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百合耽美 > 殿下今天也要贴贴 > 【终章】
    第75章 075.


    侍从将热水往屋子里拎的时候, 赵时昨就在椅子里窝着。


    谢绝衣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殿下在看什么?”


    “在看……”赵时昨拖长了尾音,在谢绝衣愈发好奇的盯着她时, 她才慢吞吞道, “这里洗澡很不方便。”


    “确实不如宫里方便。”谢绝衣点头,以为她有些难以忍受, 便劝她,“我听陆大人说最多还有三日就到淮扬了,到时候就好了。”


    淮扬有行宫,在那里住着和在宫里住着也差不了多少。


    赵时昨瞥她:“本宫的意思是,洗个澡这样不方便,辛苦他们这样一趟趟提水了。”


    谢绝衣茫然:“嗯?”


    她还是没懂赵时昨的意思。


    赵时昨倾身凑近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尖轻声道:“所以……本宫有个法子能让他们不这么辛苦。”


    谢绝衣侧脸看她。


    片刻后, 提水的侍从都退出去了, 赵时昨没留人,她起身走过去。


    谢绝衣也跟着走了过去。


    从赵时昨喝了药身体不大好以后,一直都是她在赵时昨身边, 赵时昨沐浴梳洗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还在想赵时昨方才说的话,但手已经习惯性的伸过去帮赵时昨脱衣。


    赵时昨没力气似的靠在浴桶上,眼皮半搭着,任由谢绝衣动作。


    一件件衣裳褪去后, 显露出来的身体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胸口处的疤痕。


    谢绝衣如今已看过无数次,她闭上眼,甚至能描绘出每一道疤痕的位置、长短、深浅。


    赵时昨从前不在乎这些,但这会儿却有些在意起来。


    她看着谢绝衣, 轻声问她:“是不是很丑?”


    谢绝衣伸手碰了碰,摇头, 她不敢用力去碰,像是怕碰疼了赵时昨。


    “不丑。”谢绝衣抬眼看她,朝她笑了起来,推着她往浴桶里去,“快去热水里泡着,不然水都要冷了。”


    赵时昨握住她的手,眼神很亮。


    谢绝衣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只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衣带上。


    衣带半解,微凉的手掌就压了过来,包裹住她的手,拽住了她的腰带,赵时昨微一用力就将人给拉近了。


    谢绝衣的唇带着些微凉意,但依旧柔软,赵时昨忍不住压着她的唇摩擦着,舔了舔,又有些控制不住的用牙齿去咬。


    谢绝衣摸到她身上带着凉意,还惦记着她的身体,于是推了推她,侧过脸暂时避开了她的唇,喘息着开口:“去水里,不然……水要凉了。”


    赵时昨去亲她的唇角,又去亲谢绝衣的脸,她的呼吸逐渐炙热,洒落在谢绝衣的脸侧和耳尖上。


    谢绝衣只得伸手去推她,赵时昨顺着她的力道往后倒,拽着她腰带的手也没松,一手拽着谢绝衣的腰带,一手拖着她的后腰,带着人一起倒进了水里。


    这个浴桶并不算大,好在还能容得下两个人,谢绝衣还穿着衣裳趴在她身上,一只手抓着赵时昨身后的浴桶边沿,一只手攀在赵时昨的肩上。


    这个姿势让她得以在赵时昨的上方,两人对视着,呼吸有些重,眼里像是燃着火。


    谢绝衣抿了抿唇,感觉嗓子有些干。


    赵时昨已经挑开了她的衣带,手掌没入水中,也探入了她的衣裙里,她坐在浴桶里,仰脸看着身上的人,嗓音已经哑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火星子:“会吗?”


    谢绝衣没有说话,只低头去亲她。


    屋外月亮高升,夜风徐徐,屋内水声溅起,热浪疾掀。


    寂静里,一道女声猝然响起又戛然而止,像是发出声音的人猛的意识到了于是急忙捂住了唇。


    屋内,屏风后映出浴桶里依偎在一处的两道身影,赵时昨咬着谢绝衣的耳尖轻笑:“衣衣,小声些……”


    谢绝衣恼羞成怒,张嘴给了她一口。


    赵时昨低哼一声,笑得更厉害了。


    过了许久,月亮隐入云层又慢慢溜达出来,屋子里才有赵时昨愈发沙哑的嗓音响起。


    她叫了人进来收拾。


    很快便有几人低头进来,收拾时眼见着屋子里洒落了不少的水迹,也没人敢出声多说些什么,只一边收拾着一边在心里默默感叹,果然是越往淮扬天气愈发好了起来,殿下和谢姑娘都有心思玩水了。


    就是这浴桶小了些,还是得去了淮扬行宫后,那边有的是池子给两位玩。


    没等外头收拾干净,谢绝衣就已经睡了过去。


    赵时昨这会儿精神倒是挺好的,侧躺着看着睡着的谢绝衣,怎么看都不够,看几眼就忍不住凑过去亲一亲。


    这一晚到底还是风平浪静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赵时昨起的晚了,她起来时其他人连早饭都已经吃过了,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启程。


    赵时昨索性就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吃早饭,谢绝衣坐在一旁陪着她。


    安乐也是这时候进来的,一进来先是左右看了看,紧接着在一边坐下后也不说话,偏偏又是一脸纠结的模样,明显是有事情要说。


    她不开口,赵时昨就当作没看见,慢条斯理吃完了早饭,又被谢绝衣盯着吃了一枚药,她这才起身:“该出发了,早些出发早些到淮扬。”


    经过昨晚上,她也觉得还是早些到淮扬的好,那边行宫够宽敞,也够舒适。


    眼见着就要出发离开这里了,安乐终于坐不住了,她急忙站起身,追着赵时昨的脚步道:“皇妹,你不打算管吗?”


    “管什么?”赵时昨反问她。


    安乐道:“王家村后山是成片的枣树,从前这些枣树是王家村村民们的,这里所有人几乎都靠着这些枣树为生,可这位王老爷却联合他那个当了县令的女婿霸占了整片山,当地百姓没了维生的枣树林,连捡掉落在地上的枣吃都得偷偷摸摸……”


    她一口气把自己从乌伶那里听来的事儿都说了,越说越生气。


    昨天晚上她看见那个王老爷过来时就向赵时昨表明了这人不是个好东西,但赵时昨完全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现下她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安乐越想越气不过,这才来找赵时昨。


    赵时昨脚步没停,语调懒散:“我如今身体不大好,你叫我管你怎么不管?”


    “我怎么管?”安乐下意识反问。


    一旁的谢绝衣都无奈了。


    赵时昨瞥她一眼:“在京城时那些朝臣见着你都得给你几分颜面,品阶低的尚且还要捧着你讨好你,如今来了这么个小地方,一个小小县令你还怕他?”


    安乐愣住,看着她和谢绝衣头也不回走向停在门口的马车。


    她猛的回过神来,眼神亮的惊人,快步朝着陆镇鱼那边走去。


    陆镇鱼正烦得很,昨晚这位王老爷赶了过来,今日一早,当地县令也听闻了消息赶了过来。


    这位县令的消息明显要比他的老丈人灵通,隐约知道赵时昨一行人的身份,却不敢贸然到赵时昨等人面前去,只敢凑在陆镇鱼的跟前,一口一个陆大人,心里却直冒冷汗。


    眼看着这行人终于要离开了,县令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却见一个娇贵的少女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还在心里暗自猜测这少女的身份,对方却伸手朝他和他老丈人一指,喝声叫人把他们给摁在了地上。


    周遭侍卫并没有因为发令的人是安乐就犹豫,安乐见此愈发底气十足。


    赵时昨没管外头的事情,她一上了马车就往谢绝衣身上靠,亲亲谢绝衣的脸和耳朵,又去亲她的唇。


    没拉实的马车帘子隐约掀起一角,外头的阳光洒落进来,谢绝衣担心被人瞧见,红着脸去推她。


    偏偏这人平常看着病歪歪没力气似的总往她身上倒,这会儿倒是有的是力气堵着她,直将她逼到了马车角落里,咬着她的耳尖笑:“我给你挡着,外头看不见。”


    她伸手扯开斗篷,扬高了落下来,将两人彻底笼罩在其中,于是热意更浓。


    马车徐徐启程,安乐带了一部分留下来处理王家村的事情,乌伶也在早上回到了队伍里,等一行人离开王家村时,她坐在马车里,看着外头守在村口的人群里几张熟悉的面孔,心里却毫无波动。


    乌伶没向任何人说起昨晚她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去问。


    又过了几日,他们一行终于到了淮扬。


    小安一早就在等着了,一见着马车就飞奔了出来,嚷嚷着:“阿姐!殿下!”


    她还不知道赵时昨和谢绝衣在哪辆马车上,好在陆镇鱼笑着给她指了指,她才飞奔过去。


    马车帘子被掀开,先下来的却是赵时昨,她精神不错,唇瓣一扫原先的苍白,透出几分血色,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她下唇还有一道细细的口子。


    她恍若未觉,站在马车边朝里头说了句什么,等小安飞奔过来时,她一回身,拉好了马车帘子,也挡住了想往马车上爬的小安。


    “兔子似的,急什么?”她伸出手,苍白的手揪着小安的领子,将人控制在身前。


    小安见着她时很高兴,可又发现自家阿姐没露面,顿时急了:“殿下,阿姐呢?她怎么不下来?”


    赵时昨还是裹着件斗篷,明艳的五官在阳光底下愈发亮眼,她轻勾了唇笑:“你阿姐贪睡,起得晚了些,等她收拾好就下来。”


    “啊?”小安茫然,又不可置信,她是不信自”家阿姐有一天竟然会因为贪睡起晚了。


    更何况……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这都日上三竿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马车里伸出来,伸向站在马车边的赵时昨。


    赵时昨没回头,却是反手握住了那只手,手心顿时被挠了几下,她笑的愈发温柔,松开了小安,回身将钻出了马车正恼怒瞪着自己的人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谢绝衣趁机又挠了她几下。


    什么贪睡起晚了,分明是这人尝了甜头就爱胡闹。


    赵时昨把人放下,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低头想去亲她。


    可这是在行宫门口,来往人不少,尤其还有不少偷偷瞧着这边的百姓,谢绝衣连忙侧脸躲过,低声提醒她:“这是在外头。”


    赵时昨侧脸,唇瓣从她耳尖擦过,唇角笑意不变,一手牵着她,一手替她拢了拢因为匆忙有些乱了的鬓发,轻声:“不是外头就随我做什么?”


    谢绝衣恼的伸手推她,耳尖红的像是要滴血。


    赵时昨笑出声。


    似乎是被逗得狠了,谢绝衣挣脱她的手,牵着小安快步朝前走去。


    赵时昨下意识伸手想拢一拢斗篷,瞧见走在前头的人,动作一顿,抬起的手就放下来了,她轻叹了一声:“来了这淮扬好似还是有些冷。”


    前头本还有些恼的人脚步一顿,果然回头朝她走了过来,伸手替她将斗篷拢好,看了她一眼,被她再握住手掌时没有再挣脱。


    “走吧。”谢绝衣道。


    赵时昨握紧了她的手,抬脚往里走,神情温柔缱绻。


    行宫大门很快合上,原本围聚在不远处的路人也逐渐散了,只是事后许久,不少人提及这日上午都会想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两位贵人。


    “听说其中一位是京城来的公主,当今圣上的胞妹。”


    “那另一个呢?”


    “那就不知道了,只是看着两人关系极好,极亲密的……”


    亲密到了什么地步却没人敢细说,只每每路过附近都忍不住朝行宫门口看上一眼,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两位近似耳鬓厮磨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