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第八十一章
布鲁斯没有脱下蝙蝠侠制服, 拿着剩余的恐怖毒气跟着安德再次进去拉莱耶王国中。
他们乘坐着马车来到了王国的医院前。
医院很大，该有的科室和设施也都非常的先进，因为医院中并没有病人的缘故, 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比较闲散，他们要么在跟着更有经验的主治医生或护士长学习, 要么手中拿着从图书馆中借阅的医疗方面的书籍。
布鲁斯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在他的印象中医院大多都是非常忙碌的。
安德说道：“王国中目前总共有一万八千多人，这些人没什么先天疾病，四肢健全身体健康, 哪怕平时生个小病也可以去药店买药治疗, 根本不用去医院。”
“医院最忙碌的时候, 大概也就只有【流民】刚来王国需要接受治疗的时候。”
“其实不仅是医院, 王国中的很多设施目前都用不太上，比如消防局、警局、骑士团等也都包括在内。以前这里还是游戏世界时, 确实定期会有各种事件发生以丰富游戏玩法，但现在游戏变为现实，那些游戏设计的小事件自然就不会再发生了。”
布鲁斯跟着安德走进医院，进入最深处的电梯，按下【F2】的按钮。
“地下一层是太平间, 但这里从来都没有尸体, 游戏对太平间的描述也是[从来都没有停放过尸体的太平间]。地下二层就是药物研究所，虽然听起来很见不得光，但我发誓它是个很正经的研究所, 从不做违法实验。”
电梯开始下行, 到达F1层时电梯短暂的暂停了一下, 安德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在电梯操作按钮的面板上按了一下手掌，将掌纹录入其中。
电梯继续下行。
“我差点忘了, 那个研究所是不对外开放的，进入电梯后还需要进行二度确认。”安德说道，“幸好它能识别我的掌纹。”
他上次进入这个药物研究所，也是游戏时期了，用的自然是奥德林·伯恩的身体。刚刚安德也没多想就直接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上面，好在它同样可以识别自己的掌纹。
电梯停稳，门自动开启。
布鲁斯和安德走进地下二层，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亮如白昼，墙壁苍白而冰冷，除了机器运作的声音外，甚至没有一丝杂音。
“对了……这里还没有工作人员，我还没抽到与研究所有关的角色卡。”安德砸了一下掌心说道，他的声音也在这空旷的研究所内回响。
他带着布鲁斯走进了其中一个房间，布鲁斯一眼便看出了这里各种机器的先进，甚至超越了当前地球的研发水平。
“让我想想，好像就是这里。”安德带着他来到一个巨大的机器前，“以前的时候这上面都有文字框，可以提醒我这些仪器都有什么用处。现在没了文字框，我差点要认不出这些机器来了。”
布鲁斯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该怎么操作这个机器了，他将恐怖毒气插进其中一个凹槽中，按下了启动按钮后，机器开始运作起来。
仪器旁边的屏幕上不停的闪过各种数据。
“我打算去考个生物化学博士……”安德撑着下巴看着一连串的成分表，一脸认真的说道。他真的受够了面对这些知识两眼一抹黑的现况了。
“哥谭大学的生物化学专业是全美名校中的前三强。”布鲁斯一边看着屏幕中的分析数据，一边对着安德说道。
“好主意。”安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他又看向布鲁斯问道，“今晚你不打算休息了吗？”
“……回去吧，上面显示明天晚上才能将解药制作出来。”布鲁斯最后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对着安德说道。
凌晨定好的闹钟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柔软的被子中突然伸出了一只胳膊，直接按下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安德困顿的睁开眼睛，下一刻他感受到了脖颈间多了几分温热，布鲁斯睡眼朦胧的蹭了蹭他的后脖颈，说道：“你继续睡吧。”
“不用我待在蝙蝠洞吗？”安德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说道。
“有阿福在。”布鲁斯起身，一边向洗漱间走去一边说道。
安德闭上眼睛又躺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没什么睡意后，只能无奈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敲门声响起。
“布鲁斯老爷，安德老爷。”
“我们已经醒了。”安德回道，他上前去打开门。
阿福站在门外，先是朝着安德道了声‘早上好’后，又继续说道：“我想布鲁斯老爷一定忘记了，今天上午他有一场临时会议需要参加，时间恰好与交易时间重合了。”
布鲁斯拿着牙刷从洗漱间出来，他看着已经没什么睡意的安德，思索片刻后说道：“要不然你替我参加这次会议？”
安德愣了一下，带着几分迟疑的询问道：“这个会议它重要吗？是关于什么的？我需要事先了解些什么资料吗？”
“你伪装成我的样子，然后在会议室里睡觉、走神都可以，卢修斯会处理好一切的。”布鲁斯说道。
卢修斯·福克斯，韦恩集团的总裁兼技术总监，也是布鲁斯最信任的人之一，布鲁斯早期的设备基本上都是他制作的，直到现在他偶尔还会为布鲁斯研发一些有用的道具。
除了为蝙蝠侠制打造装备和道具外，他还替布鲁斯支撑起了整个公司的运作，可以说的是，没有阿福和卢修斯，布鲁斯很难过上像现在这般相对轻松的生活。
布鲁斯对因自己的原因而致使年过六十还不能退休的卢修斯充满了愧疚，因此他为卢修斯准备了一位继任者。
虽然这位继任者如今才不过十三岁，但未来可期。
安德梳洗好从房间出来到达客厅时，阿福不仅准备好了他们的早午餐，还将安德易容布鲁斯所需要的道具都准备好了。
安德的体型与迪克很接近，虽然比迪克还要瘦一些，但用迪克的那套易容道具是完全足够的。
趁着吃饭的功夫，布鲁斯对着安德说道：“一个小时后卢修斯会来庄园接你，他知道我的身份，也会为我们打好掩护，你有什么关于公司和会议方面的问题都可以直接问他。”
他们的时间都比较赶，布鲁斯用完早午餐后就要去蝙蝠洞换制服并启程去企鹅人的交易现场踩点，而安德也需要留出易容和换衣服的时间，所以两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时针在钟表上缓缓挪动了一格，一辆颇为低调但懂行的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车驶入韦恩岛，进入了韦恩庄园中。
卢修斯·福克斯敲响韦恩庄园的大门时，安德正顶着布鲁斯的脸、贴着硅胶肌肉给自己系上领带，镜子中的他除了眼睛是戴了美瞳，细看还能看出些区别外，其他地方和布鲁斯简直是一模一样。
敲门声响起，阿福为门外的卢修斯打开了门。
黑皮肤的男人走进庄园内，他气质稳重，发丝一半变得苍白，岁月显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我是卢修斯·福克斯，布鲁斯通常喜欢称呼我为卢修斯，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卢修斯显然事先已经知道了这次临时会议将由安德易容成布鲁斯来参加。
“你好，卢修斯，我是安德·莫纳克。”安德对卢修斯的印象很好，他与卢修斯握了握手。
见安德收拾的差不多了，卢修斯说道：“有什么话我们上了车再聊吧。”
“当然。”与阿福告别后，安德顶着布鲁斯的脸跟着卢修斯朝停在大宅外的豪车走去。
上了车后，卢修斯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说道：“韦恩集团如今基本上是布鲁斯的一言堂，董事会的其他人如今都没了话语权和决策权，通常只参与项目的讨论。”
安德听着卢修斯解释着如今韦恩集团的领导层结构，又听他讲了本次临时会议的主题，近期韦恩集团的重点项目等等，有些话题似乎已经牵扯到了集团的机密，让安德一时有些纠结自己该不该记下卢修斯说的那些话。
卢修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便笑着说道：“布鲁斯不想处理公司的事务，所以他委托我来代他掌管公司，但眼下我已经是要退休在家颐养天年的年纪，如果你对处理公司事务感兴趣的话，完全可以接手我的位置。”
卢修斯也算是看着布鲁斯长大的人，他能看出安德·莫纳克就是布鲁斯选定的希望与其共度余生的人，自然也就将安德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中，开始真心实意的建议安德能接手自己的位置。
“我没有接受过相关的教育，所以恐怕不能……”安德婉拒道，他们莫纳克家已经两代没有从过商了，他本人对从商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他觉得提姆就挺不错的，虽然还小，但一看就是个霸总的苗子。
“你再坚持几年，到时候一定会有能让你放心将公司托付给他的人才出现在你面前的。”安德一脸认真的说道。
“……哎，算了。”卢修斯叹了口气，他在车上按了一个按钮，一个全息屏幕出现在安德的面前，屏幕上是一些人的资料和照片。
“资料中的前面七人会参加这次会议，后面的那些人都是布鲁斯能记住的公司成员的名字和信息。”
第082章 第八十二章
韦恩集团所在的地方是哥谭最繁华的区域, 视野可及之处几乎都是些高楼大厦。
布鲁斯·韦恩在哥谭市犹如明灯一般耀眼，他所到之处必然会吸引无数人的关注。因此，顶着布鲁斯那张帅气脸庞的安德从卢修斯的车上刚一下来, 就感受到了无数道照在他身上的视线。
甚至还有人对着他拍照。
安德垂眸整理了一下袖扣，见卢修斯也从车上下来后, 才和卢修斯一起走进了韦恩集团的公司大门。
安德有些随意的在公司大厅中扫视了一圈，嗯，他的视线所到之处，年轻人中不论男女都在试图勾引‘自己’, 其中一个看起来就很Gay的青年还朝他抛了一个媚眼……
安德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容, 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和卢修斯一起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呵呵, 布鲁斯还真是艳福不浅啊。安德咬牙切齿的想道。
此时，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那片海域的海面上, 身着蝙蝠制服站在阴影处的布鲁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他们抵达会议室时，已经比约定时间要晚五分钟了，安德本以为会议室里的人会因他们的迟到而感到愤怒或不满，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说：“这次韦恩先生来的比以往都要早啊。”
啊？看他们说的这么真情实意, 安德一时间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确实早, 以前都迟到半个多小时的，今天只迟到了五分钟……也得多亏了我亲自上门接人啊。”卢修斯故作阴阳怪气的说道。
听到卢修斯给自己递来的情报，安德眨了一下眼睛, 顶着布鲁斯的脸露出了一抹无辜的笑容, 他径直来到布鲁斯的座位上, 慵懒的倚靠在舒服的大椅子上，一边说道：“会议开始时间也太早了, 这么早起床实在是折磨人啊。”
上午十点半还算早？在场的几位董事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德，却没有一人敢再说什么。
想想十几年前的布鲁斯·韦恩，跟他们争夺决策权和话语权时还能看出点精明样，现在老大的位置是坐稳了，人反倒是变成了满脑子废料的花花公子……哎，也就是这大少爷运道够好，自己当甩手掌柜后，不仅没让韦恩集团砸在他手里，集团还越来越强大了。
在场几人思绪各异，但面上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在所有人都落座后，这场临时会议也正式开始了。
安德单手撑着下巴，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听进去的困顿模样，一边看似随意的观察着在场的其他几人。
布鲁斯·韦恩在会议中就是作为吉祥物存在的，他们不要求布鲁斯发表什么意见和看法，也习惯了一切都交由卢修斯来抉择。
安德听的昏昏欲睡，他的曾祖父就好像是把他后辈的商业天赋和对经商的兴趣都预支干净了一般，在他之后的莫纳克家族，竟是真的没有再出一个经商感兴趣的后辈。
这些人的对话到他这里也变成了绝佳的催眠曲，惹得安德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时间在他半睡半醒间飞快流逝，就在他感觉自己真的要睡过去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安德看向旁边，是卢修斯。
“会议结束了，我们先走吧。”卢修斯说道。
安德点了点头，随意朝在场的其他人点了点头道了声别后，和卢修斯一起离开了会议室，他们离开后，会议室的其他人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走进总裁专用电梯中，安德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一边说道：“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这就回去了。”
“地下车库中有一辆你之前买的白色科尼塞克，车牌号是……这是车钥匙，你可以开着这辆车走。”卢修斯递给了安德一个车钥匙，虽然电梯中只有他们两人，但卢修斯还是谨慎的用了‘你’这个人称代词。
安德接过车钥匙，在电梯抵达一楼后他与卢修斯告了别，卢修斯要去一楼，而他还在乘坐电梯再下一层，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从电梯出来后，他在停车场的诸多豪车中寻找着那辆白色科尼塞克，各种豪车看的都有些眼花缭乱了，安德才终于找到了目标车。
旁边还有一位比他先一步找到这辆车的人，刚刚在大厅中冲他抛媚眼的gay正在车旁，看到安德到来后主动朝布鲁斯打了声招呼。
“韦恩先生你好，我是卡米尔·康纳利，是年初刚刚加入韦恩集团的新人。”这位叫卡米尔·康纳利的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朝安德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坦白来讲，卡米尔·康纳利的长相并不差，且他很森*晚*整*理擅长利用自己的颜值，懂得如何将自己六十分的颜值以八十分的形式呈现出来，同时避开自身的缺陷。
此时卡米尔·康纳利就在努力的向布鲁斯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自从布鲁斯·韦恩出柜后，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少，他们都认为布鲁斯与安德只是玩玩而已，这些人甚至之前不是gay，但愿意为了利益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安德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他对着试图□□自己的青年说道：“很抱歉，我不是gay，只是我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性而已，以及，我很爱他。”
留下这句话后安德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启动引擎朝着青年礼貌一笑，然后开车离开了这里。
也不知道布鲁斯那边进展如何了……嗯，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之后的时间他可以回拉莱耶王国中继续调配香水，距离情人节到来只剩下不到一周时间了，外面的一些都开始为情人节活动做起了预热。
企鹅人看起来快要气炸了。
他愤怒的原地踱步，脚边是电话的残骸，前面的墙壁上、天花板上以及地板上到处都能看到弹/孔，这些痕迹都是他刚刚在极度愤怒中开枪扫射留下来的。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有些水逆，不然他怎么干什么事都不顺利呢。
又损失了一大笔钱的企鹅人现在看什么都不爽，但眼下他还要咬着牙想办法将自己从这场交易中抽出身来，不然蝙蝠侠肯定会将他关进黑门监狱中。
以前的时候因这点小事被关黑门监狱也就算了，但现在不行，他现在的财产缩水严重，冰山餐厅被烧成了空架子也让他失去了稳定的经济来源，甚至手下也变得浮躁起来。
这种情况下，他不能再进黑门监狱中……
企鹅人强压下不断沸腾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着破局之法。
另一边，成功阻止这场交易，将货款和交易的货物都收缴的布鲁斯正在返回蝙蝠洞的路上。
这些收缴的黑钱通常会以蝙蝠侠的名义捐给韦恩名下的慈善机构，用于哥谭的建设，而收缴的货物则会看危险程度和特殊性进行处理。
比如若是毒品或其他化学物的话会被他统一进行销毁，而如果是武器的话，就会被他待会蝙蝠洞，要么被封存起来，要么直接拆解。
“企鹅人现在肯定快要气疯了。”布鲁斯勾唇对着联络器另一边的阿福说道，“这么多钱，差不多是企鹅人手中可以拿出的全部流动资金了。想必他现在连修缮冰山餐厅的钱都掏不出来了。”
虽然冰山餐厅是黑面具下令烧毁的，但想让黑面具的人为此负责是肯定不可能的，企鹅人必须自己承担损失。
阿福自然能听出布鲁斯语气中的笑意。
“对了，King回去了吗？”布鲁斯询问道。
“当然，半小时前他就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卧室休息。”
“我回去后也要补个午觉。”布鲁斯说道，但想到下午还要去调查新型恐怖毒气的藏匿地点，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遗憾的放弃午休的打算。
蝙蝠车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并朝着韦恩岛的方向飞速驶去。
安德没想到这次调香竟然如此顺利，两款香水的味道都已经调配出来了，调出喜欢的香味后，之后的过程就没什么技术难度更不耗费什么时间了，他仅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做好了两瓶一百毫升的香水。
玻璃瓶上贴着他亲自设计并画出来的标签，分别是黑色蝙蝠和蓝色玫瑰。
安德将这两瓶香水放进礼物盒中，然后收入指环里，等待着情人节那天将它们送给布鲁斯。
为了不让布鲁斯提前猜到他要送出的礼物，安德特地喷了由阿福友情提供的消除香味的试剂，又去拉莱耶王国的海边吹着海风待了一会儿，确定身上没有留下什么香味后，才放心的回到了韦恩庄园。
安德离开卧室去了蝙蝠洞中，此时布鲁斯已经回来了，正在马不停蹄的使用蝙蝠电脑搜寻着稻草人藏匿恐怖毒气的地方。
最终他将范围缩小到了四个地方。
安德看着布鲁斯圈出的地方，一边说道：“我可以派男仆或拉莱耶王国的警察跑一趟。”
布鲁斯顿了顿，就在安德以为他会拒绝时，布鲁斯点了点头，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第083章 第八十三章
安德立刻意识到了布鲁斯对自己的能力, 对拉莱耶王国的那些人态度的改变，他唇角扬起，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说道：“为了防止他们查漏了什么, 我们可以让他们戴个可以与我们共享视野的东西。”他主动提议道。
布鲁斯从旁边的道具柜中取出了一盒特制的眼镜，将之递给了安德, 并说道：“这个眼镜连接了蝙蝠电脑。”
“要我说你的控制欲真的好强。”安德接过眼镜，凑在布鲁斯身边对着他说道。
布鲁斯坐在蝙蝠椅上，他伸手搂住了安德的腰，将安德拉到自己的怀中, 抬头看着安德说道：“是的, 我确实是个十分糟糕的控制狂, 我也很感谢你能接受我强烈的控制欲。”
安德低头在他的嘴唇上贴了一下, 然后然后说道：“那我也要感谢你，愿意接受我的能力, 接受他们插手哥谭的事务，这可是连超人的没有的殊荣。”
布鲁斯轻笑一声，抬手按在安德的后脖颈上，给了他一个深吻。
安德召唤出了四名男仆，让他们戴上布鲁斯提供的眼镜后, 便分别将他们传送到了布鲁斯圈出来的四个地方。
与此同时, 屏幕上也出现了以他们四人的视角呈现出的画面。
安德依旧被布鲁斯抱在怀中，他坐在布鲁斯的大腿上跟着布鲁斯一起看着屏幕。
“这些地方都是稻草人的私人住所？还真是狡兔三窟啊。”安德看着四处地方都是居民区，便不由得皱眉说道。
“他还有其他住所, 哥谭混出些名声来的罪犯通常都很有钱。”布鲁斯说道。
与此同时, 屏幕中的四人通过撬锁或翻窗都十分顺利的进入了稻草人名下的房产中。
这里除了没什么人气和生活痕迹外看起来与普通的民宅没什么区别, 四名男仆认真且谨慎的观察起房间中的每一个细节。
布鲁斯和安德也隔着屏幕顺着他们四人的视角观察着这一切，直到男仆杰克从空荡荡的厨房中走过, 那一瞬间的脚步声音的变化，不仅是杰克本人，布鲁斯和安德也都察觉到了什么。
杰克掀开厨房的地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薄薄的刀片，在地板间的缝隙中轻轻一划，然后向上一撬，整块地板被他撬了起来，而地板之下赫然是一个80×80大小的方形凹槽，里面放着八瓶浓缩新型的恐怖毒气。
除了杰克负责的这栋房子外，稻草人还在另一栋距离阿卡姆并不算太远的房子中存放了一批新型恐怖毒气，最后他们总共收获了十六罐浓缩恐怖毒气，而这个量，足够让大半个美国都陷入恐惧之中。
四人‘绝地三尺’，确定没有其他恐怖毒气后，才被安德召唤回蝙蝠洞内，将十六罐浓缩恐怖毒气交给了布鲁斯。
“接下来就等着这种新型恐怖毒气的解药制作完成了。”安德开心的笑道。
布鲁斯同样眉宇舒展，他将十六罐浓缩恐怖毒气放进特制的匣子中保存着，一边抱起安德说道：“看来我们将有一下午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你想白日宣淫？”安德挑眉看着他。
“我知道你也想的。”布鲁斯抱着安德十分轻松的走进电梯中，他唇角扬起，湛蓝色的瞳眸中同样浸满了笑意。
安德闭上了嘴，他确实想。
阿福去花房中修理花草去了，提姆还没有放学，大宅内只有布鲁斯和安德两人，他们朝着卧室走去。
深色厚重的窗帘拉到了一半，仅将投射在床上的那片光线遮挡住，余下一半照亮了床尾和地板，也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和的光亮。
细碎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哥谭市伯恩利区的莫纳克别墅。
韦恩名下的建筑队工作效率极高，眼下已经将别墅的雏形建造好了，远远看去很难看出此处还在施工中，也因此，莫纳克宅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艾德·沃伦按响了莫纳克别墅外的门铃。
他们等了片刻后，门铃旁边响起了女仆拉尔的声音：“这里是莫纳克家，请问你们是……”
罗琳·沃伦上前一步说道：“我是罗琳·沃伦，这位是我的丈夫艾德·沃伦，我们是阿蕾莎……阿蕾莎·莫纳克的朋友，这次来拜访是为了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请问安德在家吗？”
“……现在莫纳克别墅正在装修中，我是莫纳克家的女仆，现在安德老爷正居住在他的男友家，请稍等，我联系一下安德老爷。”
沃伦夫妇站在门外等待着那位女仆联络安德·莫纳克。
他们抬头观察着这片区域，眉宇间带着几分担忧道：“希望我们来的不算晚。”
艾德将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当初亚兹拉斐尔先生不是说了吗？大概率是一个好的结果。”
罗琳抬了抬唇角，将艾德的安慰听了进去。
收到女仆拉尔的电话时，安德正被布鲁斯折磨的死去活来，他的大脑被搅得一片混乱，连思考都难以连续起来。
好在还有布鲁斯，他一边挺腰一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联系人后，停下了动作，接起了电话。
安德喘着粗//气抬头看着布鲁斯，在这安静的空间中，电话中拉尔的声音也变得非常清晰。
“沃伦夫妇？”大脑逐渐清醒的安德听到这个姓氏顿时睁大了眼睛，“他们想见我？”
他扬声对着拉尔说道：“你先帮我招待一下他们，我这就收拾收拾过去……”
“不如让他们直接来韦恩庄园吧。”布鲁斯提议道，他想见见闻名全美的捉鬼夫妇。
“也行。”安德说道。
布鲁斯挂掉电话，他看着挣扎着准备起身的安德，倾身过去说道：“距离他们抵达韦恩庄园还有半个多小时，或许我可以努努力，尽量让自己在二十分钟之内结束这一次。”
“我们还要洗澡。”
布鲁斯抱起安德，朝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把我们就在浴室用半个小时结束这一次，顺便洗个澡。”
“……”
另一边，莫纳克别墅外。
“韦恩庄园？”听到女仆说的话，艾德不免有几分惊讶的说道，“安德的男友是布鲁斯·韦恩？”
哪怕他们不是哥谭人，也多少听说过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
拉尔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布鲁斯老爷和安德老爷在韦恩庄园中等你们。”
艾德和罗琳对视一眼后，罗琳说道：“好的，谢谢你的帮助，我们这就去韦恩岛。”
两人回到车内，艾德调出哥谭地图来，确定了导航后，才发动了引擎驾驶着车朝韦恩岛的方向驶去。
“希望他们能相信我们说的话。”罗琳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那件事还没有发生的话，恐怕连安德都不会相信我们……可若是发生了，我们就算去也帮不上也什么忙，更阻止不了什么。”艾德叹了口气说道。
“来自异世界的邪恶力量的注视，连亚兹拉斐尔先生和克劳利先生都感到棘手的存在……哎。”说到这里，罗琳也不禁叹了口气。
他们其实不知道这种‘注视’是好是坏，但以他们的经验之谈，那种比恶魔还要邪恶存在是不会带来什么好事的。
轿车平稳的行驶在路上，沃伦夫妇的脸上都挂着担忧与不安，而被他们真切关心的人，此时正对着布鲁斯‘骂骂咧咧’。
第084章 第八十四章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响起, 大门那边已经传来了交谈声，安德快步冲到一楼，趁着阿福将沃伦夫妇带到大厅的时间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与急匆匆的他相比，布鲁斯倒显得从容淡定了许多, 不紧不慢的将略带些潮气的头发向后一捋，跟在安德的身后朝大厅走去。
“你好，先生。我是罗琳·沃伦，他是我的丈夫艾德·沃伦, 我们是莫纳克夫人的旧友, 这次是有些……特殊原因, 希望能与安德·莫纳克先生见上一面。”罗琳朝着为他们开门的管家阿福说道。
“你们好, 我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两位请进吧。”阿福注意到了身后大厅中传来的脚步声, 便坦然邀请沃伦夫妇进入大厅中。
罗琳与艾德跟在阿福的身后走进大宅中。
韦恩庄园毫无疑问是一座拥有着历史感但鲜少被时间磨损的庄园，沃伦夫妇也曾去过不少类似的有着一定年代感的庄园城堡，但它们大多都有着磨损的痕迹，甚至因缺少足够的维护或翻修资金而显得破旧。
除了外表外，这栋老宅也比罗琳去过的庄园、城堡都要干净的多。
罗琳尽量不那么失礼的小幅度观察了一下韦恩宅, 片刻后, 她略带些惊讶的询问道：“这里会定期请神父来布道吗？”
“很抱歉，”阿福面露歉意的说道，“布鲁斯老爷并不信教。”
“抱歉, 我只是觉得这里很干净, 就像刚刚被神父布道过一般。忘记介绍了, 我拥有一点特殊能力，对一些神秘侧的存在比较敏感。”罗琳说道。
“我听说过两位那些传奇的事迹, 非常的……不可思议。”阿福称赞道。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大厅中，此时安德和布鲁斯也已经在迎接他们了。
安德走上前去迎接了沃伦夫妇几步，与罗琳和艾德二人礼貌性的拥抱了一下，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在安德父母的葬礼上。
“好久不见，罗琳阿姨，艾德叔叔。”安德打了声招呼道。
“好久不见。”
“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布鲁斯，是我的男友。”安德笑着向两人介绍了布鲁斯，布鲁斯对待这两位莫纳克夫妇的老友态度也十分的友好。
他们坐在了沙发上，阿福在询问了沃伦夫妇在饮品上的偏好后端来了一壶红茶。
“我们这次造访，是为了完成十年前与你父母的一次约定。”罗琳思索片刻后，主动向安德说道，“或许你并不相信那些鬼魂、恶魔之类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十年前的约定是什么，但我们已经看过我十四岁时拍摄的那卷录像带了。”安德打断道，他与布鲁斯对视一眼后，安德继续看向沃伦夫妇说道，“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在那卷录像带中看到剪辑的痕迹，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显然，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神秘的存在。”
沃伦夫妇松了口气，安德已经接受了这些灵异事务的存在也省下了他们想办法说服他的时间，艾德说道：“录像带录制结束后，我们与那两位先生又聊了几句。”
“那两位先生说，当时你体内迸发出的那种强大到足以秒杀恶魔的力量，来自于十年后的未来，其中，亚兹拉斐尔先生说，他们无法确定这种力量于你而言是利是弊，但大概率会是一个好结果，所以你的父母与我们约定，等到十年后，那股力量真正开始找到你的时候，再邀请我们来确认一下……”罗琳神情温柔的对着安德说道。
如果莫纳克夫妇还在的话，他们会在察觉到异样后立刻邀请沃伦夫妇来哥谭，为安德检查体内的那股力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等到他们后知后觉的从蝴蝶标本案中抽丝剥茧，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前了。
是的，沃伦夫妇在得知老友之子作为连续杀人犯被关进阿卡姆时，安德已经洗清冤屈回归到正常生活了。
谨慎起见，他们专门调查了一下所谓的蝴蝶标本案，动用了不少关系的他们调查到了不曾公布在网络上的情报，也因此，他们从这次的蝴蝶标本案中察觉到了某种神秘侧力量的存在，并怀疑那股力量就来自于十年前在安德身上显形的存在。
没错，他们虽然不认为蝴蝶标本案的凶手是安德，但同样也不认为蝴蝶标本案与安德没有任何关联。
布鲁斯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想要确认那股力量是否依附在了安德的身上？你们要怎么去确认？”
艾德握着罗琳的手说道：“罗琳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她能够感知到很多东西。”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布鲁斯说道，他眼中多了几分沉思，“所以沃伦夫人能够看到那股力量的真身？”
“有可能。”艾德说道，“如果它是一种有形之物的话。”
安德抿了口红茶，将决定权交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又不着痕迹的从沃伦夫妇那里套了不少话，直到大家都陆续喝完了一杯红茶后，他才朝安德点了点头，同意了由罗琳夫人去感应安德体内的那股力量。
但是……
“如果那股力量真的像天使和恶魔所说的那样十分强大的话，冒然去试探它岂不是会很危险？”布鲁斯将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手指交叉轻轻放在右腿上，看着沃伦夫妇说道。
“是的，或许会很危险，但……”罗琳的话还未说完，庄园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警报声响起的还有敲门声。
布鲁斯眉宇紧皱，下一刻，警报声消失，大门被打开，两道截然不同的脚步声从走廊上响起。
“是、那两位先生……？”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又特殊的气息的罗琳略有些恍惚道。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来到了大厅前，他们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走在一起时的画面看起来即突兀又和谐。
“很抱歉。”身着米白色西装的男人面露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我们没有预约就冒然造访，还引起了这么大的噪音。但请你们相信，我们没有恶意。”
他就是天使亚兹拉斐尔。
“大部分都是我的错，”恶魔克劳利一脸不以为意的摊手说道，他的眼睛隔着墨镜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打量着安德，“不过我是不会道歉的，毕竟我可是恶魔。”
布鲁斯将安德揽在身后，他皱眉警惕的看着克劳利。
克劳利轻轻抬起墨镜，露出了他那双诡异的金色蛇瞳，看起来他似乎是想要恐吓安德和布鲁斯。
“克劳利，”亚兹拉斐尔微微皱眉不轻不重的喊了一声，“不要再做失礼的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面露温和的笑容，充满安抚意味的对着安德和布鲁斯说道：“我们会和罗琳夫人一起去探寻你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当然，我们也会尽力保护你们不受到那股力量的伤害。”
安德垂眸感受着身旁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踌躇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他和布鲁斯也想知道，那股能够瞬杀一只恶魔的力量究竟是不是来自于雕像，且那座雕像又是个怎样的存在……
谨慎起见，他们来到了韦恩庄园宽敞空旷的庭院中，这里有一个精致的亭子。
安德坐在亭子中的铁艺椅子上，他将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坐在他对面的罗琳握住了安德放在桌子上的手，而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一左一右的将手搭在了罗琳的肩膀上，然后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
安德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有点像是被人看透、自己的精神世界出现了访问者一般。
但还未等他深入去感受这种感觉，那正握着他的温暖细腻的手突然握紧了些。
罗琳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惊恐状。
“罗琳，你还好吗？”艾德一脸紧张的问道。
“我、还好……没事的。”罗琳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看起来她还在不停的深入安德的精神世界。
此时的安德感觉也很奇妙，他像是正在做清醒梦一般，‘梦’中的他好像正身处一个即逼仄有宽阔的房间中，时间和空间已没有丝毫的概念。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扇门，而自己的身后则站着三个‘人’。
是罗琳和天使、恶魔，他们正在向自己走来。
“安德，你有心盲症吗？”安德听到罗琳温柔的向自己询问道。
安德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是的……”
“那么，你的前方有一扇门，你可以推开他并邀请我们进去吗？”亚兹拉斐尔轻声说道。
安德看向前方，在浓雾中确实有一扇门的身影逐渐清晰。
他迟疑片刻后，抿嘴说道：“可以的……”
下一刻，那扇门突兀的出现在了安德的面前，与安德仅一个手臂间的距离。
安德垂眸缓慢的拧了一下门把手，这扇看似平平无奇的大门被打开。
他的身后，罗琳、亚兹拉斐尔与克劳利在安德开门的一瞬间，同时感受到了一股阴冷与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第085章 第八十五章
克劳利将亚兹拉斐尔和罗琳护在自己的身后, 面对扑面而来的威慑，他神情稍显狰狞，金色的蛇瞳竖起, 蛇形头部隐隐显形。
“这可真是……不得了啊。”克劳利呢喃道。身为拿包括恐惧在内的各种负面情绪为完成工作的重要指标的恶魔，克劳利少有的感受到了恐惧, 要知道这还是他除了面对上司和老板外第一次从其他存在身上感受到这种极端的恐惧感。
好像跟那些恐惧又有些不太一样，这次的恐惧，来的没有任何缘由和因果，就只是单纯的对着一片空气感到恐惧了……
虽然有克劳利在前面阻挡着那股邪恶的气息, 但亚兹拉斐尔还是受到了些微的影响。他不安的双手交叉起来, 他的身后浮现出了一对洁白无瑕的翅膀, 此时翅膀微微展开, 将罗琳护在其中，“天啊, 这也太邪恶了。”
安德扭头疑惑的看着他们，他看着还没有被自己完全打开的门，以后面三人的视角，应该还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吧？况且门后面，好像也没什么其他东西……
“你们还好吗？”安德略带些迟疑的询问道。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 那股阴冷的不可名状的恐惧便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克劳利一脸惊奇的看着安德。
“还好。”克劳利说道。
“那你们还要进去看看吗？”安德问道。
“当然。”克劳利上前一步主动推开了门，下一刻，门内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顿时被一盏老旧复古的台灯照亮。
“这盏台灯好像是我房间床头柜上的那盏……”安德嘟囔道,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大多数人的精神世界都非常丰富杂乱且一览无余, 但因为你有心盲症, 所以你的表精神世界比较荒芜，它们都被阻挡在深层世界中。”克劳利说道, “但即使如此，因为你很难在心中描绘一个物品的形状，所以哪怕是你的深层精神世界，也只会显现出对于你来说印象比较深刻的物品。”
这盏台灯在安德的床边陪伴了他将近二十年，对于安德来说确实是个令他感到印象深刻的物品。
台灯照亮的房间大约三十多平，这里的物件很少，且毫无规律的摆放在各个角落中，其中有莫纳克一家三口的合照相框，也有一部一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物件，但那些毫无例外都是令安德印象深刻的老物件。
直到他看到了最前方的墙壁上，一只巨大的漆黑色的蝙蝠标志印刻在上面……安德他还在标记的后面看到了一朵蓝色的玫瑰花。
安德有些欲盖弥彰的看向身后几人，有些害怕他们会通过这两个标志联想到什么。
好在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个方向的角落处的物品吸引而去了。
安德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那边的角落，然后便看到了本该屹立于王国庄园大厅中的诡异雕像的缩小版。
“就是祂。”罗琳一脸不安的说道。
“天啊……”亚兹拉斐尔惊叹道，“祂是邪神，是恐怖的具象化，是不能被深入思考、探究的存在，祂是名为恐惧的蒲公英，本能的向外扩散着不可名状的恐惧。”
“是的，本该如此，但安德·莫纳克，你的存在扼制了祂将恐惧的种子泼洒至人间。”克劳利补充道。
“为什么说是我扼制了祂？”安德疑惑的询问道。
“你是这座雕像的主人，毫无疑问，祂将力量的使用权交付到了你的手中。”克劳利双手交插置于胸前说道。
亚兹拉斐尔也说道：“还好你是一个善良且充满正义感的好人，你并没有选择用这股力量去做坏事。”
“这座雕像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安德抿嘴问道。
“吞噬与同化。”克劳利沉声说道，“祂沾染了鲜血，贪婪的吞噬着一条又一条的灵魂，最终被他吞噬了灵魂的躯壳将会化为祂最忠诚的信徒。”
安德怔愣片刻，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拉莱耶王国内的那些NPC。
顿时，他打了一个冷颤。
罗琳看着那座雕像，当然，如果不是安德在无意中压制着这座雕像的能力的话，她肯定是不能直视祂的……但现在，她能尽力的去共感这座雕像，也因此，她看到了不少画面。
又因为在精神世界的缘故，罗琳看到的那些画面也像是全息影像一般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于是，安德再一次的看到了自己……不、是奥德林·伯恩的杀人画面，不过这一次，他还看到了被他杀死的那些人的后续。
“一个没有灵魂，受未知力量驱使的空白躯壳。”克劳利一阵见血的评价着奥德林·伯恩。
画面中，奥德林·伯恩每杀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就会出现在雕像前，被雕像r吞噬，最终化为一朵又一朵颜色各异的玫瑰花。
安德脸色苍白，他的喉结微微滚动着，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窒息感，那种感觉难受的他想要干呕出来。
他确定了，拉莱耶王国的那些NPC就是曾经死在奥德林·伯恩手中的那些人，或许刽子手不仅只有奥德林·伯恩一人。
“很奇怪。”罗琳呢喃道，“我明明感觉到它应该至少吞噬过数百万乃的灵魂，可实际上，它好像只吞噬了一百六十六个灵魂。剩下的那些灵魂……有些奇怪。”
克劳利将手搭在罗琳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与罗琳共享着那份感知，片刻后，他放下手，神情略显奇怪的说道：“因为剩下的那些灵魂更像是数据？”
克劳利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是什么，只是要他来说，确实很像是被设定好的数据。
“孩子，你还好吗？”温柔细心的亚兹拉斐尔似乎意识到了安德脸色的不对劲，他担忧的看着安德。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但是，我希望你能、能协助我将那无辜的一百六十六个灵魂释放。”安德紧攥着双手，垂眸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乐意帮助你。”亚兹拉斐尔说道。
安德吐出一口浊气，除了没有说出布鲁斯就是蝙蝠侠外，将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告知给了他们。
听完安德所说，亚兹拉斐尔与克劳利的神情都十分的严肃，其中，亚兹拉斐尔严肃的神情中略带些悲悯的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但孩子，你并没有错，你也无需为此感到自责。相反，你的存在反倒是拯救了大多数人。”
罗琳忍不住抱了一下安德，“你辛苦了，安德，这些事本来不该由你来承担的。”
克劳利倒没有他们那么感性，他摘下墨镜看着那座雕像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只要那一百六十六个新鲜灵魂还没有投入使用，你就能轻松的将那些灵魂从雕像中取出来，但如果已经被你当做NPC塞进那所谓的王国中的话，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应该是没有的……”安德记得那一万八千多人的大概相貌，其中并没有与蝴蝶标本案的受害者相似的面貌，不然以他的记忆力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就好，等我们出去后，你带我和天使去你那什么拉莱耶王国见识见识真正的雕像，然后我们协助你抽离出那些灵魂来。”克劳利语气轻松的说道，“既然都商量好了，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吧。”
“怎么离……”安德的话音未落，他只感觉到手心的温度抽离，下一刻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庭院，以及对面的温柔看着他的罗琳。
“你有没有感到不舒服？”旁边的布鲁斯见森*晚*整*理他们醒来，关心的向安德询问道。
安德说道：“我把那些事全都告诉他们了……”
布鲁斯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不过安德既然选择将那些事情都告知给他们，就说明他们真的发现了什么。
没等布鲁斯追问下去，安德便主动将他们的发现告知给了布鲁斯。
艾德在一旁听的迷迷糊糊的，不过他并没有过问什么，而是低声关心着罗琳有没有感到不舒服之类的。
布鲁斯听完安德的叙述，神情同样严肃起来，他看向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说道：“那就拜托你们协助安德，将那一百六十六位受害者的灵魂从雕像中解救出来吧……”
“当然。”亚兹拉斐尔说道。
沃伦夫妇并没有选择跟他们一起进入拉莱耶王国中，而是坐在亭子下的铁艺椅子上，看着闭上了眼睛似是陷入昏迷状态的安德，以及骤然消失在他们面前的天使恶魔和布鲁斯，略感不可思议。
“安德的灵魂不见了……”罗琳轻声对着艾德说道，相较于连身体也一同被带进拉莱耶王国的天使恶魔和布鲁斯，安德显然只有灵魂进入了王国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出现在了医院一楼的大厅中，虽然他们上次离开拉莱耶王国时还在地下二层的研究所中，但显然王国并不支持两个陌生的气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机密地带，所以连带着安德和布鲁斯，也随着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一同出现在了医院一楼这个公共区域。
“我带你们去王国的庄园，雕像就在庄园的大厅。”安德对着他们说道。
第086章 第八十六章
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神奇的世界, 在他们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这里并不在上帝的‘管辖’范围中。
从医院出来后，沿途他们看到了不少人, 他们偶尔会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的身上，在他们的视线不经意间与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对视上的时候, 这些人也会礼貌的笑一笑或是点点头当做是打招呼。
除了没有灵魂，是具空壳外，倒是与其他人类没什么区别，克劳利想道。不过……
“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克劳利疑惑的询问道。
作为在地球上待了六千多年的恶魔, 他确信自己熟练掌握着地球上的所有语言, 毕竟他几乎在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呆过不短的时间。
可这些所谓的NPC所使用的语言他却是听都没听说过, 更微妙的是,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记住和无法理解这些奇特的语言。
“是一种名为‘梵诃赛语’的，只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语言。”回答克劳利的是布鲁斯。
“看来我们无法学习这种语言……”亚兹拉斐尔同样意识到了什么, 他略感无奈的说道，“它应该是一种‘异神’的语言，有信仰的人、此世的神秘侧存在恐怕都无法学习梵诃赛语。”
“异神的语言？难道指的是邪神的……”安德眉宇紧皱道。
亚兹拉斐尔意识到了自己的话可能会让安德和布鲁斯产生误解，于是他解释道：“我说的异神并不是指邪神，而是这个世界的一位类似于上帝这种存在的神。”
听到他的解释, 安德稍稍松了口气。
拉莱耶王国的庄园逐渐映入他们的眼帘。
庄园的面积比韦恩庄园要略小一点, 虽然建筑看起来充满了陈旧的气息，看起来比韦恩庄园要更加的具有年代感，但与韦恩庄园不同的是, 这座庄园却没有多少厚重感, 反而因晦暗阴森的氛围使得整座庄园给人一种尖锐且充满荆棘的感觉。
安德推开荆棘缠绕的铁门, 仅一道铁门之隔，庄园内外就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里给人的感觉可真不舒服。”克劳利皱眉吐槽道, 这座庄园看似很符合恶魔的审美，但周围弥漫的诡秘气息中夹杂着的来自邪神的力量让克劳利深感不适。
亚兹拉斐尔深有同感。
不过安德和布鲁斯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他们走在前面，带着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向庄园大宅的大厅走去。
庄园内的女仆从内向外的推开大门，恭请着他们的进入。
安德带他们走进大宅中，在他们的正前方，那座诡异的雕像屹立在那。
“就是祂了。”安德对他们说道。
克劳利走上前去，靠近仔细观察着那座雕像，片刻后他一脸认真的对着安德说道：“相信我，小子，你真的在无意间拯救了全世界。”
克劳利后退两步接着说道：“祂的力量一旦被人滥用，想要摧毁地球就只在那个滥用祂力量的人的一念之间。”
安德握紧了布鲁斯的手，从他宽厚温热的掌心中汲取着力量。
虽然安德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没有伤人之意的他无形中也压制了雕像的恶意，保护了亚兹拉斐尔、克劳利以及布鲁斯。
从雕像中提取还未被转化成NPC的灵魂并不难，不论是亚兹拉斐尔还是克劳利都能做到，亚兹拉斐尔一只手搭在安德的肩膀上，背后的白色翅膀显现，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搭在雕像上，下一刻，雕像身上看似是某种石料雕刻而成荆棘像是拥有了生命一般活动起来，紧接着，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在荆棘藤蔓上绽放，最终飘落在地上。
“一共一百六十六朵玫瑰花，对应着一百六十六个灵魂。”克劳利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瑰丽花朵说道，他抬起手，地面上的一百多朵玫瑰花漂浮在半空中，然后自觉分成了两部分，“这九十六个灵魂将会堕入地狱，剩下的七十个灵魂才能升入天堂。”
布鲁斯看着被克劳利分成了两部分的灵魂，他迟疑片刻后问道：“这些灵魂会由你们引渡到天堂或地狱中吗？其他死去的灵魂也会被你们引渡？”
“只有这些灵魂需要我们手动引渡，如果地球上所有死人的灵魂都需要我们手动引渡的话，那我们得忙死。”克劳利说道。
亚兹拉斐尔收回放在雕像和安德肩膀上的手，同样对着布鲁斯说道：“我们有固定的流程，已经全自动化了，根本不需要我们天使或恶魔再多做些什么。”
他一挥手，那七十朵玫瑰花飘到了他的手边，“好了，我想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回到地球，送它他们魂归故里。”
安德沉默的点了点头。
随着意识从这个空间抽离，视野中的画面转换，仅是眨眼间，安德等人便回到了亭子中。
与意识回归躯壳的安德相比，另外三人就像他们突然消失在原地那般，又突然出现在了那里，明显将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沃伦夫妇吓了一跳。
罗琳看着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身边分别漂浮的玫瑰花，以她的能力，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些花朵就是那些无辜惨死的蝴蝶标本案受害者的灵魂。
“能顺利的将他们带回来，真是太好了。”罗琳由衷的为此感到开心。
“是的。”亚兹拉斐尔温柔的抚摸着空中的几朵玫瑰花，他对着安德说道，“不论如何，感谢你的配合和帮助。”
“应该是我来感谢你们。”安德神情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不是你们的话，仅靠我和布鲁斯恐怕根本意识不到雕像和王国中那些NPC的真相，更别提救出这些受害者的灵魂了……”
亚兹拉斐尔笑容温柔，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一点暖白色的微光在他的指尖闪过，他说道：“我为你们行了一点小小的奇迹，希望你们能喜欢。”
“奇迹？”安德愣了一下，不过还未等他追问下去，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便提前告别，并带着一百六十六个灵魂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一脸迷茫的安德、眉宇紧皱神情严肃的布鲁斯以及唇角含笑的沃伦夫妇。
“罗琳阿姨，亚兹拉斐尔先生说的‘奇迹’是指……”安德向似乎知道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知识的罗琳询问道。
“天使和恶魔行走于人间，做好事和做坏事，这是他们的工作，通常亚兹拉斐尔先生喜欢将做好事称作‘行个奇迹’，至于这个‘奇迹’的具体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罗琳笑容温和的说道。
“亚兹拉斐尔先生赐予我和罗琳的奇迹是我们的女儿，以及我们女儿的一生顺遂。”艾德也说道。
十年前，在第一次见到亚兹拉斐尔先生后，他们就得到了天使的赐福，不久后，罗琳就怀孕了。他们得到一个最美好最完美的礼物。
安德看向布鲁斯，他耸肩道：“起码亚兹拉斐尔先生给我们的奇迹不可能是一个孩子。”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能孕育孩子的东西。
听到安德这么说，布鲁斯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罗琳和艾德对视一眼后，艾德对着他们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和罗琳也该离开了。”
安德愣了一下，他挽留道：“这么快吗？要不然在哥谭多待一晚如何？”
罗琳摇了摇头说道：“两天后我们要在伦敦举办一场演讲。”
其实他们怕时间来不及，原本都打算婉拒那场演讲了，但好在安德这里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赴伦敦参加演讲。
沃伦夫妇想要离开的态度很坚决，安德便不再挽留他们。
送走沃伦夫妇后，安德看向布鲁斯说道：“走吧，去蝙蝠洞。”去蝙蝠洞检查一下身体。
布鲁斯唇角扬起，和安德一起朝韦恩大宅内走去。
他们来到蝙蝠洞中，利用各种仪器从内到外的检查了一下身体是否有什么变化，布鲁斯甚至掏出了可以检测神秘侧力量的仪器，来检测被天使‘赐福’后身体磁场是否有什么变化。
一道道数据从屏幕中划过，最终结果都显示着他们的身体一切正常且毫无变化。
布鲁斯眉宇紧锁，双手环胸坐在蝙蝠椅上，没有检测出任何异常反倒让他更加谨慎起来。
“或许天使只是打了个响指，给我们一个精神安慰而已。”安德说道，“既然什么都检测不出来，那就不检测了，话说恐怖毒气的解药应该已经制作出来了，或许我们可以再回王国一趟把解药带出来。”
虽然安德不觉得天使会糊弄他们，但谁让自己和布鲁斯都不信教呢？或许天使的赐福只对教徒有效果。
就像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甚至是所谓的全知全能无所不能的上帝，都无法影响一位不信教或信仰其他教的人的命运和死后的归属。
布鲁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显示一切正常的仪器屏幕，握住安德的手，和安德一起进入到拉莱耶王国中。
第087章 第八十七章
沃伦夫妇离开哥谭的第三天, 阿卡姆再次发生暴乱，其中，稻草人在这场暴乱中表现得异常活跃且‘英勇’, 成为了试图越狱的人中最先来到阿卡姆出口的地方，可惜, 就在他距离成功逃离阿卡姆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一面透明的墙阻挡住了……
自由在他的面前看似触手可得，可惜，时代变了, 某些时刻魔法确实比科技好用。
布鲁斯身着蝙蝠侠制服站在连接哥谭和阿卡姆岛的那座桥上, 看着透明屏障后面, 像是在表演默剧一般的稻草人唇角扬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提姆坐在蝙蝠车内, 他的手中捧着一本名为《隔离》的魔法书，笑着同蝙蝠洞内的安德说道：“哈, 稻草人肯定要被气死了。”
他们利用《隔离》魔法将整座阿卡姆岛封锁了起来，如今这里只可进不可出。
布鲁斯在稻草人气急败坏的‘砸墙声’中踏入透明的屏障内。
紧身制服的包裹的手臂肌肉强壮且线条流畅，揍起人来拳拳到肉，毫不留情，光听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
片刻后, 布鲁斯用特制的绳子将已经被自己揍的快要有气出没气进的稻草人捆绑起来, 拖着他走进阿卡姆疯人院中。
有了《隔离》魔法的协助，布鲁斯就像是瓮中捉鳖一般，将逃出病房的超级反派一一塞回他们原本的病房中, 顺便给他们的病房来了一个‘临时升级’。
“小丑竟然安分的待在病房中没有惹事？”安德看着监控画面中, 在其专属病房中, 安分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似是在发呆的小丑，眉宇紧皱。
他还特地检查了一下画面, 确认了监控并没有被替换。
布鲁斯看到小丑的病房前，透过大门上的窥视之窗向内看去，小丑也确实如同安德所说的那样安分的待着。
蝙蝠头盔下，布鲁斯的眼睛微眯。
在布鲁斯如此‘热情’的注视下，原本仰躺着的小丑慢悠悠的坐起身，他那张惨白色的脸上没有了惊悚到令人脊背发凉的笑意，反而看起来颇为的颓废，就像是对一切都了无生趣了一般。
布鲁斯眉宇紧皱，他质问道：“小丑，你又在搞什么鬼？”
小丑一脸失望的看着布鲁斯，面对布鲁斯的质问，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无趣了，蝙蝠侠。”
小丑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慢悠悠的从床上起来，蹒跚的向病房大门的方向走来，不过布鲁斯一眼便看出了这不过是小丑在装模作样。
小丑停在距离大门两步之远的地方，然后看着‘犹大之窗’后面的大蝙蝠，他伸手扯了扯自己夸张的嘴角，上面的疤痕被他扯得几乎要触碰到他自己的耳垂。
“我就知道，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却盲目，看看那该死的爱情对我的蝙蝠侠做了什么！！”小丑愤怒的叫喊道，“你现在比我的祖母还要恶心。”
说到最后，他还抽泣起来。
布鲁斯眉宇一挑，他双手交叉环于胸前，看着小丑说道：“就像你了解我那样，我同样了解你，小丑。但不论你有什么坏心思，以后大概率都用不上了。”
小丑放下‘抹眼泪’的手，他的眼睛阴冷而浑浊，就这么阴恻恻的看着蝙蝠侠。
布鲁斯将手贴在门上，虽然小小的窥视窗让小丑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但小丑还是觉得，蝙蝠侠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
是的，布鲁斯的另一只手上确实拿着东西，他拿着一本名为《黑牢》的魔法书。
《黑牢》一本讲述着主人公，一名普通的王国国民为了保护受贵族欺辱的父亲，失手将那名贵族推向铁耙，害死了贵族，被关押进王国的监狱——一个名为“黑牢”的地方后，在黑牢中的日常生活和种种经历的故事。
而作为魔法书，《黑牢》会强制将人带入不论如何都无法被破坏的黑牢监狱内，被关进去的人会被强制做各种苦力活。被关进黑牢中的人将不再需要从外界摄取食物，无法再感知到现实世界的空间和时间的流速，没有魔法天赋的他们既不能从黑牢内部强行突破回到现实世界，更无法在没有魔法书的情况下从外面强行救出黑牢中的人。
这就是他为阿卡姆的超级反派们准备的‘升级版病房’。包括小丑在内，强化治疗区的所有超级反派都被他关进了《黑牢》之中。
奎西·夏普脸色苍白，迈着虚浮的步伐步履蹒跚的在警卫的护送下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强化治疗区，他看到蝙蝠侠站在被不知哪个反派砸烂的铁门‘残骸’上，他那高大强壮的身体在走廊不断闪烁的灰白色灯光下反而带给了包括奎西·夏普在内的阿卡姆的工作人员们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随着整齐划一的咔嚓一声，守在奎西·夏普身边的几名警卫顿时将枪口对准了左右两边的房间，他们神情惊恐，看着原本应该紧闭的病房金属门大敞，而他们最为恐惧的超级反派们正躺在病房的地板上，浑身上下别说普通的束缚带或锁链了，连普通的绳子都没有。
奎西·夏普惊恐的看着完全敞开的大门，不禁咒骂出声，气急败坏的指挥着警卫们赶紧将那些反派捆绑来，要求他们尽快将门修好，将那些反派再次关起来。下完这些命令，奎西·夏普勉强扯了扯唇角，看向布鲁斯询问道：“蝙蝠侠，你给他们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和麻醉剂？”
“不，我用了些小手段，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将会陷入这种昏迷不醒且不需要摄入任何食物和水的状态。”蝙蝠侠说道，“你们将门修好后直接将他们扔进各自的牢房中就好，长（zhang）腿的活人看不住，无法行动的活死人总能看住了吧？”
布鲁斯留下这句话后便‘消失’在了奎西·夏普和几位警卫的面前，徒留下几人相视无言。
阿卡姆又一次发生暴动但顺利被蝙蝠侠‘歼灭’在阿卡姆岛内，没让危险扩散到全哥谭一事毫不意外的登上了哥谭的各大报刊，紧张了一晚的哥谭人民在看到这则消息后都不免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奎西·夏普还不相信蝙蝠侠真的有能力将那些超级反派变成一具具不需要吃饭，无法自主醒来的‘活死人’，所以一向看重名声的他，难得没有对外大肆宣扬自己领导下的阿卡姆疯人院成功‘封印’了包括小丑在内的众多超级反派，并将这种不属于他的功劳和成果强行霸占，反而主动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不过布鲁斯和安德对奎西·夏普打算如何利用这件事获得舆论和口碑上的利益并不感兴趣，他们正和被窝相亲相爱，艰难的与睡意决斗，然后双双溃不成军，再一次的陷入熟睡之中。
等到安德彻底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和日期，在看到今天的日期时，他仅存的困倦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唇角高高扬起，下意识的摩擦着手指上的空间石指环——他为布鲁斯准备的情人节礼物就放在指环中。
安德上半身赤luo着，下半身被一件白色的四角内裤包裹住了浑圆的翘臀，他坐起身，扭头看向整个人都快陷入被窝中的布鲁斯，一翻身压在他的身上，试图靠自身体重强行叫醒他。
半睡半醒间，布鲁斯伸手搂住了安德的腰，稍显粗糙的大手习惯性的摩擦着安德的腰窝，然后迷迷糊糊的嘟囔道：“早上好，亲爱的……再让我睡五分钟。”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安德没有理会他说的那句再睡五分钟，他反手按住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眯眼问道。
“……当然记得。”布鲁斯求生欲拉满的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安德笑了起来，他翻身从布鲁斯的身上下来，挑眉对着他说道：“睡醒了吧？收拾收拾该下楼吃饭了。”
布鲁斯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后，他从床上下来跟着安德走进了洗漱室内。
看着对着镜子刷牙的安德，布鲁斯凑上去亲吻着他的脖颈说道：“我为你准备了一套制服。”
“噫——你玩的好花……等等，是什么方面的制服？”安德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一脸嫌弃的说完前半句话，才颇为迟钝的反应过来布鲁斯所说的此制服非彼制服。
“你的思想也很危险，不过你提醒我了，或许我们晚上可以玩点其他花样？我想今晚的夜巡应该不会耗费多少时间。”布鲁斯从后面抱住安德的腰，对着他说道。
“先等我刷完牙。”安德含糊不清的说道，直到用水冲掉嘴里的牙膏残余后，他激动欣喜的看着布鲁斯说道，“你为我准备了一套制服！？”
“等会儿吃完午饭我带你去蝙蝠洞看看，当然，我还准备了其他礼物。”布鲁斯说道。
安德从指环中取出了那两瓶香水，放在了布鲁斯的手中，他说道：“我做了两瓶香水。”
布鲁斯看着手中的两个香水瓶子上的标签，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说道：“我很开心。”
第088章 第八十八章
等到他们从楼上下来时, 对时间的把控堪称完美的阿福刚好推着餐车将他们的午饭和餐盘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早上好，布鲁斯老爷，安德老爷。”阿福略带些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声好, 然后才继续说道：“或许今天的那顿晚餐我可以稍微偷一下懒？”
安德听出了阿福的话外之意，他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点了点头说道：“当然, 我们今晚在外面吃，不过提姆……”
“提姆少爷向我推荐了一家不错的家庭餐厅，今晚我们会在那里享用一顿完美的家庭晚餐。”阿福说道。
就像情人节这一天，商业街上到处都充斥着粉色的泡泡和恋爱的酸臭味一样, 在这一天, 同样有不少店选择另辟蹊径, 将招待的客户群体向单身人士、老人和小孩开放, 其中就包括了提姆推荐给阿福的那家店。
安德和布鲁斯享用完午餐，帮着阿福将餐盘餐具放进洗碗机中, 这才一起朝着蝙蝠洞走去。
布鲁斯从一个柱形储存器中拿出了一个印有蝙蝠标志的手提铁箱，将之递给了安德，“打开看看。”
安德打开铁箱，里面放着一套漆黑色的凯夫拉材质的制服，制服胸口处的灰色蝙蝠除了颜色外, 与蝙蝠侠制服胸口上的黑色蝙蝠形状一模一样。
制服的版型除了上半身外, 下半身更接近于工装裤，而上半身则完全是紧身衣配盔甲，除此之外上衣还连接着一件黑色的兜帽。
“还有鞋子和眼罩。”布鲁斯见安德对这件制服十分满意的样子, 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安德拿着制服去更衣室中换衣服了, 布鲁斯坐在蝙蝠椅上等待着,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那套制服胸口的蝙蝠标志，或许其他人很难发觉, 但这套衣制服是布鲁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每晚都会穿着它去夜巡，所以布鲁斯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那只蝙蝠标志少了两道划痕——因为它是刚打造出来的。
这只蝙蝠标志是布鲁斯用杀死他父母的那把枪融掉后打造而成的，他将那把曾经害他失去父母、做了无数噩梦的枪打造成了能够保护自己心脏的东西。
而现在，他将自己制服上的蝙蝠标志重新融掉，在其中添加了些其他金属，然后打造成了两个含有那把枪的金属的蝙蝠标志分别镶嵌在了自己和安德的制服上。
布鲁斯看着从更衣室中走出来的安德，眉宇间泛着温柔的笑意。
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地板上，布鲁斯对着落地镜系着领带，他看着旁边桌面上的两瓶香水，拿起瓶身贴有蓝玫瑰的香水，在手腕和耳后轻轻喷了两下，一股广藿香与艳丽玫瑰的香味顿时在他的鼻前弥漫。
他眉宇一挑，为这股无比适合‘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设的香味而感到意外。
安德走过来，拿起另一瓶瓶身贴有蝙蝠的香水瓶，在布鲁斯的身上又轻轻喷了一下，这股香味带着些幽冷的金属感与苦涩感，那股淡淡的苦涩感毫无疑问来自于尤加利叶，细细嗅下去又好像能嗅到硝烟与淡淡的血腥味。
与蓝玫瑰瓶的香水相比，这瓶蝙蝠瓶香水毫无疑问只适合夜晚的蝙蝠侠，但两种香水叠喷后，蓝玫瑰香水的浮华优雅糜烂感与蝙蝠香水的幽冷苦涩的血腥感交融，彼此中和，最终组成了安德心中的布鲁斯·韦恩的味道。
“我果然是个天才。”安德沾沾自喜道，他毫不吝惜的夸赞着自己调香的水平。
“是的，你真是太棒了。”
他们从车库中挑选了一辆卡布里蓝色的兰博基尼大牛，由布鲁斯驾驶着这辆车驶离了韦恩岛。
沿途的景色飞速倒退，不久后，他们来到了哥谭最繁华的商业区域。
哪怕是哥谭，在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日子也会被各种恋爱元素‘入侵’，被妆点上了各种粉色和爱心。
他们去了电影院，买了一桶爆米花后挑了一部经典重映且评分相当优秀的恐怖片观看，不过对于布鲁斯和已经见识过天使恶魔甚至是邪神雕像的安德来说，这部电影还不至于把他吓到。
安德倚靠在布鲁斯的肩膀上，一边将手伸进吃到一半的爆米花桶中，一边看着电影的主角在绝望与极度愤怒中决定放手一搏，点燃了这个诡异邪恶的酒店房间，在大火中癫狂大笑的画面。
“我之前看过这部电影，不过版本不太一样，这部是导演剪辑版的。”安德压低声音凑到布鲁斯的耳边说道，“我个人觉得这个版本要更加好看一些。”
布鲁斯只看过这一个版本，虽然无法对比出两个版本的优劣，但同样也觉得这部电影水平还不错。
他们前面和四周的几对情侣好几次都害怕的抱在了一起……
布鲁斯垂眸看着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的津津有味的安德，略感无奈的笑了笑。
从电影院出来后，布鲁斯和安德去了附近的韦恩购物中心，如其名，这里也是韦恩家的产业。
布鲁斯预定了这栋购物中心顶层的米其林三星餐厅，不过在预定的时间到来前，他们还有两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个购物中心中。他们去了很多家奢侈品店，但大多时候都只是随便逛逛，什么都不买就直接出来。
只有看到比较感兴趣的店家和商品后，才会用堪称包圆的方式让工作人员将他们看上的商品寄到韦恩庄园。
最后抵达顶层餐厅时，两人一人拿着一个手工冰淇淋，完全不在乎形象的随走随吃。
像这种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向来不缺客人，正值情人节，店内的客人也大多都是恋人或夫妻，连钢琴师弹奏的都是肖邦的《F小调协奏曲》，空气都弥漫着爱情的甜蜜味道。
“往年情人节你都是怎么过的？”等待上餐的这段时间，安德向布鲁斯询问道。
“嗯……和当时的女伴一起？”布鲁斯略感心虚的说道。
安德眉宇一挑，双手交叉环说道：“我该想到的，哥谭玫瑰怎么可能会像我一样，在如此特殊的日子独自一人待在家中叫披萨外卖呢。”
说完后，还未等布鲁斯想方设法的狡辩，安德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起来。
安德原本就不打算翻旧历去质问布鲁斯什么，比起布鲁斯过往的感情经历，他更在乎的是他与布鲁斯的现在和未来。
“虽然不能保证往后每年的情人节我都有空闲时间，但我希望，往后的每一年情人节陪在我身边的都是你。”布鲁斯看着安德，一脸认真的说道。
安德的耳垂再次染上了绯色，并开始朝他的脸颊上蔓延，好在送餐员及时端来了他们的晚餐，为他们之间逐渐升温的暧昧氛围降温。
与此同时，哥谭的黑暗一角中。
企鹅人坐在沙发上，听着手下汇报着近期发生在哥谭里世界的大小事。
“蝙蝠侠和神秘侧？”企鹅人皱眉复述道，他完全无法将蝙蝠侠和神秘侧联系在一起。
企鹅人的手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从阿卡姆的其中一位继续钱的警卫口中得知，蝙蝠侠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将那两个强化治疗区的‘住户’全都变成了植物人。而且还是不需要进食排泄、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的植物人。”
“有监控记录吗？”企鹅人此时脸色难辨喜怒。
“有的，不过……搞到这些情报和监控记录花了我不少钱，老大，这能报销吗？”这位手下脸上挂着讨好般的笑容，低声下气的说道。
如果是之前，甚至不用他直接说，他只需要露出个为难的表情，企鹅人就会为他报销那些因收集情报而投出去的必要费用，甚至还会给他一笔数额惊人的‘小费’，企鹅人固然贪财，但他也不算吝啬，给手下的薪酬都不低，因此他一直都是哥谭一些无主的帮派成员和小混混最佳的依附人选。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企鹅人看着手下掏出来的U盘，抬起雨伞，他将伞尖对准了那个手下的额头，下一刻，子弹从伞尖射出，直直穿透了那人的大脑，血浆迸溅。
“钱？现在没人能在我手中拿走哪怕一美分森*晚*整*理的钱！！”企鹅人语气阴冷的说道。
他拿起U盘，插入旁边的电脑中。
哪怕外面还是白天，但来自外界的自然光都被厚重的深色窗帘严严实实的阻挡在了窗户的另一面，整个房间格外的昏暗，被电脑屏幕的光照亮的企鹅人的脸色也随着监控记录的内容而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果然是魔法……蝙蝠侠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这一套了。”企鹅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再联想起自己如今越发缩水的‘银行账户数字’，他恨不得啖蝙蝠侠的肉、吮蝙蝠侠血，将蝙蝠侠挫骨扬灰。
但……企鹅人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蝙蝠侠真的有了神秘测的手段，那以后他的行动就必须得更加小心了……
企鹅人的视线在画面中那个狼狈可笑的奎西·夏普身上停顿片刻，他摩擦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轻笑一声，用阴沉诡异的语气说道：“怎么办，夏普院长，这哥谭市长的位置，我也想坐一坐。”
第089章 第八十九章
今年的情人节格外的和平, 那些混混、瘾/君子和帮派成员就像是听闻了什么风声一般，都夹起尾巴躲藏了起来。
照例夜巡的布鲁斯和提姆甚至无所事事到去阻止了一场由单方面家暴升级而成的夫妻互殴。
“看来那些社会败类也需要过情人节啊……”提姆不禁感叹道，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这么听话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情人节。
提姆跨坐在滴水兽上, 眺望阿卡姆岛的方向说道：“鼠有鼠道，这些人的消息倒是真灵通, 竟然这么快就听到了阿卡姆那边的风声。”
蝙蝠侠拥有了神秘侧的能力，可以将人便成植物人的消息已经顺着各种‘鼠道’流通到了哥谭里世界的那些人的耳中，他们几乎都知道了小丑等超级反派被蝙蝠侠用魔法或其他神秘侧手段搞成了植物人。
阿卡姆强化治疗区的超级反派几乎没有人权可言，所以蝙蝠侠不论怎么对待那些疯子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反而会拍手叫好。
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倘若包括阿卡姆其他病区的罪犯、哥谭的各种势力成员没有主动惹事的话, 哪怕是蝙蝠侠也不能违背人权将他们变成植物人, 可若是他们主动惹事的话就不一样了……
短时间中，在没有搞清楚蝙蝠侠的那个魔法能力该如何解除之前, 没人敢蹦跶到蝙蝠侠的面前，这也是今晚如此平和的原因。
布鲁斯站在滴水兽上，他并没有像提姆那样眺望阿卡姆，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企鹅人的老巢所在的方向。
“这段时间我们把企鹅人逼得很紧，他说不定会趁着双面人小丑还有黑面具他们或是不能或是不敢闹事的功夫, 想办法吞噬掉他们的势力。”安德从以布鲁斯为主视角的屏幕上看到了企鹅人的老巢, 于是他推测道。
布鲁斯却摇了摇头说道：“多数情况下企鹅人可以说是相当的谨慎，他不会去做第一个出头的鸟，所以之后他要么潜伏起来, 要么就转换‘赛道’。”
“转换赛道？总不可能像卢瑟那样去从政吧？”安德随口说道, 但说完后他自己先愣住了, 没有了刚刚的不以为然，略带些迟疑和不确定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
布鲁斯轻笑一声，蝙蝠头盔下那双湛蓝色犹如宝石般的瞳眸中却多了几分冷肃，他说道：“在企鹅人自己看来，这次想要快速翻身的唯一办法，就只有走上政坛。”
这一边，企鹅人暗中计划找个合适的时机派人去煽动小丑帮和其他几个超级反派的手下们的情绪，让他们去阿卡姆搞事，除此之外，他还计划花大价钱找死亡射手请他趁阿卡姆大乱之际将那个碍事的奎西·夏普射杀。
这些都还只是企鹅人粗糙的谋算，因为他若想在今年就坐上市长宝座的话，就必须要将下届市长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现阶段在几位竞选者中民众呼声最高的奎西·夏普解决掉，不然他竞选成功的概率将大幅度降低。
这边企鹅人还在他的办公室内熬夜进行各种头脑风暴，另一边，布鲁斯和提姆见今晚的哥谭确实和平到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后，只能提前结束了夜巡，驾驶着蝙蝠车朝返程的方向驶去。
不过，虽然哥谭内部进入了短时间的和平，但隔壁的大都会却迎来了大麻烦，这个大麻烦还波及到了一桥之隔的哥谭。
超人的族人来到了地球，这几位突然造访的氪星人显然不是带着友善的想法拜访地球、向地球人问好的。
氪星人的宇宙飞船在大都会的上空快速飞行着，他们肆无忌惮的向这座城市最繁华、人最多的地带投放各种导弹。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高楼倒塌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与无数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我和你一起去大都会！”在直升机刺耳的轰鸣声中提姆大声对着站在直升机前的布鲁斯喊道。
“不，你呆在哥谭！”布鲁斯一边登上飞机，一边对着提姆说道，他看了一眼前线直播中的画面，神情越发冷肃。
“我和你一起。”还未等布鲁斯说什么，安德先一步坐上了直升机，“布鲁斯，不论大都会现在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有我在的话，你也好、韦恩集团分公司的其他人安全存活下来的几率都会增大。”
安德神情坚定且认真的看着布鲁斯，远处大都会的方向，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与爆炸声还在不断响起，没时间浪费了，布鲁斯只能和安德一起坐进直升机中，由阿福载着他们向大都会的方向飞去。
他们此行都没穿制服，不过安德背了一个斜跨包，将抵达大都会后可能会用到的魔法书提前放进斜跨包中。
“天啊。”阿福不敢置信的声音从前面的驾驶座位上传来，安德和布鲁斯抬头看向窗外，相较于直播画面，亲眼看到的画面要更加的震撼。
安德的呼吸一窒，他从指环中又掏出了一个包，将挑出来的几本魔法书塞了进去，并将包递给了布鲁斯。
空中，超人与另一位氪星人正以人类肉眼完全看不见的速度交手着，他们的每一击都能产生巨大的冲击波。
“太可怕了……”安德呢喃道，“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局势，但超人和那个氪星人的实力不相上下吧？希望超人能赢。”
“超人目前不是那个氪星人的对手。”布鲁斯严肃冷静的说道，“对面那个氪星人的成长速度惊人，且在与超人的战斗中还在不断的学习和进化……”
安德双手紧握，也顾不上询问布鲁斯是怎么看清楚战况的了，只是紧攥双手在心中为超人加油助威。
直升机逐渐开始降落，最终稳稳的降落在了地面上，提前准备好的车也停在前方的不远处。
“阿福，回程的路上多加小心，我和安德先走了。”布鲁斯留下这句话，拉着安德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
他们亲临大都会的一角，抬头就能看到那只庞大的机械怪物，浓重的硝烟味、建筑倒塌扬起的尘土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在那巨大的怪物的衬托下，他们就像蚂蚁一般渺小。
而超人与那个名为佐德将军的氪星人之间的战斗，更是人类无法介入的……只是这么看着，布鲁斯的心中就升起了些许的无力感。
然而时间不等人，布鲁斯和安德坐进阿福提前准备好的黑色吉普车中，由布鲁斯驾驶着车朝着韦恩公司大都会分部的方向驶去。
路上，布鲁斯看着越发严峻的战况，又看向远处的高楼，他掏出手机向大都会分公司的主管，一直以来在公司中都是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自己的杰克打去了电话，要求他尽快疏散公司中的员工，并快速有序的逃离公司。
韦恩大楼实在是太大太醒目了，很容易成为敌人的进攻目标。
大都会一半以上的高楼建筑都遭到了严重破坏，看起来甚至比上次纽约大战时还要惨烈一些。
说起纽约大战……安德皱眉问道：“大都会形势这么严峻，恐怕复仇者联盟也抵达大都会了吧。”
“据我所知，两天前，复仇者联盟除了雷神外，全员追踪九头蛇的痕迹去了北非出差，眼下就算从北非现赶回来都有些来不及吧。不过钢铁侠安排了他的钢铁盔甲大军来大都会疏散民众了。”布鲁斯神情严肃的说道。
说话间，一道红色的残影从他们的车外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安德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好像是……中心城的闪电侠？”安德看着闪电侠利用他的超级速度不停救人的残影，惊讶道。
布鲁斯湛蓝色的双眸中泛起了些许的波澜……比起个人的力量，团体的力量确实更加强大，或许这阵风波平息后，他可以去联系之前看好的几位超级英雄，与他商量着组建联盟一事。
人群聚集在前方，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彷徨与不安，布鲁斯停下车，他对着安德说道，“前面的路恐怕需要我们自己跑着过去了。”
“当然。”安德跟着他从车上下来，朝着韦恩大楼的方向跑去。
住在韦恩庄园的这些天，受韦恩家浓厚的训练风气的影响，再加上他本人也想练出点肌肉，总之现在安德体力的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在他们急忙跑向韦恩大楼的路上，有一阵爆炸声伴随着地面剧烈的晃动从斜前方响起，安德和布鲁斯抬头朝那边看去，发现那个炸弹刚刚炸的地方好像就是韦恩大楼。
“天啊……”布鲁斯从包中打开一本名为《凝滞》的魔法书，将魔法的施法范围固定在整栋摇摇欲坠的韦恩大楼上，下一刻，看起来‘大厦将倾’的韦恩大楼就像是静止一般以一个十分奇怪的角度稳稳的固定住了。
尖叫声还在不断响起，布鲁斯和安德沿途要么用《凝滞》将即将倒塌的建筑物固定住，要么用《回春》为沿途不幸受伤或因逃跑而身心疲惫的人疗伤。
布鲁斯和安德的行动十分谨慎，此时又在混乱之中，因此没人将发生在他们身边的奇迹与布鲁斯和安德联系到一起。
第090章 第九十章
他们抵达韦恩大楼的楼下时, 韦恩集团在大都会分公司的主管杰克正带领着员工从破烂不堪的韦恩大厦中逃了出来。
杰克的脸色惨白，显然在强装镇定，直到他看着最后一名员工跑出韦恩大楼后, 才暂时的松下了紧绷的神经。
“杰克，你还好吗？”布鲁斯拉着安德朝杰克那边跑去。
看到自家平时不着调的花花公子老板此时格外帅气稳重的模样, 杰克不禁热泪盈眶，手握十字架激动的说道：“天啊，我差点就要回归上帝的怀抱了，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距离我的后背仅有不到半米, 整栋大楼也开始崩塌, 差一点我就要浑身包裹着火焰被大楼砸死了, 好在奇迹降临, 大楼内的所有非生命体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停滞，这才让我逃过一劫。”
杰克的语气虚浮无力, 神情中却带着几分后怕，他语速飞快的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的经历。
有一道爆炸声响起，杰克和安德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布鲁斯连忙说道：“你带着员工赶紧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尽量远离这些高层建筑。”
“哦, 对, 当然……上帝啊，布鲁斯你们呢？你们也和我们一起走吧！”杰克说道。
“你们先去吧。”布鲁斯神情严肃的说道。
虽然这样的布鲁斯·韦恩让杰克感到有些陌生，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顾不上想太多, 叮嘱布鲁斯和安德要小心后, 就跑回员工身边, 带着员工们继续向安全的地方跑去。
之后，安德和布鲁斯奔跑于大都会的残垣断壁间, 尽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更多遇难者。在这期间，布鲁斯也不忘观察着空中那场战争的后续。
“或许之后我该学学钢铁侠，多制造一些针对这些外星人的特殊装备。”布鲁斯呢喃道。
此时敌人的火力攻击逐渐减弱，超人也逐渐占据了上风，很快，他们的战场从大都会转移到了太空，然后又回到了大都会的地面，在安德和布鲁斯前方的不远处再次撕打起来。
好在这一次不管是超人还是佐德将军都陷入了疲惫状态，两人间的战斗也更倾向于这栋建筑和附近的人类肉/身能够承受得住的攻势拳拳到肉的战斗着。
布鲁斯将安德保护在自己的身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这场战斗，随着佐德将军的颓势渐显，超人的攻击也变得拖沓起来，布鲁斯能看出超人并不想杀死佐德将军，所以此时的每一击都留了一定的余地。
就在这时，佐德将军的突然将目光放在了安德和布鲁斯身上，他的双眸泛起了橙红色的火光，没少收集超人资料的布鲁斯瞬间认出了这是超人的超能力之一的热射线。
虽然超人及时勒住了佐德将军的脖子，试图阻止佐德将军伤害人类，但佐德将军的力气本就与他相差无几，超人甚至腾不出手来挡住佐德将军的热射线。
就在热射线即将伤害到布鲁斯和安德之际，布鲁斯反应速度极快，竟是抱着安德直接躲过了佐德将军的热射线攻击，在佐德将军不敢置信的神情下，他被超人一拳击倒在地，这次，超人吸取了刚刚的经验教训，不再给佐德将军留有任何余地。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人敢看戏，附近的民众将佐德将军暂时的被超人压制下来，便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徒留下超人、佐德将军、布鲁斯以及安德。
“你不想杀他，对吧？”布鲁斯看着不停喘着气，明显体力消耗极大的超人，冷静的说道。
超人双手压着佐德将军，他抬头看着布鲁斯，他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不仅仅是布鲁斯·韦恩，更是哥谭的超级英雄蝙蝠侠。
“他是我仅剩的族人了……”超人紧咬着牙，神情痛苦的说道。
佐德将军的呼吸犹如破烂的手风琴一般断断续续的，他笑了起来，笑声中还带着几分蔑视，他说道：“你和你父亲一样愚蠢到令人发笑……”
被超人牢牢压制在地的佐德将军只能用余光看向斜前方的布鲁斯和安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狠厉与些许的不怀好意，布鲁斯见状，瞬间提高了对其的警惕心。
就在这是，被超人死死压制的佐德将军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狠狠地砸向了地面，瞬间，地板开裂，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巨大建筑物也出现了崩塌之势。
无数大型建筑‘尸块’从顶部密集的向下砸来，对于氪星人来说，那些巨大石块砸在他们身上根本不会产生丝毫的伤害，但对于肉体凡胎的布鲁斯和安德而言，这些石块足够将他们砸伤甚至砸死。
佐德将军临时升起的计谋确实不错，他一眼便看出了超人是个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类死在自己面前的圣父，因此超人绝对会冲上去拯救那两个人类，摆脱掉超人的压制后，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自己这边倾斜。
不过，佐德将军还是失算了。超人鬼使神差的与布鲁斯对视一眼后，就莫名其妙的理解了布鲁斯的意思，他选择了去相信布鲁斯和安德，于是他并没有冲上去救人，而是依旧死死的抓着佐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