。
虞厌就问他：“为什么不找我疏导？”
游覆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虞厌缓了缓语气，耐心地哄着人：“你一直没有接受过合拍的疏导，你应该知道你的状态很差，所以为什么不找我？明明我是你的向导。”
他又强调了一遍。
游覆舟到底还是说了，他低声：“我怕…会有依赖性。”
哨兵确实会对向导的疏导有依赖性，契合度越高，依赖性就越大。
游覆舟至今都没有遇上过只是不接触的浅层疏导就能起这么好效果的向导，他很清楚自己和虞厌的契合度很高，尤其虞厌还是S级的向导，从各方面都和他很配对。
更别说上次虞厌和他接触的那一次疏导后，游覆舟就总是有点控制不住地去想虞厌给他做疏导的感觉。
游覆舟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一两次还能克制，次数多了……他不想伤害虞厌。
虞厌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稍顿后，有点无奈：“游覆舟。”
游覆舟撩起眼皮看虞厌，就见比他年长的向导，罕见地冲他流露出了点攻击性。虞厌温笑着，语气却有点凉：“你要我强吻你，你才能明确我是真的喜欢你吗？”
游覆舟：“……”
游覆舟：“？”
他耳朵瞬间就红了，但还没等他赧然，虞厌的笑容就已经消失，他就这样注视着游覆舟，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审视：“还是因为我是适配型向导，你觉得所有哨兵都和我有契合度，觉得我像发情的泰迪，只要是个还可以的哨兵就可以？”
游覆舟知道自己真的惹虞厌不高兴了。
他心慌了一瞬，尤其虞厌似是要抽手。
游覆舟下意识地将人抓紧，精神体也急得挡住了虞厌的退路，让虞厌前面是游覆舟，背后是他的精神体，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跑。
虞厌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在心里微挑眉，哇哦了一声。
他很喜欢游覆舟这样啊。
——病态的人，会觉得喜欢的人对自己流露出同等的控制欲，就和他一样拥有同等的喜欢。
“对不起。”
游覆舟果断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虞厌绷着自己的冷脸：“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戳破游覆舟：“你不就是觉得我可能只是一时间被恩情错乱了感情，想着我以后说不定会遇上别的喜欢的哨兵然后离开吗？”
游覆舟：“……”
是的。
虞厌见游覆舟说不出话了，已经在想要不要适可而止。
可是…游覆舟在感情方面真的像个乌龟。
戳一下就动一下，不戳就缩在那。
因为太纯情没经验，也因为游覆舟总是自我审视，他觉得自己不够好。因为游覆舟太善良了。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所以他会害怕开始，他不想伤害到虞厌。
所以虞厌还是得下狠药。
虞厌望着游覆舟，干脆狠心说：“游覆舟，我觉得你在侮辱我的感情。”
游覆舟一惊，抓着虞厌的手更加用力：“对不起…我真的没有。”
他无措地望着虞厌：“我怕我会伤害你。”
虞厌已经受过很多苦了。
哨兵等级越高，强大基因带来的影子面也就会越大。
虞厌：“你为什么会伤害我？”
游覆舟低声：“因为我是哨兵，你也知道那些混账事都是哨兵干的。”
虞厌微顿，再一次被游覆舟震撼到。
他稍稍偏头看他：“因为喜欢而会想要占有，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也会因为你和叶松华他们关系太近吃醋…你都不会这样跟我玩闹。”
游覆舟一怔。
虞厌：“我以为你只把我当责任，还总是在想我是不是拖油瓶，你没办法才答应当我的护卫……”
“没有。”见他又开始了，游覆舟果断打断，“不是没有办法才答应。”
虞厌勾唇：“那你别老是想那些然后自顾自地推开我好不好？”
游覆舟慢慢应了一声：“好……”
虞厌：“你总是不看我…我以为你讨厌我。”
游覆舟：“？没有，我说过我不讨厌你。”
说过很多次。
虞厌就道：“那你多看看我。”
游覆舟刚点头，虞厌盯着他的发旋，语气又凉了：“光点头不抬头是吧？”
游覆舟顺从地抬起头，就对上虞厌含笑的眉眼。
他的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拍后，又惊觉自己抓虞厌太紧，他松开一点手，不知道虞厌是不是以为他要抽手，反而用更大的力抓回来，还说：“我在给你做疏导，往哪儿跑呢？”
这话说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罚他。
游覆舟默了默，乖乖没动。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受疏导影响，还是别的什么，脑袋有点晕乎，虞厌说什么游覆舟都有些没法详细思考，说什么都点头。
虞厌：“那你现在知道我会因为你跟叶松华他们走得近吃醋了，以后能不能和他们保持一点距离？”
游覆舟：“……”
虞厌捏捏游覆舟的虎口，温温柔柔地催他：“嗯？”
游覆舟有种感觉。
要是真的和虞厌在一起了，以后家规会非常长。
“……好。”
可是游覆舟没有办法。
虞厌笑起来：“你一看我精神波动就好大。”
他弯着眼：“你的心跳也一定很快。”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游覆舟却能从他的眼睛里品出他的意思——
“你喜欢我”
游覆舟：“……”
向导真的太作弊了！不ban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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