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七把刀
天空是蔚蓝的颜色, 窗外飘过千纸鹤～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加州清光双目无神的躺在地上，他身旁躺着大和守安定, 现在大和守安定已经也同样躺尸了。
“明明是和主公亲近的好机会, 为什么会这样……”
“锵——”
清脆的刀鸣声在手合室回响，凯米亚手里提着一把压切长谷部，一个闪身躲开对面压切长谷部的突刺, 刀刃下压以一个霸道刁钻的角度和压切长谷部自下而上挡住的刀刃碰撞到一起。
“呼，呼, 您的力气真的很大啊, 但我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压切长谷部身上的出阵服被汗水打湿，头发一缕缕沾湿贴在脸颊上，压切长谷部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 但是眼睛却亮的惊人。
“我的刀刃可是很锋利的！”
压切长谷部没有时间去想看到他的主公今天手持一把重复锻造出来的压切长谷部站在手合室的震惊，看着主公用那振压切长谷部击败一把又一把的刀, 他心中除了酸溜溜的羡慕那把被重复锻造出来的刀, 还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
你看啊, 我压切长部谷确实是一阵被人信赖的刀，就算是重复的刀剑也能守护主人。
“压切, 别分神啊，畅快淋漓的战斗怎么能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呢？”
“请您不要叫我压切！”压切长谷部本能的立刻反驳。
凯米亚和压切长谷部手中的刀刃贴合的很低，低到近乎小臂与小臂碰撞的地步。
凯米亚一个旋身躲开压切长谷部变向的刀，兴致盎然的说：“可是这个名字明明很帅气嘛, 一听就很锋利的样子。”
“因为这个名字是来源于前主人的——”
压切长谷部话还没说完，凯米亚就抓住压切长谷部分神的刹那, 用刀背敲到压切长谷部的手腕上。
“啊！”
压切长谷部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因为前主人的无礼。”压切长谷部坚持补完最后一句, 沮丧的低下头，“抱歉，主上，我输了。”
“没关系，你赢了才不正常呢。”凯米亚拍了拍压切长谷部的肩膀，将摔到地上的本体刀交给压切长谷部。
“记得去修复室自己泡池子，还有，长谷部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我已经验证过了。”
凯米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花吧嗒一下贴在压切长谷部的脑门上。
“奖励你的，打的很好，快去包扎伤口吧。”
压切长谷部背后要是有尾巴的话一定摇成大风车了。
“谢谢主上，我会把这朵小红花裱起来放在床头日夜观摩的！”
凯米亚表情变成可爱的豆豆眼，额头划过三条黑线。
不不不，这样就大可不必了吧！
身上没有一点伤的凯米亚下场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水，身边药研藤四郎很自然的凑上来，递给凯米亚一杯淡盐水。
“主公，剧烈运动完喝点淡盐水有利于保存体力。”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他标志性的平光眼镜，眼睛在灯下闪过一片白光。
“还有人想要上场吗？今天组织活动，加速符随便你们用。”
凯米亚眼睛笑的眯起来，他的身影像一座巨大的黑山笼罩住全体刀剑。
“我记得有小可爱想和我亲密接触～这种难得的机会大家有没有要抓住的呢～”
“审神者看起来好可怕。”明明平常看起来像一期哥一样温柔，为什么打起架来这样可怕啊。
乱藤四郎记得这位新来的审神者自称是位柔弱的文系审神者。
几个月时间，文系审神者也这样可怕了吗？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
“后藤，你要不要上场。”乱藤四郎悄悄戳了戳后藤藤四郎。
后藤藤四郎盘腿坐在地板上，手捂着嘴悄悄靠近乱藤四郎。
“我才不要，刚刚今剑主动上去被揍得好惨，和主公玩耍是一回事，挨揍又是另外一回事。”
谁说短刀极化了就是爸爸的，他们连自己的审神者都打不过。
后藤藤四郎平常只是平常粗心大意了一点，但又不傻，他和今剑实力相近，今剑被很快放倒，他当然也不是审神者的对手。
很快，头顶依旧骄傲的贴着小红花的压切长谷部就赶了回来。
“我没错过主上什么战斗吧。”灰发的打刀剧烈喘着气，显然他是发挥自己超高的机动一路狂奔回来的。
“没有，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烛台切光忠给压切长谷部一块毛巾擦汗，递给他一杯温水。
“想要挑战的刀剑应该不多了。”一开始听说审神者自称自己会一点剑术，大家都想放水让主公快乐一点就算了，人类一般不会比他们这些从刀中诞生的付丧神更精通剑术。
但是刀剑付丧神们很快被自己的话打了脸。
他们的新审神者剑术竟然也相当不错。
这种流派并不是他们所知的任何一种流派，出手动作虚虚实实千变万化，却诡谲刁钻，杀招藏于满天绚烂优雅的刀花之间，令人难以分辨真假。
但审神者的刀势却并不因此显得柔弱，反而刀刀毙命，隐约带着一丝迅疾如雷的感觉。
“有没有人想继续？”凯米亚稍微休息了一会，看在场的刀剑没有人动弹。
“没有人？那就来打最后一场表演赛吧，好久没有和人比试刀剑了，真是让人怀念。”
表演赛！
在场的不少刀眼睛都亮了起来，表演赛的意思就是点到为止，以华丽为主，这样的好事他们要参加！
“哈哈哈，主公，作为今天的近侍，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做您的对手呢？”
三日月宗近仗着自己是今天的近侍，离得凯米亚比较近，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邀请凯米亚。
“我名为三日月宗近。作为天下五剑之一，也被说是最美丽的，这样的我，有没有资格做您的对手呢？”
三日月的背景音被一片刀剑们“太狡猾了，三日月殿！”“居然抢跑，可恶！”“主上看看我啊！”的叫嚷声充斥。
凯米亚转身在刀架上挑选刀剑，忽然一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将一把刀塞到他的手里。
“主公，来看看这把刀怎么样？用来进行表演赛应该会给人很大的惊吓吧。”
鹤丸国永雪白的睫毛轻轻眨了眨，一双金色的眼睛充满期待布灵布灵的盯着凯米亚。
“主公，帮帮人家嘛～”鹤丸国永用酷似可莉的语气可怜巴巴的说。
凯米亚被鹤丸国永吓得打了个哆嗦。
“可恶，这些千年的老刀都太狡猾了，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刚刚试图凑过去又被众多刀剑不动声色挤出战圈的加州清光围巾都乱了，被他解下来缠在手心甩了甩。
大和守安定安慰加州清光：“我们不用着急，刚刚我们不是和主公打了一场吗？”
“是啊，我们二对一，还输得好惨。”加州清光垂头丧气的说。
但是就算刀剑们自荐的热情多么高涨，笑到最后的依旧是老奸巨猾的三日月宗近。
这把不要脸的老刀先靠自己千年刀龄让一些心软的刀剑退出战圈，又靠有些刀已经和审神者打过一场的理由排除掉最具竞争心的那些刀剑，最后用自己刚来本丸时间不久的理由又哄骗了一些刀剑，最后靠脸直接攻略凯米亚成功真剑必杀。
可谓是深谙祸国妖妃的精髓，不愧是活了千年，辗转内宅的最美之刃。
趁着大家都在争抢表演位，鹤丸国永眼珠子一转靠软磨硬泡让凯米亚同意拿着他的本体刀上场。
狡猾，太狡猾了。
一些天真烂漫的刀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没有可以争抢的位置了。
甚至连前排的位置都被那些平安京老刀们占据了。
有的刀哭的很大声，但我们不说是谁。
压切长谷部咬着手绢，心酸的摸着头顶的红花，在第三排内心呜呜的哭泣。
呜呜，主上战斗的英姿，看不清了……
凯米亚和三日月宗近的战斗相当华丽，只是表演性质的手合，看起来氛围柔和许多。
凯米亚拿着鹤丸国永本体刀的样子活像是时之政府刚召唤的刀剑男士，还是五花限锻最后让无数审神者沉船坠机的那一类。
凯米亚浅蓝色的长发与三日月宗近深蓝色短发时不时交织在一起，雪白的刀光在空气中浮动，像是十二月纷飞的大雪。
绚烂又暗含危机。
“主公的剑术是哪一流派呢？”三日月宗近长袖划过天空，如同振翅的蝴蝶，“哈哈哈，老人家也是自认为经历过千年岁月，多少有点见识，却完全看不出主公的流派是哪一家。”
“我是异世界的人，我的刀派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凯米亚轻盈的躲过刀锋，手里的刀从左边刺向三日月宗近。
“教导我剑术的人是神里流的家主，不过我们之间并不算是师徒，修行剑术只是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然后是异国的将军指导了一点我的武艺。”凯米亚语气带着一丝胜者对无能狂怒者的笑意，“说是指导，其实更多的是她对我缠着雷电真姐姐的不满吧，战斗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一些她的出刀技巧。”
失去姐姐后的雷电影再次找到复活后的雷甸真，对她看的很紧。
用神子的话说，就是——
可怜的雷电影好不容易找到她亲爱的姐姐，自然是亦步亦趋像小鸭子一样跟在鸭妈妈身后，一刻也不错眼生怕鸭妈妈跑掉呢～
这种情况下喜欢变成原型缠着漂亮温柔大姐姐，甚至在大姐姐手底下被摸的乐不思楚的小夫诸就被那个不善言辞的昔日影武者盯上了。
雷电影：好不容易八重神子长大了不撒娇了，为什么又有什么东西来抢我姐姐的注意力？
凯米亚：我是个好东西，不，我不是东西，咦～怎么越来越怪了。
42 第八把刀
“主公其实和那位姬君关系很不错吧。”
三日月宗近已经看穿了一切。
能用那种调侃的语气讲述的故人, 想必在主公的记忆力形象也无比鲜活。
“是啊，那位其实在某方面来说确实很可爱呢，又倔又犟又死心眼, 生气了只会一个人找地方默默生闷气, 喜欢把人拉到独立空间中对战，输了会伤心的好几天吃不下团子牛奶。”
“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大姐姐，但确实是很优秀的人。”
凯米亚笑眯眯的接下三日月宗近的出刀的动作。
“主公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三日月宗近眼睛微微睁开, 眼中那一轮瑰丽的弯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凯米亚面前。
“温柔又强大的吧，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就像钟离先生那种的人。
不过凯米亚的这个想法只是出现在心底一瞬, 就像水月镜花般很快消散了。
哈哈, 他和钟离先生，怎么可能嘛。
钟离先生总是那样守礼，他要变成本体幼崽的模样才能换来钟离先生的摸摸头和举高高……
凯米亚的心底咕嘟咕嘟冒酸水, 把那些小心思按压下去。
不能用他这种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去让钟离先生烦恼。
凯米亚和三日月宗近的表演赛也很快结束了。
看到三日月宗近行礼，凯米亚也礼貌的对三日月宗近抱了抱拳。
“承让了, 三日月的剑术果然很华丽, 不愧是天下五剑之一。”
“哈哈哈, 您的剑术也十分优秀啊，承让承让。”
“呜呜呜, 我也想和主公打表演赛。”
活动结束后，压切长谷部还在纠结的咬着手绢眼泪汪汪，被身旁看不过去的刀剑们拖了下去。
“长谷部先生，这次的活动已经结束了！”浦岛虎彻头顶着小乌龟, 奋力和歌仙兼定一起抬起压切长谷部的两条腿。
“所以您不用抱着刀架不松手了，我们还要打扫卫生呢！”
“我……我回去把我的小红花裱起来。”
压切长谷部垂头丧气的被几把刀抬走了, 手里还死死抓着他那多小红花。
刀剑们一度以为他们迎来了一位优雅又尊贵的主公，直到第三天拿着自己新指甲油的加州清光壮着胆子敲响凯米亚的门, 结果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盘腿坐在木地板上的凯米亚。
温暖的室内不需要穿厚衣服，凯米亚穿了一件小黄鸭的半袖，头上顶着个奶黄色的歪头歪脑的小黄毛线帽，穿着有着橘黄色锁边的长裤。
凯米亚在万屋买的礼品到了，现在凯米亚正拆开一套小企鹅，把那一套毛茸茸的巴掌大仿真小企鹅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板板正正的排成一排。
今天的审神者也是强迫症。
“审神者大人，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您，哎？”
加州清光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凯米亚如此随意的样子非常惊讶。
他还以为主公会穿着正装坐在椅子上处理公文。
“稍等一下，这里有一点乱。”
凯米亚连忙招呼加州清光坐下，自己去收拾地上的一排小企鹅。
“主公，我和您一起收拾吧。”
加州清光蹲下身，一边收拾一边对凯米亚说：“没想到主公也喜欢这种毛茸茸可爱的东西呢，我也很喜欢这些小企鹅，它们好可爱。”
“眼光不错嘛。”凯米亚给加州清光点了个赞。
“这种毛绒绒的小家伙最可爱了，清光光很有眼光哦。”
“嘿嘿嘿，您都这样亲密的叫我了。”加州清光耳根都红了，啊啊啊这就是和主公之间的亲密关系吗，真的好带感啊。
上次安定带回来的那本《亲热天堂》上怎么说来着，有两人间的亲密称呼是建立友好关系的第一步。
加州清光选择性忘记了那本亲热天堂上，男主人公喊女主叫小甜甜。
“主公，您都这样喊我清光光了，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加州清光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把自己的指甲油拿出来。
“可以帮我涂指甲油吗？”
“说实话，我没怎么帮人涂过这个。”凯米亚想了想，“你还有别的色号吗？我想试着涂个复杂些的”
加州清光很高兴凯米亚没有拒绝，连忙说：“还有透明的和白色的指甲油，您要帮我涂的话，我这就去拿。”
加州清光一溜烟的跑路了。
加州清光觉得可能他的审神者不喜欢红色的指甲油，更喜欢透明色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有的审神者会觉得加州清光的红色指甲油容易在战斗中暴露，或者干脆觉得加州清光涂指甲油不像个男孩子。
所以见多识广的加州清光觉得自己的审神者愿意给自己涂透明的就很好了，他不该奢求太多。
大不了他之后再给自己用红色指甲油上一层色。
所以当加州清光看到凯米亚像模像样的将两瓶指甲油都放桌子上摆好，摆出一副相当专业的姿态时，加州清光惊呆了。
“主公，您涂指甲的技术真好，比万屋那些商店技术都要好呢。”
“涂指甲油挺简单的。”凯米亚实话实说，先给加州清光图上一层红色的均匀打底，干透后用白色的超细勾线笔沾着乳白色指甲油在红色指甲上画出一朵又一朵轻盈的杜若花。
“你要是让我自由发挥，我可能会让一群鬼魂在你的指甲上跳交谊舞。”凯米亚对自己的画技很有信心，“但如果只是按照花的样子临摹，那其实不难。”
凯米亚一旁的显示屏上展示着杜若花开放的样子，凯米亚照图片很快画完，等到干透后又用透明的指甲油对指甲进行密封，一个简易的美甲就做好了。
“先说好，指甲确实涂好了，但清光你可不要太顾忌指甲而分心，你本身要比这一副美甲重要的多，我宁可再给你画上五副甲油，也不愿看你进一次修复室。”凯米亚提醒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感觉心里暖暖的，仿佛心底的某个空洞被主公温柔的话填满了。
呜呜，为什么他不是主公心里的理想型呢，主公他真的好温柔。
“主公，我知道了，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尽量不让自己受伤的，您就等着我给您带回来大把的誉吧！”加州清光信心满满的保证。
“嗯，我相信你。”
加州清光满足的走了，解决完一位刀剑心理需求的凯米亚将自己的一排小企鹅一只只摆到桌子上。
今天的近侍小狐丸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堆快递纸盒。
“主人在休息吗？您的快递来了一些，我给您带上来了。”
“是我给朋友们带的伴手礼呢。”凯米亚看了看纸盒上的标注，“你先帮我拆一下，把外面的纸盒拆掉丢出去吧。”
凯米亚看到通讯仪上有他新收到的邮件，打开邮箱将打着广告都通通丢进垃圾箱，只留下那些官方的通告。
“这个活动——”
“唔，不同本丸间进行切磋，胜者会获得大笔小判和素材。”
金子！小判！凯米亚的眼睛噌的亮了起来。
“在演练场进行，如月赛季更新通告——”
“把这个消息写到公告栏上吧，你去统计一下想参加的刀剑和练度低一些的刀剑，然后和其他刀派代表商量一下出阵顺序，把最终表格和签名一起交给我。”
凯米亚把屏幕翻转过去让小狐丸看一看，小狐丸盘腿坐在地上，手边是拆出来的一堆快递盒，他头顶酷似狐耳的白色长发微微一动，应了一声：“哦，好的，主人请让我把手里的工作先做完，之后我就去把章程给您列出来。”
“明天下午把最终章程交给我就好了，不用太着急，这个活动还要过几天才开始，你那边的章程先进行就可以了，我待会报名。”
小狐丸点点头，将拆出来的礼物一件一件摆到矮桌上。
“主人，这些礼物需要我替您寄走吗？”
凯米亚打开时之政府官网的手一顿，摇摇头：“不用，既然是伴手礼，我自己送就好了，下周我处理完本丸的事后会回到我的现世，到时候我亲自给他们带回去。”
小狐丸微微抬起头，用红色的眼睛看了凯米亚一眼又低头继续拆快递。
“您下周就要离开吗？小狐会想您的，没有您在我身边，小狐的毛发都不那么顺滑了。”
“这算是撒娇吗？”凯米亚笑着说，“我记得说过我每天都会抽时间回本丸的吧。”
“但家狐和野狐总是不同的，我已经完全被您驯服了呢。”
小狐丸若无其事的说出了足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就像是小王子中那一只骄傲的狐狸正在试图向凯米亚撒娇。
糟糕，看来这一位也是说情话的高手，凯米亚暗暗想到。
凯米亚不由得想起来其他审神者在论坛上对小狐丸的评价——
总是对审神者若即若离却偶尔有自己的恶趣味的一把刀。
真的名不虚传。
“能驯服你这样一把锋利又优秀的刀真是我的荣幸。”凯米亚同样开了个玩笑，“小狐丸名字里虽然带着小，但是胸怀却很大，居然这么快就接受我了。”
小狐丸一愣，没想到他的新一任审神者竟然能这样面不改色的接过他的话。
小狐丸更加兴致勃勃了，他将全部拆完的礼物都放在桌子上，然后靠近凯米亚。
“您看起来对我的胸怀很感兴趣，要不要亲自上手试试呢。”
小狐丸的胸肌确实很发达，在半开的衣裳里甚至可以看到那流畅的肌肉线条。
凯米盯着小狐丸红玉般的眼睛半晌，两个人似乎都在评估对方，谁也没有先离开对方的视线。
空气中顿时有一种粘稠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漫。
凯米亚忽然伸出手在小狐丸的胸口拍了拍：“嗯，确实胸怀宽广呢，这位胸怀宽广的小狐丸，你现在还满意你感受到的吗？”
这下轮到小狐丸发呆了。
43 第九把刀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凯米亚提着包装好的羊羹传送到大空的本丸外时, 依旧在心里这样想。
明媚的阳光撒在本丸内的走廊上，和凯米亚本丸中那过分典雅的布局不同，沢田纲吉的本丸内种着很大一块草坪, 不少小短刀在草坪上奔跑打闹玩游戏。
“抱歉, 我的本丸里大家都随心所欲习惯了，所以有点吵闹，请不要介意。”
沢田纲吉带领着凯米亚向屋内走去, 草坪上还零散扔着小短刀们的玩具，几只小白虎蹶着屁股在草坪上嗅来嗅去。
沢田纲吉拼命在抱脑海中回想自己应该说什么, 脸上勉强维持冷静, 心里却哀嚎一片。
呜呜，里包恩，我之后该说什么啊, 快救救我，你不能一直在看戏啊！
凯米亚感受到了隐约观察的视线。
对凯米亚而言, 这种观察的视线已经可以称为明目张胆了, 但凯米亚并没有去多嘴。
他今天来大空的本丸也不过是观察一下其他审神者的生活, 这个视线也没什么恶意，凯米亚也就随他去了。
“大空的本丸大家看起来都很友好呢。”凯米亚把手里的羊羹递给沢田纲吉, 笑着说，“大空你一看就是一名很优秀的审神者。”
这样大的一座本丸，能管理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沢田纲吉还是不能很好的应付别人的直球，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刚刚背的词全忘记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啊，之前很多人都说我是废柴, 里包恩也说我做的还不够好。”
“而且今年的s级本丸我又没有晋级成功。”
沢田纲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沮丧：“我还差的远呢。”
一旁伪装成装饰植物的里包恩默默握紧了拳头，笨蛋阿纲，和客人交流怎么能一开始就说丧气话呢。
“但是大空的本丸氛围很好，一看大空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像大空这样的人，说不定能有超乎寻常人想象的成就哦。”
凯米亚丝毫不吝啬对沢田纲吉的夸夸，沢田纲吉更害羞了，他很少被人如此直白的夸赞过，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哈哈，我也没有你说的那样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沢田纲吉头顶都快冒烟了。
“审神者大人，这边出了点麻烦，请过来看一下！”
厚藤四郎脸色焦急的跑过来，看到凯米亚和沢田纲吉在凉亭里分羊羹吃，一个急刹车站住了。
“啊，我忘记了今天有人来本丸做客，抱歉打扰主公了。”厚藤四郎吃了一惊，立刻很礼貌的道歉，凯米亚注意到头顶的吊灯微微颤抖了一下。
沢田纲吉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事情了？”沢田纲吉反而镇定下来，厚藤四郎这个语调，应该没有出大事。
“呃，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鹤丸国永先生把您新买的拖拉机开到了池塘里，拖拉机陷在淤泥里拔不出来了。”厚藤四郎面色沉痛的说。
“我新买的车！”沢田纲吉发出一声悲惨的呜咽，差点倒在石桌上，“我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小判，上个月刚买的新车——”
“为了这辆车，里包恩对我展开了一个月的魔鬼训练……”沢田纲吉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呜呜，为什么——”
“我去看看，实在是对不起，能稍等我一下吗？”沢田纲吉双手合十，站起身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实在是对不起，我去去就来。”
沢田纲吉一溜烟的飞快跑走了。
凯米亚仰头看着凉亭上的吊灯，感叹道：“啊，我被丢下了呢。”
吊灯晃了晃，一个刚到沢田纲吉小腿的小婴儿身上穿着白色的吊灯护板从天而降，稳稳的落在沢田纲吉的位置上。
“ciao～你好，我是阿纲的老师，对不起，阿纲还是没有待客的意识，我会之后好好教导他的。”
啊，是万能的里包恩老师！
凯米亚惊奇的打量着里包恩，里包恩在一阵白烟散后重新恢复成黑色西装的样子，跳上椅子坐在凯米亚的对面。
“我想问一下，您就是大空口中的里包恩吧。”
凯米亚好奇的看着里包恩，这个男人在凯米亚的眼中灵魂和身体严重不符，并且磨损的痕迹也很重。
“变小是外力导致的吗？灵魂和身体极不匹配，那个奶嘴看起来也有不寻常的力量。”
里包恩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时之政府确实有很多奇人异士，但第一眼就能看到灵魂的里包恩还是第一次见到。
“请你保守这个秘密，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是能随意宣扬的事。”
里包恩用警惕的眼神打量了凯米亚一会儿，蠢纲虽然还需要多磨练，但是运气还是不错的，比如这个青年，里包恩自认为看不穿他，但对方对阿纲的态度很友善，这又比敌对或者中立好很多。
态度友善就意味着能发展成盟友。
里包恩可不会做出看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就拉人进彭格列的蠢事。
这位来做客的审神者身上有很明显的上位痕迹，大概也是哪一方势力的首领，这种人有自己的牵挂，是不可能随便加入彭格列的。
“我当然知道不能随便宣扬，这种事情多半又和世界本源扯上关系吧，我对这种麻烦事情最不感兴趣了。”
凯米亚摆了摆手，他好不容易拯救世界成功养老，再让凯米亚拯救世界，凯米亚自认这个老胳膊老腿已经不耐折腾了。
凯米亚对这个负责人的老师第一印象很不错，没有在客人面前训斥自己的弟子，而是后续自己弥补，维护了首领的尊严还不显得失礼。
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当然，比不上他的钟离先生。
凯米亚在心里吹了一波钟离先生的完美。
“您能保守这个秘密最好不过，我看您似乎对灵魂有一定的了解，我身上这种情况您有什么解决方案吗？”
里包恩心中其实不抱什么希望，奶嘴和他已经形成了共生的关系，破除哪一方都会使另一方受到伤害。
“如果在我的世界，我会直接建议你换一个身体。”凯米亚仔细观察里包恩的身体情况，很认真的说，“不过这个世界法则大概不允许，你的世界也和我的世界不同。”
凯米亚出身的提瓦特世界在摆脱危机后成为一个独立的大世界，用曾经诸天万界的一句话说那就是由中等世界新跃进成高等世界的大世界。
所以原本能够通用的材料在提瓦特世界升级后也不再通用了。
“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话，我这边给你的建议是直接定做一副可以容纳意识的义体，我虽然不做这种工作，可我可以介绍我的朋友给你。”
凯米亚开始主动拉生意，他现在不做义体了，但是虚空万藏可以做啊，他是中间商赚虚空万藏的差价，虚空万藏也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里包恩感觉有点心动，虽然小婴儿的形象也不能阻碍他这个世界第一杀手教学，但是能恢复成成年人的身体谁乐意困在小婴儿的身体里呢。
但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里包恩在最初心中稍微的激动后迅速冷静下来，决定先调查一下这件事的真假。
时之政府内的审神者来自五湖四海，他最好还是谨慎一点。
“你要是有通讯装置的话可以加我个通讯号，我需要考虑一下再回答你的提议。”里包恩很谨慎的说，“最好能让我体验一下你说的义体，之后我再决定。”
凯米亚很爽快的点了点头：“放心，我联系上朋友后就能把现货送过来让你体验一下。”
虚空万藏刚刚已经在凯米亚的脑海中发表情包赞同凯米亚的提议了，这种赚能量的机会，不用白不用。
里包恩耳朵动了动，忽然压了压帽檐：“我的学生快回来了，我先离开了，之后通讯器联系。”
话音刚落，里包恩就瞬间变装成一旁的盆栽，随后隐藏在凉亭下的花草中不见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沢田纲吉喘着气跑过来，扶着膝盖喘匀气才站直身体。
沢田纲吉现在换了一身白色的半袖，看起来刚刚为了拯救自己新买的拖拉机他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等多久，里包恩先生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什么？老师他居然和你聊天了！”沢田纲吉急得团团转，“完蛋了，那我半路去抬拖拉机岂不是被他知道了。”
躲在一旁草丛里的里包恩嫌弃的捂住脸，蠢纲你的意识实在是很迟钝，看来礼仪方面的加训是势在必行。
“说起来，多谢你前几天在万屋保护我。”沢田纲吉左瞧右看没看到里包恩，鬼鬼祟祟的说，“我本来想让我的刀保护你，没想到我反而是那个被你保护的人。”
“其实没有我你也不会遇到麻烦，只不过我选择出手而已，这只是一件小事，我不需要你道谢。”
凯米亚没有什么感觉，就算他身边不是纲吉而是其他人，他也会下意识出手。
“但还是要道谢的。”沢田纲吉很认真的说，“你帮我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阿纲真的是小天使，凯米亚觉得心里暖暖的，怪不得里包恩这样维护他的小徒弟。
“这是我拜托我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做的甜点，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沢田纲吉拿出一盒刚刚出炉的小蛋糕交给凯米亚，小蛋糕顶端镶嵌着一颗红色的草莓，下面是细腻雪白的奶油和一看就散发着甜美温暖鸡蛋香味的蛋糕胚，整体清新素雅又足够让人食指大动。
“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看到甜点凯米亚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既然你都这样给我了，我也肯定要收下。”凯米亚把小蛋糕迫不及待且不动声色的拖到自己那一边，“你的款待我很满意，大空，谢谢你啦。”
沢田纲吉大大松了一口气，幸亏杜若人好没有生他的气，不然沢田纲吉会在心里愧疚很久的。
44 第一只小夫诸
凯米亚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万屋买个黄历看一看。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黄历对自己这个异世界来客有没有用, 但是至少能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凯米亚离开大空家本丸的时候，今日的近侍，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石切丸忽然不知为何感觉到很心慌, 紧接着大空家隔壁本丸无数藤蔓冲天而起, 一个人形的巨大高达也紧随其后。
“哈哈哈，一起来打一场吧，马达拉！”
一个白毛男人嘴里发出粗犷的男声从藤蔓组成的大佛上哈哈哈的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个高傲的男声：“哈西拉马, 这正和我意。”
不，不, 不, 这一点都不和我意！
凯米亚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战斗的余波在大空隔壁的本丸轰然荡开，树叶狂舞风助火势，在一声声“你也想起舞吗”“和我一起起舞吧”“啊, 不愧是我的挚友”声中，凯米亚眼睁睁看到自己已经启动的罗盘指针被一块飞起来的小石块砸中, 原本开始旋转的指针被砸的一歪, 笼罩着凯米亚的蓝光像羊癫疯似的抽出起来。
“杜若, 小心，快躲开！”
“主公大人！小心！”
一旁已经傻了的沢田纲吉惊慌失措想要冲上来点燃火焰拽住凯米亚, 可是一声尖锐的爆鸣声响起，凯米亚脚下一空掉进一个忽然出现的黑洞中。
“啊啊啊啊！”
两声尖叫响起，一声是凯米亚发出的崩溃惨叫，一声是凯米亚脑海中虚空万藏发出的哀鸣。
凯米亚视线中最后看到的就是惊慌失措试图拉住他的石切丸和晚了一步没赶上的沢田纲吉那两张破颜的脸。
“我的能量——先借给你了, 你记得以后还我！”
虚空万藏一边发出崩溃的心痛欲碎的呜咽，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能量条以惊人的速度向下降, 就像是葛朗台看着自己家的金库迅速空掉，恨不得原地把凯米亚这个倒霉宿主卖掉还债。
就算这样, 虚空万藏也咬着牙用自己的能量为凯米亚撑开能量盾。
凯米亚在最初的震惊后迅速回过神来，水元素凝结成护罩笼罩住自己的身体，恢复成形似白鹿的幼崽本体尽力蜷缩起四肢，将自己团城一个夫诸团子。
随后一层层的水元素将夫诸团子包裹的像粽子一样厚实。
“虚空万藏，检测附近时空壁垒最薄的世界进行迁跃。”
“没问题，正在检测可进入世界……检测进度98%……迁跃开始，请保护好自己。”
远在异世界横滨港口黑手党大楼的虚空万藏忽然丢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仰到椅子上，闭上的眼皮下绿眼睛里一串又一串的数据流划过，虚空万藏凝实的身形在虚幻一瞬后稳定下来。
“已检测到世界，同源提瓦特世界，编号未知，迁跃启动中。”虚空万藏在凯米亚的脑海中发出冷冰冰的机械音。
“请乘客扶好扶手，不要在车厢内随意跳跃。”
“这个时候就不要玩星铁的梗了！”随着凯米亚惨烈的悲鸣，一颗蓝色的星星重重的砸向某个不知名提瓦特世界。
某个旅行者正在枫丹的提瓦特。
达达利亚已经忘记自己和那只巨鲸缠斗多长时间了。
身体的潜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榨干，最后剩下的只是战斗的本能。
不能让这个东西到世界上去。
已经快失去意识的达达利亚模模糊糊的想。
但是他太累了，魔王武装无法汲取到能量，已经开始从内到外侵蚀他的血肉。
放弃吧，你的坚持毫无意义，你不是这条鲸鱼的对手，你拼尽全力的努力只不过延缓了这条鲸鱼上浮的时间。
……不，还不能放弃，冬妮娅，托克，爸爸妈妈都在至冬，一旦这条怪物冲出地表，恐怕没有人能拦着这条魔鲸。
代号公子的执行官拼尽全力将手中的长矛捅进魔鲸的身体，但是急速生长的鲸肉很快将紫色的长矛排挤出体外。
达达利亚从巨鲸身上摔下，身下是无底的深海。
真可惜，这长达不知多久的战斗终于要结束了吗？
达达利亚挣扎着驱动魔王武装，试图追上魔鲸。
冬妮娅，托克，爸爸妈妈……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不过对于我这种武者来说，死在战斗中或许是一种荣幸。
但是……还是好不甘心啊。
在达达利亚魔王面具下，空洞的湛蓝眼睛逐渐失神，就在这时，天似乎裂开了一个荧光蓝的口子。
无数数据流在天壁上划过，紧接着天壁上一个六边形蜂巢逐渐增生。
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达达利亚意识到，这个诡异的口子似乎并不是吞星之鲸撞出来的空间碎片。
“为什么还在向下落啊！”凯米亚感觉自己似乎砸穿了好几层世界壁，但失重的感觉却一直都存在。
“检测到下方存在海洋，海洋中存在未知生命体。”凯米亚的眼前弹出一个分析光屏，吞星之鲸狰狞的模样在光屏上显示出来。
“经检测，未知生命体体内存在大量能源，击败后可为系统提供70%能源。”
“朋友，这样庞大的能量源，你不心动吗？”虚空万藏声音忽然激昂起来。
“我心动，我心脏跳的可快了。”凯米亚还有心情讲个冷笑话。
凯米亚在水球里伸展身体，他浅蓝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金橙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的笑意。
凯米亚兴致勃勃的咧开嘴角，手里苍白的弓箭逐渐浮现。
“您乘坐的列车即将前往目的地，请乘客不要在凯米亚的脑子里跳跃。”凯米亚一本正经的说，“虚空万藏，看好了，让你瞧瞧我这个提瓦特世界后台管理员的厉害！”
“星空射落——吞星之鲸！”
凯米亚觉得自己poss摆的实在是帅极了，非常有热血少年的感觉。
凯米亚感觉自己的中二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要是我更热血一点，或许我应该喊，燃烧吧我的小宇宙！”
这个大鲸鱼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就不客气了！
凯米亚手中苍白的骨弓上凝结出一枚箭矢，半黑半白的箭头一半燃烧着苍白的火焰一半是墨蓝的水流。
“让世界也感受我的痛苦吧！”凯米亚嘴里嗷嗷的喊着火影忍者的台词。
那只邪门又离谱的箭矢一眨眼的功夫就射入吞星之鲸的身体。
极阴和极阳的能量同时挤入吞星巨鲸的体内爆炸开来，好不容易甩开达达利亚的吞星之鲸发出一生痛苦的鲸鸣，重重摔倒在如镜的水面上。
“接下来就要近战了。”凯米亚轻盈的落在水面上，又对着巨鲸射出一箭。
吞星之鲸吃痛发出疼痛的鲸鸣，凯米亚扑上去拽住鲸鱼的尾巴，用巨大的力量和惯性把吞星巨鲸抡了起来。
“这位大个子的朋友，遇到我这个远方来客，你要好客一点才对。”
凯米亚看到巨鲸想跑，拽住巨鲸的尾巴向回拖，一个回旋把巨鲸荡了起来，吞星之鲸的脑袋重重磕在水面上，头顶的黑色外骨骼都被磕下来一块。
“呜呜。”吞星之鲸这辈子都没这样痛过，就像回到了被极恶骑当沙包揍的那个时候，吞星之鲸挣扎着想逃离凯米亚的魔爪。
水元素打这个大家伙实在是不太好用，凯米亚就用苍白色火焰化作锁链把大鲸鱼捆了几圈。
“等等，你先别动它，快让我吸收它体内的能量。”
虚空万藏有些着急的嗷嗷大叫，它在凯米亚一开始跌入空间乱流后就开启了护盾帮凯米亚抵挡了最初的空间风暴，原本还算够用的能量一次性见了底。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蕴含大量能量的生命体，这不要给他好好充个电。
“吃吧，吃吧，看这个大鲸鱼一副自由自在的样子，估计是没有主人的。”凯米亚摆摆手，“多吃点，这个东西一看就是个大麻烦，你多吃点能量它也没有机会再去搞事情。”
这条大鲸鱼体内有很浓郁的能量，凯米亚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馋了。
凯米亚啪嗒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你又不是派蒙，不能什么都吃啊！
凯米亚将手贴在大鲸鱼的肚皮上。
吞星之鲸发出一声响亮的悲鸣，原本硕大无比的身体漏气般迅速缩小，凯米亚看着被虚空万藏抽取大量能量，最后只有巴掌大的吞星之鲸，笑着说：“虚空万藏，你这个抽脂手术还蛮成功的，你看患者都瘦了这么多。”
“……谢谢，但是用抽脂手术来形容我吸收它的能量可能并不准确。”
虚空万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回答。
“哦，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因为我们现在是偷渡来的这个世界，所以在我们现在没有合法的身份，这并不是指在某个国家内的合法身份，而是指获得一个不被世界排斥的身份。”
“你不能直接带我走吗？”凯米亚疑惑的说：“吸收完这个鲸鱼的能量，这还不够你进行迁跃呢吗？”
虚空万藏感觉自己的功能受到了质疑，连忙解释：“迁跃是没有问题，但系统内的迁跃功能还在冷却中，所以我暂时不能带带你离开。
不过有个好消息是，这段时间我可以用能量给系统进行全面升级，升级完成后我不仅能带你离开这个世界，卡池功能也会进一步更新。”
45 第二只小夫诸
“希望你能快点完成更新。”
凯米亚叹着气站直身体。
凯米亚身上银白色的纹身发出微微的光芒, 紧接着纹身像活了一样开始生长，银白色的藤蔓一路从凯米亚的后背开始生长，在凯米亚的脑袋上形成一个由世界树枝丫编织成的银白色的花环。
“没想到一向大摇大摆进入其他世界的我, 居然还有一天需要黑掉其他提瓦特世界树的管理权限来给自己创造一个合理的身份。”凯米娅一边在脑海中戳着虚空万藏一边嘀嘀咕咕, “有人还记得我是某个提瓦特大陆上正儿八经的世界树管理人员吗？”
虚空万藏：别戳了，别戳了，装死呢。
凯米亚迅速通过身上的世界树纹身接入这个世界世界树的权限。
完整的提瓦特世界对上这个破破烂烂的提瓦特大陆, 凯米亚对世界树的入侵就像是德芙一样丝滑。
“搞定了，让我看看这个世界我该编写什么样的身份呢？”
凯米亚兴奋的搓了搓手手。
“嘿嘿嘿, 让我先看看旅行者现在流窜到哪里了。”
“嗯, 高贵的金发旅行者已经抵达他忠实的枫丹，枫丹……不行，我可是璃月人, 我对帝君可是一心一意的。”
凯米亚盯着世界树中记录的那维莱特的细腰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
“往生堂在枫丹的业务开拓员工听起来很不错。”凯米亚一手叉腰一手摸着下巴，摆出一个旅行者经典同款屑姿势。
“枫丹在旅行者到来后果然天下大乱, 这时候就需要我这个往生堂优秀员工来开拓事业了！”
凯米亚像是吃黄油小饼干一样无比迅速的带入了自己的新身份。
“嘿嘿嘿,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老爷子会不会对此感到惊喜呢？”凯米亚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surprise！为伟大的凯米亚大驾光临而欢呼吧！”
凯米亚一边手一边动手修改世界树，世界树内记载的信息被迅速更改, 远在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顺着本能看向枫丹的方向。
在遥远的虚空中，小吉祥草王感觉一双金色的眼睛狡黠的冲着她眨了眨。
“有人刚刚隔着空间修改了世界树？”小吉祥草王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是友非敌, 但世界树不能随意更改，否则会引起世界的动乱——”
“为了保险起见,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
而远在璃月港的某位喝茶客卿也感觉到了异样。
“……奇怪，往生堂胡堂主何时招揽了一名客卿, 还将他派遣到枫丹去开拓业务？”
大概是世界树又被人动了手脚。
“凭空诞生了一个身份，却选在了璃月的往生堂吗？”
钟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单边耳坠轻轻晃动。
有趣，那个捏造身份的人看来多半是知道一些内情，不然也不会如此准确的把身份插入自己的身边。
“呵呵，既然你认下了往生堂的客卿身份，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吧。”
钟离起身离开三碗不过岗，他已经卸下了岩神的身份，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自然是可以前往其他国家。
“同为往生堂的员工，我亲自替胡堂主捎封往生堂的信件，这应该是情理之中吧。”
此时的凯米亚并不知道一大波敌军正在向他赶来。
凯米亚从原始胎海中捞出已经失去意识的达达利亚，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另一边肩膀上，搂住这位至冬执行官的腰站在水面上。
达达利亚的头搭在凯米亚的肩膀上，湛蓝的眼睛紧紧闭着，彻底昏了过去。
此时的凯米亚正在和一名忽然冒出来的少女对峙。
“我不过是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师傅交给我看管的宠物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还和我的徒弟打起来了。”
丝柯克站在凯米亚的面前，对着缩小被困在凯米亚手心的鲸鱼招了招手。
“算了，现在正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丝柯克对着半死不活的鲸鱼招招手，鲸鱼纹丝不动。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几片不存在的树叶，丝柯克有点尴尬。
“哦，请问，你是这条大鲸鱼的主人吗？”凯米亚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条大鲸鱼在提瓦特造成了巨大的麻烦，请问作为宠物的主人，你做好赔偿的准备了吗？”
凯米亚通过世界树迅速浏览了最近发生的大事，发现这条鲸鱼已经造成了多人死亡，现在枫丹一片混乱。
“赔偿？你想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丝柯克微微挑眉，真有趣，太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居然有人想要她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你和你的老师离提瓦特远一点。”凯米亚微微一笑。
丝柯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一直居住在深渊中，深渊也是提瓦特的一部分。”
“通过世界树编写一个驱逐程序而已，就算这个世界的世界树破破烂烂的已经不像样子，但我这个临时GM还是能做到这点小事的，又或许，你想让我和你打一场来唤醒天理的注视？”
“我或许不怕天理，但你们呢？”
凯米亚知道这群在深渊中活动的人只有在天理沉睡的时候才敢探头探脑，其他的时候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我虽然不擅长战斗，但自保之力还是有一些的。”凯米亚平静的注视着眼前不知多少岁的高龄少女。
“并且我的位阶摆在这里，想弄出什么大动静也不是不可能。”
凯米亚态度十分嚣张，摆明了就要阻止这个在他打完架后试图跳出来摘桃子的老女人。
在他的世界，这些在深渊中东戳戳西窜窜的家伙早就被他打包通通送到坎瑞亚让他们相爱相杀去了。
难的看到不认识他的深渊居民，凯米亚还有点小兴奋。
“你不怕天理的注视吗？”丝柯克面色沉了下来，黑色的力量在她手中凝聚。
“我还真不怕，我是有提瓦特正儿八经身份的人，不像你们，行动的时候还要躲着天理。”
“哼，你这个家伙。”丝柯克咬着牙说，“你不要太得意了。”
少女咬牙或许会娇俏可爱，但一想到这个冻龄少女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凯米亚就失去了欣赏没美好的心。
“好，师傅的宠物就就在你手里吧，我要把我的弟子带走。”
凯米亚晃了晃在自己肩膀上昏迷不醒的达达利亚：“你说你是他师傅，我还说我是他哥哥呢。”
年幼时被哄骗着叫了哥哥这怎么不算他是达达利亚的哥哥了。
“按照这个说法，我认识他的时间还更早。”
“还是说，你现在叫他一声，他答应你？”
昏迷的达达利亚：……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丝柯克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终于显示出几分符合外表的活泼的愤怒。
“你一个代管宠物的人，平常应该很辛苦吧。”凯米亚平静的说，“看起来你应该是挺介意位阶的那一类人，这样吧，你位阶不如我高，回去告诉你师父，想要回自己养的狗，就亲自来找我。”
凯米亚瞪了丝柯克一眼，孩子气的偏偏不想让这个忽然莫名其妙冲出来想抢走他战利品的老女人如意。
“既然口口声声说这条小鱼是他的，就让他亲自找我，我们来具体谈谈赔偿问题。”
“如果你们说这条鱼不是你们的，那你们就在窥探提瓦特的秘密喽，这就更有趣了。”
“你放心，这个至冬国的执行官我会治疗他的伤口的，毕竟看起来他和这条鱼缠斗有一阵了，也保护了这个世界的安全，我不会放着他的伤势不管的。”
凯米亚和达达利亚的矛盾仅限于璃月，在异乡相遇，达达利亚又为提瓦特的安全做了很大努力，凯米亚自然不会让达达利亚就这样躺在异空间里。
丝柯克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凯米亚已经不想和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多费口舌，权限联通世界树，凯米亚直接动用权限将丝柯克踢出了这个空间。
“拜拜，希望你能在深渊快点找到你的老师。”凯米亚对生气的丝柯克做了一个鬼脸，毫不留情的将丝柯克踢了出去。
“……难的看到你这样生气。”一直没说话的虚空万藏这才开口。
“身上一股子深渊的刺鼻味道，然后对着我说一些莫名其妙又毫无道理的话，我这个人最是一身反骨。”凯米亚哼哼了一声。
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反骨是吧，虚空万藏在心里吐槽。
“而且公子的伤势根本不适合去深渊养伤。”
深渊那是什么地方，那里的环境甚至比渊下宫都恶劣的多，公子在那里养伤，凯米亚怕养着养着达达利鸭就变成鸭干了。
凯米亚坐在地上盘着腿，将公子的上半身靠在他的大腿上，低下头，将水元素附在公子的伤口处。
达达利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放掉气的气球，疯狂的渴望着外来的生命力来填补自身的亏损。
恰好凯米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生命力。
“公子真是个倒霉蛋，看起来他应该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
凯米亚手中的水元素中蕴含的生命力不断被达达利亚吸收，原本枯瘦像纸片一样的青年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还有些暗伤，最好还是靠专业人员治疗一下。”
看到达达利亚脱离生命危险，凯米亚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暗伤修复就不是他擅长的范围了，凯米亚确实能用大水漫灌的方式一次性将达达利亚的暗伤治好，但达达利亚现在身体太脆弱，这种治疗方式并不适合他。
“刚刚那条鲸鱼是向这个方向撞击的对吧。”凯米亚仰起头，看到天幕上玻璃般的碎裂的纹路。
“那么，只要我沿着这个方向攻击，应该就能到提瓦特地表了。”
46 第三只小夫诸
凯米亚肩上扛着一个达达鸭, 手里拎着吞星之鲸的尾巴，腾飞到半空中，看到那处空间薄弱处就是狠狠地一踹。
在混沌的空间中, 明亮的人造灯光和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洒了进来。
凯米亚一个后空翻既花里胡哨又耍帅的跳出来潇洒的单膝跪地。
锵锵锵, 世界上最能整花活的凯米亚隆重登场～
赞颂我的降临吧，掌声音乐和鲜花在哪里！
“太厉害了，这也是旅行者他们安排的环节吗？”观众们窃窃私语。
“哇, 这个人，是那维莱特大人从哪里请来的演员吗？他真的好帅！”
“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也是推论的一环吗？”
“是没见过的人, 他是刚到场的认证吗？”
凯米亚：喵喵喵？我是谁，我在哪？我发生了什么？
等等，我耍帅的动作是不是被人看到了QAQ！
等等不要啊, 自娱自乐的耍帅被人看到，那带来的就不是快乐而是社恐了！
凯米亚悄悄睁开眼警惕的环顾四周, 高高的高台上站着枫丹的审判官那维莱特, 凯米亚的脚底下踩着一块画着壁画的石板, 一旁的派蒙和审神者正瞪大了眼看着他。
“……嗨？”凯米亚试探的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啊，旅行者, 没想到能在这里又见到你。”
凯米亚内心尴尬的要爆炸，表面上却艰难的维持住自己的仪态，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和空打了个招呼。
“你是谁？你认识我？”空警惕的问，手摸向自己的无锋剑。
法庭下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是谁啊？他肩膀上是不是还扛了个人？”
“他不是旅行者请来的人证, 那他是谁？”
那维莱特站在高台上用手杖敲了敲地板：“肃静！无关人员请到台下就坐，不要扰乱审判程序。”
凯米亚扬了扬眉看向那维莱特,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水元素被那维莱特隐约压制住几分。
不愧是本土提瓦特的水龙王，这对水元素得天独厚的掌控力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你们在审判谁……嗯？水神？”凯米亚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你们这样勇吗？你们这样让我很慌张啊。
水神现在很明显心慌气短的坐在被告席, 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
“我觉得我大概应该也算是案件的相关人员吧。”
凯米亚环顾四周，在台下看到了带着黑色礼帽的林尼和琳妮特。
以凯米亚毒辣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少年少女是愚人众的成员，他们身上那种受训练的痕迹太明显了。
“你们是愚人众的人吧。”凯米亚走近他们，将一直被他架在肩膀上的达达利亚交给他们。
“把你们的执行官带回去，他受了些伤，估计要养一阵，现在应该不方便作为证人出场。”
林尼有些警惕的盯着凯米亚，下意识站在琳妮特身前。
“感谢您把公子大人带回来，现在请把他交给我吧，我们会妥善安置好公子大人的。”
这个人很强。
林尼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他不由得想起曾经他率领着自己的小队前往璃月收集资料时，被一位金眼睛的仙人远远一瞥就是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好像他注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来自深海的巨兽。
“你们倒是很有趣，是壁炉之家的人吗？仆人她还是那样喜欢从各国拐带小孩子。”
“不许你这样说父亲大人！”林尼攥紧了拳头，大声说，“父亲大人是我们的家人，不许你这样诋毁他！”
“好，好，我尊重你的观点，毕竟你们都有神之眼，受她尊重也正常。”凯米亚不想和林尼争辩他的观点。
凯米亚见过不少从壁炉之家出来的愚人众，他们大多是仆人的死忠，哪怕被他们所谓的父亲大人轻而易举的用一个命令送命也忠心耿耿。
这几个小孩子，要不是有神之眼，他们的下场大概会和那些普通的壁炉之家的成员一样。
被派遣到某个国家窃取情报，直到某一天因为任务被召回或者因为身份泄露死在哪里。
就和须弥渔村里的那个愚人众一样，这就是所谓的精锐和普通人的差距吧。
当亲情里掺杂着斤斤计较的利益时，似乎连珍贵的亲情都不那么值钱了。
每次看到愚人众壁炉之家的那些孩子狂热的称呼他们的父亲大人时，凯米亚就会想起自己在提瓦特出身的劳伦斯家。
在他脱离自己的家族之前，劳伦斯家那种狂热的氛围和愚人众壁炉之家何其相似。
家族荣耀什么的……若不是心之归处，那给人带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压抑。
凯米亚将达达利亚交到这几个愚人众的手上。
“我觉得我应该可以作为证据的一环，我在带出这位愚人众的执行官时，他正在和一条巨鲸缠斗。”
凯米亚晃了晃手里的那一条袖珍吞星之鲸，已经清醒过来的吞星之鲸正在水球里愤怒的吐泡泡。
凯米亚抬手，装着吞星之鲸的水球向着那维莱特飘去。
“那条小可爱现在就在这个小水球里，具体真伪你可以辨别。”
那维莱特在凯米亚进入剧场的一刹那心中就提起了警惕，这个人很强，他甚至没有把握和他战斗时能保护好枫丹的大众。
“那维莱特大人，外面的水面刚刚忽然退下了！水位退了好多，连一些已经被淹没的建筑都露出来了！”
一位美露莘警官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她后面跟着不紧不慢的梅洛彼得堡公爵莱欧斯利。
“本来我不想走这一趟，由一位狱卒传话就可以了，但是我的护士长认为我亲自来一趟很有必要。”
莱欧斯利晃了晃手里的手铐，环顾四周。
“哦？你们正在开庭？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莱欧斯利耸了耸肩。
那维莱特看着手里那条袖珍鲸鱼，意识到恐怕自己担心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转机，幸好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向着好的方面转变的。
“因突发情况，本次审判暂时休庭。”那维莱特一敲手杖，现在这些事不是枫丹民众应该知道的，为了避免群众恐慌，那维莱特决定先暂停审判。
“什么啊，这一场大戏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谢幕了。”一位盛装的夫人对她身旁的女伴说。
“对啊对啊，真是遗憾，我们还没看到芙宁娜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水神呢。”一旁的女伴也点头赞同。
“算了，那维莱特大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人想继续审判也无能为力。”
剧场里的人很快走的一干二净，只有几个看台上的主要成员留在这里。
“呼，人终于都走光了。”一直保持着优雅仪态的凯米亚顿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散漫成了一块小饼饼。
“你们这些枫丹人玩的挺花的，不仅搞稻妻雷电将军那一套，还把自己的力量剥离了，现在还去审判自己的神明。”
凯米亚终于真正意义的放松下来，他的站姿肉眼可见的不那么端庄，抱起双臂打量着松了一口气的芙宁娜好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你们刚刚在审判神明？”凯米亚饶有兴趣的鼓掌，“很有想象力的做法，至少让我看到了人的多样性。”
“哦？请问这位突如其来出现在审判庭的客人，你有什么看法？”
那维莱特开口，紫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凯米亚：“我能感受到你身上并非此世的气息，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并非我的敌人，我也不想和你为敌。”那维莱特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战胜凯米亚，他从凯米亚身上能够看到那自己渴求的圆满。
“我来到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意外，你应该感受到刚刚给这个世界造成麻烦放罪魁祸首已经被我送到你的手里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身份，现在我的身份是璃月往生堂客卿，外派枫丹开扩丧葬事业的事务员凯米亚。”
“额，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钟离先生也在往生堂工作啊。”派蒙忍不住露出半月眼，手捂着嘴巴悄悄对空说。
“这要是他和钟离先生面对面撞上了，岂不是会很尴尬。”
“小派蒙，我听得见哦，这个音量不可以哦～”凯米亚好笑的说。
“哎？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坏话的！”派蒙慌忙摇头，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只不过你这个身份实在是太虚假啦，让人一眼就看出是假身份。”
“欸嘿～”凯米亚笑眯眯的对着派蒙眨了眨眼，派蒙一瞬间幻视到某个酒鬼诗人。
“欸嘿是什么意思啊！”派蒙生气的在空中跺跺脚，“你到底是谁啊，快把你的来意说出来。”
“哎，这个念头，我连说真话都没人信了。”凯米亚假装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像模像样的挤出两滴不存在的泪。
那维莱特看到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很明显就是在耍宝加上逗小派蒙就是不干正事，决定快点搞清楚自己的疑惑。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对话，这位客人，我想知道你口中的力量剥离和审判神明是什么意思。”
“啊，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凯米亚揉了揉自己柔顺的浅蓝色长发，对这个长相很符合自己审美的非人类审判官挺有好感。
最重要的是这位审判官靠谱啊！
“也对，你看起来虽然是元素龙，但你擅长的不是灵魂这一方面，没看出眼前的情况倒也正常。”
这就是所谓术业有专攻，凯米亚这个司掌灵魂权柄的魔神确实比掌握水之大权的那维莱特更能看清楚某些真相。
“不过这种事情不方便愚人众的人在这里围观，几位还是先离开吧。”
47 第四只小夫诸
“哎？可是他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场审判林尼他们也出了许多力呢。”派蒙很疑惑的问。
“嗯……用我的亲身经历来看，但一位愚人众知道某个消息时，基本上整个愚人众就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凯米亚手摸着下巴看向林尼和琳妮特两位。
“你们留下来也可以, 那我也可以选择性告诉你们真相对吧～”凯米亚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仿佛根本就不在意。
“不过从我的专业角度而言，这些事情涉及到的是一个国家的内部运转，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枫丹的内政为什么这样混乱, 甚至如此相信愚人众这种外来人员，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的秩序, 你说对吗, 那维莱特大审判官。”
凯米亚的声调低了下去，身上忽然出现的那种专业气势令派蒙有些瑟瑟发抖。
“从我的角度来看，所谓的神明审判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
凯米亚冷酷无情的说。
忽然有人帮她发声, 从被审席上下来的芙宁娜几乎要哭出来，下意识挪着小碎步来到凯米亚的身后。
凯米亚安抚的看了芙宁娜一眼。
“到我身后来,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能白白被人欺负。”
凯米亚选择性忽略了自己年龄恐怕是这群非人类人里最小的事实, 气场全开足足有两米八。
“你说的有道理, 是我欠考虑了。”那维莱特觉得凯米亚说的也对，对林尼和琳妮特说, “两位请先离开吧，我和这位客人有话要讲。”
“旅行者，你之后会把消息告诉我的对吧？”林尼用带着一丝恳求的目光看向空。
空陷入沉默，在梅洛彼得堡时他将情报全都告诉了林尼, 可是林尼反手选择自己调查。
现在这位突如其来出现的人明确表示这是枫丹的内政，空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一点怀疑。
他什么时候这样轻信于人了？
“……我会告诉你被允许透露的那一部分。”空斟酌的说。
派蒙在一旁欲言又止, 但看看在场的气氛还是没有说话。
林尼目光环视在场的人，娜维娅, 克洛琳德，莱欧斯利，那维莱特，旅行者和派蒙，还有忽然到来的客人。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们的行动，尤其是那个忽然到来的蓝色长发的青年，更是把对愚人众的冷漠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琳妮特，我们先离开吧。”林尼咬咬牙，喊上自己的妹妹，把一旁椅子上的公子搀扶起来打算离开。
没关系，就算他们走出歌剧院的大门，他也有机会通过舞台下的密道偷偷到舞台下听他们在说什么。
凯米亚看林尼和琳妮特搀扶着公子离开，立刻用水元素降下一面完全隔音的结界。
“旅行者，你是提瓦特的见证者，既然为见证而来，那我希望你能记住下面的这些话。”
“至于在场的各位，我觉得你们都是枫丹的精英，那么想必你们应该都能保守秘密，对吧。”
“听起来你有了不得的情报？看来今天我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
莱欧斯利挑了挑眉，原本桀骜不羁的气势也变得凛冽了许多，到有了几分外界传闻里梅洛彼得堡公爵的气势。
“事情从哪里说起呢？”仗着水幕可以短暂屏蔽天理的视线，凯米亚决定把桌子掀掉。
好不容易来到异世界的枫丹，他怎么也要好好玩玩才对，怎么能一直被困在这些杂事里。
哈哈哈，要玩就要玩个大的嘛！
莫名其妙被波及到异世界的凯米亚决定摆烂发疯并创死所有人。
哈哈哈，凯米亚，冲鸭！创过去！
（凯米亚骑猪蹦蹦跳跳jpg.）
“我来自一个已经完全独立的提瓦特，不再有天理，法则已经补全，也没有什么灭世的危机，在我的世界，枫丹的水神是一个双重人格。”
凯米亚的表情有些苦恼，但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睁大了，连最冷静的那维莱特都心中震惊。
“在我的世界，第二任水神是纯水精灵变化成的人形，她的表人格和芙宁娜女士一样是一位活泼的小姑娘，但是第二人格要更复杂，并且是水神的真正人格。”
凯米亚一想到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舞女在枫丹闹出的那些乱子就觉得头痛。
“在我那个世界，掀起对水神审判的是愚人众的第十二席执行官舞女。”
“舞女煽动枫丹民众发起对水神的审判，最后谕示裁定枢机却裁定水神死刑，要不是舞女有一些特别的小手段偷梁换柱，水神就会死在谕示裁定枢机的审判下。”
“水神死在……谕示裁定枢机的审判之下？”
那维莱特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他仿佛看到了某些既定的未来。
如果不是这个人忽然出现，那恐怕毫不知情的他就会成为杀死水神的刽子手。
幸好，幸好他出现了，那维莱特这才感到巨大的后怕。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愚人众第十二席舞女推动的死刑结果，但后来我才知道，无论发起裁决的人是谁，谕示裁定枢机都会判水神死刑。”
“水神死刑……”克洛琳德忽然看向芙宁娜，“你刚刚说，芙宁娜女士是水神对吧，那在你的世界芙宁娜被判死刑了？！”
这样的大罪，又有谁能承担得起呢？
莱欧斯利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什么。
“准确来说，被判处死刑的是水神的神格。”凯米亚耸了耸肩，“不过那时我在璃月，并不知道太仔细的消息，只是听在枫丹的情报人员传回消息，说是芙宁娜退位了。”
“后来我动用了自己的一点小手段搞到了几条私人消息。”吃瓜可是要吃全面的，凯米亚致力于通过自己的渠道冲在吃瓜第一线。
“其实真正的水神意识在谕示裁定枢机里，带着水神的权柄和神格一起在里面。”
空这下知道为什么这位陌生人要把愚人众请离现场了。
这确实不是他们该知道的消息。
“那芙宁娜小姐岂不是空有水神的身体却没有力量？”娜维娅终于想明白这个有些绕来绕去的秘密，她觉得这个秘密不是自己该知道的。
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这次回去她该不会被那维莱特这个审判官处理掉吧！
“我就说了我就是水神！”芙宁娜叉着腰喊了一句，又在众人复杂的眼光下缩回了凯米亚的身后。
“对啊，所以说我才说你们真是胆大妄为，你们连水神的身份都搞不明白就在那里审判水神。”凯米亚摇了摇头，发出人间迷惑的声音，“你们的证据真的找全了吗？是什么给了你们自信，让你们觉得只要是能溶于水的都是枫丹人？”
凯米亚发出了灵魂质问：“旅行者，你应该去过璃月轻策庄，你知道那里有一只溶于水的纯水精灵吗？换个角度，其实我也可以溶于水，甚至那位来客也能溶于水。”
“是那维莱特。”那维莱特感觉凯米亚的口误有点严重。
“好的，对不起，是那维莱特。”凯米亚随口道歉。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觉得芙宁娜可能是人类，没想到芙宁娜居然是非人类。
“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错误，我诞生于五百年前，对过去的一些事情都不算清楚。”那维莱特主动道歉。
“对于一些事情我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就允许开庭审判，这确实是我的错误。”
“我也有错误，我对芙宁娜女士先入为主认为是人类，所以寻找证据也没有做到有完全证据充足。”
“……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更相信芙宁娜女士一点。”克洛琳德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
“对不起，芙宁娜，我们不该先入为主的。”空拉着派蒙一起给芙宁娜道歉。
“你们，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太过分了！”芙宁娜的泪水终于在眼眶里打转，“尤其是你，旅行者，我那么相信你！你却反手来控告我！”
“……对不起，芙宁娜，我真的很抱歉。”空的表情愧疚极了，简直像啪啪给自己两巴掌。
“那既然你说芙宁娜女士的身体确实是水神的身体，那么按照你世界的发展，水神的意识和神格应该在谕示裁定枢机里？”
“当然了，不过幸好我来的时间比较巧，你们还没有正式宣布对水神的裁决，我们还能见识一下水神的魔法。”
“哦，对了，额外插嘴一句，是什么让你们选择彻底相信愚人众发现的遗迹？”凯米亚好奇的问，“你们真的认为愚人众会愿意无条件和你们共享他们发现的遗迹而不动什么手脚吗？”
“比如把石板的证据故意丢掉最关键的部分之类的，这样就能把你们耍的团团转，你们真的挺单纯的。”
凯米亚老家那愚人众几乎可以说在其他六国无恶不作，没想到这里这群人如此单纯。
“额，大人世界好复杂，空，我们是不是被愚人众的人算计了。”派蒙捂着脑袋问空。
“可是他们为白淞镇提供了很多物资，还去无条件救人。”娜维娅还有些不敢置信。
“愚人众从来不做无本之事，哪怕他们和枫丹有联系也不例外。”凯米亚语气中带着一点沧桑，“公子在璃月放出了魔神奥戴尔险些水淹璃月港，出身璃月的愚人众执行官富人甚至主动试图摧毁璃月的经济。”
“这位小姐，我看你正是花季，恐怕独立接管自己的组织没有太长时间吧，人心向来是难以把控的东西，尤其是立场相对敌对的组织。”
“我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迈勒斯他们去处理的……”娜维娅愣愣的说，“我平常处理刺玫会的内部事务，这种和愚人众执行官的直接交流我是在迈勒斯他们离开后才独自进行的……”娜维娅又想起了自己左膀右臂的离开，眼泪没控制好又涌了出来。
“……对不起，似乎提到您的伤心事了。”凯米亚温柔的递给娜维娅一块手帕，“请您尽快振作起来。”
“谢谢，我会的，我应该向前看嘛，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不会这样轻信于人了。”娜维娅摇摇头，勉强笑着用手帕擦干眼泪。
48 第五只小夫诸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真相了, 我觉得这场审判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凯米亚转向谕示裁定枢机：“趁着现在大家都在，我可以把水神的意识牵引出来让你们真正面对面交流一下情况。”
“对了，芙宁娜女士, 您还好吗, 还能坚持下去吗？”凯米亚看着芙宁娜的身体有些摇晃，伸出手扶住她的小臂。
“要是您身体不适，也可以去观众席上休息一会儿。”
芙宁娜咬住牙, 稳住有些摇晃的身体，一字一句的说：“我想亲眼去看看她, 我想看看同为水神的她是什么样的人。”
芙宁娜想问为什么芙卡洛斯愿意放任她一人孤身在枫丹五百年, 尝尽了一个普通人因磨损而产生的痛苦。
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么多却不愿意告诉她，让她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站在舞台的中央，整整五百年都活在聚光灯下一刻不能安歇。
为什么偏偏是她来承受这一切？
为什么！
“好吧, 芙宁娜女士，如果你有生理或者心理上的不适请及时告诉我。”
凯米亚手中纯白的火焰化作一条绳索飞向高高的谕示裁定枢机, 在接触的一刹那, 谕示裁定枢机爆发出一阵刺眼的水蓝色光芒笼罩住整个大剧院。
一个与芙宁娜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赤着脚站在大剧院的舞台地板上。
“……芙宁娜, 好久不见，以及, 对不起。”芙卡洛斯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对着芙宁娜道歉。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场合下见到大家，这么多年来，其实我心里有许多话想和大家说。”
……
在漫长的交谈后，旅行者找到了正在大剧院角落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凯米亚。
“喂, 喂，神出鬼没的, 你别睡啦！”派蒙抱着胳膊眼睛嫌弃的闭上了一半。
“你就不好奇芙卡洛斯到底说了什么吗？”
“啊，因为涉及到枫丹的隐秘, 所以我还是避嫌一下比较好。”凯米亚身体都缩在宽大的椅子上，像一只猫咪在椅子上打着盹，“再说了，我其实并不在意你们和芙卡洛斯说了些什么，我又不是那些整天钻来钻去的愚人众。”
“听起来你对愚人众意见很大呢。”派蒙发出一声降调的气音，“我都有点好奇你之前的经历了。”
“我曾经是某个国家的官方人员，愚人众给我添了不少麻烦，造成不少经济损失。”凯米亚意识完全清醒过来，“不过这种事也不需要和你细说，我只能说，像枫丹这样对愚人众友好的国度可真不多见。”
凯米亚一摊手，很光棍的说：“可能这就是来自非人类的仁慈和宽容吧，虽然我现在也是个非人类，但很明显我的领地意识要更强一点。”
空听到一阵脚步声，转过头看到那维莱特正向凯米亚他们走来。
“你们聊好了？”凯米亚站起身，对那维莱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掌握水之大权的水龙王，真是久闻大名。”
“事实上，我并不记得我见过你。”那维莱特微微皱皱眉，“芙卡洛斯还是坚持选择利用谕示裁定枢机的力量粉碎水神的神格，哪怕这样会让她走向死亡。”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凯米亚对那维莱特的把事实告诉他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睛，“这种事情的保密程度应该是最高才对。”
“因为你是当事人，哪怕你并不在意，我仍然认为你有权利知道真相。”那维莱特的手杖在地上点了点，显示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这位年轻的水龙王显得有些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芙卡洛斯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维莱特扶着手杖的手都有些颤抖。
“恢复古龙之大权才能彻底将枫丹人转化成人类，可是这样芙卡洛斯就必须牺牲，我宁可不恢复古龙之大权，成为完全之龙——”
真是狠心啊，芙卡洛斯，把新生的水龙王算计的明明白白，原本高高在上的水龙王心甘情愿被脆弱的人类束缚，愿意低头看那些庸庸碌碌的人类。
那维莱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对凯米亚倾诉这些事。
也许他是天外来客，也许他也是非人类，又也许明明他也是世界最高位的一员，却有着他这位水龙王都羡慕的人性。
“我可以将芙卡洛斯的意识提取出来，放在另外的一具身体里。”看着那维莱特那内敛又痛苦的情绪，凯米亚终究还是心软了。
就当他对美丽白毛美人的怜爱吧呜呜呜。
凯米亚发出呐喊：我真的不忍心看美丽的白毛美人伤心啊！
“不过水神的神格会被粉碎，芙卡洛斯会成为一个没有任何元素力的普通人，在那一具身体无法维持后，她也会随着身体一起死亡。”
既然芙宁娜独自一人忍受五百年的孤独，那芙卡洛斯想必也能忍受对吧。
“我会和芙卡洛斯商议这个提议的。”那维莱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不那么沉重了，“非常感谢你，不管芙卡洛斯她怎么决定，我都会铭记你的这份恩情。”
“嗯嗯，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露出一副失落的湿漉漉的样子罢了，就像是被水打湿皮毛的绅士犬一样。”
凯米亚摆了摆手，那维莱特用毫无威慑力紫色眼睛的瞪了凯米亚一眼。
“你的形容对我来说有些不妥，水龙和绅士犬完全是不同的生物，就算是用来比喻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句话说的凯米亚噗嗤一笑，空和派蒙也没忍住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那维莱特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但水龙王爱哭的本质已经早就被凯米亚看穿了，嘿嘿嘿，是谁家的水龙王面上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内心疯狂哭唧唧啊！
君不见刚刚枫丹歌剧院外已经下了很久的大雨了吗？
……
距离上次枫丹的各位说些掏心掏肺的话又过了好几天。
芙卡洛斯最终答应了凯米亚的建议，选择了一具和芙宁娜八成相似的身体，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芙卡洛斯更喜欢穿白色一点。
凯米亚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桌面上放着一杯起沫的卡布奇诺。
“在横滨的钟离先生听说你遇到了意外，对宿主你有些担心，他说让你安安分分在异世界别搞事，他会尽快来找到你。”
凯米亚拿着小勺子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哈哈，我这不是也没搞什么事嘛。”凯米亚这句话心虚的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是谁一落地就开始搞事，把枫丹主线搅得天翻地覆啊。
“呵呵，希望这句话您自己能说服自己。”虚空万藏但笑不语。
“钟离先生的话大致是，他正在和我以及时之政府合作，正在努力试图平安的把你捞回去，所以希望你不要在异世界惹上太多仇家，到时间又要哭唧唧的找他要结晶护盾。”
“哭唧唧这个形容词完全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我已经成年了，绝对不会哭唧唧的找钟离先生！”
凯米亚在脑海里叭叭的对着虚空万藏抗议。
“是我加上的，可我觉得这个形容词妾确实很贴切。”虚空万藏幽幽的说，“因为我的宿主在他老师面前做的丢人的事也不少了——”
“……你闭嘴啊！”凯米亚恼羞成怒的在脑海里摇晃着虚空万藏的系统光球，“我平常明明很可靠的！”
是是是，在钟离先生面前就大声告状的老板大人～
虚空万藏没有说出这句话，他怕凯米亚一气之下拆掉他的主板。
“打扰了，请问这里的座位有人吗？”凯米亚听到熟悉的音色，下意识调整自己姿势，“钟离先生？”
糟糕，钟离先生怎么现在来了，他刚刚和虚空万藏斗嘴时的样子是不是被他亲亲钟离先生看到了？
“冷静点，这位不是你的钟离先生，我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系统。”
虚空万藏提示到。
哦，没有感受到系统啊，那就是这个世界的钟离先生喽？
但这不是更可怕了吗？这个世界远在璃月的钟离先生为什么会跑到枫丹来啊！
似乎感受到凯米亚心里的想法，钟离笑了起来。
俊秀的往生堂仪官笑起来的样子让咖啡馆都蓬荜生辉，凯米亚却感觉自己屁股有点隐隐作疼，似乎产生幻觉他被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手持岩枪按在椅子上打了一顿屁股。
“看起开这位先生你确实认识我，那事情就更好解决了，你作为往生堂的仪官，我这里有胡堂主给你的一封信，请和我到隐蔽处一起看看吧。”
凯米亚：吾命休矣，呜呜呜钟离救命啊！
“亲爱的久未谋面的往生堂客卿凯米亚先生你好……”
凯米亚读完开头就心肝发颤，他已经想到胡桃那个小恶魔在信里会怎样咋咋呼呼了。
“前一阵忽然想起我把你派到外面跑业务去了，作为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我现在很想你，所以看在我日日思君不见君的份上，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就做主给你扣下一半先放在往生堂了。”
凯米亚：……
“哎呀，这句戏言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堂堂胡堂主可做出来这种抠门的事情，我本来想把你的工资通过璃月翘英庄的钱庄转寄过去，但钟离说他想喝翘英庄今年刚下的新茶，所以主动请缨来枫丹走一趟。”
“所以为了省一些手续费，我就拜托钟离客卿把你的工资给你带过来了。”
“赞颂你英明睿智的胡堂主吧。”
这个世界的钟离此时微微一笑。
“许久不见，凯米亚，不知道你现在业务跑的如何了？”
钟离把嘴里好久不见这个词加重了语气。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凯米亚怂了怂脖子：完蛋了，正主找上门了，吾命休矣！
49 第六只小夫诸
“啊……嗯…这个, 那个……”
完蛋了，他刚到枫丹，拉什么业务啊！
虽然这个世界的钟离很明显已经在修身养性了, 可是凯米亚还是怕他在孤云阁给自己送一套海景房。
凯米亚跑路是没问题的, 可他不要面子吗？
拜托，灰溜溜被这个世界赶出去可是很丢脸的！
绝对会被自己的那群朋友拿来开玩笑的！
比如什么，不愧是凯米亚, 在钟离先生面前完全硬气不起来呢。
比如，看看, 是谁在沙发上又哭又闹啊, 原来是凯米亚被他老师赶出门了。
凯米亚，你要支棱起来啊，拿出你璃月杜家家主的气势来！
凯米亚在心里拼命打气, 这是修身养性的老爷子，他不害怕, 他不害怕——
没关系, 他来这个世界只不过小小的搞了点事。
他是不是真的要喜提海景房了。
钟离看着凯米亚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脸上神色变幻不断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对[自己]很熟悉，这样自来熟的下意识行为, 一看就是有人纵容才养成的。
钟离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掏出他的茶杯喝杯茶。
嗯，看小朋友神情变来变去还挺有趣的。
“哦，看来你认识我，那事情就好处理多了。”钟离微微一笑, “既然是从未谋面的故人，那我们就正式找个角落谈一谈吧。”
嗯, 要和这位年轻人速战速决，钟离现在还不想和当今的枫丹审判官正面对上。
救命, 钟离老龙要吃小孩啦！
凯米亚心中瑟瑟发抖。
那一边，派蒙手里拎着一袋奶油泡芙吃的津津有味，脸上都沾着白色的奶油。
“我回来了，派蒙你这个贪吃鬼，这么大一袋奶油泡芙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
派蒙嘿嘿一笑，将手背在身后。
“我这不是给你留了几个，我想看的杂质今天到货了吗？夏洛蒂魔法探案集今天有更新章节吗？”
派蒙兴奋的飘了过去，连手里的奶油泡芙都不顾得上吃。
“今天的作者似乎又断更了。”空想起留言板上枫丹群众的哀嚎，眉头一阵抽搐。
像什么啊啊啊我是夏洛蒂的狗，没有夏洛蒂骂我我就要失去生活的兴趣了。
还有什么重金夏洛蒂魔法探案集作者地址，并邀请枫丹居民组团去套作者麻袋。
还有人在下面扬言他要出五百万摩拉买作者全本完结小说，结果底下有人评论作者都很想知道自己小说的结局。
种种发言群魔乱舞无法无天，令远道而来的旅行者大开眼界并且赞颂人类的多样性。
感觉要是那维莱特看到那些留言，会更深的理解人类呢:-D。
“怎么会没有更新，呜呜，我快乐的源泉没有了，明明前几天才刚刚找到的一本好看又有逻辑的小说。”派蒙的小脸垮了下来，星空般的眼睛里含着一泡泪，含泪又炫了一个泡芙。
“怎么会这样，呜呜，没有更新派蒙要枯萎了——”
“对了旅行者，刚刚我看到钟离刚刚在枫丹街头似乎是找人。”
派蒙咽下嘴里的泡芙，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本来想喊住钟离问他为什么来枫丹，可是钟离似乎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有事要做，你又去买杂志了，我答应你在这里等你就没有追上去。”
空有些意外：“钟离？他怎么会到枫丹？”
派蒙摇了摇头但是语气很笃定：“大概是来找那位璃月往生堂外派业务员的吧，前几天那个叫凯米亚的往生堂客卿在剧场里帮芙宁娜辩护时不是说过他是来枫丹拉生意的。”
“等等，凯米亚在歌剧院帮芙宁娜辩护？”
空专注的神色一变，以为自己误解了派蒙的意思，脸色有几分疑惑：“芙宁娜不是自己为自己辩护吗？那位世界之外的来客是后来才忽然出现在审判庭的。”
空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错误。
派蒙很惊讶的看着空：“旅行者，你是不是又和在须弥时一样产生错觉了？一直都是凯米亚在审判席上帮芙宁娜辩护啊，那维莱特还说因为我们的证据不足，对芙宁娜的指控不成立。”
空立刻意识到提瓦特的历史又被改变了。
空感觉有点无助又有点不知所措，这种记忆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糟糕，有一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
空决定去向其他人求证一下。
“派蒙，我们去见那维莱特吧。”空立刻站起身收起杂志，立刻对派蒙说。
“欸？为什么呀，我们不是刚和那维莱特分开不久吗？”派蒙说话的时间空已经急匆匆走了好几步了，派蒙连忙飞上去追赶已经拔腿就走的空，“旅行者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就是了！”
派蒙和空赶到沫芒宫时那维莱特正有客人在招待。
“对不起，刚刚有位客人来拜访那维莱特大人，那维莱特大人现在并不接待其他来客。”
粉色的美露莘警官尾巴一甩一甩，客气又礼貌的对空说：“你要是真的有重要又着急的事，请在门外稍等片刻，那维莱特大人接待完这个客人后我再去告诉他。”
沫芒宫那维莱特的房间内，两位原本正在交谈的男子都听到了门口的对话。
“啊，原来是远道而来的小友。”钟离端起茶杯喝了杯红茶，“既然是旅行者，那让他进来也无妨。”
“我对让旅行者进来这件事持肯定意见，既然你并不介意，那就请他进来吧。”那维莱特默默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清水，又默默放了下来，他微微偏过头看向柜子上的包装袋，上面赫然写着水源的产地是稻妻。
嗯……这幽邃深远包含酥酥麻麻口感的水……早知道就不让今天执勤的美露莘警官为他倒水了。
那维莱特站起身去打开门，顺手从柜子里又拿了一瓶来自璃月轻策庄的水。
“既然是旅行者有事来访，那就先请进吧，我的房间内还有其他客人正在拜访，不过你也可以来听听。”
“那就打扰了。”空和派蒙一起走进门，黑发金瞳眼角绘着红色眼影的男子微微回过头，耳垂上单边耳钉微微摇晃。
“旅行者，许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还不错。”
[钟离]对着空举杯，礼貌的点点头，轻轻啜了一小口红茶，那一边派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钟离？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还看到你在街上找人……”
“还有，还有你怎么和那维莱特坐在一起的？那维莱特明明说过他要审判——”
“唔唔唔旅行者你干嘛要让我闭嘴啊！”
派蒙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这时候脑瓜子转的格外灵敏，嗖的一下飞到空的身后躲起来。
“你要是在这里，那刚刚在街上找人的钟离又是谁？你该不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吧？”派蒙大惊失色。
[钟离]淡定的说：“哦，何以见得？我竟不知道我刚刚遇见过你。”
水龙王在镇定的喝水，默默看着这个天外来客尘世七执政之一的贵金之神装傻欺骗小朋友。
“钟离，你就别装傻了，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在街上了。”派蒙在空中跺脚脚，“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提前来到这里了对吧，刚刚你是不是在枫丹迷路了。”
钟离笑了笑，没有回答派蒙的话。
一直在打量着[钟离]的空忽然开口：“你不是钟离，你到底是谁？”
那维莱特喝光水默默放下水杯。
[钟离]语气中有一点点的愉快：“我确实是[钟离]，但不是此番世界的钟离，我的后辈因为一些意外在这里耽搁了几日，我有些放心不下，就借助一些小的仙家手段先行来到了这个世界。”
[钟离]平静的说：“不必担心，我找到他确认他的安全后就会自行离去。”
“你的后辈……是忽然出现在剧院的凯米亚吗？”空立刻问。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他了，那孩子生性跳脱又爱吓唬人，希望你们没有被他吓到。”钟离对凯米亚的性格一清二楚，这个孩子虽然大事相当可靠从不马虎，但在日常生活中却有着十足的恶趣味，很喜欢看自己感兴趣的人变脸。
越感兴趣的人越喜欢逗弄对方。
也不知道这种恶趣味的性格是像了谁。
空默默在心里说：不，其实我已经被他吓到了。
“那既然你是来找凯米亚的，那刚刚我看到的钟离是谁？不对不对，你是来找凯米亚的，那凯米亚又是谁？”
派蒙小小的脑袋上冒出大大的白烟，被这巨大的思考量干茫然了。
“那孩子的身份是他自己捏造的，只不过这个世界已经承认罢了。”[钟离]也对凯米亚的行动力和破坏力感到无奈。
这孩子，几天没看住就能干出这么大事来。
“那孩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干一些很自由的事。”
那维莱特连忙摇摇头：“不，他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我很感谢他。”
不用说只是捏造了一个身份欺骗了枫丹大剧院里的所有人，就是他捏造一个身份说凯米亚是水龙的弟弟那维莱特也认了。
要不是凯米亚，芙卡洛斯的意识肯定也不存在了。
“回到上一个问题，刚刚你们看到的钟离恐怕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钟离]忽然觉得自己去的慢一点也没有什么问题，就算这个世界的他想要打熊孩子一顿，[钟离]也举手赞同。
小葵花课堂妈妈开课了，孩子调皮捣蛋老不好，多半是屁股痒欠揍了。
凯米亚现在已经是魔神了，被这个世界的自己吓唬几句也不会有问题，这孩子平常胆子太大，不会被吓到。
不过或许两个[他]出现在凯米亚的面前，凯米亚会更感到惊吓呢。
钟离但笑不语的抿了口茶。
50 第七只小夫诸
“这位, 贵金之神已经向我说明了他的来意，因为他不是提瓦特的居民，他的世界也已经和这个世界不同, 所以我不需要对他进行审判。”
那维莱特轻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为难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你们说，这个世界的璃月执政已经来到了枫丹？”
空和派蒙对视了一眼，委婉的说：“额, 可是，这位璃月执政已经宣布自己魂归高天, 葬礼还是往生堂办的, 另外，你说的璃月执政正在往生堂当客卿，还亲自操办了自己的葬礼。”
那维莱特：……
我竟不知道这尘世七执政竟如此玩忽职守。
那维莱特开始怀疑自己, 并开始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对他们进行审判。
毕竟他们看起来似乎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要摆脱自己职责的样子，这对尚且年轻且兢兢业业的水龙王而言真的难以想象。
钟离：呵呵, 你要是连续工作千余年就知道了。
“嗯……既然如此, 我会去调查这件事的, 那位贵金之神……嗯……”
“为自己操办丧仪这件事确有此事。”钟离平静的说，“在我的世界, 我也是亲自送岩王帝君往生之人。”
那维莱特深吸一口气，你们尘世七执政真的挺会玩的，僭位之人的傀儡真可恶，把自己的七位力量供给者都逼成这样。
“既然你们要去找那位异世界的旅人, 我就先不陪同了，我还要履行自己的职责, 和那位贵金之神见面也只会令我们产生一些不快。”
“……我至少要再过四百年再去找他吧。”那维莱特坚强的为自己找补到。
[钟离]觉得他面前的这位水龙王也是一位很有趣的人物。
水龙王诞生于世堪堪五百年，却也会说出四百年后再去找这个世界的贵金之神这样的话, 可见他其实并不是真心厌恶那些七神。
四百年，乍一听也没什么，其实时间并不短，按照既定的命运和自己曾经的计划，那时候自己的神格说不定已经彻底崩毁了，也就不需要这位水龙王为[自己]加以审判了。
[钟离]这时却无比想念还在自己世界的若陀龙王。
年轻的枫丹审判官就是年轻气盛还记得自己的责任，可是已经六千余岁的若陀龙王却已经整天流连于赌石和珍宝摊，最后被璃月港全体赌石商人拉黑，这种人生态度的对比实在是明显。
“对了，如果审判官先生之后有时间的话，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您。”
那维莱特微微拧眉，但是想起这位客人不是本世界的人，有放平了心态。
“你尽管说，我会酌情考虑。”
“是关于一条元素龙的事，你可曾知晓璃月的若陀龙王？”[钟离]神色认真，她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这个世界的老友还在璃月受苦，他并不精通对老友的治疗手段，但或许这位龙王可以帮上些许忙。
那维莱特的手一顿，神色认真了一些：“和我同位七位龙王中的岩之龙吗？你但说无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的。”
那维莱特此时对钟离的好感度上升了许多，愿意拜托他去帮助岩之龙，可见这位僭位之人品德其实颇为高尚。
那维莱特能从水流中知道天理的目的，千年前的魔神战争利益既得者严格来讲只有天理一人。
看贵金之神对待岩之龙和若陀的态度，或许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刀剑相向……
那维莱特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的茶杯，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
那维莱特是一条很谨慎的龙，虽然他从自己的记忆中得知高天之上的外来之人已经身负重伤，可是他并不吝啬于做好最坏的打算和最全的准备。
[钟离]并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水龙王一转眼想了那么多，他还在很认真告诉那维莱特自己的请求。
“若陀是和我一样千年前魔神战争时期一起存活下来的老友，但因为元素龙的身份，他承受的磨损要比我们这些后来诞生的魔神更加严重。”
“若陀天生有缺，诞生之初便没有双目，我为他点睛将他带到地上，他便与我共同守护璃月的土地，直到后来，他因天理加诸的磨损损伤神智。”
[钟离]的声音逐渐低沉，对这件事也很心痛和无奈：“我曾经用各种方法试图使他规避磨损，但天理加诸于身的磨损本就不可违背，哪怕我试图用自己的本源为他弥补创伤也于事无补，最后还是若陀制止了我的行为。”
那维莱特沉默不语，他诞生的时间太过短暂，众水汇聚的信息又太过破碎，因此对那段历史只能勉强窥探全貌，但那维莱特知道眼前的这位异世来客没有说谎。
他也没有必要撒谎。
“后来他为了避免伤害人类，选择在层岩巨渊沉睡，直到后来矿工过度开采伤害地脉，若陀彻底陷入疯狂。”
“后来，为了保护璃月，我与他一路大战来到南天门附近，在那里将他封印，我无法唤醒他的神智，只能将他封印在那里减轻他对璃月的伤害。”
[钟离]本不想回忆这些陈年往事，现在他的世界若陀已经恢复清醒学会享受生活，但这个世界的若陀还被封印在地下，这个世界的若陀灵魂有缺，凯米亚没有办法凭空创造灵魂，同为摩拉克斯的他也没有办法帮助若陀龙王。
“如果有一天你到了璃月，我想请你去看看若陀，我无法帮助他摆脱天理造成的磨损，但或许从万水之源处诞生的你有办法帮助他。”
“这还你在你世界的经历吗？”那维莱特站起身来，“你居然愿意和我说这样的隐秘。”
“我相信你，并且，这是[摩拉克斯]共同的经历，我们之间的经历差异只有旅行者醒来前的短短几年。”
[钟离]神色不变，那维莱特对他来说还是太过年轻且情绪流露太过明显，现在[钟离]有八成把握水龙王会为若陀尽力想办法。
那维莱特脸色变了好几变，从轻松到凝重，从痛恨到无奈，最后成为了如水面泛起波澜的沉凝。
那维莱特知道，眼前的魔神能够分出自己的本源去帮助岩之龙已经很不错了，在僭位者的傀儡监督下，他已经做到了极致。
不愧是赢得最后胜利的贵金之神，他的心理被贵金之神算的明明白白，这是明目张胆的阳谋，但那维莱特也是心甘情愿去看看岩之龙。
“多谢你的消息，我处理好枫丹的事后会尽快赶往璃月南天门一带查看情况的。”
若是曾经那维莱特也会对这种情况束手无措，可现在他手里有凯米亚送给他的那条吞星之鲸。
就算吞星之鲸体内原始胎海的精华已经被凯米亚提取了一部分，但剩下的他提取出来为岩之龙提供一些珍贵的生机。
这些都是原始胎海中的生命精华，若是放在从前他还会犹豫要不要使用这么多原始胎海之水，可是现在这些胎海之水的精华就算放回原始胎海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但这件事还要慢慢谋划，那维莱特敢肯定，至少这件事绝对不在僭位者编制的命运之内。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过一阵我处理好手头公务后，会抽出一天时间到璃月看看岩之龙的情况。”
那维莱特点点头打算送客了：“我记得你是来找凯米亚先生的，根据我知道的消息，他曾经在枫丹一家甜品店逗留，你可以到那里去找他。”
“那就不多打扰枫丹大审判官阁下了。”[钟离]站起身，“阁下提供的红茶品质优秀，冲泡的水也十分清澈甘甜，应该是轻策庄的水源吧。”
那维莱特悄咪咪为[钟离]又增加了几分好感度。
能尝出水的出处，是一位能欣赏水的人。
[钟离]很快离开了，正常谈话都没能插上几句话的旅行者和派蒙齐刷刷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当那维莱特和钟离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时，我总担心你们会打起来。”
派蒙心有余悸的说，她整场交流都没敢大喘气。
“那维莱特之前说要代表旧日的权柄审判七神，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坐在一张桌子上。”
空也松了一口气。
“啊，我在你们面前就是如此固执不懂得变通的人吗？”那维莱特姿态放松了一些，说话的口吻有些无奈。
“我和那位来客并没有直接矛盾，更何况，我已经答应了芙卡洛斯要担任一千件的枫丹审判官，算起来，时间大概还有四百多年我才能离职。”
“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我在担任大审判官期间不会轻易离开枫丹。”
空眼睛忍不住眯成半月眼：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果然那维莱特你其实并不着急开始你的审判吧。
“那位来客和那维莱特，发音真的很像呢。”派蒙一时间赛诺附体忍不住开玩笑说：“那维莱特和那位来客我觉得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那维莱特竟然有了诡异的沉默。
“不论身份只论学识，钟离先生确实是一位很有人格魅力的……人，要是我们之间没有那样多立场的对立，或许我也会很欣赏他。”
“其实若陀龙王和钟离关系就很不错。”派蒙大声的嘀咕，“就算失去理智眼里也只能看到钟离一个人呢。”
实际上这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两个人默不作声。
空假装欣赏自己的茶杯，那维莱特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感觉让派蒙一个人说好像不算礼貌，于是说：“嗯，今天天气不错。”
派蒙忍不住瞪大眼睛：“喂，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