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十五天凯特的考题。……
要是现在还能闻到味道就好了。
赫露依想，此刻飞坦作为食物……会是怎样的口味呢？足够甜呢？还是酸么？
飞坦的承认很有意思。
他说完这话后就死死地盯着她看，他身边的侠客眨巴着大眼睛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观望，单手背在身后隐约可见在盲打着手机键盘，不用多说赫露依也能猜到此刻幻影旅团的几个小群肯定是消息满天飞。
要是这个时候没忍住笑出声的话，飞坦一定会立刻翻脸，是会气急败坏地要和她打一场呢，还是会冷酷无情地掉头就走呢？
赫露依发现自己果然不太擅长把握人类的情绪，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点不自在——真奇怪，明明面对西索和伊尔迷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心如止水。
但又也许，她很清楚其中的差别。
真挚的心意非常珍贵，隐藏的能量也不容小觑，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的念能力非常强大，也是为什么拿尼加可以被奇犽“命令”而不收取代价……这样的客观事实，是现在已经成为人类的赫露依也依旧清楚的。
哪怕是基裘那样混杂了太多的东西，也不代表并不重要……尤其是一开始，那甚至是赫露依得以生存的原因。
只是现在……
想着到现在都没有接受到母亲的讯息，赫露依听见自己的心跳重新恢复了沉稳。
飞坦却还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我会仔细考虑的。”她这样的回答显然让他有些不满，丢下一句“不要太久”就扭头去找侠客算账了，很显然他也知道侠客在干什么。
亚路嘉看了看又你追我赶起来的两只蜘蛛，没忍住感慨道：“就像二哥和三哥一样。”
“确实。”赫露依很赞同呢，“他们好多男性都这样，都像弟弟，之前我和派克还有玛奇也是这么说的。”
派克诺坦当时看着库洛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难得地笑了，她一笑玛奇的嘴角也翘了翘，赫露依虽然不知道她们过去的故事，但气氛都到这里了也就忍不住笑了。
赫露依承认她会怀念在幻影旅团的时光。
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会更加的舒适，大家的关系都算不错，所以不管分几路也不见有人落单，一个人在忙的时候也能找到另一个空闲的同伴。
虽然库洛洛说是团长，但他一直都很好说话，很多事情也都商量着来，上次他们打牌几个团员做局联手打他一个也不见生气，而是从他们每个人获胜后想要的赌注里面逐个击破，轻易地就把这个本就脆弱的联盟拆散开来了。
那是在揍敌客不可能会有的和睦，甚至连和凯特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有的经历。
而说什么来什么。
赫露依看到西索踩着高跟鞋过来了，身后是离他老远开外、一脸不情愿得恨不得想要消失的奇犽，在看到赫露依的时候奇犽松了口气，几乎像是逃命一样地蹿到了赫露依的怀中。
赫露依想了想蹲下了身，安抚性地拍了拍奇犽的后背。
奇犽几乎是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分摊到了姐姐身上，赫露依发现他的身体还有点在发抖——虽然说奇犽有着一点也不像揍敌客的柔软的心，但不代表她这个弟弟很胆小啊？
顿时，赫露依看向西索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些不满：“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西索委屈脸，“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看着明显脸上写着“我会信吗”的赫露依：“西莉亚真偏心～明明我又不是唯一那个喜欢说谎的变化系～”
“那当然了。”赫露依理所当然地说，“我难道不信奇犽信你吗？”
不，应该两个都不要信才对。
飞坦在心底想，西索的表情他也许观察不出来，但这个叫奇犽的小鬼……脸上的坏笑都漏出来了，倒是那个亚路嘉在注意到飞坦的注视后自己用身子挡了挡，又拉了拉奇犽的衣袖让他注意点。
啧，这几个小的揍敌客一个比一个难缠。
不过对于西索吃瘪他当然乐于见成，这难道不是他应得的吗？
西索叹息：“哎～可能这就是说多了‘狼来了’的报应？真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经历呢～”
他撇了撇嘴，倒是脾气很好。
赫露依有些警惕：“你不会找希斯告状吧？”
伊尔迷就可喜欢告状了，西索既然是他的朋友，也说不定会有同样的习惯。
西索看起来更忧郁了：“希斯肯定也会跟着嘲笑我的吧？说什么‘看看这就是你平时说谎的代价！’只会被这样说一顿呢～”
虽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即使是西索，在妈妈的面前也不过是儿子而已。
赫露依有些迟疑地直起身。
西索说的煞有介事，就像真的一样……该不会真没对奇犽做啥吧？
有时候想想席巴这种裁判角色也蛮难当的，因为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谁的错更大。
幸好这个时候糜稽和柯特姗姗来迟了。
“都是二哥太慢了！走不了两步就要休整。”柯特不高兴地抱怨着，“长姐记得回去以后给他加训练！”
而浑身大汗淋漓的糜稽已经连辩解的话都说不清了，只来得及用手摆了摆。
顿时，赫露依忘记了刚才的话茬，先是公正地赞许了柯特照顾哥哥的行为，再是拽起想要瘫倒在地上休息的糜稽，弟弟太多就很麻烦 ，每个人理一下都要花很多时间。
好处也是时间根本不需要打发，就这样自然地流淌了——第三关的考官出现的时候，赫露依感到了些许的惊讶。
是凯特。
“我的要求很简单，每个人需要在这里找到至少长度为4的捕食链的生物给到我，并且将出现的所有的生物带到我的面前。每通过一条的答案会记录在这里的白板上，后续的答案不能和白板上处在同样的位置顺序，并且相邻的两个捕食链不能是已经出现过的。”
当凯特说完自己的条件，人群立刻发出了骚动声。
“也就是说，同一种生物最多可以出现四次吗？”举手提问的人是东巴，“还有，比如说‘麻雀’和‘猫头鹰’它们是作为两种生物还是属于同类呢？”
凯特笑了，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对，如果将位置按照1→2→3→4的捕食顺序来标注，第一个人的答案a→b→c→d，a在1的位置出现了，之后只能出现在2、3、4，也就是你说的四次；并且‘a→b’、‘b→c’、‘c→d’的答案都不能二度出现。如果先出现的答案是‘麻雀’，那么‘猫头鹰’属于不同的生物；如果先出现的生物是‘鸟类’，那‘猫头鹰’则是重复出现。”
全场哗然。
侠客喃喃说：“除了增加其他人的通关难度，还会有考生无法准确地确认手中的生物的学名，所以会选择更笼统的大类……也就是说，这场考验，越是更早地给出答案，越是有利。”
“当然，为了保证我们的通关率，鸟类作为‘界门纲目科属种’的‘纲’，已经是最高的概括，否则用‘脊索动物’来概括就会让这场考核偏离我原本希望的方向。”凯特耐心地说，“这个地方的精度差异我不会纳入考核的标准，最终写在白板上的答案我会在考生给出的答案上稍作修改。”
赫露依很清楚，估计有很多的考生并没有生物学的相关常识。
这个世界的知识呈现一定的垄断，虽然有的发达一点的国家义务教育的要求（揍敌客是有家庭教育，但7-15岁每年也需要通过考核），而在贫民窟这种地方就不会有这样的教育基础了。
再说了，因为猎人这个职业的崇高性，整体上都会强调战斗力的必要而不是一些学识，就连最基本的基础学科都不是很受重视，更别提在此之上的素质教育了。
她看了一眼飞坦和侠客，侠客低头在手机上查找什么——很显然，流星街人就不具备这种常识。
至于西索他若有所思，和赫露依眼神对视的时候还用念在虚空中写道：“我当然知道～”
也对，希斯会注重这一块。
她又看了一眼弟弟妹妹们，他们受到了同样的家庭教育，当然也会知道。
当凯特宣布考试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考生都蜂窝似地散开了，柯特也仰着头，对她说：“长姐，我们需要抢占先机。”
“你们先去吧，我和凯特还有话要说。”赫露依看向糜稽，“糜稽，你带着他们，尤其注意不要让亚路嘉落单，多准备一点答案以防万一。”
“好的。”奇犽乖巧地应道，他眉飞色舞地承诺着，“我们会连同把姐姐的答案准备好的！”
“我已经有一点想法了……这个问题并不算难。”赫露依看了看似乎神色有些受挫的家人们，还是改口道，“但我说不定也会用上你们的答案。”
柯特看起来有些不情愿，甚至目光不善地看向了凯特，但糜稽把他拉走了，还说：“赫露姐让我管你，她不会喜欢关键时候不听她的弟弟。”
看起来不用担心糜稽管不住柯特。
赫露依有些欣慰，飞坦和侠客站在远处似乎在思考什么，西索这个时候已经迎上了凯特：“说起来～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和你打一场～”
在赫露依刚见到希斯的那年圣诞节，他们四个人甚至还一起吃了饭呢。
“而且～我记得你的念能力名字里面可是也有‘小丑’～难道不是很让人心潮澎湃吗？”西索的眼睛亮得惊人，周身的念也开始小范围地波动了起来。
凯特挑眉：“考生挑衅考官会提前失去考试资格，你还要继续答题吗？”
他的声音很是平稳，西索想了想，倒还真的放下了已经举起的扑克牌。
“那算了。这次的考题，还算有趣？”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虽然表面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已经下意识进入“绝”的赫露依：“而且～人家其实比较喜欢1V1的交锋？”
他“交锋”的咬字刻意加重，似乎别有深意。
赫露依决定无视这种深意，就像无视了西索的离去一样。
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望向赫露依的凯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赫露依。”
“还差一个月又二十三天满一年，所以算不上‘好久’。”赫露依纠正道，可神色明显柔和了一点，“你没有告诉我你会充当考官。”
不远处的飞坦突然“啧”了一声，而当赫露依回头看的时候，侠客和飞坦又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因为我也只比你早知道两天。”凯特好脾气地解释道，“甚至连这次的考题我也是现想的……你不先去答题没有关系吗？”
“我不差这点时间。”赫露依回答道，“再说了，你的考题已经给出了一定的提示，为此，我想到的答案也不方便过早地公布。”
这次，凯特笑得更开心了：“你猜到了？这个考题你觉得怎么样？”
“很有你的风格。无论是考试的内容还是提示。”赫露依说，“相邻的两个不能一样，同样的生物不能位于相同的位置。”
相邻的两个不能一样是为了增加难度，也暗示着食物链可以成为一个圈；同样的生物不能位于同样的位置，再次暗示了捕食和被捕食的地位可以转换。
“甚至连西索都觉得这个考题很有趣。”
“那你觉得有趣吗？”凯特追问。
赫露依点头，语气轻快：“当然。”
第142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十六天“飞坦，你吃醋……
凯特是被突然抓壮丁的。
毕竟有金这个冤种师傅，作为冤种徒弟他也时不时会被猎人协会叫来，像这一次就是因为金升到了二星猎人，但找不到人，所以执照希望凯特代为转交。
然后会长又说来都来了，要不顺便充当一下猎人考试的考官——虽然猎人的数量还算多，但愿意当考官的寥寥无几。
赫露依只觉得“来都来了”这个理由太稀疏平常，不管是猎人杀手还是强盗都可以通用。
他们在聊天的时候也还能感觉到有人的监视，考虑到从刚开始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就有这样的视线，应当是有专门的人在暗处记录每个考生的考试过程。
“对。”凯特肯定了赫露依的猜想，“既然你知道了我告诉你也没什么，这同样也能确保考官和考生存在交情的时候没有徇私。”
他开玩笑道：“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我个人认为他们比不上揍敌客管家在暗中保护时的追踪技巧。”赫露依摇头，“我几个弟弟都应该发现了。”
至于不说妹妹……有拿尼加在算作弊，未免有点太为难人了。
凯特笑而不语。
这话往深里说有些挑剔的味道了，一直到现在还有人在记录他们的对话……算了，赫露依从来也不会担心和考虑这个。
“那考试结束之后你要去寻找金的踪迹。”赫露依想到这个问题的困难程度，和凯特当时就是为了这个而认识的，追金……应该是目前她觉得最麻烦的任务了。
后来能和金汇合纯粹是因为金在贪婪之岛有事要做而在那里停留了快一年，否则他要是继续逃……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未免有些太难了。
赫露依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凯特。
如果只是执照，金倒也没必要避着不拿，是执照上有定位手段？不对。使用执照本身就一定会留下记录了。
以金招人恨的程度，赫露依毫不怀疑金一冒头就有成堆的人“追杀”——啊，说不定凯特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我有一些线索，实在不行也打算去一趟老师的家乡。那里说不定会有能够联系到金的办法。”
“啊，我记得是在一座小岛上……说起来金的儿子和奇犽一个年龄。”赫露依思索着，“你要什么时候走？”
“你需要我做什么？”凯特反应很快，“是你弟弟的事情？”
“对，他们需要和我分开走，不然被伊尔迷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情。”
金只有一个人他才能逃得快，而赫露依带的是大部队……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确定其中没有告密者。
甚至也许不需要告密，只是一个念头的迟疑，动作稍微有些迟缓，就已经可以帮伊尔迷创造机会。
“而且，奇犽还好，亚路嘉接触的人有点太少了。”赫露依摇头，“这样不太好。”
“比你当时还要糟糕吗？”
听到凯特的调侃，赫露依看了他一眼，凯特一点也不心虚地回望他。
“……比我还糟糕。”赫露依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道，“和我当时的攻击性……有一点不一样。”
当时她虽然抓了凯特，还差点把他心脏掏出来……但那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后来凯特也用他的能力赢得了她的尊重。
当时的赫露依，将实力作为很重要的衡量标准。
可亚路嘉不是的，她虽然也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可她并没有那么好靠近，除了奇犽和赫露依，说不定就连糜稽都没有特别的分量。
亚路嘉并不在意被家人关押，也不理会柯特明里暗里的闹别扭排挤，对母亲基裘的忽视也不会伤心，不在乎当然是件好事，可除了不在乎，她也因此失去了警惕心。
拿尼加不会有事，亚路嘉却说不好……像面对西索和飞坦这些人就需要一些
警惕，“强求”的模式本身就容易引来风险。
虽然只是赫露依自己的判断，就像当初的凯特对揍敌客的教育模式也保留意见一样，赫露依觉得亚路嘉可以多去接触一下世界，这可是哪怕是席巴，都认为要去尝试的事情。
“不改变当然也可以是她的选择，可她应该有这个选择的机会，而不是意识不到。”赫露依说到这里，发现凯特此刻脸上流露出的欣慰……说实话，有点过于露骨了，尤其是他用一种偏梦幻的声音说：“你成长了，赫露依。”
“……”赫露依眯起眼，幽幽地说，“还需要我给你递手帕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吗？”
和凯特熟悉以后会发现，虽然他不说话的时候是个酷哥，年长一点也爱照顾人，可他实际也很喜欢开玩笑，原本藏起来的坏心眼也全都显露出来了。
“那擦的也是我备受感动的眼泪，毕竟我受到你这样的托付和信任。”凯特熟练地安抚道，“只要你的弟弟们……你的弟弟和妹妹愿意。”
只是这么简单，甚至称不算承诺的话，却足以让赫露依安心。
是因为是朋友呢？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凯特呢？
他们说到这里，就已经有人带着答案来了。
赫露依退后两步，看着凯特开始他的工作。
不得不说能第一个到达的考生是有一些技巧的，“树叶→蝗虫→螳螂→黄雀”的答案，每一环的生物都尤为常见，并且捕获的难度系数也很低。
而紧跟其后的人的考生和他是连号的，就两个人的距离来看他们肯定互相认识，“蝗虫→草蛉虫→黄雀→鹰”的第二个答案存在很明显的相似性——是的，他们读出了凯特的提示。
“a→b→c→d”的答案出现后，每一小段都不能再次出现，但“a→β→c”的答案是可以接受的，剩下来，只要补足“？→a”，就可以轻松规避掉位置重复的条件。
——换言之，最有效率的做法，其实是团队合作，共享相似的答案。
在同一个生态体系下，一个生物不会只有一种食物，也不会只有一种天敌。
用几乎可以互相替代的位置的生物来互相更替，再加上食物链足够长的延展性，甚至就连凯特说的“先出现的答案决定了到哪一类的精度”的说明，并不是为了激化考生之间的竞争性。
这才是凯特的风格。
比起零和博弈的你死我活，他更喜欢的是合作共生。
至于飞坦给出的“松果→松鼠→野猪→老虎”居然还能第三个赶来……赫露依只能感慨一句：“真不愧是飞坦。”
他确实是旅团里最快的那个。
“侠客呢？”作为前同伴，赫露依姑且关心道。
“他太慢了。”飞坦将比他的身形大好几倍的野猪和老虎丢到地上，又从怀里丢出了剩下的松鼠和松果，他的答案们堆积在地上扬起了一片尘埃，凯特恰巧退后了几步，避开了被糊脸的命运。
赫露依又听到飞坦有些不快地“啧”了一声，而当她看向他的时候，飞坦恰巧扭过了头，只有紧皱的眉头还透露着他的心跳。
赫露依若有所思。
虽然她有没有恋爱经验姑且存疑（对希斯求婚算吗？差点和伊尔迷结婚算吗？基裘想过要教她深入探索身体……又算吗？），但确实她玩过一些相关的游戏，有那么一点经验。
于是她冷不丁地问道：“这是吃醋吗？”
凯特面露惊讶：“他是你的追求者吗，赫露依？”
“姑且算是。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飞坦双手插兜，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身体和他身上的念都尤为紧绷。
本想说什么的凯特，却因为接二连三到来的考生而难以抽出空，况且越到后面判断的难度越高，对于一些心有不甘甚至想要动手的考生，也需要花一些时间应对。
“你还不去吗？”飞坦问，“侠客拖拖拉拉这么久，啧，不会掉河里了吧。”
“那他应当至少会发讯息求助。”赫露依姑且回答了一句，然后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她看着飞坦，飞坦看着她，两人对视着又一次保持着沉默。
直至一阵冷风吹过，飞坦拉了拉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顶的位置，又缩了缩脖子，本就不算高的他甚至可以用“娇小”来形容了。隔着口罩和衣领的声音含糊：“你的那个‘朋友’哩。”
他说话的时候本来就带着一点口音，加重的重音更显出一些嘲讽感：“认为我是‘追求者’，而不是‘已经交往’的状态。”
“因为这很容易看出来吧。”赫露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距离感和相处的模式，更何况，真同意了我肯定会告诉他。再怎么说，他可是我钦定的伴郎。”
那甚至是快十年前就做下的约定了，当时她还想要和希斯结婚呢。
“只是‘伴郎’？”
“成为新郎的话就无法同时担任伴郎，他确实有说过类似的玩笑。”
结果飞坦蹦出一句：“玩笑也会是真心话。”
“……你好麻烦。”赫露依没忍住吐槽，“即使现在你也不曾正面答复……那么，你是想让我去询问凯特到底怎么想的吗？”
该怎么形容飞坦当时的表情呢？
有些不快，有些懊恼，夹杂着恼羞成怒和不情愿，甚至“你……”话说了一半，又没有下文。
最终，他只是飞快地点了点头，高冷地说道：“你要的答案。”
说到这里他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找侠客。”，跑远了之后又折返回来：“你还没有给我你的答案。”
“哦。”赫露依眨了眨眼，“我也该去找我的弟弟妹妹了。”
毕竟她一向很公平……避而不答的事情，也可以礼尚往来一下吧？
第143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十七天被西索发现的秘……
在圆的帮助下，想要找到几个弟弟和妹妹并不算难。
赫露依很满意地发现他们并没有走散，但让她稍许有些惊讶的，是西索也和他们在一起。
糜稽一脸不情愿，奇犽敢怒不敢言，柯特面色难看，只有亚路嘉兴冲冲地拿着扑克冲到赫露依的面前，举给她看：“姐姐！这个扑克的味道好苦！”
“啊，这是希斯给他的礼物。”赫露依跟着舔了一下断言道，“是拿尼加出现了吗？‘强求’的对象是西索。”
说中了。
那是很容易看出的反应，无论是糜稽避开了视线还是西索脸上加深的笑容，更何况亚路嘉脆生生地“嗯！”了一句：“给了我扑克，我被举高高了还摸了摸西索的念！真的像口香糖一样！”
“是‘爱’呦～”西索笑眯眯地补充，“哎呀西莉亚的表情～是想着要怎么样将我杀人灭口吗？”
“愿望的内容呢。”赫露依没理他，看向了糜稽。
“是奇犽希望的被举高高。”糜稽说，“当时我们就在这里。”
并不算严重的强求内容，并不算什么的愿望。
赫露依稍稍松了口气，在他们出来之前拿尼加的状态已经随着揍敌客下人的大量死亡而清零了……幸好也是这样 。
“你应当第一时间通知到我。”赫露依的目光微微扫过受了打击而没有说话的奇犽、一副事不关己的柯特，最终还是落在了糜稽身上。
他是这件事情的主要负责人，理应由他承担责任。
只不过，教育弟弟的事情还得是关起门来之后。
更何况。奇犽也说：“不可以联系姐姐是西索的条件。”
“西莉亚不觉得自己的保护欲有点过头了吗？比起每天都勤勤恳恳地对果实浇水施肥，还是定期地放养才会更有培育的乐趣～”
“因为更具有不确定性吗。”
“当然！若是频繁修剪固定了方向，那岂不是千篇一律了吗？”
赫露依和西索对话的时候，亚路嘉有些低落地拉了拉赫露依的衣角，问：“我们添麻烦了吗？”
“是预料之内的麻烦。”赫露依回答说，“我现在需要你跟着奇犽，糜稽，带着他们先把考试通过了。”
西索没有阻拦，只是笑眯眯地说：“嗯哼～听起来西莉亚是想要和我有两人独处的时光呢～”
“那是你的期望。”赫露依说，“你不是已经要忍不住了吗？”
欲望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有人会隐瞒自己的野心，或者用冠冕堂皇的道理将其包装，就像伊尔迷；有人会像有暴露癖一样恨不得昭告天下，充满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像西索。
性/欲、战斗欲、杀人欲混杂在一起，赫露依承认自己有些难以想象，毕竟作为杀手他们学的第一课就是不要放任自己在杀欲中沉沦。
他们是为了金钱，而不是杀人的快感，也不是因为足以掌控别人的支配欲而杀人的。
但是西索……
“你想要什么？”赫露依冷静发问。
“唔……这说得好像我是什么趁火打劫的人渣一样？再怎么说，我姑且认为自己还是有一些绅士风度～”西索笑眯眯，“毕竟，我其实对于许愿来实现愿望的方式一点也不感兴趣。所谓的愿望，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实现，才会有成功的喜悦呢。”
听到这里的赫露依点头：“你确实会这样想。”
如果这一次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暴露，在排除凯特之后，西索居然是最好的选择了——听起来诡异，可居然是一种客观事实。
飞坦和侠客，他们归根结底是流星街人，而拿尼加说不定是拯救流星街的最好途径。
“我很喜欢哦，西莉亚这样不加掩饰的信任。”西索笑眯眯地说，“如果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因为希斯的原因，西莉亚无法给予我想要的战斗～”
生死勿论。
求生欲才会是最好的调味料，可和西莉亚的战斗就像是攀登到高峰时候的戛然而止，难道不是很残忍、很憋屈吗？
明明是那么难得的战斗对象。
并不是像团长那样复杂的能力，也不像伊尔迷那样需要担心被操纵，仅仅是由火力构成的、毫无争议的强大。
“说起来，那孩子是叫‘亚路嘉’吧？对于人类的捕食，听起来也可以成为考/试/答/案的一部分。”
“死掉的人类尸体也可以是答案的一部分。下一步是被猪吃掉还是细菌这种微生物分解……要把我辅助帮你完成这样的答案吗？”
针锋相对的话语无疑加剧了双方之间的紧张氛围。
“我很好奇呢。如果我无法保守秘密，西莉亚会选择对我痛下杀手灭口，还是会因为希斯网开一面呢？”
几乎是西索的话音刚落，他就低头看见了已经搭在他脖颈处的，如同刀锋一般锋利的手指。
这双手并不能用白皙来形容，日晒雨淋之后的颜色夹在麦色和黑色之间，上面细细小小的伤痕亦是她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或许那并不是“漂亮”的手，却充满着力量。
常年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一直锻炼就连骨头都可以变得灵活的柔软，她只是这样稍稍的搭着称不上用力，就足以割开西索故意没有用“念”来作为屏障的脖子。
血管破开的声音，鲜血就这样一滴滴地落在赫露依的指尖，西索垂下眼，清楚地感受到了体内骤然加剧的心跳。
他迎上此刻神色冷淡的赫露依，舔着嘴角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了：“西莉亚～明明知道流血只会加剧我的兴奋吧？”
“我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被挑衅。”赫露依说，“也许希斯是你不会被我杀掉的自信……啊，或许你并不想要这样的倚仗，但为什么你认为我没有别的对待你的方式呢？”
“疼痛或许对你来说并不是惩罚而是奖励。但是，让你忘记一段记忆，扭曲你的意志，哪怕是伊尔迷都能做到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不到吗？”
有拿尼加在，哪怕拿尼加因为是家人而不应当成为筹码。也有操作系的办法能够处理这个问题，就在这里的侠客和至少在这一点上可以和她统一立场的伊尔迷，赫露依有很多去实现的手段。
赫露依看着西索骤变的脸色，他面无表情的严肃比刚才的嬉皮笑脸要顺眼多了，对这个一心追逐着自由的家伙来说，违背他意志的做法……才是足够有力的惩罚。
赫露依自认为还算开明的家长。
“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最后的警告。”赫露依收回手，“保持沉默，这也是对你有利的选项。”
“即使我说‘好’的话，西莉亚也不会随便相信吧？”笑容重新出现在西索的脸上，显然在这几句话的功夫他又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么，是让伊尔迷来看管我吗？嗯哼，猜对了魔术师加一分～”
“他适合来对付你。这可是最大化利用。”
“但是，我也许更愿意被西莉亚看管～”西索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这样我被选择而因此招到的记恨和可以得到的战斗，难道不正可以是对我的补偿吗？”
西索的思路清晰。
虽然他也并不喜欢被威胁，可西莉亚说的情况也是客观现实，除非先下手为强把她杀掉，不然也没有整日防备的办法。
问题是……就算能做到，麻烦也会接踵而至吧？
被群体追杀真不是他的爱好。都说了他可是只能接受一次一人的纯爱～
知道了亚路嘉的秘密只是意外之喜，当然不应为了意气用事而得不偿失，最重要的，是怎么样在现在的情况下利益最大化……飞坦、凯特、伊尔迷～多么划算地三换一～
赫露依思索着。
虽然西索在言语上稍有冒犯，可他如果最终保密仍然应当被嘉奖，平心而论他要求的奖励也不算苛刻。
那么，为何此刻她仍然会感到迟疑呢？
“换个条件。”最终赫露依说，“伊尔迷会成为受到刺激的一员没什么，可飞坦……”
不太确定飞坦反应的赫露依皱眉：“那会成为我对他有意地利用和欺骗。”
她并不是因为真的想要选择西索所以才答应的。
若是要满足西索的需求，简直就像是拿着飞坦作为人情的一部分一样，就算将原因一并告知……赫露依仍然觉得不是很对。
考虑到幻影旅
团“团员不能内斗”的团规，西索又一次拿团规和赫露依放在了天平上逼迫飞坦做出选择，就和这次拿亚路嘉和希斯一样。而赫露依不想放任。
兴趣使然的笑容从西索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认真让他看起来反而不似一直以来的危险。
“可以哦。”
轻巧的答应反而令赫露依不可思议：“……你在说谎吧？”
“嗯，即使是我，也会想要尊重一下别人认真看待的感情？毕竟，那可是真挚纯粹的‘爱’呀～至于替代的条件……就姑且当是，西莉亚欠了我一个人情～”
“很多其他的事情我也不见得会答应你。”赫露依立马说，“你确定吗？”
“我当然知道。那，看在我这么大方地份上，好感度也应该大方地LevelUp～”
“你是说从负数变成清零吗？”赫露依摇头，“等你确定好了告诉我。好了，再不答题就真的只能把尸体回答进去了。”
说着，眼前的河流就有一头鳄鱼浮出水面，巴塞利斯鳄鱼，之前赫露依第一次和凯特穿过森林时见到的动物。
“它拥有足够坚硬的外皮，甚至能起到防弹的作用。”赫露依说明着它的特性，“动手吗？”
“请便～”西索侧身，几乎是下一秒，赫露依的冷凝弹就将这头鳄鱼凝结成冰，乍一看像是什么用冰冻来保存的化石。
等赫露依故技重施去抓捕另一种鱼类的时候，西索故意伸出手，整只右臂结结实实地挨上了一击。
“很有趣呢。”被低温灼烧到西索看着自己几乎是立刻血液不再流通、已经无知觉的右手，“甚至连念流转的速度都变慢了～”
赫露依懒得去看这个靠手臂转动、加速甩出去的离心力甩开了冰块、一边甩还要一边笑得又恶心又兴奋的西索。
……算了。
他是以疼痛为乐的抖M，这也不值得惊讶了。
第144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十八天分开才是常态。……
对赫露依来说，通关第二轮考试当然不算太难。
除了明面上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都可以作为答案的一部分，无法用肉眼捕捉到的微生物同样也是答案，还有像西索也已经想到的，人类自身也可以是捕食链的一环。
而且实力支持她捕捉大型生物，这样综合下来，哪怕前面已经有了几十份答案，再找出新的一条也不算太难。
写到白板上的答案同样也能成为提示，从这个角度来说，比较难以被人想到的（微生物参与分解和人类参与捕食）回答不在第一时间写上，也是为了减少竞争者的手段。
等赫露依交出了“虾米→小鱼→鳄鱼→人类”的答案，很快就有人紧随其后将“人类”也添加到自己的答案里面，在这个森林里面，也有不少可以以人类为食的魔兽。
凯特都慷慨地选择了通过，毕竟能在剩下的半小时里找齐补完食物链同样也满足他的要求。
“第三场考试的考官会在明天上午出现。”在太阳即将下山之际，凯特这样宣布，“现在是自由活动的休息时间。”
“其实，这同样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吧？”奇犽说，“在这里空着手的野外生存……休息的不好还会影响第二天的发挥。”
“确实。”侠客在一旁点点头，“赫露依你家几个弟弟都很聪明呢，有没有兴趣加入成为我们旅团的后补成员？”
“旅团没有这种制度。”优先反驳的人还是飞坦，侠客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水源、食物和住所。食物可以用我们刚才带回来的答案，但还需要做熟。这里昼夜温差有点大，我们还需要生火。”赫露依说，“糜稽还有柯特，你们先去找一下类似山洞或者树洞或者什么可以避风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联系。”
“我和飞坦也可以一起啦！”侠客自告奋勇，“虽然说我们现在不算同伴，但毕竟未来的事情也说不准……怎么样赫露依？我们可是很值得信赖的吧？”
赫露依看向飞坦，侠客立刻用手肘顶了顶飞坦，示意他答应。
“啊。”飞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情不愿，“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当然需要，多谢帮助。”赫露依说着招呼着奇犽和亚路嘉，“你们两个等下跟着我，我们去找一下凯特……糜稽你带着柯特，注意一下西索的位置，万一有什么冲突也是等下的事情。”
在听到“凯特”这个名字的时候，飞坦的表情不算太好，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放任着赫露依带着她的弟弟和妹妹离开。
“肯定是真有事。”侠客难得好心地安慰道，糜稽和柯特两个人在前面走得很快，他和飞坦两个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双方都似乎不是特别想要和对方沾在一起。
飞坦瞥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赫露依并不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人，但很难说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甚至不会有这方面的意识，还得怀疑一下她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刻意的目的。
赫露依也许没有想法，可怎么确保那个“凯特”呢？
在飞坦看来，凯特和西索，各有各的讨厌。
他不需要把西索放在眼中，可西索挑衅的笑实在太过于恶心，而且有的人光是呼吸就会让人觉得恶心；至于凯特……飞坦认为即使赫露依选择答应他，也无法动摇凯特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
飞坦甚至已经想到到时候的赫露依会怎么说了：“你不是也认为库洛洛和幻影旅团很重要吗？”
……啧。
就算那是客观事实，果然也还是让人不快。
明明那家伙原来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吧？一旦脱离之后就这样毫不回头也毫不留恋……虽然赫露依如果不是这样的性子，估计现在还会停留在揍敌客。
想着想着把自己说服了的飞坦脸色更臭了，怎么搞得像他在为她开脱一样？？
这么复杂的心情，当然不是赫露依能够猜中的。
她只是把奇犽还有亚路嘉拉到一边，跟他们简单讲起了凯特接下来会前往金富力士的故乡，仅仅是说到：“那个小岛我也没有去过。但我知道那里住着金的孩子，就年龄的话应该和奇犽你一样大”的时候，就被奇犽猜到了：“姐姐是希望我们也去那里吗？”
“奇犽你说过想交朋友。我虽然没有来得及见到出生后的‘杰富力士’，但金怀孕的时候我知道那个小杰的资质肯定也不错……”
“等一下！”奇犽失态地打断，他简直难以相信他的耳朵，“谁怀孕？？？”
“金啊。对哦，我忘记介绍怀孕石了。总之是一种可以让人类的男性也怀孕的石头。”赫露依恍然大悟，亚路嘉倒是很淡然：“这种事情拿尼加应当也可以做到！所以好像也没那么奇怪？”
奇犽揍敌客：……
我时常因为觉得自己太过正常而和大家格格不入。
“姐姐不和我们一起吗？”亚路嘉问，“就要分开了吗？”
“分开是或早或晚的事情。我把你们带出来，可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合适的时候可以再会，不方便的时候就会分开。”赫露依神色平静，“就算是你和奇犽……甚至是拿尼加和你，也说不定会有分别的那天。”
听到这里，亚路嘉紧紧地贴在了奇犽的身后，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在家里等待着哥哥回来……亚路嘉能够做到，也没有关系。因为不管怎么样，拿尼加都可以和她在一起。
可如果连拿尼加都……
“我会照顾好妹妹们的。”奇犽立刻说，“说好了不会分开！”
看着这个样子的他们，赫露依一时竟觉得自己似乎充当了坏人。
“当然。这是你们的坚持和选择。只是，真发生了什么不确定的事情，也可以有直面的勇气。就像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跟着凯特走，一方面是为了以防伊尔迷的追踪。另一方面，你们可以当成是我布置的离开家里的考核任务。”赫露依想了想，“我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遇到凯特的，而且，考虑到金也是父亲的朋友，说不定你和小杰会很投缘。”
虽然严格意义上说凯特不姓富力士啦……但怎么不算相关人员呢！
“和我一个年龄，还差不多天赋的人啊……”说到这里，奇犽也多少有些期待了。
他确实一直很想要同龄的朋友！可是好不容易来了卡娜莉亚，她却说因为她是下人是不可以和主人做朋友的。
在天空竞技场的时候奇犽也碰到过别的小孩子，但他们没有共同的兴趣，战斗能力存在的差距……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几天，他也一直看着姐姐和她唯一的朋友凯特的相处。
一个可以帮助他、支持他，和他说说笑笑，不会介意他身为杀手的身份，能够平等的朋友。
虽然奇犽也很注重亚路嘉、拿尼加、姐姐她们，可是朋友，是不一样的吧？
“那我们就去吧！”看着奇犽，亚路嘉用力点了点头，“既然姐姐这么说，哥哥也很想试试看的话！”
“呆的不开心的话再告诉我。”赫露依摸了摸亚路嘉的脑袋，“等你们学会了念以后也可以去一下‘贪婪之岛’，那里还挺有趣的。”
既然他们都没什么意见，赫露依这才将他们带到了凯特的跟前。
“那我们明天出发。”凯特说，“正好明天猎人协会会有新的考官乘坐飞艇过来，我可以带着他们坐着飞艇离开。”
“那就拜托你了。”赫露依点头，“新的考官……是尼特罗会长吗？我有听家里说过，那位号称人类最强的会长有时候也会坐阵猎人考试。”
当然并不是每年都这
样，只不过一直到现在，赫露依还没有见过那个连爷爷桀诺都会自叹不如的人类最强呢。
“……不，我听说来的人是副会长，帕里斯通希尔。”凯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我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副会长，只是听金提到过一嘴，他们同为“十二地支”的一员。”
“‘那个家伙的笑容，光是看到就觉得恶心。’”凯特模仿着金的口气。
“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说西索。”赫露依评价道，“大概又是个变态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都是明天就会知道了。
第145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十九天他恨这个恋爱的……
“喂。”柯特这样叫着自己的二哥，“你说长姐带着三哥和那家伙走是想说什么？”
此刻的他们正处在被树木遮挡的一片平原，一片夜色之中眼前燃起的篝火是如此地显眼。
在他们约莫是1000米开外的位置坐着飞坦和侠客，因为没什么遮蔽物双方都能清楚地看清彼此的身形，可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想要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如果不是赫露依的要求，柯特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哪怕糜稽再没用他起码也是个揍敌客，是家人，而那两个幻影旅团的家伙只是十足的外人，还是对长姐心怀鬼胎的外人。
“你不也猜到了吗。”糜稽面露嘲讽，“赫露姐在让他们提前离开，在那个‘凯特’的帮忙下。大概是想要提前避开伊路哥吧。”
“我劝你不要想着通知伊路哥。”糜稽摆弄着眼前的篝火，调整着木头的位置让火烧的更旺一些，“我考完这次的猎人考试会回去，我已经离开的太久，都有些想念我家里的纸片老婆。”
“长姐……不会和我们回去吗？她没有叫上我……”柯特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能够读出糜稽的眼神。
他当然其实也很清楚。
自愿成为人质、自愿被赫露依带走的他拥有的忠诚少得可怜，长姐会把他排除在外才是明智的事情。就像现在，他是因为糜稽的出声阻止才打断了想要通知大哥的念头。
“赫露姐不会回来了。”糜稽的口气平静，“她也不会愿意一直带着我们，而我们如果站在了伊路哥那边，就像妈妈那样，不会被原谅。”
不管之前是怎样的被看重都不会改变。
之前赫露姐有多么在乎妈妈啊，糜稽一度怀疑，赫露姐说不定真的会有一天在妈妈的眼泪下屈服。
而且但凡那个时候伊路哥能有妈妈一半的地位估计都要从美梦中笑醒——那样不加掩饰的偏爱，就连父亲都很清楚，关于父亲一旦身死，赫露姐会纵容母亲将父亲的尸首作为玩具。
他们揍敌客更需要担心的伦理问题从来不在同辈之间，毕竟谁都能看出那只是伊路哥对于赫露姐的一头热。
可是现在，赫露姐对妈妈的在乎是如此的有限。
就像原先不断往外冒出的泉水突然干涸，这份果决超出了所有揍敌客的意料。
如果妈妈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她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如果”的假设已经毫无意义，糜稽只能以母亲已经做出的一切作为警醒。伊路哥的针对可以没有缘由，可是赫露姐的在乎……那是失去了就不会再拥有的东西。
柯特咬着唇，他当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
就像曾经的三哥想要挥霍自己的天赋，长姐是那么优秀那么适合成为一个揍敌客，只有她成为父亲的继任者才会毫无争议……哪怕是三哥奇犽，不也因为年龄和对“那家伙”的偏爱没有办法服众吗？
虽然后者长姐也有一点……但那是不一样的。
可为什么赫露姐会这么做？
是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赫露姐没有做错，只是被外面的人蛊惑了吗？
这样的疑问一直在柯特的心底打着转，所以在赫露依带着奇犽和亚路嘉回来的时候，柯特没忍住问道：“等猎人考试通过的时候，长姐接下来会去哪里？”
“我现在还没有确定。”赫露依还真想了一下，“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划……先对付一下伊尔迷，然后再把你们安排了。”
“当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一下，看向了不远处侠客，又或者是飞坦的方向，语气有些轻微地上扬，“这还会取决于我给出的回答。”
糜稽也在这个时候说了自己会回家的打算，赫露依想了一下，提议他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一趟贪婪之岛，反正她房间里也放着游戏机可以去拿；奇犽和亚路嘉的下落也已经确定了，于是赫露依看向柯特：“那你是想回去，还是或者考虑去一下天空竞技场转转？”
单论战斗力，现在会念的柯特可是在奇犽之上呢，当然那里的前两百层也是他可以通过的副本了。
而那听起来不像是长姐会停留的地方。
柯特垂下眼，一向擅长忍耐的他没有问出“我可以和长姐一起么”的提问。
听起来，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我之前去过幻影旅团的基地。”柯特突然说，“但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念。刚才他们有提到可能会有的后备制度……我能去试试了解这个吗？”
赫露依一愣，一看糜稽也是一脸“我没想到”的表情。
奇犽干脆就给柯特竖了个大拇指，在这种时候他们当然会一致对外！
“这个倒不是我来决定的。”赫露依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鼓励一下弟弟的虚心好学，而且万一他很喜欢幻影旅团，然后就不继续待在揍敌客了呢……虽然现在的幻影旅团并不是她想要的方向，但幻影旅团和揍敌客哪个选择更好倒也不一定。
“这样好了。到时候我们去问一下库洛洛。”赫露依说，“以我对他的理解，他大概率会答应。”
毕竟，库洛洛一直都想要和揍敌客保持不错的关系。
说到这里，赫露依终于有时间回复刚才手机振动的消息。
不怎么意外的，是飞坦。
“你刚才看了我一眼，什么意思？”
赫露依眨眼：“不能看吗？”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立刻被远处的飞坦抬头看了一眼。
不过“……”的这个回复是什么意思呢？
“那我不看了。”赫露依这次回复道，然后看到飞坦这次给的省略号“…………”，长度是刚才的两倍呢。
真搞不懂啊。
不过毕竟还是有正事要说，所以赫露依还是简单交代了一下柯特的需要。
飞坦这次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这对取决于团长的决策。你自己问还是要我转告？”
“自己吧。等这次考试结束，我会带着柯特当面找库洛洛。”
一旁的侠客注视着飞坦拿起手机又放下，一开始皱着眉后来又松开，表情诡异地变化着。
直到飞坦说：“赫露依说之后会来一
趟幻影旅团。”
侠客：……
好吧好吧他懂了！
他恨这个恋爱的酸臭味！！
第146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二十天副会长帕里斯通……
在分开前的最后时间，赫露依还在尝试告诉奇犽和亚路嘉更多的知识。
比如说在野外水资源匮乏的时候可以寻找植物的根部，不同的根茎粗细会影响到它们的储水量；比如说如何去辨别植物的毒性和误食之后要怎么快速寻找到解药；比如说为了避免被家里追踪定位，要怎么样才可以动用自己账目上的钱而不至于被发现……
总之，感觉要教的东西还有很多。
赫露依自认为自己并不算一个会过度保护的姐姐，只不过奇犽和亚路嘉还是太小了，他们又背负着拿尼加这个秘密，奇犽那一点也不像揍敌客会有的善心也让人多少有些担忧……
“如果凯特给了你们建议，我倾向于你们采纳。或者至少多想想。”赫露依也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很难。
善水者溺。
就像曾经的赫露依也只会坚持自己的想法，更别提赫露依还发现奇犽和亚路嘉对凯特有一些不服气——奇怪，她还以为凯特是那种亲和力很高，毕竟和她都可以关系很好的人嘛。
当时听到她这么说的凯特叹了口气：“赫露依有时候确实很迟钝……我们关系好才是原因。”
“我知道了。”赫露依恍然大悟，“奇犽也一直想要有朋友来着……他是嫉妒我有而他没有吗？”
凯特：……
怎么说呢，他也习惯了。
这么多年赫露依对感情的认知突出一个微妙，回答不能说一点都不沾边可细枝末节的地方总是有所偏差。
可能这对赫露依来说也太难了吧？
凯特叹气：“总之，我会尽可能看着他的。”
就连亚路嘉也自告奋勇呢：“放心吧姐姐！我会记得照顾好哥哥，不会让他被外面的人伤害的！”
“我可是哥哥！”奇犽有些不服气了，“应该是我会照顾好妹妹才对！”
“而且。”他嘟囔着说，“再怎么样我还是没有姐姐好骗的！”
“没关系。”赫露依神色淡然，“作为姐姐，我会包容一下弟弟的大言不惭。”
这次换成是奇犽：“……”了。
他打了个哆嗦。
姐姐这个表情和说话的方式也太像大哥了！不对，应该说大哥特别像姐姐……但总之就是非常恐怖谁懂啊！！
需要他们特别在意的注意事项也不算太多。
其中也包括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沟通，也包括了拿尼加不受控制、奇犽要注意立刻出面制止，除此之外剩下的倒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奇犽当然也注意到了柯特对他的注视，这个弟弟总是这样，在暗处观察着别人却很少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姐姐倒也说过柯特很在意他，可没办法，柯特不喜欢亚路嘉，他们虽然是兄弟但一定就处不来了。
“欸，就要走了吗？”倒是西索似乎对于他们的离开表现出了些许不舍，他盯着凯特满是遗憾，“我这次可是也没来得及和你交♂手♂呢～”
赫露依沉下眼，“我和你打”还没有说出口，恰巧有一艘飞艇从他们面前慢慢地降临，上面还标着猎人协会的标志。
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帕里斯通就是这个时候闪亮登场的。
“久等啦～！”金色的头发露出了像是偶像一样KIRAKIRA的笑容，浅色系的条纹西装服服帖帖地穿在他的身上，这个被人群簇拥而来的青年就像是王子或者政客巡游一样挥舞着手，“我，副会长帕里斯通，非常荣幸地为各位带来第三关的猎人考试！那么，就请各位登上飞艇，稍作歇息前往下一关的考场吧！”
赫露依盯着观察着这位帕里斯通身边的念。
单纯从实力上来说，帕里斯通称不上出众，最起码在她印象中金和父亲的实力应当在帕里斯通之上，可问题是，他这样爽朗的笑容……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真苦恼呢。”西索在这个时候发出了黏稠的笑声，像是卡在喉咙里面一样，“又是一个很有趣的人？猎人考试是继续还是现在退出，都感觉让人充满期待？”
“这个人和侠客撞人设了吧。”倒是飞坦一针见血地吐槽道，“头发颜色、娃娃脸和装模作样的笑容，你要小心了侠客，一般来说同一个作品不会出现相似的人设……不过还是他的笑容更恶心一点。”
“……我可没有感觉到你最后补充的同伴爱！”侠客不服气，“怎么看我都是那个更真诚的吧！”
“那我觉得。”赫露依说，“这位副会长更像是侠客和西索加起来除以二？”
“有道理。”飞坦立刻投了赞同票，“这样确实能解释加倍的恶心了。”
原本正在和凯特寒暄着的帕里斯通忽然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
“如果，凯特碰到金的话，一定要替我转告，下次十二地支的会议不能再度缺席了呢。”帕里斯通面露苦恼，“虽然我很确信他讨厌我，但是，这可是也给尼特罗会长带来了麻烦哦？”
凯特随便应了一声，然后简单说起了需要借用飞艇带着两个决定退出的考生离开的事情。
“当然可以。你已经是一星猎人又是这次的考官，这样的资源调度本来就是凯特你的权利。不过，就是你特意要带走的考生让我有些好奇。”帕里斯通的目光落在了奇犽和亚路嘉的身上，直到赫露依站在了弟弟妹妹的身前他才恍然大悟，“哦！是揍敌客家的孩子吧！”
孩子这个形容听起来有些奇怪。
飞坦光明正大地在一旁蛐蛐：“如果我是你，赫露依，我会毫不客气地喊这家伙‘大叔’。”
帕里斯通一笑：“我应当还是很年轻吧？”
跟在他的身边一直簇拥着他、并且别着类似后援团的袖章的女性眼睛像是有爱心冒出：“当然！帕里斯通大人！”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这种工作的出行也要带上后援团呢？
飞艇上的设施突出一个齐全。
餐厅、休息室、训练室、浴室、图书馆……想要的一切都有，赫露依只觉得熟悉到了像是回到了揍敌客的地盘。
糜稽说他要回房间好好休息躺着，剩下爱干净的三个孩子说要去好好地洗个澡，侠客说他要看一下图书馆，飞坦主动询问凯特要不要去训练室，西索也在这个时候插了一脚……赫露依想了想，觉得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吃饭重要。
在饱餐一顿的时候，赫露依正好撞见了同样吃完的帕里斯通。
“哦，我记得你是……赫露依考生吧？赫露依揍敌客。”帕里斯通叫住她，“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耽误一下你的时间吗？”
“这是猎人考试的一部分吗？”赫露依反问。
“你可以这么认为。”帕里斯通说，“再怎么说考官对于考生的评价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赫露依想了想，还是点头跟着他到了他的会客室。
“茶还是
酒？“帕里斯通询问。
“没有差别。”赫露依答道，“对于通过毒药训练的揍敌客，这两个是一样的。”
酒精能够麻痹人的大脑，可这也是揍敌客需要脱敏训练的一部分。
“那就水好了。”帕里斯通说着给赫露依倒了杯水，然后开始了他的询问。
一开始，那些提问都停留在“你是为了猎人执照才参加考试的吗？”、“你有想过要成为怎样的猎人吗？”这种非常基本的提问。
于是赫露依就像刚开始填写的考试单一样简短回答：“是的。”和“没想好细分方向。都可以。”
她也承认了自己学念多年，也很早就和凯特认识了——这毕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事情。
“那么，赫露依有见过金吗？”
这似乎是随口问出的问题，听到这里赫露依却多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为了考试的提问吗？”
“不，这只是我个人的兴趣。”帕里斯通坦然地承认道，“我也是因为听说了金的弟子会作为考官出现，才向会长自告奋勇地加入的。”
他说的是真话。
赫露依判断道，也说出了估计被眼前这人已经知道的情报：“我父亲和金是旧识。”
帕里斯通看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端起水杯的赫露依：“不，我想知道的其实是你对于金的看法。虽然揍敌客小姐现在选择避而不答……就已经表明了对他的维护了呢。”
“当然。”赫露依平静地说，“金是个烂人并不否认，但我欠他人情，看起来也比你更有底线。”
就算金富力士没怎么抚养过他的儿子，凯特成天都因为他的冤种师傅而四处奔波，但就像金自己说的那样，父母有权不为孩子牺牲，更何况有时候孩子的到来不在父母的预料之中。
金做的事情最多算是道德谴责，甚至和幻影旅团还有揍敌客相比都称不上“恶”。
“哎呀。这个‘我没有底线’的暗示，可是非常严重地指控哦？”帕里斯通微笑起来，“明明只是初次见面，就觉得我有那么过分吗？”
“我直觉的看法并不重要，而且，就像你认为我是在指控也是你的看法，你也有权保持你的意见。”赫露依平静地说，“还有什么是和这次猎人考试相关的提问吗？”
“没有了。”帕里斯通看着已经站起身的赫露依，叹了口气，“揍敌客小姐是那种情绪几乎没有什么波动，是我不太擅长处理的类型呢。”
赫露依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将他的叹息一起关在了门后。
帕里斯通摇了摇头。
连厌恶和反感的情绪都没有……他要怎样才能感到幸福呢？
第147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二十一天第四关的考核……
他们降落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展馆。
进入展馆的时候路过了很多个的会议室，而帕里斯通带领他们来到的却是展览的中心，此刻偌大的展馆里只有他一个考官和剩下的21位考生站在底下，就像学校里教导主任给学生训话一样，他也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能够通过前面两关站在这里，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你们的实力。”他如此夸耀道，“第一关的考官认为，合格的猎人至少得体力过关；第二关的考官认为，合格的猎人应当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第三关的考官认为，合格的猎人应当知晓生物的奥秘。”
金发的帕里斯通微笑起来，他举手投足的动作有一种奇妙的说服力，即使此刻只有他一人作为考官，所有的考生仍然安静地听着他的发言。
“那我认为，合格的猎人应当深受信赖。所以说，这一次我们的通关会由在座的各位进行投票表决。”
“当然。”他顶着场上的嗡嗡作响，仍然是笑容满面地说，“全员同时担任竞选者和投票者本身就会很无趣，所以，我会先给大家分发一下选票。”
他开始一个一个念着考生的号码，从小到大，被叫到号码的考生走到了他的身前，拿到了十张蓝色选票、信封和笔。
蓝色选票上面是用A、B、C、D的字母顺序来标注的，即第一个考生拿到了10张A，第二个考生拿到了10张B，以此类推。
他一边发放的时候一边还专门将这些票从信封里拿出，大大方方的、地公示在大家的面前，像是让每个人都亲眼监督确认每一个人拿到票数的公平性。
之前赫露依为了和亚路嘉在第二关的时候一起通过迷宫，所以选择和柯特交换了一下号码牌，也就是说现在的话，她是79号。糜稽是76号，柯特是75号。
飞坦是74，侠客是80，西索是44号。
西索都安静地从帕里斯通的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选票，就西索饶有兴致的表情来看，赫露依猜测他应当是对这场明显会很复杂的游戏规则很感兴趣。10张选票的数字太过于确切，最先容易想到的就是这场“竞选”按照规则最理想的情况能够有10人。
当赫露依从帕里斯通的手接过属于她的10张“F号”选票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对方手心的温热，以及借此听到了对方有力跳动的心跳。
帕里斯通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他是在兴奋吗？
有一瞬间，赫露依在帕里斯通的身上看到了西索，有一点可以确信，赫露依想，帕里斯通很喜欢自己的考题。
回到原地的时候赫露依还比对了一下柯特和糜稽手上的票，飞坦也主动把他的票递了过来，就外表上看，这几张票除了上面标注的字母之外没有任何的区别，票底下还有一条可供填写的线，看来是会在这里填写投票的对象了。
“好了。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有10张选票，选票上面的空格处就是大家会投票的对象。”帕里斯通的说明也应证了赫露依的想法，“填写完毕之后的票放在信封，会统一投递到我面前的这个箱子，由我来亲自为大家唱票。”
帕里斯通指了指面前白色的木箱，一边说着一边又在身后的白板上竖排写上了在场21个考生的号码。
“请放心，为了确保公平性，信封不会被特别标记。而之所以要将每个人手上的选票进行区分，是因为我们这次的投票有如下几条规则：
1.同一个字母的选票递给同一个竞选者，若超过三票则视为无效；比如说标记为‘F号’的选票投给79号竞选者，1票记为1票；2票记为2票；3票记为3票；而大于3票的情况，则记为0票。”
帕里斯通说到这里，在79号后面画了4个F号的选票圆圈，然后被他一笔全部划去。
“剩下6张F票被投给其他考生，只要同一不超过3票，也就会依然有效。”
这条规则并不难理解。
赫露依想，一共21个人，也就是A-U的编号票数，这意味着在场的所有人最多得到3*21=63张票。当然了，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既然一共有21*10=210张选票，也就是最多有3人同时满足63张票。
“2.每一张投票只能填写一个已有的竞选号码，数字大于一个、数字不存在、留空的情况均会视为废票。请务必确保写字的清晰。涂改是会被允许的，你们手上的也是涂改笔，只要在放进信封并密封的时候的字迹是最终答案。”
这条规则充其量是对可能会有的漏洞的补充说明，同时堵上了一开始就写好确定的号码，然后再交换选票的漏洞——是的，已经很明显了，这一次的选票必然存在交换。
若是只给自己投票，10张一模一样的选票没有意义，那不如互相交换，换得手上至少有四种选票，然后全部投给自己——如果每一个人都是这样行动的，那么这次的考试将不会分出胜负。
“唔，说起来考生的数量恰巧也是21个呢，大家有玩过‘21点’的扑克游戏吗？”帕里斯通这么提问，西索非常配合地举起了手：“当然～BlackJack～要尽可能地保证手上的牌的数字尽可能地大，但如果万一超过21……就会‘砰——’”
西索模仿着爆破声，就像是泡泡糖炸开的声音。赫露依看了他一眼，虽然早知道他的念和泡泡糖有点像了，但这个时候还要用念来模仿是不是太无聊了？
“哎呀，感谢44号考生的热心讲解。这一次我们也会采取类似的规则，如果票数超过21张则会爆掉……啊，这好像也不是特别符合我希望‘信赖是成为合格猎人的关键’的想法。”帕里斯通作苦思冥想状，“那干脆这样好了！如果是22-42的区间，是爆掉为0；但如果是43-63，就是这个票数减去42张，如果是64-84，又变成0，以此类推……”
就像前两条规则一样，他写下了规则三：
“3.假设竞选的票数为X，当X处在0-21之间的时候，票数为X；22-42之间的时候，票数为0；43-63之间的时候，票数为X-42；64-84之间的时候，票数为0。”
他写着这个函数方程式，后面打着省略号，还颇为贴心地画出了对应的函数图像。
这个……虽然听起来有点繁琐，但也不难理解。
第一个21没问题，第二个21会认为爆掉，第三个21的时候又会减去42，等于回归1-21的区间，第四个21又是爆掉……
赫露依思索着，规则1按照她之前的推导已经保证了每个人的票数最多只有63张的上限，那么想要赢得比赛，自然不能让自己成为0票。
也就是说，是1-21票和43-63票。
前面已经说了63票的情况过于苛刻，意味着所有人都要投票给自己，而这种情况也不过只有63-42=21票，那肯定是控制自己的票数小于21票会更可轻松。也就是像“21点”那样，不要“爆掉”。
赫露依想到这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皱眉，她强忍住迅速看向帕里斯通的冲动，转而垂下了眼。
“很显然！这样一来所有竞选者的票数都会在0-21票之间了！”帕里斯通眨了眨眼，像是炫耀着自己好心帮忙推理的情报——毕竟在场确实有人晕晕乎乎的，已然放弃了思考。
几个学过数学的揍敌客还好，侠客也在迅速计算着什么，西索手上的扑克牌变化着也好像在想什么东西，只有飞坦……他打了个哈欠，一副大脑放空的模样。
赫露依瞅着他，还没等她说什么，飞坦就慢悠悠地说：“你和侠客都在动脑子，这又不是游戏算伤害数值，需要我做什么？”
侠客忍不住吐槽：“之前你还嘲笑我的‘21点’呢！你又不是不会计算……怎么这下又知道偷懒了？”
“你要是不在。”飞坦说，“我可能考虑要不要想一下。”
侠客：“……那以后你不准吐槽我的打牌技术！！！”
飞坦：“呵。事实还需要吐槽吗？”
他两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控制音量，被其他人注视着也丝毫不见表情的变化，一直到他们的交谈结束，帕里斯通才继续讲起了自己的规则：“4.票数前二的所有号码都会通关这次的考试，即使存在许多个并列第一的情况。”
“毕竟，我认为猎人考试的通关率并不重要，重要的可是筛选出来，足够有资格成为猎人的人。”帕里斯通微笑着继续说，“我也觉得，人类不同于其他生物，最优秀的地方可是信赖和合作。所以，规则第五点。
5.以‘21票’获胜的情况可以指定另有2人的号码通关，以‘20票’获胜的情况可以再指定1人通关。通关指定会在唱票结束后，由获胜的号码进行选择。”
第一个举手的是糜稽。
在“请说，76号考生”的允许后，他皱着眉：“那么，如果大家两两一组形成合作，每一组都会拥有20张票，即使21是单数，多下来的那一个人也可以和其中的一组形成三人组的21张票，这种情况下就会是全员通关。”
“当然！”帕里斯通用力鼓掌，“这确实是毫无疑问的整体最优！甚至哪怕是每个人都以10张票一起并列第一也会是最棒的结局！”
他想象着这样的画面，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若我能有幸见到这一幕，那我得是莫大的荣幸呢！”
——但并不可能出现这种理想的情况。
首先全员10票就不可能，只要有两组人合作，达成全员20票的情况，那么只会变成这四人通关；而为了提防这种情况，那所有的组都会尽力让自己达成20张票。
但是，这样的9组20张，1组21张就会是全员通关了吗？
这样的情况仍会有9张不确定性的票，无论是投给别人变成22张，还是利用超过3张就会无效的规则让别人少3张票变成19张落败都是极有可能的情况，比起所谓的“整体最优”，更可能会导向“局部最优”。
而且，现在淘汰了更多的竞争选手，会在接下来的关卡更加有利……会是很多人的认知。
“当然了！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这一关的考试考生之间不允许自相残杀，除此之外过于严重的肢体冲突也被禁止——毕竟，再怎么说投票选举可是人类文明的象征！”帕里斯通如此宣称，“而且，作为公平公正的考官，我以猎人协会副会长的身份向你们承诺，每一条的规则我都已全部告知，并且不存在假规则的情况！”
奇犽和亚路嘉要是晚点退出就好了。
赫露依想，不管条件和规则是否隐藏着更多的深意，手上能够操纵的选票越多，这次的通关就会更有把握……不过，从这一点来说，糜稽和柯特一定值得信赖，她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但是……也因此，她感受到了其他考生投来的目光，窥探中藏着一丝不算深厚的敌意。
“我会给你们四个小时的时间。请各位考生充分利用这段时间，达成彼此之间的信赖。这么多的会议室都可以独立上锁，请随意使用。啊对了，如果有人破坏了‘文明’的投票我可是会非常困扰……请不要这么做哦。”帕里斯通说到这里，目光刻意落到了西索和飞坦的身上，“唔，哪怕违规的考生退出了考试，我自认为还是有点能力给大家带来麻烦的。”
“啧。”飞坦发出的不快被西索的提问盖过了：“那～规则没有说不可以对考官动手吧？”
“真难得。”飞坦凉凉地说，“我居然还有和西索统一意见的时候。”
“啊！是我们热心的44号考生！”帕里斯通说，“确实没有。但你不觉得，这场考试的结果会更加让人期待吗？”
西索想了想，还真就放下了手。
“果然。”飞坦又说，“这两个人臭味相投。”
赫露依没有说话。
嗯……飞坦好像有在刻意地在她面前说西索的坏话，应当不是她的错觉吧？
“喂。”也是这个时候，飞坦看向了赫露依，“要不要合作，我可以把我的选票给你，然后你指定我一起通关？”
几乎已经默认了飞坦会和自己搭档的侠客：？
不是，那他呢？
第148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二十二天特别上锁的会……
赫露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飞坦的提案。
她看着场面上几乎全都在偷摸着打量着她的其他人，举手提问：“之前提到了避免过激的肢体冲突，是为了确保本轮考试公平的措施。那么，若是以偷抢等方式直接带走别人的选票呢？”
“啊对了，这一点也忘记说明。请不要这么做哦。在我们最后的投递中，每个人会需要投递自己的信封，信封里必须是正正好好的十张选票。若是核算票的过程中发生任何的问题，会立刻进行第二轮的投票并填写。”帕里斯通摊手，“对大家来说这都会是一种浪费时间吧？所以，造成这一情况的罪魁祸首会正式出局，希望大家不要这么做哦。”
想想也是。
只有强行规定每个人的手上只有十票，“互换”才是有意义的，不然只会变成强者对于弱者的掠夺。
票上面的号码可以修改？那又怎样！只要到最后一刻投递的时候都在自己的手中，不就好了吗？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然而，关于比赛的公平性之类的说明仅仅是帕里斯通口头上的宣称，并没有写在黑板上成为实质性的规则……所以，帕里斯通声明的“一切规则均已告知”真不是变向的“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吗？
赫露依盯着第三条那个复杂的函数算式，感到自己的猜想得到了又一次地应证。
“走吧。”赫露依说，“我们去房间里面商量。”
这里的会议室都是一样的房间。
比较值得注意的是门口的门锁，会要求声明此次共同会议的人数，而一旦进入会议室的人员和声明的人数到齐，房间就会自动上锁。
西索不知道此刻去了哪里，在场自然是赫露依、糜稽、柯特、飞坦和侠客五人，进
来的时候也能看见，门顶端处的显示屏呈现着“此房间正在使用。使用人数：5人。”的字样
至于出门解锁，赫露依他们也尝试了，一旦有超过半数的指纹触摸着门把手，门就会被又一次打开。
“这应当就是确保每个人安全的手段了。”赫露依说，再一次进入申请房间使用的时候她还试验了一下“0-2”的数字，但被提示说“使用至少需要3人”。
0不用说无意义，1人就变成了独自躲避的避风港，2人估计是因为没有办法进行多数裁决出去，所有人意见统一就不需要这个房间了。
“……不太妙啊。”侠客感叹道，“如果说合作一旦达成。弱小的合作者们完全可以守在房间以确保自身的安全……我们现在拥有的时间非常有限。”
这确实也是赫露依想到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游戏一定是倾向于两两组成联盟，这样两个人手中都会有20票，又有20票获胜可以再指定1人通关的人规则，这听起来就像是规则制作者有意提供的最优解。
如果想要达成这个目的，20票也就是说至少需要7种的字母票，扣除掉原本就拥有的两种，还需要至少和2-3组的人交互。
虽然也有对方手上已经有了更多种字母票的情况……但怎么想都不会愿意主动拿出来交换吧？
“黑板上写出来的号码，我已经全部记录。和每一种字母的对应关系，我在短讯里面已经统计完发给了你。”糜稽说，“现在参赛者所有的号码本来就有一定的跳跃，我本以为这种跳跃性和对应的字母也是记忆力的考核点，但那位副会长又把所有号码牌写在黑板上降低了难度……拿来举例的对象也是赫露姐。”
糜稽没有说完的话被柯特补充了：“这是在刻意针对长姐么？”
他此刻脸上杀气腾腾：“听起来像是对揍敌客的挑衅。”
就像是故事里的君辱臣死，柯特想，他自然也无法接受有资格继承揍敌客的长姐遭遇这样的对待。
赫露依先看了一眼糜稽的短讯。
毕竟变成了人类，而人类擅长遗忘，她现在的计算能力和记忆能力比以前确实稍弱一些，知道这样的推导关系会便于知晓场面上可能会组建的其他联盟。
考虑到这个房间的规则，更合适的联盟关系变成了四人的组合，可以由三个较为弱小的人走在一起去接触落单者或2人的组合，而四人中的强者虽然成了落单但只要挑选能够战胜的对象，这样的交易就会变得高效而可靠。
“换票的速度也得足够。”飞坦也发现了，“一旦有人认为自己手中的票数种类足够多，而选择固守在会议室中……剩下的还未来得及交换的人又不足七人，他们就会成为彻底的落败者。”
“比如说是六人。再怎么拼凑只靠自己的力量也仅有18票。而这个时候他们一定只能通过让竞争对手‘爆掉’的方式解决票数更多的对手。”赫露依摇头，“我们的号码都是连票……也是很容易被针对的对象。”
“尤其是我的号码。”赫露依说，“我们应当选择更为安全的数字……又或者，从一开始就做好被狙击的‘防爆空间’。”
“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侠客也说呢，“会被狙击其实也意味着完全可以自己只投很少的票数吧？听起来也是很有性价比的投资行为……再说了，这场考试可也是有对我们很有力的地方。”
这只蜘蛛愉快地露出了虎牙，像是在捕食中露出了獠牙一样：“我可是操作系！”
“确实。在无法使用暴力的情况下，糜稽和柯特的念系也会比较有帮助。”赫露依也认为这并不是特别需要隐瞒的情报，“不过，想要同时满足操作的条件和确保条件一直生效，并保持这么长的操作时间……也存在着中途摆脱操作的风险。我并不认为帕里斯通会放任这样的不公正。”
而且，操作条件达成的难易程度、同时操作的人数、可供操作的时间……就像“不可能三角”一样是难以同时成立的。
像赫露依知道伊尔迷就有一种特制的念钉，数量有限，虽然扎到人一秒就生效，但被操纵的人会成为耗材，不足十分钟的时间就会彻底死去。
无论是曾为同伴的侠客，还是也有血缘关系的糜稽和柯特，赫露依也并没有很清楚他们能力的细则，也礼貌地不会追问。
“但这依旧有值得尝试的必要。”柯特说，“即使被认为违规而失去资格，此次我们三人中最应优先得到猎人执照的人当然是长姐……”
“不，是糜稽。”赫露依纠正道，“糜稽需要猎人执照以补足揍敌客的情报网络。这是我向父亲声明的请求理由。我可以明年重考，对柯特来说也可以是一次锻炼。”
“好的。”柯特乖巧地说，“我当然愿意明年和长姐一起重考。”
“那我们这边也是我比较急着要。”侠客马上说道，“飞坦嘛……他无论是抢一张还是明年一起心血来潮地和赫露依再来一次都不错吧？毕竟猎人考试好像也有点意思，对吧？”
飞坦像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哼。还凑合。”
“好的。”赫露依没有搭理他们又突然开始的眼神交锋，“我们目前有五个人，优先保证两个人的晋级。”
听起来似乎并不算困难，尤其是他们有人是操作系，估计还能控制更多的票数。
“目前的阶段，一定是能够掌控的票数越多越好。既然最多是21张票，包括并列在内的前两名票数都会晋级，那么，最终是20票的结果一定是胜利的。”
赫露依说到这里，重新整理了一遍目前已有的规则。
第一点规定了同一种票同一个人最多投三张；也就是说，这给了“敌人”可以攻击的余地。
第二点一票一人的规则不需要特别注意，仅仅是唱票核验时候才会注意的事情；
第三点关于落到不同区间的票数听起来规则很繁杂，但怎么看这条规则都繁杂的有些多余了，将票落到43-62的区间该有多难？如果说自己原本以为的票数会控制在15张左右，那外面需要再拿到40张左右的票——这意味着有十几个人会对同一个人投递3张票。那么，他们还会有足够的票让自己通关吗？
换句话说，站在要自己获胜的角度，这条规则可以简单地认为这就是“21点”的游戏。
第四点说明了20票获胜是必胜的；
第五点通过选定一起通关的奖励制度，暗示了这会需要两两合作——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有可能是即使达成了条件，可是选择一起通关的人选并不是合作方的“背叛”。
“总之，攻击敌人的办法两种：
1.对于票数估计将近21票的敌人，投票使其超过21张。
2.对于票数逼近自己的敌人，通过投到第四张一样的票，使其的总票数直接-3。”
赫露依总结到这里，看向了糜稽和柯特，“你们觉得，哪一种手段更有效？”
“当然是第一种。”柯特回答说，“这意味着敌人的绝对出局。第二种的收益太小了。”
“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确定这个号码的票数。”糜稽看起来有不同意见，“至少第二点拉开的差距是一定的，而第一种反而有可能会增强敌人的实力。”
“哪里那么复杂。”甚至没等赫露依看向他，飞坦就率先说，“只要你们能有一人操控成功，一共6种*10张票均不交换，全部拿在自己手上，哪怕一个号码只有18张票，别人手上没有我们的票也无法使用第二种。剩下的，也就是提防第一种情况罢了。喂侠客，你该不会一个人都搞不定吧？”
“嗯……毕竟第一种情况不可控，第二种却是可以控制的嘛！对了，也可以去交换一张字母票，然后给我们的种子选手选投票2张……外面只有一张也不会出事啦。同理，交换两张和只给种子选手投票1张的思路是一致的！具体剩下的胜算，就是要看我们能拿到多少票啦～！”侠客干脆无视了飞坦的挑衅，他多宽宏大量呀！
哎，飞坦也真是的，想要挤兑赫露依的弟弟还要拿同伴来阴阳怪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他的身高一样没有长大～
侠客看了一眼那两个弟弟，年龄更小的那个就差把不服气写在脸上了，而年龄稍大的虽然表情管理还好，但可以肯定也心情不快。
而赫露依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模样……迟钝到他都觉得飞坦有些辛苦了呢！
第149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二十三天意料不到的选……
再怎么样的精打细算，这次的活动规则就注定了会存在一些运气成分。
除非是全员的选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不确定性的因素堆积得如此之多，许多人投票也不过是一念之差——就像任何的模型都会优先假定每个决策人的绝对理性，可人类却是感情用事的生物。
比起自己晋级，说不定更想看到别人的失败。
任何的策略若是被这样有意地自杀式袭击……就像是投资一样，选择几个号码分开只能够分摊风险，却没有办法保证100%的确凿。
别说是现在的赫露依了，就算是放在以前……想要把“不确定”的情况变为“确定”，死亡仍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理性人假设的前提是那么的难以达成——
在出去换票恰巧撞见西索的时候，赫露依心想，看啊，绝佳的反例。
“没想到第一个撞见的是西莉亚～就像是‘命运的红线’的指引～”西索的油腔滑调很有他的风格，而赫露依的回答也突出一个冷淡：“我并没有使用‘绝’，你的‘圆’现在也没有关掉。”
“西莉亚真是不解风情～”可西索还是能够自如地睁眼说瞎话，“我有意为之的‘命运’，难道不是听起来更浪漫吗？”
“现在应该更优先交换选票。”赫露依开始说正事，“还有对了，你的念能力，我记得最早我们刚认识你出老千的时候就用的那个，等于说你应该可以修改票的字母吧？正好你来找我，那就来帮我个忙。”
“嗯哼哼……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样的念能力来着？”西索拉长了调子，“那么，一向追求公平的西莉亚，会愿意给我怎样的回报呢？”
他说：“毕竟，我可还没有在旅团中暴露这个能力……要是被发现的话，就算是我也会很困扰哦？”
赫露依突然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这会让你更加兴奋。”赫露依有些不解，“你并不是靠复杂的规则战斗的，和你交过手之后也很容易推测出你的能力，对想要享受战斗乐趣的你来说也许甚至会心血来潮地主动告知……你真的有保密意识吗？”
“有一件事情我也一直觉得很奇怪。”赫露依坦然道，“不是杀人狂也不想要保护流星街，目的只是为了战斗的你，为什么要加入根本不允许团员之间内战的幻影旅团？库洛洛就没觉得奇怪吗？”
只是这一个瞬间，西索身上漫不经心的状态就变了。
就像是原本拉长的弹簧骤然收紧，原本甜腻的声音变得异常地平静：“你决定阻碍我吗。”
“这是警告？”赫露依还有些稀奇呢，就像看到了原本一直扮演小丑的角色，突然擦掉了脸上的妆容一样惹人注目，“真让人伤心。我还以为我会是你更想要交手的对象。”
难道这并不是他“热烈”追求的原因吗？
“赫露依。”这次西索也不喊“西莉亚”了，“没有语气地说‘真让人伤心’，正常人也不会显得幽默哦？”
“是吗？”赫露依歪头，“我还以为这是个笑话呢。”
就算是西索，此刻也有些恶寒得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包括伊尔迷在内，揍敌客的人似乎都缺少一些自知之明……他原本以为西莉亚会稍稍有些不一样的呢。
不过，西索还是姑且给出了原因：“就像打游戏一样～Boss比起纯粹的数值怪，怎么看也都是足够复杂多变的机制才比较有趣？”
数值怪，说的也就是她了。
赫露依确实承认，以热武器作为核心攻击手段的她，差别只是不同种的杀伤力和消耗程度而已，如果要说机制多样……库洛洛确实是赫露依目前认识以来的翘楚。
没有人直到库洛洛手上的书页到底有多少张，他偷来的念能力就像百宝箱一样数不胜数。
原来如此。
看来库洛洛就是西索最想要交手的目标了……赫露依点头：“那确实是和他战斗会很有意思。我也想要这么做，但没有成功过。”
甚至连赫露依都有了一点兴趣：“如果你做到了，记得通知我，我会去观战的。”
那一定是很值得学习的一场念能力作战。如果有条件，赫露依还想要用能够记录念能力的特别仪器录制下来。
“我还以为西莉亚会选择通知他们呢～明明自己现在和飞坦打得火热～”
“没有通知前同伴的义务。至于我和飞坦的关系……”赫露依想了想，举了一个恰当的换位思考，“假如他知道有人瞄准揍敌客或者我的弟弟的情报却没有通知我，我也不至于因此和他不满。更何况，你和库洛洛作战……怎么看都是库洛洛胜算大吧？”
一说到这里，西索就露出了气鼓鼓的包子脸：“真过分～我还以为在西莉亚的心中，我至少比库洛洛重要呢～”
“这是客观事实。尤其是你肯定不会直接和库洛洛交手，而是为了充分享受战斗给他准备的时间。”说到这里就算是赫露依都有些不耐烦了，“我还急着找别人换呢。你不愿意就算了。”
“当然～这下可是我要答谢西莉亚替我保密了～”西索爽快地点头，他一边照做一边还有精力一心两用地询问道，“可我以为对西莉亚说，这一次的考试也不算什么？”
的确。
就像西索说的那样，这一次的考试不算什么。
猎人考试想要参加的话还会有明年，只是为了猎人执照的话也会有很多的办法，帕里斯通的这次考试再怎么难缠，对她来说的影响力也非常有限。
“是的。”赫露依说，“从结果论看的确如此，只是我更喜欢赢得胜利。”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原来的西莉亚能说出的话？因为胜利的喜悦，那可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自己自发产生出的东西哦？”
这个差点成为了赫露依继子的男人拿走了她的3张G，只不过给她的3张C有一张仍是G的样式，为了防止穿帮，他手上的有一张G也变成了C。
“就让我见证吧，属于西莉亚的胜利。”西索亲了亲那张伪装成C的G票，翻向赫露依的方向给了她一个飞吻，“这可是来自魔术师的祝福～”
那一刻眉飞色舞的神态，令赫露依找不到任何说谎的痕迹。
“祝福，我收下了。”赫露依对着转身而去体态妖娆的西索说，随后也转身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毕竟是两个人的互换，所以并不是在会议室而是走廊上发生的交谈，但也许，这是比会议室更“安全”的交换场所。
四个小时的时间过得比体感更快。
赫露依站在过廊里面，看到了许多从会议室里面鱼贯而出的其他参赛者，分别是3人、5人和8人。
西索也是单独出来的，也有两个人没有进房间，算上赫露依，还有一个人已经早早地等在了一开始说规则的那个礼堂。
帕里斯通一直站在这里，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糜稽和柯特的操作都没有成功。
柯特的纸屑原本贴在了一个人的裤腿上，结果却为了要躲避西索而狂奔就跌落了；糜稽也想要做什么，只不过他是被帕里斯通制止的。
侠客成为了唯一成功的那个。
他只选择了一人进行操控，并且混入了人数最多的八人组，所有人约定会待在安全的会议室直至投
票开始，这样的精准选择一人而不是广撒网或许才是他能够成功的理由。
早就看到他们汇报的赫露依，对着脸色不太好看的两个弟弟说：“回去之后记得自己加训。”
错过了最好的时间，想要再找到别人落单的机会就困难了……缺乏一些动手的时机把控。
那要么就记得调整念能力，开发适用于多种的情况。
柯特年纪小不用多说，糜稽也因为太久没有出门而缺少一些实战经验……不过比起培养弟弟这样的长期工作，还是只能等待着眼下的局面。
不算西索，算上能够被侠客控制的人，他们有把握确定的票有六十张。
再通过手中票型的分布，和侠客所在的八人组的一些交谈中暴露的情报，这里也大约有六十张票能有一定的精准性。
现在唱票用的黑板上，还残留着帕里斯通为了说明规则时，使用的赫露依的号码牌79号。
这一定是会被容易狙击的目标，赫露依很清楚，从加入猎人考试的一开始他们就因为互相认识而被认为是抱团，如果换成是她，也会认为这应当是优先需要去排除的对手。
所以，她才给79号的投票全是他们没有拿出去交换的3种字母，每一种各3张，这样就有9票，还有剩余的2种交换了1张的字母票，这个又投了2张，13张票。
考虑到侠客那边透露出他推测这个八人组中有2张票会投票给79号，这样算下来有15张票……还是一个稍显偏小的数字。
可在赫露依看来，这会更为稳妥。
被他们支配的60张票，有13张票投给79号（赫露依），17张票投给80号（侠客），18张票投给76号（糜稽），2张票弃票，还有10张票分开打乱，特别挑选了他们手中较少的字母票投给了有竞争力的敌人。
毕竟他们要优先确保侠客和糜稽的出线，而在21点的游戏中，17是一个基本上都会停牌的数字。
再剩下的那些部分，就只能交给运气了。
毕竟他们只有四个小时，若是再将时间放长，又或者这次的猎人考试至关重要，甚至完全可以用戒尼买票的行为——简直就像现实里面的从政者购买选票一样。
唱票确实是一个稍微花费精力的事情。
帕里斯通擦去了黑板上原先留下来的说明，几乎是把每一张票都一个接一个竖着并排贴在了黑板上，字母票是按照竖的排列的，以至于这就像一个巨大的表格，
这样一来，超过三张的情况就会变得一目了然。每一种票是否真的是十张也变得一目了然。
最终，21票0人，20票有79号、80号、89号、421号，19票有21号、489号，糜稽的76号爆掉了，但考虑到赫露依出线了可以指定通关，所以倒也无妨。
4*2＋2=10人通关，一半的通关率，其实也不差。
可是，帕里斯通并没有如此宣布，而是慢悠悠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西装内衬，然后说：“现在，还有一个人的10张票没有计入～”
他打开了信封，手上的这些票并不是刻着字母，而是刻有“子”这个汉字，赫露依知道，这和爷爷桀诺的“一日一杀”是同一种文字，在十二地支的猎人协会里面，代表着“老鼠”的意思，也正是帕里斯通的职位。
帕里斯通微笑起来：“我宣称的规则，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拥有10张票，当然，就也包括我在内啦！”
“我可是有给过你们提示。”就像是喜欢向大家说明自己操作办法的反派Boss一样，他开始了自己的解说，“如果真的只有21种票，一种最多计入3张，怎么样也不会超过63张票，我却说明了63张票以上情况的计算公式……我说了，我可是公平公正的考官先生。”
这位猎人协会的副会长露出了……堪称愉快的笑容：“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最终通关、备受信赖的信誉观众吧？”
第150章 离开揍敌客的第二十四天自愿放弃的猎……
10张票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3张给到了79号，2张421号，2张89号成功导致了局面的改变，剩下的还有3张票因为给到了已经爆掉的号码牌，所以倒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他是故意的吧？
赫露依看着属于自己的79号，20＋3=23的票型是那么的刺眼，简直就是生怕她会通关一样，压倒性地给了她最多的票数。
……果然这个号码留13张票，结果还是太多了吗？
“如果今天我只有18张票。”赫露依提问，“你也会拿出属于你的选票吗？”
赫露依并不是唯一一个有异议的人。
421号和89号也都从20变成了22票，此刻他们以及他们的合作方脸上流露出的怨恨……反而令帕里斯通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
“当然。”这位考试官兴高采烈地说，“投票可是表达了我的信任和喜爱，这可是我对几位考生的赞许，而如何处理这些期待，也正是我们这次考核的内容，不是吗？”
帕里斯通的目光几乎是欣赏地落在因此被他淘汰的三位考生脸上，赫露依一时之间都以为愤怒或者怨恨是他的食物了。
可就算是曾经的自己，也觉得那样的味道并不算美味。
……这算异食癖的变态吗？
帕里斯通有些遗憾地发现赫露依揍敌客的表情不见有什么改变。
这位揍敌客的长女总是面无表情着，就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气定神闲，哪怕是此刻功亏一篑也不曾动摇她的心智，她平静地望过来的目光……就像此刻她认为这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或人。
果然，这位揍敌客小姐是让他觉得很苦手、很讨厌的类型呢。
她是如此吝啬自己的痛恨，多数的时候她只会选择无视，以至于想要映入她的眼中都显得困难。
这种不在乎旁人的傲慢……不正是和金富力士如出一辙吗？
“我们最低的目标是两人出线，而现在已经符合。”赫露依摇头，西索，“我并没有那么在乎通过。”
就像西索一样，他甚至一票都没有给自己投，光顾着约战陷害陷害别人想要约战了，西索估计还打着明年继续参加一次找点苹果养成的念头，对赫露依来说，明年和奇犽再参加一次也是不错的选择。
“其实现在唱票还有一处错误。”赫露依将手放在了投给她自己的3张G和1张C，撕开那张C的表面正是她一开始让西索帮忙的又一张G，当然，另一张伪装成G的C被放在了弃票栏里也被她撕开纠正了，“这样一来，我就是23-4=19张票。”
从一开始，赫露依就留给了自己这样一条的退路。
考虑到帕里斯通对她的特别关注，以及他对于63张票以上的公式透露出的疑点，这次的考试，重点是信息之战。
就像
帕里斯通可以借由作为考试官的便利大概明白场上考生的投票情况（不然他也不会用十张票就爆破了3位考生），赫露依当然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做两手准备。
帕里斯通在此刻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被赫露依更换……应该说是纠正的两张票，问出了相似的疑问：“那么，79号考生，若是你的票数不足，你也会这么纠正吗？”
“那我认为，没有发现应当是考官主办方的无能。”赫露依说，“又或者，主办方又要解释一条没有被我们发现的规则吗？”
“……”帕里斯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政客可以玩弄规则，自然也会有别人借用规则而被玩弄的情况，但是，政客不应当违背规则。
他当然也有承认自己失败的气量：“当然。这正证明了你的出色，79号考生。好了，我现在要重新宣布本次的获胜者——”
“很遗憾，21票0人。20票80号，19票21号、79号和489号。80号考生可以指定一人再通关，本轮通关人数：5人。”
然后，在他询问侠客要选择的通关选手之前，赫露依就说：“我自愿退出。”
说到这里，赫露依看向飞坦，完全无视了帕里斯通更为难看的脸色，语气稍显轻快：“不是说要明年再一起来么？”
侠客发现，飞坦的情绪几乎是立刻变得愉快。
哎，他刚才还在想指定通关的人选呢，虽然说好了是选定糜稽，但如果赫露依通关了飞坦没有……还是选飞坦一起会比较好吧？
反正，幻影旅团也不是特别追求诚信。
但现在，就没有争议了。
侠客慢慢地说着糜稽的号码，隐去了心底稍许的担忧。
至于赫露依是否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选择退出……那就说不准了。
也许是也就剩下四位参赛者的原因，没有新一轮的考试，他们成为了最后的通关选手，也就是这一届的猎人。
今天的比赛已经太晚所以稍作休息，明天会有人来讲述猎人的相关准则，包括晋升的方向和制度，猎人执照可以享受的权益。
当然，这就不是没有通过考试的人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赫露依说着很有自己风格的话，面露向往，“真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没有吃过的类型。”
这样想还是当人好啊。
还不是人的时候，吃饭会受到旁边人气味的影响，以至于很难说到底是吃的味道不够好还是一起吃的人有问题——更别提她吃的比较好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揍敌客。
毕竟流星街出身的幻影旅团……其实没那么讲究。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外走，对于跟上来的西索，飞坦没安好气地问：“你又过来干什么？”，西索的回答则是明显很假的：“嗯……刚好顺路？”
在看到堵在门口的伊尔迷的时候，赫露依恍然：“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
第二个念头是：“果然你会出现。”
第三个念头是：“你的‘绝’长进了……直到看到你之前我都没有注意到你的气息。”
“啊，虽然我很高兴被称赞，但怎么看都是赫露依判断的方式没有以前精准了。”伊尔迷露出稍许遗憾，随后很快就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我就知道，赫露依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
“……大哥。”糜稽和柯特难得如此同步，甚至连声音都带着一点不自在地颤抖，而伊尔迷也终于像是施舍一样把目光分给了自己的两个弟弟：“大致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虽然糜稽有拿到猎人执照也不算虚度这段时间，可擅自出逃还修改了监控录像的惩罚回去之后我会亲自执行；柯特是承认自己被赫露依强行带走的吧？但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怎么看也都需要加训。”
伊尔迷叹了口气，看向赫露依：“哎，家人们真就一个都不让人放心……赫露依也是的，叛逆期持续了这么久都没结束，现在呢，又一次和糟糕的人混在了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西索已经站在了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伊尔迷看了一眼飞坦和侠客，几乎是语重心长地对赫露依说：“再怎么想和我赌气，赫露依，你都不应当选择根本配不上你的人。”
该如何来形容飞坦此刻的怒气值呢？
也许原本只到他的肩膀，此刻却像是沸腾着直冲他的头颅，考虑到他的身高……也许说是直冲云霄会更有说服力。
而在他爆发之前，赫露依就已经抢先说道：“配得上的准则在于我。”
“而且。”她一脸奇怪，“既然你都认为你的出现可能会导致你认为的‘叛逆’，那你为什么还要故意出现在我面前呢？”
“还是说……这正是你的希望？”
伊尔迷总是有自己解读的角度，每一次和他的沟通才会无比地费力……但总不能永远是按照他的想法吧？
这叫礼尚往来……不对，用魔法打败魔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