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综艺
这一次出差的行程不仅祁宴终于得偿所愿, 借着发晴期吃到了觊觎很久的主人，连两人的cp粉都跟着喝到了汤。
除了广告拍摄花絮那个糖点，之后祁宴又陆陆续续以第一人称视角发了几个视频, 几乎都是记录林染。
祁宴转型成情侣博主后，视频的风格和原来直白的直男自拍不大一样，喜欢把日常生活的杂音也一块儿录进去，不爱配音乐。
虽然不知道在哪学的，却让人感觉风格很独特又高级, 画面重心和光影效果都把握得特别好, 把林染拍得自然又生动。
很多时候，祁宴镜头下的林染都干净温柔的像一张白纸，虽然瘦弱却有着十足的生命力, 甚至吸引来不少文艺摄影爱好者点进来, 结果一看主页, 嚯，情侣博主。
大为震惊。
现在这个年头情侣博主的赛道都这么卷吗？
而祁宴的粉丝们又惨遭一波攻击——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过去祁宴那些被不少人吐槽的直男自拍不是拍不好, 是他根本没想好好拍，敷衍至极, 现在有了对象了才知道好好拍照。
过分！
部分祁宴的粉转黑的粉丝们, 因此又开始在评论区抗议并闹事，可惜cp粉忙着吃糖没空搭理他们, 任由他们的评论在如潮水一般的评论区被淹没，这帮人就开始私下开启了自己的据点。
就在此时, 前两天发过和祁宴男朋友合照的那位小模特又开始更新, 选在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发了张和兰登经典款包包的自拍, 但内容却@了祁宴，告知自己的粉丝，他和祁宴互关了。
【小鱼小鱼：今天特别开心，不仅收到了兰登送的包包，还和大帅哥@祁宴互关了，是个完美的生日月】
发布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林染和祁宴正好在登机，没有人发现他单方面的互动。
直到余雨厚着脸皮来私聊祁宴，问他能不能和自己□□的消息，从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来，被林染眼尖地捕捉到。
“余雨来找你聊天了。”
这次回国的航班仍旧是头等舱，祁宴特地订了双人床的套间，一上飞机就黏在林染身上嗅闻他的味道，林染怎么推拒都没有用，只能任由他抱着。
祁宴今早为了压制发晴期刚吃了药，副作用太强，导致他整个人都有点反应迟缓，精力不济。
那晚过后，祁宴一直浑身滚烫，心率很高，状态不对劲。林染上网搜索了动物人的发晴期相关，根据祁宴的表现，觉得他好像比同类在这个时期更重欲。
实在太不对劲，于是带着猫咪去独立国首都的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查出来祁宴体内的激素水平极高，超出正常动物人发晴期几倍。
为了不因此伤害到他的身体，医生给他开了效果更强的药物压制，但动物人相关药物的研发还不够完善，副作用也很明显。
看着缩在自己小腹上闭目养神的帅脸，虽然眉头还是微微蹙起来，但在林染眼里已经乖顺得非常，于是没忍住拍了个视频，记录难得恹恹的猫咪。
就看到手机弹出余雨的私信。
祁宴听到林染的话，敏感地察觉他语气里的揶揄，不高兴：“关我什么事，他总来烦我。”
“他说他曾经是你的粉丝，想和你合作呢。”林染问祁宴，“你先别睡，怎么回答他。”
“懒得理。”祁宴一把抢过手机，塞进口袋，随后非常干脆利落地把林染拽倒，整个人依偎在林染身侧，将人环抱住，“别管他了，陪我睡觉吧，好困。”
回国航程需要将近十三个小时的时间，林染前一晚彻夜被压着不能睡，第二天又各种担心祁宴的身体带他去医院检查，没休息好。
听到祁宴这么说也有点困了，于是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缩在床上补起了觉。
飞机的轰鸣声是最好的白噪音催眠曲，祁宴一觉睡到窗外蓝色的天空都变黑，套房里更是黑压压一片，莫名生出了茫然无措的感觉。
但仅仅只是几秒，意识到怀里抱着的人还在沉睡，发出很轻的呼吸声。
林染在陪他。
灯被打开，林染白皙又安静的睡颜展露在祁宴面前，刚吃进去的药似乎根本不管用，脑子里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于是从不不委屈自己的祁宴，对着林染睡着时微粉偏白的嘴唇亲了一口。
本想着就亲一口，但不知道怎么又咬上了，舔舐着林染的下唇，又把舌尖伸进去一通搅合。沉睡的人被弄得喘不上来气，迷迷糊糊地嚷嚷着“别闹”。
当然没有用，祁宴从来只按自己的心意和喜好做事，林染清醒时都管不住他，何况是现在。
林染梦到自己被一头豹子舌吻，虽然很抵触，但怎么都醒不过来，最后忍无可忍咬了一口，猛地感觉那头毛茸茸的动物被吓到，接着如自己所愿的退出去。
就是大概是被咬疼了，之后一直抱着林染在他耳边哼唧。
但林染太困了，之前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整个身体都进入了倦怠期，所以怎么被祁宴闹都没醒，仍旧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祁宴被咬了之后也算是清醒了，不甘心地又亲了两口林染的脸颊。骤然发现灯光下，林染睡得很安稳，整个人像是被喂饱了一样，侧躺着在枕头上睡觉，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特别动人的一幕。
掏出手机，祁宴对着林染很近距离的拍了个视频。配文，林染睡觉好香。
连上飞机的无线网，登录账号，发了出去。
这几天军训式嗑糖的cp粉们，又在祁宴主页刷到了最新视频。仅仅五分钟，底下的点评赞就爆发式狂涨。
原因是视频内容和以往甜甜的恋爱都不一样，看起来也像是祁宴给男朋友拍的，但这个视频里，林染沉睡着，脸颊泛着可疑的潮红，嘴唇更是被亲得亮亮的，像是被某人亲自上了层唇蜜一样诱人。
这是祁宴第一次在自己的账号里发林染的大名，之前的视频里一直以“他”“有人”这种意味不明的暧昧代称，来称呼对方。
粉丝们各种旁敲侧击都不肯说，唯一一次暴露还是余雨在自己账号发他和林染的自拍时，提到了祁宴的男朋友叫“染染”，所以粉丝们私下传了几天，开始小范围地喊祁宴的男朋友“染染”。
【猫咪老师：我的天这是我该看的吗！】
【祁宴和林染的狗：认证了！终于知道我老婆叫什么名字了！嘿嘿嘿好好听的名字，染染宝宝】
【爱吃兔兔：染染好漂亮好漂亮，我亲一口！】
祁宴这几天频繁地拍摄林染，目的就是给全世界炫耀他好看，刚才被主人的睡相狠狠美到的猫咪，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林染拍下来给粉丝们分享。
结果又看到有人想抢林染，还想亲？给你们脸了。
祁宴掀起眼皮子，冷哼一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散发着凉气。
直接回复了这位胆大包天的粉丝“你做梦”，就出门找空姐送来的餐食了。
完全没注意到一条评论里，有眼尖的粉丝对林染的状态进行了大胆猜测。
【冷冷冷：不是你们刚才干嘛了，染染宝宝嘴这么红】
有人在这条底下评论。
【我是柯南：找到组织了！我也正想说，他俩这次出国一趟怎么比之前看起来还亲密了，本来已经很腻歪，祁宴是不是对他老婆辣手摧花了】
【嗑药鸡：我也是我也是！差点以为看错，前几天拍的老婆没有这个视频一半欲，之前像是一种纯粹的欣赏角度拍的，但这个视角真的很像□□的小视频，我发誓他们没更新的这两天肯定上床了！】
评论区的众人说话越来越露骨，祁宴对此毫不知情，拿完餐食回来找林染，哄他起床吃饭。
林染边吃边打开手机巡视祁宴的评论区，才发现这人居然又搞偷拍。
咦，这个人在说什么？
林染点开一个评论，猝不及防进入了新世界。
绿着脸，越看越难以置信。
这帮大黄丫头怎么猜这么准，就一个视频而已，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祁宴！”
林染忍无可忍地放下筷子，看向他。
“你看看他们都在说什么，快给我删掉视频！”
莫名其妙的祁宴凑过来看手机，片刻后，绿眼睛闪烁了下，扫了眼林染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哦”了声。
于是几分钟后，这个视频被无情地私密了。
面对粉丝们的不解，祁宴又发了个正经的两人自拍，配文：
【你们说话注意点，有人恼羞成怒了。】
评论区反应过来后发出统一的爆笑表情包，最夸张的是有人甚至连打了十多个“哈”，被顶上了热评。
所有人都笑疯了，没想到祁宴这个日常冷脸一视同仁地无视所有粉丝的strong哥，居然也怕老婆生气。
非常鲜明生动的情侣，很快，最新这张自拍的点赞量一路狂飙，直逼百万。
祁宴的粉丝们热衷于看祁宴吃瘪，都吵着要祁宴分享林染生气的过程。甚至提议要两人晚上开直播，和大家聊天互动。
自从花絮视频那天起，两人的cp粉团体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的涌进评论区，不仅催更两人的小日常，还想不局限于评论区交流，能更多地直接和两人互动，比如直播等。
对祁宴和林染的喜欢溢于言表。
粉丝们嗷嗷待哺，因此经常能在显眼的地方看到提议两人直播和大家互动的建议。
祁宴想到刚签约的综艺，于是懒洋洋地回复了这位粉丝的留言。
【祁宴@：暂时不直播，但可以期待一下别的互动方式】
就在粉丝们纷纷疑惑地猜测祁宴所说别的方式是什么的时候，平台角落里，某综艺节目的官博，非常巧地发布了一条最终定档图文，并宣布阵容。
提前得到风声的庞霖粉丝很快在底下刷评论并期待自家哥哥的综艺，然而没过多久，另一拨粉丝猛地出现，留下了和明星粉丝截然不同的评论。
和明星的粉丝见过各种官宣大场面的熟练文案不一样，她们兴奋且激动地留言，很快竟然顶到了前排。
【祁宴和林染的狗：综艺！这是什么！我家cp要上综艺了！可以看到这两人在综艺里腻死别的嘉宾了，我好幸福！】
【嗑药鸡：谢谢谢谢谢谢助力我在电视里嗑药，我誓不放过每一颗药！】
总而言之，一片喜气洋洋。
唯独当事人林染回想起今早柳芳发过来的综艺策划书，有点担忧。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现得好。万一表现不好，害祁宴被骂怎么办？祁宴这个臭脾气，不小心惹毛了观众怎么办？
祁宴注意到林染的表情，用纸巾擦过他的唇角，漫不经心。
“干嘛？怕表现不好，怕我挨骂啊？”
猜的真准。林染点点头。
祁宴哼笑一声：“你就做自己就行，反正这个综艺也不一定火。”
说得什么话，还没录制就咒人家糊，要是制作人知道这么离谱的发言，一定把他们打包踹出综艺。
万一在节目里也这么说……
简直不敢想。
“你不许做自己，你得练习微笑。”绝对不给网友观众们任何骂他们的机会，林染斩钉截铁道，“从今天起，每天练五分钟，不行的话我来帮你。”
祁宴：“……”
第42章 默契考验
林染第一次录综艺, 非常紧张，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回国后还不能直接回家，落地就是录制综艺的城市, 马不停蹄地入住摄制组所在的酒店，提前一个晚上和工作人员对接，简直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综艺节目名为《一起狂欢吧》，根据发过来的策划书，定位是半旅游半美食的慢综艺, 嘉宾来自各行各业, 演艺圈、电竞圈、网红圈……甚至还有素人。
虽然林染不是很能理解“狂欢”这个词和慢综艺到底哪里挂钩，但作为一个土包子还是决定不质疑城里人的想法，毕竟专业的团队专业的人, 连顶流大明星都请来了, 怎么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然而对接完林染被通知了一个噩耗——节目组做节目不给钱, 安排嘉宾们自己赚钱，才能得到旅游经费。而赚钱的渠道非常单一，就是开餐厅做菜招待客人获取报酬。
“这么玩？”祁宴拧着眉, 不解，“美食不是指嘉宾自己享受美食, 而是嘉宾给客人制造美食？”
“没错, 恭喜祁宴老师答对了！”对接的副导演是一位年轻的小姑娘，大概是太年轻, 虽然很努力地演出兴奋和高兴的表情，但是面对祁宴的臭脸, 还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一副很心虚的样子。
因为这个设计在策划书里没有提过, 而是总导演在得知庞霖决定加入后临时想出来的创意，非常草率。目的就是制造难度和爆点, 让粉丝们期待养尊处优的顶流大明星，在经济窘迫的情况下怎么靠美食努力赚钱。
其他嘉宾，则因此被迫提高了旅游难度。
合同已经签了，就算反悔也来不及。祁宴冷着脸一遍又一遍端详着明天的行程，被林染偷偷捏了捏耳朵，才撇撇嘴，收起自己摆在明面上的烦躁表情。
然而这位副导演妹子，在看到两人的互动后，两眼泛光，直接去房间门外把等了半天的摄影师请了进来，对了对食指，心虚但得寸进尺地说。
“两位老师，你们是咱们节目邀请来的唯一的情侣，节目里所有糖点都由你俩承包，所以……”副导演小心翼翼地说，”你们能不能在镜头下复刻一下刚刚的小互动呢？“
祁宴：“？”
副导演挤出个笑脸：“没有别的意思老师们，就是刚才过来的时候总导演吩咐我拍下每个嘉宾得知这个行程的反应，嘿嘿！”
还有脸嘿嘿。
就在祁宴准备冷声拒绝时，林染一把摁住他肩膀，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拍的镜头笑了笑。
“可以的。"
在副导演小姑娘的安排下，摄影师将祁宴的冷脸连同林染安抚他的小动作拍下来，林染还非常负责地在镜头前又捏了捏祁宴的脸。
柔软的手心抵着祁宴紧绷的嘴角，让他没办法支撑住继续臭脸，最后无奈地抓过林染不安分的手指，刚想放在嘴边蹭蹭，却看到面前手瞬间溜走，林染嘴角弯弯地看向摄像和副导演。
“这样可以吗？”
祁宴：“……”
结束后，林染还非常配合地主动将两人送出房间。
一点也没有反感抵触的样子。
“哇，原来这就是综艺，好有意思！”林染送走副导演前，被塞了小零食袋，整个人都心情很好地小跑回来找祁宴，“快看，节目组送的零食！”
祁宴再怎么揣着一肚子气，看到这样的林染也消了。
“干嘛拆我台。”哀怨的语气，在林染面前控诉，“他们这是霸王条款，本来就是他们不对。”
“我才没有拆台。”林染抬起眼认真地看他，“我刚才认真地想过，既然合同已经签了，还是我同意的咱俩来这个节目，那不管导演说什么当然都要听，不过就是自己赚钱旅游嘛，我们俩有手有脚的怎么会赚不到。霸王条款什么的，其实他们只是想出综艺效果而已，我们就演一演让他们看就好了……反正，我俩的情侣，也是演的。”
说到最后，刚才还中气十足的声音陡然变小。林染瞥了眼祁宴，发现他在听到这句话后表情并没有变。
空气停滞了几秒钟，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知道。”祁宴说，“都是演的。”
很平静的语气，林染听不出他对此有任何异议或者不满，脑袋里嗡地一声，思绪陷入迷茫里，被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陌生情绪困住。
两人已经做了不该做的、很亲密的事，但是关系仍旧没有结论。
林染其实很在乎，却又故作矜持，不肯提任何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猜测，或者单方面的定性。
毕竟当初被祁宴逼着帮他做了突破主人和猫咪关系的事后第二天，林染接受不了当场翻脸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明明拍红了祁宴的手，还口口声声说着不许祁宴破坏他们纯洁的父子情，可偏偏之后的事，一件又一件，几乎都在朝着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
两人几乎是肉眼可见地越发暧昧，越发……亲密无间。
但是面对这样招人喜欢的祁宴，面对祁宴那些优秀又好看的追求者，林染突然冒出来从前从没有过的自卑。他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喜欢。
林染一无所知，所以两人发生关系后，林染其实有在偷偷观察祁宴，暗暗等他先一步戳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祁宴却没有任何动作。
刚才也是话赶话，提到这件事，于是林染试图用自己的笨办法试探祁宴，却没想到祁宴根本不接招。
因此林染像一只不安的兔子，缩回自己的洞穴里，回到舒适圈躺平。
有点懊恼，又有点难堪，林染抿起嘴唇，在心底发誓，祁宴再也不能用什么狗屁“发晴期”来迷惑自己和他上床。
不搭理，不会听。
刚想抱着零食独自去沙发吃掉，一只手扣住了林染的胳膊。
祁宴坐在椅子上，表情和往常不大一样，在林染看来有点不自然。但语气还是一样的，没什么起伏。
“但既然你都说是演的，那就好好演。”祁宴把林染的腰抱住，脸在他小腹的地方轻轻埋起来，毛茸茸的猫耳朵碰到林染的胳膊，有点痒，“你得表现得你很喜欢我，这样节目播出的时候我们账号又能涨粉。”
涨粉，对。
接这个综艺的目的是为了增加曝光。
“要怎么表现得我很喜欢你。”林染虚心求教，“你告诉我。”
听到这话，祁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掀起眼皮，从下往上仰视他：“不能说讨厌我，要说喜欢我。”
“好，还有呢。“简单。
“不能对我动手，要摸我，耳朵和尾巴都给你摸，别的地方你想摸也随便。”
“……还有呢。”
“不能逼迫我随时随地笑，我也有臭脸的自由。“
“……”
“还有，夸我帅，我亲你的时候不许躲，以及我发晴的时候帮我……”
最终，在祁宴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妄想中，林染忍无可忍地揪了把他的猫耳朵：“你在这点菜呢！”
*
由于节目组的不靠谱，以及故作玄虚的创新太多，祁宴和林染直到早上五点多化好妆，在身上挂好收音筒，被工作人员领着上了前往拍摄现场的餐厅的车，除了官博亲自在网上官宣的动物人大明星庞霖，都没有见到一起来参加节目的嘉宾们真实面目。
只知道剩下几人的身份或者行业。
根据群聊里的自我介绍，只依稀知道一位是打游戏的，另一位是美食节目标配的素人厨师，还有两人，分别是在娱乐圈里混了很多年的大姐前辈，以及一位还在表演学院里读书的女学生。
但除了庞霖和厨师，其他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都签约了慈星传媒。
总而言之，这个综艺的企划如果没有庞霖，大概率凭借这个关系户阵容，其他公司知名度稍微高一点的艺人根本不会接，也不会有投资。
林染还在想庞霖到底为什么会接这个综艺，被祁宴拉着下车后，意外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隐狐？”
一只红头发红尾巴的狐狸人，肢体僵硬地和已经到达现场的一名年轻女孩握手，听到有人喊他ID，整个人露出一种尴尬到极点的笑，回头看去。
似乎在说：求你，不要在线下喊网名。
林染立即改口：“谢嘉元老师！好久不见！”
谢嘉元连忙甩开女生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朝林染和祁宴问好：“你们好。”
很腼腆的招呼，很呆的语气，很漂亮的脸。
果然是他曾经的偶像隐狐，熟悉的味道，没想到节目组请来的电竞相关的嘉宾居然是同样签约了慈星的隐狐大大。
这跨界跨得着实远，隐狐有史以来第一次露面就露了个大的，直接上综艺了。
林染一肚子问题想问，可惜收音的麦已经挂在身上，只能硬生生咽下。
很快众人都在餐厅里集结，剩下的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厨师是个素人，看起来面相很好很和气，说话也温和。大姐是位综艺老前辈，以能说会道出名，上来就给了林染一个大拥抱。最后一位女孩是大学生，看着满屋子帅哥眼睛都冒着星星，因为辈分最小，挨个甜甜地喊“哥”“姐”。
总而言之，看起来都蛮好相处。
不好相处的是摄制组的那帮导演们！
林染观察着餐厅里的摆设，发现餐厅的每个角落里几乎都装了摄像头。
终于有了在拍节目的实感。但接下来的安排，节目组为了出效果，要求大家玩游戏拿到启动资金并分配房间。
“总共三间房，一间大床房，两间双床房，要拿到这个餐厅宿舍以及餐厅七天的租用费，大家需要团结一致，做默契考验。分越高，得到的钱越多，买到的食材越好。如果分太低，这笔钱就以节目组名义借给你们，要求七天内达到租金费用三倍的净利润。”
现场所有人：“？”
默契考验？他们没听错吧？
刚认识两个小时哪来的默契，这个天杀的节目组总导演是不是疯了。
给钱也只给租金和开餐厅的启动资金，考验失败的话甚至得向他们借，还回去的时候收整整两倍利息。
这什么黑心借贷公司！高利贷！
众人气得脸都红了，大姐为人耿直，直接当着总导演的面一番吐槽，毫不留情，可是导演组脸皮厚得夸张，无论如何都不松口，只说最少必须两人出来做游戏。
为了能赶在今天买完食材明天开业，听了这话的众人迅速将目光投向林染和祁宴，带着歉意友善地笑了笑。
“我们之中，就你俩对彼此最熟，靠你们了。”
林染：“……”
于是，林染和祁宴两人被迫撑起了拿到节目组贷款的任务，成为全村的希望。
压力山大。
“默契考验第一题：互相回答对方的年纪、生日、以及最喜欢的食物。”总导演说，“林染先答。”
林染在白板上刷刷写着，很快给出了答案，和祁宴写的完全一致。
“19岁，10月11号生日，最喜欢鱼香肉丝盖饭。”
林染其实并不知道祁宴真正的生日，祁宴自己也不知道，但从很早的时候两人就约定好，把捡到咪咪的那天当作生日来过。
而19岁则是林染带着祁宴做体检后，医生给他测骨龄测出来的。
听到祁宴的年纪，大家都蛮惊讶，庞霖更是表情夸张，在底下露出震惊表情：“年纪这么小！”比嘉宾里那位女大学生还小一岁。
林染有点走神。
如果祁宴没有失忆，没有变成猫，他其实这个时候正常来说应该在读大二。
随着导演组宣布答案正确，接下来答题的人换成了祁宴。
摄像师则把镜头锁定在祁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想拍出他为难的神态。
毕竟以祁宴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行为处事方式，想让他记住自己男朋友的年纪和生日和喜欢的食物，似乎不算一件简单的事。
林染自己则是觉得前两个答案好猜，但最后一个不好猜。
他喜欢的东西很多，写一个怕祁宴那边对不上，全写完又怕祁宴记不住。
林染很是为难，但最终还是把自己常吃的写下来。
而另一边，很快，祁宴的白板上也写满了字。
“24岁，生日6月26，最喜欢微辣麻辣烫、西瓜里最甜的瓤，以及全糖奶茶，和辣的可乐鸡翅。”
看到这个答案，林染似乎是震惊地注视着祁宴，随后把自己的白板亮出来给镜头。
他自己写的和祁宴写的完全一样，并没有那么多的前缀，只是单纯地把食物写了出来，但祁宴却非常细心地区分出了辣度和糖度。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这位比顶流看起来还少爷的网红帅哥竟然这么细心，答案一出来沉默了好几秒。
但大家很快地反应过来，雀跃地发出尖叫，边起哄边让导演组现场给钱。
“说话算话，打钱！！”
餐厅很亮，窗户大大敞开着，接近午时的阳光洒进来，正好映在祁宴身上。
满屋子的喧嚣中，林染看着祁宴，发现这只平日里总爱冷脸的猫此刻翘了翘嘴唇，掀起眼皮，眼底流露出得意，似乎浑身上下写着“夸我”。
林染很想问他。
不是说好的演情侣吗？你干嘛记得我这么多喜好，还记得这么细。
这么走心。
阳光里，两人的距离被众人的欢呼拉扯得很远，又很近。林染失神地看着祁宴，发现他似乎朝自己做了个口型。想了想，他在说：
“脸好红啊林染。”
林染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随后放下白板，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果然，滚烫发热。
第43章 宣传
综艺的录制对林染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之后的所有环节都在出乎他的意料，虽然刺激，但很有意思。
和祁宴一起为团队拿下启动资金后, 他们两人作为大功臣，被分配给了唯一的双人大床房，下午的超市采买也不需要跟着去，直接在宿舍睡个午觉，等其他人回来。
晚上一通讨论, 定好明天的菜, 这家限定营业七天的餐厅就这样开张了。
节目组选取的位置比较偏，位于一座海滨城市附近，游人并不多。
为了加大难度, 坏心眼的导演组不让顶流庞霖出来招揽客人, 但即使是这样, 摄制组和餐厅周围仍旧围了一圈拍照的粉丝和代拍，甚至还有人现场直播。
节目组的各种路透在网上层出不穷，根本管不住,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这家餐厅也因此根本不缺客流量, 甚至在林染和大姐的帮助下, 仍旧把唯一的素人大厨累到手抽筋。
营业额也很不错，最终在节目组各种算计下, 大家该省省该花花，拿到了快三万的旅游经费, 总算可以摆脱油腻腻又繁忙劳累的赚钱工作, 开启真正的旅行。
中间众人因为转场到旅游城市时，还休了几天假, 节目组紧赶慢赶，在这段时间里着急定档播出节目的第一期。
热热闹闹的节目宣传由于庞霖的加入，更加大了曝光度，平台首页甚至都给《一起狂欢吧》做了一期头版推介，于是连带着祁宴和林染，也一同出现在海报显眼的位置。
两人的粉丝早就嗷嗷待哺，每天在节目官博底下打卡流言。
“期待这对情侣第一次上综艺！”
“节目组你们快剪啊，我每天都在蹲，这么久还不播出想不想干了……开玩笑的，跪下来求你们快点播呜呜呜。”
“我们甜甜的小情侣啊啊啊啊！”
当然，这其中也混迹着不少祁宴黑粉的影子。
作为近月来流量巨大的颜值博主，不打招呼转型成情侣博主这件事其实很令人惊讶，再加上祁宴仍旧我行我素，一点没打算安抚他自己的粉丝，还经常和CP粉互动，导致这一过程中逐渐累积起来很多黑粉。
两人以情侣的身份一起参加综艺，黑粉们觉得以祁宴高冷嘴毒还脾气差的破性格，这个节目氛围肯定超级糟糕，几乎不会有任何积极的综艺效果。
也有很多路人在看完他的“黑料”后，也觉得他明明靠粉丝吃饭，却一点都不尊重粉丝，甚至还带着男朋友上综艺刺激粉丝，实在是很差劲一个人。
总而言之，完全不看好他们在综艺里的表现。
“不是网红也能上综艺？我可看到他不少瓜，怼粉丝的视频那么嚣张，这种人也有对象？”
“连海报和预告里都是臭脸，他不会家暴他男朋友吧？“
“他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善茬，说话跟绿茶一样，听着别扭。”
粉粉黑黑的高争议度言论，随着节目播出的消息，铺天盖地地出现在宣传视频的评论区，势头看起来竟然比顶流粉丝们十多万点赞的控评还强，死死扒在热评一动不动。
这个效果倒是令节目的宣传公司没想到，于是紧急改变宣传策略，顺着争议度的重点开启话题。
因此节目开播前几个小时，导演组和宣传公司着急拜托林染和祁宴，开直播宣传一下节目。
接到电话的时候，林染还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前一段时间在综艺里高强度打工的经历着实把他累得不行，每天起早贪黑准备食材，最后收拾餐桌，七天营业下来，结算金额的时候整个人几乎是挂在祁宴肩上。
大家欢呼的时候都没能提起劲儿鼓掌。
好在导演组也没有丧尽天良到让他们打完工直接出发旅游，而是给他们回家休息了几天，于是刚回到这间狭小出租房的林染，几乎是倒头就睡，连着睡了两三天，才把身体的正常机制恢复。
祁宴身体好，几乎没怎么受影响，节目的这几天繁忙工作，反而消耗了他在发晴期的过多精力，导致他没再那么亢奋，但是一旦停止下来，他身体里又开始分泌异常高涨的激素。
吃药也不大管用，看到林染香甜安慰的睡姿，心底就涌起一阵又一阵热浪，好不容易忍了两三天，等林染看起来像是缓过来了，于是在某天晚上，祁宴又扑到睡着的林染身上，抱着他就亲。
祁宴的吻技在这短短一个月里进步飞速，从最开始只会乱咬，到无师自通的舔舐，这只高冷的猫变成了一只亲亲怪，在节目里的每天，几乎都要趁摄像头和林染不备时偷亲。
开荤之后，偷亲的尺度也越发的大，仗着自己长达一个月的发晴期，几乎是各种为所欲为。
昏暗的台灯下，安静的房间里，粘稠亲密的水声逐渐响起来。
祁宴很喜欢在林染睡着地时候亲他，垂着眼看到他白皙安静的睡颜，因为自己的吻，一点一点被染红。
从脸颊到脖颈，温热湿润的嘴唇和舌尖所到之处，晕开一抹极为艳丽的粉，伴随着林染的轻哼，显得很是涩晴。
“唔……”
手指也跟着在主人身上缓缓游荡，引起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睡梦中的林染，身体忍不住发颤。
“还不醒？”
祁宴低声说着，一口咬在林染耳边，舔舐他的耳根。
可惜林染确实睡得很沉，除了有点脸红，仍旧呼吸平稳。
于是祁宴摸索着扒掉了他的衣服，怕林染着凉，自己的身体轻轻压在他身上，覆盖住，最后用被子把两人裹起来。
……
林染醒来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你在……干什么……啊！”
嘴唇又被咬住，祁宴几乎在意识到他醒来的一瞬间，就亢奋起来。
滚烫的舌尖撬开齿关，不容拒绝的吻再一次落下、深入。唾液里有牙膏清爽的薄荷味，很淡很凉，林染被迫品尝，浑身发软，只能虚弱地骂出两句脏话。
“混蛋……下流……”
“我发晴期有一个月，吃药不管用。”
“……”
祁宴揽着林染的腰，虽然拽得很紧，身体却仍然控制不住地往上移动，脑袋撞到了床头，随后被祁宴反应很快地伸出手护住。
看起来好像很细心又贴心，但林染现在这幅样子的始作俑者，就是这只突然发晴的蠢猫。
林染在各种复杂情绪交织起来的混沌中，承受着祁宴猛烈的攻势，听不到窗外偶尔的汽车鸣笛声，也听不到老破小隔音并不好的水流声，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和接吻时很重的喘息，以及破碎的声音。
几乎震耳欲聋的存在。这让林染非常羞愧，明明他并不是主动想要这样。
想起隔音不好，于是林染死死憋着，不敢再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怕什么。”祁宴抽空还安抚他，滚烫的手贴在林染脸颊边，抚摸了两下，就像过去他做猫时，林染摸他的那样，和他实际动作一点都不一样的温柔，“楼下很久都没有人了，你没发现吗？”
“我……我去哪里发现……”林染抓紧祁宴的手臂，脑子里一片空白，和那天晚上一样，只能顺着祁宴的话下意识的反驳，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林染其实很想问祁宴，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真的有假情侣会做到这一步吗？一次就算了，第二次又是怎么回事？
发晴期真的会让你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吗。
可是他问不出来，即使在这样安静的晚上，两人的身体贴得如此紧密情况下，也无法把心底的纠结诉之于口。哪怕只是一句话的事。
昏暗的灯光下，林染再一次被迫挤到了床边，他无助地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想去看祁宴的眼睛，看看里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仔仔细细窥探他的表情。
但是灯太暗了，他又控制不住地晃，眼前虚虚实实，明明暗暗，依稀只能看到一道精致的轮廓。
没办法，林染只能用仅剩的那点力气，伸手去摸了摸祁宴发热的脸颊，低声说。
“……明天的床单你来洗，混账东西。”
身上的人发出很轻的笑声，从鼻腔里喷洒出来，显得有点蔫儿坏。肚子里藏着一大堆下流话，在林染骂出声后，全部返还给林染。
根本不知道猫咪在哪里学坏的，林染对自己的教育产生了怀疑，只能身体力行地用指尖在他背后狠狠划了几下，表明不满。
但很快，炽热的吻再一次亲上来，淹没他所有声音。
……
醒来时，两人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林染昨晚上混乱地睡下前，被祁宴搂着去了浴室，洗了一天内第二次澡，又被迫在狭小空间里多呆了一小时，最后整个人精疲力尽，双手挂在祁宴脖子上昏迷过去，连祁宴什么时候换好床单，帮他穿好内库都不知道。
灰色的窗帘没盖严实，一抹灿烂的阳光射进房间，伴随着音乐声，林染非常理直气壮地踹了脚身边的人，迷迷糊糊地听到祁宴接了电话，又再次睡过去。
但是这次没能睡很久，因为祁宴接到的电话是，要求两人在今天晚上八点节目上线前，做个宣传直播。
胳膊被晃了晃，林染被扶着从床上半坐起来，闭着眼睛靠在身后的人怀里。
“口渴了……“
很快，一瓶水被塞到他嘴边，林染眯着眼睛喝了口，喉结滚动，身边的人又不安分地捏了捏他软软的肚子。
“声音怎么这么哑，身体吃得消吗。”
林染听完，立即翻了个白眼：“谁害的？”
祁宴懒洋洋地搂着他的腰：“我也不知道他们居然会在这时候要我们开直播，为什么不早说。“
林染不想搭理他，又困得闭上眼睛。
“距离上线还有五六个小时，你不舒服的话拒绝得了。”
话一出口，刚想继续睡觉的林染立即睁开眼：“不行，签了合同的。”
随后开始直起身四处翻找直播能穿的衣服。白皙的身体甫一暴露在空气中，浑身痕迹又显现出来，林染已经无力吐槽祁宴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一身青紫的习惯，摸索着穿好衣服后，却发现下巴到锁骨的地方，留下了好几个暧昧的吻痕和牙印。
林染：“……”这还怎么直播，衣服都遮不住。
现在已经步入六月份，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穿高领衣服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穿短袖更是遮不了一点。
懊恼的林染扑到床上，抓着祁宴的膝盖删了两巴掌：“你是猫还是狗，咬什么，现在要怎么办啊！”
祁宴研究了几分钟，上外卖软件现买了一瓶粉底液，到了之后抹上去。
……好了一点，但还是有印子。
“算了，就这样吧，远一点也看不到什么。”
就这样，两人发了直播预告的半小时后，摸索着打开了转型后的第一次直播。
第44章 第一次直播
林染虽然不是第一次做直播, 但露脸还是第一次。
预告到正式直播前，祁宴工作室里的小伙伴们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给他们想了无数个直播创意, 最终林染还是保守地选择了和节目形式一样的——厨艺直播。
从而达到宣传美食旅游节目的目的。
很仓促，但效率很高的柳芳等人非常神速地针对厨艺直播，又给出了简单策划案。
策划里第一步，运营的同事征集了一下粉丝们在直播预告评论区底下问的问题，让林染准备边做饭边解答。
因为家里的厨房比较小, 于是把镜头交给祁宴, 让他负责拍摄，祁宴本人看情况时不时露个脸。
和别人的腻腻歪歪、做接吻游戏的情侣直播完全不一样，两人甚至都不在一个画面里。
于是直播开始后几分钟, 很多没来得及注意到半小时前直播预告的粉丝, 都不知道这是祁宴的直播间, 直到猛地在屏幕下方扫到祁宴的大名，才震惊地发现两人开了直播。
在这个节点开直播？
要知道从昨晚到今天关于两人的猜测越发的多，很多不好的言论几乎是扑面而来, 导致节目宣传视频底下的评论区非常乌烟瘴气。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画面中穿着浅色短袖和居家裤的青年身上。林染很瘦, 平时任何一件T恤穿在他身上都有点宽大, 但此刻紧紧系上了做饭的灰色围裙，显得腰非常细。
厨房的白炽灯打在他的身上, 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十分苍白。头发似乎刚洗过，毛茸茸地耷拉在额前、耳后, 发丝顺着光微微晃动, 让人很想摸一把。
【直播？怎么突然开直播了？】
【是给节目做宣传吗？染染脸色有点不好哦，昨晚上没睡好么。】
【祁宴哪去了？我没走错直播间吧】
【这里是染染的家么, 厨房整理得好干净！】
第一次直播，还是这样仓促的情况，条件也不够好，没有专业的设备，只能拍到林染的侧面。
他笑的有点勉强和局促，清了清嗓子，朝手机镜头的方向打了声招呼。
“大家中午好。”
说完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染瞥了眼举着手机的祁宴，想了想继续道：“是这样的，因为还有四个小时节目会上线，所以在开播，我们负责解答一下观众朋友们的问题，以及对综艺做做宣传，欢迎大家找我们聊天。”
说完，停顿了片刻，眼神暗示祁宴说话。
很快，观众们就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从画面外冒了出来。
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声音很低语气松散，有点沙哑。
“哈喽。”
人都没出现，但这样简单的一声招呼，让直播间的观众们如同大热天从天而降一捧冰水，瞬间清醒。
就是这个熟悉的酷哥味儿，果然没走错直播间。
来凑热闹的黑粉们也在惊叹，这人谈了恋爱还这么能装啊？
刚这么想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声音从镜头后挪到镜头前，直播间的观众们突然看到一抹高挑的背影，背对着他们。
祁宴穿着和林染同款的短袖，腿很长，三两步就走到厨房的操作台前，逐渐逼近林染。
这让本就非常紧张的林染顿时更加紧张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看着祁宴的脸，脑袋变成一团浆糊。
祁宴则是非常大方地揽着他的腰，按照直播策划案的指示，凑上去亲了一口林染的脸，动作自然。
这是每一个情侣直播必备的——亲脸颊。
林染呆呆地看了眼祁宴，又看了眼正在拍摄的手机，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放在台面上的菜。
自以为很自然实际上很生硬地转移话题，给大家介绍食材和菜谱，并告诉所有人今天要做的是在节目里卖的非常好的一道家常菜，鱼香肉丝。
“这、这道菜是祁宴很喜欢吃的，没想到在餐厅里也卖的很好。”
【笑死我了这么纯情啊宝宝，亲了一口说话都开始结巴 】
【嗑！爸爸妈妈发糖了都给我大胆嗑！】
【祁宴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又走了，你俩的直播怎么和别的情侣不一样，不应该贴在一起边亲边和我们聊天吗！！！】
【尴尬但好笑怎么回事】
一种奇怪的氛围萦绕在这场直播里。
林染满脑子都想着两人是假装情侣，行为举止反而越发的僵硬，生怕自己哪个举动看起来不像情侣该有的反应。
甚至开始反思刚才祁宴亲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反应是不是不大对劲，好像应该亲回去。
看出林染的紧张，祁宴一边看着满屏乱飞的弹幕，一边拿着手机主动走流程。按照手机里工作人员选出来的问题，以观众的口吻向林染提问。
“为什么想要参加综艺？“
还没等林染说话，他就蹙起眉自问自答了。
“当然是有钱还有曝光，再加上被邀请了，所以就去了。”
林染听着他的回答，找补了一句：“主要还是觉得综艺节目发过来的策划书很有意思，大家看节目就知道了，虽然很累，但很开心。”
祁宴抬眼看他，轻轻“嗯”了一声。
【演的吧，这人谁啊，语气这么温柔？】
【妈呀哥你别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祁宴不搭理他们的揶揄，继续问：“好奇两位平时一天亲几次。”
林染被这样露骨的话吓到，手里的胡萝卜一个没拿稳，滚到水槽里，连忙去捡。
这是工作人员选出来的问题吗？
这是可以直接说的吗？
“想亲几次亲几次，难道你恋爱的时候会数一天亲几次？”就在林染开始怀疑是不是祁宴偷偷夹带私货时，听到他怼观众的话，心又落了回去。
可能收集这个问题是工作人员为了直播效果，毕竟是情侣直播。林染说服自己。
按照假装情侣的设想，他捏了捏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小声说：“大概两、三次吧？早晚各一次，其他时候看心情。”
虽然没数过，但正常情侣应该至少会亲三次。林染猜测。
毕竟这只猫黏人起来也会没完没了地亲。
祁宴声音顿了下，鼻腔里轻哼出一声笑：“他说的对。”
【好甜，这人前一秒还在怼观众，下一秒听到男朋友的回答立马附和】
【恋爱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连祁宴这种人都会好好说话了，啧啧啧】
祁宴：“什么叫我这种人？id记住了，房管拉黑一下。”
“他开玩笑的。”林染连忙说，随后没忍住弯了弯嘴角，看向祁宴，神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你别吓人家。”
【还是染染心地善良，最喜欢染染了】
【祁宴你上辈子积德啊，男朋友长得好看又会做饭还脾气好】
【抢走染染老婆，染染是我的！】
祁宴扫了眼最后那条很刺眼的弹幕，没说什么，继续直播流程。
接下来，在他的带动下，回答完一开始收集的问题，林染越发放松，用盘子装好做完的鱼香肉丝，把直播转场到餐桌。
“这道菜看起来很家常吧，我可是从大厨手里学到的新办法，更好吃了。有大厨在，我们餐厅的食物味道好评很多的，再加上祁宴他们负责招待客人，每天客流量都很高，我和大姐因为会做饭，负责后厨的工作，忙到手都抽筋。”
林染声音很温柔，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轻声说，语气似乎在回味那几天的经历，“但是真的很充实，有种一觉起来就是干的冲劲儿，大家也都特别团结，一起对抗可恶的导演组。”
祁宴把手机放在餐桌前，对着林染，随后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手托着下巴，表情淡淡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染似乎是聊嗨了，半小时前还局促瑟缩着，现在已经非常忘我，看到祁宴过来，立即把屁股挪过去，大腿贴着祁宴的大腿，侧头和他说着节目里的趣事。
“反正还有几个小时，大家今晚看到节目就知道导演组有多可恶了！”林染好像是想起什么，眼睛亮亮的，一边看着祁宴，一边对观众小声说着找补的话，“不过导演组也蛮辛苦的，没有他们也没有这么好看的节目，总而言之还是感谢他们的。”
说完还要去问祁宴找认同：“是不是。”
祁宴“嗯”了声，他才脸蛋红扑扑地看向手机镜头，笑着继续聊节目的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预定好的直播结束时间到了，林染依依不舍地对观众们告别。
“拜拜大家，我们今天的宣传任务完成，虽然是第一次做露脸直播，但是感觉还不错呢。”
眼看两人即将下播，直播间的大家都在猛猛发弹幕和送礼物。
【拜拜染染，以后常播啊，好想和你们聊天，你声音好好听】
【不要啊这么快结束，我已经全程录屏了，一个人反复回味】
【染染老婆，你好可爱好漂亮，我要从祁宴身边把你抢走！！！】
最后那条弹幕很长一串，发的人还加了特效，非常显眼。显然这短短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里，这位喊林染老婆的粉丝在直播间送了很多礼物。
金光闪闪的。
但祁宴根本不管这个，面无表情地扫了满屏特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从开始直播起，就有很多人喊林染老婆。祁宴瞅到不少这样的话，本来忍忍也就过去了，但这帮人似乎很乐于看自己不爽，没完没了地说要把林染抢走。
懒得和这些人计较，但心底确实莫名有点憋。
祁宴从来不是会让自己不舒服的人，很快做了个决定——就在林染抬手准备关掉手机直播的退出键时，他突然指着某条的弹幕，无中生有地说。
“看到有人要我们亲一个再走。”
“啊？”
非常突然的一句话，没等林染反应过来，祁宴就像宣誓主权一般，手臂靠在他肩上，猛地往自己的的方向一带，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非常熟练地亲吻林染的嘴唇。
这一幕总算有点情侣直播的意思，而不是两个被迫绑在一起别别扭扭的陌生人。
但毫无前摇的举动，把观众全都整蒙了，反应了一秒后立即疯狂截图，随后在直播间发出“我靠心机男”“谁吃醋了”“啊啊啊啊啊”的弹幕。
直播间被各种彩色特效侵占，短时间内涌出密密麻麻的弹幕，覆盖在屏幕上，几乎都快要看不到两人的脸。
林染耳根发烫，挣扎两下，第一时间就要伸手在手机上退掉直播，被祁宴抬着下巴又亲了两口，胳膊没办法动弹，粉色的嘴唇被咬得嫣红。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就是情侣直播该有的尺度吗。林染很想捂脸，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仍旧觉得猝不及防。
自己脸皮薄，害羞又容易上脸，祁宴则完全相反。林染忍不住羡慕他的厚脸皮，虽然策划里写着可以多接吻来调动观众情绪，可是林染仍旧觉得很羞耻，想到在几十万人直播里做这样本该私下做的亲密的事，头皮都有点发麻。
……亲就算了，还这么久，有完没完啊。
好一会儿，被林染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掐了好几下的祁宴，总算慢慢掀起眼皮，扫了眼手机镜头，抬手关掉直播间。
大网红祁宴语气懒洋洋的：“记得看综艺。”
甚至还没忘了直播的目的，宣传节目。
非常敬业。
第45章 播出
这场直播的宣传效果很好, 结束前两人的流量几乎登顶，连祁宴的黑粉几次企图发言都被快到看不清的更多粉丝的弹幕挤走，以至于他们的怒火和轻蔑找不到发泄的渠道。
那些在直播里腻腻歪歪的行为, 在他们看来更是用亲密行为博出位的恶心伎俩。
这恋爱满打满算也就谈了小半个月，至于吗？又是亲脸又是亲嘴的，有没有点羞耻心。还上综艺，指不定多辣眼睛。
【什么情侣直播，全是剧本】
【到底是为什么能火起来？这种东西还这么多人看, 你们都闲的没事干？】
【这男的怎么这么能装啊, 你们粉丝能不能吃点好的】
【不是平台这都让直播？这不算擦边么】
还有人翻出祁宴怼粉丝的评论，断章取义来抹黑他人品烂，底下评论更是点赞狂飙。
即使各种酸兮兮的诋毁且带着偏见的言论层出不穷, 但晚上八点, 网台双播, 节目仍旧如约上线。
伴随着开头一长串代言和赞助，镜头一开始，是每位嘉宾从机场落地后被节目组工作人员接车的画面。
拍摄当天下了小雨, 天气有点闷，所有嘉宾都眼尖地第一时间发现摄制组, 唯独这对网红情侣非常迟钝。
摄制组冲着两人喊了半天, 其中一位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单手插兜，露出来的下半张脸, 偏薄的嘴唇紧紧抿起，玩着手机杵在一边。大概是动物人的本能, 察觉到嘈杂的周围有刺耳的声音, 于是浅色的耳朵动了动，循着镜头的方向终于看过去。
他身边的个子矮一些的黑发青年, 则是一只手推着装了三只大行李箱的推车，另一只手抓着手机在打电话，肩上还背着看起来并不轻的包，和身边不仅无事一身轻，还戴着墨镜耍酷的祁宴完全不一样，一副刚睡醒，脸蛋微红、头发凌乱的风尘仆仆模样。
后期把周围路人打码后，两人出现的这一幕被定格，旁边出现几行介绍的小字。
【祁宴、林染，短视频平台上坐拥百万粉丝的达人情侣，今天最后两位嘉宾。】
字幕还贴心地解释了一下两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状况的缘由。
【当天两位从国外回来的航班晚点两小时，导致最终的对接出现了问题。】
节目刚开播十分钟，宣传公司那边谈好的热搜就把“祁宴林染”的名字推了上去，夹杂在庞霖一个人的五六条热搜里，看起来非常没有存在感。
然而每个点进去的人，都发出了同一种感叹。
跨物种同性情侣，还长得挺好看的。
就是这两人的关系怎么看起来不大好？
这个高个子的帅哥怎么任由自己的对象浑身上下背了那么多东西，连个忙都不帮，算什么男人。
【不是，这真是情侣？怎么看起来不大熟呢】
【这个高个子的男的杵一边干嘛，他旁边的小帅哥快忙死了】
【这种男朋友要来干什么，我刚才还刷到直播，各种秀恩爱，结果一上真人秀就暴露】
【他叫什么，祁宴？挺帅的】
真不愧的自带话题和流量的情侣，两人才刚登场几分钟，就蹦出一大堆的弹幕和评论，黑粉趁机添油加醋，路过骂两句。
本以为抹黑祁宴还需要努努力，没想到接下来祁宴的表现压根不需要黑粉出马，光听路人的吐槽就够他喝一壶。
节目还在继续，下个画面，林染先是茫然地看向镜头，反应了两秒，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笑着和导演组的人握手，还从背着的包里掏出了伴手礼——从独立国带回来的特色糕点和纪念品。
“哈喽啊第一次见面，这是给两位的见面礼，抱歉我们的飞机晚点了，导致工作出现问题，害你们多等了好久。”
声音很温柔，像是闷热空气里突然挥洒过来的几缕清风，观众们看到林染笑吟吟的表情，和旁边祁宴仍旧戴着墨镜装酷的模样，心里顿时更加不平衡了。
下一秒，这种不爽的情绪更是到达巅峰。
林染侧头看了眼祁宴，似乎是示意他也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可他墨镜也没摘，很是冷酷地朝副导演和摄像抬起下巴，点了点头。
语气没什么起伏，更别提有好脸色。
“你们好。”
……
【我靠，这人比庞霖还火吗？哪来的顶级巨咖，怎么这么能装】
【他男朋友看起来比他好多了，像个正常人】
【庞霖见到导演组第一反应也是笑着打招呼好吧，这人墨镜都不摘，有没有礼貌】
祁宴在短短时间内惹了众怒，综艺弹幕在他俩的环节猛地飙升，但基本都是吐槽和谩骂。
两人的粉丝原本还特别期待综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简直百口莫辩，关心则乱，连忙去节目组宣传的评论区质问为什么恶意剪辑，骂完又赶赴祁宴的账号底下问怎么回事。
非常操心，非常忙碌。
与此同时，s市某间老破小出租房里，被网上热议的小情侣原本还计划看节目，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染刚要打开电视，就被发晴期的猫咪捧着脸摁在沙发上接吻。
再亲下去又要擦枪走火，林染屁股还疼着，更别提他着急看节目，于是猛地一把将人推开，忍无可忍。
“没完没了了，今天不能做了，发晴你就给我自己吃药！”
说完，就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打开电视，然而没走两步路，又被拽回去，摔进祁宴的胸前。
祁宴胳膊又缠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亲，林染被亲得头晕脑胀，脸颊泛红，眼看开始犯迷糊，断了片的脑袋里骤然跳出什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白皙纤细的手无情地插进两人亲密接触的嘴唇中间，狠狠用手背抵住祁宴的温热湿润的嘴唇，林染眯起眼睛。
“你不想我看综艺？”
猫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在沙发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音。
祁宴若无其事：“没有。”
“没有你干嘛不看我眼睛。”
林染纳闷，开始反思两人录制第一天发生的事，跨坐在祁宴的大腿上，继续捂住他的嘴，思索半天。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林染一拍沙发，露出笑容。
紧接着，嘴角那抹笑越来越大，林染发出很放肆的笑声，被祁宴伸出爪子抓他的下巴，把人拖进怀里使劲儿揉捏。
冷声道：“别笑了。”
林染笑得乐不可支，别过脸想要摆脱他的手，在祁宴怀里滚了两下，“你还不好意思了？那你刚才直播的时候还叮嘱粉丝们今晚看综艺，我还以为你一点也不在意。”
祁宴冷哼一声，没说话。
于是，在林染长达十分钟的各种安抚和诱哄下，即使祁宴各种不乐意，最终还是打开了电视机。
此时画面正好播到祁宴和林染到达酒店，工作人员上门发布任务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人似乎在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对话声传出来。
副导演小姑娘弱弱的声音：“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画面中蹦出一串字幕。
【工作人员到达现场时，这对情侣貌似出现了争执】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不管是黑粉还是cp粉又或者是普通观众，全都愣住了。
怎么会有情侣上节目来吵架的？真的是情侣吗？
副导演和摄像看到酒店房门没关就想推门，结果门开了一半，传出两人的声音。
一个语速快，似乎有些激动，另一个则是很慢，在哄人。
“你把你给我买的东西全送人了？那些是我的，包也是我的，你抢我的东西。”
“……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再买也不是当初的那些，那些蛋糕是你亲自去街上逛的时候买的。”
“……”
画面里，两人似乎还没发现副导演和摄像的到来，直到摄像大哥敲了敲房门，有人才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套房里走了出来。
摄像机就这么和祁宴打了个照面。
明亮的灯光下，刚才在机场的时候戴着墨镜装酷的死装哥似乎没料到导演组这个时候来。看到两位不速之客时，整张脸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镜头里，那双绿眼睛深处涌出错愕，显现出他掩盖了半天的真实情绪。
与此同时，节目组还特别坏地把这一幕定格，配上字幕。
【祁宴情绪似乎很低落】
……
气氛凝滞了几秒，这位漂亮得非常夸张的网红大帅哥愣在原地，表情很不对劲，观众们仔细一看，祁宴眼下和鼻子都泛着微红……
这是哭过的痕迹吗？
祁宴居然和男朋友吵架吵哭了？
所以之前下着雨戴墨镜不是装逼，是因为眼睛红没脸见人？真的假的。
cp粉反复拉进度条，确认祁宴确实红着眼睛，在前面一大堆负面评价中逐渐活过来，不约而同在屏幕前发出笑声。
弹幕沉默了三秒，随后像是一株窜天的烟花，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数量，一拨接一拨，在画面中迅速飞过。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好重的偶像包袱，我快要笑死了谁懂我，有没有人懂懂我！】
【原来戴墨镜是为了掩盖他是个爱哭的小女孩】
【所以逻辑线是，祁宴因为林染把买给他的礼物送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闹别扭把自己气哭了才在刚才见面的时候这么冷淡】
【没帮老婆拿东西是因为包被老婆抢走了，哈哈哈哈我笑的好大声】
眼看舆论开始反转，弹幕里的黑粉坐不住了。
【你们这就原谅他了？这么没礼貌的人……】
【你们瞎吗，他这哪叫哭，这是吵得太激动眼眶红了，在录节目的时候都吵架，私底下指不定怎么什么样，他应该不会家暴吧】
于是弹幕打了起来。
【前面你在造谣吗，这是什么吵架，你不会没有人给你撒娇吧】
【弹幕很多人没谈过恋爱实锤了】
【原谅这个爱吃醋的小女孩吧，他只是因为爱被人分走难过了，并不是真的没礼貌……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CP粉的大家都清楚祁宴的性格，知道他会引起争议，但此刻嗑糖嗑得上头，不在乎这点事，反正不管怎么做都会有人看不惯他。
而造成这一切的当事人，在凝固了几秒钟后的下一个镜头里，看到门口候着的摄像机立即转头回房间，看似平静的背影，实际上关门的时候还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力道，把房间门“啪”地一声，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
弹幕笑得更欢了。
节目还在如火如荼地播出中，很快随着字幕的提示“祁宴需要整理一下心情”，节目再次达到一个小高潮——不久后林染把祁宴从房间里拽出来，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副导演和摄像师，祁宴则是不动声色地装作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眼眶已经不再泛红。
然而在节目组突然发布了非常临时且繁复的行程后，这位难伺候的大少爷瞬间拧起眉，一脸不快。
眼看着似乎要发火，一只白皙的手掌连忙探过来，捧住祁宴的脸，不着痕迹地轻轻捏了捏。手的主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祁宴，因此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表情不对劲，靠近他低声说着什么。
因为节目还没正式开始，摄像机没有把声音录进来。
但是弹幕里不缺人才，在前面一直被黑粉和路人撵着打的CP粉终于扬眉吐气，大喇喇地全部冒出来，反复地在手机上同步拉进退回进度条，分析林染的嘴型，快速且兴奋地得出结论。
【祁宴男朋友说的是：乖点，不准生气】
【我的天我已经昏厥，前面骂人的出来，和你们打一架！】
【染染宝宝，你是一个幼师】
【啊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家人们，好甜好甜好甜！！！！】
第46章 搬新家
完全不出意料, 综艺火了。
《一起狂欢吧》选取了七位不同职业不同阶层，甚至不同社会地位的跨界嘉宾来做节目，节目的策划案本身就和平台里各类型普通的综艺不一样, 很有看点。
再加上他们聊到了顶流来合作，还意外地又从短视频平台里选了祁宴和林染这对潜力极强的黑马网络达人情侣，以及混迹游戏直播平台好几年第一次曝光长相的知名游戏博主隐狐，流量和话题度全占，光是第一期的收视率就创下了买下节目的电视台频道全年最高收视率记录。
而网播量也意外的非常高, 到处都是讨论。观众们除了聊顶流庞霖的表现, 也免不了提到祁宴和林染这对情侣。
从一开始祁宴的臭脸被观众挑刺辱骂，到他红着眼睛和对象撒娇，又是节目中后期两人一起做游戏, 祁宴传递给林染了炽热爱意, 并以极高的游戏水平带领团队们从导演组里猛猛拿钱的表现, 都得到了不少好评。
长相这么不安分的一个大帅哥，面对喜欢的人时像一只大狗狗，这样的反差萌简直吸粉到夸张, 好多人选择性忽略祁宴的坏脾气，不仅在各种平台上为他说话, 还摸索到两人的账号里。
节目仅仅开播一周时间, 两人的情侣账号已经接近两百万粉丝。
当然，一直嘴硬的黑粉仍旧致力于在各个话题下抹黑祁宴, 扬言这全都是剧本，祁宴的团队从他决定转型情侣博主后, 就计划他要走黑红路线。什么情侣, 什么恩爱，全是假的, 演的。
林染偶尔刷到这样的言论，看到自己和祁宴的粉丝为他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模样，非常心虚，毕竟有一点被他们说中了，确实是假情侣。
但不管怎么样，账号涨粉的速度和广告找上门的数量，让林染被冲昏头脑，非常震惊地感叹，原来这就是综艺节目的曝光度，怪不得人人都想上电视。
休假的这几天时间里，祁宴的合作邮箱又接到了各种各样的广告，经过柳芳的筛选，最终寄到林染小破出租屋里大概有二十多个快递，什么种类都有，饮料、服装、自热米饭、甚至还有美妆产品和成人用品。
等等？什么？
林染跪在家门口的玄关处，打开刚才拆开的快递，仔细端详着这个不知名用品的标签，一分钟后整个人震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上面的说明标签里写着“润滑j”三个大字，还是天杀的进口货，包装精良，看起来价格不菲。
一想到这个东西是经过柳芳那边把关后寄过来，林染瞬间脸爆红，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小腿上，手撑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不是，这是可以随便打广告的吗！
不会被炸号吗？
林染有点崩溃地把手里的烫手山芋扔回快递盒子，刚想把这玩意儿处理掉，房子的大门处传来响动，是祁宴开锁回家的声音。
最近祁宴总是接到电话就出门了，林染第一次问的时候，祁宴特别敷衍地说是有朋友找，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于是林染自觉地闭上嘴，懒得再多问，说服自己猫咪有朋友是好事，就是免不了觉得胸口发胀，每次祁宴出门都要在一边阴阳怪气两句。
然而此刻的林染刚被成人用品震惊到，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门开了一半，才想起扑到那瓶东西上，用身体死死盖住。
“啪嗒”一声巨响，林染的胳膊和膝盖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狠狠撞到地面，整个人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祁宴一打开门就看到不省心的主人跪在地上的模样，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语气很是意外。
“你……跪我干什么。”
林染可怜地抬头看他，鼻子都疼红了：“拉我一下……”
终于反应过来的蠢猫立即弯下腰，把林染的胳膊捞起来，不由分说地查看他撞疼的地方，动作很轻地揉了揉。
“没事吧。”
林染的膝盖和手肘都被安抚地揉过，但还是很小心眼地瞪他：“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扶我。”
被痛到脑袋不能正常思考的人很不讲道理，紧紧抿着嘴唇，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祁宴：“……”沉默好半天，有点无语，“你没看出来我很震惊，没反应过来吗……你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真应该让网上喊你老婆的人看看。”
不仅没道歉服软，还嘴硬，反过来讽刺林染事多。祁宴非常不懂事地连着踩了好几个雷。
我无理取闹？
好吧，好像确实是。
但是……
这种时候不应该顺着我说话吗，而不是反过来嘲笑我，本来已经很疼了。
林染的心底顿时涌出几分郁闷，羞恼地想甩开他的手。整个人缩成一团，又别扭起来。
“那你别扶了，我自己走就是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宴搂进怀里，随之而来的是猫咪温热的呼吸，贴在林染的脖颈边，整个人都被温暖的怀抱包围。
“我错了还不行吗，生气了？”
祁宴已经比过去只知道气人的状况好很多，不知道在哪儿恶补了一些哄人技巧，听到林染不对劲的语气，立即把人拽到怀里，去捕捉林染的眼睛。
一般来说，林染这个人很好懂，生气的时候就皱眉，开心的时候就笑，祁宴已经很熟练地去分析他的情绪。
果然，眉头皱起来了。
刚想再哄两句，感觉到两人中间横亘着什么冰凉的硬物，祁宴垂头一看，是林染刚才不自觉抱在怀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跟随着祁宴的目光，林染也低头看，几秒后，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螃蟹一样，连忙把这玩意扔回它该去的盒子里，于是“砰”的一声巨响。
好在楼下没有人住，否则刚才和现在发出的接二连三的噪音可能会被邻居投诉。
祁宴眯着眼睛看林染：“润滑j是什么。”
林染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非常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移话题，但很有用：“你发晴期要过了吧。”
“没有。”
“放屁，谁家动物人发晴期一个多月了还没过！”
祁宴顿时忘记要问林染润滑j的事，支起脑袋去蹭他：“可是每天早上都会……”
林染迅速打断他的话：“过两天又要录综艺，赶紧从这些东西里选一个能接的广告，趁这几天休息把视频拍了。”
眼看林染又板起脸，开始和他以说正事的口吻对话，祁宴蹙起眉扫了眼本就不宽敞的玄关处，以及家里狭窄的客厅里，堆了好几摞的快递盒，正常成年男人体型走过去都怕把东西挤掉。
祁宴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沉默了一会儿。
“换个房子吧。”
突然，祁宴语气平静地说。
林染愣住了，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事实上，搬家的建议在祁宴刚开始赚钱时就提出来过，但是林染不肯走，两人就一直住在那间出租房里。
祁宴垂眼看着林染还没褪去红色的脸颊，亲了亲：“我说，我买了间大房子，你和我搬过去。”
“……”
气氛又停滞了一会儿，林染有点惊讶地看着祁宴，还没开口，被亲了唇角。
湿滑温热的嘴唇和舌尖轻轻扫过林染，他猝不及防地被迫和祁宴接吻，下唇又被咬住，于是没办法地去推祁宴的肩膀。
“你每次不想我问……问你问题的时候，就亲过来。”林染干脆捂住自己的嘴，抱怨道，“不准这样。”
祁宴并不是听话的猫咪，突然伸手一推，把林染压在墙上，一只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抚摸着林染的腰，下身压住他的，嘴唇紧紧贴在林染捂住自己嘴唇的手背上，低声说。
“和我搬去大房子，好不好。”祁宴说，“原来家里的餐桌太小了，吃饭的时候都只能容纳一个人坐着，我想和你一起吃饭，而不是每次你夹了菜跑到电脑桌吃。”
绿色的眼睛近在咫尺，林染被这样强势又很温柔的举动弄得说不出话来，连逃避都没有空间，紧张地直眨眼。
直到捂着嘴巴的手掌被抓起来拿走，那双滚烫的嘴唇再一次进犯他心软的边界，搅合得林染的自以为理智的心神完全溃不成军。
一点一点，把所有戒备和抵抗慢慢收起来，逐渐越界、甚至最终整个人都被祁宴的味道覆盖。
林染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太没原则，接吻也好、用手也好……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帮祁宴度过难熬的发晴期，到现在只要是有一点不乐意就被摁在随便什么地方接吻。
祁宴很擅长把他搞得一团乱，让脸皮薄的林染完全没办法思考每一步决定的对错。
很狡猾的猫。
可是林染明知道他的心思，却也控制不住地一步步纵容。
最终，还是在祁宴的逼问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这几天在忙活这个，怪不得神神秘秘的。”
林染答应了和他一起搬去新房子。
他们两个人。
但是林染还是想供着这边的出租房，毕竟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里每个月的房租并不算什么。
祁宴虽然不解，但也由他去了。猫咪啄吻着林染的鼻尖，又亲到脸颊上方，呼吸吹拂在林染的发丝边。
“随便，反正你答应和我搬走就行。”
在祁宴心里，林染应该过得好，要比从前好很多很多。
新家很大，在距离慈星传媒并不远的地方，那里几乎是寸土寸金，祁宴用这几个月赚到的钱买下了一间高级住宅。
比原来的小破出租房大了好多倍，林染一开始还有点别扭，直到坐在祁宴开的车里来到新家时，看到小区的漂亮的绿化，以及安静的环境后，整个人逐渐兴奋。
连搬家这样麻烦的事都变得很开心。
然而在搬家工人收拾好家里的家具，林染又给新家拖了好几遍地，兴致勃勃地打量已经收拾好的厨房，开始考虑以后的视频可以尝试出一些美食教程时，视线随便一瞟，就在餐厅的桌面上看到了某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满脑子开心顿时被惊讶取而代之。
这个润滑j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林染大惊失色地就要把这玩意儿偷偷扔掉，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祁宴制止了。
“扔什么。”
声音似乎是从鼻腔的深处懒洋洋地溢出来，一只手飞速把白色瓶子夺回来，顺便将满脸警惕的兔子摁在怀里。
“用呗。庆祝一下乔迁之喜。”祁宴弯了弯唇角，把手里的玩意儿扔到一边，空出来的手则是拍了拍林染的屁股，不轻不重的，“又不是没做过，慌成这样。”
“你在说什么鬼话，用这种东西庆祝乔迁之喜……这是人家品牌送过来的。”林染惊慌地去抓他不安分的手，毫无安全感地放在眼前，害怕他又开始乱摸，“我才不会写什么该死的心得反馈！”
“谁让你写了。”祁宴轻描淡写，“不好用就扔了，好用就留着再继续用，家里多补几瓶。”
林染被祁宴抱着坐在餐桌上，明明才搬好家，大热天的连澡都没洗，就开始拽他衣服。
整个人被迫分开坐着，双腿挂在祁宴的腿侧，林染抗拒地推他。
“我一身汗……啊！”
于是下一秒，祁宴就把人整个人抱起来，挂在肩上，还不忘把润滑j拿上，往新家的浴室走。
“正好试试浴缸，刚才特地让人做了清洁。”
新家非常大，连浴室都比老破小出租房宽敞，那张浴缸更是比林染原来的单人床都大一圈。
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得到处都是，林染处在陌生的环境里，看到新家的满脑子兴奋还没退却，想着整理今天没整理好的新家居用品，声音都瑟缩着。
却没想到又被拉着做这种事，很堕落的人生。
“你真的……精力过于旺盛。”
没有任何用的一句控诉，祁宴听完嗤笑一声，和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语气，非常不正经。
“我已经忍很久了，你怎么不怕我憋出病来。”
“但你这样一口气……吃成胖子，也是对身体不健康的。”
“是吗？”
祁宴打开浴缸上方的水阀，温热的水几乎是秒出，连时间都不用等。眼看着水瞬间覆盖住浴缸底部，林染转头就想跑走，却被一下子扣住腰肢，捞了回去。
林染的腰很细，肚子又很软，每次祁宴都要舔这里，把这一块的肌肤咬得红肿。
“你干嘛总是咬我肚子啊……”抱怨的语气，“虽然有衣服挡着，可是很奇怪。”
“怎么不给咬。”
“不许。”
“就咬。”
“……”
你咬我也要咬。
林染忍无可忍地咬住祁宴总爱说污言秽语的嘴唇，随后瞬间被反客为主，齿关被舌尖打开，带着极为强烈谷欠望的吻，仿佛要吞掉林染一样，舌尖纠缠。
比从前那些吻更叫人无法呼吸。
“为什么，你好像很开心？”林染气喘吁吁地盯着他带笑的眼睛问。
只是搬了个新家，至于么？
祁宴弯起嘴唇，抬手抚摸他沾了水的发丝。
“因为我想让你过得好。”祁宴说，“所以我今天很开心。”
林染的嗓子突然有点干涩，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眼睛无措地眨了又眨，浑身上下都被热水散发出来的水蒸气包围。
其实林染这个人很容易满足，要得也不多，他把自己缩在很小的地方，能容纳一个人的狭小空间里，独自长大。
因为没钱，因为习惯，因为随便什么理由。
他从来没否认过自己的曾经过得很辛苦，但小时候的他也没想到未来会有人因为他变好而高兴。
林染少见地主动亲祁宴的嘴唇，小声吸了吸鼻子，语气几乎呢喃。
“谢谢你，我现在过得很好。”
第47章 厮混
接下来的事很顺理成章的进行了。
林染这一个月以来被迫长了很多见识, 一次又一次，做了很多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但这次是浴缸。
林染突然想起来两人最开始转型做情侣博主时，看到其他网红的视频, 也是浴缸主题。那会儿的林染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和祁宴做到这一步，哪怕是演的，也不可能。
白天做这种事似乎格外让林染不好意思，再加上浴室里白的晃眼的瓷砖和明亮的灯，他窘迫得眼睛都不想睁开。
新家的浴室有很大一片通风的玻璃窗, 磨砂的, 正以倾斜的角度敞开着，外面是看不到里面正在发生什么事的，可是即使这样, 也很让林染难为情。
“不要在这里, 去房间里。”
宽大的手掌挖了点他们从出租屋里带过来的桃子味磨砂膏, 碾在林染被水打湿的身体上，脖子、胳膊、胸口、小腹……一点一点摩擦过去，因为很滑, 到腿缝时动作比在别的地方重很多，林染有点受不住地攀在祁宴的脖颈上, 闷哼出声。
祁宴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 把林染浑身上下都抹好，躺在浴缸里把他的腰抱紧, 让人跪坐在自己的小腹上，自下而上地盯着他的脸看。
“试试坐上来。”懒洋洋的声音, 语气却不容置喙。
“……”
这种命令式的话放在以前林染根本不会搭理, 但今天他沉默了，在脑袋里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决定按照祁宴说的做。
屁股刚挪动了一下，身下的人就嗤笑出声，连带着他坐着的小腹轻轻晃了晃，林染红着脸连忙扶住，刚想说他笑个屁笑，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冰凉湿滑的触感。
是那个润滑j。
祁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浴缸边，趁林染毫无防备地时候把它打开，并挤在手指上。
冰凉的液体因为林染的体温，很快就变得温热。
“今天没来得及买T，之前家里买的都用完了。”
非常合理的理由，林染忍着难受，把头垂下来，在这个过程中脸颊侧对着祁宴。
不管多少次，在这种事上和祁宴对视总是会让林染觉得受不了，可偏偏每次祁宴都要紧紧盯着自己，哪怕是比这里更昏暗的房间里，都要看林染的表情。
“脸抬起来。”
“不要。”
于是祁宴的动作更重了些。林染被惊到都有些跪不住，浑身没力气地扒在浴缸边缘。
真的很过分。
林染觉得祁宴一点都不温柔了，至少前两回还知道装一下，今天是一点都不想装。
这让林染想到电视剧里的一些台词，说什么男人都是这样，到手之后就不懂得珍惜。
“不要这样……”林染眼眶发胀，嘴里溢出控制不住的声音，撑着浴缸的手臂在微微抖。
可是祁宴并不满足于此，托着他的腰下往前推了推，又催促他弯下腰。
稀里糊涂地松开紧紧抓在浴缸边的手，人刚俯身下去，就感觉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叼住了。
林染抖得厉害，被前后掌控着，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瞬间被热水的蒸汽打湿，随着动作落在祁宴的脖颈，再滑到他的锁骨处，消失在浴缸里的水中。
“我好讨厌你。”
“嗯？”祁宴的舌尖很重地舔舐着林染，声音低哑，“又要讨厌我了，那为什么今天这么乖。”
林染最爱做的事就是口是心非，祁宴一开始没办法判断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但相处久了就知道，有的时候要了解林染这个喜欢缩起来的兔子，不能听他嘴里说的，要看他的表情和动作。
比如，这个时候的泪水，并不是因为疼，而是别的。
“你别舔了……”林染的声音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因为祁宴的动作，没忍住晃了晃，幅度有点大，滑过他小腹。
于是祁宴很轻地撞了他一下，浴缸里的水都因此翻滚起来，打在两人的身上。
林染的思绪在这一刻被迫暂停，完全没办法思考，整个人都趴在祁宴的身上，很沉很沉的呼吸，时不时发出哼声。
真的很乖，又很软。
就好像把自己完完全全献出去给祁宴的姿态，彻底放弃挣扎。之后祁宴又趁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逼迫他抬起腰，让他来，林染也边说着“不要”，边做了。
直到没有力气，祁宴才放过他，将人用浴袍裹起来，抱进新家的床上，再一次压住。
……
因为过两天又要去录综艺，只做了两回，林染就从床上爬起来争分夺秒地逼迫谷欠求不满的祁宴在那堆样品里选出来了两件，录制了视频。
选题都是现成的，早在搬新家的时候林染就把整个搬家的过程都录了下来，正式给粉丝们报备两人同居这件事。
事实上，虽然两人一开始就住在一起，但被粉丝猜测他们同居还是上次直播的时候。林染不知道自己的直播哪里露馅了，被她们扒出一些蛛丝马迹，直到自己偷偷开小号视奸了某位粉丝，才发现原来那么明显。
比如厨房里的餐具都是成双的，镜头意外扫到沙发上挂着两人准备清洗的衣服，甚至还有餐桌放着的祁宴的车钥匙，以及最重要的……当天直播时林染完全没注意两人穿了同款不同色的T恤。
毕竟自从几个月前祁宴开始做颜值博主开始，他的衣服都是品牌打包送过来的，一送就是一大堆，衣柜里都装不下。
两人虽然有挺大的体型差，但林染抠门，白送的衣服不穿白不穿。
就变成了情侣装。
既然都看出来了，那其实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于是在视频里，林染拽着祁宴一起宣布了搬家和同居两个消息。
但是因为太过着急在休假的最后一天发出来，林染忽视了自己刚和祁宴大白天地厮混过，浑身都是痕迹，这回连粉底液都忘了抹，对着素材稍微剪辑了一下，就把视频发了出去。
之后抓着祁宴在家里整理明天要去录节目的用的行李，完全没发现一点怪异的地方。
傍晚时，视频刚通过审核发出去一分钟，点赞就破了万。
所有粉丝嗷嗷待哺地点开这个标题为【休假vlog】的视频，随着字幕消失，上来第一个画面就是林染穿着不属于他的宽大T恤，睡眼朦胧地整理新家。
【我靠，好诱人的宝宝，你老公怎么让你这样就出镜了，我斯哈斯哈】
【染染怎么扶着腰，是怀孕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视频里，因为下午被拉着在浴缸里跪了半天，林染的腰有点酸，一直忍不住地扶着，就连被他指挥洗床单的祁宴都发现了，在两人同时出镜的视频里，从身后虚虚地搂着他，给他揉腰。
两人亲密的行为非常自然，后期剪辑的时候还很仓促，于是接下来介绍广告时，林染转头找产品，不小心露出了自己满是吻痕和牙印的后脖颈。
视频的标题和立意都非常正经，可偏偏这种不经意裸露出来的糖点非常不正经，因此在林染收拾好行李点开手机想看评论的时候，天都塌了。
【林染和祁宴的狗：请你们不要在我的手机里doi了好吗】
【猫咪老师：我都傻了宝宝，你脖子上全都是吻痕，宝宝你就这么发出来了】
【兔子爱吃窝边草：多发，爱看】
【啦啦啦：我都不想说你们，恨不相逢在付费网站！！！】
当然，也有人在骂他们俩不知廉耻在炒作。
林染倒吸一口凉气，一条条看下来，脸越来越红，简直百口莫辩。
想到害自己这么丢脸的始作俑者是谁，林染放下手机，转头就朝还在吭哧吭哧干活的蠢猫大喊出声。
“你以后不许咬我脖子！”
非常任劳任怨地在清理浴缸的祁宴，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蹙起眉走出去，顶着赤裸的上半身，只穿着长裤，就这么朝着林染走过来。
本来就没吃饱，干了一下午活非但没有奖励，还被剥夺了宣誓主权权利的猫咪很不爽。
动物们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就是圈地盘的谷欠望，祁宴乐于用自己的味道和痕迹完完全全地把林染占有，这让他感到满足。
“干嘛？又没咬痛你，凭什么不让咬。“祁宴说，“你没爽到么，我背后全是你抓的。”
林染站在客厅，身体瘦瘦的裹在宽大衣服里，因为天热没穿裤子，听闻脸红地瞪他，像只恼怒的兔子。似乎一言不合就要上来咬人了。
“你看这个视频的评论！”
祁宴盯着他细长的腿，轻轻眯了眯眼，极具压迫感地走过去。林染和他距离有点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两人越来越近，发现祁宴的眼神不对劲，立即转头就想跑。
但还是晚了一步，整个人都被抱着腰挂在祁宴身上，蠢猫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林染猝不及防，只能在慌乱间用腿夹着他的腰，害怕自己掉下去。
“我让你看视频，你又干什么？”林染被祁宴抱着来到沙发，为了不走火，企图并拢着腿侧坐着，却被祁宴非常强势地□□，最终还是跨坐在他身上。
虽然并不排斥，但林染感觉自己屁股还有点麻，就隔着几层布料这么坐着，让他很是忐忑。
“……我求你吃点药吧，明天还得赶飞机。“
祁宴拽他的衣服，语气没什么起伏：“你穿我的衣服就算了，还不穿裤子。”
“……我只是觉得有点热，你别多想。”林染不敢看他眼睛。
“已经想了。“
“……”
“是你勾引我。”祁宴乘胜追击，倒打一耙，“你明知道我发晴期，但总是暗示我很多。”
“……”
林染被祁宴带着实证控诉，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被祁宴的逻辑入侵思维，想了想好像确实……
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我没想那么多的。”
“没关系。”祁宴拖着嗓子，眼底溢出笑意，“今天的事已经做完了。行李收拾好，视频也拍了，浴缸清理了，床单也换了。”
在林染的沉默里，祁宴拽了拽他的裤子，直勾勾地看他，把林染看得脸烫。
……
晚上九点多，柳芳的电话打过来，询问祁宴今天发布的视频需不需要给他们重新剪辑后替换。
林染浑身发麻地跪坐在祁宴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出。
祁宴在柳芳嘴里才得知今天林染准备要和他说、却被他打断的话，一只手接着电话，另一只手掐着林染后腰下方，让他别那么紧绷。
“我问问他。”祁宴说，“换么。”
林染呼吸都更轻了，闭着眼睛点头，但是等了会儿，没听到他的声音，立即睁开，眼睛水汪汪的，自以为很凶地瞪祁宴。
祁宴还笑得出来，这才对柳芳说要换。挂了电话后，再次把手掌托在林染身后。
距离明天的飞机还有十多个小时，祁宴觉得时间还很长，可以做很多事。
第48章 旅游综艺
林染因为工作的到来而松了一口气, 祁宴的发晴期实在太磨人，他第一次这么由衷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太健康并不是什么好事，明明被摁在新家沙发上做了几个小时后浑身酸痛, 但是凌晨时终于结束被抱去浴室做清理的时候却很清醒。
清醒地感受到祁宴的手指，借着正当理由做一些下流事，低声骂了几句还越发兴奋。
直到林染真的被做烦了，忍不住抽了贪得无厌的蠢猫一巴掌，祁宴才看着他的表情, 凑上来说好了不做了。
一想到当时去医院检查, 查出祁宴在发晴期确实比其他动物人更重欲时，医生对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染后知后觉意识到那个表情或许叫同情。
天杀的发晴期, 林染已经对这个词ptsd。这一个月以来只要两个人独处, 林染都不敢和祁宴对视, 但凡只要面对面看着对方超过十秒钟，就会不知不觉滚到床上。
更叫人难为情的是，搬新家第一天, 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被压着做这种事，简直荒唐。
当然这也和林染对祁宴太过纵容有关系, 他总是很容易因为祁宴一两句话心软, 于是决定硬下心放狠话，下回再这么无止境的纵谷欠, 他就要回自己那个远在郊区的老破小出租房住。
祁宴听到林染的话，第一反应是生气, 但是最近这只蠢猫大概是成长了, 终于知道收敛脾气，意识到再不低头以后就没得吃了, 吻着着林染的耳朵低声撒娇。
热气都扑过来，特别黏人。
“我错了，你别生气。”
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被哄着走了，林染板着脸瞪他：“你每次都认错，每次都不改的。”
祁宴抿着嘴唇蹭他的脖颈，绿色的眼睛里都是委屈，好像他并不是林染口里那个可恶的涩晴狂：“会改的，下回你要是受不了就打我，我很快抽出去，但是你要用手……”
简直不堪入耳！
林染红了脸，勒令他住嘴，睡觉时特地往自己身上多裹了层薄被子，势必要让两人不能有任何肉贴着肉的接触，连祁宴想像以前一样摸他肚子睡觉都不让。
然而早上起来时还是黏在一起，感受到后腰下方鲜明的触感，林染逼着祁宴在临出发前吃了控制发晴期的药，拽着终于安分了的蠢猫一块儿上了飞机，前往导演组给的录制地点。
导演组第一次和顶流合作，并不清楚这样庞霖当红的大明星的粉丝有多疯狂，即使安排了不少保镖跟在嘉宾身后，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很多问题。
这次吸取了之前开餐厅天天人流量爆满的教训，旅行的地点选在了国外，至少能保证不会被粉丝尾随。
录制的地点选在国外一座临海的小岛，因为形状酷似一只胖嘟嘟的海豚，又被称作世界上最美的海豚湾。不仅是历史名城、风景优美，还拥有如同果冻一般美丽晶莹的蓝色海水，是很多电视剧电影的拍摄地，也是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
节目录制的第一天，由大姐作为导游，安排大家一块儿去海边冲浪。结果出了纰漏，没有提前过问嘉宾里有没有怕水的，直到所有人都到了海边，才发现团队里有俩不敢下水。
祁宴虽然高大，却是一只怕水的猫咪，踩在沙滩上时绷着脸紧紧抓着林染的胳膊不肯撒手，而和他同样是猫咪的庞霖更是夸张，腿软得直抖。
两人被大家不留情面地嘲笑，眼看祁宴表情越来越难看，大姐则是有点愧疚，林染立即缓和场面，建议不能冲浪的祁宴干脆先去订好的空中餐厅拍照。
这家空中餐厅是出了名的昂贵且美丽，大家之前赚的旅游经费充足，早在赚钱时就定下去这家可以看到傍晚夕阳的餐厅打卡吃饭。
因为冲浪的行程比预计花的时间多，林染估量着他们大概看不到夕阳，于是让祁宴带着相机去给自己拍照和拍视频。
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白来，林染可有事业心了，还想着要给粉丝们一块儿分享美景。
听到祁宴要去餐厅，庞霖立即也举手说要一块儿去。
“我能不能也一起啊？”庞霖害怕地抖抖尾巴，“看到这么大一片海我都觉得吓人。”
林染的声音顿了顿，闻声看过去。庞霖整个人因为怕水缩在椅子上，即使这样了也还是很美，一副担心受怕的表情更惹人怜爱，毛茸茸的耳朵贴在脑袋上，完全是一只娇气的猫咪。
都这么说了，林染当然只能装作不在意地笑着说：“好的呀，你俩一块儿去祁宴就不会无聊啦。”
祁宴这只蠢猫根本没看出来主人的口是心非，乐于摆脱这个让自己显得很怂的极限运动，骄傲地对林染说拍夕阳交给他，就这么带着相机和庞霖两人离去了。
连之前说好要在节目里表现得很恩爱的临别吻都忘记了。
目送祁宴的背影，刚才还很开心的林染心里堵，面无表情地拉着谢嘉元，和嘉宾以及摄像团队一块儿往海边走。
两个小时后，午后的阳光明媚，享受过刺激冲浪的林染和谢嘉元一块儿坐在礁石上聊天，和摄像打了声招呼要休息一会儿，麦进水了，于是摄像大哥点了点头去拍其他人。
没玩够的女大学生和大姐正拉着大厨，又在一边礁石跳水的项目上排起了队。
两人坐在那里吹风，走过来不少人搭讪，谢嘉元这个死宅只知道红着脸什么都说不出来，连拒绝的话都说得很磕巴，林染则自发地充当起护花使者的角色，把那些看起来非常自信的搭讪男赶走。
“你好，你长得和我前男友好像，能不能……”
“不好意思哈我们小谢不喜欢不喜欢人类，只喜欢打游戏，什么时候你们变成游戏了就可以来考虑和小谢恋爱。”林染从旁边的商铺买来两杯果汁，非常强势地挤开这个发言油腻的搭讪者，“走开啦，这里是我的位置。”
眼看这些人灰溜溜地离开，林染没好气地把果汁递给谢嘉元：“你干嘛连拒绝都不会。”
谢嘉元接过果汁，脸更红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你。”
“你从来没拒绝过什么事吗？从小到大，就没有你不喜欢的事。”林染好奇。
谢嘉元想了想。
“有的。我不喜欢长辈定下来的婚约，就逃婚了。”
“！”林染嘴里的果汁差点没喷出来。
他只是随便一问，就问出来这么个惊人的消息，怎么这年头人人都逃婚。
“其实……有些话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林染垂着眼睛看手机，里面是祁宴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里，那家著名的空中餐厅真的很漂亮，周围种满了绿色的植物，还有一大片漂亮的月季花，沿着窗外望去，蓝绿色的海岸线上，阳光已经摇摇欲坠，在云层里晕染出好几种渐变的红色。
而林染他们选取的冲浪地点在巨大的礁石背后，完全避开了这样的美景，抬头看向天空，只能看到一些和视频里似曾相识的艳丽。
林染弯了弯嘴唇，回复道。
【今年一定发大财：好羡慕你，和帅哥一起看夕阳，我就不一样啦，我在石头上吹冷风】
配图是一张踩在礁石上的脚丫，边缘还有一些银色的海沙，暗黑的底色显得林染的脚非常白皙。
有时候真不怪祁宴觉得林染勾引他，林染这人言行不一，一旦察觉到祁宴身边有威胁，他就没有安全感，毫不自知地做一些奇怪的事，嘴上还要装无辜。
别扭又磨人。
【笨猫：谁是帅哥，你说庞霖？你觉得他帅？那我呢？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我比他帅多了】
【今年一定发大财：人家是大明星，你怎么这么自信】
【笨猫：那我明天就转型去当大明星】
【笨猫：不许说别人帅】
看到这几条回复，林染闷笑出声。
一边的谢嘉元瞥了眼他嘴角的笑，轻声道：“你和祁宴，真的在恋爱吗？”
嗯？
林染抬头看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有底气：“当然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呢？”谢嘉元要么不说话，要么语不惊人死不休，最主要他的神情还很是认真，“现在共和国这边已经支持同性婚姻了。”
“……还没想过。”林染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小声道，“结婚……可是祁宴的家人，还没找到。”
说到这里，话题很顺理成章地提起谢嘉元当初见到祁宴后漏洞百出的表现，林染盯着他，询问他过去是不是和祁宴认识。
“很明显吗？”谢嘉元挠了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我骗过你了。”
林染好整以暇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事实上，故意和摄像大哥说收音的麦进水了，让他去拍其他嘉宾就是为了这一刻。
林染一直耿耿于怀当初谢嘉元奇怪的表现，那之后在手机里各种旁敲侧击都没能引出他藏着的话，因此更加在意。
谢嘉元也知道自己躲不过，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把他对祁宴的了解说了出来。
“我刚才不是说我逃婚了么，逃婚的对象就是祁宴的哥哥。我家和他们家是世交，他们家很奇怪，祁宴的爷爷并不承认哥哥，哥哥也不姓祁，和别人姓，祁宴爷爷对外宣布家里只有一个独生子，那就是祁宴。但是祁宴的父亲不同意。”
谢嘉元边想边说，语速很慢：“因为哥哥是祁宴的父亲背着爷爷在外面和人类女人生下来的孩子，我小时候还喊过那个阿姨，听说她二胎时难产去世了，小孩也没保住。而祁宴是爷爷逼迫爸爸后来和同族的动物人生下来的小孩，动物人和人类的矛盾很大，很多动物人并不接受和人类结合，在他们老一辈动物人的概念里，祁宴的诞生这叫血统纯正。”
……
只是想了解祁宴过去却没想到听到一大堆家族矛盾的林染：“……”
呃，这么狗血吗？
好复杂好危险的样子，祁宴原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
林染欲言又止。
但谢嘉元沉浸在这些回忆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祁宴出生之后就一直养在爷爷身边，因为父亲并不管，爷爷性格又极端，把祁宴教育得很没人情味，脾气不好，还因为长辈的影响特别厌恶人类。
“所以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和祁宴站一起，还那么亲密的样子有多震惊吗？”谢嘉元感叹，“原来祁宴也会有喜欢的人，最后一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听说大一在学校里把追求他的人类揍了。”
林染很心虚，踌躇半天才接话：“他其实是失忆了，不知道为什么。”
“失忆？”谢嘉元看过来，“果然是这样，我有猜过。因为这种事并不少见，祁宴家里很有钱，不是一般概念的有钱，也很危险，祁宴可能是经历了什么暗算，导致他失忆。所以我会担心你俩的未来要怎么打算。”
林染诧异了好一会儿，沉默了。
这些简直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想象到的，连编都编不出来，让林染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听到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世界的事情。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捡到一只可怜的猫，就被迫窥看到不属于自己的阶层的辛密。
明明这几个月赚的钱也很多，可是林染听到谢嘉元说祁宴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时，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艰难了起来。
未来是什么样？
他现在和祁宴都是假装情侣，再加上刚刚听到祁宴的爷爷讨厌人类，祁宴家人还那么有钱，搞什么封建的纯血血统论。肯定会让祁宴和动物人传宗接代的吧。
林染有点变得沮丧。
可是不可能不让祁宴回家的，他终究不是林染真正的家人，祁宴有自己的家人。
“这件事，麻烦你别告诉祁宴。”林染被这些消息压得喘不过来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脸色苍白，声音轻轻的，“我做好心理准备后告诉他。”
谢嘉元说：“抱歉。”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问的你。”
就在林染情绪低落地看着海岸线发呆时，手机响了起来，是祁宴的电话。林染钻牛角尖，此刻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连着挂掉两回，在祁宴反复地来电后，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抱怨，但说了两句后又轻快起来：“我打扰你和谁了？为什么挂我电话。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再等一下吧。”林染哑着嗓子说。
“好吧。”祁宴沉默了好久，似乎发现他的异常，但他没有问，只是声音变得很轻，像是一种安抚，“林染，你快点过来，这里的风景很漂亮，服务员说还有半个小时夕阳就没了。”
说完，没听到林染的回复，他继续道，“林染，你没有想我么？我想你了。”
第49章 发火
为了能赶上夕阳, 冲浪这边的嘉宾们立即换衣服和餐厅那边的祁宴庞霖汇合，车程并不近，因为赶上当地的节假日还很堵,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再加上开车的大姐有点路痴，停车的地点出现了问题，路修的又很是曲折，着急起来，大家对着地图怎么都没找到空中餐厅。
林染从情绪里跳出来, 庆幸自己之前让祁宴来拍夕阳的决定, 立即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人。
祁宴收到林染的消息时庞霖在洗手间，想直接走人，被林染提醒了要和庞霖说一声。于是把麦扯下来, 和摄像说这段不拍, 进去喊人。
这家餐厅的洗手间修得非常大又漂亮, 暖黄色的灯光、大理石地板、明亮的窗台，中间休息区甚至安置了两排按摩椅，周围全都是茂密的绿植, 甫一进来还以为是什么高端宴会的休息室。
“他们找不到地方，我下去接人。”
祁宴垂头看手机, 站在男士洗手间门边, 意思意思和对方说了声就要离开，没想到刚想走, 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住了。
庞霖身上喷了很轻但对于祁宴来说非常刺鼻的香水，几乎是瞬间笼罩了祁宴, 叫他条件反射地甩开这人毫无边界感的手掌, 非常有男德地和对方保持距离。
“你干什么？”祁宴冷着脸看他，不理解这位大明星怎么突然动手动脚。
祁宴虽然厌恶人类的味道, 但同类他也不那么喜欢，特别是这种突然袭击，会让他本能地警惕起来。
灯光很亮，能清楚看到庞霖脸上的笑意。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头发是灰色，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被粉丝称作世界上最漂亮的小猫咪。
“终于找到机会和你说话了，你和林染黏太紧，又总是有摄像机，我都没机会和你说话。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
祁宴不搭理他莫名其妙亲昵的语气，皱着眉：“加我干什么，有话直说。”
“诶呀，你真是不解风情，也不知道林染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
庞霖笑了两声，语气促狭，见祁宴一副不耐烦要走的模样，也不知道下回能独处是什么时候，于是迅速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你还记得半个月前拍完广告后聚餐时，你和陆闻远一块儿站在露台聊天吧？我看到了哦。”
“不认识。”祁宴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里涌出不掩饰的厌烦，转头就走，却再一次被拦住。
“别走呀，咱们这样拉拉扯扯的模样，被外面的摄像拍到就不好了！”
忍无可忍。
祁宴扫了眼周围有没有监控，没看到，于是非常利落沉下脸，想把人推开，就听到庞霖娇气的声音。
非常刻意地捏着嗓子，和祁宴当初还是猫的时候，与林染的说话方式类似。不过林染的声音很好听，哄猫的时候让祁宴忍不住放下所有戒心。
但这个明星的声音就非常恶心，像是吃坏了东西，染上了什么诡异的病毒，非常扭捏。
“拜托你了祁宴，给我陆闻远的联系方式吧，他都不理我。咱们都是猫系动物人，怎么也勉强算同族，这个节目是我拍板选择你和林染的，赞助和广告都是我带来的，你帮我一个小忙不可以吗？”
祁宴和庞霖的交集，除了做猫的时候林染很喜欢看他的电视剧，之后就是那次聚餐，比较善意提醒了祁宴他身上有发晴期的味道，因此总的来说印象也不算差。
可今天两三句话就往祁宴雷点戳。他失忆后见到的人除了少数没有分寸的粉丝，大多数人都不敢冒犯他，祁宴自己也乐得清静。
倒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祁宴黑了脸，沉声警告他：“别说了。”
带着震慑的意味，语气里十分危险，似乎下一秒就会一拳揍到来骚扰的人脸上，如果他不是大明星的话。
“你就帮我一下……”
“我说了，不认识。”
庞霖听到他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想起自己没火之前，各种低声下气的回忆。而自从火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忤逆他，除了那些真正有钱的资本家，比如陆闻远。
陆闻远是兰登的执行总裁，据说还和独立国前总统沾亲带故，家里更是有长辈任职军部，这种级别的金主，把名片随便丢给别人，对他置之不理，庞霖就忍了。
毕竟他看上了陆闻远，有求于他，还想睡他，感受一下这种顶级世家养出来的公子哥，究竟是什么味道。
可祁宴虽然长得好看，但究其根本不过是一个网红，凭什么？
“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签约慈星就火了，几个月百万粉，又接到兰登雪中送炭的工作，你后台很硬啊，傍上陆闻远了是吧。”
庞霖终于撕下那讨人厌的示弱撒娇面具，冷着脸，语气讽刺地说。
“反正你也搭上陆闻远了，被包养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不如让我也占个便宜，陆闻远这么帅……”
话还没说完，一拳破风而来，砸向庞霖所在的位置。一股本能的恐惧从心底涌上来，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挑衅和失态。
庞霖根本没想到祁宴真的敢打自己，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震惊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僵直。
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疯子？
他难不成真的敢打？我的脸可是买了上亿的保险的！
庞霖害怕地闭上眼，等待面前暴怒的人的审判，好在最终这个拳头也只是擦着他的头发，呼啸而过。
明亮的洗手间门口，是餐厅员工特地点燃的好闻熏香，此刻庞霖却一点都闻不到，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漠然、冷淡，似乎要打人的并不是祁宴，而是被鬼上身了，所以刚才的目光才那么让人恐惧。
“闭上你的臭嘴，滚远点。”
祁宴睨着他，盛气凌人又居高临下，像在看一团散发着臭味的垃圾。
嘴里低声骂出一句林染不让骂的脏话，在庞霖震惊的目光中，收回手，重重地踏着地板，转头往外走。
*
被耽搁了快十分钟分钟的祁宴，下楼找人时，林染那边打过来电话，说因为等了半天没见到人，路边不让停车，现在正在到处找停车位。
语气明显带着责怪。
“你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祁宴低声道：“不小心踩到垃圾，慢了点。”
“嗯？”这个回答让林染有些茫然，踩到垃圾怎么会耽搁这么久。但比起这个，林染更注意到他情绪不对劲，旁敲侧击，“怎么嗓子哑了，着凉了？”
“没有。”祁宴对着手机里的林染说，“你们距离餐厅路口多远？”
“大概两百米吧？最近的那个停车场。”林染说，“你别过来了，就在路口等我们，别又走岔了，找不到路。”
“行。”然后就挂了电话。
林染忍不住蹙起眉。
非常反常，一点都不像祁宴。平时如果他做错了事或者让林染不高兴，第一时间会挂在林染肩上，因为怕被人发现损伤了他的酷哥人设，就在林染耳边声音很低地撒娇。
今天的语气却硬邦邦的，似乎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忙着挂电话也是不想林染发现他的情绪。
可是距离两人上一次打电话也不过才不到一小时，那会儿祁宴还在哄林染，一副很温柔体贴的模样。所以这短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有黑粉线下认出他骂他了？也不至于吧，祁宴根本都不是在意被骂的人。
林染无数次感叹他的性格，有气就撒，上回被自己抢走礼物送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是脾气上来了就急眼，当着摄像机的面眼睛都气红了，从来不内耗。
因为很在意祁宴，林染也有点心神不定。在大家研究停车位时，垂着头给祁宴发消息。
【今年一定发大财：怎么了？】
那边秒回。
【笨猫：没事。】
还没事？林染撇撇嘴，猫咪都会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了，还真是长大了。
【今年一定发大财：别装，我都听出来了。】
【笨猫：……】
【今年一定发大财：说说嘛】
【笨猫：都说了没事】
【今年一定发大财：不说就不理你了】
【笨猫：。】
【今年一定发大财：真的不说？】
【笨猫：。】
这样都不肯说。林染的无奈转为哑口无言，思索了好一会儿，在大家下车的时候，偷偷躲在一边角落里，发过去一条语音。
声音很轻，但是有刻意夹起嗓子，像从前哄坏脾气的猫咪一样，带着笑问。
“怎么了宝宝，告诉我好不好。”
在林染的印象里，自己上一次喊祁宴宝宝还是在他是一只黏人的猫咪的时候，变成人之后不管怎么催都不肯再喊，哪怕是在床上被坏猫摁着威胁，不说就把林染做晕过去，也是紧紧闭着嘴不肯说。
这下突然说出来，林染一边感叹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一边暗戳戳地多少有点羞耻。
但为了开导笨猫，忍着这份难为情，林染又喊了一声。
祁宴那边却半天没回话。
听傻了？
林染茫然地看着手机，跟在大家身后，又想打电话。
突然听到前面的人对着停车场的出口喊了声“祁宴”，林染顿时睁大眼睛，看过去。
一抹高挑的身影穿着黑T牛仔裤远远朝众人走来，近了点发现这人没什么表情，表情很冷淡，甚至比平时脸还臭。
不是让他在路口等着吗？
林染呆滞地盯着祁宴的方向，可盯了半天发现这只蠢猫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朝自己走过来，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连和林染对视都避开了，直接带着大家和摄像往餐厅的方向走。
林染：“？”
心头后知后觉涌上尴尬又羞耻的情绪，恼羞成怒的林染发誓再也不喊祁宴这个肉麻的昵称了，这人不给反应就算了，还不搭理自己。
太过分了。
于是抿起嘴唇，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祁宴，还要装作根本不在意地拉着谢嘉元说小话。
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林染愤愤想着。
夕阳已经彻底退却，只剩下被岛屿上各种商业广场和商店映出各色灯光的黑色天空。晚风拂来，食物的香味弥漫而过，所有人都快乐地期待今晚的大餐。
祁宴的腿很长，大家走了半天的路他很快就带着所有人回到了餐厅楼下，通知大家摄像大哥会带他们上去，自己则有点事要做。
林染拉着谢嘉元就要跟上摄像大哥，一只滚烫的手掌，当着众人的面，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林染抬头看过去，仍旧是祁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哦哦好好好！”
“你们去吧！快去快回哈哈哈哈哈哈。”
“回个屁回，没关系多久都没关系，给你们打包晚饭。”
在嘉宾们七嘴八舌的调侃中，林染的脸颊在夜色里微微涨红，刚想挣脱，就被祁宴带着离开所有人，步伐急促地往和这个路口衔接的某个没有灯的巷子走去。
可能是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林染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小声对祁宴说不许咬嘴巴，不能被大家发现……
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推在冰凉的墙上。
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地亲过来，从脖子到下颌最后游走到嘴唇上，强势地打开林染的齿关，品尝他的味道。
“唔唔……你……”
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祁宴高大的身体紧紧压住林染，几乎是凶狠地舔咬、索取他的舌尖，感受着只穿着薄薄一件短袖的林染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滚烫变软，甚至连站都有点站不稳，全部重量都压在祁宴身上。
水声和喘息声在两人周围响起，巷子外边就是明亮的霓虹灯、各种车辆疾驰的声音，以及路人的闲聊，热闹嘈杂。
林染被亲得发愣，被哄着解开扣子，滚烫的手触及他的皮肤，上面还有前天厮混一整天的牙印。
“你叫我什么？”祁宴低声说着，“再喊一遍。”
“……我不是叫你祁宴吗？”
“别想耍赖。”
沉默了一会儿，林染看着表情急迫的祁宴，垂头弯起嘴角：“那你告诉我你因为什么不开心，我再这样叫你，你想听的话。”
真是狡猾，怪不得突然这么喊。
肉麻死了。
祁宴盯着他的嘴唇又想亲，但是被林染“等下还要见人”阻拦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亲到他被解开扣子的锁骨，再往下，这里是前天弄肿的，被衣服盖住就不会被发现。
“……我被人欺负了。”祁宴火热的气息包裹了林染，好听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有人把我和特别讨厌的人扯在一起，还说我和他有一腿。”
林染“嗯？”了声，摸他的耳朵，纵容他的吻印在上面，身体轻轻颤栗，努力忍耐着：“是谁这么惹人烦，我帮你骂回去。”
“没关系，我已经解决了。”祁宴抓着林染的衣领，对着牙印还没退却的地方亲了亲，湿润温热的牙齿轻轻碾过，留下一分刺痛和几分酥麻，让林染忍不住深吸了口气，“他除了造谣什么都干不了，只不过是一团恶心的垃圾而已。”
祁宴的声音因为动作而含糊，吻了半天后想起来问林染要报酬。
“再喊一次。”
林染只好又小声说了句他想听的话，于是舌尖滑过皮肤，越发密集的啃噬感传来，叫林染无助地伸手圈住祁宴的脖颈。
最后在楼下待了很久才回到餐厅，林染脸皮薄，和大家说他们两人下楼散步去了。
要不是他脸红得明显，这句话一定很有说服力。
第50章 爆料
《一起狂欢吧》开播后, 节目的收视率一天比一天高，最新一期节目的网台同步上线后，再次破了电视台近五年综艺收视的记录, 甚至碾压某些老牌综艺。
为了庆祝破纪录，在海豚湾行程的结束前最后一天，导演别出心裁地拉着大家录了一期花絮，在嘉宾们定下的民宿酒店里，开了个睡衣party, 所有人一块儿聊天谈心, 看节目里众人自己的表现。
不得不说，这对林染而言简直是个巨大的羞耻paly。他从第一期节目上线后就一直有偷偷追更新，但却不愿意和祁宴一起看, 因为在看到一些两人的“糖点”时, 林染看着看着会不自觉地脸红。
祁宴就和他的反应天差地别, 脸皮非常厚，除了第一期节目“疑似哭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之后每一期不管是被后期精心放大的糖点, 还是他自己的高光时刻，都会拉着林染反复品鉴。
好不容易熬到睡衣party结束, 林染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 在两人的情侣账号里po了几张照片，来投喂嗷嗷待哺的cp粉们。愉悦地互动一番, 整个人都放松地缩进祁宴的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飞机回到s市后, 柳芳立即又发过来好多个商务, 让林染和祁宴在其中选取。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的直播、综艺、网剧等邀约, 向两人递过来。
林染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本子，疑惑地问祁宴：“为什么会有人找我们拍戏？拍什么，情侣吗？”
祁宴垂头看手机，头也不抬：“因为火了呗，所以我说你要是想让我转型当明星我也可以试试。”
“你有演技么？别耽误人家这个职业。”林染没忍住白他一眼。
最终还是很保守的接了最普通的广告商务，为了这个商务，林染和柳芳团队的小伙伴们想出好几个方案来拍摄，并选择了一个节假日的傍晚，发布了视频。
本以为这期视频借着综艺的东风能收获不少流量，达到品牌爸爸希望的KPI数据，然而没想到在视频发出去的五个小时后，接近凌晨的时间点，一条似是而非的照片发布在短视频平台里某个新注册的账号里。
于是在几轮发酵后，这条新的视频底下很快涌进来不少骂声和质疑，直到柳芳团队的小伙伴醒来才发现，舆论危机已经向众人逼近。
起初，这个深夜里突然出现的账号，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他发布的照片也十分模糊，文案更是语焉不详。
直到某位有着十来万粉丝的小模特突然在凌晨公开点了赞表示喜欢，单方面地关注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号，并在自己的主页里发布了一张喝酒的自拍，配文：
【小雨小雨@：吃到了个瓜，算得上今年很火的人里第一塌……我就知道有些人不安分，曾经很喜欢，现在很崩溃】
在节假日偶然刷到这条照片的网友，纷纷在其评论区打下问号，来表达自己澎湃的吃瓜之情。
可惜没过半小时，这位模特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作品删除了，在评论区蹲得很辛苦的网友一看，瓜田消失了，勃然大怒。
于是在这位模特的主页里一通寻找，总算翻出一丝蛛丝马迹。
线索来自于他的喜欢和关注，一个连头像都没有的小号，名字甚至都是一串乱码，仅有两条作品。
第一条发布时间在几小时前，一张非常模糊的照片，但隐约能看出来是两个人，配文：好般配，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掉眼泪。
看不出来任何信息量，然而当吃瓜网友点进这个账号的第二条作品，同样是这张照片，却清晰了至少几倍，能清楚地分辨出对着镜头方向的那张脸，是当红的顶流庞霖，而他紧紧依偎着的高大男人，则侧对着镜头，在这个视角里，垂头看向庞霖，眼神中竟有几分眷恋。
更炸裂的是，文案里直接写上了大名。
【独家：爆猫咪顶流恋情，竟是当红情侣博主】
吃瓜网友们在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后，一整个大震惊，纷纷在底下留言。
【好大的胆子，庞霖的绯闻你也敢爆，不怕他粉丝撕了你！】
【我靠庞霖是同性恋么，这照片里是两个男人啊！】
【庞霖贴着的这个男的叫什么，看侧脸好眼熟啊，长得好他妈帅！】
【等等，这个黑衣服的是不是祁宴？？？？有没有人认可一下我？？？？我曾经粉过祁宴一段时间，他转型后我就脱粉了，但是这个鼻子，这个侧脸我真的觉得眼熟得要命！！！！】
短视频平台不知名的一角里，一条图文作品引起轩然大波，最早赶到现场的是一直到处巡逻的庞霖粉丝，面对这种似是而非的照片，不管究竟是不是真的都第一时间反驳。
然而这种行为导致之后赶来的吃瓜网友不满，直接保存照片到庞霖账号底下开口询问，于是这个爆料就这样开启了一轮发酵。
第二轮发酵来源于娱乐营销号的下场，这些营销号背后都是搏流量蹭热度的小公司，为了吃顶流花边新闻的热点，立即搬运并连夜配文，发布在自己账号，将这个小号的爆料传播给更多人看见。
最后一轮是终于察觉不对劲的林染和祁宴cp粉，在深夜冲浪中被推送了营销号的爆料，无比震惊，在评论区打下问号。
就这样，所有人的关注度，一浪接一浪地将这个本来没有人发现的小号暴露在公众视野前，随着点赞数和评论数的爆涨，直到早上八点，网友们渐渐苏醒的时刻，一条原本在在最末尾的热搜，突然跳到了中间，赫然写着【庞霖祁宴】四个大字。
大多数人只认识庞霖，不认识祁宴，但不妨碍他们点进来吃瓜，于是就看到了这张看起来非常亲密的照片。
【庞霖是gay？】
【庞霖是小三？？？？？我看到了什么？？？？？】
【祁宴是那个情侣博主吗？他不是有男朋友！昨晚上还发了最新的营业视频，看起来感情很好啊！！！】
【我不信，你们谁也不能拆我cp，滚蛋！小三滚！！！！一个卡视角的破同框照算什么，我cp天天doi，你们这些妖怪能不能滚远点！】
【三什么三，造谣的已经截图保存证据，我们庞霖直男大帅哥！渣男才滚蛋！】
随着周末醒来的人越来越多，互联网上因为这个惊天大瓜乱成了一锅粥，网友吃瓜，粉丝互骂。然而没多久，这个小号背后的狗仔又打算卡着时间点，发布几张照片和聊天记录，直指当事人之一的祁宴。
聊天记录里，这位狗仔和被问话的人大概是认识，语气熟稔地询问有关祁宴当网红前的事。
【1个说真话的人：祁宴？他在你们共和国这边当网红？我记得他大学是在独立国读的啊？】
【博主：是啊，你真的认识？】
【1个说真话的人：谁不认识啊，我和他一个大学的，还同班，他可太有名了】
【博主：长得这么帅，不有名才奇怪】
【1个说真话的人：不只这方面有名，他出了名的炮王啊，你们粉丝不知道么？】
【博主：？？？？？？？】
【1个说真话的人：黑历史巨多，每周换一个对象，男女不忌，还家暴，把其中一任对象打骨折了，家里赔了不少钱，你们粉丝能不能吃点好的，怎么粉这种人渣】
综上，是这个博主截图下来的聊天记录。
信息量爆炸，简直史诗级塌房。然而还没等这几张聊天记录过平台的审核，几乎是截图发布的瞬间，这个不知名的小号就爆炸了，连带着他发布的照片全部消失。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网上过。
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竭力压制这些的新闻。
唯一没控制住被流传出去的就是那张和庞霖的合照，虽然模糊，有点借位的意思，但因为光线和角度，显得非常暧昧不清。
直到上午九点，柳芳被助理的电话惊醒，才姗姗来迟看到了已经被强行撤掉的热搜，于是点开邮件，震惊地看到里面由不知名账号整理出来的祁宴的黑料。
包括几乎没有人看到的聊天记录。
柳芳顺着对方留下来的联系方式摸过去，询问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对面给出了一个天价数字，要求祁宴把这些黑料买断，如果不买断，明天就会继续曝光。
*
时间往前推几个小时，凌晨六点，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林染，赤裸着从被子里爬起来。
六月份的天气，家里已经开启了空调，后半夜会有些冷，好在祁宴体温很高，林染喜欢腻在猫咪怀里，把他当作一床温暖的被子。
夏天就是要边吹空调边盖被子才舒服。林染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乱七八糟的消息一大堆。
祁宴睡得很沉，林染从他怀里钻出去的时候，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露出满是抓痕的后背。
林染顶着窗帘外照射进来的微光，瞥到他背后的痕迹，脸有点烫。想起昨晚上这只禁谷欠了一周的涩猫似乎有点情绪失控，不知道在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得逼迫自己喊他一些恶心得要死的昵称。
如果不喊就不让释放，害得林染被逼出了眼泪，反而让这只下流的猫更加兴奋，结果又做到了后半夜。
真的……非常荒唐。不知道这么乱来会不会英年早衰。
林染发愁地想着。
虽然频率不算高，因为工作等原因不能天天做，但是这只蠢猫一放假就逮着机会，一整天一整夜地乱来。身后过度使用的感觉还鲜明得让林染腿软，只好扶着床的边沿，在床脚摸索自己的内库，并下床去找自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的睡袍。
边慢吞吞地走向客厅阳台，边打开手机。
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邮件。
林染刚想点进去，一则电话打了进来。
是没有见过的号码。
刚才睡着的时候，就是被这个电话号码给震醒了。林染挑了挑眉，扫了眼通话记录，这个不认识的号码给他拨打了五通电话。
“谁啊？这么着急？”林染莫名其妙地点下了接通。
伴随着刚接起电话的卡顿，林染等了五秒，对面还没说话，于是先一步出声。
“您好？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