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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完结撒花


    “根据国家重建委员会第十九号通知,自今日起,全国范围启动‘净域行动’,目标:丧尸零容忍,全境清剿净化。”


    在小学里,除了文学,数学,与历史以外,最受重视的就是科学。


    黑板上写着大字:“今日学习内容:基础火种处理技巧”。


    讲课的不是老师,是一个戴着军绿色帽子的青年民兵,她在末世前还在大学读园林管理,如今却能手搓基础的捕丧夹。


    朗朗的读书声响起。


    这是几个月前没人敢想的事情。


    街边,老裁缝推开店门,把屋里最后几块防割布料叠好,发放给按需取物资的人们。


    一个瘦弱的男孩儿没有足够的积分,只好把一块用旧床单缝的护膝还回去,小声说:“奶奶,我用这个换可以吗?我妈需要照顾我,我身体不好也不争气,没法出去做更多的事换积分。”


    “求您了。”


    老裁缝只是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就让他拿去。


    另一边,某从丧尸圈里夺回来的新建城市,广播体操的节拍又响了起来。


    “腰要挺直!”领操的女人喊,“你们现在是防线的一部分了!”


    有人噗嗤笑了出来。


    原来“做个普通人”,如今成了英杰气的起点。


    乡下,秧田边,学习了如何给被污染的土地进行净化的人们种下了第一批从黑土地里长出来苗芽的作物,而不是水培的或者根本就是化工合成的那种植物。


    小孩子学着她们比划,嘴里学着广播里的台词:“不怕!我们打丧尸!”


    没有指令,却人人都有准备。


    她们不是科学家、不是战士,也不是救世主。她们只是这个国家的人民。


    当一个国家的人民,不再等人拯救自己,而是彼此拯救彼此时,末世就已经彻底过去,且不会再重来。


    ——


    而此刻的山城,依然安安静静的。


    从前,这里就是一个被一圈小山包围着的小城市,现在多了些分配过来安家的新住户,它依然还是一个小小的城市。


    晚凉还没有加入清剿的队伍。


    她每天就是和汪姝武昭还有马欢阿笙——甚至还有遛狼成瘾的小孙一起,绕着山转圈儿,一天就算骑了小电驴,也得走上个几万步。


    美名其曰:“种地。”


    确实和鼓足劲的新老市民都不太一样,但是谁也没空去管别人的事。


    大家都在想着怎么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怎么同时还能对这个世界做出更多的贡献。


    还有一小片很肥沃的地,分给了武昭——当然,她们这些对于山城的保留与早期建设流血流汗的好市民还是有一些些的特权的。


    武昭的猪吃多了晚凉种的东西,越来越有灵性。


    当然武昭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她是最新兴起的“自然迭代论”的忠实拥趸:


    意思就是过去的一系列天灾、兽化、甚至是丧尸,就是一次自然的自我净化和洗去废物——活下来的,就是净化成功的。


    而在这基础之上,所有美好的不热不冷的天气、更加繁茂的植被、更加乖巧的动物,都是佐证。


    晚凉一眼就看出来武昭在打什么主意。


    这家伙只是想暗戳戳地把自己养猪的本事抬到天上去好实现自我的科研价值。


    “晚凉,我们今天晚上吃蘑菇炖鸡肉吧。”汪姝眼巴巴地蹲在旁边看着晚凉翻土。


    看了她一眼,汪姝的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来。


    晚凉又气又笑。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当她发现日子变得平静不少后,整个人直接退行到婴幼儿时期,睁开眼睛就是晚凉,闭上眼睛就是晚凉。


    连自己最近突然不知怎么吃错了野蘑菇导致了某种氨基酸过敏后,再吃蘑菇都容易过敏,居然还想着吃蘑菇。


    这事儿还要怪小孙和阿笙…


    这俩“人”——姑且这么说吧,毕竟中央科学院那边传来消息,很快就能研发出来基因靶向的药剂,说不定能逆转一些过分兽化的事情——天天上山挖野蘑菇,挖完因为喊不动晚凉和武昭,就带着汪姝一起吃。


    “不行。”晚凉拒绝。


    “呜呜。”汪姝大猫依人地往晚凉身上一靠,委屈地挖土。


    “不许捣乱。”晚凉打掉她的手。


    汪姝只好尴尬地站起来,原地打了一套拳击操。


    对了,汪姝其实可忙了。


    她依然积极主动地加入山城城防建设,也依旧当上了大队长,没事儿还重操旧业,教人练拳击。


    要是让那些学员看到汪教练的这幅傻样子,估计她们也会傻眼吧。


    “林晚凉。张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回去吃饭!”远远的,武昭大喊了一声。


    “知道了。”晚凉点点头,示意汪姝扯着嗓子去回她。


    “哦~~好的~~”


    不过嘛,论听话,确实没人比得上汪小猫。


    ————


    不停息的空调还在制着冷风,无人护理的管道早已结了厚厚一层冰。


    花姐坐在她那张原本属于西南军区总司令的办公椅上,目光死死盯着墙上那块红斑驳的电报屏幕。


    电报从昨晚起就没再停过——中央政府正式宣布对西北军区实施军事接管。


    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说,但是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的指甲在椅把上敲着,节奏细碎,像是掐着时间在数——她知道,她的“统治”快完了。


    “叛徒。”她忽然笑了一声。


    “什么人都有。”她的声音带着尖利的回音。


    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桌上还未传送出的调度草案。


    会议室门敞着,那些个高层,那些个她的“附庸”、“仆从”,一个个低眉顺眼站在走廊里,不敢出声。


    花姐踱步而出,盯着她们的脸。


    “你们,是不是以为只要我死了,你们就能保住自己?”


    “我从来都没有在官方名单里出现过,怎么会有人直接查到我?”


    没人回答。


    “是不是以为你们现在还叫人?”她一把掐住最近那人的脖子,那是副参谋长,转化为高级丧尸后一直表现得最“人模狗样”。


    “我给了你们第二次命,你们就想着第二次背叛?”她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肤,骨头像薄纸一样裂开。


    嘭。


    人倒下去,脸上残留的理智还挂着惊恐。


    她没停。第二个,第三个…她用手、用牙、甚至用脚——像在踩死一堆她自己一手捏出来的软泥。


    一条走廊,最后只剩一个人还站着。


    蔡徵怡。


    她站在门框后,穿着干净整齐的西服,表情却像是在看一个孩子闹脾气。


    花姐看着她,喘息微微不稳。


    “你为什么不跑?”


    蔡徵怡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子:“您没让我跑。”


    花姐忽然咧嘴一笑。


    “你知道我留你,是为什么,对吧?”


    蔡徵怡不语,但没有否认。


    “你跟她们熟——汪姝,还有…林晚凉。”她说出这个名字时,舌尖在嘴里打了个结。


    她已经好几天没敢说这个名字了。


    那个女人,这段时间的“剧本主角”。


    她从来不信命——或者说,她只是从来不信对自己不利的命。


    一路是怎么爬上来的,是怎么失去血亲、尊严、以及自己的身份,她都记得,但是最终是她爬到了最高处。


    她理所应当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是选中的人。她之前的老板被政府盯上的时候居然降临了末世??


    而她老板也不过是个被咬就会死的凡人,她自己却能起死回生。这难道不是天意吗?


    所有和自己作对的人都死了,所有阻挡自己的人都跪了,只有这个女人——林晚凉,从未被她压下去。


    为什么?!


    从见到那女人的第一天开始,自己这边就没一件事顺利!


    她拥有的那种诡异能力、那些奇怪的植物和大概也能看到未来的力量,是怎么来的?!


    “我有和你说过吗?”花姐喃喃地对蔡徵怡道,“在我‘死’之前,我就吃过整整七个,自称有预言能力的人的肉和血和脑。我没能得到她们的预言能力,但是我依然得到了现在这幅不死之躯。”


    蔡徵怡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抬起头,眼神里重新燃起一种火光,既像信仰,又像疯狂。


    “现在我明白了——故事的主角不会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把另一个吞掉,才能成为我的独角戏。”


    她转过身,靠近蔡徵怡:“我要她的身体。”


    蔡徵怡皱了皱眉,但没有阻止。


    “你陪我去。”花姐声音低下来了,像是在说什么浪漫请求,“只有你,能骗开她们。你和她们有过去,我要你带我进去。”


    “你带我进山城。”


    蔡徵怡轻轻叹了口气,拉起花姐的手,诚挚而依赖地说道:“好啊,我会好好地帮助你的。”


    那天,是蔗省的总指挥中心最后一次亮灯。


    而在东南某处山区,一辆被藤蔓遮掩的旧运兵车,正在绕行进入山城的隐蔽路线上。


    花姐坐在车尾,舔了舔唇,闭着眼睛轻声念着:“晚凉晚凉晚凉…你是光?那就让我吞了你。”


    “让我成为这世界的太阳。”


    进山,很安静。


    当花姐弃车步行时,山风也很寂静。


    山雾未散,晨光未起。她的军靴踩过湿润的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像胜利者踏入自己的王宫。


    她没有伪装。连衣服都还是那件墨绿色披风,这抢来的衣服上军衔早就撕去,只剩下干净利落的线条。


    她抬头,望向远方那层淡金色的天际。


    “山城啊,山城…”她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的低哑,“一个小破地方,居然会成为我登基的宝座?”


    她很满意。过去几天她都很满意。


    中央的围剿未果,跳得最欢的那个裴朴宁的追查也中断。


    更妙的是——这一路都很通畅。


    她曾经幻想过在半途的时候被这个林晚凉给拦住,被她用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植物给拦住,然后自己就会全副武装地全身而退,直接把她给同化。


    而后,这具身体就算受点伤也无所谓,她就可以直接换进林晚凉的身体里,侵占她的意识。


    现在,什么也没有。


    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们怕了。


    怕她的身份被曝光,怕她说出什么她们不愿意让新世界知道的秘密。


    “你们啊…”花姐边走边摇头,“太高估人类了,也太小看我了。”


    她脚下轻轻一绊。


    一根柔软的藤蔓,不知何时横在路中央。她皱眉一笑,轻轻踢开。


    “装神弄鬼。”


    她并未察觉,那藤蔓被她踢开后,居然如同被水牵引的丝线,缓缓滑向她的足踝,在她迈出下一步时,又悄然缠上。


    “晚凉,晚凉。”花姐喃喃,“你怕我,是对的。”


    “你不该出生在这个时代。你的能力,本该由我来用。”


    “你会被我咬一口,然后,你就会是我最得力的仆人。”


    “到时候,我会原谅你。”


    “甚至,会爱你。”


    “我可以做个仁慈的神。”


    她笑着说这些话,像是做了一个绚丽的梦。可梦的尽头,却忽然——冷。


    她忽然感觉到了。


    自己的脚步,慢了。


    她低头。


    那根被她踢开的藤蔓,早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根、百根、千根,从地缝、树根、草丛、甚至石缝中伸出,一圈一圈缠绕着她的小腿、膝盖、大腿、腰——像是长久等待的情人,又像是温柔到极致的绞索。


    她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她想叫,却发不出声音。


    她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不,是一种花香。


    甜得腻,腻得呛,呛得她想咳,却咳不出。


    ——从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她闻不到也尝不出任何除了血的腥甜以外的滋味。


    她终于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一整片开花的山野中。


    如果她对晚凉再多一点了解的话,就会知道晚凉的手上,除了那些直接进攻型的植物,还有一种没什么用的,只是会开花、香香软软柔柔弱弱地吸附在泥土里,却疯狂地汲取所有丧尸养分的植物。


    早春幽香。


    有了它,一切坏事都只会平和地绚烂地,香喷喷地,在最好的季节,在希望的季节,绽放最美的生命。


    花姐这才认真地看这些花。


    她也很久看不到颜色了,可这次,视野里却出现了漫山遍野的粉。


    好美。


    “林晚凉!!”她终于低吼出声。


    一声咆哮惊破山间回音。可没人回应。


    只有细条条的藤蔓在她面前展开,如同千百只白皙手掌。


    所有藤蔓接触到的地方直接开始生根,她的身体上逐渐开出花儿。


    “你…你不敢见我?!”她吼。


    “林晚凉,你连杀我都不敢亲自动手?”


    她骂。


    “你这女人,凭什么当主角?”


    “你不该有这些能力!!你是偷来的——是我!我才是!你是小偷!!你听见了吗?!”


    “你是我!”


    她开始嘶吼,身体却越来越轻,越来越干瘪。


    内里的一切全部都化成了蔷薇花的养分。


    她要把意识转移到蔡徵怡的身上。那人却早已不知去向。


    她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连那个人什么时候溜走的都不知道!


    “该死!该死!该死!”


    她咒骂着一切,咒骂着自己——因为她给了那个蔡徵怡太大的权限。


    也许,她死了之后,蔡徵怡并不会像其它的随从那样死去。


    或许——难道她夺走了自己的能力?


    她狂怒,她暴怒…


    花瓣落在她的发上,鼻尖,唇边。


    她忽然安静了。


    “林晚凉,林小姐,别杀我,我们可以好好谈…”


    风起时,蔷薇散开,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留下遍山的蔷薇,摇曳不语。


    ————


    山城的夜色久违地明亮,街边的灯笼一盏接一盏地挂起,映在青石路上,一如末世前的小年夜。


    空气里没有尸气、没有硝烟,只有热油的香味和炖汤的热气,在街头巷尾缓缓流动。


    因为,今天是多年末世以来第一个春季,好不容易的第一场欢欣鼓舞的把幼苗栽入田野。


    又或者——只是闷坏了的人们想找个由头去庆祝,去把代表旧岁晦气的东西全部处理掉。


    “饭好了——都别摸了,再摸我就把锅收走了!”马欢从临时搭起的木灶后探出头,脸上还糊着面粉,一手挥着锅铲,一手死死护住案板上那锅金黄酥脆的荞麦猪油饼。


    “那我抢块尝尝?”阿笙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冒出来,虽然还是狼形,却不知从哪儿叼了个瓷盘。


    “你敢!”马欢一瞪眼,却还是自觉把最边上一块用锅铲铲进盘子里,“吃一块,别贪,小心烫啊笨狗!”


    “知道啦。”阿笙摇尾巴,一步三跳地躲到篝火边,趴在小孙的腿边。


    武昭正在那边剥咸鸭蛋,一边剥一边往嘴里塞流油的蛋黄:“不愧是我,这个味儿才正!”


    “让你剥鸭蛋,你别偷吃,这个是给张教授的。”汪姝捏住武昭的嘴巴,把一盘子咸鸭蛋端走。


    晚凉也端着一大碗莲藕排骨汤走来,汪姝立马开心地粘上去。


    桌子很长,还是之前晚凉几人说要离开山城时,大家从自家搬出来的桌子拼的长桌。


    热菜、肉、鱼自己去大锅旁边取,中间则放着油盐糖醋炸酱炒菜,热气腾腾。


    阿笙蹲在角落舔汤汁,马欢端着饭碗乱跑,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样。


    汪姝把人一个个拎回椅子边坐好。


    “坐着吃,今天不许打架!”把干煸四季豆给姐几个分了,汪姝威严发令,气势不输以往当队长的时候。


    晚凉坐在她旁边,微笑着看大家你一筷我一筷夹来夹去。


    突然一愣。


    她感觉到了,她每一天到处跑在山上种满的植物和报信蘑菇给的信号。


    有“人”来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


    晚凉想了想,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拿起勺子开吃,炖了三个多小时的清炖排骨汤,骨头都酥了,莲藕更是咬一口就喷汁。


    “好就多喝点。”汪姝眼疾手快地再替她添满,回头把筷子往武昭碗里一敲,“别光顾着吃肉,青菜也吃一点。”


    “管你的林晚凉去,别管我。”武昭小声嘟囔,但还是夹了几根炒空心菜塞进嘴里,咔哧咔哧地嚼。


    更多的邻居回来了,饭桌上终于热闹起来。


    炖菜有芋头牛腩,软烂入味;炒菜有干锅花菜、椒盐豆腐,焦香四溢;晚凉还悄悄做了一个冷盘拌鸡丝,芝麻香油拌得爽口微辣,往汪姝碗里加。


    “你不是想吃鸡肉炖蘑菇吗?没有蘑菇,但是有味精和鸡,吃吧。”晚凉斜了汪姝一眼。


    汪姝捂着心口:“呜呜,你好爱我。”


    “…”武昭恨不得自己眼瞎耳朵也聋。


    夜色更深了,大家酒也喝了两杯,没醉,却都有点红了脸。


    张教授也是过于忙碌了,在椅子上靠着就睡着了。张朵朵趁机骑着阿笙跑着玩。


    平时她妈妈可不让这么坐,一来是觉得不尊重人家阿笙,二来看着也不像话。


    不过阿笙似乎对自己不当人的情况越来越接受了。


    好吧。


    年轻人撒不完的欢儿,收碗都很满足,


    汪姝一边洗碗一边凑近晚凉耳边轻声问:“你累不累?”


    “有点。”晚凉笑着点头,“但今天…特别满足。”


    她看着这一桌的人,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漫长冬夜后的一锅热粥,浓稠,温暖,有点黏牙。


    “以后天天都这样就好了。”汪姝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扣在她手心。


    “会的。”晚凉说。


    她知道,丧尸的阴影还在世界角落蛰伏,政权更替、秩序重建也并不简单,可是此刻,她有同伴,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有一桌热腾腾的饭。


    今夜之后,她会知道自己的植物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她也会知道怎么样制定一个合理科学的周期,出城去帮忙。


    美好的春天。


    晚凉往汪姝的怀里一靠:“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过年吧。”


    “现在??”


    “主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以每天都想着给我送什么礼物,要有哪些惊喜,我们要怎么合理安排时间,还有…”


    还有很多很多个努力地活下去的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