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第 381 章 王铮再没常识也知……
王铮再没常识也知道, 落户之后诚诚在法律上就是于凌的儿子了。
这就是铁板钉钉,没得更改了。
他有些犹豫。如果他们夫妻治不好,他还是要诚诚的。
除非他们两口子治好了、怀上了, 那才可以把诚诚真的还给于凌。
至于生的是男、是女都没关系, 能生女儿就肯定能生儿子。
支书说的计划生育什么的, 他不管。
大不了就让孩子他妈躲回十万大山深处去生。那里头藏起来, 可不好找。
于凌道:“我们到时候忙着去医院,不方便把孩子带着的。趁着还没有开学,去托托人、送送礼,把孩子送去附近的公立托儿所让人看着。我也没有铁饭碗。不然像我哥嫂哪怕没人看,还能送去单位,有专人给看着。”
国企是有这样的福利的。双职工家庭,家里没人看孩子就可以送去。
厂里负责请阿姨照看,意思意思给点钱就行。这也可以给一些家属解决就业岗位。
娜娜小时候断了奶,就是这么送去的。
于朵也要上学么, 娜娜爷爷、奶奶又都不在了。
王铮道:“要不, 我们先去医院检查过再说。”
于凌道:“嗯, 先吃饭吧。总之我说了负责你们治病的一应开销,会尽全力让你们有机会生下自己的亲儿子。这绝不是一句虚话!”
她有生产时医院开具的证明, 又不需要王铮出具什么同意书。
而且她有房子可以落户。自己的亲儿子随迁回城, 直接拿着出生的手续就去办了。
王铮现在还想拿捏她。
不过,她倒的确需要从王铮手里拿一纸文书:就是之前钟言写的放弃儿子, 赠与王铮、窦月月两人的那一份。
当时于凌也签字了。但她现在把儿子找回来,跟着自己落户。
这就是以事实证明她推翻了抛弃儿子的决定。
不然,年深日久的,过个一二十年,搞不好别人以为是她和钟言离婚, 诚诚归她。
她不会找钟言要抚养费的。
他们家的钱都是朱丹管着。
而且他和小妹说过,他不会来争、也不会管诚诚。
这些事实她都会把证据留好。
她去找相关的人士咨询过。人家告诉她,虽然现在法律工作还没有彻底恢复、健全。
但只要能证明钟言作为生理学上的父亲抛弃了儿子,没有尽到抚养义务,他就不能抢走诚诚。
毕竟如今可不是男权社会了。
吃过午饭,于鹏带王铮去公厕上厕所。
“你们城里人,自己家没茅厕啊?”王铮很是有些惊讶。
农村谁家里没茅厕啊?而且家家户户都把农家肥当宝。
于鹏道:“我们这种老四合院是没有厕所的。就连故宫里头从前也没有厕所,都是用马桶、夜壶。如今听说才改建了厕所。不过,我大姑姑买的是楼房,里头是有厕所的。还有水龙头可以冲水呢。”
“哦,这样啊。”
倒也是,城里人又不种地。不需要农家肥。
家里就有水龙头,那倒是方便。都不用去河里或者有水井的地方挑水了。
这大杂院他倒是看到水龙头了,不过只有地坝里的一个。
前后两进院十几户人家公用的。要把水弄回家,还得另想办法。
要么用挑的,要么接一节塑料水管。
但如今塑料还是金贵东西,生产上都不够用呢。
所以大杂院各家各户基本还是用的挑的,或者直接来水龙头下清洗衣服。只不过比较近便而已。
也是因为如今生产、生活资料从缺,所以于朵的废品生意做不大。
她这次去东京,特地去看了人家的垃圾场。里头好多丢弃的、可以再次回收利用的废品。
这也让她坚定了多搞几年生产,废品站的生意肯定会有一个跃升的想法。
所以她现在就先稳打稳扎好了。
而且,真的连电视机、洗衣机这些都有扔。有些就是旧了或者说一些小毛病。
窦月月想把诚诚抱在怀里。但他对于朵给他的冲锋枪很感兴趣。
快三岁的小男孩,不那么服管。她也不能当着于家人的面上手。
这小子这几天知道当着他干妈和舅舅的面,自己和他爸都不会打他。
在火车上就变得调皮了。
诚诚拿着枪跟着娜娜,去找大杂院的同龄人玩儿。
他还举着枪到处扫射。实在不乐意被抱坐在腿上。
窦月月便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也担心于家人把诚诚藏起来,就不管他们俩了。
他们两
口子在这偌大的北京城可是人生地不熟的。
于朵笑道:“诚诚,不要对着人,把枪口抬开点或者压下去一些。”
枪是她给的,怕她收回去,所以诚诚还愿意听她两句。当下就把枪口下去了对着地面发射。
如果大杂院的小朋友想玩他的枪,得拿吃的跟他换才行。
不过他换到了会分些给旁边的娜娜表姐、小姨、干妈。
邱新梅一边和黄姐洗碗,一边小声和于承道:“如果落户,于凌预备让儿子姓什么啊?要是姓于,那名字也得改啊。”
于承一听,是啊。如果叫于诚,那到底是在喊舅舅,还是在喊外甥?
光是用耳朵听,这还真没区别。
这个回头真得提醒她一下。
等收拾好,常宁帮忙载于凌一行去团结湖小区。于朵自然也一起过去了。
她明白二姐的意思,回头直接拿着相关手续去派出所户籍室办户籍。
万一王铮两口子想偷偷把诚诚带走,她还可以寻求警方帮助。
于承笑着对王铮道:“她那边也不是太宽。王铮兄弟,我今天就不送你们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这趟出门超过半个月,他这会儿只想烧水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于朵去了就行。
不但于朵去了,连黄姐和妞妞都一道去了。反正车上有空位,黄姐一直想去看看于凌买的房子。
平日里不好白眉赤眼的上门去,今天就跟过去看看。
等车子抵达团结湖小区,王铮和窦月月看看红砖的楼房,默默跟着下车。
到了大城市,他们没有在自己家乡自在。尤其兜里还没钱。
要不是有‘能生亲儿子’的诱惑,他们还真不会来。
而且,于凌给他们描绘的到大城市赚钱的前景太美好了。
看到她回城一年多就鸟枪换炮的,他们自然心动。
于朵看他们和二姐都在拿行李,便对诚诚拍拍手,“来,小姨抱抱——”
她本来力气就大,如今还经常练习举铁。抱个三岁娃儿上四楼不成问题。
诚诚把背着的迷你冲锋枪挪到背后,朝于朵抬起手。
于朵一把抱起他,“我们走前头——”
“好!”诚诚咯咯笑着。
于凌拿的是行李箱,王铮和窦月月就用的装过尿素的口袋装的东西。
一个不够装,就用了几个。
黄姐也帮忙拿着两个。
太多人了,常宁就没有一道上楼,留在楼下抽烟。
上楼梯的时候被人注目,王铮把口袋往身后挪了挪。
于凌住了一段时间了,也有人认得她。便招呼道:“家里来亲戚了?”
于凌点头,“是啊,大妈。这是乡下来的亲戚,我妹抱着的是我儿子。”
“啊,你都有儿子了?”
“是啊,插队的时候我结过婚。之前寄养在亲戚家,如今买房子了接回来上户。该读幼儿园了——”
等诚诚是她儿子的消息传开,王铮和窦月月如果要趁她不在家把诚诚带走,门口那些大爷、大妈都会拦着的。
除非他们什么行李都不要了,就谎称是带孩子出去走走。那可能没人会留意到。
但是,他们应该没钱买火车票才是。
贵州那里头是真的穷。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好些人家就一套完整的衣服,谁出门谁穿。
就诚诚和他们此刻穿的,都是于凌在镇上给他们买的。
幸好儿子找回来。不然让他在那种的环境长大,真的是亏心!
等问话的邻居走了,王铮道:“于凌,刚们那个糖人摊子的生意好像还可以。”
刚车子开进来的时候,他特地注意了一下。
于凌道:“是啊,这边好多都是双职工家庭,用钱上要舍得一些。刚进门那里有个铁皮搭的小房间你们看到没有?那是我小妹的废品站搭来收废品的。如果里头的人上门来上厕所或者讨碗水喝,我不在,你们给开下门。”
对,比大爷、大妈还靠谱的,就是小妹在门口收废品的下属了。
窦月月震惊地道:“你妹妹是收破烂的?”
看着跟千金大小姐一样啊!而且,还请了佣人照顾。
“她开了个废品站。别人给她干活,她自己又不用干。”
于朵已经在上一层楼了,听到这里停下脚步道:“王大嫂,我记得你们贵州的酒米饭挺好吃的。你要是做得好吃,可以摆这个摊子。或者你有什么拿手的,都可以试试。”
窦月月有些迟疑,“酒米饭我倒是做得不错,城里人会爱吃么?”
黄姐道:“只要好吃,城里人都爱吃。这边这么多住家户,只要手艺好,生意肯定不错。我在学校门口摆了个卖串着的凉拌菜的小车摊,生意都还不错的。你要是感兴趣,回头可以过来看看。”
小老板这么说话,肯定是想诱使这两口子安心留在北京。她就帮着敲敲边鼓。
只要他们想留在北京,就肯定不会干出把孩子偷偷带走的事了。
而且,团结湖小区人多。只要手艺好,真的是一个很适合摆摊的地方。
这你晚上比白天可热闹得多,白天好多人都上班、上学去了。
窦月月道:“你不是于朵家的佣人么?”
“现在不叫佣人,叫保姆了。是雇佣的,按月开工资。”黄姐自信地道。
她如今一个月加起来过百,比小老板的嫂子还强呢。
“那你做两样活啊?”
“是啊,我一个人还要供着女儿上高价学。而且小老板给我包吃包住,我一开始做生意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窦月月还真让黄姐说心动了。
于凌也给她包吃包住啊。那做酒米饭来卖,一开始成本也很低。
于凌看出来了,“月月,回头你也可以做来试试。就搬张折叠桌下去摆放就成,平日可以搁收废品的小屋里不用搬上搬下的。这样有个进项,我想你和王铮心头都会踏实些。”
窦月月和王铮对视一样,真的可以试试呢。而且,北京城里摆明了没人逮啊!
于朵抱着诚诚第一个抵达,拿出二姐给的钥匙开门。
52平的小两居外加厨房和厕所、阳台。没有客厅,饭厅就在大房间里。
于凌道:“你们俩睡小房间,诚诚就跟着我睡这个稍微大些的房间。”
第382章 第 382 章 小房间里,于凌就……
小房间里, 于凌就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两口子睡可以,再带个孩子就不方便了。
这儿是于凌的地方,窦月月也不可能说‘你把大房间腾给我们一家三口’的话。
只道:“你们城里住的地方其实也挺小的啊。”
还不如乡下地方大!
“是啊, 那么多人都想来北京嘛, 就导致北京寸土寸金的。”
于朵把人送到、安顿好, 笑着道别, “二姐,那我们先走了。王大哥、王大嫂,空了让二姐带你们上我那儿玩。想来看黄姐的摊子也可以。”
于凌点头,“好。”
于朵又道:“过两天,你先请万医生出诊,上门来给他们看看。他现在专门治疗这方面的。”
万医生在医院是没有办公位置的,也没有自己的诊所。
但医术是真的高明。
“要是出诊望闻问切还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就去厂医院做检查。如果厂医院还没办法,你再跟我说。我去协和帮你托人。”
于凌对王铮道:“北京的协和医院知道吧?华国对平民开放的、最好的医院。”
王铮点头, “知道、知道, 听说过。”
他还真听说过。这医院解放前就很有名气了。
不过, 于朵小小年纪,真能托到协和的医生?
于凌道:“我小妹的干爹是外交部的官员, 大官。比你们市长还大的那种官, 人家在里头有熟人。”
于朵笑着点点头,然后挥挥手, “我们
先走了。”
等她走掉了,于凌便把她和高老师那段交往拿出来说事儿。
如今就是要用一个、一个的香饵把这两口子吊着。
这样,在去协和之前,他们肯定不会带着孩子偷跑掉。
或者,酒米饭摊子能挣到钱, 他们也不会想着要离开北京回大山深处去了。
谁跟钱也没仇啊!
而且,这也是拉大旗作虎皮,让他们心生畏惧,不敢乱来!
不然,穷山恶水地方出来的人,啥都敢干。
王铮两口子听了恍然大悟。
他们虽然是乡下人也知道北京的人多得很,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大官。
如果是这样的渊源那就说得过去了。
“就刚才开车的常宁啊,就是她干哥哥。”
窦月月道:“不是她对象啊?我还以为是她对象呢。那你妹妹可真是好心有好报!”
这两口子对热情的于朵,印象都还不错。
未语人先笑,完全没有看不起他们乡下人的意思。
就不说她有大官干爹,过得跟真的千金小姐差不多。就大杂院里,也有人不是很看得起他们的样子。
于凌点头,“对啊!嗯,你们先收拾。我去楼下给万医生打个电话,请他下班后过来出诊。月月你收拾好了,就下来门口收废品那里找我。我带着你一起去附近菜市场买点菜,咱们晚上好做来吃。你也顺便认个路,还可以去问问做酒米饭的食材什么价位。咱们啊,再去给支书打个电话,省得他担心你们。”
王铮道:“那你们一起下楼好了。于凌你这屋子收拾得很好,我就把东西拿出来放一放就是了。”
窦月月惊讶的看他一眼,你也会干家务活了么?
王铮道:“那糖人摊还是个男的摆的呢。而且如果你的酒米饭卖得好,不得我去帮忙啊?”
如今摆这个摊可是第二等的大事!这事关生计。
第一等的大事当然是治病,生亲儿子。
于凌拍拍窦月月的肩膀,“那我们走吧。哦,给你们把电视开上。诚诚,你坐在沙发上看啊,不准靠近了。王铮看着别让他靠近了,不然以后得戴眼镜。”
她把电视打开,不但诚诚就连王铮都感兴趣得很。
全村都没有一台电视机,就镇上才有几台。
这可是个稀罕东西。
于凌把简单操作告诉王铮,然后进厨房拿篮子。
于朵她们下楼的时候,楼下常宁一支烟还没吸完呢。他在站着看两个大爷下象棋。
看到她们下来就掐灭了,“这么快?”
于朵道:“二姐家里什么都收拾好了的,就放个行李不用人帮忙。黄姐要回去做生意,你直接送我们回去吧。”
正月间的走动已经走完了,她可以不用跟着常宁了。还剩下几天,她得把作业赶完。
“行。”
妞妞看了于凌的房子,眼睛一直亮亮的。
她挽着妈妈的胳膊问道:“妈妈,我们以后也能买上那样的房子么?”
“那里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靠妈妈暂时还买不起。但只要妞妞好好读书,以后咱们一定能买得起的。”
于凌做的生意比她那个小摊子可大多了,所以万把块她自己拿了出来。
自己还得供妞妞读书,如今那样暂时也满足了。
常宁把她们送回出租屋就开车离开了。
他就在华侨公寓,把商务车和自己的小轿车换过来,然后开回家。
等他回到四合院,顾朝暮很快就过来了。看着常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常宁两手一摊,“不然难道让你去啊?”
如今比起来,他是比小顾跟于朵的关系亲近多了啊。
他去,她哥嫂、姐姐都不会有什么想法。小顾去,人家可不会轻易接受他献殷勤。
顾朝暮闷闷地坐下,“于二姐儿子顺利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她承诺了帮诚诚养父母承担治病的费用。这样算是个两全其美。顾爷爷没事了吧?”
“我今天去,他很精神的在和老战友们传阅我拍回来的东京的照片。”
嗯,主要是景。有人的照片,老爷子没拿出来给人传阅。
那上头还有常宁和于朵,主要是于朵居多。
确实,如今关系又没确定,肯定不能把于朵的照片拿给人看,回头越传越广。
“不是听说老爷子看了沉默了好半天?”
“是啊。能不沉默么?眼看着战败者过得比我们好多了。但沉默过后,也得承认差距。又不是闭目塞听,就能当没那回事了。让那些老爷子们都好好看看。他们说一句,比下头的人说十句还强。反正这一回,我是亲眼看到差距了!我们要做的,只能是追平甚至是赶超。”
等过几个月,跟随华老去樱花国的人回来,跟随军方高层去漂亮国看军事设备的人回来一说,估计效果更好。
看到了差距,反对改革开放的声音应该就能小不少。
改革开放,肯定是泥沙俱下,什么思潮都可能涌入。
但如果不搞改革开放,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这肯定得抓主要矛盾啊。
常宁道:“不容易啊!那些资本主义强国,都是早年的列强。都通过发战争横财积累了原始资本。而我们华国,尤其是大陆地区,当年国库里的黄金全部被老蒋带走了,其他很多资源也被列强掠夺。我们是真的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干起来的。如今走出国门去看,依然是国不富、民不强。我问了一下,如今国内好多地方都没有脱离贫困。今天又特地问了下王铮,边远地区确实连温饱都还没有解决。”
顾朝暮道:“所以要改革开放啊,不然凭什么迎头追赶?我们家老爷子看到我拍的新干线照片,200公里的时速下,于朵水杯里的水都没什么波纹,刺激真的受大了!而且,社会主义不是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么。你看毛熊国,1945年到1978年的全球GDP第二名不是说着玩的。据说他们办今年的奥运会,加上基础设施的建设一共花了90亿刀。”
如今不知道我们今年到底要不要参加夏季奥运会,所以他们还没有去办签证。
反正漂亮国给的最后通牒时间2月20日,前两天已经过了。
毛熊国置若罔闻,完全没有要从阿富汗撤兵的意思。
至于这一次的冬奥会,至今华国在金牌榜上还是零蛋,没有进项。只能说是重在参与了!
不过,华国确实在冰上项目上一直就不太行。
其他的项目,虽然没有去参加过奥运会,但这30来年练得还是不错的。
华国人其实很看重奥运会,很看重世界体育赛事。
我们有两个全民族的伤口:第一就是租界的‘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第二就是‘东亚病夫’的帽子。
第一条我们破解了,所有侵略者都已经从我们的国土上被驱离。
当年解放军开进北京城,主席特地交代的‘就从东交民巷过’。
东交民巷曾经就是列强的使领馆区!
但‘东亚病夫’的帽子,至今没有摘掉。
建国后,主席是专门指派了贺帅管体育。
这个重视程度都和聂帅专门负责管‘两弹一星’可以相提并论了。
所以,冬奥会我们多半吃零蛋的情况下,本次夏奥会我们其实很想去亮个相,能有个零的突破的。
但如今看来情势不妙!
不过不管我们去不去,人家毛熊国是实打实拿出了90亿刀来办奥运。
绝大部分花在莫斯科的基础设施建设上,他们首都的老百姓可以得到实实在在的生活便利。
那可是90亿刀啊!我们反正是拿不出来的。
常宁道:“毛熊国的飞速发展说明社会主义还是行的。如今卢布比刀呢儿还值钱呢!一刀只能换到几毛卢布。”
“不行,毛熊国和漂亮国怎么争霸啊?它这么置若罔闻,还真是底气十足。”
第二天正月初八,于朵和吴娴相约重新开始晨跑,也是忍不住说
起这个话题。
吴娴叹气道:“体育为什么一定要和政治挂钩呢?”
于朵道:“体育肯定不能和政治脱钩啊。如果不是奥委会搞‘两个华国’,我们至于今年才第一次参加奥运会么?所以,如今那两个大国因为阿富汗的问题博弈,也很正常。咱们只是学生,听国家的。”
吴娴也参加了赵耀组织的学习小组。她和曾淼这会儿也有些回过味来。
这个小组一开始是冲着成绩下滑的于朵去的吧?
不过,参加了对她们是有实打实好处的,也算是欠了赵耀一个人情。
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别人会不会上钩她们不清楚。
不过她和曾淼都是坐后排,看到过赵耀因为于朵一句话就跑去打篮球,力图再长高五寸的。
吴娴戏谑地道:“他好像真的窜个子了。这个事他是不是也该记你一个情啊?”
于朵道:“不求他记我的情,别觉得我耽误了他上进就成。”
赵耀如今确实不大好猛地改弦更张,对其他女同学发起追求了。
只能是走细水长流的路子,使出水磨工夫来。
但是,于朵为什么要一早就对人说,‘我不是高干子弟,我只是有干亲在外交部大院’呢?
这可怪不到她头上。
第383章 第 383 章 正月初八,政府相……
正月初八, 政府相关部门也都上班了。
如今除了学校还在继续放假,其他各行各业都恢复了正常工作状态。
于凌一早拿着诚诚的出生证明,和她的房本、户口本、购粮证等去公安局户籍科以及粮站, 给孩子办落户手续。
出生证明, 可以证明她和诚诚是母子关系。
那诚诚跟着她落户到自家新买的房子, 得到北京户口和商品粮供应就是理所应当的。
至于于凌当初以未婚身份回城, 如今又冒出个儿子来。
那她用的是自己买房落户、让孩子随迁的资格,没给政府增加额外的负担。
这就不算违反政策。
而且如今也没人再揪着这一点跟回城知青较真了。
如今回城知情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
因为,虽然回到了出生的大城市,绝大部分人依然找不到工作。已经在造成社会的安全隐患了。
一般人不会招惹这个群体。
但这也不能全怪这些回城知青。
如果有工作,谁乐意在街上游手好闲、逗猫惹狗的招人恨呢?
敢铤而走险做生意、而且找对门路的,相对两千万回城知青的总数还是极小的一部分。
有些人就是想铤而走险,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生意。
过去的经验,绝大部分人还是习惯于依赖国家和政府,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等不靠的还是少数。
而这少数人, 虽然不像前些年要被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抓, 但其实心头也是悬吊吊的。
生怕什么时候来个历史的倒退, 又不让做生意了。
毕竟,如今官方层面也只是个不反对也不明着支持的态度。
回城知青这个群体, 如今都比较敏感, 很容易一点就着。
而且,也害怕他们会抱团, 造成群体性事件。这个责任是谁都担不起的。
所以,既然符合买房落户、未成年子女随迁的政策,于凌在户籍科很容易的就给诚诚落户了。
北京户口的含金量在这个年代,那真的是高极了。
王家村里能像王垚那样搞个农转非的名额到镇上,都是祖坟山葬正了才能有的好事。
从村里人变成北京人, 那是飞跃了镇、县、市、省城这几个层次的。
于凌家的户口簿上从此就多了一页,户主之外也有人了。
至于孩子名字,她给改做了于跃。
谐音‘愉悦’,以及鱼跃龙门的鱼跃。寓意还是很好的!
不过小名还是可以叫诚诚。
不然陡然换了,孩子会不太习惯。王铮和窦月月也会不大习惯。
她今天出来办这个事,其实没通知那两口子。
昨天傍晚下班后随意吃了晚饭,万医生就坐着公交车、带着他的出诊箱过来了。
他的形象,一看就比较的德高望重、看起来医术就很好的样子。
而且因为如今有了找外快的渠道,不用再担心没有退休待遇会晚年衣食无着。他的面容也不再那么愁苦。
王铮和窦月月对他都是比较信服的。
他给他俩都认真、仔细的诊了脉。
初步判断问题的大头出在窦月月身上,她的输卵管可能堵塞了。但具体情况要去医院通过仪器设备再检查一下。
而王铮也有弱精的可能。
于凌当时觉得,这俩还真是天生一对。谁也别嫌谁!
开始说问题的大头在窦月月身上,于凌亲眼看着窦月月脸都白了。
在农村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离婚重新讨一个老婆。
重新讨一个老婆的花费往往都比治病少得多。
他们家主要是公婆都不在了,她长得好看、对王铮也十分的好。
不然早些年家里长辈肯定就说这个话了。
后来听说王铮也有问题,窦月月明显松了一口气。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就好!
但要治疗两个人,这费用怕是会很高吧。
万医生纳闷地道:“其实你们的情况都不是无可救药的。怎么,以前没去医院检查过?”
王铮道:“医院基本都被打砸了,好多医生也蹲牛棚去了。而且进一趟城不容易,我们平时主要还是靠村里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农村就医难的问题,基本是简短培训就上岗。
治疗头疼脑热那些简单毛病还行。
关键,家里没有那个钱去治啊。一穷二白、家徒四壁的!
万医生叹口气,前些年是挺混乱的。
就现在,他不是也还在停尸房工作,只能拿基本工资么。再过几个月退休了,都不能有退休待遇。
不过厂医院之前十多年倒是没有太乱,厂子里的领导还是比较重视生产的。
就是他被赶去停尸房,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变相保护。
当时中央也重视机械厂,有管生产的领导护着。比如总理、陈云同志这些大领导就一直很重视生产。
于凌看王铮和窦月月期期艾艾的,不敢问出口要多少钱才能治好。
她心头叹口气,人穷志短也是难免的。
如果能挣钱,听万医生说有得治,还不得立马问出来啊。
她问道:“万医生,要需要多少钱呢?”
万医生道:“男同志,可以吃中药调理,还可以通过食补;女同志,多半需要做手术。你先去预约一下,带她去稍微大一些的医院检查之后做吧。厂医院的话,恐怕有些不好安排。”
于凌道:“那我去问一下。”
北京好医院不少。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麻烦小妹去协和求人的。
就走正常程序能办,那就自己办。
万医生顿了顿,“至于花费嘛,要彻底治好,你准备个两三千吧。中医调理和食疗是比较长期的过程,手术后恢复也要时间。”
当时王铮和窦月月脸色都变了。他们两口子一年忙到头,才挣百多块呢。
幸好于凌当即就说她负责去挣。
在公安局把户口落好,于凌再去粮站,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于跃小朋友,很快成了可以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下一步,就是要去附近的幼儿园给孩子报名了。
看看手表,于凌决定下午再去。
这算是插班,也许不那么容易。
不过好在只是幼儿园,少读一学期应该没什么影响。
接下来,于凌还得继续她的生意。不然凭什么大包大揽给诚诚的养父、养母治病?
哪怕不用每个月都去广州,可以看着照片向合作多时、信得过质量的厂家订货。
但换季的时候还是得去一趟。她过段时间就该去了。
而王
铮和窦月月也要治病,看两人的意思还想摆摊子卖酒米饭,试着自立。
他俩的毛病都不是传染病,卖吃的不影响。
他们也没时间成天带着孩子。
于凌是乐见他们摆摊的。
倒不是说担心以后都吃她的、用她的。
关键这俩要是生意做得起走,以后肯定就安心在北京待着了啊。
能治好病,同时还能挣钱。她就不用担心他们待不住,要偷偷带着诚诚回贵州山区了。
而且买了房子就能落户变成北京人、吃商品粮,这对他们肯定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等于凌回到家,窦月月已经在做午饭了。
她就做的贵州的酒米饭。俗称酒米饭,书面语就是糯米饭。
这倒不是做来卖的,就是做来四个人中午吃。
她总要先练练手。还计划请于家的人都尝尝,提提意见。
看要不要做什么适应北京人口味习惯的变动。
于凌道:“月月,去做手术的事可能要等一等。一来医院需要排队,二来晚一点我不是要给村里寄1000块钱么。答应支书的事,也不能一直拖着。王铮你下午陪我去一趟银行和邮电局吧,我们去把汇钱的事办了。总之今年上半年一定让月月你把手术做了。”
她承诺了给村小捐1000块,这才能这么顺利得到支书的帮助。
其实寄了这1000,对如今的于凌压力也不是太大。
但她一定得以这个理由,拖一拖。
不然,这两口子如果认为她非常的有钱,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怎么办?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对他们彼此都好。
她就拖一个月,下个月再安排窦月月检查和做手术的事。
这个月就先把地皮子踩熟吧。
王铮点头,“好的。”
昨天下午月月去给支书打了保平安的电话,支书其实就问起过这件事了。
村小确实年久失修、破旧不堪。
至于寄了钱,可能做手术的钱不太够。这在他看来才是正常的。
只要有得治就好,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反正也这么多年了。
窦月月也没意见,钱不够再攒攒是对的。
总不能让于凌去借钱,或者做生意的本钱都不管了!
一千,确实是好大一笔钱!
而且,那老医生还让准备两三千呢。
他们两口子在贵州山里,要不吃不喝挣好几年才有一千。
现在拿出一千,六月之前就能再有两三千,他们已经觉得于凌非常能挣钱了。
于凌看他们还算好沟通,又继续道:“另外啊,就是送诚诚去上幼儿园的事。这事儿不能再拖了,今天都初八了。下午我就去找找附近幼儿园的园长,争取让孩子能去插班。这北京跟村小不太一样,什么都要讲规矩!”
村小的报名、考勤那些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事。有些人读完一学期,学费还没缴清呢。
窦月月道:“好的,这都依你。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也不懂。甚至人家不说普通话,我们就听不懂了。”
普通话好办,高音喇叭里都是普通话。他们这些年也听了不少。
但外地方言就不好懂了,甚至有些地道的北京话也不太能明白。
他们夫妻在北京没有归属感。最关键还是没钱,人也难免畏畏缩缩的。
于凌道:“没事,遇到不会说普通话的,那跟你们一样也是外地人。听不懂就听不懂吧,过段时日应该就都能用普通话交流了。真的,回头能挣钱了,你们心头就踏实了。别说你们,去年我刚回来的时候心头其实也怯得很。但等我倒卖鸡蛋一天能挣两三块了,我心头一下子就安生了。”
她刚回来跟耍无赖似的,也是掩饰内心的无措。
不那样,她真没法在家里立足。
说到挣钱这个话题,窦月月道:“我做的酒米饭有多的,想给你哥哥家、妹妹家都送些去尝尝。也听听他们的意见。”
这些食材是昨天去菜市场,于凌掏钱买的。
她们夫妻是真的没什么钱。全部家当也就三五十块,缝在了棉袄里侧。
好在做酒米饭卖,不需要太大的本钱。
她想去看看黄姐是怎么做生意的。
不过,倒卖鸡蛋都能一天挣两三块啊?那酒米饭好吃的话,应该也能赚这么多吧。
这样一来,真的心头就踏实了。
第384章 第 384 章 于凌点头,“下午……
于凌点头, “下午送去吧,下去四点左右。那会儿人会有些饿,再晚了就不太好消化了。正好我教一下你们怎么乘坐公交车, 你们也熟悉一下附近的车站、路线。以后要去哪里就可以自己去了。来了北京, 至少天X门广场、故宫、天坛、颐和园这些地方是要去逛一逛的。今早上我出去了, 你们是不是都没出过门啊?”
这要在北京长住的, 就不去照顾于朵一日游的生意了。
她的旅行社主要还是针对外国友人在做生意,收费偏贵。
之前广州那边搞了两次暖冬团,也说是不如接外国友人的团赚钱。估计今年不会再搞了。
窦月月道:“我们还是在楼下待了一会儿的。”
但远了就不敢去了,怕走丢。这边房子也长得差不多。
倒是诚诚无知者无畏的,他哪儿都敢去。
要不是家里有电视吸引他,还哄不回来呢。
这会儿小家伙坐在小沙发上看电视,手旁的小几摆着些零食。
有于朵从国外带回来的,也有于凌在附近小卖部买的。
好在窦月月还控制着量拿给他的。
于凌觉得窦月月应该是舍不得把好东西一下子吃完了。
以前也没有足够的零食或者饭菜可以让诚诚吃撑。
她还真未必知道小孩儿吃东西没有饱觉。
小家伙此刻的样子别提多闲适了,小脚丫还轻轻一晃一晃的。脸上美得很!
于凌心头就有数了。看来这两口子确实是有些怯, 不敢走远了。
“我打电话叫了给我看摊子的人送衣服过来, 一会儿你们都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一家三口的衣服除了她在市区给买的那一身, 其他都显得破破烂烂的。
但肯定要有替换的才行啊。
她就打电话让齐欢送一些过来,估计一会儿人就到了。
果然, 很快就听到齐欢的声音在楼下喊道:“于凌——”
男人、女人的衣服她拿了各两套。
还有小孩的衣服拿了四套。那是她老板亲儿子, 多拿两套替换着穿。
还有鞋袜、帽子、内衣裤那些,她到旁边相应的摊子上也都给买了, 一起带过来。
冬天嘛,大衣裳十分的厚实。
齐欢不想扛着那么大一包衣物去挤公交车。于是就直接装在大口袋里,坐野的过来的。
车费一块钱,回头连同去别的摊子买东西的钱,一块儿找于凌报销好了。
坐公交车一毛钱, 但扛一大包很累赘。如今有钱了,干嘛没苦硬吃?
她每次看于朵坐野的,就都挺羡慕的。
但平时上下班用不到,今天倒是可以过过瘾。
现在到楼下了,要扛上四楼也麻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八身,起码三四十斤呢。
她就预备把那个那个男的喊下来扛。
于凌在窗口看了一下,就明白了齐欢的意思。一开始她俩下货的时候,其实也是干过体力活的。
齐欢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正经干活的时候也是舍得力气的。
她道:“王铮,你们的衣服到了,你下楼去接一下吧。”
王铮点点头,起身下楼去。
他以前在家不做家务活。因为农活主要是他做,他是养家的人!干农活也很辛苦的。
如今嘛,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于凌的。
以后还要靠于凌出大钱治病,他肯定听招呼。
等他们上来,齐欢就把衣
服一套一套的拿出来,“我都按于凌说的尺码拿的,卖得最好的款式、颜色。来,诚诚,你也试试。对了,这个红包给你!快给齐欢阿姨拜个晚年!”
她准备了一张大团结包在红包里,毕竟是头回见面。除了压岁钱,还是见面礼。
托于凌的福,她如今也是月入大几百的人了。虽然辛苦,但是真的能挣到钱啊。
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
所以,肯定不会小气的。
一张大团结,非常那得出手了。
再富不能富孩子嘛。于朵是亲小姨,又比她有钱得多。给侄儿、侄女的压岁钱也只包了20块!
接红包,诚诚已经比较有经验了。
他立即拱手,笑呵呵道:“齐欢阿姨过年好,恭喜发财!”
这次回来,于朵送了小冲锋枪,于承和邱新梅也是给了20块的红包。就连常宁都给了20块。
所以他已经非常会给人拜年了。
“好好好,真乖!瞧这股子机灵劲儿。拿去、拿去——”
诚诚两手接过,然后转手递给于凌,“干妈,给——”
这些天收到的红包都是交给于凌保管的。而且‘干妈’是真的给他买吃的、用的。
齐欢听到‘干妈’楞了一下,然后很快收敛。
王铮、窦月月都进屋试衣服,于凌直接在客厅给诚诚试穿外头的。
他不舍得看不到电视,不肯进房间。
“月月做了贵州的酒米饭,齐欢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好啊。”
吃午饭的时候,于凌和齐欢对窦月月的手艺都十分的捧场。
把自己碗里的吃得干干净净不说,还添了第二碗饭。
窦月月看得十分欢喜。
他们两口子到了于凌家,感觉真像是掉进了福窝。
早上她说就给于凌和诚诚各煮一个鸡蛋就好的。她和王铮吃面条就很好了。
那么白的面条,肯定没有一点杂面,而且还有肉臊子做浇头。
结果于凌说家里有亲戚在卖鸡蛋,她当初把生意卖给了人家。
如今也时常的照顾生意,吃完了再去买就是。多买多照顾!
让直接煮了四个鸡蛋。
以前在贵州,他们一个星期也只能给诚诚吃一个鸡蛋。至于她和王铮,大人没关系!
然后中午、晚上都是白米饭,昨天下午还割了一斤多肉。
她要做酒米饭,又买了现成的腊肉。
如果自己能靠着卖酒米饭,过上于凌这样的好日子就好了。
喂诚诚吃饭的于凌看出她的心思,“只要政策允许做生意,勤快一些,日子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王铮道:“真不抓投机倒把了?”
他今早出去,主要是为了看看那些卖早饭的生意好不好。
还不错呢!
毕竟团结湖小区这么大,住户真的是太多了。
好日子谁不想过啊?在西北、在贵州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也最多管个温饱。
没见孩子到了这里吃饭多香么。
今早卧了鸡蛋的面条端上桌,诚诚就眉开眼笑地道:“蛋蛋、肉肉——”
这样的好东西,过去他都是逢年过节或者生日才能吃到的。
于凌道:“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北京就不抓了啊。别的地方可能慢一点,会逐步展开吧。不过可惜,因这个罪名入狱的人并没有因此被放出来或者说减刑。”
她和于朵自然也是聊过朱丹前夫的事儿的,遗憾得很。
吃过午饭,齐欢就告辞了。
“好,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我过些天去广州进点早春的衣物,摊子还是你看着。”
齐欢点头,“放心交给我就是。”
15%的分成,她做好了,进自己兜里的钱实实在在的张啊。肯定尽心尽力!
吃午饭前于凌就把电视机关掉了,诚诚看得太入迷了。看得懂、看不懂的他都坐那儿看着。
“以后只准看动画片。一直看,眼睛会看坏掉的。吃饭也不准看,影响消化。这两天就算是给你看个新鲜。”
如今就一个中央一台,一天只有晚饭前会放半小时动画片。
所以这会儿小家伙还有些不大高兴。
“还有啊,电视放过了,这背后会变烫!所以别想着我不在家,就可以由着性子看。我回来会摸的!小孩子的眼睛,禁不住久看的。”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家里两个大人听的。别她当‘坏人’,他们当‘好人’。
诚诚伸小手摸了摸电视机,真的有些烫呢。
于凌回房间关上门,打开写字台拿上存折,户口簿还在她包里呢。直接把存折拿上就出去叫上了王铮。
叫王铮一道去,主要是从银行出来到邮局还有一段距离呢。
就算北京城里大白天的没人敢明抢,但难说有没有三只手啊。
有些人就埋伏在银行外的。
这一趟出行很顺利,下周村里应该就收到汇款单了。
她是直接汇给村支部的,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支书不可能给黑掉。
办好了这件事,于凌道:“这就算完成一件大事了。我去广州前,会带你们去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加往返,大概会去一个星期左右,我坐飞机。等回来,拿到了下一次货款,再给你们安排治疗。到时候就按医生说的轻重缓急来。”
王铮点头,“嗯,我们都听你的安排。”
回去后,于凌把存折和户口簿放好,喊上窦月月带诚诚下楼。
小孩子的记忆跟金鱼一样,不长久的。
被养母抱下楼,诚诚看到有几个小朋友在沙坑那里玩,便闹着要下地去玩沙沙了。
团结湖小区住的大多是双职工家庭的孩子。不过玩沙也还不至于就用上什么迷你的铲铲、桶桶之类的。
就是拿着短的竹片之类的在挖沙。
于凌也只在友谊商店看到过塑料的迷你铲子和桶,卖得还不便宜呢。
她估计那得是各个大院的小孩才玩得起的。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给诚诚买了。
她预备给他报名的幼儿园也是这附近的,都是这个收入的家庭的孩子。
估计幼儿园里也没有多少玩具。
于凌这才察觉自己的收入,好像比附近的人要高出一大截。
别人买房子的钱,可能是存了好多年的。
她就差不多一个多月的收入。
但是,短期内华侨公寓或者四合院她又买不起。
她没有积累!
如今给村小捐款花了一千,给诚诚养父母治病又要花一笔。
而且外头还垫了货款呢。
缓着点,等诚诚长大些再说换房子的事吧。
朱丹那么有钱,不是也在这一片住到了30出头、快生
孩子才搬么。
回头要是有人问起她是怎么年纪轻轻一个人就买了一套房,她就说是跟于朵借的钱吧。
还是要低调一些好。
之前房子刚到手,不是就惹来了人觊觎么。
窦月月只能哄诚诚,“我们找你小姨去。找小姨,有好吃的。沙沙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诚诚摸摸身上道:“我枪呢?”
王铮道:“你小子既然出门都惦记你的枪,刚怎么不想着自己拿出来?算了,我上去给你拿吧。”
他刚才没和于凌一道上楼,就在楼下等着。
于凌配了一把钥匙给他们夫妻,王铮上去拿上玩具枪下来。
到了公交站台,于凌便教他们怎么坐车。
王铮和窦月月也有心去那些著名景点看看,至少天X门广场是一定要去的。
“哦,那回头我陪你们去,给你们拍照。正好一会儿问于朵借相机。”
第385章 第 385 章 于朵的东西确实大……
于朵的东西确实大方, 因为她很明白只能看着别人好东西眼馋的感受。
于凌他们四个过去的时候,她正借了自行车给妞妞学骑,自己还在后头给她掌着车尾。
黄姐卖拌串去了, 不知道。不然肯定会阻拦的。
妞妞不清楚。她可是听人说过, 于朵这车是在友谊商店用外汇买的。足足花了400刀呢!
按照银行的汇率是600人民币, 按照黑市的兑换能上千。
这对黄姐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于朵觉得学校的地还不是水泥地, 就是泥地。这摔了扶起来就好。
再说就算是水泥土,也摔不坏啊。
所以,看到妞妞有些艳羡的看着她从自行车上下来。她就拍拍座椅,“过来,我教你——”
妞妞对人的善意、恶意也是有很清楚的感受的。
犹豫了一下,当真跑过来了。
妈妈说不准乱动小老板的东西,那昂贵的空调机她从来不敢摸一下。
但小老板主动给的,譬如说拿收音机给她听,妈妈也没有拦着不让。
她毕竟才是个七岁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那么多。
而且她学的还挺快。虽然只能踩半圈, 但于朵偷偷把两手放开, 她其实也骑着走了。
于朵就虚握着后面的车架,跟着自行车跑。
于凌和诚诚牵着手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窦月月和王铮在外头观摩黄姐做生意呢。
这别人的摊子他们不好凑近了看, 黄姐的还是可以的。之前于朵还主动邀请过, 黄姐也很热情。
于凌便带着想见小姨的诚诚先进来了。
诚诚看到妞妞在学骑车便喊道:“车车——”
“不坐这个车车,冷!咱们回头坐来的时候的大车车。”
妞妞赶紧捏了刹车下来, “于二姨——”
于凌笑着点点头,“你们倒是不冷!”
学骑的看着额上有汗,后头掌车架、跟着跑的汗更多。
于凌把拎过来的酒米饭放到自行车车栏里,“月月做的酒米饭,送来请你们尝尝, 提提意见。”
“那走吧,回去蒸一下再吃。”这个天气必须蒸热才能吃。
于朵还真有几分饿了,她现在依然是长身体的年纪呢。
回去她就捅开蜂窝煤蒸上。
蒸好了,于朵正和妞妞吃着呢,黄姐带着那两口子回来了。
王铮和窦月月对于黄姐居然还请了个人,在做饭的时间段帮忙看摊子十分的惊讶。
黄姐道:“其实这几天本来没打算摆摊的,寒假期间嘛。结果开始上班了,还有人来问。有人买回家直接当菜吃,我今天就做了一些。我本职工作还是给小老板当保姆,肯定要先顾着本职工作。”
小老板还给了妞妞20块钱的压岁钱呢,和给于鹏、娜娜、诚诚的一样多。
就算二月份不要工钱,这一周她也该好好干活才是。
当然,如果黄姐不是这么知道分寸,于朵也不会一味大方就是了。
窦月月问道:“那你请的那个人是”
“隔壁邻居家准备高考的女儿。一个月十块钱,一天就帮着看两个小时。大家各得方便!其实我主要是卖给学生,开学后生意能是现在的两三倍呢。”
黄姐说完看这两口子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主动道:“一个月能赚接近百元,如今的生活我挺满意的。”
小老板的嫂子一个月也才50多呢,还是去年涨了一回工资才上的50。
于凌如今想着邱新梅辛辛苦苦一个月挣50多,那是相当的唏嘘啊。
她爸十多年前一个月都有六七十了。这个接班的机会还真是让邱新梅给浪费了。
而且,如果不是让于朵去和辛小二相亲的缘故,她还在生产线上一天站八个小时。
怪不得当年只能处心积虑和于承先上车、后补票呢。
不过,人家邱新梅确实一辈子没吃过苦头啊。
窦月月进来之后就忍不住问于朵,“好吃么?”
于凌说她妹子连国宾馆、北京饭店这些地方的饭菜都去吃过的。那些地方的厨师可是能做国宴的啊。
于朵点头,“还蛮有地方特色的,跟我在北京饭店吃过的贵州酒米饭挺像。你先别忙着做什么改动。先卖,看市场怎么反应。弄个意见簿挂在车摊上,态度好一些去问客人的意见。然后再针对比较一致的意见看要不要调整,要怎么调整。”
王铮道:“那怎么定价为好呢?”
这小妹子年纪不大,但生意可是做得很大。他原本以为于凌就够厉害了,结果于凌说她跟她妹没得比。
于朵道:“我没有做过餐饮生意。不过,我听人说过食材成本占三到四成比较合适。”
西单那边自然也有做小吃生意的。还有那家专门卖给摆摊的生意人的、相当于食堂一样的餐馆。
从前她和樊威跟人家老板闲聊,对方告诉他们这么定价比较合适。
王铮点点头,那就定三分之一好了。
他刚才也问了黄姐,黄姐说她每月要摊分蜂窝煤等的花费的。差不都是赚对半!
王铮看看于凌,“我们想尽快把摊子摆起来。”
于凌俯身在帮诚诚拍身上泡筒的碎末。他一个小孩子看到别人吃东西肯定忍不住啊。
但酒米饭不能吃多了,不好消化。
于朵就找了不怎么涨肚子的泡筒出来给他吃。那么长长的一根,白色的、甜的。
他用食指钻进去举着,吃得有滋有味的。就是罩衣上掉落了不少碎渣。
于凌给他拍了,抬起头,“可以啊。那些食材回头买得多,可以再试着讲讲价。月月你就和老板讲你是要长期买的。其他的地方,咱们就比照于朵和黄姐这么办好了。这样,你们心头也自在。”
王铮点头,“好的。”
于凌又问了于朵关于她在西单那两个门面涨房租的事。
她前些天过去听到房东在跟贺山扯皮。
于朵道:“他们看我生意愈发好起来了,就想猛涨。我答应他们翻倍,不过要满了一年合同之后。他们想提前到过年后,那我肯定不干啊。惹急了我,我就买辆二手小四轮,每天开过去就在原来的位置附近卖。”
之前白纸黑字签的一年期的合同,想什么时候涨就什么时候涨还得了?
那一年涨三回,离过年都还早呢。
于凌道:“那以前”
“以前是因为房东女婿是肉联厂的工人。”
这话一出,于凌秒懂。何副厂长手下的工人,肯定岳家不敢胡乱涨价啊。
于凌闷闷地道:“西单商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也进去租柜台啊?”
那样,她们的生意肯定会比现在好得多。她们现在相当于承接的是西单商场外溢的客流量。
于朵道:“还是先指望给我们发营业执照现实些。一天不发营业执照,我这心就是悬吊吊的。”
“小顾那里有没有消息?”
“不知道,听说他有事去义乌了。”
是常宁告诉于朵的。但顾朝暮具体去义乌做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她们姐妹说起来了,窦月月就去帮黄姐打理厨房的事,顺道再取取经。
于凌和于朵做的都是大生意,倒是黄姐跟他们比较有共同话题。
王铮就看着诚诚。
那泡筒于朵只掰给了他三分之一长度的。说如果他听话,走的时候就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给他带回去。
诚诚这会儿把短的那截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于朵身边长的那截。
于朵就递给了王铮,“王大哥,甜的吃多了败口味。这个你用旁边的白纸包起来省得潮了,明天再给他吃。”
这两口子把诚诚教得还是挺不错的。不会想要吃的,不满足他就到地上打滚或者哭闹。
王铮点头,“好!”
于凌道:“那我们就走了。”
“就在这儿吃晚饭嘛,冰箱里有菜。”于朵道。
“不了,要早点回去吃晚饭,然后去找附近幼儿园的校长。人家晚上才在家。你给我写一张可以凭票领取一张收音机的凭条。”
于凌直接递了50块给于朵。
于朵看看她,你还真挺会送礼啊!这可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行,我给你写。”
于朵收了钱,起身拿了钢笔给她写了一张‘凭字条直接兑换收音机一台’,落款是于朵。
贺山认得她的字,到时候自然会兑换。
至于说有没有高手会仿写了来骗家电都有这水平了,随便开个书法班也能挣钱啊。
能写一手好字的人,至少是半个知识分子。应该干不出这种事!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他们要做账的嘛!
再说了,大千世界、藏龙卧虎,不能小觑了那些受过传统教育的人啊。
她回头把这50块拿给贺山,让他做好账等着人来领。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于凌把条子拿给诚诚看,“瞧瞧,你小姨的字写得多好啊!你小子以后也要好好的给我练字。”
于朵道:“我是打小临摹的关大爷的字,那会儿字帖都是不敢保留的。你回头去跟他求一幅字好了。”
于凌点头,“那我拎一条腊肉去合不合适?”
“可以啊,他挺喜欢吃的。”
于凌把纸条放进兜里,直接告辞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黄姐问道:“那诚诚念书,是不是就不用交高价了?”
“应该是的。”
她刚上洗手间的时候问二姐给诚诚改了什么名字。二姐在玻璃镜上写给她看:于跃!
这个名字让于朵挺开心的。就是嘛,肯定不能再姓钟。凭什么啊?
而于凌在回去的路上,也告诉了王铮和窦月月她今天给诚诚落户、改名的事。
“黄姐的女儿妞妞,一学年要交300块的高价费。因为,她们母女不是京户。”
王铮蹙眉,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先斩后奏。
但是,真的是人穷志短!他们是拿不出这300块来的。
而且,于凌都已经把事情办好了。现在和她起争执还有什么用?
他们以后还得靠着她呢。
这两天,看到人卖糖人、卖早餐的包点,还有黄姐的拌菜
他也生出了几分‘我们两口子有手有脚,一定做得出来’的念头。
既然万医生说他们有得治,于凌也承诺出钱。那就好好的治!
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
等下了车,走回团结湖小区楼下,于凌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上海牌小轿车。
车门打开,钟言从车上下来,眼睛落在诚诚身上。
王铮和窦月月都猛地楞住,钟知青?
两人看向于凌,这会儿他们肯定和于凌站一边。钟知青虽然更有钱,可没说过要给他们出钱治病。
于凌戏谑道:“钟言,你来这儿朱丹知道么?没请示就过来,不怕她不高兴啊?”
第386章 第 386 章 找回了诚诚,于凌……
找回了诚诚, 于凌心情非常好。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完全没有了一年前吃醋的表现。
说完她不等钟言回答,便对王铮两人道:“你们先带诚诚回去吧。”
诚诚道:“干妈你不回去么?”
“我暂时不回。不过,你别以为我不回你就可以看电视了。以后你一天就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看。”
王铮和窦月月点点头, 王铮更是直接抱上诚诚就上楼去了。
钟言盯着诚诚看。见他的目光都不在自己脸上停留, 忍不住喊道:“诚诚——”
这可是他手把手照顾了两年的亲儿子啊!
朱丹生的是女儿, 还说暂时没时间考虑生二胎的事。
哥嫂倒是生了两个儿子, 所以他父母也不太稀罕孙子。而且,唯一的孙女的妈妈有钱啊!
如今二老吃的、穿的、用的鸟枪换炮,都是靠了他和朱丹。
所以二老对孙女儿好得很。
就连哥嫂和两个侄儿面对他女儿珠珠都是热情、讨好的。全不见去年嫌弃他的模样。
但是,他还是稀罕儿子的。尤其自己付出了精力照顾大的儿子,已经来到了北京。
可惜,从出生到两岁的记忆,小孩子往往是记不住的。
父母付出再多,过一段时间不见面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且,干妈?
诚诚听到这个陌生的叔叔喊他, 扭头看了看。然后做了个挥手再见的动作就跟着养父消失在了楼梯间。
钟言也没好追上去。他盯着于凌道:“你怎么成干妈了?”
于凌道:“说多了小孩子容易紊乱。还有啊, 你不是说过不会找诚诚么, 现在是想干嘛?既然抛弃了他,你就不是他父亲了。以后别来了, 我这就去给朱丹打电话。哦,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 我给孩子落户了。他现在小名还是叫诚诚,大名叫于跃。真的跟你没关系了!”
于凌说完就朝公用电话走去。
她在广州花5000多块拉的电话线,之前小妹迁过去了。
在她的旅行社用,一年给300块的租金。
小妹也是穷得不行,才电话都用租的吧。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让自己没白花那5000多。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等小妹有钱了,应该会直接买过去。
不过,她试过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打电话,如今冷天冷地的要走到公用电话那里去。这落差真的是大!
钟言楞了一下。看于凌直接往前走了,立即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去,伸手去拉于凌的胳膊。
于凌防着他呢,立即甩手躲开,“别拉拉扯扯的啊!咱俩早离婚了,你再敢上手我就喊非礼——”
她知道此刻肯定有邻居在家里家外朝这边看。
原本她带回来一个三岁的儿子,就挺多人关注的了。
而且,钟言也是很多人认得的。他之前在这儿住了很久。
所以于凌说话很注意,直接点明两人前夫、前妻的关系。而且是钟言上门来纠缠。
再联系一下突然冒出来的诚诚,估计很多人都脑补出了一出大戏。
至于钟言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诚诚来了,尤其王铮和窦月月都没怎么带孩子出来过。
那肯定是住这里的熟人告诉他的啊。倒不一定就是耿晨和吴琼两口子。
钟言气愤地道:“于凌,你怎么能给他改姓呢?”
他的儿子,都不跟他的姓了。这还是他的儿子么?
于凌一脸好笑的道:“他过去一年多叫王诚哎!如今为什么不能跟我姓?他落户是落在我名下的房产,以后也是我养他。而且法律本来就规定了孩子可以跟着妈妈姓的。对了,我告诉你啊,你一毛钱的抚养费都不用出,不要你的。这不是你的儿子了!你当初既然抛弃了他,也没有打算去找他。他跟你没关系了!”
她说完甩开胳膊大步往前走,“不要再来纠缠了。我这就去给你家朱丹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你领走。”
于凌说干就干,真的去给朱丹打电话了。
她还抽了十几张一块、两块的钱出来,吆喝附近玩耍的大小孩子把钟言绊住。
一把钱都递给其中最大的那个,“你拿去和他们分,把事儿给我办了就成。”
于是钟言就被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
就这么干,一会儿就能凭表现领到一到两块钱,老划算了!
两块钱都能买三斤肉吃了。就不买肉,买鞭炮放也好哇。
所以,这些孩子都很卖力气。一时钟言竟然挣脱不掉。
“我也给你们钱,给更多钱!”
这些小孩子互相看看,又看领了于凌钱的老大。干么?
那个大孩子扬了扬手里的钱,看于凌已经打电话去了才道:“你出多少?”
于凌当然有朱丹的电话号码啊。那不是用朱丹的货车运货么,能没有联系方式?
“朱丹,我是于凌。快来把你家钟言领走,他跑来纠缠我和我儿子。”
朱丹道:“你儿子?”
“对啊,我把我儿子从插队的地方接回来了,落户改名叫于跃。钟言既然当初抛弃了孩子,现在休想来
跟我抢!”
于凌说完这句,电话就被钟言赶过来摁断了。
没事,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
于凌很从容的把公用电话的钱给了,摆摊的人八卦的看看钟言。
这个吃女人软饭的家伙,还敢嫌弃朱丹生的是女儿不成?
啧啧!而且这个前妻现在也不想理会他,是他上门来纠缠。人家都把儿子改来跟着自己姓了。
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摆摊的接起来,然后道:“钟言,朱丹找你!”
钟言本来还想和于凌再理论一份孩子的姓氏的。自古以来孩子都是跟着爸爸姓的,哪有跟着妈妈姓的?
但朱丹电话找自己,他也只好立即上前接起来,小声给她解释。
于凌趁机走了,走远了些又扬声道:“你以后再敢来纠缠,我都立马告诉朱丹。”
报警其实没什么用,因为她和钟言结过婚。虽然离婚了,但依着华国人的尿性,更多人还是会觉得这是家务事。
尤其为的又是孩子姓什么的问题。
所以,还是找朱丹最直接!
想了想,她补又充了一句,“你爸妈也不准来!你当年为了回城都抛弃这个孩子了,也没去找过他。而且如今你又结婚,有了新的孩子。这孩子和你、和钟家都没关系了。”
电话里朱丹也很是恼火,“几个意思啊,钟言?嫌弃我们珠珠是女儿啊?那要不然你就净身出户,再回去找于凌吧。不过,我看人家于凌如今混得也挺好的,还有个妹妹搭上了上层的路子。怕是不会要你了!”
于朵搭上的路子,她都艳羡不已啊。她能在席面上给那些人躬身敬杯酒就不错了。
但人家都是把于朵当成了平等地位甚至地位更高的人来结交。
“没有,我哪会那样啊?只是过来想看看而已,我这就回来!”
于凌肯定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了,可不能再弄丢了朱丹。净身出户什么的,钟言绝对不能忍受。
他这一年多过上了富足的好日子,绝对不能再回去过穷日子。
他赶紧驱车回去新买的小四合院。
这院子400多个平方。除了住他们夫妻,还有保姆、厨师、司机等人。
他父母、朱丹父母偶尔进城也是住这里。
他父母还想来跟着他住,但他可没底气跟朱丹开口。毕竟连朱丹父母也没住城里啊。
朱丹产后复出,家里的生意、钱又都被她捏在了手里。
嗯,就她怀孕待产、坐月子期间,实权其实也不在他手里。都是下头的人在管着!
他们只听朱丹的,压根不把他放在眼底。
唉,早知道,他去年真该和于凌多捱一阵子,然后复婚。现在再把诚诚找回来,就是一家三口的好日子。
也不至于有人当面奉承、背后鄙夷。孩子也不至于姓了于。
于凌也不会像朱丹这么霸道。
可惜,再没有回头路了。
朱丹见到他,余怒未消地道:“于凌干得不错,直接给孩子改姓于了。我们珠珠可以叫钟珠珠,也可以只叫朱珠的。”
钟言道:“你当婚姻是儿戏么?”
两人正说着,婴儿房里传出珠珠的哭声。孩子睡醒了——
然后是保姆抱起来哄的动静。钟言也赶紧走了进去。
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脖子可以立起来。已经被保姆哄得渐渐收声。
钟言上去接过女儿,交代保姆道:“你去给她兑些牛奶来。”
朱丹在孩子满月后就逐渐断了母乳,她没有时间天天在家守着。
珠珠这三个月就一直是喝的牛奶。
如今进口奶粉,只要有钱都可以去友谊商店买。孩子不会少了营养。
不过,年幼的孩子也需要父母陪伴。
朱丹看钟言抱孩子有模有样的,这才渐渐消了怒气。
“你要是再惦记你儿子,就按我方才说的办。还有你父母,要是惦记孙子,休想再花我一毛钱。”
她朱丹的女儿,自然是金宝贝!
于凌的儿子,于凌有本事尽管宠。她管不着!
但钟家这三个人,想用她的钱,那就得听话。
钟言没有言语,心头默默念着四年、八年。
夫妻结婚四年,除了车子、房子之类的大件,就都是双方共同财产了。
结婚八年,车子、房子也是共同财产。
更何况,四辆大卡车其实都是他们结婚之后才买的。这肯定有他一半啊!
不过,朱丹黑的、白的都挺吃得开。现在离婚,他可能真得净身出户。
所以,不要再东想、西想了。
朱丹道:“既然珠珠喜欢你,那你以后就多在家里陪陪她吧。”
钟言道:“朱丹,我是个男人啊!”
朱丹笑了一下,“男人有很多种啊。你如果想证明你自己,尽可以自己出去干一番事业。不过,我可不会给你本钱。”
她最近还得攒钱尽快把抵押的卡车赎回来呢。
于凌顺利化解了钟言上门来纠缠的事。他父母也没有来过。
而且,周围也没人认为她还有心和钟言复合。甚至她如今还是一个人,是为了等着钟言离婚。
除了她表现得态度坚决,关键还是她如今也是大家眼底的能人了。
能靠着做服装批发生意,自己在团结湖小区买了一套房的能人。
如果不是这样,这会儿怕是有人会说她把儿子接回来就是为了和生了女儿的朱丹一别苗头了。
还会说她等着钟言那里从手指缝里漏点钱出来,养她和诚诚。
这一切都多亏了她能挣钱!
但是,这个流言没有起来,却有别的流言出来了。
有人暗中在传,说于凌家里一夫二妻一子。孩子有两个妈!
第387章 第 387 章 消息传到当事人耳……
消息传到当事人耳中的时候, 已经在团结湖小区这边传了几天。
于凌都在带着诚诚购置上学的小书包了。
等把孩子送进幼儿园、稍微适应一下,她真的得去广州了。
虽然北京的春装还能再等个半个月再上新,但四川那边等不起了。
王铮和窦月月的酒米饭摊子也摆上了。货真价实、薄利多销, 确实生意还过得去。
目前刚开始, 一天能赚个一块多两块, 但人气是渐渐起来的嘛。
他俩十分惊讶, 怎么还有人传这种闲话?
谁家还不来亲戚了么?不住家里,都去住招待所啊?那谁住得起?
而且,来的亲戚总不可能都是女的吧。
北京人、城里人在他们眼底一下子就少了很多高大上,原来他们也是要传人闲话的。
而且是无风起浪的瞎传。
王铮直接道:“谣言的源头应该不是钟知青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个读书人,应该没这么下作。而且,这么传对他有什么好处啊?
坏他儿子母亲的名声,他脑子又没有进水。
于凌摇头,“不是他!我猜是之前打我房子主意的那一家。他们有亲戚住这边,又和我哥家离得不太远。”
所以很清楚她置办了这套房子, 也清楚价位。
之前还想通过让儿子和她处对象、结婚, 一个房头的人都搬到她家来住。解决一家子的住房困难!
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挺晚了来敲门什么的, 用心十分之歹毒。
如今看到王铮和窦月月搬了进来,知道更加的没戏了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
用这种话坏一个女人的名声!她但凡是个没经过多少事的, 听了这话还不得内伤啊?
气性大些的, 前两年还有人为了自证清白去跳河呢。
于凌去派出所找了上次到过家里的片警,“总不能他们就能这样不负责任的造谣吧?”
“这种事捕风捉影的。可以警告一下, 但没有实证我们也不好办。而且据你所说,他们不住咱们这一片啊。”
于凌道:“那你们帮我约束一下这一片传谣言的人吧。”
其他的,就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老虎不发威,你们一家子当老娘是病猫啊!
有警方出面,团结湖小区这边的流言纷纷很快就停了下来。
好多人也是图个嘴上痛快, 见到公安上门训斥,也就把嘴闭上了。生怕也找到自家来。
而且,确实如王铮所说,谁家还没亲戚登门了?那都住的一个屋檐下嘛。
说三道四的,你躲人家床底下听到了?
就不是亲戚,如今都不兴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有些人家兄弟姊妹间还是上下床,或者床中间拉帘子呢。
于凌家里套二,已经是很住得开的了。
这样的情况,风气不刹住,还真是想造谁家的谣就造谁家的谣。
而且有些人借着买酒米饭看过王铮,也在路上遇到过于凌,这俩确实不搭啊。
要说于凌能看上穷兮兮的王铮,真不太可能。
而且打从一开始,于凌就没有对邻居隐瞒过她和王铮夫妻的关系。
就是当年为了回城,假离婚把儿子托付给了人家。
后来假离婚变成了真离婚,但她有钱了就去把儿子找了回来。
那回报儿子的养父母,把人一起带到北京来发展多正常啊。
甚至假离婚的另一个主角,大家也不是不认得。
钟言嘛,那个傍上了女大款,几个月前才搬离这里的。
那长得叫一个周正,打扮得也时髦。感觉他那样的长相跟于凌才比较搭。
居委会的人也站出来说,他们看过王铮夫妻的介绍信。
他们是上北京来治病的,村里给开的介绍信。
那这说出来,谁不说一句于凌知恩图报啊?
这么传人家的闲话,确实有违中华传统道德了。
回头人家回了村子一说,老乡们还不得以为咱老北京的人都是随口造谣的人?
这边最开始传流言的两家人,公安特地上门去教育了一番。
团结湖小区的流言算是摁下去了。
这天,于凌就回了幸福里这一片。
她把事情一说,于承、周成、杨威等人都很气愤。
于承是亲哥,周成、杨威也是跟于凌从小一个大杂院长大的。
“这嘴也太脏了吧!”
于凌道:“大哥,你们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这事儿不能你们出面。你们帮我找几个熟人,就所谓的无业游民那种。”
于承道:“你打算做什么?”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知道我有钱么,有钱能使鬼推磨!”
于承点头,“行,我给你找人。总没有这种事还要你忍气吞声的道理。不过,得有分寸啊。”
“我知道。”
于承和周成、杨威分头找人。都是这一片长大的,对街上那些人也算是知根知底。
知道哪些人仗义,哪些人跟那一家子有关系。
很快就帮于凌找到了十来个人。
于凌在国营饭店的包间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叫了于承三个一起帮忙陪客。
就两桌,二十块钱吃得挺丰盛。然后一个人给了五块钱作为酬劳。
“放心吧,于家妹子。这活儿我们一定给你干得漂漂亮亮的。”
吃过午饭,这些人就跟着于凌到了之前打她房子主意的那一家去。
她已经通过团结湖小区的片警了解了一下,最开始传谣言的就是这家住那边的亲戚。
也许他们最开始只是影影绰绰那么一说,流言是越传越走样的。
但是,这件事肯定只能冤有头、债有主。她没法把这条线上的人都拖出来打一顿。
特地觑了个家里老人下午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间。省得回头老人、孩子往地上一躺,说让吓着了。
这也是个大杂院。于凌带着人进去,家家户户都探头出来看。
于凌大声道:“街坊邻居们,我是过去几个院子幸福里十六号院的于凌。之前魏大勇家长房想集体嫁给我,搬我的房子里去住。我没要!现在我乡下有亲戚来了,住了进去。他们造我的黄谣!我今儿是来找魏家人的。打听一下,魏家长房就住这俩屋吧?我赶时间,找错了地方可怪不得我。”
华国人嘛,凡事讲究一个师出有名。而且老于家和这里离得也不远。
她带人上门来打砸,肯定得把缘故说清楚。
这大杂院的人没说是,但也没说不是。这就够了,足以证明她没找出地方。
于凌对请来的十来个无业游民道:“各位大哥,麻烦了!”
那些人点点头,然后就直接撞开被魏家人顶住的门进去,见东西就砸!
不打人、只砸东西。
水缸、米坛子、桌椅板凳,能砸的都砸了。
魏家的人看到多年置办的东西被砸个稀巴烂,心痛不已。却又拦都拦不住!
有人拿起一个放脸盆的木头架子正要开砸。
旁边有人喊道:“那个是我们二房的东西。”
“参与造谣没有?”
“没有、没有。”
那木头架子就被原地放下了。
于朵接到于承电话,坐车赶过来只看到了一个尾声:能砸的都砸了,那十来个人用魏家的肥皂兑了水。逼着他们家在家的人一人喝一大口。
于朵看到有人一开口就喷了个泡泡出来,阳光下五颜六色的,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肥皂水什么滋味,不小心尝过的都知道。
甚至大杂院里,都有躲在家里窗户后面看的人不小心泄露了几声笑声。
于承虽然没有出面,但也在离得不远的地方,和周成、杨威他们一起放风呢。三个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洗洗嘴巴,洗干净一点。看以后还敢不敢随口造黄谣!
于承知会于朵是觉得她如今也算是个大人了,家里有事得告诉她一声。
于朵则是跑回来看热闹的。
她寒假作业终于赶完了,也没借赵耀那个学习小组的人的来看。省得辗转还欠个人情。
今天本来说好的,过去京大那边的四合院,面试常宁给她找的女家教。
顺道给顾朝暮接风洗尘。也不知道他快开学了,风尘仆仆的跑到义乌去做什么。
这个寒假他都跑了三个地方了。
见到于朵,杨威笑道:“这么砸还挺爽的!而且,这肥皂水洗嘴巴也是挺好一个主意。”
于朵看了看,“只要不伤人就行。这家人活该!”
肯定不能由得人造谣啊。而且这一家子已经是第二次招惹二姐了。
不给他们点颜色,真当于家人好欺负。
这是二姐有钱,能请到人帮忙。换一个普通女的,不就由得他们欺负了!
要知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不过,确实不能伤人,那样性质就变了。
于承看到远远儿的,公安开着船儿摩托来了。估计是有人出去打电话报了警。
他把两只手指放到嘴里打了个呼哨。
那十来个人听到了,对于凌点点头,然后快速撤了。于凌则留下来承担责任。
于承三个也溜了,留下了于朵作陪。
于朵在法律上还是未成年,还是个学生。
而且她之前压根没进过那个大杂院,公安自然不会拿她怎样。
于朵跟着公安进去,看到二姐眼睛红红的不由挑眉。你啥时候把眼睛弄红了啊?
于凌拿起手绢又按了按眼角。那是浸过生姜水的,她让窦月月帮忙弄的。
“公安同志,他们一家子想霸占我的房子不成,就造我的黄谣。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受得起?我还要做人呢,我儿子还要读书的。而且,我家亲戚更是清清白白、老老实实的人。人家到北京来看病的,本来就没钱住招待所。”
“那你就到人家家里来打砸啊?”
这砸得可真是干净,家里除了一张床,什么完好的东西都不剩了。
还有那肥皂水洗嘴巴,还有人抱
着水龙头漱口的时候,在喷泡泡呢。
公安低下头,硬生生把笑意忍住了。
“呜呜,我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外人不以为我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啊?”
于朵站过去,“是啊,公安同志,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姐姐?我姐姐离了婚,门前本来是非就多。他们不能想霸占谁家的房子,就坏谁的名声吧?这大杂院里是不是也有家里人口少,甚至只有独生女、家里房子稍微宽些的人家啊?”
她这话一出,大杂院里有几个邻居脸色也微微变了。
魏家小子是向自家献过殷勤,只是自家肯定看不上一家五口就两个房间的人家啊。
现在一回想,这一家子为了房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说不定什么时候恶毒主意就打到自家头上来了。
最后,于凌、于朵和魏家长房的一家五口都到了附近派出所。
于凌和魏家长房的代表去录口供,邻居也去了几个作证。
第388章 第 388 章 调查过情况后,公……
调查过情况后, 公安让魏家长房的人和于凌互相赔礼道歉。
又让于凌赔了200块钱给他们,毕竟把人家本就不宽裕的家里砸成了那样。
道歉和赔钱,于凌都很配合。
她就是为了出口恶气, 并且教训一下这家人。还有, 震慑其他的人!
再有下次, 就不是大白天的打砸一通、再喝点肥皂水这么简单了。
但她可没想进号子里去, 所以表现得十分受教。态度比魏家还在哭天喊地的那个大妈好多了。
眼见这会儿了她还不收声,于凌冷清清的看过去一眼。
那边打着嗝收住了哭闹的动静。太、太凶残了,惹不起!
公安问砸东西的人都是谁,于凌说是街上听说了这件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具体什么人她也不清楚,想道谢都找不到人。
问那些邻居,他们都说没看清。
没人想为了魏家得罪人,不然回头自家乌漆抹黑被人砸了可未必有人赔。
尤其那几家被魏家小子献过殷勤的人家。以后是不可能再搭理他们一家了。
魏家那个大妈想说,但是被自己男人捂住了嘴巴。
那些都是街溜子,于凌都赔钱了, 就是找到了也就是教育一番。
得罪了他们, 以后才是真的家无宁日。
罢了、罢了, 这种能挣到大钱的女人都不好惹。
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占人家房子的便宜。
于朵看没什么事了,就对二姐道:“我还有事, 今天要见家教老师, 我先走了——”
于凌点头。
于朵又没犯事,不牵涉其中。她想走, 自然立即可以走。
出去就看到常宁的车了。
她之前给常宁打了电话说于家有事,要晚点过去。
常宁就开着车找过来。在附近遇上周大妈告诉他,人在这边派出所呢。
刚赶回来的顾朝暮也在副驾的的位置。他降下车窗看着派出所道:“于朵,出什么事了?
这个寒假,可都是第二次进派出所了。
当然, 第一次是见义勇为。至今那个受害人还没找到呢。差一点她就是舍己为人了。
至于这第二次,暂时不得而知。刚才在路上遇到周大妈,她也不清楚具体的。只知道和于朵她姐有关。
于朵上了后座,把事情三言两语的说了。
顾朝暮道:“那用不用等于二姐出来?”
“不用,我大哥肯定在关注这事儿呢。实在不行,大杂院里也能来人。对了,顾二哥,你去义乌做什么啊?”
就算大哥之前缺勤缺多了,工作期间出不来。
大杂院肯定会来个人接二姐,不会让她孤零零的回去。
怎么说也是幸福里十六号院的人,能让别的大杂院的人随便欺负了?
虽然看起来这一次是于凌比较凶狠,也是魏家的人有错在先。还是一而再的!
于凌一个有钱的离婚女人,这种事情不表现得凶狠、强势一些,那以后不知道多少人会打她的主意。
这就是师出有名的必要性了!因为说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哪怕是二姐带人上门打砸,依然不会让人觉得她在仗势欺人。
毕竟,砸了东西也赔钱了。而灌肥皂水更多感觉还是恶作剧。
就兴你门一家造人家一个单身女人的黄谣,人家给你洗洗嘴巴都不行啊?
顾朝暮道:“哦,订做了一点东西。顺道去那边看看,不都说那边的人就是那十年都在偷偷摸摸的做生意么。”
于朵道:“说到那边,我最近听到民间一个小道消息:说是江浙、尤其是是温州那一带,政府部门在寻思给小商小贩发营业执照的事了。”
这可当真是一个大消息!
常宁道:“当真?”
“说是要提上日程了。是小道消息啊,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马上进入1980年3月,如果提上日程,那说不定上半年就会开始登记。
当然,营业执照下来估计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这代表着这些小商、小贩的行为开始合法化了。
那么,私人做生意这件事也会逐渐合法化的。
偷偷摸摸做了一年生意,中途还经历了顾朝暮一干人等被举报在搞剥削,终于是看到一点曙光了。
这一回温州的小商、小贩能拿到营业执照,然后会逐渐推广到全国。
像是西单的樊威等人那样的,估计也能紧跟着拿到营业执照。二姐那个卖衣服的摊子也能合法化。
而且,除了这件事,今年的2月份还发生了另一件有重大意义的事件:十一届五中全会作出《关于为刘X奇同志平反的决议》。
废品站的房东,估计就快乘着这股春风回来了!
还有许许多多被连累的人,初步估计上万呢。也都有可能跟着被平反了。
譬如万医生!
那天收音机里传出这条消息的时候,于凌说当时就看到上门出诊的万医生愣怔之后,热泪盈眶。
X奇同志已经含冤死去十一年。他的家属、下属终于等到这个《决议》。
而这件事,应该只是一个开端。千千万万含冤的人应该都能陆续回来,重回工作岗位。
车上的三个年轻人想到这些,都有些唏嘘。
常宁道:“看来我们是真赶上好时代了!”
于朵看着顾朝暮道:“你那顶争议人物的帽子,是不是也快摘掉了?”
顾朝暮摇头道:“不好说啊。如今对于雇工问题依然敏感得很!”
像他这样走得更快一步,已经在开始雇工的,估计还属于留待查看的对象。
于朵三个产业,每处最多雇佣七个工人。但顾朝暮那里真的是有小厂的规模了。
所以他那么聪明的父母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上交国家的途径。
尤其如果被人知道他每月净利润有三万,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能跳起来,说都是剥削的雇工的剩余价值。
可要是没有利润,他拿什么去买樱花国的先进生产设备?
于朵也苦笑了一下,“那咱们还真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不得已走上这条路的。哪怕她只开废品站,她也已经在雇佣工人了。
而顾朝暮不是无路可走的人。
顾朝暮摇头,“你的事儿应该也好办了。”
他说着又给于朵说了他这次出去看到的一个事儿。
“知道牟其中么?”
于朵点头,“我知道他,他也在卖家电,而且可以保修。好像坐过牢,去年底才出狱的。”
顾朝暮点头,“他1974年写了《华国往何处去》万言书。提出了华国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体系,并因此入狱。”
于朵惊愕,“他的思想好超前啊!”
“对啊,所以一度被扣上了□□的帽子,被判处死刑。万幸一直没有正式的判决书,就没有执行!稀里糊涂的就在大狱里蹲着。十一
届三中全会之后,要纠正那十年的错误。1979年12月31日,他就被放出来了。时年38岁!我要说的是,前些天,也就是1980年2月13日,他拿到了华国改革开放之后的第一张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嗯,听说他做生意的300块本钱,是把家里的缝纫机卖掉换来的。”
于朵眼睛一亮,这么说,她也能拿到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了!
大家都是卖家电的嘛。
她终于可以合法经营了!
电器行能拿到营业执照,下一步旅行社和废品站应该也能拿到。
苍天啊、大地啊!她终于要有合法商人身份了。
但是,“我没满18周岁也可以去办么?”
常宁道:“先找信得过的人代持吧。或者也不用急,缓一缓再办也成。既然能名正言顺做生意了,总不至于手续办得慢了点,就不让做。如今估计全国也就那么几个人办了营业执照。这位老兄,真的好超前!小顾,回头再有他的消息告我们一声。”
于朵有些苦恼,找谁代持,都是财帛动人心啊!
以前还可以找关大爷,但如今他也是结了婚的人了。
说得现实一点,万一在她年满18周岁能收回来之前,关大爷走了。梅姨会还给她么?
大哥?那更不靠谱。
至于干哥一家,雇工的事如今还是有争议的。还是别坑人家了。
顾二哥,他的问题比她还大。
她下个月满17,明年3月满18。先缓一缓吧。
于朵点头,“对对对,这个人绝对会是一个人物的。以后说起改革开放,应该就会讲到他。我觉得他不亚于傻子瓜子了。”
他年论及改革开放初期的发展史,肯定是绕不开这二位的。
顾朝暮看看于朵,“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了,我决定不动摇、不退缩。最坏的结果就是给我关起来!我现在要争取的就是一旦出现这样的局面,还能以有用之身被相关的科研部门捞走。就相当于从前的发配军前,以军奴的身份上阵杀敌。”
把收音机厂上交国家,不是想上交就能上交的。
这是他和霍老头商量之后的努力方向。
常宁年前已经被系上示意,让他积极向党组织靠拢了。他在写入党申请书。
下一步应该就是成为入党积极分子。到时候每个月交一次思想汇报。
但顾朝暮没这个资格!他依然是争议人物,也许这会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今天上午大伯公私兼顾的回来了一趟。办完正事,到301看爷爷。
也是说他步子迈得实在太大了!
当时自己说什么来着,“迈都迈出去了,还收回来不成?那也是立场不坚定了。反正摸着石头过河嘛,就当我是给后来者探路的。”
大伯道:“你本来可以有不说捷径,但至少是一条非常平顺的路可以走的。算了,你小子如果是个愿意走平顺道路的,当年也不敢跟着你爷爷下放了。”
那会儿老二两口子本来说动了小娉收留这小子的。
他非要跟着爷爷一起。
不过他去了,不但给了老爷子很大的安慰。
也是给了老爷子照顾未成年的责任。省得他老人家热血上头,一个没忍住跟人拼了。
革命了一辈子。临到老,枪让几个小兔崽子缴了,那确实不是一般的刺激人。
于朵点点头,“那咱们还真是一根绳子上蚂蚱了。”
她感觉顾朝暮多少还是有些郁闷。
等到了四合院,私下偷偷问常宁怎么回事。
“他年前交的入党申请书没有下文。”常宁小声道。
于朵道:“那等我满了十八周岁,也没资格入党啊?”
入党对时下的人来说,还是有非同一般的意义的。
常宁点头,“估计是。毕竟雇工问题,短期内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是好事了。”
第389章 第 389 章 于朵嘟囔:“不是……
于朵嘟囔:“不是说不管黑猫、白猫, 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么?雇工能提供工作岗位。”
常宁道:“结论不是那么好下的。安徽小岗村的包产到户,效果不是更明显?这不还是试验阶段么。你们同样是处在试验阶段。国家谨慎一些,这不是坏事。华国十亿人口, 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太激进了可不行。摸着石头过河, 肯定只能一步一步的来。试探出前方到底有没有激流、深坑, 才敢迈出去。”
于朵点点头,太激进的经济改革,确实容易中道崩殂!
慢一点有慢一点的好处。
但坏处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也许很长一段历史时期都得不到承认。
真的是铤而走险啊!但是,吾道不孤!这不还有年广久、牟其中这样的先行者么。
稍后,顾朝暮听她一本正经说‘吾道不孤’,不由得笑了起来。而且,她也说他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呢。
“是,还有那么多人都在做这件事呢。穷则思变嘛!我没事, 只不过没以前那么顺而已。”
只要不连累他爸, 就一切都好。
如今看来还好, 他爸的位置没因此有什么变动,也依然在试图推进当地的旅游业发展。
他甚至还问了一下, 能不能让于朵把外国游客带到那里参观游览。
江南历来也是旅游胜地嘛。康熙、乾隆都爱下江南。大家可以谈合作的。
顾朝暮答应帮他带个话。
至于爷爷, 老爷子说他反正70了,也准备退了。他老人家不怕被连累!
关键他也没觉得心爱的孙子想跟樱花国的人在技术上争一正长短, 有什么不对。
不就是有争议么!主席、邓公都是几起几落,都曾经是有争议甚至靠边站的人物呢。
怕什么?只要是正确的,历史终将给予应有的地位。
觉得自己没错,那就坚定的走下去好了。
至于伯父、姑姑,那就更不会有什么影响。
如今听到于朵这么说, 顾朝暮其实心头很有几分激荡。
他爸说过,当年他妈不离不弃跟着一道去蹲牛棚,他爸其实很感动的。
毕竟他妈妈当年只要和顾家、和他爸划清界限,完全可以凭借双烈士子女的身份躲过一劫。
他妈犹豫过,为了他嘛。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想把他托付给大姑。青藏那边是要地,部队还是不会乱的。
结果没想到他那么带种,主动跟着爷爷去了劳改农场。
他妈就最后的犹豫就都没了。
但志同道合、吾道不孤,或者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其实比不离不弃更得他心。
不过让带外国游客去旅游的事,于朵说暂时不行。
“上海是国际大都会,南京也是六朝古都,对外国友人有很大的吸引力。但要安排北京飞上海或者南京,然后华东五省都游一游才能到你爸那里。行程要增加十天左右,性价比不高!关键,我听你说,那边地区之间交通还不怎么发达。路都没修好,怎么吸引人去啊?我觉得你爸直接去上海看看有没有能合作的旅行社更方便。”
漂亮国和华国如今都不能直航,要转机。转去上海和转到北京应该是差不多的便利。
至于欧洲的游客直航也是一样的道理。
顾朝暮笑道:“上海真还没有像你这样走前一步的涉外旅行社。”
“我这也是草台班子,凑巧捡了个外交部出来的老蔡做核心人物。其他导游的来源”
没法子,兼职的大学生还不如去国外打过黑工的多。
于朵想了想,“我下一步打算在西安、南京、洛阳三个地方开设分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得出来,人手太缺了!外国语大学和外语系毕业的大学生都不可能来我们这种地方就业,外交部还缺人呢。嗯,钱也缺!广州那边左支右绌的。”
她根本指望
不上广州那边拿钱回来支援一下。刚又买了一辆商务车。
顾朝暮道:“那只能再等等了。我也跟我爸说一声,让他先别打外国友人的主意了。想法子把国内那一小撮先富起来的人招揽去玩玩得了。”
他说着瞅瞅眼前的两兄妹,这俩倒是都符合要求。再把常安、常乐也弄去,不就有四个人了么。
可惜,如今都是在奋斗的年纪。上次去樱花国可不单是为了游玩。
单让他们去玩是不可能的,尤其于朵还是中学生呢。
于朵道:“也难怪顾叔叔惦记外国游客。你们知道么,如今旅游景点收的都是差别票价。好些收我们自己人五毛钱门票的地方,对外国人要十块钱。”
这差价肯定香啊!
三个人正说着,小兰出来问狄见欢到哪了。如果快到了,她就把要爆炒的菜准备下锅。
常宁去弄了只羊腿,给顾朝暮接风。自然是打电话叫了狄见欢过来的。
他看看于朵,“打个电话去狄家问一下。”
“干嘛叫我打?你不就在电话边上么。”
顾朝暮笑,“他怕那边接电话的是狄见欢她爸。人家对你肯定要客气些啊。”
怂货!
常宁看他两眼,你有本事在关大爷跟前别怂。
于朵便坐下来打电话,问狄见欢出门多久了。她的寒假班年前办的,开了半个月,年后没办。
毕竟她和林蕊等人也需要过年。
不过开学后,于鹏他们就又要开始上周末班的课了。
于朵打过去,是狄家的保姆接的。
“哦,是于朵啊。欢欢出门二十分钟了。”
于朵挂了电话,比了个‘二’,“出发二十分钟了。小兰,把菜下锅吧。”
狄见欢肯定不是坐的公交车。即便不是自己开家里车过来,也肯定是约了黑的在门口接。
那就快到了啊。
于朵又给幸福里那边的公用电话打过去,就说找十六号院的于家人。
听说是于朵打过来的,于凌就来接了。
“二姐,你回去了?”
“嗯,刚回来。”
“我给你说个事儿,温州那边小商贩可能近期要登记办营业执照了。你留意着北京这边的情况。”
于凌赶紧道:“好的,等我从广州回来就去相关部门打听一下。”
这是正事、还是大事。
她问道:“那你算小商小贩不?”
“我的情况应该算企业,这个现在外地就可以办了。北京这边也需要去问一问。但我还没到年龄,先缓一缓。或者去问一下,能不能依照年满16,自给自足就算成年人给我算。”
不过恐怕有难度,毕竟她的第一身份是学生。这种可能是针对参加工作了的。
“二姐,你马上要去广州么?”
“明天送诚诚去报名,等他适应两天,我就必须要走了。四川那边该上春装新装了。而且我还想再看看能不能多发展几家。能办营业执照的话,大家的顾虑就会少很多。太好了!”
于朵道:“你先别光顾着高兴了。拿了营业执照,下一步就是交税。嗯,你的衣服利润点数高,交了运费和保险费,上了税,可能还有得赚。但我卖电器,恐怕直接就没利润了。”
电器一直都是靠的总价高。所以哪怕利润点数低点,赚的也不少。
可如果要交税,还让交那么高的运费和保险费可就不行了。
于凌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呢,不过这也是应该的。那得把运费和保险费打下去才行啊!不过这都是下、下两步的事了。而且也不是咱一家的事,肯定有人出来牵头的。咱们就随大流呗!”
于朵道:“从金额上来说,我和林辛电器行应该就是牵头的了。不过你说得没错,等真的落实了再说。而且,税务部门好像都还没重新组建完备呢。”
于凌第二天送诚诚去报名,于朵等人也各自去报名准备开学。
诚诚不太喜欢去幼儿园,他也不习惯被叫成‘于跃小朋友’。
“诚诚,每个人到了年纪都是要去上幼儿园的。而且,干妈特地给你找的附近的幼儿园。那都是从各地调来北京工作的人家的小朋友。”
尤其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真的很多人调进京或者调回京。
这样的幼儿园,不怎么会排外。
诚诚挠头,他记得好像以前在山里,没人去上幼儿园啊。
但是好像又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窦月月和王铮已经在开始卖酒米饭了,也在开始吃万医生的药。
于凌说这次去了广州拿到下一笔货款,就送他们去医院按照轻重缓急的治疗。
所以,他们也大力支持送诚诚去上幼儿园。
关键城里小孩都要去,不然难道让他在摊子旁边玩耍。那不像样吧!
于凌为了送他去,很费了心思呢。
家里三个大人一边倒,诚诚只好又被送去。
不过,上了几天也就慢慢习惯了。
毕竟是去和同龄人一起玩耍,有玩具、还有老师带着一起玩。表现得好还发糖果。
时间进入到三月,于凌终于成行。
这回她是打了刘哥的车往北京机场去的。打的嘛,打过一次就不想再省了。省也省不了多少!
真的好容易习惯啊,难怪要说由俭入奢易。
临走她给王铮他们留了伙食费,又把能找到于承、于朵的公用电话号码留给他们。
还说如果有急事,也可以去敲耿晨和吴琼的门。
就是要防着钟家人来把孩子抱走。
附近的菜市、诊所等地方也都带他们认过了路。
她十天左右就回来了。
于朵知道了就说周末她带诚诚和娜娜一起去动物园玩儿。
于凌刚离开没两天,于朵就接到了关大爷的电话。
老家伙喜滋滋的,“于大朵,恭喜你,你要当师姐了!”
于朵立即笑了起来,“恭喜、恭喜!”
“同喜啊!”
“嗯,那你们下一步是打算留在广州还是回北京啊?”
“还是回北京吧,广州也就是暖和。老北京才是咱的家啊。”
“我二姐刚去了广州,要不你们和她一起飞回来吧。路上有事,也多个人照应。”
关大爷道:“嗯,我知道,她昨天还过来看了我们,也是这么说的。对了,你和杨音说一下,你师母的班可能要让她嫂子继续代着。等满了三个月再看情况。”
“好!”
于朵从樱花国回来,也去看了一回杨音。给她送带回来的伴手礼嘛。
这会儿打电话过去,听说梅影怀上了,她也高兴得很,“那就比我们家这个小两个月啊。”
于朵也觉得万医生还挺厉害!
那王铮和窦月月吃他的药调理,后期再该做手术做手术,也许真的能生下自己的亲生骨肉。
不过,关大爷和梅姨的孩子还没满三个月,于朵就没有张扬了。
第390章 第 390 章 到了周六从散打俱……
到了周六从散打俱乐部出来, 于朵到四合院去吃晚饭、上家教课。
主要是补习一下数理化,各一课时。
常宁给她介绍的女家教,和他一届的、京大的优秀贫困生。
就是顾朝暮不说, 他肯定也只找女的。
于朵今年17岁。
她说找大一的学生最划算。刚高考过不久, 知识点都还掌握得比较牢固。
那18岁、19岁的家教老师, 肯定不能是男的啊。
常宁忍不住看着于朵的时间表咋舌, “你这每周就剩周日上午有空了啊。”
周日下午都要继续去练散打。
而且这还只是高一。到下学期高二了,估计周日上午也得利用起来。
于朵道:“你们在劳改农场忙里偷闲、跟着霍教授他们上课的时候,
肯定比我更忙啊。我这个不过是列出来了,看着安排比较紧凑。”
常宁想了想,那倒也是。
那会儿有时候在猪圈、有时候在粪坑旁,还有时候在田间、地头确实不像于朵现在方便。
他一下子就释然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哪有什么简简单单就成功的?
而且能做成大事的人,大多是意志力很强、精力也充沛的。
于朵的体育锻炼看起来卓有成效,她的精力、体力都比过去强了不少。
年轻的时候不付出十二分的努力,难道等到‘老大徒伤悲’?
尤其她是有潜力的, 天时、地利都有了, 人和肯定要做到极致才对得起自己啊。
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拦阻的话了。
“那你借些营养学方面的书给黄姐看, 让她多给你做些适宜的汤水。药补不如食补!”
说到借书,于朵道:“对了, 我用梅姨的借书证借的那本《资本论》, 该拿去区图书馆还了。这书写得非常好,我决定去买一本。”
中途都续借过一次了, 这是必须还了。
不过,这书真的非常好。她决定买一本来,没事就翻开看看。
晚一点,老师来上课了,就在于朵的房间。
小兰中途进来送了一次水果, 出去忍不住盘算:一个课时两块钱。上一节课等于相当于自己干一天了。
果然知识就是财富啊!
她说给常宁听,“我还是必须提高自己才行。”
常宁在看英文资料,“哦,你打算如何提高自己?”
“我要去小狄那里学英文。”
上次小兰提过意见后,常宁在家里聚会的时候,往往会在附近请个临时工来帮忙。这个人选就让小兰自己去找的。
所以小兰如今不会觉得工作多得忙不过来了。
常宁道:“你要是抽得出时间,那就去吧。学了英文打算做什么?”
小兰说起来还是常家的远亲,所以两人说话也比较的随意。
“当英语导游啊。这个也很赚钱!”
常宁点头,“嗯,你对未来有规划就好。至于学英语,有空闲可以跟着欢欢开的班学。不过,你也可以跟着我学啊。如果你有于朵那样的资质,师傅引进门差不多就够了。”
就是嘛,有这样好的学习条件,如果还安安心心只当保姆,那得多暴殄天物啊?
小兰道:“于朵是能自己考到全北京市第168名的人。这可是稳稳进京大的名次!我要是有她那个资质,我至于只能出来当保姆么?我只求能去做个英语导游就好。”
常宁笑了笑,“你倒是蛮有自知之明。不过她也不是全靠资质。复读那一年她也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我妈差不多把北京最好几所初中的题都找给她做了。人呢,3%的天才,3%的蠢材。剩下94%,那都是正常智商。你只要不是那3%的蠢材,足够努力发话,未必不能把你的目标拔高一点。”
“你愿意教我啊?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吧?”
“我当然是抽空教你啊。而且大学生空闲时间总是要稍微多些。回头让于朵把之前她初学时,我妈和我给她编的课本找出来,我从头教你。另外字典,你可以去买本小的来用。”
小兰猛地点头,“好的、好的。”
等于朵上完三课时,把家教老师送出大门,小兰就高兴的和她说了这件事。
于朵也挺为她高兴的,“那你就跟着好好学吧。如今连我们X中那么好的高中,都没有系统化的英语教材呢。”
“嗯、嗯。”
第二天一早,邱新梅看大儿子已经起来了,便去隔出来的小房间喊女儿。
“娜娜,起来了。不是要跟着你小姑去动物园玩儿么?”
大冬天的,娜娜肯定不想早起啊。她抱着洋娃娃眼睛都不想睁开。
听到‘动物园’这才来了精神,慢吞吞坐起来,“哦,去动物园。”
“好了,赶紧穿衣服。我去给你们做早饭。一会儿刘叔叔就要来接你们了。”
于朵直接打了电话,让刘哥先到这里接于鹏和娜娜,然后到团结湖小区接诚诚。
最后到四合院接她,顺道就把于鹏送过去上九点的英语课了。
另外,她还要带上妞妞一起去。
妞妞来了北京这么久,竟然就去过一回天X门广场,其他地方哪都没去过。
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而且依照妞妞懂事的程度,去了还能是个小帮手呢。
于鹏要上课不能一起去动物园。至于六岁的娜娜,她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到时候万一挤,还得于朵拉着她走。
那还有三岁的诚诚,搞不好会闹着要抱。
有个妞妞搭把手好多了。
其实妞妞比娜娜也就大一岁多,两人心性差别真挺大的。
妞妞是黄姐骑于朵的自行车送过来。那边不太顺路,就没让刘哥去绕了。
约好的出发时间是九点,最先到的就是黄姐母女。
两人都用围巾把头脸包着。虽然三月了,但北京还有倒春寒。
不过,骑着车过来,身上是暖烘烘的。
于朵正在吃早饭。小兰今天心情大好,一早跑去百年老年买的酱肉包。
看到她们母女,于朵便问道:“吃了么?”
黄姐忙道:“吃了、吃了。妞妞,一会儿要听小老板的话啊。”
妞妞点头不已,看得出来挺高兴的。
然后狄见欢和林蕊等一干老师也到了。坐到辟为办公室的房间休息。
稍后,已经不用上第一线的狄见欢看到于朵这里聚了三个孩子,晃悠过来道:“你今天当娃娃头啊?”
“嗯,反正没事,带他们去动物园玩玩。”
狄见欢道:“你又不是保姆,干嘛给人带孩子啊?”
于朵笑了笑,“我们家都是大的带小的,哪有钱请保姆啊?我小的时候我姐姐、哥哥也带过我的。”
不过她以前在家还真是干的保姆的活儿。
她主要是想带诚诚去玩。小时候带她,那肯定是二姐干活比较多啊。
二姐不在北京,王铮哥和月月姐又要忙着做生意。
她当小姨的,就带诚诚去动物园玩玩。反正冬天的动物园没什么味道。
只带诚诚去,娜娜可能会觉得失宠了。毕竟从前她才是家里最小、最受宠的。
娜娜在于朵背着、抱着长大的,一向很亲。她也不好表现得喜新厌旧嘛。
而且如今于鹏周日要过来上英语课,见面机会还多。
但跟娜娜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然后再加上妞妞,这就三人成众了。
于朵让刘哥把自行车也给她放到后备箱了。
到时候万一诚诚和娜娜不能走了,用车推着就成。为此,还把诚诚平时坐的、车载的小椅子绑在了前头。
二姐为了接送诚诚上学、放学,特地买了一辆女士自行车。平时她不在,就窦月月负责接送孩子。
这车载小椅子就从那上头下下来的。
回头前头小椅子坐诚诚,娜娜坐后头。她推着走,妞妞跟着。
那就没什么不方便了。比牵着、抱着可强太多了。
于朵还背了个包,里头放着相机、保温水壶。
再看诚诚,依然把她送的小冲锋枪背着呢。
听说小家伙还想背去幼儿园显摆。
被二姐说的‘去了会有大孩子抢你的’吓住了,这才舍得取下来放家里。
娜娜看到表弟的小冲锋枪,高兴地道:“我那个洋娃娃,好多人看了都羡慕呢。小姑,你真好!”
于朵扯扯嘴角,“你喜欢就好。”
她送妞妞的也是一个八音盒,跟准备送给娜娜的差不多。
预订送给娜娜的八音盒,如今是于朵自己搁在床头柜上在。
常宁看她们要出发了,走出来问道:“于朵,你下周要过生日了。打算怎么过啊?”
“去年是16岁,算成年、自立了。今年没打算办。”
常宁道
:“生活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这样吧,就在这里办。你把要请的人请来就好。”
于朵想了想,“那我就请这几个小的,外加于鹏,然后几个同学。还有顾二哥、狄见欢和霍昭哥吧。哦,再问问常乐哥有没有空。至于旅行社几处的人就算了,顶多叫上江津姐。”
常宁点头,“行,到时候帮你办个西式的生日party。”
他得去预订一个生日蛋糕。这么多人,得买个大点的。
小兰也乐呵呵道:“到时候我帮你操持。还是搞成自助餐的形式?”
她也跟着高老师办了几次party了,有经验。
“好的,辛苦小兰了。”
黄姐还没有离开,赶紧道:“小兰,到时候我也过来帮忙。”
等她们走了,常宁告诉过来的顾朝暮,“到时候就在这里办。你去义乌订做的礼物,确定能送到吧?”
顾朝暮点头,“再三确认过的。”
“真的能做到以假乱真?”
“他们是这么跟我承诺的。你别说,那边的小商品真的做得很好。我要不是有收音机厂了,目前不好再扩大经营,都想倒腾一些回来摆摊。就批发给西单夜市上的小摊主,好卖得很。”
他手下有一帮退伍兵,自己能造土枪的那种。还真不怕沿路的劫匪。
不过,他又没打算一味的倒腾钱,就还是专心做收音机吧。
但那帮退伍兵可以自己去搞。
嗯,真的可以这么办呢。他回去问问他们想到没有,大家伙把退伍费凑上,完全可以做这个生意。
想到这里,顾朝暮笑了笑,“你不是说有牟其中的消息告诉你么。这位老兄可没有消消停停的就卖家电。”
他自己成了争议人物,就难免格外关注牟其中、年广久的人。
爷爷手底下退伍的兵不少,有一些家计无着的如今就投奔了他。
现在都住在他工厂里,睡大通铺。
他通过官方层面的便利和一些当过侦察兵的退伍兵,消息比很多人都要灵通。
“哦,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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