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十一月末,京北城出了两件热闹的事。


    周家那位继承人追女人时被推进了海里,险些淹死,第二件,傅氏集团最近和政府合作了新项目,关于旅游城市建设,包含十几项。


    是个很大的工程。


    周家那位继承人说的是周宴,那天他生日,喝了酒,趁着醉意把范雪约了出来。


    周家在京北也是数一数二,喜欢周宴的女人也很多,但他从未拿正眼瞧过,唯独范雪。


    小姑娘可爱的样子尤其入他的眼,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把人约了出来。


    本想来个深情告白,谁知被当场登徒浪子一脚踢进了海里。


    这事后来在圈里传开,谁见了都调侃一句,“周少,海水好喝吗?”


    他给那人一脚,“滚滚滚。”


    傅洲没像其他人那样调侃,只是用淡的不行的语气说:“追人不是那么追的。”


    周宴不服气道:“那怎么追?你说。”


    傅洲指了指他胸口,“用心去追。”


    周宴轻嗤,“老子就是用心追的。”


    “用心追范雪还把你踢海里。”傅洲挑眉,“要不说你笨。”


    被傅洲骂完,转头听到他对着听筒那端的女人叫老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但尾音微微扬起,透着莫名的愉悦。


    周宴看了眼,气的脸都绿了,怎么谁都气他。


    电话里商梓怡说要傅洲给她带吃的回来,一下子说了十来种,还说必须立刻马上吃到,不然心情会不好。


    傅洲十分钟前刚和公司某主管通过电话,厉声斥责对方的不作为,顺带警告了一番,脸色差的要死,转眼接到商梓怡的电话像是换了一个人。


    声音冷归冷,但能听出心情不错,叫老婆叫的非常亲切。


    周宴一边揉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一边腹诽,男人呐,果然都是善变的。


    他侧眸睨着,看傅洲如何哄女人。


    傅洲:“还有其他要吃的吗,我都买回去。”


    商梓怡:“没了,就这些。”


    她看了眼天色,“对了,外面在下雨,你买这些不会不方便吧?”


    “不会。”傅洲勾勾唇,“很方便。”


    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他也会去买。


    又腻歪了五分钟,通话才结束,周宴恶心的酒都喝不下了,挑眉凝视他,“你是没见过女人吗,怎么就一点骨气也没有,真是无药可救了。”


    “是,你能救。”傅洲怼他,“能救怎么还被踢进了海里,海水的味道不怎么样吧。”


    周宴:“……”


    周宴咬牙切齿,“他们调侃我就算了,你怎么也这样。”


    傅洲拿起衣服和车钥匙,冷声道:“因为你活该。”


    出了会所,还真在下雨,司机问:“傅总回家吗?”


    傅洲钻进车里,“去城南陈记。”


    司机怔愣下,“现在吗?”


    傅洲:“是。”


    雨越下越大,刚气象台还发布了预警信息,劝告广大居民尽量呆在家里不要出来。


    司机:“城南那边雨水更大。”


    傅洲:“无妨,现在就去。”


    傅洲先是去了城南陈记,又去了城西周记,又去了市区最大的那家甜品店,买了商梓怡要吃的甜品。


    后又去了超市,买了新鲜的水果。


    傅太太要求多,水果也只吃进口的。


    东西买完,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回程途中,商梓怡打来电话,嗲声问:“为什么还没回来?”


    雨幕让人的视线受阻,傅洲说:“正在往回赶。”


    商梓怡透过玻璃窗凝视着雨水,“雨好像更大了,你早点回来。”


    傅洲:“好。”


    “抱歉啊,我不应该让你去买的。”商梓怡有那么点后悔。


    傅洲低沉动听的声音在手机里散开,“老婆,你要是想谢我,今晚就由着我。”


    商梓怡佯装没听懂,“不知道你说什么?”


    “上次在车上试了还不错。”他轻哄,“咱们再来一次?”


    “我才不要。”上


    次结束后,她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几天才好,太累,太磨人。


    “为什么不要?是我伺候的不够好?”外面有灯光照射进来,映出他青隽的脸,侧颜线条弧线分明,好看到让人咋舌。


    最近关于傅洲的热搜又多了起来,除了生意相关外,也有和私生活有关的。


    说他爱妻如命,把太太宠成了公主。


    有人还放出了双人照,虽然有些模糊,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是他。


    有人在帖子下方留言,原来大佬也有这么亲和的一面,那之前的凉薄淡薄,看来都是假的喽。


    其实不是假的,只是那时候没遇到对的人,而已。


    这样的热搜,傅洲没让人撤。


    他很喜欢看到自己和商梓怡同时出现的画面,他把那称之为“得偿所愿”。


    商梓怡脸颊泛红,嗓音越发娇软,“诶呀,你除了这些就不能说些别的吗?”


    “别的是什么?”傅洲说,“老婆,你是不是对我的表现不满意?”


    商梓怡:“……”


    “坏死啦,不跟你说了。”商梓怡要挂电话。


    傅洲叫住她,“老婆,别挂。”


    他每次叫老婆,都会故意把声音放低放轻放柔,商梓怡听一次,心乱一次。


    昨天她和范雪通电话,范雪问她,对傅洲的感觉如何?


    是不是喜欢上了?


    她当即否认,才没有,塑料夫妻,谈什么喜欢,相敬如宾就好了呀。


    可现在她都不那么确定了。


    砰砰砰,心跳再次变快。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欲盖弥彰似地说,“迟了我可就锁门了。”


    “老婆,别锁。”傅洲轻哄,“我很快回去。”


    路上都是积水,车子不敢开太快,司机只能慢吞吞开。


    “给你一刻钟时间。”商梓怡噘嘴,“再不来,我就自己睡了。”


    她最近比前几天嗜睡了不少,一到十点准困。


    “你不是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我不回去你能睡着?”


    “不知道,试试吧,或许能睡着呢。”


    以前不听故事也能睡,看来有些习惯不应该有才对。


    傅洲:“别睡,等我。”


    他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习惯,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像这些小心思,商梓怡不清楚,但周宴知情,好几次揭穿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你老婆这么好?


    你是想让她再也离不开你,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


    周宴说这话时嘴里哼哼哧哧,“阿洲,没看出来,你城府这么深。”


    傅洲的城府从来都是深的,只是他掩藏的好,而已。


    他承认自己对商梓怡用了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


    用尽全力哄她,她要什么他都给,目的就是让她喜欢上他,进而爱上他。


    虽然还没实现,但他坚信,那天很快到来。


    继时,她便再也离不开他。


    这盘棋,他下的太久太久了,只许胜不许败。


    商梓怡那端没了声音,傅洲声音放缓,“宝宝,等等我不行吗?”


    “我很快的。”


    又叫宝宝,每次哄她都用这招,偏偏屡试不爽。


    商梓怡妥协,“行吧,我再多给你半个小时,十点半还不回来的话,我可真睡。”


    傅洲:“放心,我会赶回去陪你——睡。”


    后面那个字音明明轻飘飘,可落在耳畔却让人想入非非。


    商梓怡甚至想到了前不久那次在车上,他桎梏着她的腰肢,要她咬,还掀起衣摆,指着侧腰说:“来,咬这里,狠狠咬,用力咬。”


    商梓怡不知是被他闹的还是什么,当真咬了上去,没注意分寸,咬出了深深的齿痕印记。


    以为他会生气,岂料没有。


    他捧起她的脸,不停深吻,“老婆,乖,把嘴张大,我要亲。”


    商梓怡打了战栗,听到听筒那端的傅洲说:“让我猜猜你刚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想到了那晚的车上……”


    “才没有,你别乱讲。”


    她每次心虚都会这样,急急反驳,说不是,其实就是。


    “宝宝。”傅洲喉结慢滚,“不是只有你想,我也会想。”


    “……”


    “所以,今晚要不要再来一次?嗯?”


    “……”


    商梓怡先结束的通话,回到客厅,把手机扔进了沙发里,半晌后又用抱枕盖起来。


    微信提示音传来,迟疑了一分钟后,她从抱枕下拿出手机,解锁。


    是傅洲发来的微信。


    傅洲:“老婆,你害羞了?”


    商梓怡没回。


    又进来一条。


    “我很喜欢雨声。”


    商梓怡有些不懂,回:【为什么?】


    傅洲:“因为下雨的声音和你的叫声一样好听。”


    商梓怡:【……】


    十点半,商梓怡还没等来傅洲回来,先等来了不好的消息。


    说城区道路塌方,有车子掉了进去。


    商梓怡本来没太在意,但周宴打来一通电话,问傅洲回来没?


    商梓怡:“还没,怎么了?”


    周宴:“坏了,阿洲就在刚刚塌方的那条路上。”


    商梓怡心一下子提起来,止不住颤抖,“你说什么?”


    周宴怕吓到她,改口,“也可能是我刚看错了,没事,你等等,我去找他,找到后给你回电话。”


    通话结束,商梓怡给傅洲打去电话,可一直没人接。


    她给沈扬打,沈扬也没接。


    她坐立难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几个佣人上来陪她,宽慰道:“太太放心,先生一定会没事。”


    没有傅洲的消息,商梓怡哪里能放心,惨白着脸宽慰自己,“对,他一定不会有事。”


    她现在最后悔的是,明知道下雨还让傅洲去买吃的,饿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眼泪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衣襟,哽噎道:“王妈,他应该没事吧?”


    王妈:“先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


    网上关于坍塌事情的报告越发多起来,有文字版也有视频版。


    商梓怡在视频中找寻傅洲乘坐的车子,似乎还真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也很像。


    她吓得站不住,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办?怎么办?”


    眼泪仿若决了堤般再次流淌下来,胸口闷闷的,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她抓紧前襟,大口喘息。


    还是不行。


    傅洲,你在哪?


    在哪?


    光明的世界陷入到了黑暗中,她被难过笼罩着,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忽然,她被揽进了湿漉漉的怀抱里。


    耳畔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


    那人抱的她很紧很紧。


    熟悉的低沉声音从头顶传来。


    带着迫切。


    “宝宝,我回来了。”


    商梓怡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慢慢抬起头。


    眸光对视上那刹,她才活了过来。


    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战栗道:“是你吗?是你吗?”


    “是我。”傅洲箍紧她,埋在她肩窝吸了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眼泪模糊了商梓怡的视线,她什么也不想说,直接用唇去感受他的温度。


    先是咬上他喉结,听到他轻嘶声后,松开,吻上他的唇。


    舌尖探入的很凌乱,横冲直撞。


    勾住他的舌尖后,继续吮吸。


    用尽全力的撕咬,直到闻到血腥味。


    佣人没敢打扰,低着头离开。


    商梓怡觉得还不够,退开,鼻尖抵上他鼻尖,轻喘。


    “去车上。”


    第52章


    傅洲打横抱起商梓怡,刚行至


    门口,传来的咕噜声让两人同时顿住。


    商梓怡看看肚子,又看看傅洲,戳着他胸口说:“你家宝宝饿了。”


    傅洲饿能忍,但宝宝饿不行,他折回去,把商梓怡放沙发上,弯着腰,捏捏她脸颊,“想吃什么我去做。”


    商梓怡看了眼茶几上他带回的那些甜点,努努嘴,“太晚了,别忙了,吃那个就行。”


    傅洲揉揉她长发,“那个没营养,不好。”


    他解开衬衣袖扣,慢慢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上面肌□□壑分明,灯光映衬下熠熠生辉。


    小臂中间位置有道深深的划痕,应该是冒雨回来时不小心伤到的。


    平时商梓怡但凡有任何伤痕,傅洲都会紧张的不行。


    商梓怡抓住他的手臂打量,问:“怎么回事?”


    傅洲低头看了眼,拉了拉袖子,“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伤的,不碍事。”


    这是在公司弄伤的,之前某个合作方找上门,寻死觅活要见他,刀怼着脖子说见不到他便死在傅氏集团。


    那人还说,他就是要给傅氏添晦气,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傅洲出现,刚好听到了他的话,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子,不凑巧划伤了自己。


    看商梓怡的神情,应该没看出是刀伤,傅洲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转移话题,“吃面还是吃粥?”


    “不吃不吃。”商梓怡看到伤口后瞬间不饿了,噘嘴说,“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真没事,就是不小心弄的。”傅洲箍紧她的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坐的更安稳些,又拿过靠枕放她后背,轻抚她小腹,“你要是再不吃东西,宝宝会难过,说,吃面还是吃粥?”


    “你先回答了我。”商梓怡仰头看着他。


    傅洲就这样直直跌进了她绽亮的眸中,比星辰还璀璨,傅洲很喜欢她这种仰望的姿势,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全世界。


    但他没往,傅太太还饿着呢。


    “吃粥吧,”傅洲捏捏她耳垂,“我去煮粥。”


    见他要走,商梓怡拽住他衬衣衣摆,嘟嘴道,“我也去。”


    “不是闻不了烟火味吗?”傅洲很喜欢碰触她的脸,稳稳托在掌心中,“乖,我做好后马上回来。”


    “要王妈她们做就可以了。”商梓怡有些不想他离开,“你陪我。”


    “不说喜欢吃我做的?”傅洲安抚地捏了捏她手指,“半个小时,等我半个小时。”


    每次下雨商梓怡都会不安,必须有人陪,结婚前呢,是商夫人陪,结婚后这个责任自然落到了傅洲身上。


    她抱住他腰肢,“我不要等,我要跟你一起去。”


    争不过她,傅洲妥协,打横抱起她,去了一楼。


    傅洲在厨房忙碌,商梓怡在客厅刷手机玩,突然刷到了一条新闻,由于持续暴雨,再次有了坍塌的地方。


    这次不止车辆陷了进去,还有骑行的人,不过暂未造成人员伤亡。


    她隐隐作怕,不安地唤了声:“傅洲。”


    傅洲穿着格子围裙,手里拿着汤匙,走出来,“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叫你。”商梓怡说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随口解释。


    “饿的话先吃水果。”傅洲叮咛道,“葡萄已经去皮了,还有橘子也是,看你想吃什么。”


    “这些都是你弄的?”她刚只顾着刷手机都没看到。


    傅洲:“嗯,知道你不能等,所以提前弄好了些水果,你先吃。”


    商梓怡用勺子舀起一颗葡萄放进了嘴里,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她又吃了一颗。


    似乎更甜了。


    而且甜意从口中蔓延到了心里,胸口那里被塞的满满的。


    外面传来雷声,接着是闪电。


    商梓怡看着忙碌的身影竟然一点都不怕,她吃完小半盘葡萄,听到了手机铃声。


    是傅洲的手机。


    电话是周宴打来的。


    傅洲在做饭直接免提接通。


    他说:“喂。”


    周宴:“哪呢?”


    傅洲:“家里。”


    周宴:“什么时候回去的?”


    傅洲:“二十分钟前。”


    周宴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你终于回去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傅洲不在意道:“有什么可怕的,我又没事。”


    “大哥,坍塌。”周宴啧啧道,“城东城南都有塌方,我这不是担心你遇到危险吗,你也是,大雨天跑那么远买什么甜品呀,明天买不行吗。”


    “我跟你说,你就是太惯着你老婆了,知道你在乎她,可你也不能这么没底线呀。”


    “下午的事你跟她讲了没?我猜你就没讲,你呀,哪里是娶的老婆,分明娶的女儿。”


    “你这个老婆奴,简直了……”


    周宴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商梓怡听他声音不对,抬眸去看,和傅洲视线撞上,她唇角刚扯了下,看到傅洲关掉免提,拿起了手机。


    声音冷冷,“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周宴:“真没良心。”


    傅洲:“我对你有良心做什么,我对我老婆有就行了。”


    “你就那么爱她呀?”周宴脱口而出。


    傅洲这次没回避,直接回答,“是。”


    周宴:“……”


    半晌后,周宴骂了声:“操,你没救了。”


    傅洲怼他,“那也比你强,单身狗。”


    “不是,你怎么还人身攻击上了。”周宴不满道,“是不是你老婆教你的,下次见面我非要——”


    “你敢乱讲,我饶不了你。”傅洲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周宴那句“你这个疯子”他没听到。


    商梓怡光着脚走过来,站在吧台前看着,眨眨眼,“怎么了?”


    傅洲放下手机,回过头,一眼看到她光着的脚,放下勺子过来,抱起她,“干嘛不穿鞋?”


    商梓怡手指黏黏的,没敢碰触他,“拖鞋在楼上,你忘了?”


    傅洲喉结慢滚,托住她臀部,仰头说:“以后不许光脚。”


    这话说了不止一次,商梓怡哪次都不听。


    “听到没?”他又问。


    “听到了,”商梓怡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翘着手指说:“太黏,不舒服,我要去洗手。”


    傅洲抱着她去了洗手间,让她的脚踩在他脚上,怕她摔了,从后面紧紧抱着她,脸上她的脸,“听到周宴的话了?”


    商梓怡低头洗手没回答。


    傅洲:“他就是担心我,没别的意思。”


    “我没听到。”商梓怡没心没肺道,“我刚在看短视频,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傅洲撩起她鬓角的发丝塞她耳后,“老婆。”


    商梓怡嗯了声,“干嘛?”


    傅洲:“老婆。”


    商梓怡偏头看他,“到底干嘛?”


    “老婆。”


    “诶你这人,到底要说什么?”


    “老婆。”傅洲在商梓怡脸上蹭了蹭。


    商梓怡手指沾了水,对着他脸弹起来,水珠四溅,她咯咯笑个不停。


    傅洲没制止,等她笑够了,抓过她的手给她擦拭干净,又抱起她去了餐厅。


    片刻后,商梓怡的声音传来,“我自己吃。”


    傅洲:“我喂你。”


    “不要,”商梓怡噘嘴,“我就要自己吃。”


    “为什么不要?”


    “没有为什么,你去洗澡,别打扰我吃东西。”


    傅洲对着她耳后轻吐气息,“等你吃完我们一起洗。”


    商梓怡脸颊泛红:“……流氓。”


    商梓怡胃口小,吃了没几口便吃不下了,刚放下勺子,下一秒,傅洲直接端起了碗。


    “诶,那是我吃过的。”没记错的话,他这人好像有洁癖呢,平时自己的东西都不许人碰。


    “你吃过的怎么了?”傅洲逼近,脸怼到商梓怡面前,“你的哪里我没吃过。”


    商梓怡:“……”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粥格外好喝,傅洲喝完,顺带把碗洗了,擦拭干净手出来,见商梓怡盯着他看,挑起她下颌,轻轻磨砺,“我刚手指被烫到了,今晚怕是不能自己洗澡,你帮我。”


    他把手指举起来给商梓怡看,指着上面的红点说:“就这个。”


    商梓怡看了好久才看到,“就这点?”


    傅洲:“这点也很疼,怎么?不愿意帮我啊?”


    商梓怡知道这是他的小伎俩,摇头,“啊,不想帮。”


    傅洲见她要跑,先一步箍紧她


    ,“宝宝,我也饿了,你喂我。”


    男人黑眸里燃着一团火,哪怕是滔天的雨水都熄不灭。


    商梓怡被他看的浑身燥热,喉咙发干,她抿抿唇,“才不要。”


    傅洲:“拒绝无效。”


    抱起她,上了楼,没回卧室,去的浴室。


    片刻后里面传来声音,“诶诶,你干嘛,你手拿开。”


    “傅洲,我说了不许。”


    “等等,痒。”


    “喂,你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唔唔。”


    “老公……”


    *


    商梓怡是在三天后和范雪的聊天中,知道傅氏集团有人闹事的事,还知道了那人拿着刀子伤人的事,听后给傅洲打去电话。


    傅洲接通,“怎么了?”


    商梓怡带着哭音说:“你在哪?”


    傅洲在外面视察,“外面,怎么哭了?”


    商梓怡哽噎道:“我要见你,现在离开马上!”


    傅洲示意司机去开车,追问:“到底怎么了?”


    “唔唔。”商梓怡哭的更凶了,“你你你……”


    你了好久也没说出什么。


    傅洲轻哄:“乖乖等我,我马上回。”


    电话一直没断,通了多久,商梓怡哭了多久,傅洲的心都要碎了。


    一直宝宝、宝宝的叫着,但是没用。


    小公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非常难过。


    傅洲设想了很多场景,但唯独没想到——


    商梓怡看到他后,直直冲了上来,他顺势后退两步,倚上了后方的柜子才停下。


    捧起她的脸,“怎么了?”


    商梓怡摇着头扑进他怀里,战栗着说不住话。


    傅洲轻揉她发顶,“到底怎么了?”


    商梓怡吸吸鼻子,抬起头,泪眼婆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公司有人闹事的事?”


    傅洲微顿,“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商梓怡红着眸子道,“我要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


    傅洲看她眼睛泛红,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心里像是灌了蜜,双手颤抖着捧起她的脸颊,用最小心翼翼的声音问:“你……在担心我?”


    胸腔里蓄满了情绪,开心喜悦如浪潮般涌来。


    那些渴求了若干年的东西,在这个瞬间,似乎真的压不住了。


    试探着,追问。


    “乖,告诉我,是在担心我吗?”


    “不是不是不是。”商梓怡说反话,眼泪啪嗒掉着,出口的话却凶的很,“谁要担心你,你是我什么人呀我担心你。”


    “我们不就是奉子成婚吗,又不是要过一辈子的关系,我干嘛担心你。”


    “你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傅洲我告诉你,我才不担心你,我就是——”


    “唔唔。”商梓怡被傅洲攫住下颌吻上了唇。


    思绪混乱时,她听到他说:“老婆,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商梓怡颤抖着推他,没推开,反而被他含住了耳垂。


    低沉动听的男声传来。


    他说:“我也是。”


    第53章


    暧昧像是藤蔓一样蔓延开,房间里的灯光仿若沁上了一层薄纱,人看着也氤氲蒙蒙的。


    商梓怡水眸里沁着泪珠,晶莹剔透的珠子在灯光的映衬下潋滟丛生,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挂在睫毛尖上的泪珠要落不落,仿若一副惊心动魄的画卷。


    每一处都让人心悸难耐。


    商梓怡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缓慢抬起头,下颌拉扯出一道柔和的弧,配上昏黄的灯光格外诱人。


    她抿唇做了吞咽的动作,眼睫颤了又颤,“你、你说什么?”


    什么心意?


    是她想的那个吗?


    贝齿咬着唇,期翼着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傅洲从她耳后移开,捧起她的脸,指腹落下的地方热意袭来。


    不知熨烫了谁的心。


    又惹谁的心跳加快。


    商梓怡迟迟没等来傅洲的话,愠怒着去推他,“起开,别碰我。”


    傅洲单手把人桎梏在怀里,另一手抚上她侧颈,指腹没敢太用力只是轻轻触着,像是对待什么奇珍异宝般。


    “别闹,听话。”


    想听的没听到,反而听到了这个,商梓怡越发不开心了,推搡道:“我不要理你,别碰我。”


    “梓怡。”傅州突然唤她的名字,见她还推他,又说,“老婆。”


    叫了老婆也不管用,商梓怡还在挣扎,傅洲怕伤到她,打横抱起她坐到了沙发上,圈着她腰肢轻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是怕你担心。”


    商梓怡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个,晃着腿,“放我下来。”


    “不放。”傅洲挑起她下颌,偏头打量,“怎么突然生气了?让我猜猜怎么回事?”


    “是我刚才的话你不满意?”


    他勾了勾唇,低声问:“那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嗯?”


    “……”商梓怡想知道他说的心意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也是”又是什么意思,显然他并不想回答。


    “不知道,”她噘嘴捶他胸口,“你真是坏死了。”


    一直吊人胃口,就是不讲出来,还要她问,她就是不问,哼。


    “老婆,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商梓怡听着他油腔滑调的话,越发觉得他就是故意逗弄她,不讲正事,讲些有的没的,太气人了。


    她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叉腰道:“傅洲,你混蛋。”


    骂完人,转身离开去了卧室。


    傅洲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上笑意越发浓郁,那句“我喜欢你”几乎要脱口而出,随后又停住。


    公司的事情不算完全解决,暗处还有人在蠢蠢欲动,现在不是告白的好时机,还是等一切都结束了再说。


    他心道:老婆,等等我,等事情处理完,我一定把心意告诉你。


    这点上周宴和傅洲的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不过周宴想的不是时机不合适,而是他觉得吧,感情这种事呢,谁先告白谁就会输,男人嘛,还是要占上风才行。


    他对傅洲的做法很满意,给他发来微信。


    【做的不错。】


    傅洲看了眼,没理他,去了浴室洗澡。


    周宴再次发来微信。


    【对了,你真把你名下的不动产动产都转给你老婆了?】


    周宴是无意中知道这个消息的,他觉得肯定不是真的,傅洲又不傻,怎么可能做这么糊涂的事。


    傅洲:【嗯。】


    周宴:【…………】


    周宴打来电话,傅洲一接听,他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不是,你不知道你名下不动产动产加一起有多少吗?几百亿呢,你就这么给你老婆了?”


    “你疯了吗?”


    傅洲:“我的东西,我愿意给谁给谁,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大哥,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周宴说,“几百亿你说给就给了,万一你老婆跟你有什么……”


    “注意措词。”傅洲提醒,“我跟我老婆关系很好,会一辈子在一起。”


    “话别说那么满,万一你老婆不要你了呢。”周宴刚说完,听筒那端传来嘟嘟声,他再打过去,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傅洲把他拉黑了。


    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轻嗤,真小气,实话都不让讲。


    傅洲完全没把周宴的话放你心里,除了傅氏集团股份外,他还要沈扬办理了其他转增手续。


    例如,他名下的多处地皮。


    国外公司的股份等等,都将转到商梓怡名下。


    他说过的,他的一切都是商梓怡的,不是说说而已。


    商梓怡不知道他让人办理转增的事,气呼呼回了卧室,找范雪吐槽去了。


    “诶,你就没见过这么会吊胃口的人,讲句实话会死吗,难不成他是要我先表明心意吗?”


    范雪正在洗漱,声音有些听不清楚,“你先表白也可以呀,怕什么。”


    “我才不要。”商梓怡道,“我真讲了,万一他拒绝怎么办?那我多没面子。”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范雪说。


    “十分钟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商梓怡腮帮子鼓起,“又坏又讨厌,谁要喜欢他。”


    范雪笑出声,“看来你真喜欢上了。”


    “没有。”商梓怡嘴硬道,“我才不会喜欢。”


    “宝贝,嘴硬可不是好事呦,小心把人吓跑了。”范雪问,“那他受伤的事你问了吗?”


    提起受伤,商梓怡又不免担心起来,“问了,他没细


    讲。”


    “这事可大可小,你还是好好宽慰他一下吧。”范雪说,“男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哄的。”


    “真的吗?”商梓怡问,“男人也需要哄?”


    “当然了。”范雪出主意,“要不你再去哄哄他,我肯定你想听的都能听到。”


    商梓怡噘嘴,“不哄,我才不哄。”


    话是这么讲,但后来她还是哄了。


    等傅洲从浴室出来,她端着杯子走过去,“我喝不下了,你喝。”


    是她亲手倒的牛奶,自己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目的就是给傅洲喝。


    傅洲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意,单手箍紧她腰肢,垂眸道:“你喂我。”


    “你好麻烦呀。”商梓怡嘴里说着麻烦,手上却没闲着,牛奶杯递到他唇前,软声说,“张嘴。”


    傅洲张开嘴,她慢慢抬起。


    隐约,她听到了吞咽声。


    商梓怡握着杯子的手指若有似无抖了下,眼睫也跟着颤了下。


    又一声吞咽声传来。


    商梓怡抿抿唇,把杯子放他手中,嗲声说:“我手酸,你自己喝。”


    “哪里酸,我给你揉揉。”傅洲抓住她的手,低头吻上她手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看,直勾勾的,像是要把人看穿。


    如烈焰一般的眸子像是燃起的火,商梓怡的思绪被牵绊住,刚刚的小脾气顷刻间没了。


    她也抬眸去看他。


    四目相对,她被点燃了。


    “咚”是杯子掉到地毯上的声音。


    下一秒,商梓怡被傅洲打横抱起,她顺势揽上他脖子,见他朝阳台走,她指了指卧室。


    傅洲调转方向,去了卧室。


    一脚踢开房门,声控灯随时亮起再亮起,映出了商梓怡那张潮红的脸,仿若染了色一样。


    傅洲居高临下睨着她,温声唤她,“老婆,宝宝。”


    商梓怡被他叫的全身燥热,喉咙烫的越发说不出话,眼睫颤动的频率史无前例的快。


    心跳也是。


    像是要破腔而出。


    “你、你别这样看我。”她用手捂上他的眼,可热意依然没减退。


    傅洲:“好,我不看你,你看我。”


    低头,附耳,“我很好看,要看吗?”


    商梓怡:“……”


    一本正经说骚话的人最让人受不住,商梓怡踢他,“不看。”


    没注意分寸踢到了不该踢的地方,傅洲轻嘶一声,“老婆,你这是打算要我的命吗?”


    “要命也没关系,我给你。”


    “……”商梓怡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句弃械投降。


    雨声传来,有些扰人,但无妨,应为更美妙的声音正在悠悠散开。


    商梓怡细碎的哭泣声伴随着男人轻哄声,将近两个小时才彻底停歇。


    傅洲问她,“喜欢吗?”


    商梓怡窝在被子里,困顿地说不出一句话,低语,“……嗯。”


    *


    次日,傅氏集团加强了安保巡逻,并禁止一切陌生人出入六十层。


    傅洲哪怕是外出谈合作,也会跟着两三辆同款车做掩护,没人知道,到底他坐在哪辆车里。


    饶是这样,商梓怡还是不大放心,时不时会给他发个微信打个电话。


    秒回就当没事,晚回,公主殿下会非常不开心。


    范雪说她草木皆兵了,没那么严重。


    商梓怡摸着肚子道:“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我在乎,我只是对宝宝负责,我可不想宝宝一出生,他爸爸就有什么。”


    范雪对她的欲盖弥彰没多加评判,附和道:“对对对,为了宝宝,不是为了你,更不是应该担心。”


    “……”


    商梓怡以前的分享欲只对范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傅洲也有了分享欲,去到哪里都会给他发微信。


    还会拍些好看的照片给他看。


    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分享给他。


    这天她拍了几组风景照,一不留神有人入了镜。


    她问傅洲,【好看吗?】


    傅洲回复:【好看。】


    随后他发现了不对劲,让沈扬去查,暗处的影子是谁?


    很快,沈扬查到,“傅总,是之前来公司闹事的那个赵总,他应该是不死心,见威胁不到您,所以才想着要对太太动手。”


    傅洲这人,对自己还能忍,对商梓怡半分不行。


    他站起,“去,把人找到,我要见他!”


    交代完,他给商梓怡打去电话,佯装没事,问:“你自己一个人还是范雪陪着?”


    商梓怡:“今天范雪有事,我自己一个人随便逛逛。”


    “天冷,早点回去吧。”傅洲说。


    “冷吗?还好呀。”商梓怡挑了挑鼻梁上的眼镜,“我在家里呆闷了,出来转转。”


    “听话,现在回去。”


    “我不要嘛。”


    她又撒娇。


    傅洲对她的撒娇向来没辙,“那好,把位置发我,我去接你。”


    商梓怡是故意这样讲的,她就是要傅洲来接她,位置发过去,一贯口吻,“十五分钟噢,过期不候。”


    傅洲:“好,等我。”


    商梓怡站在花前自拍,摆了很多姿势,突然,有人从后方撞上来,她手机掉到了地上。


    “欸,干嘛走路不看路。”她对那人说。


    男人停住,弯腰捡起手机,走近,递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他从怀中掏出刀子,对着商梓怡扎去。


    有人先一步握住了刀身,血顺势滴落下来。


    商梓怡看着滴落在白裙上的鲜红血迹,大叫出声,“啊,血。”


    再看一眼握着刀子的人,脸色更白了,“傅洲,你——”


    她晕血,看到血那刹,身形晃了晃,看到傅洲后更站不稳,直直朝后倒去。


    傅洲松开握着刀子的手去抱她。


    商梓怡只感觉一个拉扯,她跌进了温暖的怀中,耳畔是那人焦灼的声音。


    “宝宝,别吓我。”


    第54章


    商梓怡是在第二天醒来的,见到傅洲当即红了眼圈,拉着他手前后查看,“你是不是傻呀,干嘛用手握刀子,那么锋利,会伤到的。”


    见他手上颤着绷带,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是不是很疼?都怪我,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外出。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的,你骂我吧。”


    她抬高下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没关系,你使劲骂,实在不行打我出气也可以。”


    她有晕血症,但普通的晕血没关系,太多血渍就不行了,昨晚傅洲握住刀子后,血顺势流淌而出,落在地上,好大一片。


    她就是看到那样大的一滩血渍后才昏厥的。


    流了那么多的血可想而知有多疼,她自责不已,“我说的是真心话,这次我任你打骂。”


    纤长的眼睫不断颤动,哪怕是闭着眼也能看得出她心情多忐忑,这是傅洲从来没见过的,商梓怡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一向都是傲娇大小姐人设。


    哪里会这样无措。


    不过她这个样子还挺可爱。


    傅洲抬起手,“真要我打?”


    “是。”商梓怡咬咬唇,心一横,“你打吧。”


    余光见他落下手,她睁开眼,“等、等下,你能不能稍微轻点打,我怕疼。”


    她最怕疼了,挨一下都怕。


    “好,轻点打。”傅洲附和。


    “停,我还有话要说。”商梓怡眼睛红红的,眼尾那里也泛着红,多了抹靡丽感,“我口渴,你先让我喝点水再打好不好?”


    傅洲早就做好了准备,给她递上水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要搁平时肯定是他喂,但他因为她受了伤,她哪里好意思再作,伸手接过,“我自己。”


    这种伺候人的事傅


    洲做习惯了,哪怕手伤着,也舍不得让她自己来,“还是我来吧,张嘴。”


    以前每次喂她喝水,她都吭吭唧唧不配合,要么说不想喝,要么说累,今天乖乖张嘴喝下,还连着喝了两口。


    “要吃早餐吗?”


    “吃不下。”


    “牛奶呢?要不要喝?”


    “不想喝。”商梓怡是被宠着长大的,和傅洲结婚后还是如此,他像养女儿一样惯着她。


    傅洲放下杯子,“好,那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


    水也喝了,娇也撒了,现在没理由拒绝了,商梓怡抬高下巴,“你打吧。”


    傅洲黑眸里闪烁着潋滟的光泽,还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真要我打?”


    “嗯,你打吧。”商梓怡说,“挨了打才会记住,下次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那我真打了?”


    “好,你打。”


    商梓怡闭上眼。


    傅洲抬起手,又缓缓落下。


    商梓怡的下巴被人攫住,下一瞬,堵上了她的唇。


    很温柔的吻,舌尖没有强行进入,等她软下来后,才沿着唇缝撬开,探入。


    他的舌尖勾缠住她的,吮吸她口中的香甜。


    轻啧声传到耳畔,染红了商梓怡的脸颊。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指尖缩着,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起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和他亲密接触,心跳都会很快。


    莫不是她心脏不舒服?!


    商梓怡顾不得细究,再次被他含住,舌尖传来酥麻感,她情不自禁抓住他的衣领,把人扯的更近了些。


    清晨的日光还算柔和,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落在拥吻的两人身上,白皙的脸颊上映出淡淡光晕。


    一圈一圈潋滟丛生。


    不知道吻了多久,商梓怡喘息着退开。


    傅洲额头抵上她额头,喉结慢滚,轻喘道:“对不起。”


    商梓怡掀眸,“嗯?”


    “昨晚让你遇到危险都是我的疏忽,下次不会了。”傅洲说。


    他最庆幸的是昨晚及时赶到,没让商梓怡受到伤害,不然——


    他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发疯。


    外人都到他矜持有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坏,坏到了极致,同一尘不染的商梓怡比,他是更可恶的那个。


    表面克己守礼,实则乖张肆意,做事不择手段。


    “你别这样。”商梓怡说,“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傅洲打断她的话,“倘若我没激怒他,他不会去跟踪你,所以都是我的错,是我疏忽。”


    因为这事,他昨晚特意去了一趟商家,算是负荆请罪,幸亏商家二老仁慈,没和他计较,只说后面多派些人保护就好。


    他们不怪他,他自己不能原谅。


    “老婆,”傅洲亲了亲她脸颊,“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去公司上班。”


    “我?去公司?”商梓怡抿抿唇,“会不会影响不好?”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傅洲退开些,轻抚她小腹,“现在还不确定那人有没有同伙,等确定安全了,再随你去哪里都好,这段时间就先委屈你一下,陪老公一起工作。”


    和他一起工作……


    这个提议似乎也可以。


    商梓怡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她唇瓣上还流淌着他的气息,方才交谈不觉得什么,现在去看,像是有什么勾着傅洲做坏事。


    他捏住她的下颌,抬起,“你刚说了要补偿我。”


    “现在就给我。”


    “……”


    这里可是病房,商梓怡绯红着脸道,“你别乱来。”


    傅洲把她桎梏在怀里,亲她脸颊,亲她鼻尖,亲她粉嫩的唇瓣,“嗯,我不乱来,你来。”


    到底是在医院,两人没太过分,擦枪走火之前停住。


    商梓怡藏进他怀里,“不说要陪你去公司吗?今天就去吧。”


    “你身体不舒服,明天再去也可以。”


    “不要,我要今天去。”


    “听话。”


    “不嘛,我就要今天去。”


    商太太作起来没人能抵挡,傅洲投降,亲她闹她,“好,今天就去。”


    *


    老板和老板娘一起上班这在傅氏可是大事。


    从前台接待到六十层精英人员无不咋舌,要知道老板娘的真容他们也只是从网上见过那么一次,之后再也没见过。


    今天能见到真人,一个个雀跃无比,工作都无心做了。


    十点,两人准时现身。


    大家看到真人的那刹,仿若被什么附了体,一个个怔愣住没了反应。


    这这就是老板娘吗?


    比照片上还漂亮。


    这脸,这胸,这腰,还有这腿,简直是艺术品。


    呜呜,天呐,鬼斧神工之作。


    太美了。


    真的太美了。


    这些人里有一部分也见过商梓怡的真容,但完全不影响她们第二次第三次为她着迷。


    毕竟像商梓怡这种娇滴滴的美人,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很少见。


    电视剧里也没几个。


    真的真的太美了。


    众人齐齐发出慨叹声,声音拉扯的很长。


    商梓怡含笑点头,算是给了回应。


    一个个又仿若被电到似的,情不自禁轻颤两下,然后傻笑。


    等商梓怡进了电梯,她们还是保持着不动的姿势。


    商梓怡问傅洲,“我哪里不对劲吗?”


    傅洲打量她,“没有。”


    “那他们怎么那副表情?”


    “是因为你太美了。”


    这还是傅洲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夸她,商梓怡很开心,整个人挂他身上,嗲声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次。”


    傅洲:“你太美。”


    “真的?”


    “真的。”傅洲吻了吻她的唇。


    商梓怡:“算你有眼光。”


    电梯门打开,两人牵着手走出。


    是傅洲主动牵的手,商梓怡还有些犹豫,“被员工看到会不会不好?”


    傅洲定定道:“不会。”


    他巴不得被所有人看到,这样那些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便不会上前,还有对她有企图的男人,也会消停。


    他刚可注意了,好几个男员工看她的眼神都直了。


    这还是他公司的员工,可想而知,外面那些那人看到商梓怡后,会起怎样的坏心思。


    看来,把她带到身边的决定是对的。


    就是时间有些问题,一天两天可不行,最少要一个月两个月,能再久些就更完美了。


    傅洲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把人留住时,商梓怡已经和人攀谈上了,是秘书室的人。


    傅洲不管是助理还是秘书都是男人,所以六十层清一色都是男人。


    商梓怡交谈的是刚来公司不久的新人,业务能力还算可以,就是人有点傻。


    这是沈扬对他的评价。


    没看到老板脸色都变了吗,也太没脑子了。


    再错误铸成前,沈扬出声打断,把人支走,并说:“太太您有什么想问的大可问我。”


    商梓怡笑笑,“暂时没有了,等有了我再问你。”


    她是想打听下这里有没有女秘书或者是女助理,刚问了两句就被打断,只能再找机会问了。


    傅洲握住商梓怡的手把人带去了办公室。


    这半天,除了中途开会傅洲出来过,后面没有再出来。


    商梓怡坐在他腿上,看他办公,托腮道:“我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呀?要不我还是回家吧?”


    她腰刚提起,被傅洲摁回去,“无妨,不打扰。”


    商梓怡又坐下,来回扭了扭,“一会儿肯定有人进来,我这样不好,你放手,我去沙发上坐。”


    “不喜欢坐我腿上?”傅洲掀眸问。


    “不是。”商梓怡挺喜欢的,有种难言的幸福感,还有羞


    涩感,她脚尖点着地,“我是担心会影响你工作。”


    “你只要别乱动就不会影响我工作。”傅洲说。


    “我哪有乱动了。”商梓怡反驳。


    傅洲扣住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递给她一本书,“看完给你奖励。”


    商梓怡:“什么奖励?”


    傅洲:“秘密。”


    商梓怡打开书,随意翻起来,书签从其中一页掉下,她看到了上面那行字。


    ——你是我的求之不得。


    什么意思?


    这书是傅洲的。


    书签应该也是他的。


    谁是他的求之不得?!!


    商梓怡心里泛起酸水,周身也像是被酸意笼罩着,趁傅洲接电话之际从他腿上下来,去了里间。


    越想越不服气,等他接完电话后,她从里间走出,站在办公桌前,质问:“你的求之不得是谁?”


    傅洲抬头,“嗯?”


    商梓怡把书签给他看,“就这个,是谁?”


    傅洲扬了扬唇,说出让商梓怡都震惊的话。


    “你。”


    第55章


    “想什么呢?”范雪见商梓怡一直不说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再不说,我可走了啊。”


    商梓怡回过神,“嗯?”


    “我问你想什么呢,干嘛不讲话。”范雪问。


    商梓怡摇摇头,“没想什么。”


    放下手中的勺子,抿抿唇,“我问你件事。”


    范雪看她神神秘秘的,瞬间来了兴致,“什么事?”


    “你觉得我是傅洲的求之不得吗?”这件事商梓怡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结果,偶尔觉得傅洲说的话是真的,偶尔又觉得他是在哄她。


    求之不得……


    这得是对喜欢的人才会用到的词语,他喜欢她?


    不,怎么可能。


    商梓怡知道自己很美,也知道很多男人喜欢她,但她可不认为傅洲也喜欢,毕竟第一次见面,他凶死了,又啃又咬的,半分喜欢都没有。


    后来谈结婚也是,公事公办,面无表情,更谈不上喜欢。


    再再后来两家人见面,也是客气有礼,别说喜欢了,欣赏都不算。


    那日,他肯定是在唬她。


    每每这样想,心里总会冒出不同的声音,他对你很特别,也非常宠你,但凡你要的都会满足。


    不单亲自下厨做饭,还把全部身家都给了你,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这样一想,商梓怡又觉得傅洲是喜欢她的。


    五日了,她一直为这件事纠结。


    “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范雪眨眨眼,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见商梓怡一副迷茫的样子,撇撇嘴,“我觉得你是。”


    “不对,你就是。”


    商梓怡还是不太确定,“不行,你有滤镜,看哪个男人都觉得对方喜欢我。”


    范雪:“……”


    范雪掰着手指给她分析,“他对你无微不至,大雨夜外出给你买吃的,千万的礼物说送就送,我可没见过哪家塑料夫妻是这种的。”


    “还有,他把动产不动产都转到你名下,姑奶奶,那可是好多钱呢,要是不喜欢,谁会做这样的事。”


    “我保证,他就是喜欢你。”


    “你就是他的求之不得。”


    商梓怡隐隐被说动,“可他为什么喜欢我呀?”


    “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我觉得不需要。“范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脸陶醉,“肯定是你足够好,他才会喜欢。”


    商梓怡端起果汁轻抿一口,放下,“早知道那天应该问清楚的。”


    那天问出他的求之不得是谁,他回答“你”后,沈扬走了进来,随后是冗长的会议。


    直到天黑,商梓怡也没机会再追问,回家后想问,又因为其他的事情耽搁,等第二天要问的时候,才得知他去了洛杉矶。


    原定三天的行程,后来改正五天,今天一早接到电话,行程还要推迟,具体哪天回来不定。


    电话里傅洲一直在道歉,说这次产检他不能陪同,继时他会安排好一切。


    商梓怡只顾着和他撒娇发嗲,忘了问他关于“求之不得”的事,也不知道他那日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有什么难得,等他回来后,你再问不就行了。”范雪拍拍她手,“反正也不差这两天。”


    商梓怡想想也对,“好,那等他回来后我再问。”


    她变脸似的心情好转,问起范雪和周宴的事,“你和周宴在一起了?”


    范雪一阵咳,“谁?谁说的?”


    “周宴呀。”商梓怡找出朋友圈给范雪看,“这不是你们的牵手照吗?”


    范雪接过手机,定睛一看,脸颊上泛起红晕,“梓怡,这事你听我给你解释。”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是没找到机会告诉你。我和周宴,我们不是,我们就——”


    “就什么?”商梓怡轻哼,“这么重要的事还要我从朋友圈知道,你真够可以。”


    “不是这样的。”范雪抓住商梓怡的手,低头凑近,“有隐情。”


    “什么隐情?”商梓怡说,“周宴不会是身体有病吧?”


    “那倒没有。”范雪左右看了看,“他家里正在催婚,我们是为了应付催婚才假意在一起。”


    “你确定你们是假意?”商梓怡那张牵手照给她看,“谁家假意的握得这么紧?”


    “角度问题,其实没握太紧。”范雪解释。


    “骗鬼呢吧。”商梓怡戳了下范雪脑门,“编,你继续编。”


    “真没编。”范雪嬉笑道,“就是假的,你要替我保密,尤其是我家里问起,就说我和周宴在一起了,这样往后就没人在催婚了。”


    商梓怡打量着范雪看她不像说假的,有些明白了什么,“这事你找周宴确定过吗?他也觉得你们是假的?”


    “当然了。”范雪说,“难不成我还真喜欢他呀。”


    商梓怡说了句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哎,某人呀,好可怜,喜欢人都不敢承认。”


    范雪轻轻推了她一把,“别乱讲。”


    脸上娇羞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无动于衷,商梓怡决定帮一把,拿出手机给周宴发去微信。


    【小雪喝醉了,你来接她。】


    随后她把位置发过去。


    二十分钟后,周宴赶到,顾不得看门口兴冲冲走了进来,看范雪一脸红润的模样还真以为她喝醉了,强行抱起她往外走。


    范雪拍打他肩膀,“干嘛呀,快放我下来。”


    周宴:“别闹,你喝醉了,我抱你走。”


    “谁喝醉了。”范雪指着招牌说,“这里是咖啡厅,又不是酒吧,我就是喝再多也不可能喝醉。”


    周宴停住,仰头去看,还真是咖啡厅,怪不得刚刚闻到了咖啡香。


    他一脸尴尬,但始终没舍得放范雪下来。


    商梓怡在后面笑了又笑,挤挤眼,“两位,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司机就在路边等着,她拎着包上了车。


    范雪和周宴去过二人世界了,她有些闷,拿出手机给傅洲发去了微信。


    按照时差,傅洲这会儿应该在工作,但她不管,她就是要和他说话聊天,他要是敢不理,那他就没老婆和孩子了。


    傅洲秒回:【怎么了?】


    公主:【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傅洲:【工作还没结束,要再等几天。】


    商梓怡把备注“傅洲”改成了“工作狂”。


    公主:【你眼里除了工作还有别的吗?】


    工作狂:【当然有。】


    公主:【有什么?】


    工作狂:【你……和宝宝。】


    商梓怡很好哄,三两句心情好了,把备注换成了“老公”,一边撩人一边撒娇。


    公主:【我们五天没见了。】


    老公:【不是一直有视频通话吗?】


    公主:【只能看,不能摸,不喜欢。】


    老公:【想摸我?】


    公主:【……色鬼。】


    老公:【回去后给你摸。】


    别看商梓怡是乱来的那方,其实她脸皮很薄,简单两句话,脸上仿若要滴血似的,红彤彤一片。


    公主:【讨厌死啦,哪个摸你,我才没有。】


    老公:【好,是我想了。】


    公主:【……】


    说他色鬼都是轻的,他就是超级无敌的流氓色鬼。


    老公:【乖,我在开会,晚点跟你聊。】


    公主:【你说好听的,我就同意。】


    傅洲那端迟迟没有回复。


    公主生气了,随


    即又把他的备注改成了“狗男人”。


    直到晚饭后也没等来他的消息。


    这晚,商梓怡是带着情绪入睡的,梦里也在和傅洲吵架。


    她哭着控诉他,说他不在乎她,说他坏,说他该死。


    傅洲非但没生气还把她抱在怀里轻哄,“我的错,以后会第一时间回复你。”


    商梓怡还是不行,继续闹他,咬他,捶他,掐他,踩他。


    在他身上弄出了很多痕迹。


    青一块紫一块,看这便让人浮想联翩。


    傅洲把人箍紧在怀里,“够了吗?不够继续。”


    平时商梓怡力气很小的,今晚格外大,一口咬上了他肩头,咬出血痕才松口。


    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以为不疼,再次咬上。


    两排齿痕印记,鲜明又灼眼。


    她看了都不好意思。


    傅洲手指抚上,指腹来回摩挲。


    商梓怡被他的动作撩的心肝乱颤,他还没做什么,她已经软成一团。


    “都怪你。”


    “怪我,我道歉。”


    “下次不许离开这么久。”


    “好,不离开。”


    傅洲抱起她去了卧室。


    商梓怡醒来,身上的睡衣都湿了,黏糊糊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她去浴室冲了澡,回来时看到了矗立在客厅中的修长身影。


    以为自己在做梦,眼睛眨了又眨,不是做梦,真的是他。


    他回来了。


    商梓怡大步跑了过去,冲进傅洲怀里,贴着他胸口问:“你怎么回来了?”


    傅洲下巴抵她头顶,感触到她的温度后才又活了过来,低喃,“我怕再不回来,有人要带着我儿子离家出来了。”


    “谁要离家出走,我才没有。”


    “那干嘛不接电话?”


    “你给我打电话了?”


    “你自己看。”


    商梓怡找到手机,打开,还真是,一百多个,“你一直在找我?”


    傅洲捏住她下颌,挑起,“不是告诉过你,不许不接电话。”


    “我没听到,”商梓怡解释,“睡着了。”


    想起事情的起因,她用力捶了他胸口一下,“回来就凶我,你真坏。”


    不想理他了,从他怀里退出来,转身欲走,被他从身后抱住,“老婆,别走。”


    商梓怡掰他手,“谁是你老婆,我不是。”


    傅洲抱的更紧了,薄唇落在她耳后,侧颈,又亲又吮,“你是,只有你是。”


    商梓怡怕痒,缩缩脖子,嗲声道:“不是忙工作没空理人吗,干嘛回来。”


    “想你了。”傅洲含住她粉嫩的耳垂,“想回来见你。”


    他从来不知道思念会这般来势汹汹,让他连会议都开不下去,更别提其他。


    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唯有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他想见她,想抱她,亲她,思绪不受控制翻涌,最后他做出了从未有过的决定,让其他负责人开会,他当即折返。


    哪怕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但还是耐不住见她的心。


    她是罂/粟,食之入骨,这辈子都戒不掉。


    “又在花言巧语,哼,我才不信……”商梓怡软糯的声音被堵住,再多的话也只能咽下去。


    傅洲吻的很凶,把五日来的思念都倾注其中,探的也很深。


    “老婆,你好软。”


    商梓怡被他堵住唇,根本没机会开口讲话,哪怕是听到他戏谑的调戏也只能干瞪眼。


    情急之下她咬了他。


    咬的舌尖。


    臭男人,又来乱撩。


    傅洲最喜欢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情绪会莫名亢奋,身体里所有的矜持也会随之消失,变成那个让情欲掌控一切的人。


    占领城池。


    荼毒一切。


    让她每一处都归他所有。


    意乱情迷时,商梓怡听到傅洲问:


    “宝宝,喜欢我吗?”


    第56章


    烟花炸开的瞬间,商梓怡被晃了神,连带着水眸里的雾气也重了很多,像是被洗涤过似的。


    眼尾淌着一抹潮红,蔓延到了眼周,整个人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盛开的花儿都没她美。


    她似是不知道此时自己娇滴滴的样子有多诱人,贝齿咬咬唇,羞赧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作势要起身离开,又被傅洲用身体挡了回去。


    他贴着她耳畔,一字一顿道:“那我换个问题。”


    他垂眸打量她,在她耳后的吻痕上停留数秒,指腹轻轻触碰着,眼神又撩又勾人,说出的话也让人心跳加速。


    故意放慢语速,轻吐气息,“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他低头亲了亲商梓怡的耳后,又亲了亲她的侧颈,嫩白的天鹅颈上映出潮红,潋滟勾人。


    “不说话我就当你喜欢了。”


    滚烫的唇继续下行,吻上她颈窝,又吻上她锁骨,挺立分明的沟壑引的他流连忘返。


    亲了又亲。


    眨眼间映出了一个又一个红痕。


    “这样呢?喜欢吗?”


    商梓怡胸口小鹿乱撞,干涸的喉咙让她无法正常开口说话,只能借住咬唇的动作缓解紧张的心情。


    掌心里溢出细密的汗,人也显得潮潮的,黑色丝质睡衣被汗渍洇湿了好大一块。


    她不安地动了动,想脱离这种让人难耐的燥热感,下一瞬,又被他箍紧腰肢拉了回来。


    他的掌心和他的唇一样滚烫,触碰到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熊熊大火,炙烤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喜欢吗?


    喜欢吗?


    喜欢吗?


    脑海中反复回旋着这道声音,叫嚣,跳跃,澎湃,商梓怡被异样感淹没,除了战栗再无其他。


    这晚,傅洲难得凶了些,对她的力道比平时重了几分,但事关宝宝的事他依然没马虎,全程谨慎克制。


    唯有问出朝思暮想的问题时才会有几许慌乱。


    “老婆,告诉我,你喜欢吗?”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还有……


    喜欢我吗?


    *


    第二天,商梓怡日上三竿才醒,身侧已经没了人,佣人端着参汤进来,说是先生一大早亲自熬的。


    看在他亲自动手的份上,商梓怡勉强吃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心情很好。


    范雪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察觉到她的不同,挤眉弄眼道:“心情这么好,你老公做什么了?”


    “我心情好,为什么非要是他做了什么,我就不能自己心情好吗?”


    “不能。”范雪说,“少打马虎眼,老实交代,他做什么让你开心的事了?”


    商梓怡勾勾手指,范雪凑近,眨眨眼,“什么?”


    商梓怡抿抿唇,“傅洲他——”


    “他怎么了?快讲嘛。”


    “他好像有点喜欢我。”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范雪挑眉,“就这?”


    “嗯,就这个。”想起昨晚一幕幕,商梓怡一脸沉醉,“没想到他会喜欢我。”


    “他喜欢你这傻子都知道。”范雪噘嘴。


    “这次不一样。”商梓怡说。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范雪搞不懂。


    “哎,跟你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一样。”之前范雪说傅洲喜欢她,商梓怡没太多感触,但经过昨晚,她真的察觉出傅洲对她很不一样。


    小心翼翼呵护。


    眼神透着关爱。


    就像是…就像是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不说他了,说你吧,你怎么想的。”范雪追问,“你别告诉我,你对他还是商业联姻。”


    “……”


    商梓怡抿抿唇,食指和食指对一起,点了又点,“以前是,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


    “不清楚。”


    她绯红着脸道。


    范雪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当场拆穿,“行了,喜欢就是喜欢,干嘛不承认。”


    “谁说我喜欢了。”商梓怡否认,“我就是看他不那么讨厌了,而已。”


    自己说完,莫名虚了一把。


    范雪戳了戳她的头,“你呀,就嘴硬吧。”


    随后低头对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宝宝,你可不要学你妈咪,喜欢都不敢承认。”


    “要死啦,我哪里不敢承认,我只是——”只是还不太确定,毕竟她之前没谈过恋爱,也不太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这种想起来很幸福,看不到很思念,碰触上又觉得心跳加速,就是大家口中的喜欢吗?


    倘若这是喜欢,那她就是喜欢。


    *


    另一处,傅氏集团。


    周宴十点过来,原本是要和傅洲


    谈合作的事,正事一句没讲,倒先说了些其他的。


    严格说,是他被喂了狗粮。


    傅洲倚着办公桌,双臂抱胸问了他很多问题,听得周宴头皮发麻,“大哥,你们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纯情,你到底行不行啊。”


    “追女人不是这么理智的,要有冲劲。”


    “知道什么是冲劲吗,要冲动,OK,冲动?”


    傅洲听着他狗屁不通的话,蹙眉赶人,“行了,滚吧。”


    周宴啧啧道:“用完就丢,你真是够无情的,也就你老婆性子单纯喜欢你,换成其他人——”


    “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你够无情。”


    “下句。”


    “也就你老婆喜欢你。”


    “你也觉得她喜欢我?”傅洲问。


    “不喜欢你,她为什么和你结婚,为什么给你生孩子?”周宴轻嗔道,“不喜欢你,她为什么关心你?”


    “我看你啊,精明劲都用在工作上了,提到感情智商为零。”


    傅洲没心思理会他的调侃,满脑子都是“她喜欢他,她喜欢他,商梓怡喜欢他”。


    喜悦像是纷涌的浪,翻滚着袭来。


    “合同呢?”他突然问。


    “干嘛?”周宴说,“你要是不想合作,我跟你没完。”


    “拿来。“傅洲接过,垂眸翻了翻,随后签字。


    周宴怔愣住,“你没事吧?”


    “怎么?不想合作?”


    “我傻逼吗,当然要合作了。”


    政府合作的项目,哪个公司不想分一杯羹,半月时间不到,他已经从不同渠道听说了若干消息。


    圈子里好多公司找傅洲要合作。


    为名的为利的都有。


    他现在是周氏集团的掌权人,怎么也得为周氏未来的发展负责。


    “合作的话就签字。”傅洲把笔扔他怀里。


    周宴接过,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上名字,直起身,问出疑惑:“你这真没问题是吧?”


    他指着脑门问。


    傅洲瞪了他一眼。


    周宴轻嗤,“呦,看来还是咱们傅太太厉害,能让傅总一晚上变成另外一个人。”


    提到商梓怡,傅洲按下内线把沈扬叫进来,一下子交代了很多事。


    订花,订餐厅,订电影票,音乐会门票等等。


    周宴打断,“行了,悠着点吧,知道你有太太,也不用这么显摆。”


    傅洲摆了摆手,示意沈扬出去,随后对周宴说:“羡慕的话你也把范雪娶回家。”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宴双手撑在办公桌上,“阿洲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太逊了,多久了,还搞不定。”


    “是,没你厉害,傅总最厉害了。”周宴想起什么,转变话题,“别忘了,你还有个棘手的问题没处理清呢。”


    这件事还确实挺棘手,但在傅洲眼里完全不算事。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女人最小气了,你得赶快解决清楚,不然哪天给你老婆知道了,再来个离家出走,你就完了。”


    *


    一语成谶,被周宴说中了。


    商梓怡还真知道了,还真来了个带球跑。


    之间说离家出走都是随意讲讲,这次是来真的,她把自己最喜欢的珠宝首饰都带走了,唯独没戴傅洲送她的那顶王室皇冠。


    走的很高调,佣人没拦住,保镖也没拦住。


    落脚地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给傅洲发了微信,告知了地址。


    范雪第一次见有人离家出走是这样的,特意赶来见商梓怡,并陪着她享受了几天贵族般的生活。


    上午睡美容觉,下午做脸做身体泡温泉,周围有家酒吧,环境非常好,每晚她们都会去坐一坐,喝点小酒。


    酒是范雪喝的,微醺状态,不醉,也不太清醒,感觉非常好。


    商梓怡喝饮品和牛奶,像个瓷娃娃似的叼着吸管嘬。


    范雪看一次,摇一下头。


    这晚她们又来玩,范雪说:“你都离家出走十天了,你老公还没找过你?”


    商梓怡晃了晃杯子里的饮品,摇头,“没。”


    “你不生气?”


    “生气。”


    “生气为什么还能这样淡定?”范雪抿抿唇,“要搁我,早找他闹了。”


    商梓怡不喜欢当泼妇,有事说事,闹算什么,“我等着他来找我。”


    “可你不是不让他来吗?”


    “他那么听话,我不让就不让。”


    范雪打了酒嗝,“我觉得吧,那传闻应该不是真的,傅洲怎么可能有未婚妻,八成是假的,婚书也是假的。”


    商梓怡听到的版本是傅洲有个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对方拿着婚书找上门,要求傅洲娶她。


    听说那天在老宅闹了好久,幸亏傅老爷子不在,不然不好收场。


    后来,商梓怡还听说,傅洲把人带走了,就是从那晚开始,他连着三天没回来。


    第四天回来,是拿衣服,说是要出差。


    后面又失联。


    不对,也不算失联,他一直有联系商梓怡,是商梓怡不接电话,还把他给拉黑。


    最后只能沈扬联系,商梓怡让沈扬传话,说事情解决不了,她不会再回御林苑。


    沈扬拍着胸脯保证,“傅总和那位林小姐真没关系。”


    这事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经不起推敲更经不起查证,坏就坏在,傅家那几个叔伯身上,一口咬定是真的,非要傅洲认下。


    甚至都影响到了公司运营。


    商梓怡淡声说:“告诉你们傅总,处理不好,民政局见。”


    一时间,婚变的传闻也在傅氏集团散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项目又出了问题。


    傅洲最近过得焦头烂额,脸色铁青,非常不好。


    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男人终于有了不一样,看来这次的事很棘手。


    有人担心有人看热闹。


    有人偷偷下注,赌他们什么时候离婚。


    商梓怡也知道了有人下注的事,还托范雪也下了。


    范雪不解,“不是姐妹,你疯了,干嘛押自己离婚?”


    商梓怡摸着肚子,道:“好玩呀。”


    她努努嘴,“你也下注,没准能赢。”


    范雪看她这副神情,买的“不离”。


    事情发酵的越发不好收场,商梓怡离家出走的消息传来,傅氏集团那些竞争对手们已经在举办庆功宴了。


    豪华别墅里,商梓怡周身沁着汗,鱼儿似的张嘴喘息,身后男人抱着她,轻轻吻上她后颈。


    厮磨。


    吮吸。


    “老婆,老公厉害吗?”


    是傅洲。


    商梓怡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腰腹的修长手指上,刚刚就是这双手让她欲罢不能。


    “你、你不说今天不过来吗?”


    “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是看看她,还是碰碰她。


    这人,越发没节制了。


    “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不见面吗?“商梓怡眼睛红红的。


    傅洲托住她的臀,让她挨的更近了些,含住她耳垂。


    “忍不住。”


    第57章


    这是傅洲使的计谋,假意和商梓怡吵架,和商家闹掰,趁此机会把那些算计他的人一网打尽。


    事实上,吵架是假,离


    家出走是假,离婚更是假。


    计谋算不上多缜密,但某些眼拙的人硬是没看出来,以为自己的计划得逞,等着看傅洲完蛋。


    尤其是傅家那几个对集团虎视眈眈的“长辈”更是希望能借此机会把傅洲除掉。


    他们大抵是忘了,十年前若不是没有傅洲的力挽狂澜,傅氏集团不可能发展成如今模样。


    更不可能让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既然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没留着的必要,连根拔出对谁都好。


    这事傅老爷子也知情,那晚他和傅洲谈了一个多小时,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把那些人赶出公司就好,生活方面还是要给予足够的保证。


    傅洲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当即同意了老爷子的提议,他们可以分红,但不能参与公司任何决策,手中股份只能留十分之一,剩下的归还公司。


    傅老爷子允了,说让他自己看着办。


    傅洲不愧是生意场上能力最强的人,几天时间便搅动了风云,让那些人悲喜交加,前一刻庆祝计划得逞,后一刻痛哭流涕,跪在傅洲面前求他高抬贵手。


    傅洲最不屑的就是这种没有骨气的人,轻轻拢了拢袖口,淡声道:“你们做这些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是傅家人,没想到我们是叔侄,现在败了想到了,晚了。”


    他踢开跪在眼前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单手抄兜,“提醒你们一句,商梓怡永远都是傅家的女主人,你们若是谁敢动她一下,我会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商梓怡是傅洲的底线,谁都碰触不得。


    直到此时大家才明了,假的都是假的,傅洲和商梓怡根本不可能分开。


    他们就是一体。


    解决完麻烦,傅洲回了御林苑,佣人接过他递上的西装,傅洲问:“太太呢?”


    佣人说:“太太没跟您回来吗?”


    傅洲解领带的手顿住,蹙眉:“太太没在家?”


    佣人摇头,“没呀,我们以为太太跟您在一起呢。”


    傅洲一把扯过西装,搭在臂弯间匆匆走了出去,他先是去了商梓怡最近落脚的公寓,没寻到人,又去了市中心的大平层,依然没找到人。


    拿出手机给商梓怡打电话,提示音还是无法接通。


    沈扬说:“太太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您别太着急。”


    傅洲捏捏眉心,“给你的人打电话,问太太去哪了?”


    沈扬吞吞吐吐,“刚已经打了,可……他们把太太跟丢了。”


    傅洲:“……”


    傅洲担心的是那帮人穷途末路乱来,沉声道:“快去让人找!”


    沈扬:“是。”


    *


    另一边,商梓怡正在和范雪逛商场,范雪脚都走麻了,“公主,四个小时了,咱回吧。”


    商梓怡指着面前的男装店,道:“最后一家,要是还没有的话,咱们就回。”


    “这已经是第十二家了,你确定还要逛?”范雪弯着腰捶了捶发酸的小腿,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孕妇。


    同样逛四个小时,她已经不能走路了,商梓怡还是那样生龙活虎。


    不知道其他孕妇是不是也像她这样。


    “你老公那么多衣服,你干嘛还非要给他买?”范雪问。


    “他这段时间挺辛苦的,我想犒劳犒劳他。”提到傅洲,商梓怡脸颊上染了红润,羞答答道,“书上不是说了吗,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范雪被塞了狗粮,手臂上冒出一层细密的疙瘩,“宝贝,你能别一边折磨我,一边喂我吃狗粮吗,我真受不了了。”


    她搓着手臂道。


    “等你有了老公后你就知道我的心情了。”商梓怡拍拍范雪的脸走了进去。


    她眼光高,一件一件看过,都没寻到满意的。


    范雪:“实在不行,就别买了,你老公不缺。”


    “不行,我一定要买到。”衣服不合适,商梓怡去看配饰,从领带到领带夹,袖扣等等,终于让她找到了喜欢的。


    店员上前,“小姐,您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里最贵的领带夹。”


    商梓怡:“多钱?”


    店员:“一千五百万。”


    一个领带夹一千五百万,够普通人二十年的花销了,商梓怡眼都没眨,“行,就这个。”


    范雪:“你真给他买呀?”


    商梓怡:“当然。”


    找了这么久,不买多亏,买完领带夹,她又去看了手表,也是千万级别的,范雪知道商家有钱,也知道傅家有钱,可商梓怡的大手笔还是让她咋舌。


    果然,有钱人的世界不是他们这种小门小户能懂的。


    真的是太壕了。


    买完出来,范雪随口问了句,“你刷自己的卡买的还是你老公的?”


    “我送礼物当然是刷我的卡。”商梓怡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反正她每张卡的额度都是不限的。


    “你就这么壕掷千金了?”


    “啊。”麻烦解决了,商梓怡开心,花点小钱让自己心情更好,她觉得非常值得。


    “你要是有喜欢的,我也可以送你。”


    范雪摆手,“不用,我没什么喜欢的。”


    两人上了车,商梓怡摸着肚子,“宝宝他干妈,宝宝饿了。”


    “那宝宝想吃什么?”范雪问。


    “火锅吧。”商梓怡突然想吃火锅了。


    范雪:“好,去吃火锅。”


    可惜,没吃成,车子刚驶出不久,被几辆车拦住,随后有人从车上下来。


    商梓怡认出其中一个,是傅家的远房亲戚。


    范雪紧张道:“怎么办,他们好像来者不善。”


    别看商梓怡胆子小,关键时刻还挺能控制情绪,没哭没闹更没慌,“别怕,我在。”


    范雪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不怕是假的,颤抖道:“你怕吗?”


    商梓怡挺直背脊,定定道:“不怕。”


    其实她怕死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是傅太太,她要坚强。


    那群人越走越近,眼见要触上车门把手时,又有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车门打开,商梓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剑眉星目,身形修长笔挺,是傅洲。


    他阔步走过来,叫住了来人,“表叔,你要做什么?”


    男人笑笑,“没什么,想请侄媳妇去我那喝喝茶。”


    “很晚了,我们就不去了。”傅洲挡在车门前。


    被称作表叔的男人知道失去了机会,悻悻收回手,“没关系,下次也可以。”


    浩浩荡荡而来,灰溜溜离开。


    危机解除,商梓怡推门下车,扑进了傅洲怀里,哽噎说:“老公,你总算来了。”


    另一边,周宴拉开车门,不顾范雪意愿强行把她抱下来,对傅洲和商梓怡说:“不打扰你们恩爱了,我们先走。”


    范雪挥着手道:“梓怡,救我。”


    傅洲把商梓怡箍紧在怀里,安抚:“别担心,周宴不会对范雪怎么样。”


    商梓怡点点头,看向范雪,“宝贝,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范雪被周宴塞进了车里,片刻后,车子驶离。


    傅洲打横抱起商梓怡,“走,回家算账。”


    商梓怡圈住他脖子,眨眨眼,“算账?算什么账?”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傅洲把她放车后座,随即上来,车门关上,他把人抱腿上,“知道我有多急吗?”


    “手机放包里了。”商梓怡边亲边道,“不是故意不接。”


    见傅洲还沉着脸,她亲上他喉结,撒娇:“老公,我好想你。”


    傅洲不为所动。


    商梓怡捏住他下颌,挑起,亲亲他脸颊,又亲亲他唇,“我错了,原谅我。”


    傅洲睨着她,“你哄我。”


    商梓怡手指落在胸口,轻轻戳了戳,“好,我哄你。”


    *


    御林苑


    傅太太哄人的方法越发娴熟,亲亲舔舔,见傅洲额头上溢出汗,俏皮的要离开。


    傅洲扣住她的手腕把


    她拉回来,“点了火就想走,不可能。”


    商梓怡踩踩他腿,“我渴了。”


    傅洲扣住她后脑,“好,老公喂你喝水。”


    旁边就有杯子,里面是温水,傅洲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捏住商梓怡的下巴,嘴对嘴喂她喝下。


    “咕咚”吞咽声传来。


    喝的太急,商梓怡一阵咳。


    傅洲把她抱到沙发上,抵着亲了好久,不满足,又抱起她回了卧室。


    她现在肚子隆起的幅度大了很多,安全起见,傅洲不敢正面施压,只能曲线救国。


    他吻上她后颈,像是在品鉴什么。


    尝够了,又去亲她耳后。


    那里是她的敏感点,每次亲都会情不自禁溢出声音,商梓怡缩缩脖子,“……痒。”


    傅洲就是要她痒,她越躲他越开心,把人拉回来,蛊惑道:“老公专会治痒,来,我看看。”


    他不是说说,是真的要看,当然不止看耳后,更重要的是看其他地方。


    商梓怡用手护住,嗲声道:“你坏死啦。”


    傅洲扣住她的手举高过头顶,“这个评价我知道,说个别的。”


    商梓怡噘嘴,“大灰狼。”


    “嗯,不错的称呼。”傅洲咬上她胸前的扣子,“但我更喜欢你叫我,老公。”


    最为惩罚,商梓怡叫了一晚上“老公”。


    *


    范雪也没好到哪去。


    周宴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范雪战栗道:“没听到。”


    “骗人。”周宴抵着她亲,咬她舌尖,“想我没?”


    范雪转头,嘴硬道:“不想。”


    “我想你了。”周宴捏了把她的细腰,“想把你拆了。”


    “……”狗男人。


    范雪抬腿作势要踢他,周宴先一步摁住,“上过一次当,你以为你会得逞?”


    范雪膝盖麻麻的,不安扭动,“你松手。”


    周宴扯下领带绑住她的双手,“咱们今晚玩个刺激的。”


    范雪:“……疯子。”


    确实挺刺激,范雪第二天下午才醒。


    商梓怡也是第二天下午醒的,睁开眼,人在飞机上,傅洲正在盯着她看。


    她问:“去哪?”


    傅洲:“私奔。”


    第58章


    不是商梓怡想象中的私奔,也没有那些狗血煽情的画面,傅洲带她去见了一位故人。


    是位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女人,傅洲见到她后,整个人很放松,毫不避讳牵着商梓怡的手同那人闲聊。


    商梓怡被看的脸红,害羞地离开。


    傅洲递上茶杯,“温姨,给。”


    温姨接过,“她就是你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个女孩?”


    傅洲点头,“是。”


    “为了她和叔伯决裂值得吗?”温姨问。


    “值得。”傅洲轻抚着手腕内侧的那块红色痕迹,所有人都以为是胎记,实则是他小时候被叔伯虐待时留下的疤痕,后来让纹身师弄成了红色。


    之所以没消掉,是傅洲想提醒自己这些所谓的家人对自己做过的事。


    “现在还做那个梦吗?”傅洲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恶梦,温姨也是在那次绑架中救他才断了腿。


    “和她在一起后便没有了。”傅洲眉宇间都是笑意,“她是我的福星。”


    温姨单身了一辈子,搞不懂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但见傅洲幸福,打从心里高兴。


    “老爷子说你最近过得很好,我原本还不信,但见到你后,我信了。”她拉住傅洲的手,“答应温姨,要一辈子幸福下去。”


    傅洲回握住温姨的手,“嗯,我会的。”


    这处庄园是傅洲为了给温姨养病才购置的,平时有佣人伺候,今晚他特意给佣人放了假,亲自动手做饭。


    商梓怡从小娇惯着长大,厨房都没进过几次,在做饭上实在没什么天赋,所以,傅洲做饭时她只能在一旁看着。


    托腮睨着,唇角微扬,露出浅浅笑意。


    偶尔,她会轻唤他一声,“老公。”


    傅洲听到叫声会停下,回头看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想叫叫你。”商梓怡俏皮的吐下舌尖。


    还记得上次他问她喜不喜欢,那个时候她还有些犹豫,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确定了。


    她喜欢。


    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范雪说,喜欢就要讲出来,商梓怡琢磨着,什么时候告诉傅洲才恰到好处,又不显的那么刻意。


    想事情太投入,没注意到方才还在灶台前的男人走到了自己面前,正弓着身子看她。


    “想什么呢?”好听的男声传来,又撩又醉人。


    一个不留神商梓怡把心里话吐了出来,“你。”


    想什么呢?


    想你。


    商梓怡没料到自己会这样讲,抬手捂上唇。


    显然,傅洲也没料到,先是怔愣一下,随后扣住商梓怡的后脑,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吻。


    男人的吻技更厉害了,眨眼的功夫,商梓怡脸颊泛红,呼吸不畅,胸口那里小鹿撞翻了天。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每个细胞都在叫嚣。


    就连神经都在一蹦一蹦的,似乎在说,她喜欢,她非常喜欢。


    悸动如潮水般涌来,势不可挡。


    商梓怡有些坐不稳,隐隐晃动了下,被傅洲揽住腰肢,相贴的地方,滚烫灼热,同她的心一般无二。


    那道雀跃的声音更重了。


    喜欢你,灌满心尖。


    眼泪就这样慢慢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脸颊。


    傅洲尝到甜腥停下,捧起她的脸,“怎么哭了?”


    商梓怡摇头,悸动还在膨胀,除了哭,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刚亲痛你了?”傅洲有些懊悔,怎么忘了,她太软,禁不住他这样狠戾的对待,以后要温柔些才行。


    脑海中再次冒出一道声音,就是因为她太软,才会让人克制不住,只想狠狠蹂躏再蹂躏。


    “不是。”商梓怡带着哭音道。


    “那是什么?”傅洲温声问,“告诉我,乖。”


    他温柔起来真的不像样子,能把人的心偷走,商梓怡感觉她都不是自己了,热热的,痒痒的,麻麻的。


    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怎么越哭越凶了。”傅洲抬手给她擦拭眼角的泪,诚心道歉,“我以后不会这么凶亲你,别哭了。”


    商梓怡眼泪掉的更凶了。


    傅洲把人抱怀里,有些无奈道:“你这副样子要是被温姨看到还以为我在祈欺负你。”


    “本来就是在欺负我。”商梓怡终于找回声音,嗲嗲道,“你刚把我唇都亲肿了。”


    “肿了吗?我看看。”傅洲挑起她的下颌,仔细查看。


    “不要看,丑死了。”亲了这么久,口红肯定花掉了,不用看都知道有多丑。


    “哪里丑,”傅洲轻抚她脸颊,“一点都不丑,很好看。”


    “骗人,”商梓怡作势要起来,被他摁住,目光灼灼道,“傅太太永远最美。”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商梓怡也喜欢,她仰起头,揽上他腰肢,眨眨眼,“真的?”


    傅洲:“真的。”


    “七老八十了也是最美的吗?”


    “当然,永远都是。”


    “你这话对多少女人讲过?”她酸溜溜问。


    “多少人呀。”傅洲喉结慢滚,“那我得数数了。”


    “一个,两个,三个……”


    商梓怡听到这里不乐意了,站起身,捂他的唇,“好呀,你对这么多女人讲过,不理你了。”


    她转身欲走,被傅洲扣住手腕扯了回来,箍紧在怀里,“傻瓜。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人。”


    怪不得情话叫人沉沦,因为实在太美好了。


    商梓怡被他那句宠溺般的“傻瓜”叫的心都软了,嘟嘴撒娇,“我才不傻。”


    “是,你不傻,我傻。”傅洲捏捏她脸颊,“所以,傅太太愿意给你傻老公一个奖励吗?”


    “嗯?什么奖励?”


    “这个。”


    傅洲撩起她肩上的发丝,偏着头,对着她侧颈吻去。


    啊——


    他怎么咬人呀。


    ……


    晚餐很丰盛,肉类蔬菜蛋白质都有,水果沙拉也有。


    商梓怡握筷子时手指一直在颤抖,温姨看到,关切问:“梓怡不舒服吗?”


    商梓怡睨了罪魁祸首一眼,淡笑说:“没有,我很好。”


    桌子下面,她踢了傅洲腿一下,眼神有些哀


    怨,都怪他,咬完还不满足,缠着她要做别的。


    累得她手都酸了。


    筷子握不住,勺子也握不住。


    傅洲像是没看到她眼底的哀怨,含笑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见他一副餍足的样子,商梓怡有些折腾他,指着螃蟹说:“那个,你帮我剥。”


    傅洲:“好,我来。”


    他有洁癖,平时可是从来不做这些的,但对方是商梓怡就另当别论。


    温姨在一旁看着,比吃了蜜还甜。


    傅洲把剥好的蟹肉放商梓怡餐盘中,“还要吗?”


    商梓怡努努嘴,“我要吃虾。”


    傅洲:“嗯,好。”


    他低头剥虾,温姨和商梓怡闲聊,“宝宝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商梓怡:“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是我给宝宝的礼物。”温姨递上银行卡,“想买什么就用这种卡去买。”


    “不行,太贵重了。”商梓怡婉拒,“您的心意我领了,卡您还是留着吧。”


    “这是我给宝宝的,你们不能拒绝。”温姨说,“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商梓怡摇头,“怎么会。”


    “不是就收着。”


    “……好吧。”


    商梓怡收下,“温姨,谢谢您。”


    温姨拍拍商梓怡的手,“是温姨谢谢你才对,谢谢你和阿洲在一起。”


    温姨到现在都忘不了,傅洲小时候做过的那些极端事,不是被凌虐,他不会那个样子。


    她一度害怕他这辈子都会这样,过着行尸走兽般的生活,好在,商梓怡出现,解救了他。


    给了他一个正常的家,他们还有了宝宝。


    未来,他们肯定会更幸福。


    商梓怡噙笑道:“温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有了她的保证,温姨当真更放心了,五天后催促傅洲带着商梓怡回去。


    傅洲问:“怎么?不欢迎我们了。”


    温姨:“少贫嘴,你爷爷催了,要你们早点回去。”


    傅洲:“您跟我们一起回?”


    “不了。”温姨说,“我在这里住惯了,哪都不行去,等你们的孩子出生后,带来让我见见就行。”


    离开那天,商梓怡格外舍不得,一直哭。


    “温姨您真不跟我们回国吗?”


    “嗯,不回了。你们一路顺风。”


    飞机上,商梓怡看着温姨送的东西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傅洲有最好的止泪方法,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方法很凑效,商梓怡真不哭了,抱着他回吻。


    亲人这方面,还是傅洲更拿手,很快取得主控权,咬着她唇瓣,问:“昨晚说不舒服,今天怎么样?”


    商梓怡羞赧道:“嗯,好了。”


    见他不说话,她贴着他耳畔低语,“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太凶就行。”


    “毕竟太凶,宝宝也会感觉到。”


    商梓怡用夹子音说完这句后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傅洲抱着她回了房间,这里重新装潢过,和上次不太一样,最最惹眼的是,竟然有一面镜子。


    正对床的方向,把床上的一切照的清晰可见。


    也就是说,躺在上面不管做什么都能看到。


    商梓怡没想到傅洲看着清冷禁欲,会玩的这么花,她战栗问:“干嘛弄这个?”


    傅洲轻喘,“想看你。”


    “……”可这样真的很羞人呀。


    商梓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飘飘欲仙,又体会了一把案板上的鱼,脚踝上的滚烫热意提醒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怎么的酣战。


    傅洲简直是疯了。


    说好了循序渐进的,临到头又疯魔了,横冲直撞的,让她无力招架。


    老男人,也、也太强了。


    ……


    关于老男人强这事,后来商梓怡又反复确认了几次,确实很强。


    不但行动力强,说话还很不要脸,抵着她问:“满意吗?体感还行吗?要是打分的话能打多少?”


    商梓怡被他闹的全身酸软,哪里心思回答这种问题,吭吭哧哧说不清楚。


    傅洲箍紧她腰肢,“那看来还是不满意,我需要继续努力。”


    继续……


    后面继续到了天明。


    商梓怡泪眼婆娑表了态,还是傅洲最想听的那句。


    她眼睛半阖,下巴抬起,粉嫩的唇瓣贴上他的耳朵,声音酥软。


    “老公。”


    “我喜欢你。”


    第59章


    折腾的太过,商梓怡体力不支,说完这两句后便倒在了傅洲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傅洲凝视着她,爱意纷涌而出,也不管她是不是睡着,搂着她又亲了好久,直到把人亲醒。


    他挑起她下颌,轻哄,“宝宝,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不是没听清楚是不太确信听到的,他怕自己是做梦,想反复确认是不是。


    商梓怡没了力气,声音软软,“……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傅洲低声哄着,“很喜欢很喜欢。”


    商梓怡闭着眼,轻启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说你爱我。”傅洲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很爱很爱。”


    “我…爱你,很爱很爱。”睡梦中的商梓怡娇软可爱,让说什么便说什么,比起白日的灵动,此时的她别有一番韵味。


    傅洲亲亲她粉嫩的唇,“答应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答应你。”商梓怡不知梦到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揽上了傅洲的脖子,在他颈窝蹭了蹭,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还张嘴咬了上去。


    明明很痛,可傅洲却觉得很开心,扣住她后脑勺,“记住你今晚说过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商梓怡抿抿唇,又呓语出声,“嗯,不放手。”


    身体某处再次觉醒,爆发前,傅洲把人放下,拉过被子盖她身上,转身出了卧室。


    他去了浴室,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扬起的唇角始终没有放下。


    从浴室出来,手机铃声响起,是周宴的电话,醉醺醺的,在哭。


    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实在太丢人,傅洲说了句“行了,我马上过去”随即挂断了电话。


    去衣帽间换好衣服,他再次去了卧室,抱着商梓怡一通温存,才恋恋不舍离开。


    *


    星海酒吧里,周宴喝的酩酊大醉,看到傅洲来,红着眼睛说:“范雪说不要我了,她竟然不要我了,呜呜……”


    男人哭真的丑死了,傅洲一脸嫌弃,“活该她不要你。”


    “你到底是不是兄弟。”周宴端起酒杯又灌了一杯,“我失恋了。”


    “又不是第一次失恋,”傅洲说,“明天就能好。”


    “这次不一样。”周宴颓废道,“我这次是真陷进去了。”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看不到想,看到了更想。


    “既然这么喜欢,干嘛惹她生气?”


    “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帮女人总是缠着我,被她撞见了。”


    “撞见什么?”傅洲问,“你做什么了?”


    “有个女人吻我时,被范雪看到了。”周宴抓了把头发,“但我发誓,不是我主动的。”


    “可你也没推开。”傅洲也讨厌这种渣男,“活该被分手。”


    “阿洲,你帮帮我。”


    “帮不了。”


    “让你老婆帮我说说好话。”


    “不可能。”


    傅洲:“这事若是给她知道,会和范雪一起来教训你。”


    商梓怡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对出轨零容忍,怎么可能帮忙,做梦呢。


    周宴:“那我怎么办?”


    傅洲端着酒杯,道:“找范雪去认错,打骂随她,兴许管用。”


    周宴搓了把脸,“试过了,不管用。”


    傅洲耸肩,“那我也爱莫能助。”


    周宴:“我真要失去她了吗?”


    傅洲:“失去也是你咎由自取。”


    讨论无疾而终。


    凌晨,商梓怡醒来,见傅洲在她身旁,朝他怀里钻了钻,低语唤了声:“老公。”


    傅洲抱紧她,给她拉了拉被子,吻吻她额头,宠溺道:“怎么了?”


    商梓怡噘嘴,“做恶梦了。”


    “什么恶梦?”


    “我梦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傻瓜。”傅洲摸摸她头,“我只要你,梦里也只要你。”


    安抚起了作用,商梓怡再次睡过去,这次没梦到傅洲出轨,而是梦到他们在一起纠缠的画面。


    他的吻很


    炙热,她全身滚烫。


    无意识抬手推拒,隐隐真碰触到了什么。


    商梓怡睁开眼,发现有人在亲她,迷蒙中,她只看到了那人的黑漆漆的头发。


    气息很熟悉,是傅洲惯用的沐浴露清香。


    一大早埋头苦干,他倒是忙碌。


    商梓怡忍不住颤了下,用手推拒,嗲声道:“不要。”


    傅洲抬起头,眼睛红红,一看便知情绪上头,“傅太太,早安。”


    商梓怡拢过睡衣盖住,羞赧道:“你怎么这样叫人起床。”


    傅洲咬了下她耳垂,“不喜欢这种起床方式?那咱们以后换成其他的。”


    说话时眼睛里闪着欲,好像要把人吞噬掉。


    商梓怡捶了下他胸口,“你好变态。”


    “说自己老公变态,该罚。”傅洲避开她的肚子,把她困在身下,对着她又亲又咬。


    折腾了半个小时才停下,问:“今天产检吗?”


    商梓怡点了点头,“嗯。”


    “我陪你。”傅洲抓起她的手亲了亲。


    “你今天不忙吗?”


    “再忙陪傅太太产检的时间还是有的。”


    傅洲很忙,上午三场会议,中午要和银行负责人吃饭,下午有个合作要谈,晚点还有两场会议。


    他的时间可以说是用秒计算的,行程密密麻麻,任谁看了都头疼。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抽出时间陪商梓怡去产检,就像他婚前保证的那样,他会把她放在首位,任何事都没有她重要。


    产检都是些例行检查的项目,两个小时全部检查完,傅洲照顾的不错,各项指标都很合格。


    出了医院,商梓怡接到了范雪的电话,听她声音不对,当即回了傅洲的约会邀请,去见了范雪。


    范雪本来想忍住不哭的,最后没忍住,哭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商梓怡。


    商梓怡呢,性子软归软,但在感情上有自己的执拗,周宴敢做这样的事,真是太过分了。


    不行,她决不能原谅。


    情绪平复些后,她给傅洲打去电话,质问了他这件事,问他清不清楚?


    傅洲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众人,拿着手机出去,走到没人的地方,温声道:“我也是刚知道,这事确实是周宴做的不对,但感情的事外人不方便插手,宝宝乖,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商梓怡问。


    “没立场管。”男人在这方面永远比女人冷静,傅洲轻哄,“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说的没错,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插手,但他这副不在乎还有些认同的样子惹怒了商梓怡。


    大小姐又开始作了,“你爱管不管,但我是管定了,我先通知你一下,回头我会去找周宴,他若是给不了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他没完。”


    傅洲捏捏眉心,“梓怡。”


    商梓怡:“别叫我,不想听。”


    争吵转移,本是范雪和周宴的问题,后面转嫁到了商梓怡和傅洲身上。


    商梓怡觉得傅洲态度敷衍,还能听出几许认同,这让她对他们的关系也产生了不确定。


    最不确定的是,她都说喜欢他了,他为什么,什么都没讲。


    难道说,他的心意和她不一样??!!!


    孕妇最怕胡思乱想,想的越多,心情越不好,严重会影响食欲。


    这天商梓怡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佣人等傅洲回来,把他叫到厨房,说:“太太可能是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水果也没吃,先生还是去看看吧。”


    商梓怡可是傅洲的心肝,她这么折腾自己,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傅洲大步上了楼,见商梓怡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放轻步子走了过去,坐在她身侧,“为什么不吃饭?哪里不舒服?”


    商梓怡看到他便会想起电话里的那些话,理都没理,继续看电影。


    “老婆。”傅洲把她抱怀里,“是在生我的气吗?真是的话,我道歉。”


    商梓怡抿抿唇,“傅总有什么错呀,傅总说的都对,是我小家子气,是我不通情理。”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坐沙发上。


    傅洲还上她腰肢,“白天我在忙着开会,没办法跟你细讲,我现在认错好不好?”


    “不敢当。”商梓怡作精上线,“是我无理取闹了,你没错,你都好,最最好。”


    听着她咬牙切齿的声音,傅洲就知道真把人惹急了,“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


    “哼,不原谅。”商梓怡推他。


    “老婆,总生气对宝宝不好。”傅洲知道她最在乎宝宝了,“你也不想宝宝出生后爱生气吧?”


    “那也是你的原因,”商梓怡戳戳他胸口,“是你招惹我的。”


    “嗯,我不好,我的错。”傅洲抓住她的手递到唇边亲了又亲,“外面很热闹,要不要出去走走?”


    商梓怡:“不要。”


    傅洲:“我知道你担心范雪,我下午已经找周宴谈过了,放心,他们没事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商梓怡抬脚踩他,“哼,你们都是臭男人,不理你们。”


    “我不臭。”傅洲硬是凑上来,“不信你闻闻。”


    “我才不要闻。”商梓怡抵着他胸口让他不能靠近,隔着衣服挠他,“傅洲我问你,你是不是和周宴一个想法,就觉得有些亲密没什么,做了就做了。”


    “说,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当然不是。”傅洲拉过她温声哄,“感情上我和你的底线是一样的,我绝不会做让你失望的事,信我。”


    “不信不信。”商梓怡有些胡搅蛮缠道,“现在说的好听,真遇到了,可能你还不如周宴呢。”


    “……”傅洲太冤了,无奈道,“那要我怎么保证才你才信?”


    商梓怡努努嘴,“你跪吧,跪下保证我就行。”


    别说是傅洲这样的商业巨佬,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说跪就跪。


    商梓怡就是想难为难为他,让自己消气,没想着让他真跪。


    “我跪了你就会不生气?”


    “是。”


    “咚。”傅洲屈膝跪在了商梓怡面前。


    商梓怡:“…………”


    第60章


    他、他还真跪。


    商梓怡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又想怼人又想笑,谁能想到人前一贯高冷矜贵的男人私下里是这么没底线。


    “哎呀,谁真要你跪了。”商梓怡嗲着声音说完,抬起去踩他,正好踩上他膝盖,脚趾抠着又扭又掐。


    才不管他疼不疼。


    真疼的话,也是活该。


    傅洲把她的小动作当成挠痒痒,跪着往前移了移,狗子似的仰视她,“这下不气了吧?”


    谁说她不气了,她气的很。


    抱胸,腮帮子鼓起,“气,非常气。”


    “那你还想我怎么做?”看他这意思,但凡商梓怡开口他都会去做。


    “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底线了?”商梓怡每次用夹子音说话,都能软到骨头缝隙里去,傅洲听一次心尖颤一次,他爱死了她这副软糯的样子。


    “在老婆面前我不需要底线。”底线是给外人看的,老婆是自己人,根本不需要底线。


    傅洲越发会哄人了,三言两语让商梓怡的怒火消了一大半,他继续哄,“老婆,今晚我就跪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消气我什么时候起来。”


    “我要是不消气呢?”


    “那我一晚上不起来。”


    瞧着他说话的样子还挺真诚,商梓怡不免有些心软,再次踢踢他,佯装不耐烦道:“谁喜欢看你跪呀,起来起来。”


    傅洲握住她的脚,修长手指在她脚踝处辗转,“舍不得我跪?”


    “我才没有。”商梓怡不去看他,抬高下巴,像个傲娇的公主,“你要是不想起来,就随你,反正明天膝盖痛别找我。”


    虽然有地毯,但架不住地板硬,真跪一晚上,膝盖估计就不能要了,商梓怡是作,但没作到这个程度。


    再说,她确实舍不得。


    “快起来呀。”她催促。


    傅洲见她要抽脚离开,握着她的脚落在了膝盖上,让她的脚掌心去踩,随后又把她的脚放在了大腿上,继续踩。


    嘴里说着哄人的话,薄唇轻启,“周宴那我已经教训他了,还打了他,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敢欺负范雪。”


    “有件事我要特别声明一下,我拦住你找周宴,不是觉得周宴做的对,我是怕你生气动了胎气。”


    “我是心疼你。”


    “当然,怪我没表达清楚,让你误会。”


    “老婆,我下次不会了。”


    他一口一个老婆,叫的商梓怡心肝乱颤,嗲嗲道:“不许叫…老婆。”


    “不叫老婆叫什么?”傅洲使坏地去捏她脚趾,隔着丝袜为所欲为,勾的她脚趾红通一片,脸颊也仿若染了色,灯光照下来,像是覆了一层薄纱,人也显得氤氲蒙蒙的。


    “不许就是不许。”每次听到他叫老婆,商梓怡都会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含住她耳垂喊她老婆的情景。


    声线低沉动听,让她沉沦了一次又一次。


    纠缠时叫便算了,怎么清醒的时候还叫,真不害臊。


    “那叫什么?”傅洲让她的脚抵上他腹部,身子跟着朝前倾了倾,“叫宝宝?或者是宝贝?”


    “都不许。”商梓怡脸颊仿若燃起来,眼睫颤着道,“宝宝不行,宝贝也不行。”


    “老婆,你好霸道。”傅洲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眼神却很勾人,眼尾扬起,撩的商梓怡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我霸道怎么了?我就是霸道,你不喜欢你去——”


    “喜欢,非常喜欢。”


    傅洲打断,把她的脚移到了自己胸前,好巧不巧正好抵在胸口的位置,商梓怡感觉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每一次跳动都会让她情不自禁跟着战栗。


    “痒,你、你松开。”商梓怡撒娇道。


    傅洲没松,反而更靠近了,还是双腿跪地的姿势,下巴抬高,像是虔诚的信徒等待着女神的召唤,“你说你生气了,我就松开。”


    商梓怡心思都被燥热笼着,哪里顾得上生气,缩着脚趾说:“我、我不生气,你松开。”


    “真不生气?”


    “嗯,不生气。”


    “既然不生气,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明知他使坏,商梓怡还是上钩了,抿抿唇,“什么游戏?”


    “你踩,我亲。”傅洲慢慢直起身,背脊拉扯出挺立的弧度,身量也一下子高了很多。


    商梓怡坐在沙发上,两人的视线几乎持平。他抱着她脚蹂躏,“嗯?好不好?”


    什么她踩他亲,这什么游戏。


    “不好。”商梓怡不想尝试,用力抽脚,“我累了,快松开。”


    傅洲顺着她抽脚的力道凑了上去,“哪累了,我给你揉揉。”


    “是脚还是腿?”


    “还是腰?”


    “肩膀?”


    他每说一处,手指便在那处停留几秒。


    身子也生生挤了进来。


    商梓怡下意识后退,被他揽住了腰肢,男人眸光灼灼,“真不玩?很好玩的,要不试试?”


    她腰间的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衣服瞬间变得松垮,宽松了,方便某人使坏。


    “要吗?嗯?”傅洲的手轻轻揉捏。


    怀孕后的身体别有韵味,越发让人爱不释手,傅洲嘴里哄着。


    但就是没亲。


    商梓怡被他撩的不知所措,想去亲他,可被他避开了。


    “想亲我?”他问。


    商梓怡小猫似地嗯了声,算是给了回应。


    “亲可以,但要不要玩?”傅洲抬手捂上她的眼,让她用耳朵去感触热意。


    “乖,不想试试吗?”他又问。


    商梓怡觉得今晚的他格外诱人格外坏,但她似乎并不讨厌他这种坏,相反,很期待。


    毕竟禁欲系的男人坏起来,是一般男人无法比拟的。


    禁不住诱惑,她应了下来,“好呀,玩就玩。”


    使劲浑身解数才让心尖上的人松了口,傅洲心满意足的抱起了她,因为她怀着孕,花样太负责不行。


    他们的主战场是卧室。


    走进卧室,商梓怡先怔愣住,满屋的玫瑰花瓣,床上地上飘窗上都有。


    简直是花的世界。


    床上的玫瑰花瓣还摆成了心形图案。


    商梓怡眨眨眼,“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怎么不知道他弄了这些。


    “你去洗澡的时候。”傅洲把她放在花瓣上,低头吻上她的唇,“喜欢吗?”


    没有女人不喜欢惊喜,不喜欢玫瑰花,她勾上他的脖子,主动送上她的唇,“你这个惊喜,我非常喜欢。”


    “有多喜欢?”傅州掐了把她的侧腰,“嗯?”


    “可以任你为所欲为的喜欢?”商梓怡吻上他喉结,“这个答案满意吗?”


    但凡商梓怡笑笑,傅洲心情都会好上一整天,更何逞是主动献吻了,他满意地不得了。


    “老婆,要奖励吗?”他问。


    “可以不要吗?”商梓怡氤氲着眸子看他。


    “不可以。”傅洲说,“我要给。”


    一晚上,傅洲不知道给了多少奖励,弄哭了哄,哄好了再次弄哭,他知道自己挺恶劣,但没办法,克制不住。


    在爱她这件事上,全是本能作祟,不受任何控制。


    但凡少爱一点都不可以。


    他想把所有的都给她,热烈的迫切的,一股脑都给。


    他的心意或许别人不清楚,但他自己清楚的明明白白,若是爱有标价的话,他的肯定是无价。


    至于什么面子,什么屈从,都不重要。


    他情愿没有那些,也不能失去她。


    商梓怡,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


    谁都抢不走。


    *


    不知谁泄露了傅洲给商梓怡跪的事,圈子里好多人都知晓,私下里他们议论纷纷。


    有人觉得是事实,傅洲可能真跪了。


    但大部分人觉得根本不可能,傅洲那样身家的男人怎么可能说跪就跪。


    这不无稽之谈吗。


    范雪也挺好奇的,约商梓怡出来逛街,顺便问起了这件事,“你老公真给你跪了?”


    商梓怡点头,“嗯,跪了。”


    “不是,他真跪了?”


    “真跪了。”


    “我去,你老公真敢。”


    商梓怡也觉得他挺敢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跪。”


    “那你什么感觉?”


    “就挺……惊讶的。”


    “还有呢?”


    “开心。”


    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很美好,当然会开心。


    “你老公是这个。”范雪竖起大拇指,“身家千亿呀,竟然说跪就跪,大佬果然是大佬。”


    商梓怡拿乔说:“哪有那么厉害。”


    “能屈能伸还不厉害?”范雪觉得老厉害了,“周宴就不行。”


    提到周宴,商梓怡问:“你们怎么样了?和好了吗?”


    “算是吧。”范雪不自在地撩了下肩上的发丝,正好露出了颈肩的吻痕。


    商梓怡了然,“他怎么哄的你?”


    范雪朝左右看了眼


    ,见没人,低语,“他把那个女人叫出来,当面向我解释,还买了花,亲自下的厨,对了,他还写了保证书,以后再犯错,他就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等等。”商梓怡说,“你们只是情侣谈不到净身出户,除非——”


    范雪点点头,羞赧道:“我们…领证了。”


    商梓怡掩唇,“哇。”


    两个女人逛街时,两个男人也在一起。


    周宴:“为了把人哄好,我整个身家都给了。”


    傅洲:“那不是应该的。”


    “应该是应该,就是——”周宴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给你老婆跪了,不能是真的吧?”


    傅洲:“就是真的。”


    “我去,你真跪了呀?”周宴啧啧道,“你这也太掉价了。”


    “掉价怎么了。”傅洲反问,“面子有老婆重要吗?”


    周宴轻嗔,“老婆奴。”


    “我就是。”傅洲毫不避讳道,“我傅洲就是商梓怡一辈子的奴役。”


    “……”周宴听不下去了,抖着手臂说,“要点脸吧。”


    “要老婆就行,要脸干嘛。”


    “……”周宴以前真不知道他这么没下线,“你还是之前那个你吗?”


    傅洲:“不是,之前的我单身,现在的我有老婆有孩子。”


    “……”周宴被他恶心的要吐了,挥着手道,“滚吧。”


    傅洲看了眼腕表,确实到了该走的时间,周宴拦住,“你真走呀?”


    傅洲戳戳腕表,“回家,给老婆做饭吃。”


    *


    傅洲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以前没那么个人让他甘愿温柔对待,现在有了,他可不得供着。


    按时回家,按时做好晚饭,乖乖等着老婆大人回来。


    饭后,洗碗,外加伺候洗漱。


    商梓怡推拒,“不需要你,我自己可以。”


    傅洲趁机上下其手,“老婆大人累了,还是老公来吧。”


    “我不累。”商梓怡用手护在身前,“我还有力气。”


    “真不累?”


    “嗯,不累。”


    “真的还有力气?”


    “嗯,真的还有力气。”


    “那行。”傅洲勾唇笑笑,“既然这样,不如做个饭后运动。”


    矜贵淡薄的男人一旦褪去那层高冷的外衣,便是不知餍足的狼。


    猎物非常美味,他要细细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