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威胁
楚留香抱着中原一点红,陈格抱着两个小花盆,一起回到了兰州城首富居住的的姬府。
奋笔疾书的姬冰雁抬眼看到了楚留香,眼神示意一下,一边懒洋洋的陈格开口道:“这是我们在街上捕获的野生冷酷杀手。”
姬冰雁眯了下眼睛,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写废的纸,卷成一团向陈格弹了过去,又抬手换了一张新纸。
“这是中原一点红。”楚留香道。
“那个天下索价最高,出手最狠,最有信用的杀手。他来杀你?”姬冰雁问道,一个纸团弹到了他前脑门上。
无视了纸团攻击,姬冰雁判断道:“该不是那个绑架了你妹妹的人雇来的吧。”
“有这种可能。”楚留香道。“我先把他送进房间休息。”
姬冰雁看着饶有兴趣看来他写什么的陈格,给陈格倒了一杯茶,道:“要不和我一起写。”
陈格脸上挂上老实忠厚的笑容:“好呀好呀。”
这一下子给姬冰雁都有些整不会了,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这一下子却答应的这么痛快,他不会乱写吧。
要不说聪明人就是喜欢想的多呢,姬冰雁试探道:“那你就写吧。”写完之后他检查一下。
姬冰雁看着陈格行云流水的写完了好几页,除了写的太过白话之外没有任何缺点。不知为何,他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之前收到了一些高级食材,不如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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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你们的仪式过程用的解药拿出来。”柳无眉的细剑抵着玉天宝的脖子。“不然我就让你知道,画眉鸟也能杀人的。”
玉天宝是真的要哭出来了:“我不知道我们有什么仪式啊,我也没有解药,我们教里倒是有毒,但我也没拿出来,我就是个废物点心,啥都没学会。”
他是真的时运不济,他爹闭关,那两个长老虽然没杀他,但也没给他好脸。
陈格几人之所以还能保持安稳,一个是因为两位长老不想人和他们竞争,而玉天宝觉得陈格帮了自己还要祸水东引给他自己还能是个东西吗?也一句话没说。
时机保持在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处。
柳无眉其实也没觉得玉天宝这里能问出来什么,她甚至觉得玉天宝不是玉罗刹亲生的,以本国人的个性,就算是娇惯孩子,也不可能是玉罗刹这样白手起家建立一方势力的人。
更何况就连玉天宝的出走,他也有一种丝毫不在意的感觉。
玉罗刹那里才能得到答案。
但是吧,我,画眉鸟,我打玉罗刹,真的假的?
“我知道你可能没什么解药,”柳无眉将剑往里面送了送,“你回罗刹教,把你所有能够拿到的解药都给我拿出来。”
玉天宝拼命点头,道:“我这就回去,我立刻就回去。”
江湖太可怕了,他要回去找爸爸。
柳无眉将一粒丸子塞进了他的嘴里,道:“这是一粒毒药,你找到给我带出来了,我就给你解药。”
玉天宝头点的像是开了二倍速,一边点一边哈腰的说:“我这就立刻去。”
说罢,一跃上马,向西方魔教的方向跑去。
玉天宝真的会去偷药吗?不会,他心里都想好了,回去就和他爹告状,再让人把他的毒解了。
柳无眉真的把宝压在玉天宝身上了吗?没有,她手里还有一张楚留香没打出来呢,就算是暴露了,楚留香也会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不是吗?为了他的三个妹妹。
姬府中,陈格和阿飞在聊天。
“说真的,吕凤先真成那样了?我觉得她不至于骗我。”
阿飞摇头:“这半年我光找你了,没怎么关注消息。”
“是真的。”楚留香认可了蓝蝎子的话语。“我之前在江南,有听过这些消息。”
阿飞和陈格一脸懵逼的对视。
“虽…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我俩还是去找他吧。”陈格说道。“他是不是有仇人要找,所以在钓鱼?”
“不清楚,也不是没有可能。”阿飞回答。
楚留香看着这两个乱猜的少年,也没有贸然评价,但他心里是觉得吕凤先恐怕是真的崩溃了,他的前半生,骄傲是人生唯一的支撑,不过如果有朋友去寻他,他迟早会振作起来的。
每个人都需要朋友的支持和鼓励。
“先把手头的事情解决掉。”陈格一个弹跳从椅子上起来。“这玩意拿着烫手。”
陈格走出了姬府,在前面两条街外的菜市场口看到了蹲着吃韭菜盒子的俩老头。
“两位大爷,在这吃着呢?”
正在商量一会去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两个长老:……
陈格长腿一迈,蹲在两老头身边。要么怎么说长的好看的有优势呢?陈格蹲在那里,感觉菜市场的格调都瞬间变高了,里面的菜价都能长两个点。
要不怎么都喜欢找好看的看板郎呢?
“你来这里干嘛?”寒梅长老眉毛一立,眼睛一瞪,就是一个先发制人。
陈格蹲在那里笑道:“我把这个给你们。”
说罢,他将一个金镶玉牌子扔给了两位长老。
“罗刹牌?”寒梅长老惊讶道。“你就这么给我了?”
陈格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拿这个干嘛?我又不缺钱。”
说罢不经意的展示了他的顶尖皮肤:“知道我为啥每天都这么乐呵不?无他,就是帅,又有钱。”
寒梅长老嫌弃的扯了一下嘴角:长成这样有啥用?指不定哪天就香消玉殒。
“诶,那小伙你们咋弄了?”
“还能咋弄?教主独子我们还能杀喽?”枯竹长老三口一个韭菜盒子。
寒梅长老翻来覆去的看那个牌子,问道:“你万一给我一个假的呢?”
陈格瞪大眼睛:“你觉得这玩意有什么技术含量?我闭着眼睛都能刻出来一个。”
其实这么几天,这两个长老也算琢磨出味儿了,这只是一个令牌而已,玉罗刹没死,谁拿着都没用。那小子就算是拿着又能咋样。
现在这牌回来了,他们想的就更多了,玉罗刹之所以放出这个东西,只怕是为了养蛊,就算他们把这个玩意藏好了,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还会出现更多的罗刹牌。
老头的皱巴脸更松弛了一点。
接下来教主应该不是闭关一直不出就是要假死了吧。
魔障了,自己真是魔障了。
“哎~”老头叹气。
“那两位,我先告辞了。”陈格说道。
看到眼前的俊小伙这么客气,他俩也没啥气了,道:“行吧,快走吧。”
陈格看着面色复杂的两个老头,觉得自己和他俩也没啥共同语言,就道:“闲的没事干了去找其他老头下下棋呗。”
“赶紧走,赶紧走。”老头一只手向前做扒拉状。
陈格:哼,走就走。
接下来的两天陈格都在愉快的学习中度过,他在和楚留香学习人际交往。
在这几次的遭遇中,陈格发现自己对于为人处世的方面,有些天赋,但却不多。
但他看楚留香似乎是很懂的样子嘞。
在阿飞那里得到了“我天生不爱笑”的回答后。
陈格自己跑过去请教了。
他并不是那种明明有能力却因为种种原因不去用的人,他一向是有机会就把自己的优势发展到最大。
无论是技能熟练度,还是其他,只要能够学,他就要学到最好。
在楚留香道悉心教导下,陈格逐渐明白了一切。
如果以前的他只能红颜美少年,那么现在的他就是红颜美少年ex。
现在修行完成的他已经是随时随地可以进行魅惑鉴定的超进化形态啦。
好耶!
“今天的我,又变强了。”陈格站在院中,一只手捏起拳头。
阿飞没有理他,而是默默练剑,一点红沉默的立在一边看着。
阿飞和一点红交流的很不错,虽然陈格觉得他俩压根就没有说话。
一点红在醒来后,就要走,几个人都拉不住,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最后还是楚留香将人留下养伤了。
至于留下的过程,陈格评价:我没看懂,但我大受震撼。
不愧是楚留香(棒读)。
对方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楚留香说要是再等两天那个幕后黑手还不出来,就让我俩先走,去找吕凤先。”陈格抱着头向后转。
阿飞停下挥剑,道:“那也可以。”
友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可以在一瞬间建立起来,就像是他们和李寻欢、吕凤先、楚留香,大家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却能够为对方涉险。但这种友情也很飘渺,有些像一个不实的概念,没事的时候大家打打闹闹没问题,但是真出了事情,过度关心只会让人感觉过界,因此退却封闭。
等到见到吕凤先,他又应该说什么呢?
他并不是像他和阿飞一样一起长大,说什么都没问题。
等真的找到了人,可能除了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事情了。
但最终,他们还是要买好酒,做些吃食,陪在那个失意人的身边。
就算他曾经放下狠话要和他绝交——
作者有话说:这周相当于有两个周三啊。
第25章 出现
陈格猜的没错,那个人果然等不了太久。
楚留香的三个妹妹,被送回来了一个。
上附一封信件,概括一下就是:想要你的另外两个妹妹就去罗刹教把解药给爷偷出来。
“你又遇到毒药事件了。”陈格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吾有一言。”
“说来听听。”
“这人是中毒了的话,我给他治好了不就行了吗?”陈格说道。“先把人钓出来,而且罗刹教那个地方谁知道在哪?”
是啊,罗刹教一向神秘。
看着沉思的楚留香,陈格道:“也就是说你就算找也不一定在短时间之内能找到,但是中毒的人可等不了。除非他们来给你送地图。”
“等到了那时候就把人摸出来好了。”陈格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说真的,你不觉得自己短短一段时间就招惹这么多势力太张扬了吗?”
楚留香当然知道,但他不也没办法吗?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事实就是,被送回来的宋甜儿是三人中最弱的一个。
“而且那俩老头给我留了联络方式,他俩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陈格说道,“反正他们现在也没啥事干,不如我找一下。”
所谓的战争,拼的是情报。而在背后阴人,拼的也是情报。
这一局,是柳无眉的情报不足了。
“不可能,我们教主不可能去做用毒药控制人的事情,我们教主是男人中的男人,不听话的只会被他轰杀致死,必不可能永这种阴毒手段。”寒梅长老信誓旦旦。
“对,我们一般不用毒,教主一直想要把势力扩展到中原,我们的发展一直很要名声。”苦竹长老也在一边帮衬。
这时,门被猛的推开,胡铁花瞪着眼睛跑了进来,看到两位长老,又踌躇了一下,缓缓开口:“那啥,我刚出去打探消息,他们说罗刹教教主突然暴毙了,谁拿到罗刹牌谁就是下一任教主。”
“呱—”
两位长老发出感叹。
虽说早就能猜到教主会这么做了,但是能不能不要在我们吹你的时候啊,有点尴尬知道不。
“我俩要回去了。”两个人立刻起身,在抢牌之前,两个人就想好了抢到手了要怎么做。
“教主,少教主武功稀疏,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出去呢?我们两个人自作主张给拿回来了,我们都是为了教里啊。”
但是教主,你这次失算了,玉天宝可是连关里都没进去就往回跑了,你啊,死早了呢。
陈格看着楚留香:“你现在要咋整?你是不是命中克老大?一切要被你调查的老大最后都得死。”
楚留香摇头:“我们都知道玉罗刹没死。”
阿飞道:“可能快了。”
不要把我说的和一个事精一样啊。
在一边的陈格突然一只拳头砸到手心:“有了,我知道怎么找他了。”
他的检测技能完全可以当做侦探神技来用啊,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要看你的妹妹能记住多少了。”
宋甜儿是个很绝的女孩子,看起来好像有点呆呆的;什么事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而且很容易满足。
她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这不代表她真的笨。
“我虽然看着不聪明,但我也不是什么用处都没有。”宋甜儿说道。“我知道她放我回来是因为觉得我没用,但我也很努力的记住了不少东西。”
“好,很有精神。我们就靠你救她们出来了。”陈格对她竖大拇指。
“嗯。”宋甜儿重重点头。
“那人对我们并不差,但也和我们没有交流。”宋甜儿开始慢慢回忆。
其实柳无眉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这样,她想要的是一种亦敌亦友的感觉,她既能杀人,又能救人,是个危险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但是能被她杀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
她也没办法了。
“我在被送回来前,他们想要打晕我,但我顺势卸力,晕的时间并不久,虽然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家,但最后一次停下的地方我是记得的,我一直在数走了多少步,转了几个弯。”宋甜儿认真道。“我来了之后就立刻写下来了,我怕自己忘。”
人大脑的短暂记忆力一般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七十。
但仅凭着这百分之七十,再加上陈格开挂,完全可以把人找出来。
“这些就够了。”陈格道。
“真的吗?太好了。”宋甜儿开心的说到,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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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侦探,认真办案……
“就是这里?”胡铁花问道。“你真是神了。”
胡铁花丝毫没有怀疑陈格有没有带错地方,直接开口就夸夸。
“那是。”陈格没有丝毫的谦虚。“你可瞧好吧。”
胡铁花,他,阿飞和楚留香,只有他们四个人围了一圈趴在人家屋顶上。姬府作为大本营,不能一个人都不留。
四个人的小组,是极好的人数。
全职猎人是四人组,万事屋是四人组,第七班也是四人组,劫掠者……
咳,总之大部分的四人组都能完美的完成任务。
陈格对他们能完美的救出人有十足的信心。
楚留香将一枚瓦片掀起,四个人每个人出一个眼睛向下瞅。
底下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两条眉毛是细心画好的,远山如黛,眉宇间有着一丝抹不去的忧愁。她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痛苦的捂着胸口,脑袋也在控制不住的摇晃。
身边的男人心疼的看着他,赶快将碗里的药吹凉,端到她的嘴边,女人“吨吨吨”的几口干完。
不一会,女人的呼吸平稳了起来,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精神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起来。
任谁都能看出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眉儿,你的毒发作的愈加频繁了,怎么办?”男人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女人的薄汗。
女人的脸顺势蹭在男人的掌心中,沉默不语。
上面的四个人:……
陈格用手做了一个花的形状,向下指指,又比了一下石林洞府的方向。
阿飞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女人和石观音洞里中了罂粟之毒的男人一样,恐怕是石林洞府出来的。
楚留香小心的将瓦片扣了回去,食指和中指并拢,做了一个撤的手势。四个人从房顶下去。
陈格道:“那屋子下面有密室,而且她喝的和石林洞府种的是一个玩意,那量可了不得。”
柳无眉每次犯病都会喝药,在感觉效果不大之后便会加量,就这般越加越多。也不是没有大夫看出来让她不要再服用,可她一直坚持觉得是那些大夫水平不够治不了她的毒,久而久之,那些水平顶尖的大夫便不愿意再医治她了。
每个医生都讨厌这种明明不懂却自以为是不听医嘱的病人。
柳无眉自从知道了玉罗刹暴毙,便会不自觉的去想是不是因为那个仪式的缘故。
她不信鬼神,但她总想从中分析出什么。
思虑越多,发作越多。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被掏空了,上瘾的药物给了她焕发的错觉,她对此一无所知。也或许是知道了,但却下意识逃避。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李玉函,拥翠山庄的少庄主。”楚留香说到,他曾经也和庄主李观鱼一起喝过酒。
“那个有铸剑炉的山庄。”阿飞第一个反应过来。
“听闻庄主李观鱼已经已经闭关很久没有出世,剑炉也没开过了。”楚留香道。
“无妨,有铸剑炉的不是只他一家。”阿飞道。
胡铁花听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直接闯进去算了,他一定打不过我们四个,把人撂倒,救出来就好。”
陈格小海豹举手:“我赞成。”
楚留香思索一下,也同意了,有时候面对计谋,大力出奇迹比步步拆解更有用。
陈格伸手拿出四个全套头的布袋 一个个分下去:“来,把脸遮住了。”
胡铁花两只手扯了扯袋子两边,把本就抽象的挖孔变得更难看:“有必要吗?把脸遮住不就好了。”
“你觉得别人认不出你的眼睛还是看不出下巴。”陈格一把把袋子套到头上。“安全,才是第一位。”
胡铁花点点头:“这倒也没错,我也觉得我的眼睛很有特色。”
他随意的套在头上向下一拉,随后摘了下来,把眼睛洞洞拉大了一点,和陈格对视一眼,两个人推门就进去大喊:“抢劫!”
屋里的两人正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被打断自然不爽。
李玉函咬牙道:“我看你们是找死。”
说罢,就要去拿桌子上的剑。还没够到,就被一把攥住了手腕子。
好快的速度。
李玉函瞳孔微缩。
另一边的胡铁花已经一巴掌把柳无眉打晕了。
“眉儿~”李玉函大喊,伸手去够人,然后被陈格把另外一只手也攥住了。
这一吼把胡铁花还吓了一跳。他正感慨眼前这人武功真不咋地呢,突然就被音波攻击。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问道。
眼前的陈格沉默不语。
“你为什么不吭声,说话啊。”
陈格在面罩下面憋的脸色通红:我也想说话啊,他们不让我说。
燕鱼
第26章 无言
柳无眉本来武功很不错,但是药效上来的她还处于一种high的状态,迷迷糊糊的她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胡铁花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
她的脑袋晃悠几下,啪的晕倒了。
胡铁花看着被陈格攥住两只手腕像一只待宰的牛蛙一般挣扎的李玉函,道:“这个女的武功这么差,这个男的看着也不咋地。”
陈格:“呜呜呜。”
知道我答应不说话就不要和我搭话啊。
胡铁花把人往肩上一抗,陈格也一膝盖顶到乱动的李玉函胃上。
“咳咳。”李玉函咳嗽两声,还想骂人。陈格也上去给他头上一巴掌。
这段时间他们帮着戒毒都打习惯了。
两个人将他们拖着放在角落,给在外面警戒的两人招呼一声。
他们住的院子里可有着不少高手。
“这就好了。”陈格说道。“我可一个字都没说。”
楚留香带着笑意,本想习惯性摸摸鼻子,但在摸到麻布时又停了下来。
楚留香有着偷盗界多年的从业经历,在此领域深耕细作,猛击行业痛点,不断磨练自我能力,总结经验,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这间屋子的密室机关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陈格饶有兴趣的看着摸索机关的楚留香,开始拱火,问道:“你和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比谁更厉害啊?”
楚留香眯起眼睛,道:“我和那位偷王从未遇见过,不过他易容极好,轻功也好。”
这就说明他也不知道喽。
同行是冤家,但是这两个在江湖中做到top的人却没见过,恐怕之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感觉你们两个人之后能遇到。”陈格道。
楚留香笑笑没说话,他和那个偷王不是一条路子,会不会遇见还不一定。
不多时,只听到咔嚓一声,博古架后的那面墙开始旋转。
楚留香先行一步冲了进去。
“看看,要不人家怎么叫盗帅呢?跑进去之前还知道吧头套给摘了。”陈格说道。
“就是就是,老臭虫一向臭美的不得了。”胡铁花点头。
他看着桌上的酒,但是嗜酒如命的他在找到人之后没有去喝,反而抱怨道:“陈兄弟,自从知道有酒味的毒药我都不敢乱喝人家酒了,乐趣少了一大半。”
陈格笑到:“没事,这毒只有我这里有,只要我不给你下,你就喝不到。”
胡铁花把酒壶盖子掀开,伸到陈格不远处,道:“你闻闻。”
陈格:“算不上什么好酒。”
胡铁花把壶嘴往洞口一怼:“我觉得挺好,只要是酒就很好。”
“等我酿的酒好了给你送几坛,我保证你这边喝着那边小刀拉耳朵都不心疼。”
“那感情好。”
两人说着,墙后的楚留香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漂亮女孩,陈格见状,问道:“是真人吧?”
“没错,是本人。”楚留香道。
找到了三个妹妹,天一神水也知道了是无花偷走的,他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们怎么处理?”陈格把下巴向晕倒的两人那里撇。
“我也不知道。”楚留香道,“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后果。”
陈格有些侧目:“人都陷害你几次了,你还能当啥都没发生?你这是圣父下凡吧,人番邦壁画就该把扣了把你画上去。”
“送官府吧,按律持人执者,皆斩。”陈格道。
说到这里,陈格突然将桌子一脚踢翻,挡在几人面前。
烛台的光线下,几十枚针密密麻麻的黑针扎在那块桌板上。
“暴雨梨花针?”陈格虽然因为公式的缘故反应了过来,但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暗器飞的:不仅没有声音,连反光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他都不敢想。
陈格向前看去,也顾不上那对夫妻了。
“大家快走。”陈格说道。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倒是可以追上去,但现在他要护着五个人,其他人可不能说各个都能躲过这种级别的暗器。
陈格的轻功和楚留香这种需要在半空中借力才能二段跳的不同,他完全可以踩着空气。
在几个到了空旷的地方后,陈格才追着暴雨梨花针所来的方向而去。
有着检测技能的陈格不会跟丢人,随着【偷袭人留下的痕迹】一路向前,却只看到了一枚竹筒。
一枚实在是称不上好看的竹筒。
“这是暴雨梨花针的壳子吧。”陈格自言自语。
“不好,坏了。”陈格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不是调虎离山吗?”
等他赶回去的时候,果然得到了那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那对夫妻应该没醒,但被人抬走了。”
“用了个暴雨梨花针,这玩意可难做了。”陈格感叹到。
倒不是觉得两条人命比不上一个暗器,但是这里的人就是这个逻辑,在他们眼里几十条人命都比不上一个制造精良的武器。
“看来他们背后那个人不简单。”楚留香道。
“不过也有可能是捡的,不是自己的用着心不疼。”陈格随口一说。“别想那么多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虽然陈格嘴里这么说,但他也不知道楚留香咋想,就只是建议。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中的李玉函和柳无眉终于醒了过来。
“醒了?”眼前人阴阳怪气的说到。“不好意思啊,我手下看你们的那个暴雨梨花针挺好看,以前都没有见过,就给用了。”
柳无眉率先反应过来,虽然心疼那绝世暗器,但自己还活着比啥都强,道:“不碍事的,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无以为报。”
“无妨,”眼前看不见脸的黑衣人说道,“帮我去杀陈格就好。”
夫妻两人脸色变了下,那人哪有这么好杀。
“呵呵。不想去杀那个人的话,就帮我其他的忙吧。”
黑衣人其实不太在乎这两个废物怎么想,他只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罢了。本想用暴雨梨花针直接解决掉他,但是没想到陈格的反应如此之快。
无妨,反正不是他的东西,他不心疼。
作为一个青衣楼中高层管理,资深杀手,深知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老板会心疼那暗器,他可不会。他给手下人说了,自己的命最重要,可不能吝啬钱财。
他有一个梦想,他要攒够钱开镖局,带着自己的一伙兄弟金盆洗手,其他的一概不放在眼里。对于当杀手他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他和兄弟只是工具罢了,真正的凶手是雇佣他们的人,没有他们,还有别人会来杀人。
那陈格长相俊俏,武功奇高,还很有钱。
老板要杀人,还要夺财,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可是他要把事情办了,还要从长计议。
“噫,一千两白银,我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多钱。”陈格拿着银票左看右看。“以后咱们天天煎饼果子卷带鱼,银丝卷吃到吐。”
一边的阿飞点头:“也可以。”
胡铁花瞪着眼睛看阿飞:不是,哥们,你不争取一下吗?他那手艺你天天吃这三个不遗憾吗?
回来后的第二天一早,陈格就知道姬冰雁把他那几个盆卖出去了。
这一千两还只是分红啊。
以陈格的技能,这一千两可以当金子来改善生活。
“你接下来打算做几件作品?”姬冰雁问道。
陈格有些犯懒了,他这些钱暂时够花:“先不做了。”
姬冰雁以一种欣慰的眼神看着他:“就该这样。”
德行,奸商。
陈格今天心情好,没说什么,把银票往怀里一塞,道:“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打算做个壮肉馍吃。”
虽然不知道壮肉馍是个啥,但是胡铁花已经得到了一个真理,陈格手里拌出来的鸡食都比别人做的饭好吃。
他的菜出锅都亮晶晶的,不管是什么配酒都很美。
胡铁花的武功很好,剁的馅也很好。
而且他也很乐意剁馅。
陈格和胡铁花在厨房忙活着,阿飞在一旁打下手。
“那再加个发菜汤,一个宫保鸡丁,一个葱爆羊肉,最后搭个小青菜,一顿就齐活了。”陈格道。
“好好好。”胡铁花疯狂点头。
陈格一边做饭,一边想到:现在西红柿进来了没啊?想吃番茄鸡片了,要没进来我要不自己跑一趟算了。
等到菜上桌了,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依次告别,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该离开的时候就要离开。
姬府很大,下人也很多,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两个眼生的下人一边偷看他们,一边偷偷闻味。
等到吃完了,他们两个端着盘子往厨房走,说道:“吃这么干净,没吃过饭啊?给我留点菜汤蘸烧饼吃也行啊。”
“你别说蘸了,我闻着味道都能吃两个。”他边上的矮男人回答道。“那就是老大这次的目标啊。”
“对,等这一笔做完了,我们就能攒够钱过正常生活了。”
“可是……”矮个子男人有些踌躇,“那人看着很厉害很不好杀啊,我可不想老大有个万一。”
“嗐,别瞎想,老大聪明着呢,如果没有他,我们早死了,好好干活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杀手组织,总有二五仔不仅想要单干,还想要挖老板墙角。
第27章 分别
陈格和阿飞和三人组分开了,楚留香要回自己在海边的船上,顺便去和水母阴姬说清楚天一神水的去向。他觉得这些都没啥危险,毕竟事情都搞清楚了。
中原一点红在他们去救人的那晚不告而别,楚留香不在,姬冰雁没有一点挽留。陈格给他用的药很好,他能感觉到只要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虽然内心纠结,但他还是抛弃不了那个将他养大的人,他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做出了与他喜欢的女子相同的选择。
陈格和楚留香打算去找老吕,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逛街买土特产。
给朋友吃点香的,不吃打着他吃。
“我就带这么一次,”陈格说道。“这还要不好,以后我们吃顺芳斋,他吃包装纸。”
买了些特产,陈格走到一个买玩具的摊子上,上面摆着的是雕刻的小动物。
陈格拿了一个小猫,还有一只小狐狸。
“你买这个干吗?”阿飞道。
“你还记得我答应一个小闺女要去看她不?虽然晚了半年吧,但咱也不能食言了。买点玩具给她玩。”陈格上辈子听过一句话,人要用一辈子来弥补自己的童年,林仙儿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给那个小姑娘一个完整童年的人。
阿飞想了起来那个约定,拿起了摊子上的老虎。
“老虎才好。”阿飞道,在他眼里,能撕咬捕食的大体型猛兽才是最好的。
可能有人要问,你陈格自己不能雕一个吗?
这是带土特产啊,自己雕刻的既不本地,也不特产。
两个人一路飞驰,融合了三个小世界的地域大了很多,路程是以前的两倍,陈格感觉都自己颠的不行了,才回到了河北。
“呦,那个没见过的姐姐干的不错啊。”陈格和阿飞在一家面馆里吃面。
在进了保定城之后,陈格和阿飞二人才知道,那位曾经的林夫人和龙啸云和离了,现在带着儿子开饭馆,不仅卖面,还卖点心,花样繁多,眼看着就要在别的城市开分店了。
“王氏面点”这个招牌都已经打出去了,后世发展的面点和创意,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很新颖的。
“没想到那个龙少爷发烧烧糊涂了。”陈格感叹到。
“这也算是救了他,不然迟早死人手里。”阿飞说道。
“也是。”陈格道。“我这也算是救人一命了。听说他和面做包子还挺有天赋的,要是还好着指不定哪天牙花子被人一脚踹到天灵盖。”
“可不是嘛。”
两个人来到了兴云庄,现在它已经不叫兴云庄了,但也没有改回李园,牌子就那么空着,林老板也早就搬走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还住不住里面,陈格还是上去礼貌的敲那小二楼的门。
“啊,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开门的小姑娘语气里是单纯的欣喜。
“啊对,我来看你了,”陈格把那三个木雕取了出来,“我还给你带了玩具,你拿着玩。”
“我已经不玩玩具了。”嘴里这么说,但林铃铃还是开心的接了过来。
陈格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上摆着的一大堆账本。
“哟,这是创业了?”
“暂时没有呢,我现在在林老板的手下当账房,等到学多点东西,我再出来单干。”林铃铃扬起下巴。“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也早就搬走了。”
“你行吗?”陈格问道,林诗音可以毫无阻拦的经商,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有靠山,这个年代很乱,谁都知道李寻欢还守在这里才能平安无事。
“我也在练武。”林铃铃道。
“而且啊,”说到这里,她孩子气的一笑。“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可以报你的名字?”
“行啊,怎么不行,以后这一片我扛旗。”陈格道。“不过那种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来找我寻仇的你就暂时投敌,等我回来抽他,给他一个跪腿德和勒让他给你道歉。”
林铃铃笑着一只手捂住了嘴,道:“那就说定了哦,我俩拉勾。”
“好啊。”陈格笑着伸出小拇指拉住了对方伸出的手,“好好学习,别和那些不着四六的人学坏啊,不然我不帮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别这么教育我。”
“我就是看着年轻,按真实年龄你应该叫我掰掰。”
陈格也是开心,她觉得那位林老板真是个好人啊,这就把一个差点被养的走上歪路的小姑娘给拉回来了,真好。
在前世高低是个居委会主任。
“我可不信你,你的嘴里没一句实话。”林铃铃道。“我手里还有一些小姐以前的商道,早就找到吕凤先了,你来看看。”
说罢,她把一张纸拍在陈格怀里。
陈格认真道谢,将纸捋平。
“这老吕病犯的有点严重啊。”陈格心道。“一般的话疗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道:“那我先告辞了。”
林铃铃也很爽快:“好啊,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在陈格出门后,身后林铃铃的声音响起:“还有,谢谢你。”
陈格一愣:“谢我干什么?我本来就是要去追杀她的,你能摆脱困境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有的人就算是被救许多次,他也会放任自己再毁灭多少次。
你或许可以短暂的依靠别人,但要真正站起来还得看自己。
或许她以后也能当那个暂时被别人依靠的人。
他现在要去当别人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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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差的客栈啊。”陈格感叹到,两人虽然有地图,但是仍然绕了一天才到。
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直跟在吕凤先身边的李寻欢。
“对啊,要是你来住只怕是止不住的咳嗽。”李寻欢道。
“我这不能住客栈的病治好了。”陈格面不改色的回复,可不是治好了吗?现在他有钱了。
三个人站在吕凤先的不远处,看着他将劣酒喝下,衣衫不整,整个人灰扑扑的。
陈格很确信他能听见这一场谈话,可是他连头都没有抬。
“你找到他之后怎么做了?”陈格问李寻欢。
李寻欢也没有做什么,他实在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就只能陪着他。
这一点和陈格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不管用。
俗话说得好:温和的不管用就给他下猛药。
“让我来。”陈格一下子站起来。“我来以毒攻毒。”
阿飞适时应和:“好!”
陈格做到吕凤先边上的位置,啥也不说,就拉着人向外走。
吕凤先丝毫没有反抗,被陈格拉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眼前英俊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对他宣布:“没事的,只要你经历的多了,你就会发现你之前遭遇的都不算个事。”
吕凤先虽然颓废了许久,但多年练武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寒意。
就在陈格伸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前一推,陈格就顺着力往下倒。
吕凤先:你干吗?碰瓷呢?
在吕凤先下意识想要去扶他的瞬间,陈格下半身肌肉发力,双腿向上一踢,猛地缠到眼前人的脖颈上,双腿交叉收紧,支在地上的双手用力带着在上面的下半身使力,将人划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九十度。
在自己的头插在土里的一瞬间,吕凤先的大脑里只有:我是谁,我在哪,我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我就要这么一直插在这里吗?是不是要把自己拔出来,可是要这么干不是更丢人了吗?
陈格看着插在地上不动的吕凤先,道:“我劝你还是出来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现在还能出来喝酒,接下来就不一定了,你也不想自己社死到见不了人吧。”
在边上抱着手看戏的阿飞倒是没啥反应,李寻欢跑过来就是一脸的: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鬼畜表情,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拉人。
吕凤先的脑袋在土里,但耳朵可没有堵住,他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能干出来这事,还能有啥比他现在还丢人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差一个点,只要遇到那个点了,什么都能想通。
有的时候一件事能惦记好几年,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盘算着,想着要是再来一次我就怎么怎么样。
结果遇到了那个点,就会突然一下子觉得:我那算个什么事?我怎么就能为了这么个破事念了这么几年,至于吗?
现在的吕凤先就突然到了那个点,他突然感觉自己以前遇到的都你算个事了,撅着屁股就把自己往外拔。
就连客栈里唯一的店小二兼老板都觉得这个事稀奇,趴着门框瞅着这几个人。
他刚在门框里伸出头,几个杀手就飞了下来,欻欻欻的给几人扔了一波暗器和飞斧,随后拿着武器就往上冲。
新鲜出地的吕凤先几十年来骨子里刻着的矜持又出现了,他一巴掌把离他最近的杀手拍进地里,大喊道:“小贼,竟然敢暗算我至此,若不是我兄弟帮我躲避,还真的遭了你们的算计。”
陈格看到这人活蹦乱跳起来还知道给自己描补,也顺着他的话道:
“哥哥们,他们追杀我许久了,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只是有要事在身,快把他们吊起来打!”
第28章 疗效
陈格话音刚落,阿飞便抄起家伙,飞入人群中,一剑一个。
打上头的吕凤先也顾不得什么“我现在不练戟,只练指功”的话,一把把店小二眼前的半个门板卸了下来,横扫千军,独自一人拍了杀手人数的一半到地里。
“兄弟们当心,这些杀手狡猾至极。”吕凤先大喊道。
店小二直翻白眼:狡猾个鬼,你明明第一次见,世人都说吕凤先不能沾染失败,否则会像现在一样折断,现在看来,明明也是个不要脸的,把事情都推出去。还好大哥神机妙算,让其他楼的来顶着,还把暗号做成了伸脑袋这种简单的,不然兄弟们来了怕不是要死伤惨重。
场中站立的四个人看着一地的杀手,上去搜了又搜,除了武器毒药,就只搜出来了一块青衣楼的令牌。
“青衣楼?诸位有没有什么头绪?”陈格问道。
“青衣一百零八楼,有一百零八座,每个楼都有一百零八个人,只要他们想做的,很少有做不成的。”李寻欢道。
“这个青衣楼,是一个组织的,还只是一个发任务的平台?”陈格问道。
“青衣楼是有楼主的,他虽然从来没有出现,但确实存在。”李寻欢说道。
陈格惊了一下:“这楼一算都有一万一千多人了,要都是杀手,楼主这不相当于养一万私兵吗?”
大门派说是有上万人,但其中八成都是服务人员,真正习武的没有几个,这样一看,这楼可真是了不得。
怕是他再收集几个碎片就没了。
开玩笑,现在那个座位上的可是老朱家的第二代,第二代其他人的品行不说,就没有一个不能打的,现在还没事全靠我干活慢。
这话不仅点醒了四个人,也点醒了店小二。
对啊,以前怎么没觉得?
“想那些干吗?我们都是平头百姓,我现在就想吃点好的。”吕凤先道,他掏出几两银子,给店小二,“赔你的门板钱。”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接过,不停道谢,就在他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店小二要去捡门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站住。”
话音一落,他的肩膀被人紧紧捏住。
这一瞬间,店小二的脑袋上爬满了白毛汗,心里仔细的盘算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转身道:“这位大侠,不知小的有什么事情惹到你了,我给您道歉。”
陈格的判断不会出错,因为这个店小二被鉴定过后脑袋上写着:【青衣楼二五仔杀手】。
果然,不管是什么组织都会有二五仔。
“哼。”陈格冷哼一身,一甩下身衣服,做足了气势,老神在在的道:“别装了,浑身都是破绽,我劝你老实交代。”
阿飞虽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还是尽职尽责的道:“早点交代少受点苦。”
店小二本来还以为这俩人诈他呢,抬头一看这两张信誓旦旦的脸,又不确定了,本着不想要连累大哥的做法,他心一横,打算自戕。
陈格公式先行,一把把他的下颌骨卸了,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二五仔了,给我说说,你也不吃亏。”
小二心里一阵害怕,这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应该和青衣楼不是一条道吧,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不连累大哥。
想到这里,他开始拼命点头,“呜呜。”
其实陈格也不是无故放失,在他知道青衣楼规模的时候,脑里就生出来了一条计谋,他以后可是要在这个世界完美活到老啊。
在古代什么最重要:当官。
但他也不想当官,但他要是把这个组织内部瓦解了,往上一递,也算是有功劳,在封建社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和二五仔合作就不错。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去,给你们老大报信,来这里找我。”陈格道。
看着店小二远去的背影,阿飞问到:“他们老大会来吗?”
陈格也远眺道:“来不来都无所谓,这个杀手组织的老大明显是盯上我了。来了,证明他确实是个有魄力的人。不来,也没事,我总要去找他们的。”
陈格一把揽住阿飞的肩膀,用力拍了拍,道:“等这单干成了,咱哥俩以后在江湖上怎么浪都没事,他也是撞我们手上了。”
“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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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楼第十七楼的管理员,是个有理想的二五仔。
他叫王旭,从小就是个杀手,但他有个理想,他要洗白,要在阳光下做出一番事业。
因此,他辛辛苦苦干到了管理层,又因为良好的人文关怀和不把其他楼的人当人看的传统思维,成功的策反了其他一百零七个人,从此,他们一百零八个人打算反了他娘的楼主。
但是,现在还不到下克上的时候。
楼主的武功高,暂时死不了,去了就是送菜。
他这两年曾经算计过楼主几次,用其他楼的人故意露出破绽把人引到楼主那想要杀他,但几乎都被收下当狗。
但他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得到了一个名字:上官飞燕。那些去的高手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哼,一群没志气的东西。
那种生在阳光里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追求的。
“哥哥,不好了。”
“怎么了五弟,慢慢说。”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原来如此。”王旭沉思道。
这说不定是个可以脱身的机会,他从小努力,对楼主忠心耿耿,这才得到了一丝丝可以近身的机会,以他的武功想要杀楼主只有九成机会,剩下的九十一成是死。
这是个机会,把握不住他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得光。那个老东西面色红润、体格健壮的怕是能长命百岁熬死他。
“去了,我这烂命一条,如果成了也能把兄弟们都拉出泥潭。”王旭道。“咱们不能一辈子都躲躲藏藏活的不像个人。”
“大哥!”老五哭的泣不成声。“我和你一起去。”
不是每个杀手都是自愿当杀手的,很多人从一出生就没得选。
就是因为如此,才向往太阳,他才给自己取名叫旭。
楼主不能说爱兵如子,只能说把手下当骡马,谁都比不上钱,但是一百零八青衣楼没倒,就没人敢跑。
第二天。
清晨。
一个汉子顶着朝露走到了老旧的客栈前,深呼一口气,像是即将要被宣判的犯人踏进了二审终审的法庭。
有一个少年在等他,微垂的头抬起看来,礼貌的站起对他挥手打招呼,王旭愣了一下,不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好生英俊,而是觉得他实在不符合世俗意义上高手的刻板印象。
在对方礼貌的笑容里,他居然为之前想要算计对方生出几丝愧疚感。
不,不能这样。他的身上背负了几百条兄弟的性命。
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开口道:“王旭。”
陈格反应过来他是在自我介绍,道:“陈格。老哥果然是个有胆识的人。”
“不敢当。”王旭挪了一个凳子坐下。“不知少侠找我有何事?”
陈格看着在探测下的词条【青衣楼二五仔头子:我这就带着一百零七个兄弟杀向楼主,反了他娘的。】
你这是水泊梁山搬了家啊?
陈格故作高深的一笑,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就直说了,你打算背刺之后自己当楼主?”
“看您是个敞亮人,那我也直说了,”王旭道,“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但我不想接手青衣楼,我只想带着兄弟们走正路,大家一起开镖局,堂堂正正的做人,再不碰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
“好,有志气。”陈格道。“那你洗白之后要怎么发展呢?”
这话在王旭耳中听着有些尖锐,他道:“我们不是自愿要为他杀人的,只要我们可以离开,但凡有一个犯事了,我提头来见。”
“唉,别这么急嘛。”陈格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我是说,在外面可不好发展,你们没根没底的,最容易被针对。”
“我可以去投金风细雨楼。”王旭道。
陈格又摇头,道:“京城很快就要党争了,现在投,啧啧……”
只怕是会当牺牲品。
想明白了的王旭抹了一把脸,道:“还请您指明道路。”
陈格摆摆手,道:“说不上,咱们就是聊天。早饭我做了点银丝卷,在锅里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俩边吃边聊。”
走进厨房的两人无视了守在厨房里的三个人,拿走了一半吃食,一样样摆在桌上。
王旭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夹着把一个放在了嘴里,他不敢浪费粮食,这是从小就带到大的恐惧。
但这一口下去,可了不得。面香,奶香混合在一起,口感柔软有弹性。这一个馒头居然还做的这么讲究?
已经做好暴露之后死在这里的王旭打算往死里吃,走在黄泉路上也没遗憾了。
陈格几次想要张口说话,却被眼前这人的吃相震慑住了,这人得饿成什么样啊?怪不得要背刺呢,连饱饭都没吃过几顿吧。陈格沉默的在心里默默打想了一晚上的腹稿,嗯,应该忘不了。
算了,吃吧,在我这里馋死人马面都得来给我两个嘴巴子再给人魂拘走:你就差那一口吃的?给我增加工作量是吧。
等到这一顿早饭吃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陈格还给人送了两个他搓的山楂丸子。好家伙,他这一顿就吃着一个。
浆子足饭饱,两个人又开始盘算。
“你这总是想着靠别人呢,人都不知道几手的了,你就没想着整一手的?要是最上面那位高兴了,给你写几个字,只要你不犯最严重的三大罪,谁敢动你?”
“害,您说的容易,怎么可能就这么见到皇帝?”王旭道。
陈格开始盘算:“楼主有钱吧?”
“有,指头缝子漏一点就够我们哥几百个吃的了。”
“他有人吧?”
“有,一万多个呢。”
“皇帝讨厌江湖的大势力不?”
“讨厌啊,侠以武犯禁。”
“那这不就结了?”
王旭也开始跟上思维了,他很聪明,只是被眼界困住了,只要有人一提,他就恍然大悟:“我可以给他送钱过去,不对啊,那我不成诏安的了,日后怎么在江湖上行走,背刺老大,谁能信任我?”
“这就要淡化你身上江湖人的身份了。你父母健在吗?”
“不在啊,我是孤儿,都没见过父母,我们不少人都是这样。”
“不对,”陈格严肃道,“你有父母。”
王旭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没错,我本来父母双全,可惜被那青衣楼楼主所害,我找到凶手后在仇人身边潜伏数十年,只为寻找机会复仇,成功后我不想要仇人的钱财,便捐给朝廷,只为能做些贡献,给我天上的父母积福。”
“你再找人花钱写点话本,传唱一下,朝廷讨厌这种不安稳不交税的黑色势力,本朝又孝道为先,本着千金买马骨的原则,皇帝也会见你的。”陈格感觉自己的手里缺了一把羽毛扇,我是谁,在世诸葛嘛这不是。
“现在就差最重要的一环了,杀了你们楼主,这事我来干。我是你故事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陈格补充道。
王旭听着只感觉到一阵目眩神迷,这么一看,还真能成?
他当机立断,啪叽就是一跪,道:“大当家的,小的王旭领一百零七人来投,以后一定唯大当家的马首是瞻。”
说罢,拿出刀哗啦一下拉到自己手上,将血滴到喝剩下的半碗豆浆里,“歃血为盟。”
陈格赶忙扶起他:“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你故事里的重要角色罢了。咱们明面上还是不要走的那么近。”
“放心吧,大当家的,我懂,你是要干大事的人。”王旭坚定的点点头。“大树生长,生生不息,枝繁叶茂,其下必定有影,以后我们就是大当家的影了。”
陈格:……不是,真没必要,我不当村长——
作者有话说:我感觉书里的杀手组织里的人就是工具,但是如果挑出来几个角色发散也很有意思。
格现在是融汇贯通的了一部分的成长体,不再是那个略通人性的人啦。
不懂人情世故的相声演员,不是好相声。
第29章 人性
陈格好说歹说,还是没能打消掉王旭要当自己暗部的想法。看着对方脸上写的:懂得都懂,利益相关,我不多嘴的表情,陈格感觉一阵无力,只能把人送走。
心累的他打算回到厨房在寻摸点吃的,随后对上了李寻欢不可思议的眼神。
陈格:不是,我咋了?吃的粘脸上了?
陈格装作无意的抹了一下嘴角:“吃的还有剩的没?我今天就吃到一个卷。”
说罢,把吕凤先手里最后一个卷抢了回来,道:“你也不看看你昨晚吃了多少,留点肚子我今晚做大餐。”
吕凤先喝了一口豆浆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道:“这个你吃,给你了。”
昨晚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吕凤先饭刚一入嘴就差点哭了出来:“我是真的该死啊,咋就没转过弯吃了这么久的杂面。你也没必要给我那么来一下,给我嘴里塞个吃的指不定我自己就好了。”
陈格的筷子放在冰糖肘子上方,一戳:“少在这里说这话,就你之前那个样子,还想吃我做的饭?”
算了,这事已经翻篇了。
陈格在心里盘算今晚上做点啥,毕竟刚刚他可是谈了个大生意。
他正想着呢,就听到李寻欢问他:“你有没有打算考科举?”
陈格:“暂时没打算。”
李寻欢为啥要问这个问题呢?只因为陈格的成长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觉得陈格会沾染烟火气,但是现在看来完全是进了社会的大染缸里扎了一个猛子不出来了,这才多久啊?
他都听到陈格和王旭的盘算了,这些事情哪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能干出来的呢?如果不是因为看脸和气质没变,他还以为换了个人。
对此,陈格解释:“都是楚留香教的好。”
“人家可没教你这个吧。”阿飞拆台道。
“要不怎么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呢?我这是推陈出新,青出于蓝。”陈格只能这样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作为一个种花人,无论男女老少,对于政治的热衷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是一个县里最穷的街区,也能在大街上听到谈论政治的人。到了信息时代,大家都会有意无意的接触很多此类知识。
陈格上辈子就学了不少,但是后来出车祸自我封闭没有机会实践。
等到了新世界,他总感觉自己和那些除了公式以外的知识有一层隔阂,怎么都用不了。
这个情况在他逐渐融合世界碎片之后改善了,他猜测这是他逐渐从数据变为完整的真人的过程。
换句话说,现在的他,才是他人性的体现。
陈格已经有些期待自己的完全体是什么样子了。
当然,他不会去混官场的,他不想学习了,如果有个平行时空,他可能会去,但现在在山上待了几年的他只想让自己和身边人过得更好,然后他潇洒的过完一生。
领导,我不想上进了!
李寻欢听闻这话,倒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官场,但如果陈格想进,他爹和哥哥以前留下的人脉也不是不可以走一走。
“既然你好了,我俩就要走了。”陈格道。
“打算去哪?”
“先去江南地界的拥翠山庄锻剑,再去山西。”陈格道,这是早上王旭和他一起商量出来的路径。
他已经知道柳无眉夫妇把柄落在王旭手里了,这种情况下,他这个大当家去借用一下剑炉没什么吧?
“这样也好。”阿飞道,这个木匣子都背了好几年了,终于可以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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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翠山庄的大门已经很久没有开了。
自从老庄主闭关之后,它就很久没有招待过远道而来的客人。
两位客人中有一位明显是练剑的,他恐怕要刹剪而归了。谁能想到老庄主已经失心疯许久了。
老管家看着眼前两个人想到。
“掰掰,我是少庄主夫妇请来给老庄主治病的,这是临牌,您受累带我们进去看看。”陈格递上一块绿色令牌道。
这是王旭后面给他送过来的,至于那对夫妇,被他骗着去杀楼主了,毕竟楼主的那个人对外身份可是不会武功,还是天下第一有钱人,杀他比杀陈格容易。
老管家看着眼前这个好生英俊的少年,脸上笑得和煦温暖,像是冬日初升的太阳照在被夜风吹透了的大地上,短暂的让他早已冰冷的身躯感到了一丝温暖。
就好像被迷惑了一般,他说出了实话:“你们应该不是少庄主请来的吧,不过在下还是多谢了,进来看看老庄主吧,如果可以,还请您治好他。”
这话倒是说的有些意思,陈格和阿飞惊讶的对视一眼,听口气这老管家对李玉函怨气不小啊。
老管家早就对少庄主寒了心,这些年,拥翠山庄秘密的请了不少名医。但是没有一个人来给老庄主治病的,都去给少夫人治毒了。
他曾经提出过异议,少庄主总说不能把老庄主的情况让外人知道。老管家不懂这有什么,庄主是得罪了一些人,可也有很多朋友,他们总会帮忙的。
时间一久,他也看出来了,李玉函压根没想着治老庄主。疯了的老庄主对他来讲更好。因此就这么一直瞒了下去,除了他没办法绕开,其他人都不知道老庄主的真实情况。
对父亲尚且如此,何况他们。如果不是老庄主对他有大恩,他早就走了。
反正本朝没有卖身契,只有雇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将那个知道真相的少年视为庄主的敌人,或许是他太久没有遇到这么真心的笑了吧。
其实李玉函给这令牌的时候透露他爹的情况没安好心,想的就是管家悄悄下毒把人做掉。
可是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
管家带着两人到了正屋的后堂里,打开了一把青铜大锁。
陈格凑头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却消瘦的老人,只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也没有动作,像是一座被风雨捶打的石雕。没有束起的头发四散在肩上,黑发白发纠缠在一起,丝毫看不出曾经顶级剑客的风采。
管家的眼睛有些湿润:“老庄主以前最见不得自己长白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染发匠用最好的药膏染黑。”
染发的需求自古就有,染发匠也是古老的职业,染发膏有贵有便宜的,平民也用的起,主药为莲子草,最好的染发剂更是添加众多药材,兼顾护发养发的功能,染完后还会有一股香味。
这位老庄主真的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陈格拍拍老庄主的肩膀,道:“放心吧,我绝对把老庄主治好,等好了我送你们几盒我自己配的染发膏,不仅有黑的,五颜六色的都有,到时候老庄主去论剑可以一天换一个发色。”
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想安慰自己,老管家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那就麻烦少侠了。”
陈格为了显得自己比较专业,问道:“老庄主以前的脉案呢?我研判一下。”
话音刚落,就看到老管家的嘴角又掉了下去。
不是吧,李玉函那个小BK不会从来没给给自己亲爹请过大夫吧?
陈格赶快描补(拱火):“没有也没事,别在意,没有我也能把老庄主治好,保证活蹦乱跳的。”
管家道:“有什么需求还请少侠尽管提,拥翠山庄一定办到。”
陈格:“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管家道:“如此甚好。”
陈格走了进去,老管家紧随其后,李观鱼抬头看向两人。
“庄主,这两位是来和您论剑的,都是刚出山门的年轻剑客。”
李观鱼混浊的眼睛里似是闪过了光,但很快消失不见。
陈格趁机摸上李观鱼的手腕,实则在扔探测:“走火入魔,脉象混乱,血气上涌。”
“可还能治?”管家赶忙问道。
“自然可以,”陈格道。“不过我救人有规矩,不能问我怎么治的,只等结果就是了。”
江湖神医多怪癖,管家满口答应,甚至跑出去将院外的人都清走了。
陈格的炼药技术强的不讲道理,同样的药方别人和他弄出来的相当于六个核桃和专业心脑血管疾病药物。这种差距解释不了,不如先定个规矩,谁都别来问。
陈格在桌上写写画画,列出几味药材,递给管家,道:“劳烦您了。”
“没事没事,您真是客气了。”他颤抖的手捧着纸,就像捧着黄金,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我给他练出来药留着,按疗程吃就行。”陈格道。“到时候我俩早炼完剑走了。”
阿飞摇头:“就算恢复,也状态不好,我也要等他完全好了再论剑。”
陈格比了个大拇哥。
管家回来后,捧着一堆药材,又让人去开铸剑炉。
手下的人虽然奇怪,但还是一丝不苟的招办。
铸剑炉不大,但却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庄户正在抓紧打扫。
阿飞看着他的铁片剑:“真没想到伴了我多年的剑就要换了。”
“舍不得咱不换了。”
“那不行。”
光是材料他就收集了好几年呢,已经放不下了——
作者有话说:预收放了个陈格完全体官场if线,有时间写。
长的又好看又懂人情世故,在古代官场简直无敌了都。
染发匠真的是很老的职业了,有几千年。每次看到女主或者男主有异族血统要去什么犄角旮旯地方找东西染黑我就:……
你去外面大街上就能拉过来几个染头匠。染绿的不容易,染黑还找珍稀药材是看不起谁呢?未免太小瞧老祖宗了。
第30章 女孩
这个铸剑炉虽然不大,但也不是一个人可以操作的。
拦住了想要去找专业铸剑师的老管家,陈格和阿飞接手了这个铸剑室。
“你就在那拉风箱。”陈格道。“别停,等好了我告诉你。”
阿飞将风箱拉的呼呼作响。
陈格看着炉火中跃动的火焰,感受着这炙热核心的温度,深吸一口气,一股脑的将材料全都扔进去了。
阿飞:不对吧,我和别人打听的不是这么炼的啊。
虽然心里焦急,但他也没有出声打断,只能用力拉风箱。都扔进去了再问还有啥用?这可能是什么特殊的手艺。
接下来什么铸模、捶打统统都没有,铁钳子直接将一把成型的剑夹了出来,火红的,炙热的剑胚浸入冰冷的水中,刺啦一身,冒出一股白烟。
一般的铸剑师在这之后都要细细打磨开刃,但陈格不用,冷却之后拿了一块布,往剑身上一抹,剑身发出一阵金光,晃的人睁不开眼,而后像流星一般消失。
阿飞拿起剑,剑身修长而优雅,剑身如同镜面般光滑,刃口锋利无比,只是靠近,便会感觉到可以划破肉皮的气流。
剑柄是金属制成的,握起来很舒服,等出去要找些皮革缠住。
陈格看着拿着剑晃来晃去的阿飞问到:“你干吗呢?有啥不习惯的,现在还能改。”
阿飞摇头:“没啥不习惯的,就是奇怪它怎么不能再发光了。”
“绝世兵器在出炉的一瞬间都会亮金光,这被称为金色传说。”陈格道。“因为是传说,所以只能亮一次。”
阿飞收起剑:“原来如此。”这就能说通了嘛,万一别人在打架的时候拿金光闪眼睛怎么办?
“你真不想要花纹啊?”陈格又开始试图说服。“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在剑身给你定制花纹。”
阿飞:“不用,简简单单就很好。”
陈格撇了下嘴:“不花里胡哨,谁都看不出来的还能叫金色传说吗?我都想给上面按一对大翅膀。”
想象自己挥舞着大翅膀剑的阿飞:这和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去抡大公鸡。
想到这里,阿飞把剑抱在怀里往外走。
陈格抱着头走在后面: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经逗。
站在门外想着得好几个时辰,已经做好要打一场硬仗准备的管家:……我连第一个哈欠都没打呢。
刚想开口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就被阿飞怀里的光闪了一下眼睛。
这剑在阳光底下可真亮啊,闪的人眼晕。
这年头外行评价一把剑好不好就看它会不会闪,但是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管家,他必不会如此肤浅。
在仔细的看了这把剑之后。
是我没见识,这是真没见过。
庄主啊,你糊涂的时间太久了,外面的小年轻已经变得让人看不透了。
留在拥翠山庄的陈格,仅仅花了三天时间,就能让老庄主开口说话了,虽然仅仅了简单词汇,但也足以让老管家喜极而泣。
看着气色好了很多的老庄主,管家对李玉函更加不屑,明明不难治啊,要是没拖这么久是不是一天就能好了。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才是亲父子,等庄主好了自己就辞职,他问心无愧。
“老庄主已经可以说话了,接下来就不用我观察,只要按时吃药就能康复如初。”陈格嘱咐道。
“我们接下来还有安排,就先告辞了。”陈格辞行,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老管家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手,问道:“少侠打算去哪里?日后也好答谢你。”
陈格:“就先往上走吧,打算去山西看看。”
“好,知道了。”
大山庄的管家就是讲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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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老吕打听的怎么样了。”吕凤先既然把锅甩到了青衣楼身上,那么做戏就要做全套,他先行一步来山西打听情况了。
“不知道。”不过那个青衣楼楼主应该已经知道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真正的关键性情报还得看王旭。”
陈格和阿飞找了两圈,才找到他们之前约定的客栈。
“王旭会放消息,把人引到这里来。”陈格和阿飞坐在大堂里吃吃喝喝,等鱼上钩。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看着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跑到了两人桌前。
陈格看着圆圆脸的小姑娘,把桌上不多的食物护了起来:万一给点吃的她说自己肚子疼来碰瓷呢?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小姑娘看见他的举动,气的脸都红了,道:“我可不要你吃剩下的,我可是金鹏王朝的丹凤公主。”
“哦。”陈格说道。“你是风暴降生丹妮莉丝,铁王座的继承人,安达尔人和先民的合法女王,七国守护者,龙之母,大草原上的卡丽熙,弥林女王都和我没关系。”
小女孩被这一长串头衔惊了一下,道:“你,你不是在打听金鹏王朝吗?”
陈格:我在打听吗?
“对,已经打听完了。你们啊,啧啧…胆子很大嘛。”陈格开始半真不假的忽悠。
小女孩一听这就急了,道:“我们什么都没干过,都是上官丹凤干的,她还杀了我姐姐上官飞燕。”
“呦,都姓上官。这恐怕是亲戚吧,王旭这小伙怎么干活的?就引来这么一个小孩有啥用?不过换一种思维,是不是全家都在办大事就瞒着这个小闺女。”
陈格心中寻思。
“那这个小姑娘直接来找我,在他们眼里就是泄露了情报,回去不会被那群人为难吧。那我可真是造了孽了。”
想到这里,陈格决定先把这小姑娘带在身边,看看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陈格问道。
上官雪儿现在也没了戏耍人的心思,老实交代道:“我叫上官雪儿,我听说你在找我们,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但是我们真的过得很穷。”
“那上官飞燕?”陈格问重点。
“上官飞燕是我姐姐,她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她一定是被上官丹凤杀了,可是家里人没一个信我,我只能来找别人。你不是在调查我们吗?可不可以顺便找我姐姐。”
陈格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傻闺女哟,你家里人都瞒着你呢,就你还傻傻的找出来。
“行吧,我帮你了,你先跟着我俩吧。伪装一下身份,以后你就叫我掰掰,”说罢,他指着阿飞道:“这个是你飞掰掰,别叫错了哦,让人看出来不好。”
上官雪儿本来不想叫,但想到自己的姐姐还生死不明,心一横:“两位掰掰好。”
“哎~~看这小侄女多耐人。”陈格回应道,从袖口抠出两块自己做的桂花糖递给她,“拿着甜甜嘴。”
上官雪儿拿着糖,对陈格做了个鬼脸,哒哒跑着上楼了。
“咱俩也吃的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陈格说道。
阿飞点头:“行呗。”
上楼的两人发现上官雪儿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出事他俩也能赶过去。这客栈大堂可不止他俩。
“要不每个老板都想要得力手下呢,这办事确实厉害。”陈格感叹到。
上官雪儿不傻,她之所以敢说话是因为大堂里看着只有两个人。
但其实还有一个坐在屏风后面,又被陈格挡的严严实实的,只要那个人武功不错,就能将他们的话听个一清二楚。
王旭给他说过:这两天能来客栈的全是有关系的人,他这次可是把布置两年的暗线全都用掉了。
虽不知是敌是友,但这效果果真不错。
陈格暂时不打算接触,先把人晾一会。
独孤一鹤确实心乱如麻,他听闻旧主召集,虽对他问心无愧,但还是响应赶来,没想到在客栈里听到了这些。
他不是没有怀疑是被人安排了,因此就在大堂里等着那个年轻人来接触自己。
现在都快等到大半夜了,肚子里茶都喝不下了,终于,听到了楼上有人下来。
他抬眼看去,是那个长的及其英俊的少年。
“这么晚了,少侠下来有何事?”
“嗐,我那小侄女半夜饿了,想吃点夜宵填填肚子,您老还不睡觉啊。”
在这里装!独孤一鹤心道,那小女孩感觉不到这里有人你们两个还感觉不到吗?
他也拿上了:“人老了,觉也少。”
“那确实,我以前见到的老大爷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出去遛弯,都是睡不着闹得。”
独孤一鹤一听,这人怎么还不到正题,便也开始东扯西扯问道:“打算吃点啥当夜宵啊?”
“我那小侄女说想吃四斤羊肉串,肥瘦兼半的,再来两斤手抓羊肉,配孜然粗盐辣椒面,我现在给她做去。”
独孤一鹤:……
谁家十岁小女娃吃这么多当宵夜啊?
看着真的钻进厨房打算做饭的陈格,他有些疑惑:难道我判断错了?就是凑巧。
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不可能。
独孤一鹤掀起厨房的帘子打算就看着陈格做饭,年轻人面皮薄,总会被他看的不好意思。
谁成想陈格一点反应都没有,光速串串烤上了。
这味道,别说。
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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