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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过度


    昨晚没克制住, 一直做到了凌晨。尽管段月满已经带着哭腔求/饶了许多次,但段爻依旧不为所动,到最后段月满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考试是在上午十点开始,开车到校也还需要时间, 幸得段月满早早便调好了闹钟, 否则按昨晚那情况, 段月满连拿起手机的机会都没有。


    闹铃按点响起, 猛然响起的铃声把段月满从睡梦中惊醒。她闭着眼睛皱了皱眉, 不情愿地往被窝里钻了钻,可闹铃声还在不断持续, 她只好抬起手往床边的柜子摸索。可刚一抬起手臂就觉得一阵酸疼, 强烈的不适感让她不禁低哼了一声, 困顿地微眯着双眼, 紧接着就看到了另一只手伸过她的头顶, 帮其把闹铃关掉。一霎间, 耳边又恢复了宁静。


    她眨了眨眼睛, 侧转过头有些懵懵地看着躺在身旁的段爻。男人微垂着眸眼里含笑地看着她,神采奕奕且一脸餍足的模样与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脑海里昨晚的记忆与眼前这人的脸不断重合,霎时间片段如潮水般涌现在她眼前。


    身体的不适感还隐隐浮现,那搭放在腰间不安分的手掌尚且还在,她的脸颊蓦地一瞬变得潮红,咬着牙怒瞪了半天, 才嗔怒地骂了句:“坏人!”


    小孩炸毛的模样也好可爱,段爻没有半点不悦, 反而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搭放在她腰间的手臂搂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自我检讨道:“嗯,我是坏人。对不起,昨晚没控制住,你实在太撩人了。”


    段爻的话让段月满的脸又羞红上了一个度,她羞恼地锤了一下段爻的胸口,想从怀抱里挣扎开,可身体上的酸痛实在太过明显,她已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放开我,我得起床了。”


    段月满不满地说着,手掌撑着床垫刚准备起来,随即便感到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眉头瞬间蹙了蹙。


    “怎么了?”段爻也从床上坐起,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是还很疼吗?”


    段月满红着脸又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唇,低声道:“我好像发烧了。”


    看着小孩可怜兮兮的模样,段爻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有点温热,大概是低烧。糟糕,估计是昨晚做狠了,也怪他没克制住,忘记了她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忍了这么久,一时间没控制好次数和时间。


    他抱着段月满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小满,是我的错,会不会很难受?头很晕吗?我让江柌过来一趟吧,让他给你看看再去学校好吗?”


    一听到要喊江医生过来,段月满下意识便摇了摇头,江医生要是过来了她该怎么说?难道明说是纵欲过度,她身体吃不消所以发烧的吗?段月满羞红了脸,这样的原因她是怎都说不出口的。


    “还是不用了,我现在感觉还好,也没有特别难受。药也不吃了,我怕待会吃了到考场会犯困,还是考完试再说吧。”


    看着她病怏怏的模样,段爻很是心疼,而且这件事情错在自己,心里的愧疚便更深了。


    “对不起宝宝,都是我不好。”他将段月满抱起,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手臂环着她的腰,将睡裙都勒出了褶皱。脑袋趴在她的脖颈处,语调听起来沉闷闷的。


    “宝宝?”这个称呼听得段月满一羞,感受着段爻身上的气息,被他勒得腰间又传来了一阵酸意。


    “嗯,我听别的情侣都是这么喊的,你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段月满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脸颊吻了一下,轻声呢喃了一句:“嗯,喜欢。”


    又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段爻才终于肯放开段月满让她从床上下来。她在浴室里洗漱,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脖颈处的吻痕明显,还一直蔓延至胸上她羞涩得甚至无法直视镜子中的自己,余光瞥向,正好看见了从门口走过的“罪魁祸首”,刷牙的动作稍顿,有些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


    段月满无奈之下挑选了一件高领毛衣,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而后还是担心会被发现,索性又系了条围巾,拎了一件长外套,这才走下到一楼。


    乐安端好了早餐上桌,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了段月满下来,他上下看了段月满一眼,随即道:“小月满,你会不会穿太多了?今天气温并不算很冷,你这又毛衣又围巾的,我怕你等会到考场上会热。”


    段月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还没等她开口,段爻便从屋外走了进来。他伸手将小孩脖子上的围巾调整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垂眸看着她低声问道:“身体会很冷吗?会不会很不舒服?”


    乐安听见了段爻的问话,也不禁上前了几步,关心道:“怎么了?小月满生病了?”


    段爻替她回道:“嗯,她有点发烧。你去将退烧贴找出来,拿到车上去。”


    “好好好,退烧贴家里还有,我待会就去拿。吃药了吗?怎么会发烧呢?是不是着凉了?”


    乐安一连串的问题却问得段月满脖子缩了缩,泛红的耳根被围巾遮挡,她有些尴尬地回道:“我没事,估计是着凉了。”


    不过这种天气确实容易着凉生病,所以乐安也没再多问,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今晚该煲点什么汤给这小孩补补身体。


    段爻将小孩带到餐桌上,细心地用勺子给她舀凉着粥,忽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乐安一眼:“待会我送小孩过去,你就不用去了。”


    乐安正在药箱里翻找着退烧贴,听到段爻的话,他回过头道:“可是四爷,九点公司有个会议还需要您去开,您要是去送小月满上学的话,这时间来不及啊。”


    “那就推掉。”


    段爻淡淡说道,随即将凉了些的粥放到了段月满的面前,语气温柔与方才的判若两人:“先喝点粥吧,暖暖身体。”


    段月满拿起勺子点了点头,想起刚刚乐安说的,抬头看向段爻,道:“小叔叔,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送我去学校啦,待会让乐安送就好。”


    他拿起筷子夹了点小菜放到她前边的盘子里,随即嘴唇靠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没事,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


    段爻握着椅子腿往自己身边一拉,手掌贴上段月满的腰,轻轻帮她捏了捏。还低声问道:“腰还会很酸吗?”


    段月满低着头,都快要把头埋进碗里了,不着痕迹地点了点,轻“嗯”了一声。


    “等会你考完试,我帮你按按。”


    “嗯。”


    将小孩送到学校,段爻便在学校找了间会议室开了个视频会议,特别是校长听到段爻要找会议室的时候,他老人家恨不得亲自到学校接待。要不是段爻一口回绝了,估计校长他老人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段月满拿上考试用具后扯下了额头贴着的退烧贴,随即正走往去教室的路上。远远地,耳边便听见了一串叮啷的铃铛声,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望去,果不其然便看见了蔡今妍从她的身后跑来。


    蔡今妍喘着粗气停在段月满跟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段月满笑着伸手去拨弄了一下她书包上挂着的铃铛,道:“你这铃铛这么响,我想不知道都难啦。”


    蔡今妍耸了耸肩,笑了笑道:“也是噢。”


    她挽着段月满的胳膊,发现段月满今天穿得特别多,高领毛衣加上羊毛绒围巾,又外搭了件长至脚踝的大衣,她不禁问道:“小满,你很冷吗?”


    迎面吹来了一股凉风,段月满拢了拢自己的大衣,点了点头道:“有点,我今早发现发烧了。”


    “发烧啦?怎么回事?冻着了吗?”蔡今妍紧张地询问道,“要不要去江医生的医院看看?”


    脚步一顿,段月满双眸微眯地看着她,歪了歪脑袋,随即点了点蔡今妍的肩膀道:“欸欸欸,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有私心啊?”


    被戳穿了心思的蔡今妍赶忙别过脸去,尬笑了几声,心虚地反驳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担心你!”


    段月满被她逗乐,啧笑一声,喃喃道:“你最好是。”


    “其实你要是喜欢江医生的话你可以试着去约他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呀,不然你总将爱慕藏在心底,他也不知道嘛。”


    蔡今妍深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呀,只是江医生这么优秀,长得帅工作好家境优渥。我呢,什么都不是,我拿什么配得上人家啊。”


    段月满抓着蔡今妍的手,表情严肃地对她说道:“妍妍,你长得也很漂亮,成绩好学历好,又温柔善良体贴,勤工俭学还能获得那么多比赛的奖项,你比很多人都要优秀了。所以啊,你并不比江医生的条件差到哪去,不用妄自菲薄的。”


    蔡今妍听着段月满的夸奖,感动地往她肩膀上靠了靠,再次感叹这世界最珍贵的友谊,轻声道:“小满,你真好,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只会赞许我站在我这边。”


    “当然啦,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段月满冲她笑了笑,傲娇的小表情在她脸上显得格外可爱。


    临近教室,两人刚准备走上台阶,蔡今妍无意间地一个转头,就正好看见了从教室后边走过的杨卓聿。她下意识便伸手拍了拍段月满的胳膊,指了指方向道:“这不是和你同部门那个帅哥吗?”


    段月满顺着方向看了一眼,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就看见杨卓聿走进了与自己相邻的一个教室。看样子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一点。


    “你怎么了?怎么看见人家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


    蔡今妍向来眼尖,被说中了的段月满赶紧假装忙碌,盘点着自己笔袋里为数不多的几支笔。佯装平静道:“哪有啊,我只是在担心待会的考试而已。”


    可虽是这么说,但段月满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涌现出一股内疚,余光瞥向,正好能看见坐在靠窗位置的杨卓聿。


    自那天晚上段爻和她告白表明心迹后,她便明确拒绝了杨卓聿。即便是从文字里也不难看出杨卓聿当下的失落,他又说了许多,只是段月满都没回。她不是不想回,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所以到了最后,她只回了杨卓聿消息的最后一句——“新年快乐”。


    她不敢想象如果再次遇上杨卓聿该会是一个怎样尴尬的场景,她远远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内心泛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随即轻叹了一口气。


    他那么优秀,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她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相信他很快就会忘了吧。


    第62章发现


    下午这门考试和上午的时间间隔不长, 所以等段月满考完试后也才下午四点多。她站在走廊外,双手随意搭放在围栏上,掏出手机给段爻发了个消息。


    段月满:【我考完试啦。】


    那边秒回:【在那等我。】


    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段月满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直到现在, 她还是隐隐地感到不真实。


    她将手机揣回兜里, 想走出教室外等段爻, 她将笔袋拿在手上刚一转身, 目光迎面便撞上了同准备走出教学楼外的杨卓聿,因为楼道刚好就在她的考试教室的后门。


    顿时, 段月满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眸光怔怔地看着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学生从教室里陆陆续续地出来, 都在走往这最近的出口。人群将还伫立在楼梯口处一动不动的杨卓聿推搡着往前了好几步, 不自觉地将两人的距离一再拉近。


    杨卓聿抬头看了眼旁的教室, 主动开口问道:“好巧啊, 你在这个教室考试吗?”


    脑袋小弧度地点了点,朝他微微一笑,佯装平静道:“对,我在这个教室,你呢?”


    他往后伸手指了指:“那个。”


    随即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她微低着头,那毛茸茸的围巾将她脖子紧裹着,几乎将她的下半张脸都给遮进了围巾里。两人站得很近,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段月满那垂下的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微翘着, 配上她那双清澈乌亮的眼睛,干净、明媚晃神间, 又回到了那日的午后,初见她那时的样子。


    杨卓聿眸色暗了暗,而后呼吸稍顿轻叹了一气,抬眸间,定定地盯望了她许久:“月满,我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段月满诧异一瞬,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我和你表白,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并不是想给你造成什么样的心理负担。其实这个结果也在我的预料之内,但我还是选择说了,我不后悔我自己的决定,因为那会所对你说的话,是我藏在心里很久了的。我有权力喜欢你,你也有权力拒绝我,这并不应该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因此而逃避见我。段月满,我们还是能做好朋友的对吧。”


    她看着杨卓聿的眼睛,是那样的真诚,阳光,温暖。也正如她第一次见到杨卓聿时一样。


    眸光微动,凛冬的风从窗台飘入吹拂着她的身体,直至将内心的芥蒂吹散大半,她朝着他温婉一笑,点了点头,缓缓道:“当然,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杨卓聿的笑一直挂在脸上,浅浅地,透着温和。他低头看了眼时间,随即开口问她:“今晚住在学校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抱歉。”段月满有些为难道,“我今晚约了人,改天吧,改天我请客。”


    “约了谁”


    话还未问完,杨卓聿的余光便看见了从楼梯口走上来的段爻。彼时这层教室的学生都几乎走光了,段爻独自从楼梯走上,穿着一袭黑色外套,整个人显得张扬桀骜,眼神中还透着淡淡的凌厉。


    “四爷?”杨卓聿下意识叫出口,表情露出一抹讶异,但很快又转瞬即逝。


    段爻径直走到了段月满身旁,侧眸看了一眼她,随即挑了挑眉问杨卓聿:“你也在这考试?”


    “嗯,在小满的隔壁教室。”


    “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


    “你呢?”段爻低眸看向段月满,眸底的温柔尽显,“小脑袋还没烧坏吧?”


    段月满瞥了男人一眼,低声反驳道:“当然没有。”


    段爻很自然地接过了段月满手上的笔袋,不动神色地搂了搂她的腰,虽仅有一秒就被段月满躲开了,但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让杨卓聿看了个清楚。


    “我要带她去吃饭了,考完试就赶紧回家吧。”


    杨卓聿看了段月满一眼,眸光颤了颤,随即一瞬变得黯淡,声音沉闷到有些沙哑。硬是扯出了一抹笑,道:“好,谢谢四爷关心。”


    段月满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还朝着杨卓聿挥了挥手,微笑着对他道别:“那我先走啦,拜拜卓聿。”


    绕过他身旁的一瞬,段爻的手便已经搭放在了段月满的腰间,余光看了眼杨卓聿的侧脸,那手便搂得更紧了些。


    走下楼梯,车就停在了一楼。待段月满一坐上车就开了暖气,随即段爻从侧边拿出了一个保温杯以及一板药,递到了段月满的手上,缓缓道:“吃了。”


    “哪有人一上车就让人吃药的啊。”段月满眉头蹙了蹙,有些不太情愿。


    “听话,不吃药怎么能好?”


    “怪谁?”


    “怪我。”


    段爻宠溺地附和着她,心疼地揉了揉段月满的脑袋,小孩体质本就差,如今一生病整个人就蔫蔫的,又不知道该养多久才能把身体养好了。


    “你这小孩,身体这么差是随了谁?”段爻掌心摩擦了两下她的脸蛋,脑海里闪过一瞬段城的模样,顺带着在心底把段城也给骂了一顿。


    “那能怪我嘛!”段月满咬了咬唇瞪了这个不知悔改的男人一眼,“我身体再好,也经不起那几个小时的折腾吧!”


    小孩即便生气语调也是那样柔柔的,她也骂不出什么脏字,只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可爱到不行。段爻听着小孩的骂,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了笑,伸手将小孩抱在怀里,敛眸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只觉得她好乖好可爱。


    “我错了宝宝,下次我快一点。”


    噌的一下,怀里安静了几秒的段月满又忍不住炸毛道:“这难道是重点吗!”


    段爻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柔软的发丝透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是家里洗发水的味道。真好,这样乖的小孩,全身上下都是属于他的。


    “待会想吃什么宝宝?”


    “不知道。”段月满别开脸,不想看他。


    段爻没有一丝的不悦,指节轻轻拨弄了两下她的脸蛋,低头宠溺地看着她,问道:“吃火锅好不好?”


    段月满心动了一下,微微侧了侧身,瞅了他一眼:“那能吃辣锅吗?”


    “不能。”段爻拒绝得很快,“你发烧了,不能吃辣的。”


    段月满:“”


    随即段爻沉默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大赦恩惠般道:“但待会可以给你的蘸料里加一小段小米辣。”


    段月满:“”


    就近在商场里找了一家火锅店,段月满中午没什么胃口,只和蔡今妍去面包店里吃了个包子。如今下午考完试,身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连带着肚子竟也饿了。


    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里开了暖气,她顺势便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放了椅子上,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即对段爻道:“小叔叔,我想去下卫生间。”


    “嗯,去吧。”


    段月满拿上手机起身,卫生间就在火锅店的隔壁,推开一间没人的走了进去。原是觉得肚子好似有些隐隐的不舒服,本以为是发烧导致的,结果一脱下裤子才发现,竟是生理期来了。


    她一拍脑门,闭眼深深叹了一气,怎么偏偏是现在!


    低头看了眼手机,眼下也只能求助于段爻了。这虽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但让她开口让段爻去给自己买卫生巾,却实在难以说出口。


    思忖了好一会,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了,继续在这待着也没办法,咬了咬牙,也只好给段爻发去了消息。


    【小叔叔,你能帮我去买下卫生巾吗?我生理期到了。】


    发出消息的那一瞬,莫名地感到尴尬和忐忑,只是还没让她等上几秒,段爻那边便回了消息:


    【好,你先等一会,我现在去给你买。】


    段爻在看到消息的一刹那便站起了身,幸得超市就在同一层楼,段爻二话不说就径直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他的直觉感向来很好,所以没用多久的功夫就找到了卫生巾所摆放的区域。那里站着几个女性售货员,在看到段爻走过来的时候,其中两个年纪稍长些的女人朝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其中一个还上前主动询问道:“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是买女性卫生巾的地方。”


    段爻眸光淡淡,瞥了她一眼:“我知道。”


    随即他顿了两秒,紧接着说道:“我给我老婆买的。”


    “原来是这样啊,您真是个好丈夫啊。”店员一听是这样的原因,便上前了半步再次问道,“你的老婆有没有说要买哪个牌子的?日用?夜用?棉面还是网面的?”


    段爻眉头蹙了蹙,他竟不知道卫生巾还有这么多种款式和选择。他沉默了一会,在货架上扫视了一眼,沉声道:“她没说,麻烦你帮我看着拿吧。”


    “好好好没问题,那我就挑大家常买的,日用的夜用的都给你拿一些。”


    没过多久,段爻手上就喜提了小半篮子的卫生巾。


    路过服装区,段爻脚步稍滞,侧转过头看了一眼,随即进去又挑选了两件,然后买单一气呵成。


    段月满在卫生间里蹲到腿都快麻了,拿出手机在犹豫着要不要再给段爻发给消息的时候,忽然间便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在喊她的名字。


    “段月满,段月满。”


    由远及近。


    段月满起身将门拉开半条缝隙,女生也立即看见了她,走过来问道:“你是段月满?”


    段月满点了点头。


    随即女生笑了笑,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了她的手上,解释道:“刚刚门口有个男人让我拿进来给你的。”


    段月满透过袋子看见了里边的东西,赶紧感谢道:“谢谢你。”


    “不客气。”


    女生走后,段月满重新将门关上。她打开袋子发现里边不仅有好几包卫生巾,还有一条内裤和一条裤子,就连裤子的颜色还是和她今早穿的那条是相近的。手掌攥着那袋绳紧了紧,内心不禁泛起一阵感动。


    在厕所磨蹭了好一会,段月满才重新回到火锅店,提前点好的菜都已经上齐了,火锅里的热气萦绕着漂浮在上空。她缓缓走进,带过的风吹散了些许白雾,露出了段爻那双已经盯望着她的眼睛。


    她坐下来,心情有些扭捏。段爻起身走到了她的旁侧,牵起她的手,轻捏了捏,低声问道:“是难受吗?”


    段月满摇了摇头。


    即便她不说,段爻也知道这敏感的小孩内心在想些什么。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帮她缓解了一下腰间的酸痛。温柔的语调轻轻安抚过段月满的心,随即她的耳边响起了那道清冽的嗓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且很普通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段月满眸光怔了怔,随即仰着脑袋看向他。


    “我还要为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在我这里,你可以把这一切当作理所应当。”他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掩住了他眼底流露出的快要溢出来的爱意,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只盼着你快点到二十岁,能成为我的合法妻子。这样你就完全属于我的,别再想从我身边逃走。不过当然,你现在也不能。”


    段爻对她的爱永远是那么的霸道,占有,甚至是偏执。


    不过,她看着段爻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意,


    她很喜欢。


    下一秒,段爻将熟了的肉夹到了段月满面前的空碗里,随即还拿起筷子不留情面地将她碗里唯一一截小米辣给夹走扔进了骨碟里。


    段月满瞥了一眼:“”


    第63章惩罚


    晚上, 夜幕时分,段月满和段爻牵着手漫步在城市的小道上。璀璨的灯光点缀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如同繁星坠落,镶嵌在城市四周, 泛着熠熠的光, 如同一副绚丽的画卷。


    晚风透着阵阵凉意, 吹拂在脸上, 让段月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捏着她手心的力道忽地紧了紧, 她顺势抬眸望去,恰好对上了段爻的视线。一道柔和的街灯恰恰打在了他的头顶, 柔和的光线将他的戾气削弱了几分。但他垂下的眼帘里, 爱意直接毫不掩饰, 是带有冲击感的强烈炙热, 倒映在他眼里的, 也只有她。


    她忽地笑得眉眼弯弯, 踮起脚尖, 双手捧着段爻的脸颊,微歪了歪脑袋,称赞道:“小叔叔,你长得真好看,特别是眼睛,像星星一样。”


    段爻勾唇轻笑一声,冲她挑了挑眉, 语调轻懒道:“我知道。”


    倒也不谦虚。


    段月满刚想撒手,手腕却被段爻一把抓住, 另一只手则是环抱上了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扯, 低磁的嗓音缓缓道:“生个小宝宝吧,我们俩长得都这么好看,生的孩子一定好看。”


    段月满瞬间羞红了脸,伸手拍掉了他揽在腰间的手,嗔了他一眼,低声道:“谁要跟你生小宝宝了。”


    男人轻笑一声,却还是自顾自地道:“样子得像你,但性格不能像你。”


    “为什么?”段月满不解,“我性格不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你性格又软又乖,要是我们的孩子性格像你,怕会受欺负。不过”段爻话锋一顿,又一脸严肃地看向她,“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受欺负的。”


    段爻的性格嚣张乖戾,肆意张扬,段月满不敢想,要是以后的孩子性格像他,该会是一个怎样的混世大魔王。


    不过她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什么生孩子,什么性格像谁,她才十八岁,才不要那么快生孩子。


    她低下头,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决定。过了好半响,她随即仰着头,眼神里透着认真,拧着眉心的小脸带着不容商量的口吻道:“但我是不会这么早生小宝宝的,我还要读书,总不能大着肚子去学校吧,我还得完成我的梦”


    段爻被这小孩一脸正色的模样给逗乐,他短促地轻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小脸,眼含笑意,眸色深深垂眸看着她:“小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你现在当然要以学习为重了,没有什么事情比你读书更重要的。更何况,家里目前有你这么一个小话痨就够了,要是再多几个,估计段桃子和段富贵都得要离家出走了。”


    段月满怔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耳根瞬间泛起了红晕,伸手便想挣脱开他的束缚,可手腕却被他抓得紧紧的。下一秒,手腕被牵起,他在腕心处吻了一下。


    温柔而克制。


    “回家吗?”


    “回苍园吗?”


    “不回苍园。”


    段月满疑惑:“那我们回哪?酒店吗?”


    段爻抿唇笑了笑,他没说,只是牵着她的手,边往车的方向走去边说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段月满坐上车,段爻却将车往学校的方向开,与学校隔了两条马路,段爻将车停在了那。段月满困惑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旁边是一处高档住宅,她有些不明所以道:“我们停在这做什么?”


    没等段爻开口,旁边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紧接着道:“欢迎业主回家。”


    段月满:“?”


    一脚油门开了进去,段月满诧异回头看向段爻:“你在这里也有房产?”


    段爻薄唇微张,缓缓道:“苍园离你学校太远了,每天都想带你回家,可又怕你每日起这么早吃不消。索性就在你学校附近买了个房子,这样我们可以随时过来住。”


    段爻讨论起房子,就像是买颗白菜般平静,段月满透过车窗看着这明显不菲的江景房,不由得有种不安感隐隐作祟,总觉得段爻对自己太好,她语调有些沉闷闷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这样太让你破费了。”


    段爻侧眸望了一眼那皱着眉的小孩。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则捏了捏她的手心,缓缓对她道:“段月满,我的就是你的,这些都是你该享有的。不用考虑钱,你老公赚钱厉害,赚的钱够你挥霍几辈子的了。”


    他总是这样,恣意高调,从不遮掩自己的钱权。他愿意给段月满最好的,他可以给她最好的,只要她想要,段爻都可以给。


    他不会教她委屈求全,他不喜欢教她做事隐忍,他只会告诉她,你只要姓了段,你就有了挥霍的资本。跟了他,就不会敢有人对你说一个“不”字。


    “段月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语调轻飘飘地再次传入她的耳朵,这话她常听到,他也真做到了。


    车子缓缓驶入地库,在熄火的一瞬,望着那有些沉暗的空间,段月满的眼睛忽地亮了亮,伸手攥住段爻的衣袖,乌亮的眸子透着明晃晃的期待:“小叔叔,那我可以吃个雪糕吗?”


    雪糕这东西很奇怪,不到生理期不想吃,一到生理期就想大吃几个。


    但在意料之中的,段爻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不行。”


    “你不是说我想要的都可以给我吗?”段月满不死心地,依旧倔着低声反驳。


    段爻双眸渐渐眯起,垂眸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危险,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压迫、强势,不容违抗。即便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段月满,段月满还是会被吓到缩了回手。


    低着头,乖巧地道:“那我不吃了。”


    带着薄茧的掌心轻微摩擦过段月满的脸颊,耐心地对她道:“乖,等你发烧好了,生理期结束了,我就买给你吃。”


    尽管不太高兴和情愿,但在绝对的力量和气场前,段月满也只能点了点脑袋。


    楼层在二十楼,是直面江景的大平层,家具摆件无一不是高奢定制,客厅处有扇很大的落地窗,可以将络城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繁华、奢靡、璀璨,江面映衬着城市的夜灯,波光粼粼,勾画着一副绝美的画卷。


    段爻褪下外套,揽着她的腰轻松将她抱起,缓步走到落地窗前。两根手指便可将她的手腕掐住按在了玻璃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擦过她的唇,手指上沾染了一点口红的痕迹。


    红艳、水润,潮湿舌尖抵入唇内,将她的哼声吞咽,强势地掠夺着她的氧气,掌心贴上她的腰肢,冷白的灯光打下,手背上淡淡的青筋泛起,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印记。


    她整个人被吻得发/软,最终无力地跌在了段爻的怀里。趴在他的胸膛上,不断地轻喘着气。她的眼里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与平常不同,此刻她的眼睛却是沾满了情/欲。那点因为生理上而溢出的眼泪,却是激发段爻欲/望的药剂。


    “可惜”他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的腰,使了些力气。在忍耐,在克制,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化作了颈间的温柔一吻。


    “你要不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点红糖鸡蛋,吃了肚子会舒服一点。”段爻温声对她说着,掌心还帮着揉了揉她的肚子。


    段月满点了点头,随即走了进房间里,衣柜里有她的衣服,都是全新洗好了的。鼻尖轻嗅,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是和家里用的一样,莫名地有种安全感。


    她听见厨房外传来了锅子碰撞的轻响,她探着脑袋确认了几秒,随即快速掏出了手机操作了一番。心脏随着自己的举动而剧烈跳动着,紧张感席卷了整个身体,有点发麻,感觉血液都在快速流动着。


    “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去洗澡?”


    段爻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清冷的嗓音幽幽传入段月满的耳朵,她心下一惊,手机差点从手上滑落。


    她佯装镇定,将手机屏幕熄屏,忽地站起了身,手指揪了揪段爻的衣角,带着些撒娇的口吻道:“阿爻,我想吃学校门口那家紫菜鲜肉馄饨,你去买给我吃好不好?”


    段月满鲜少撒娇,她在段爻面前总是容易害羞,因此连亲昵一点的称呼她都不愿意叫。他眉眼轻挑,对这撒娇很是受用,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答应道:“好,那我去给你买。”


    眼睛熠熠泛着光,跟在段爻身后等他出了门,随即快速掏出手机查看外卖小哥的行程。很好,骑手已到店,那家便利店就在门口进来那的左侧,这么点的距离肯定能赶在段爻回来前送达。而且学校门口那家馄饨店生意一直很火爆,排队也得等上好一会。要不是她不知道这里的密码,她早就自己下去买了。


    坐等右等,紧张地在房间里来会踱步,看着外卖小哥的距离越来越近,悬着的心却越来越紧张。看着行程,外卖小哥不知怎的突然停在了二十米远的位置一动不动,迟迟没有更新消息,焦急地让段月满差点想拨通电话问一问情况了。


    又过了两分钟,那行程突然显示已经完成,她几乎是一瞬便看向门外,紧接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外卖小哥的声音响起:“你好,外卖。”


    段月满信欣喜地小跑过去,单手搭在门把手上,“咔吧”一下打开。


    “谢谢”


    话音还未落完,她的笑容立马就僵在了脸上。走廊处的灯光幽暗,可段爻那双眸子却意外透着深冷,嘴角边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笑得危险且瘆人。


    “你好,你的外卖。”


    小哥的声音将段月满的思绪唤回,她颤颤地伸手接过,还礼貌地道了声谢。袋子里,那雪糕盒子尤为明显。


    段爻没说话,径直走了屋内,随着房门关闭,周遭陷入了一片沉寂。他手上还拎着段月满指名要吃的馄饨,目光缓缓落在了段月满的手上,上前一步,饶有兴致地问她:“今天食欲很好?想吃的东西不少啊。”


    他的语调轻慢,尾音拖长,却听得人心尖一抖。段月满干笑了几声,心虚得很,伸手想要牵起段爻的手撒个娇或许就能逃过一劫。


    可不料对于段爻而言,不乖的小孩是得给立立规矩的。不容违抗的指令,倘若不听话偏要挑衅,那该是受点惩/罚的。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置到台面,单手直接将人抱起,突然失去重心的感觉让段月满心下一慌,下意识牢牢环住了段爻的脖子。受惊的小猫睫羽轻颤,下一秒,人就被扔到了床上。


    段月满撑着床面一点点地往后挪动,床单被她拉出了一道道折痕。她声音有些轻颤地对段爻道:“不,我今天不能”


    赤着的脚踝纤细修长,被段爻伸手掐住往前一扯,整个人毫无抵抗挣扎能力地就被段爻禁锢在了身下。他的双腿站立在其中间,手指勾勒过她的鼻尖、脖子、锁骨感受着她的颤抖,欣赏着她的恐惧,段爻满意地垂下眼帘看着她。


    “想吃雪糕?”


    段月满赶紧猛地摇了摇脑袋:“不、不想吃了。”


    “噢?”段爻挑眉故意反问,“不是还特意算好了时间,让我去了一家生意好到要经常排队的店里买馄饨吗?然后偷偷地点了外卖,让骑手送上来,想着等我回来前吃了,就神不知鬼不觉了是吧?”


    “只可惜啊,我早就知道了你喜欢吃那家店的馄饨,我一早就加过了老板的微信,所以出门前我就已经发好了消息,等去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


    段爻的话听得段月满心里愈发发虚,她咽了口唾沫,可怜兮兮地仰着脑袋,柔着声音试图让男人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唇角勾起,轻笑一声,揽着她的腰,忽地在她臀上打了一下。声音很响,不是很疼,但足以让段月满感到羞/耻。


    随即他拿起那雪糕袋子,缓缓将盖子打开,一股淡淡的奶味扑入鼻尖。在段月满惊诧的目光下,段爻舌尖勾勒一点,俯身亲吻在她xiong上,一点点地缓缓舔/舐而下,微凉的触感惹得段月满身体颤栗不已。


    “想吃就吃,这盒雪糕,我今晚让你都吃完。”


    第64章用手


    一晃段月满终于考完了那烦人的期末考, 正式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寒假。距离放寒假到现在正正好好是第四天,而段爻刚好在她考试的最后一天出差去了,原是打算等她考完试后接她到身边来的,可段月满想着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一心只想着和自己的好姐妹出去拍照聊八卦, 便谢绝了段爻的“约会”邀约。忘却男人, 和蔡今妍早出晚归地疯玩了三天, 别提有多高兴了。


    早晨, 天刚亮,段月满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睡裙的肩带被蹭到滑落, 懒懒地挂在臂弯, 露出一片白皙诱人的光景。


    络城下雪了, 雪花随着风飘飘扬扬落在窗沿堆成了雪粒结成了银霜, 染白了绝大部分的建筑, 冰封在了寒风之中, 寂静肃冷,添上了一分久违的孤寂。


    房门忽地被打开,一个穿着灰棕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门边,身姿颀长挺拔,眉宇孤傲矜冷,气场丝毫不亚于冬日的严寒,可偏偏眼帘垂下, 却从眸光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深情。肩上还落有几片未完全融化的雪花,沾着些水汽, 透着几分从外边带回来的淡淡冷意,可见男人回来得着急, 去见他迫不及待想见到的人。


    他将外套褪下扔到椅边,掌心温柔地抚摸上熟睡中女孩的脸庞,动作轻柔,举止克制。他本不想惊扰到小孩休息,但那掌心刺冷的温度,还是惹得她身体颤了一下。


    眼皮微动,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她侧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抬着脑袋怔怔地看了他几秒,好像还有些没有晃过神来。


    段爻也不急,只是蹲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那滑落的肩带上,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伸手将她的肩带又拎上了肩膀。


    “你回来啦。”


    她刚睡醒,声音柔柔细细的,听起来格外撩人。


    段爻太想她了,工作是凌晨结束的,航班本该定在今天下午,但段爻一刻也不愿意等,所以让季勤开着私人飞机便连夜飞回来了。


    他起身将小孩抱起,他坐在床边,小孩跨坐在他的怀里。段月满挺喜欢这个姿势的,她的脸颊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宽厚的胸膛她靠起来格外有安全感。舒服温暖的怀抱让她忍不住又困意袭来,眼皮沉重地几乎要再次阖上。


    “困的话再睡会。”手掌轻抚着她的脑袋,偶尔拍怕她的后背,真像在哄小孩一样。


    她仰着脑袋,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强撑开眼睛看着他,语调柔柔地像是在撒娇:“你也一起睡吗?”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他“嗯”了一声,随即又将段月满抱回到了床上。被子往上扯了扯,将她紧紧盖好,然后弯腰在她脸颊吻了一下,说道:“我去洗个澡,回来就陪你一块睡觉。”


    “嗯。”尾调像是答应又像是哼声,如羽毛般挠过段爻的心尖,带着点淡淡的酥麻。


    段月满太困了,没等段爻洗完澡就已经沉沉睡着。段爻回来的时候只在身上穿了条暗黑色的睡裤,身上未完全蒸发掉的雾气薄薄地沾染了些在胸膛上,氤氲在空气中,带着点莫名的,涩。


    他跻身进被窝里,手臂自然地环上段月满的腰,轻轻一扯,将小孩牢牢地抱进了怀里。垂眸看着她乖乖地躺在自己的身边,感受着她炙热的体温,这几日的疲倦便神奇地一下子都消散了。


    他有些睡不着,丝绸质地的睡裙滑软地贴在她的身上,她的腰很细,手臂一圈就能牢牢禁锢住。睡裙被他勒出了褶皱,而身体的轮廓也因此尽显。这裙子是他挑的,本就不长,但他当初只是觉得这裙子好看,白色的,很衬小孩的肤色。


    但此时裙摆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被撩上,露出了那黑色的花边,修长的腿白皙如玉,耳边不时传来那平稳的浅浅的呼吸声。


    他眸光稍顿,手掌抚摸而上,感受着她身体的变化,像是在欣赏一件他培养出的杰作。


    距离上次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身体不自觉地产生渴望。但因上次做得太过过火,段月满因为这事生了许久的闷气,他怕小孩的身体吃不消,也因此一直没提。


    但他的动作太过明显,尚且还在睡梦中的段月满也因此被弄醒,蹙了蹙眉心,哼唧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拍掉他乱动的手,嘟囔道:“困,别乱摸。”


    他抱着她的腰,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下的欲/望快要把他憋疯了。


    “不能吗?”语气有着淡淡的哀怨。


    “不能。”她回答得干脆。


    上次的体验很奇妙,疼,却美好。但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段月满完全失去了力气,身体的支配权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任由着男人的摆布,求饶、哭声、推搡,却全都换成了催/情的药剂。


    他在这事情上太过强势,段月满真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了。


    “晚上不是说要去一个慈善晚宴吗?”段月满开口问他,要是现在做的话,她晚上估计没力气去了。


    “嗯,但时间还早,我不会做这么长时间的。”


    他的语气闷闷地从颈肩传来,段月满的耳朵瞬间升温,她没好气地就着段爻的肩膀咬了一口,羞赧道:“你说什么呢!”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段爻了,晚上还得去晚宴,他可忍不了不在段月满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晚上的礼服一定会让别人看见,一想到有人的目光会在她的身上停留,他就不爽。


    “那算了。”


    见他终于肯松口,段月满悄悄地呼了口气,身体又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重新闭上眼睛道:“那继续睡觉吧。”


    预料中的消停并没有结束,那人的手依旧上下摸索着,段月满拧着眉瞪了他一眼,困顿道:“不是说算了吗?”


    “我帮你。”


    “嗯?”


    段月满还没睡醒,脑子的运作还没完全理解这话里的意思,隔着被子,霎间她闷哼了一声


    “不……嗯…”


    她在他怀里双眸轻颤,男人单手捏着后颈吻了上去,将她剩下的哼声给吞咽了进去。


    隔着被子,她闭着眼睛,羞红的脸颊不愿看他的动作。身体被牵制着,逃离不出半步,只能接受。


    他还使坏地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冷光灯下,惹得段月满红着脸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满意吗?”他很喜欢看着段月满害羞的模样,低声轻笑了几下,“我很愿意为了宝宝开心而服务效劳。”


    段月满有时候真的很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做着这样的动作和说出这样的话的!


    她咬着牙瞪了男人一眼,随即翻了个身,将被子全都掠夺过抱在自己的胸前。


    噢?生气了。


    小孩气鼓鼓的模样在段爻眼里只觉得十分可爱,他不要脸地硬了挪过去,也不在乎有没有被子盖,连人带着被子一起裹着抱进了怀里。段月满也力气再挣扎了,索性随他抱着,终于可以再次进入梦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中午,太阳都晒屁股了,段月满才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不情不愿地打了个哈欠。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不见了,她微眯着双眼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段爻不知道去哪了,要不是身下那未散尽的感觉明显,她甚至都以为这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胡乱抓了抓头发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便推门顺着楼梯走了下去。远远地便看见段爻伫立在门口,指尖还夹着根燃到一半的烟,白烟缕缕萦绕在指尖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在和什么人打着电话。


    “嗯,我很看好他,中东那边的市场对于你家的产业很有利,这是一块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产业,当然得派自己的儿子过去才能做到完全信任当然,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们两家交情不浅,你儿子也和我家小孩在同一所大学,我还是很愿意做这个投资的。”


    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段爻回头望去,发现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正往院子这处走来。距离隔着很远,她应该听不见。


    “有事,挂了。”


    段爻挂断电话,从院子里走进去停在了她的跟前。而段月满很自然地将手上的杯子放到了段爻的手上,他低头看了眼,剩下一口,他顺势仰头将其全数喝尽。


    “刚刚在和谁打电话呢?”段月满也只是随口一问,猜测大概率又是工作上的事情。


    段爻捏了捏她的脸颊,对她道:“是今晚要参加的晚宴的礼服,我挑了几件,待会让她们送上门。”


    段月满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这柜子里的衣服都快要放不下了,新弄的衣帽间也都堆满了段爻买的包包和鞋子,她是穿也穿不完,背也背不完。因为每隔几天,就又会有一批新的送到家里。


    “其实家里还有很多没穿过的礼服,不用再买那么多新的。”


    “没关系,我喜欢给我的宝宝买。”


    看着段月满穿着新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就高兴。


    段月满上前一步扑进段爻的怀里,敛着眸,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淡淡地幸福的笑。


    她仰着脑袋,忽地张开双臂,撒娇地看着他:“饿了。”


    段爻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单手将她托起抱在怀里,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好,老公带你去吃饭。”


    第65章名分


    今夜的慈善晚宴是在一个私人庄园, 整体是非常浓郁的巴洛克式建筑。磅礴大气、却又不失优雅华丽。瑰丽的雕刻和绚丽大胆的色彩,给今夜的晚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浪漫。


    此次的晚宴几乎邀请了络城绝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物,权力和财富的顶级代表,都相互汇聚在了这个璀璨、靡丽的夜晚。


    巨大的落地窗前折射出了室内珠宝装饰的熠熠光辉, 与夜幕中的月色清冷交织, 投射在户外的草坪上, 背景伴随着在风速中金钱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一辆辆豪车停在庄园门口, 无一不是顶配的存在, 从车上下来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高奢定制、昂贵珠宝, 奢华的分界线在这一刻一目了然。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然停在了其中, 车外皑皑飘雪, 车内气温甚于凛冬。气压骤降, 极低的气温仿佛要把空气凝固, 车内一个表情严肃透着不悦, 一个有些无措扯着衣袖试探, 另一个坐在前头大气不敢喘。


    “你把我当什么了?情夫?见不得人的小三?”


    略显讥讽的语气,夹杂着男人极大的哀怨。


    乐安透过镜子往后瞥了一眼,瞳孔扩大,十分震惊。


    “我没有我没有。”女孩扯着男人的衣袖晃了晃,语调柔软压低,句句带着撒娇,“小叔叔, 阿爻,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这身份实在不适合过早公开, 今天宴会上的人肯定都认识你,而且段家人估计也在, 我只是怕你会遭人非议。”


    段爻脸色暗沉,显然不接受这样的说辞。他此刻心里,已经给自己打上了“见不得人”四个大字的侮辱标签。


    “阿爻,阿爻,好不好嘛?我们过段时间再公开也不急呀,而且要是万一”


    段月满话音顿了半秒,却猛然遭到了段爻的一个侧目,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沉声问道:“万一什么?”


    “万一”段月满不自觉地身体往后挪了挪,声音也越说越小,“万一,我们分手了呢”


    段爻的火气蹭的一下便起来了,这边不想公开,那边竟还盘算着分手了?!他压着怒气一把抓住了段月满的手腕,径直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整个人拎起抱到了腿上,眸光幽暗地望着她。


    而乐安察觉到状况不对,也十分识趣地在当下的一秒内便打开车门逃离到了车外,免得殃及池鱼。


    指尖挑起段月满的下巴,嘴角虽是略略向上扬着的,但笑意未达眼底,眯着的眸子也透着森冷和危险。清幽的声线缓缓飘入段月满的耳朵:“小侄女,你什么意思?是想始乱终弃,还是比较享受我们这般见不得人的叔侄禁忌关系?”


    段爻生气向来不会大吼大叫,反而声线幽长平静,但听进耳朵里反而更显压迫和瘆人。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月满赶紧表明忠心,双手主动绕上男人的脖子,眼神极致真诚,“我没想过始乱终弃!”


    虽然这话用在段爻身上,总感觉不太合适。


    他低嗤一声,手掌抚摸上段月满的腰身,惩罚性地掐了一下。


    这一身红色礼服将段月满的身材包裹得很好,她虽瘦,但仍旧凹凸有致,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唇红齿白,乌发随意简单地披散在身后。红色娇而不妖,艳而不俗,反而更像是雪地里冒出的独株玫瑰,温雅清冷,就连脖子上的那颗绝美蓝宝石折射出的光辉也丝毫无法抵挡住她的美。


    垂眸落在她的锁骨上,女孩密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着,纤纤玉指揪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腻,乖巧可人。


    这样的她,段爻实在是生不气来。


    他的手渐渐往下滑了一点,在臀上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车里,也同时惹红了女孩的脸。


    即便是不生气,但段爻还是得正声对她道:“段月满,你记住,我们不会分手,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便你有一天对我厌倦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听懂了吗?”


    她低下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头发蹭得段爻脖子痒痒的,如同她的声音一般,“嗯,我知道了。”


    段月满从来没想过离开,她只是更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厌倦,这场编织的美梦会突然被挣破,她最终又会回归到独自一人的日子里。


    小孩的兴致不太高,蔫蔫的,趴在段爻的怀里。


    小孩的高兴和不高兴都太过明显,情绪全然写在脸上,而段爻了解她,也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单手捧着段月满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字一句耐心地对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放心,我真的很爱你。小满,我只盼着你快点长到二十岁,我想和你领证结婚,我想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


    情绪有所缓和,那双清澈澄净的眼睛定定地盯望着他,眸光微动,是那么的乖,又是那么地紧攥着他的心,让他的视线都舍不得挪移半寸。


    “我答应你,我不强迫你,你愿意公开的时候再公开好吗?”段爻不想让小孩不高兴,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名分什么的算了。


    段月满也是怕到时候遇到段家人很难解释,段月满不想让段爻为难,听到他答应了,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的声音道:“阿爻,你最好了。”


    可男人并不满足于此,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幽幽道:“就这样?”


    “嗯?”段月满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随即段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眸光微微一凝,静静地看着她。


    段月满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羞红着脸,还是主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男人稍稍满意,“这还差不多。”


    外头的乐安都快要冻成冰雕了,两人这才从车上走了下来。为了避嫌,段月满还特意与段爻拉开了些距离,方才还在自我建设着说名分不重要的段爻,此刻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爽。


    段爻的出场自是万众瞩目,高定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姿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唯独那脖子上的松绿色领带稍差些意思。但他那矜贵、桀骜、张扬的气质,浑身散发着压迫和强大的气场,眉宇间那一抹淡淡的不屑,更是增添其独特魅力,那挑不出半点错处的脸庞,都足以让人挪不开视线。


    庄园的主人是段老爷子的旧相识了,如今虽年过七十,但身体依旧矫健硬朗。与爱妻一起携手度过了五十年,恩爱如初,可惜妻子身体不好,至今膝下无子。他觉得段爻十分有他当年的风貌,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赏识,加上与段老爷子的交情,他也将段爻当作了自己的半个儿子来看待。


    白老爷子穿着唐装笑声爽朗地上前迎接,十分热情地握着段爻的手,慈爱地拍了拍段爻的手背,半开玩笑道:“怎么才来,我都在等你好长时间了,还以为你都要把我这老爷子给忘了。”


    段爻难得谦逊,对着白老爷子微微弯了弯腰,嘴角微微上扬,礼貌应道:“外头风雪大,耽误了些时间。”


    “无妨无妨,来了就好。”白老爷子边笑着,眼神却边往后望了望,“怎么今天来也不带个女伴?这偌大个络城,难道还没有一个女人是你看得上眼的?”


    段爻浅笑,眸光稍落在了身后侧的段月满身上,眼神所指,缓缓开口:“白叔说笑了,女伴今日是没带,但带了家里的小孩过来。”


    “家里的小孩?”白老爷子诧异,顺着段爻的视线望去,见到一个出落得十分漂亮的女孩站在那,乖巧可人,但模样实在不像段家人。


    “段月满,过来。”


    听见段爻的声音,段月满缓步走近,乖乖地站在段爻身侧,虽面对着极具威严的白老爷子,却也是毫不怯场。


    “白爷爷好。”下车前段爻曾向她提过,即便没有见过面,但能让小叔叔如此礼貌谦逊的人,她也自然能猜出眼前这人的身份。


    长辈都喜欢听话礼貌的小孩,白老爷子没有孩子,突然看到一个这样小年纪的小孩,也自是喜爱得不行。慈祥地看了她几眼,转眸问向段爻:“她是?”


    “侄女,段城的女儿。”


    对于段家的事情,白老爷子也是知道些的,目光重新落在段月满身上时,却又多了几分讶异:“竟是段城的女儿。”


    他不是讶异于段月满的身份,他更多的是惊讶于段爻居然会将这样一个小辈带在身边,虽说是有着侄女这层身份,但那毕竟不是亲生的。按照他对段爻的了解,这实在不像是段爻的处事风格。


    但老爷子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是有些意外,但也并未表现出来。况且段爻这人性格时常捉摸不透,或许他到年纪了,父爱泛滥,想着把段城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女儿来养也是说不定。


    于是他又开始操心道:“阿爻啊,你也年纪不小了,该找个结婚对象了。梁家,你还记得吧,他家有个女儿,喜欢你很”


    “白叔。”段爻突然出言打断了白老爷子的话,语气稍顿,忽地开口,“我有喜欢的人了。”


    今晚的惊喜可不少,白老爷子赶紧询问:“是谁?是哪家的姑娘?”


    段爻微微垂眸,稍滞半响,言语间意有所指道:“等到时机了,我亲自带她到您跟前。只不过现在她还不愿意给我个名分。”


    闻言,不仅是白老爷子心下一怔,就连站在段爻身边的段月满也是低着脑袋无措到了极点。


    “你说那个姑娘不愿意给你一个名分?”白老爷子鲜少有这么震惊失态的时候,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一个度,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年纪大耳朵听岔了。


    可段爻面色依旧,还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没错。”


    段月满站在旁边,彷徨不安。悄然抬头望了段爻一眼,试图用眼神质问道,这男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眼下这么说了,白老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只是心中愈发对这位“能让段爻魂牵梦绕,甚至甘愿不要名分”的女人感到好奇。


    余光瞥向段月满,眉梢间快要溢出来的笑意,眼见着小孩都快要不安到站不住了,他还是主动开口道:“白叔,我看见了一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先失陪了。”


    “好好好,你去吧。”


    听见段爻的话,段月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也向着白老爷礼貌地子鞠了个躬,这才跟在段爻的身后离开。


    渐渐远离了段老爷子的视线,段月满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终于松懈了些。走到一角落,四下无人之时,段月满快走了几步跟上,扯住段爻的衣角,小声质问道:“小叔叔,你故意的!”


    段爻端起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醇红的液体在杯中轻微晃荡,眸光稍落在那双迷人却带着点怒意的眼睛上,浅然一笑,挑眉反问道:“怎么故意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你、你”段月满无话可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轻咬了咬唇,良久才憋出了句,“不理你了。”


    这句话确实要比骂声更具威慑力,段爻立即投降,讨好地牵起了段月满的手,低声安抚道:“我错了宝宝,别生气,我再也不提关于名分的事情了。”


    嘶,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是她的错了?


    段月满瞪了男人一眼,但在大庭广众下,她也不好再大胆地质问什么。但她虽不愿再计较,可男人却是变得变本加厉。


    “段月满,亲我一口。”


    嗯?段月满诧异地抬头看向他。


    段爻一脸笑意,眸底透着淡淡地等待,似乎,势在必得。


    但在段月满看来,却是得寸进尺。


    “不亲。”段月满难得硬气,也是丝毫不带犹豫地便拒绝了。


    “真的不亲?”段爻幽幽问道,似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段月满沉默,给了他一记眼神。


    他也不急,只是语调轻慢,随即缓缓道:“那我去白老爷子再叙叙旧,顺便告诉他这位不愿意给我名分的女人是谁。”


    “等会!”


    段月满一把抓住了段爻的手,任凭她再怎么硬气,也全然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段月满实在不想两人的关系太早被人知晓,咬了咬牙,也只好妥协地踮起脚尖,快速地在男人脸颊处亲了一下。


    可不料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传来:“你们这是在?”


    后背一僵,段月满瞬间回头,只见江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心跳一悸,下意识转眸看向段爻。


    却只见段爻面不改色,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我早说了,看见了一朋友。”


    第66章吃醋


    虽是询问的语气, 但却从江柌眼里却看不出一丝惊讶。反而抬了抬眸,伫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


    段月满此刻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不自觉地往旁半步拉开了与段爻的距离, 有些心虚地望向江柌:“我、我”


    腰却在这时忽地爬上一只手, 折射的光照映在他手背上青筋泛着极冷的青色, 掌心上下摩擦了两下, 耳边便幽幽传来了段爻的声音。语气淡淡,却隐隐透着一股炫耀:“如你所见。”


    惊讶, 蓦地抬眸看向他。


    段爻略略垂眸, 对上她那双受惊的眼睛, 浅然一笑, 幽幽道:“怕什么, 他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段月满更加诧异。


    “也不算看出来吧, 我只是早有预感, 这人对你图谋不轨。”江柌抿了口酒,眸光缓缓落到段爻身上,“既然都在一块了,干嘛还藏着掖着的,也不像你风格啊?”


    眸色深幽,段爻没说话,但段月满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目光正落在她的头顶, 炙热而含怨。


    她干笑了几声,手指轻揪开掐在自己腰间的手, 急切道:“你们聊,我不打扰啦,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话音刚落,段月满便已经三步并两步地逃离了现场。


    江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低笑一声走到了段爻的身边。侧眸看见段爻的眼睛一直在跟随着段月满离开,啧啧了两声,结果换来了段爻的一记眼神。


    “怎么?你的小侄女似乎不愿意公开你?”


    江柌看热闹不嫌事大,语气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关你什么事。”段爻冷漠回复,仰头将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江柌摇摇头,低叹了一声,语调缓慢拉长,却又耐人寻味道:“通常呢,不愿意公开关系一般只有一种情况。”


    眉头挑起,一双眸子眯了眯,森冷地眸光看向江柌。


    “那就是”他故意顿了顿,“她觉得你拿不出手。”


    段爻眉心微蹙,周遭气压真切地感受到瞬间骤冷,同时散发着极为不悦的气息,脑海里一直在不断地盘旋着江柌说的话。


    段月满离开,绕到了一处展厅。展厅里挂着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油画珍藏,和摆着数不尽的瓷器古玩,面积很大,甚至活脱脱地像一个博物馆。


    她有些惊奇于所看到的这些名画古物,因历史的沉淀反而更添其独特魅力。她缓缓走到跟前,微微躬腰看着玻璃展柜里的纯白瓷器,上边的花纹纹理细腻考究,胎质洁白,釉面光润,实在精美。她看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有一人缓缓走近,与她并齐站着,也在躬腰观赏。


    “这是唐代的白瓷,白老先生最喜欢收集瓷器一类,像这样年代久远却依旧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其实并不多见了。”


    一道清澈的男声缓缓入耳,段月满侧转过头闻声望去,发现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站在了自己的身旁。礼貌地朝她微笑着。


    “您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这是我的名片。”男人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了段月满的手上,“方才我在那边看见了你,你长得很美,目光不自觉地便被您吸引了。抱歉,希望我的冒昧没有打扰到您。”


    段月满浅笑着接过名片,男人谦恭有礼,直白却不令人反感,段月满也随即礼貌回道:“您好,陈先生。”


    “不知小姐贵姓?”


    “姓段。”


    “段?”男人低喃了一句,毕竟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整个络城,也只有那家能姓段了。


    不过男人的讶异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自然,微微侧身,目光继续落在了那尊白瓷上,“段小姐可是喜欢瓷器?”


    “说不上喜欢或不喜欢,我也不懂得研究这些,只是欣赏一下罢了。”段月满并没有不懂装懂,又或是迎合男人,只是简单地阐述出内心的话。


    谁料男人看向段月满时的眼神却更添了几分欣赏,许多富家女在看到他的名片后,通常会对他的话进行附和,即便不懂也硬要讲解出几句来。相比于这种,他更欣赏于段月满的直接。


    恰逢侍应生端着酒杯路过,男人端过一杯,眉眼浅笑,垂眸示意。段月满顿了半秒,想着不碰一个确实不太礼貌,索性也从那端下了一杯。


    清脆悦耳的碰撞声,段月满只是抿了一小口,丝丝醇郁的酒香便立即充斥着整个口腔。


    “段小姐想不想过去看看那边的瓷器?那边的展品款式更多,我很乐意为段小姐介绍一二。”


    段月满没有着急回答,她先是四周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段爻的踪影,想必那人在忙,她闲来无事,也索性应下:“好,麻烦陈先生了。”


    “段小姐客气了。”


    两人抬脚正往另一处展厅走去,陈先生讲话十分幽默风趣,频频引得段月满低声轻笑,谈吐也温和礼貌,让人有一种家教很好的感觉。


    只不过当段月满侧眸不经意望去的一瞬间,她的脚步瞬间一滞,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笑容蓦地便凝固在了脸上。


    还真是担心什么,便来什么。


    “怎么了?”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异样,陈先生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伴随着陈先生关心的话语,最后一个音节刚刚落下,让段月满看到后笑容凝滞的人便已经悄然来到了跟前。


    段明珍上下扫视了段月满一眼,彼时她那副雍容华贵的外表下,却丝毫不藏着对段月满的厌恶,甚至在看到旁边的陈先生时,眉眼间还带着一丝讥讽。


    “你怎么也来了?”她转动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散漫地轻瞥了她一眼。


    而后眼神落在陈先生身上时,她的态度才稍稍缓和了些:“陈总怎么也跟她在一块?”


    两人都姓段,男人自然能看出来她们是认识的,但鉴于段明珍的语气,她似乎不太喜欢段月满。


    “恰巧遇到,便闲聊了几句。”男人斟酌着用词,尽量两边都不得罪,“要是知道三小姐也来了,我一定先去打个招呼。”


    段明珍作为段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因此尊称一句三小姐,也实在不为过。


    段明珍轻哼了一声,她对这个姓陈的男人出现在哪,并不敢兴趣。但只要和段月满站在了一块,就足以让她新生厌烦。


    “哑巴了?问你话呢,你怎么也能来这?”


    见段月满迟迟未说话,段明珍的态度愈发不耐烦。


    段月满本想沉默逃避,想着这样能或许减轻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可不料段明珍句句紧逼,眼见着已经避不掉了,在心底重重叹息了一声,刚准备开口,就猛然听见了那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人是我带来的。”


    那道熟悉而又极具安全感的声音蓦地从天而降,段月满惊喜地立即转头望去,在看见段爻脸的那一刻,就已经抑制不住眼里发出的亮光,以及唇角的笑意。


    段爻低眸看了小孩一眼,不动神色地站在她的旁边,甚至胳膊上的衣服都已经触碰到了段月满的肌肤,两人站得很近。


    眸光落在段明珍身上时,却透着凌厉的冷意。一侧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护短,幽幽道:“段明珍,你闲啊?连白老爷子邀请了谁都得过问两句?”


    段明珍觉得没面子,怒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觉得有些诧异,不确信地问道:“人真的是你带来的?”


    段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顺带着给了她一个眼神,像是在看傻子般望向她。


    见着段爻的默认,段明珍只觉得段爻反而是闲得发慌的那位,按他那嚣张乖戾的性格,怎的就对一个小辈这么上心?还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段爻,你没事吧,这种场合你带她来做什么?”


    段爻听到这话不怒反笑,拧着眉反问道:“段明珍,我带谁来还用得着请示你吗?”


    虽然两人是双胞胎,且段明珍还要比段爻早出现在这个世界几分钟,但在气场上,段明珍从来就没有赢过这位所谓的弟弟一头。


    段明珍实在看不惯段爻这副向着外人的模样,咬牙道:“你与其向着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也不回家看看二哥?二哥前几日出车祸腿都撞断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你不来看看也就算了,竟连个电话都没有,你还是不是段家人了?”


    段爻默默听着,脸上却依旧平淡如水。甚至,还隐隐透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忽地往前了半步,拉近了和段明珍的距离,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倾,靠近她的耳朵。那双入鹰般冰冷锐利的眼神盯望着她,使得她浑身一颤不敢挪动半步,紧接着那道透着危险和警告的声音便缓缓飘入她的耳朵:“段明珍,我今天心情不好,少在我面前晃悠。还有,要是再敢找段月满的麻烦,我保准你可以和二哥落得同样的下场。兴许,凑巧的话,你们兄妹二人还能在同一个病房叙叙旧。”


    段爻说完,稍稍正了正身子,距离拉开之际,看见了段明珍那吓得惨白的脸。


    她眼神里透着不可置信,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抖地问道:“人是你撞的?”


    啧,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是听不懂人话。段爻没什么耐心,不想再搭理一个脑子不好的,拉着段月满的胳膊,转身便走了。


    段爻走得快,甚至直接将人拉到了院外。外头下着雪,并没有什么人,雪花落在手臂渐渐融化成水珠,透着一股子彻寒。


    “你、你是什么时候看见我的?刚刚我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你在”


    段月满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段爻拽着手扔到了墙角,后背抵在坚硬的石墙上,撞得有些疼,又带着墙面毫无生机的冰冷。


    屋檐替两人遮挡住了雪的落下,段爻整个人跻身逼近角落,将段月满禁锢在了这狭小的地方。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段月满瞬间被一股极为强势的气压所包裹着,几乎在一瞬见便察觉到了男人的不悦。


    他眸光幽暗,掐着段月满的下巴迫使她仰起了脑袋,几片雪花悄然飘落至他的肩头,与他现在的低气压契合地融为了一体:“在你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已经高兴到忘却我的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看见了你。”


    “我、我没有,我只是在啊疼!”


    段月满还想解释,纤细的腰肢就被段爻猛地掐了一下,以示警告和惩罚。


    “段月满,长本事了?我说过的话都忘记了?不是告诉过你,别的男人递的酒不可以喝吗?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嗯?”


    段爻质问,在看到段月满和别的男人喝酒说笑那会,他都快要气疯了。他本想站在那看看这小孩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他,谁曾想竟一个眼神也没给。


    “不是的,那是侍应生端过来的,怎么能算是别的男人呢?”段月满虽知男人此刻已经十分生气,但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反驳。


    她微微低垂着眸,晚风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有些凌乱,一袭红裙站在白雪地里,像一株娇艳的玫瑰,美得实在不像话。


    段爻不想再说,只是一把搂住了她腰,俯身便亲了下去。带着强势和欲/望,将段月满紧紧抱着怀里,掐住她的双手把她抵在墙上,将玫瑰遮挡在角落里,美艳只属于他一人可见。


    一遍又一遍地亲得她颤栗发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着,段月满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第67章领带·捆绑


    从院子处回来, 段月满径直走向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潮红,连带着口红全都没了,暴露出了自己本来的唇色。此时唇瓣上红润泛着晶莹,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未消尽, 下唇有些轻微的刺痛, 她倾身凑近镜子, 发现唇上还残留了段爻咬下的痕迹。


    没出血, 但有点疼, 莫名地,还带着些涩。


    她敛眸深呼吸了一下, 伸手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生理性的发软加上脑子到现在都还觉得因缺氧导致有些懵懵的, 控住不住地又在心底把段爻低骂了一顿。


    她从前怎没发觉, 小叔叔竟是个控制欲这么强的人?


    重新补上了口红, 迎面出来正巧撞上江柌。江柌显然是路过, 他侧眸轻微一瞥, 脚步稍滞,不自觉地落在了段月满的脸上。凭借着他作为医生的直觉,很容易地便看出了“病人”的状况。脸色绯红、唇下痕迹,甚至锁骨下将将被衣领遮挡住的吻痕,都是刚刚所没有的。他眉头轻挑,已然猜到大概,作为段爻的好友吗, 他当然是知道那人该有多强势。


    不出意外地,这些痕迹也是故意留下, 用来宣誓主权的罢了。


    当江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不自觉地让段月满感到心里一阵发虚。蓦然有一种被洞穿, 间接被对方看到方才她与段爻亲吻时的错觉。


    “江、江医生,好巧啊。”段月满被盯得有些不安,于是主动开口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江柌微微一笑:“嗯,是巧。这是要去找段爻?他刚刚被白老先生叫走了,你要找他的话,估计得等一会。”


    “啊不,不找他。”


    段月满的脸颊忽地又起了层红晕,谁还敢找他啊?


    “在这很无聊吧,你也不认识谁,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不要带你看看珠宝?”


    “珠宝?”段月满眼睛亮了亮,估计没有哪个女孩会拒绝得了珠宝吧,“真的可以吗?”


    江柌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白老先生的庄园很大,要不是有人带路的话,段月满说不准还真会迷路。穿过了好几个宛如宫殿的长廊,一直到里,从厅里折射出的宝石光辉就已经要遮挡不住了。


    “这些都是一些顶奢珠宝品牌送过来的今晚卖品,所售出的珠宝会拿出一定部分的销售额用作于慈善。”


    听着江柌的介绍,段月满缓步走近,玻璃柜里满是琳琅满目的璀璨珠宝。目光不自觉地被完全吸引住了,眼睛里满是夺目耀眼的光芒,忍不住低声惊叹道:“好美啊。”


    “怎么?段爻没给你买过?”江柌的声音幽幽传到段月满的耳边,“他可从来不缺这个。”


    他说的声音不小,似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还没过上几秒,段月满身旁便多了一个男人。


    段爻眸光凌厉地瞥了江柌一眼,随即才低眸看向段月满,语气和眼神都要温柔许多,“喜欢吗?”


    段月满蓦地抬头看了段爻一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过她顿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


    “不喜欢。”


    小孩虽是这么说着,但视线却从未从上头离开过。


    段爻指节轻刮了刮段月满的脸,满是宠溺。随即他略略抬手示意着那边的销售过来,随手指了几个小孩看过的珠宝,开口道:“这几款,拿出来看看。”


    “好的先生。”


    珠宝一一展示在眼前,泛着海洋碧蓝光辉的水滴型蓝宝石项链;钻石和珍珠组成的花朵形状的胸针;夜幕中闪烁着星耀光辉般的黑钻石耳环;由红宝石与祖母绿交错串成的宝石手链,主要是上边还挂着一个月牙形的白玉


    他拿起戴着段月满的身上,尽管每一件都夺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但在段爻的眼里,这些昂贵的装饰,却只会更添她自身的美。


    段爻满意地看着段月满,像在欣赏独属于自己的稀世宝物,随即浅然一笑,淡淡道:“都包起来。”


    段月满蓦地瞳孔睁大,情急之下她主动拉住段爻的手,余光瞧了一眼在旁边的销售,悄声在段爻耳边道:“我不要啦小叔叔,太贵了。”


    小孩一脸着急,却看得段爻心里高兴。不错,还是个会心疼老公的。


    他心情大好地反抓住段月满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淡然道:“给你的小礼物,不用在乎钱。”


    眼见着他掏出卡来付款,段月满就心疼得不行,哪有人送小礼物一送就是几千万的?


    “心疼钱?”段爻回眸刚好看见小孩耷拉着脑袋,蹙着眉一脸苦恼的模样。


    段月满也不遮掩,直接点了点头。


    段爻的指尖勾勒过她的耳朵,捏了捏耳垂,身体瞬间便有了一阵触电般的酥意。还没等段月满来得及躲闪,就听见段爻附上她的耳边,压低着声线,用仅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那你可以今晚奖励我。”


    奖励?段月满脑子懵愣一瞬,对上段爻的视线时,那双明晃晃地藏着欲望的眼睛瞬间让她明白了话里的含义。被他摸过的耳垂也倏地起了红晕,其欲滴的颜色,与那手腕上的红宝石如出一辙。


    赶紧松开了手,段月满将视线别到别处,羞得不敢再看他。


    该谈的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段爻的心思也已然不在这里,于是他主动开口询问段月满:“还想再玩会吗?还是要回家?”


    谁料段月满听到段爻的问话后,却是转眸看向了一旁的江柌,“江医生,你也要回家吗?”


    江柌似乎有些微讶于段月满的问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嗯。”


    “江医生,我们能不能待会一块去吃个饭?”


    段月满的话语里透着期待,却引得段爻眉头一蹙,这小孩现在胆肥成这样?都敢当着他的面邀请别的男人一块吃饭了?


    “段月满,你没吃饱吗?”段爻垂眸看着她,眸色深深,透着不悦。


    “没。”段月满简单应了句,视线又重新落在了江柌身上,“可以吗江医生?”


    江柌无所谓,主要是看到段爻不爽的样子他就高兴。他低笑了几声,没有拒绝地点了点头:“可以啊,段小姐盛情邀请,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段月满瞬间惊喜,睫毛扑闪扑闪地泛着亮光,随即迫不及待地补充道:“我有一朋友在附近,我可以喊她一起吗?”


    餐厅里,两男两女面对面地正坐着。江柌唇角微扬,眸光缓缓落在对面女孩的身上,对于段月满的用意,也只是笑而不语。


    也不知道是怎的,场上大家都挺高兴的,唯独段爻,脸色沉暗得可怕。段月满不懂,只当他是吃饱了不想再吃一顿,于是还十分贴心地问道:“小叔叔,你要是不想在这,可以先回家的。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段爻:“?”


    像是被气笑,段爻双眸微微眯起,眸光凝落在她身上。嘴角浅浅地笑着,可透出的眼神却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意。他一字一句地对段月满道:“段月满,你最好给我吃饱点,今晚有你忙的。”


    段月满手中的筷子一顿,莫名地有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其实是她将今晚遇到江柌的事情告诉了蔡今妍,想着今妍对江医生有意思,却一直苦于没机会见面接触,段月满便决定帮帮她。


    而蔡今妍今天也是好好打扮了一番,一改在学校那会的学生气,她本就长得不错,今日还穿了一条连身针织长裙。黑色给她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布料紧身将她的身材包裹得很好,不禁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许久未见,蔡今妍在江柌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羞涩。可是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见面机会,蔡今妍还是主动地给江柌夹了个菜。


    “江柌,你尝尝看这个,我觉得很好吃。”


    她没有像段月满一般喊江医生,反而是直接喊了江柌的名字。这对于江柌而言,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他反而更喜欢这种主动的。


    “好啊。”垂眸看着碗里的那块牛肋条,夹起放进了口中,“嗯,很好吃。”


    桌上是点了酒的,只是江柌没喝,蔡今妍觉得奇怪:“江柌,你不爱喝酒吗?”


    “不是,今晚喝了点。”


    他眸光稍顿,看见蔡今妍正准备拿起桌上的酒杯,他忽地开口:“今妍,你酒量好吗?”


    蔡今妍动作稍滞,怔了怔,道:“还好。”


    “今晚要是喝了酒,待会看电影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视线模糊?”


    对上江柌的眼睛,蔡今妍很快便反应过来了这话的意思,心脏不由得猛地跳动,眸底划过一抹惊喜之色。她温和一笑,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隐着笑意,轻声道:“那我不喝了。”


    眼见着气氛逐渐升温,还闻到了些许暧昧的气息。段月满便偷偷给蔡今妍发消息说她和段爻先走了,于是便随便找了个有事要忙的借口,拉着段爻走出了餐厅,把空间和时间都留给了两人。


    只是车上的段爻脸色虽看起来与寻常无异,但是总让段月满觉得有股莫名的寒意。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段月满只感觉自己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回到苍园,车子刚刚熄火,段月满尚且还没解开安全带,垂眸的一瞬只感觉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等她抬头望去之时,发现段爻竟然已经率先下了车。


    她懵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了,紧接着自己这边的车门就蓦地被打开,抬头的一霎间对上了段爻那双漆暗的眼睛。在夜色下,他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光静静凝落在她的脸上,脸色平静,却泛着危险的气息,宛如一只在等待捕抓猎物的狼。


    “阿爻啊!”


    刚一喊出他的名字,段月满整个人就被他腾空抱起,他紧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径直抱着她便往屋里走去。


    怀里的人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睫毛随着未知却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忐忑颤动着,她在他怀里不自觉地缩了缩,紧接着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扔在了床上。


    床垫很软,但段月满被摔在床上的那一刻还是闷哼了一声。


    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眼前男人站在自己的跟前,单手扯着领带,浑身散发着戾气,卷起的袖子手臂上青筋明显。伴随着领带被解开,在掌心处绕了两圈;解开的领扣衣襟微敞,隐隐能看见他的锁骨。


    喉结上下滚动,有一种不可明说的,涩。欲。冷冽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她包裹,低垂着的眸中满是对猎物的觊觎与渴望。


    “小、小叔叔”她身体不自觉地轻微地颤栗,那晚的记忆入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身体开始渐渐发。软,甚至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恐惧,求饶,弥漫着湿。润的气息。


    段爻解开了身上的衬衫,皮带在腰间半松开,有些松垮地挂在那。紧实的肌肉和那人鱼线毫不意外地全都闯入了段月满的眼睛里,他眉头轻挑,透着野性,缓缓地,一步步,走到了段月满的跟前。


    跨在她身体两侧,视线游移在猎物身上,手掌上的薄茧轻擦过肌肤。


    娇艳的玫瑰,在寒风中轻颤、害怕、低哼。


    “小侄女,晚饭吃饱了吗?”


    段月满的腰被手掌掐着,她动弹不得。身体将床上的被单弄出了褶痕,被弄得凌乱。她颤颤地点了点头,伸手想扯一扯他的裤子以示求饶,但那本就松垮愈掉未掉,被她如今这不知轻重地一扯,直接……


    瞳孔骤然一缩,猛地收回手,脸颊已经红得不像话,差点要哭出来。


    “噢?这么着急?”他唇角一侧微微勾起,带着的调侃的意味,“看来今晚是没吃饱啊。”


    “不、不,不是的,我吃饱了。”


    感受到危险靠近,段月满转身就想往后挪跑,但两人的力气和身材都不是一个层次的。段爻眸子一眯,抓住她那白皙的脚腕,直接就将她拽回到了自己的身下。


    “跑什么?”


    他语调幽幽声线低沉,隐隐泛着一点点哑,是那种压抑太久的哑。


    手上尚还拿着那条领带,指腹摩擦过那朵小巧的谷鸢尾,另一只手掐住她的手腕,将领带一圈一圈地,绕在手腕上,打了个结。


    双手被绑住了,段月满的手臂被高高举至头顶,动也动不了,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理智还算在,尽量克制着自己快要压制不住的冲动,温柔地掐着她的腰,俯身一点点地亲吻着,感受着她的身体放松。


    “宝宝,别动。”


    舌尖亲吻锁骨,缓缓而下,段月满紧咬着唇,都快要把唇咬出血了,都还是克制不住声音的低。哼。


    玫瑰花瓣被掀开,手指掐着臀,肌肤上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紧接着头往下一埋,感受到他动作的一瞬,段月满在刹那间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叔叔……!”


    听着耳边清晰传来的喘。息声和求饶声,段爻不为所动,那声下意识惊喊出来的“小叔叔”,更是带着点不可名状的禁忌感,反而愈能激发身体里的那个欲。望。兽。性。


    不知是多久,段月满无力地侧着脑袋敛着眸睡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淋过般,湿透了。


    段爻唇上泛着点晶莹的亮光,舌头舔了舔唇,段月满看见他的动作,只得紧闭着眼睛,浑身颤得不行。


    段爻将她整个人抱起坐在腿上,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命令道:“睁开眼睛看我。”


    段月满已经没有力气了,任由着段爻的摆布,尽管羞得不行,但是还是不敢违抗他的指令,睫羽颤颤地睁开了眼睛。


    “结、结束了吗?”


    甜甜的嗓音勾着他的理智,赏赐般地拍了拍她的屁股,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明明是笑着的,却在诉说着一个残忍的事实。


    “想什么呢宝宝,都还没开始。”


    “别怕,你今晚哭出来,就放过你。”


    第68章探班


    昨天被折腾坏了, 段月满都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当她真的控住不住哭出来的时候,那人的动作也并没有停。不过倒是解开了手上的束缚,哄着又来了一次。


    今早起床连声音都是哑的, 大概是昨晚哭太狠了。腰也酸疼得厉害,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 全身上下好像跑了一场巨久的马拉松, 疲惫得不行。


    等她睁开双眼, 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不知何时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身体也并没有粘腻不舒服的感觉, 应该是昨晚她累到睡着后段爻抱她去清洗过, 这也算是段月满比较满意的一点。


    段爻这人强势, 在床上也亦是如此。尽管这种事情一共只经历过两晚, 并且每次都累得够呛, 哭狠了也不会停, 哄着也要做到餍足才肯罢休。除此之外, 事后服务段爻做得还是不错的。


    她将枕头垫在腰后稍稍能舒服些,半坐起靠在床头将手机拿过来打开微信看了眼。发现段爻在去公司前便给自己发了消息,她给他回了条自己已经睡醒了的消息后,觉得喉咙有些干咳便想着伸手去拿水杯喝点水,却隐约好像听见了有人在楼梯走路的声音。


    家里有人?她记得段爻说过,这俩天给秀洋姨放了假,家里应该没人才对啊。


    她觉得奇怪, 瞬间起了警惕,便下床推开门打算出去看看。


    门悄然被打开, 还没走出房间几步,就正巧看见了乐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手肘撑在围栏上,对乐安喊道:“乐安,早呀。”


    听见声音后的乐安转身抬起头看见了趴在围栏前的段月满,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只不过他的问候还没从嘴巴里说出,眼神正巧落在了段月满的脖颈上。眸光顿了一下,轻咳了一声,眼神瞬间偏移了几寸。将半个身体背对着她,才干笑了几声,给她回了个“早”。


    嗯?段月满愣了两秒,有些不明白乐安的举动,随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此时她现在穿着一件有些v领的睡衣,虽不能完全看到脖子的状态,但那清晰的吻痕已经蔓延到了胸口,稍稍低头,就能看见肌肤上那明晃晃的红印。


    脸瞬间变得涨红,段月满羞怯地赶紧跑回了房间,披上了一件外套,将最高一颗纽扣系到最紧。去到浴室洗漱那会,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脖子一直到胸口往下,都有深浅不一的吻痕。


    抬手遮挡住眼睛,羞臊到连自己都没眼再看。连带着手腕上也透着淡淡的痕迹,虽不疼,但也是一眼便能让人猜出昨晚做了什么的程度。


    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会才出去,去到楼下那会发现乐安还坐在沙发上,两人相视了一眼,段月满还是久久无法从刚刚的尴尬场景中走出来。


    倒是乐安率先岔开话题,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开口道:“小月满,早餐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段月满垂眸看见了乐安放在沙发上的文件,便已经猜到了他来的目的,于是摇摇头道:“不用啦,我还不饿,待会我想吃什么我自己做就行。”


    “那怎么行,我刚刚发消息给四爷告诉他你起来了,四爷让我给你做了饭再过来。要是让四爷知道我没照做的话,他估计要把我扔出去了。”


    段月满被乐安的话逗笑:“哪有这么夸张呀。”


    乐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光明正大的在工作时间内摸鱼偷懒。昨晚的他已经知道了四爷和小月满之间的关系,虽有些震惊,但细细回想起过往,倒也不觉为奇了。


    凭借着四爷的性子,要是不喜欢小月满还对她那么好的话,这才叫出乎意料呢。


    于是他撑着下巴,看向段月满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抿着唇笑了笑,故意逗趣问道:“小月满,待会想不想和我一块去公司见见四爷?”


    尽管她知道乐安已经知道了她和段爻之间的关系,但是一时间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坐在椅子上微低着脑袋,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消褪,她喃喃道:“去见他做什么。”


    “你去见四爷,四爷一定高兴。”


    段月满蓦然抬起头,脑海里回荡着乐安的话。其实,她也挺想见段爻的。


    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段月满起身看向乐安:“乐安,你的文件着急送过去吗?”


    乐安低眸看了眼:“不着急,四爷上午要开几个会,这文件下午送到就行。”


    “那我想给阿爻做个饭,中午带过去给他吃,时间来得及吗?”


    乐安听到这称呼,眸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毕竟还真鲜少有人敢这么叫四爷,可见四爷对于小月满是真的喜爱。


    “当然来得及,你做饭给四爷吃正正好。要不他老人家一忙起来总是不吃饭,我们劝也没用,但是这饭要是你做的话,四爷一定吃。”


    听着乐安的话,段月满眉心微蹙,肉眼可见地心疼。乐安见状,赶紧补充道:“也不是啦,四爷就是偶尔,偶尔不吃罢了。但是你看四爷身体多好,少吃的那几顿,你就权当他减肥了。”


    即便是及时找补了,但是还是难掩段月满此刻的心疼。因为她知道段爻每天工作到底有多忙,经常能看见他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的模样,但即便如此,段爻也从不在她面前喊累,每每出现在她面前时都是最好的状态。她想要什么,她想去哪里,段爻总是放在心上,并且在她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走好了出发的准备。


    段爻总是这样,愿意给她最好的。任何的负能量他也只会自己独自承受,出现在段月满跟前的他,一定是最好的。


    于是怀揣着赤诚的爱意,段月满亲自下厨给段爻做了一顿午饭,之前上网那会看中了颜值脑子一热买了一个很可爱的便当盒,没想到今天还正好派上用场了。


    等去到公司,正好是中午,只不过还没到下班点。段月满穿了件黑色大衣,戴了顶棒球帽,口罩也将脸颊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看不见面容,但也不看出是个气质美女。


    整栋大厦六十二层都是归属于段爻公司的,乐安不确定此时段爻在哪层,只知道这会他应该是在开会。乐安接过段月满手上的便当盒,对她道:“小月满,你想不想看四爷开会时的样子?”


    段月满一般只在家里见过段爻工作时的样子,至于在公司里的段爻,段月满还没见过。况且她一直觉得认真工作时的段爻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于是经乐安这一问,也不禁产生了好奇。


    她点了点头,乐安便接着道:“那我帮你把便当盒拿到四爷办公室,你先去二十九楼看一眼,要是四爷不在,那估计就是四十八楼。”


    随即乐安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给到段月满,因为四爷在开会时一般是不看信息的,所以他以防万一便又补充道:“你想去哪一层自己刷卡就行,要是找不到人你就直接去六十一楼,那是四爷的办公室。”


    段月满接过乐安递过来的卡,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啦。”


    乐安没有陪同,是因为公司的人多,这个部门的不一定认识那个部门的,所以段月满独自去并不会让人觉得陌生或引人注意。但要是有乐安陪同着一块去的话,那反而就太招摇了。


    段月满还没进过这样高档的写字楼,对于她而言,从小爸爸妈妈给她灌输的理念便是,好好学习,日后才能舒舒服服地坐在有空调的办公室里工作,不用日晒雨淋的,能凭着脑子吃饭。所以当段月满踏进大门的那一刻,是既兴奋又好奇。


    刷着卡先去到了二十九楼,在玻璃门打开的那一刻,段月满还是感到十分紧张的。不过幸好她带着口罩和帽子,还能给她减少一些莫名的心虚和不安感,挺直着腰板装成这的员工,与大家一块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走廊上。本以为找段爻要找上一段时间,可就在她还没走到走廊拐角那会,在接近尽头的一间会议室里,透过那扇玻璃窗,即便只有一点点侧脸,可段月满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段爻。


    她放慢了脚步,连带着步伐都变得缓轻,只不过和她一样有着好奇举动的,竟然还不止一位。


    “惨啦,你看段总那脸色,就知道三组的方案又得pass掉了。前边两组的方案也都被扔了回来,我有预感,这次可能全员都得被pass掉。”


    “他们能不能过我是不关心了,我现在只但愿段总在看到我们的方案时不要骂的太惨就好。”


    说罢,那穿着卫衣的年轻小伙还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了一番。


    “没错,夸奖我是不指望了,能不被骂就行。说实话,我在这公司待了这么多年,可每次只要在段总面前汇报,我就忍不住胆颤。”


    身旁的女人轻叹了一气道:“放心吧,大家都一样。毕竟段总那气场,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镇得住的。”


    前边站着五六个抱着电脑的人,偷偷地站在会议室的最后边,大约是在等着汇报工作。因为今天要汇报方案的小组很多,所以当段月满站在后边与大家一块探头观察的时候,也并不显突兀。


    她站的这个位置,能清晰得看到段爻的侧脸。不得不说,段爻这脸,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挑不出一点不足的。即便他现在因递上来的方案导致脸色低沉,气压低得可怕,可偏偏段月满还是觉得工作中的段爻十分的有魅力,不由自主地便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


    旁边站着的那个卫衣小伙在看到了段月满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偷拍段总的照片,不由得在心底偷偷夸赞一句,这是哪个小组的组员,心态可真够好的啊。


    可不料三组的方案问题太多,导致原定还能汇报多一组的时间已经不够用了。眼看着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午休时间,段爻终于宣布了会议结束,可四组的人还不确定需不需继续汇报,只能继续站在一侧候着。而段月满因为拍得太过入迷,导致段爻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逃走了,只得和四组的人一块站在了走廊边上。压低了帽子,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段爻出来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只不过那双眼睛透着森冷的眸光,也不难看出此刻他的心情不悦。


    四组的人集体沉默,紧张地随时准备进去汇报。段爻缓缓停在几人面前,犀利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众人一圈,来自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压迫,让在场的几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先休息,下午两点继续。”


    他沉冷的声音落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大家立即应声道:“好的段总。”


    段爻没有多废话,抬脚便准备离开。可当他转身路过站在最后一位的那个女孩时,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眸光直接凝落在了段月满的头上,即便她低着头帽檐也遮住了眼睛大半,可段月满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灼热且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


    空气缄默了几秒,随即段爻轻笑了一声,连带着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你怎么在这?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四组的人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集在了段月满的身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这人是谁?段总为什么对她说话这么温柔??


    段月满没想到她包裹得这么严实,段爻还是能第一时间认出她来。瞬间感觉脸颊有些温热,大约是太多道视线注视在自己身上,导致她有些无所适从。只好低声回答道:“我是来给段总送东西的。”


    “哦?”段爻似乎一霎间变得心情很好,挑了挑眉继续问道,“是礼物吗?”


    顿了顿,段月满有些迟疑道:“这个不算礼物吧。”


    便当算礼物吗?


    可段爻却直接忽略掉了段月满的迟疑,他也不搞避嫌那套,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直接牵起了段月满的手。对上她那双有些惊讶到睫毛颤动的眼睛,浅然一笑,悠悠道:“走吧,去办公室拆礼物去。”


    段月满身体一僵,有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段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紧接着就看见他微微弯了弯腰,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压低着声音对她道:“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拆你这个礼物了。”


    段月满蓦地懵愣一瞬:“?!”


    第69章办公室


    从六十一楼开始, 往上那几层都是段爻的私人场所。一进到电梯里,段爻就已经忍不住将人压在了边上,一把扯下了段月满的口罩,抓住了她下意识推搡的手, 紧紧地攥着, 两根手指便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给禁锢住了。


    “不要, 阿爻, 这有监”


    段月满的话还没说完, 舌尖就已经撬开了她的牙齿,将她的未说完的话以及呜。咽声全都掠夺吞咽进了喉咙里。


    他手上的动作强势, 但唇上的动作却显得格外温柔。舌尖一点点地勾勒着, 她被跻身固在角落, 身体渐渐开始发。软, 暧昧中带着欲望, 在这狭小的电梯里无所适从。


    封闭、安静, 偶尔传来几声引人遐想的水声;低哼、迷离, 空气中满是湿润的气息。


    随着一声“滴”响,段爻终于肯将人放开,只是段月满此时腿已经被亲得有些无力,唇上那抹红艳染红了段爻的唇,蹭到了下巴一点,徒增了yin靡的信号。


    她羞赧地瞪了男人一眼,拍掉了他想要抚上腰间的手, 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监控,有些生气道:“电梯里有监控, 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会被看到的。”


    “啊?”段月满羞怯的同时,瞬间便被段爻的话惊得瞪大了双眼。


    见这小孩总是这么不经吓, 段爻忍不住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即说道:“这是私人电梯,监控也只有我能看,所以不用担心。”


    段月满听到这样的解释,总算是长呼了一口气。但紧接着,耳边却又听到段爻道:“但我会留着慢慢欣赏的。”


    脸在一瞬间羞得通红,可男人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刚才说那话有什么不对。


    段爻牵着段月满的手走进了办公室,他径直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随即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双眸凝望着段月满,唇角微微弯起,意思明显。


    可段月满还不适应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调情的感觉,羞涩地转头看了眼四周,迟迟不肯动身,低语道:“这不好吧,这是在公司,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刚一转回头,就感觉腰间传来了一股力量,猝不及防地就被段爻拽到了他的腿上。手指将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脖子处传来他呼吸时温热的气息,耳根有些发热。她被弄得酥痒,仰了仰脖子下意识想要逃离,可身体却被段爻牢牢掐住,只得任由着他的动作。


    “说,是不是因为想我了?”


    段爻声音沉沉,带着些道不明的暧昧,磁性的嗓音缓缓飘入段月满的耳朵里,让她不禁脸红心动。


    纤长的睫毛轻眨,像蝴蝶扑扇着翅膀般灵动,微微泛红的脸颊更显其娇羞可爱。她轻轻点了点头,甚至还主动地绕住段爻的胳膊,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段月满的主动对他来说是惊喜,当看到她的出现,真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一般。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脸颊埋进她的脖颈里,嘴唇轻吻了一下,有些低闷的声音幽幽传来。


    “宝宝,我好高兴。”


    他手上的力气又紧了紧,接着道:“我好想你。”


    段爻总是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爱意,这与天生容易害羞内敛的段月满完全相反。她喜欢这样的段爻,总能在每时每刻感受到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被强烈的安全感所包围,身边都是浓郁的幸福的味道。


    “我也想你了。”学着段爻常做的手势,她笑着,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抚摸了两下段爻的脑袋。


    “宝宝,我想拆礼物了。”


    “嗯?”段月满看着段爻抬起脑袋,眸光中泛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乐安说他把便当放在啊嗯”


    在大衣的覆盖下,她穿着裙子,不安分的已经悄然上去。点了点,无力在了段爻的怀里,趴在他的肩头,小声地低哼着。


    “我还不饿,饭晚点再吃。”


    他“残忍”地打断了段月满的话,段月满也感知到不对劲,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跑了场马拉松已经很累了,所以她赶忙按住了段爻的手,猛地摇了摇头。


    委婉地拒绝道:“我好累,昨晚不是才结束吗?今天再来的话,我太累了。”


    听着段月满带着撒娇的口吻小声控诉着,他手上的动作果然立马停止。手掌按了按她的腰,柔声问道:“昨晚还好吗?”


    她低着脑袋,有些羞涩,轻摇了摇头,声音如蚊子般细细道:“好累。”


    小孩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听得让人心痒,带着点被欺负惨了的委屈。


    “那你帮帮我,我就放过你。”


    段月满有些懵懵地抬起脑袋看着他,清澈的眼神让段爻有一种教坏了小朋友的错觉。她不太理解地问道:“怎么帮?”


    嘴唇附上了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缓缓道:“用手,在这。”


    瞳孔蓦地扩大,脑海里懵愣一瞬,没做半秒考虑便拒绝道:“不行!”


    “就在这,多刺激啊。”


    “乖,我的宝宝会帮我的对吧?”


    段爻的话总是带着一股让人难以违抗拒绝的命令,让人不自觉地跟着指引照做,来自上位者的绝对压迫,看着段月满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狼。


    其实没有段爻的允许,是不会有人可以上来的。段爻没有告诉她,只是想看到她无措害羞被“欺负”的模样。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绝对是在安全隐私的领域里,他才允许进行。对于段月满,他是绝对的保护和占有欲。


    可段月满不知道这些,她又惊又羞,都要哭出来了。二选一的选择题,显然她要是不做出选择的话,段爻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可怜兮兮地仰着脑袋,那表情当真是我见犹怜。若是平常,段爻在看到的一瞬便心软了。可现在不同,这样的神色更能驱动激发起他的渴望,就像他喜欢看到她在床上ku一样。


    燥。热、隐忍,眸色变得幽暗,后背往后一靠,双眸微眯,灼热的目光落在段月满的身上。眉头轻挑,压抑而强势的气场逼迫着她做出选择。


    虽是玻璃窗,但外边是看不到里边的,加上段爻把灯光调暗了些,愈发渲染着暧昧的气氛。


    细碎的声响,段月满跪。坐在地上,地面铺了软垫,此刻却是不敢平视。


    双手握着,白皙细嫩的手背明晃晃地落在段爻的视野,与其形成了极大的色差。那么一双清澈单纯的眼睛,净白修长的手指原是该握笔的,此刻却


    她的动作青涩,甚至不知该怎么进行下一步,她羞得双手有些发颤,耳垂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宝宝,动一动。”


    睫羽轻颤,她紧闭着,不敢睁开双眼。距离拉得很近,段爻甚至能感受到她那浅浅的呼吸声。掌心带着炙热,感受着变化,双眼变得朦胧迷。离,尽管因青涩的动作而弄得难受,但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


    不知持续了多少分钟,段月满已经累了,那人却依旧如此。段月满有些泄气地抬头看着他,可怜兮兮的眼睛带着点无措的委屈,段爻看得心头一紧,忽地起身直接将她抱起放在了办公桌上。


    段月满被吓了一跳,怔怔地望着他。此刻段爻的眼睛变得与灯光同色,昏暗、沉迷,他伸手扯下领带,喉结随着视线上下滚动,眸底下满是侵略占有的渴望。


    桌面有一个留声机,留声机里的唱片音色多变,宛如哭声低鸣,又似涩。欲交织,办公桌上的那支独株玫瑰娇艳欲放,美艳而引人遐想。


    段月满掐着那人的肩膀,水雾朦胧了眼睛,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只得嗔了男人一眼。快要支撑不住地抱着他的脖子,张嘴狠咬了一口在他的肩上。


    那晚的痕迹尚且还没消褪,新增的又与其叠加在了一起。他双眸微眯,手指掐着腰肢嵌进了肉里,指引着她开口,引导她做着下一步的动作。


    不知是过了多久,相比于段月满的凌乱,段爻倒是显得衣冠楚楚。她无力地任由着段爻抱在怀里,可怜的小脸都已经有了泪痕。段爻疼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拦腰将其抱起抱到了办公室后边的房间里。


    沾上了柔软的床垫,段月满这才有些迷糊地睁开双眼,恍惚地看了眼四周,有些惊讶地问道:“原来你这有床啊?”


    她的惊讶却让段爻觉得可爱极了,掌心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隐着笑,点了点头:“嗯,一直有。”


    段月满瞬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红着脸质问道:“你、你!有床你不进来再”


    面对她涨得通红的脸,段爻却是故作焕然大悟般,尾声拖长,了解道:“噢~原来我的宝宝更喜欢在床上啊。”


    “谁说更喜欢在床上了!”段月满一想到刚刚在那张办公桌上,她就紧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感觉无法再直视任何一张桌子。进来前带着对高级办公楼的敬仰和期盼已经全数消灭了。


    小孩缩成一团蜷缩再被子里,段爻蹲在床边觉得可爱得不行。他偷偷掀开被子一脚,微歪着脑袋偷偷看着她,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柔声对她道:“先吃饭,我把饭热一热,你吃了再睡。”


    房间里的声音似乎静止了几秒,那略带着怒气的声音才从被子里闷闷传来:“已经吃饱了!”


    段爻不敢笑出声音,可眸底的笑意和宠溺愈显,小孩被折腾坏了,估计这次又得哄好久。


    第70章认错


    随着“滴”的一声, 段爻从微波炉里将热好的饭给端了出来,今天小孩给他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小炒牛肉、焗鸡翅和肉末豆腐。忙碌了一上午又经历了一场体力劳动后,此刻闻到食物的香气, 段爻便感觉饥肠辘辘了。


    端进房间里, 段月满正裹着被子背对着他, 虽看不见表情, 但可想而知她此刻一定是气鼓鼓的模样。


    明明是来送饭的, 可去到的时候发现午餐成了自己?又是折腾了一个小时,这论谁都会觉得不高兴。


    段爻将饭菜放到小桌上, 坐在床边伸手指戳了戳段月满的胳膊, 毫不意外地遭到了她的无视。甚至乎还特意挪动着屁股往前坐了些, 与段爻拉远了距离。


    “宝宝, 宝宝。”段爻讨好地拉了拉她的胳膊, “我错了宝宝, 不生气了, 我们吃饭好不好?”


    胳膊收回,又往侧坐了坐,依旧不搭理他。


    看来是真生气了。


    段爻坐在床上,伸手很轻而易举地就揽抱着她的爻,将段月满抱起放在了怀里。在巨大的力量悬殊下,段月满对此并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段爻将她放在腿上,看着她委屈巴巴又哭红了的眼睛, 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伸手顺了顺毛,安抚一下生气的小猫。


    他下巴抵在段月满的肩上, 脸颊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讨好地安抚道:“我错了宝宝, 下次我绝对只吃饭,什么都不做。”


    在床上的段爻永远是那么的强势,求饶、哭声都完全不起作用。倒是事后的认错态度迅速且诚恳,即便段月满知道他下次肯定还会再犯,但面对这样的段爻,却也实在生不起气来。


    平时那双总是充满了寒意森冷的眼睛,对谁都是那副蔑视寡言的样子。可偏偏在她这里,段爻总是那么的温柔,看她时的那双眼睛里也全是宠溺。再加上他长得又是那么的无可挑剔,每次看见他的脸蛋,段月满的气便已经消散了一半。


    轻轻叹了口气,顺带着在心底暗骂了一句不争气的自己。


    “不饿吗?”段月满抬头望向他,忽地想起了乐安对她说段爻经常不吃饭的话,不由得又开始心疼起来。


    “饿了,特别是闻到了宝宝做的菜,感觉更饿了。”段爻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嘴唇还讨好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饿了就快吃饭吧,你不是待会还要去开会吗?”


    “嗯,不急。我想先陪我的宝宝吃个饭。”


    段爻的手掌抚上段月满的腰,刚轻轻一按,段月满就蹙了蹙眉。


    “很疼吗?”


    段月满睨了他一眼,脸颊有些红晕,摇了摇头,声音细细软软地道:“不疼,但好酸。”


    段月满跨坐在段爻的腿上,他将小孩的抱在怀里,随即双手放在她的腰间,便开始轻轻按揉着。小孩的脑袋侧靠在他的肩膀上,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享受,偶尔哼唧几声。


    “舒服吗?”


    “嗯。”


    本还想继续按的,可段月满的肚子忽地咕噜了两下,她蓦地睁开双眼,如此尴尬的场景让她耳垂一下子就红了。


    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问道:“出来前没吃点东西?乐安没给你做早餐吗?”


    段月满一听,赶紧解释道:“出来前我还不饿,就没让乐安做。”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饿坏身体了怎么办?”


    段月满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我说饿了就不做了吗?”


    “那不可能。”段爻倒是说得理直气壮,“但我可以让你吃饱了再做。”


    段月满:“”


    段爻拿起其中一碗饭,给她夹了点菜,舀了一大勺递到段月满的嘴边。段月满有些害羞地想要接过,“我自己吃就好。”


    他的手往后缩了缩,拒绝道:“我喂你。”


    一大早起床啥都没吃就被迫进行了一场空腹运动,段月满已经饿到不行了,也没再和段爻纠缠这些,索性好好享受某人的服务,张开了嘴巴吃了一大口。


    眼睛立马便亮了亮,自夸道:“好好吃啊。”


    段爻浅浅地笑着,又给饭上夹了块牛肉。他还挺喜欢给段月满喂饭的,他喜欢看她吃东西,看见她那满足开心的小表情,比他自己吃着还高兴。


    “啊,再来一口。”勺子递到嘴边,段月满乖乖地又张嘴吃了下去。


    端起自己的水杯给段月满喂了一口,随后问道:“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段月满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要不要留在公司等我下班?待会林惜会过来谈一下合作,你刚好可以和她一块聊聊天。”


    段月满还是很喜欢林惜的,林惜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也是许久没见了,于是她很开心地点了点头:“好呀,那我留在这等你。”


    把碗里的最后一口喂完,段爻自己匆匆又将剩下的饭菜吃完后,便起身将刚刚扯下的领带重新系上。他站在床边,手上的动作系着,垂眸又盯望着段月满,耐心交代道:“你可以在这先待着,等会林惜会直接到旁边的会议室,我开完会就过来。你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拿着卡每个楼层转转,就当熟悉熟悉自家产业。”


    最后将其推到最上,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还揉了揉她的脑袋,有些不舍得地最后交代道:“给你点了咖啡和奶茶,还有小蛋糕,你挑喜欢的吃。乖乖的等我回来。”


    段月满朝他温婉地笑了笑,甜甜道:“嗯,我知道啦,你快去忙吧。”


    一步三回头的,段爻终于走出了办公室。他还从未试过这样恋恋不舍地不想离开办公室,侧眸间刚好目光又落在了那张办公桌上。深褐色的桌面微微泛着亮光,桌上的文件被他推到一边,此刻显得有些凌乱。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过一遍刚刚的场景,眸底浮现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整栋大楼都开了暖气,段月满也没穿上大衣,里边只穿了一套连衣的长裙。反正这层楼也没有别人,段月满便没有戴口罩以及帽子,觉得闷得慌。


    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这层楼还摆放了许多艺术展品和画作,段月满闲着无聊索性走出去看看。只是还没走出多远,段月满就发现身后的电梯开了。


    她下意识脚步一滞,转眸望去,电梯门缓缓打开,林惜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巧的是,身后还跟着乐安,手上提着段爻给她点的人工外卖。


    乐安出现的一瞬,他提着东西本想开口打招呼。但熟悉的一幕再次冲击着他的视线,他有些尴尬地赶紧转过头去,匆匆地往办公室的方向走,还不忘解释道:“小月满,我先把东西给你放到办公室里啊。”


    看着乐安几乎要跑起来的背影,段月满怔愣了两秒,虽是不解为什么这么急,但也是点了点头应声道:“好,谢谢。”


    她回头看向林惜,才发现林惜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嘴角向上扬着,眼里还含着暧昧的笑,林惜缓缓朝着她走了过去,停站在跟前,视线渐渐往下移了几寸。


    啧啧,四爷这人床上床下的性格看来都挺统一的,一样是那么的强势霸道。这样明晃晃的痕迹,无非不就是想告诉别人,段月满是他的嘛。


    林惜隐隐一笑,低声八卦问道:“小满,告诉姐姐,什么时候和四爷在一块的?”


    小脸唰地一下便红了,她低头的一瞬,也这才意识到了刚刚乐安为什么跑得这么快。脖子上的痕迹一定比今早的更加明显,毕竟方才她极力阻拦让段爻不要亲得这么明显,可还是被他钳制着手腕被迫亲了好几个吻痕。


    脸颊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段月满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可林惜和段爻一样,还真特别喜欢看段月满害羞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多为难小孩,直接说道:“不用害羞,其实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你们俩在一起是迟早的事情。”


    说罢,林惜还故意推了推段月满的胳膊,逗趣道:“小满,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姐姐啊。”


    段月满红着脸,懵愣一瞬看着林惜,小脸纠结着,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乐安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段月满直接带着林惜先进了办公室。林惜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还挑选了一杯自己爱喝的咖啡。


    段月满开口道:“阿爻说他先去开个会,开完会就会回来的,林惜姐,你可能得稍等一会。”


    听见称呼,林惜挑了挑眉,笑着望了段月满一眼,随即道:“没事,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做,等等也无妨。”


    说罢,她又主动开口闲聊道:“小满,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我去找了一下有没有招募编辑助手一类的实习,投了几份简历,但都石沉大海了。”


    林惜一听,道:“对噢,你学的是戏剧影视文学,提早积累点经验还是好的。”


    忽地想起了什么,林惜侧了侧身子,对段月满道:“我下周刚好要进组,小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可以直接进组学习,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段月满惊喜道:“真的吗?我可以去吗?会不会太打扰到你的工作?”


    “这有什么的,带个小孩进组学习一下而已。更何况是我带的人,有谁敢说什么。”为了不让段月满有心理负担,林惜还特意补充道,“你家段爻还给了我好几个代言,我只是帮他一个小忙罢了。”


    尽管林惜说得轻松,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对于段月满而言,那可是一个千载难逢且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她立即感谢道:“谢谢你林惜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有礼貌的小孩换谁都喜欢,林惜笑着摆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小事一桩。”


    两人这边有说有笑,刚好被开完会回来的段爻所看到。


    他眉头轻挑,也不避讳,径直走到段月满身旁的位置坐下。甚至还伸手搂住了段月满的腰,淡淡问道:“说什么呢你们俩,这么高兴?”


    “刚刚林惜姐说”


    “没什么。”林惜打断了段月满的话,随即眼含笑意地看向段爻,“我们刚刚只是在说,我是什么时候看出你对小满图谋不轨的。”


    段月满瞳孔扩大,下意识想开口解释,却不料直接被段爻抢先一步。


    他神色平静,垂眸看了眼段月满,嘴角浅浅地扬起一抹淡淡地笑,也没否认,反而大方表示道:“是啊,我就是对她图谋不轨很久了。”


    一旁的段月满错愕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