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Wetkissmarks“乖乖……
冰凉的刀柄在手中似乎要透过她的掌心穿透她的心脏,而她握着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刃。
她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收紧,谢祁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给看穿,在赌自己到底会不会对他下手。
南拾抬起头,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是不是我动手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放过我?”
谢祁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暗淡,声音有些沙哑:“对。”
“只要你动手。”
那一刻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要坠入地狱,强烈的自由在拉扯着她,但是南拾还是松手了,尖刀坠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一下瞬间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南拾直接崩溃了,双眸赤红的看着他,泪水不要命的往下流着,这段时间的泪水都快要流干了。
她的嗓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哭腔极其的明显:“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
谢祁宴眼中的红晕退去,黑眸中似乎在翻滚着无穷尽的墨,巨大的旋风逐渐在吞没着她。
他伸手紧紧拽紧南拾纤细的手臂,瘦到手臂他甚至可以轻松的圈过。
“乖乖的
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说到什么东西都会给,南拾这才想起来以往这人不止给她发消息,甚至还会给她寄一些极其昂贵的首饰。
那些她看到就极其恐惧的东西,当时被她锁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甚至后来项链被人带,这人带她离开警局的时候,这人甚至非常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要她彻底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但是他确实做到了,但是如果她没有发现暗室里的秘密,那么这件事情他便可以藏一辈子。
南拾被他搂在怀中,他的手掌惩罚性的在揉捏着她的肩颈软肉,酥麻的感觉迅速席卷着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的蜷缩起肩颈,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一般,软绵的手想把那只在身上为非作歹的手拿开,却被更加用力的钳住。
自己的身体被他圈在怀中,随便揉捏。
“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甚至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直到唇舌被人狠狠的衔住,还未说完的话尽数的被全部吞咽而下。
被男人动作强势又轻柔的摁在床上,后脑勺枕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整个人都被占有欲极强的圈在了怀中。
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用力,那一瞬间她身上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清空,整个人就像是挂在了他身上一般,被随意享用。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接吻时谢祁宴的动作一顿,随后微微退开,眸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南拾无声在哭泣,整个薄薄的眼皮哭的红肿不堪,眼泪就宛如断线的珍珠砸下,根本止也止不住。
此情此景,谢祁宴忍不住的叹气了一声,随后抱小孩一样的动作把人搂住,伸手轻轻擦拭着坠在她眼尾的泪水。
“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吗?”
南拾脑袋有些眩晕,只知道谢祁宴似乎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但是具体的话语根本没有听清。
原本有些湿润的发丝也被谢祁宴整理好,随后抱着她起身走向浴室。
直到进入浴室南拾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她猛地拽着谢祁宴的手腕挣扎的想要下来。
动作幅度很大,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摔下来。
谢祁宴不得已,只能把人放在不远处的洗手台上。
南拾咬着嘴唇,长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身后,目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谢祁宴的动作猛然一顿,伸手拉着她裸在外面的膝骨,目光沉沉地:“你只能属于我。”
“没有谁是只属于谁,我只属于我。”
两人的眼睛都红的吓人,谢祁宴的理智此时岌岌可危,处在危险压抑不住的边缘。
他用力的喘息了几声,随后用力的掐着南拾的下颚吻了下去,这次的力道不轻,甚至让她疼的轻哼出声。
交缠之际,南拾发狠的毫不犹豫直接对着他的舌尖狠狠地咬了下去。
铁锈味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她们的口中,但是男人就算是这样也没推开,甚至掐着她腰身的动作越发的收紧,似乎要把她恨不得嵌在怀中。
直到谢祁宴离开,南拾还坐在台上忍不住的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她的身上还沾染着属于谢祁宴的香味,挥之不去散不开。
嘴唇好疼…南拾忍不住的委屈。
以往谢祁宴从来不会这样对她,即使很凶也只是在床上而已,往常向来都是温柔的。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塌陷了一大块,根本缓不过来这个人还处在,只觉得另一边泛着刺疼,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明明前不久他们还是很好的,在一起跨年看烟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黑夜笼罩,白雪纷飞。
北京的冬天就是这样,雪下的很大很足,但是待在屋内看了这么久的景色,在喜欢也会看腻。
南拾依靠在床边,外面的地面落下了一层厚厚的浅白,屋内的暖气很足,甚至足够让她穿着短袖也不会感觉到冷意。
白嫩的脖颈处遍布红痕,甚至裸露在外的手臂也有一条蜿蜒的痕迹。
她神情淡漠淡色的眼眸没有表情,就像是一个惟妙惟肖的蜡像。
门外传来敲门声,南拾站在原地半响没有听,直到门被推开这才有些僵硬的头转了过来。
扭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穿着简单的站在门口,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两人之间的隔阂并不存在。
“想不想出去看雪?”
南拾神情淡然的转头轻靠在窗边,疲倦到甚至提不起力气,整个人就像是从一朵鲜艳绚丽的玫瑰被人粗暴的摘下,带回家后养在花瓶中。
虽然被精心养护,但是花儿离开根不管怎么都会逐渐枯萎。
南拾感觉谢祁宴走了进来,随后动作自然的把她拥入了怀中,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一路从耳垂吻到脖颈,随后叼着她颈侧的软肉。
这段时间南拾感觉到谢祁宴似乎格外喜欢她这个地方,每次请问和迄做。爱的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轻咬着。
虽然这段时间两人已经亲密接触过无数次,甚已经完全的触碰熟悉,但是每一次被拥抱,南拾的心尖都会涌上阵阵酥麻感,就好像是浑身被触电一般,让她微微战栗。
谢祁宴在她的脖颈处再一次满意的留下痕迹,这才抬柔声道:“我们出去玩雪好不好?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南拾没有出声,因为她知道,即使自己说不愿意,谢祁宴还是会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带着她去外面玩雪。
自从被发现了真面目之后,便不再掩饰,彻底露出了他原本的真实面目。
因为知道南拾怕冷,谢祁宴便亲自给她穿好衣服,围巾耳罩帽子手套一样都没落下,怕她受凉。
走到院中,果然原本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已经被清出了一个走道,但是四周依旧保留着洁白柔软的白雪。
南拾眼睫忍不住的轻颤,上一期共同站在雪中时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当时的心情和现在的她却是截然相反。
雪又下了起来,南拾忍不住的抬眸看向空中,随后微微抬起手接住了雪花,漂亮的六边形在手中没一会便融化了,她想,她和谢祁宴这段感情就像这白雪一样,短暂破碎。
他站在身边,四周一片雪白,就像是一艘浮船在巨大的海浪上飘荡,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却无法自我救赎。
“南南,抬头。”
即使在不愿承认,南拾听到这个话语还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祁宴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雪人,围着漂亮的围巾,甚至头上还放了一个小南瓜。
这个小雪人身上的围巾和她现在带着的是一个色系,这个雪人是照着谁堆出来的不言而喻。
南拾沉默了一下,随后伸手接了过来:“这个是你做的吗?”
“对,喜欢吗?”谢祁宴眼中带着明显的期待。
手中的小雪人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是南拾却觉得手中托举的宛如千斤重的石头。
像他现在身份的人,也许说喜欢她也不过是玩玩而已。
甚至就连追求也充满了可笑。
南拾冷着脸,抬手一翻,手中被人精心做好的雪人坠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一瞬间空气中传来沉默,南拾垂着眼眸看着这个被她摔在地上的雪人,心中竟然一片平静。
“南南是不喜欢这个雪人吗?”谢祁宴语气平常,“如果不喜欢我给你重新在做一个。”
南拾蜷了蜷指尖:“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放我离开。”
她的身上全是被他留下的痕迹,虽然被隐藏在了这厚实的衣服中,但是却依旧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灼热感。
“做梦。”
谢祁宴的神情阴沉,脸上的平静伪装彻底掉落,双眸中满是偏执。
那一瞬间,南拾呆滞的站在原地,她甚至感觉自己好像被毒蛇给缠住,无法呼吸。
南拾身体微微颤抖,雪花飘落在她的肩膀处,整个人似乎都带上了圣洁又脆弱的气息。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终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不再出声祈求。
在这段时间内,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但是每一次的答案都丝毫不用猜测 。
谢祁宴站在原地注视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
许久后他终于动了,黑色的大衣沾满了雪,肩膀处落下了厚厚一层,他丝毫不在意的伸后抹去-
南拾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软关起来,整天只能在卧室中活动,甚至就连楼下在没有谢祁宴的陪同下也不允许。
这样的日子南拾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也许有一个星期?或者两个星期?她也有些记不清了。
甚至对于谢祁宴欺骗她这件事情的愤怒也渐渐消散了许多,直到外面的雪色停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
南拾转头望去,是往日给她送东西的阿姨。
阿姨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只是热情的说:“这个草莓是先生自己亲自洗的,洗的很认真的。”
南拾过了几分钟问道:“可以帮我切盘吗?我不喜欢吃上面带绿叶的地方。”
阿姨:“当然可以了,那我等下拿下去给你切了。”
说着阿姨转身便打算离开,却被南拾连忙叫住:“不用了,阿姨你帮我拿把水果刀上来我自己弄。”
以往南拾都是会自己动手切切水果,阿姨不疑有他连忙应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水果下楼替她拿了上来。
这把水果刀很小,南拾握在手中的时候甚至有些呆愣,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这把水果刀她甚至经常用。
另一边,谢祁宴照例正常询问南拾的情况,阿姨如实回答,最后想起什么才说:“南小姐找我要了一把水果刀说要自己切草莓……”
阿姨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向来在他们面前温和的雇主此时猛然变了脸色,迈着长腿两步并作一步的朝楼上走去。
猛地打开门,谢祁宴下意识的瞬间瞳孔一缩,整个人都站在了原地。
只见南拾坐在床边,手旁的草莓极其的鲜艳漂亮,但是却通通被她切成两半。
汁液顺着她的手腕滴在身上,染红了她浅色的衣裙,
而她似乎也没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自顾自的玩弄着小刀。
直到谢祁宴出声,他的嗓音带着紧张过后的暗哑:“你在做什么?”
南拾扭头看着他:“你没看到吗?我在切草莓。”
“以后草莓你直接给我切就好了。”谢祁宴朝她缓步走去,“这种事情我喜欢为你做。”
“但是我不喜欢!”
南拾扭头看着他,贝齿咬着红唇,一圈泪水在眼眶中旋转,却拼命忍着不掉下来。
“我只想要你放过我,放过我们两个人好吗?”
她真的不想,在彻底分开之后自己记住他的不是曾经的美好,而是现在的囚。禁。
谢祁宴站在原地抿唇,黑沉的目光盯着她,一时之间没有出声说话。
片刻后他说:“为什么因为这件事情便要离开我?”
南拾收回视线,不想和他分辩:“所以你到底放不放我走?”
谢祁宴没有出声,但是沉默的态度瞬间表达了他的意思吗,南拾便直接懂了。
她微微扯了下唇,动作飞快的便要挥舞着刀刃往自己光洁白皙的手臂上划去。
如果这一刀下去,必定会落下醒目的伤痕。
然而还不等她碰到自己的肌肤,手腕便被谢祁宴用力的拽住,力气很大似乎要把她整个手腕都捏碎。
她抬头看去,只见谢祁宴眼眶通红,神色漆黑看不出情绪,但是手中拽着她的力道极大。
“为了离开,你甚至要用自残伤害自己来威胁我?”
第52章 Wetkissmarks雨天,……
屋内的暖气很足,但是南拾却莫名的觉得好像房间四处都在漏风,好像哪里都有着刺骨的寒意。
她听到这话一言不发,只是神情沉默又坚韧的看着谢祁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便是,她想要离开这里。
两人站在原地对峙了一会,最终南拾感觉拽着她手腕的手月越来越松,直至垂落。
南拾有些警惕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拽紧了握着水果刀柄的手。
这一副防备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谢祁宴,他脸色苍白,神情稍暗,眼底惨红一片,支离破碎。
随后他转身,语气染上了几分自嘲:“如果现在让你和我待在一起是折磨,那么你现在便离开吧。”
南拾心底一震,完全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这么简单的便成功了。
“我会让许助送你离开。”
南拾毫不犹豫的错过他便要离开,直到她迈出这个房间也没有回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谢祁宴站在原地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了几分自嘲-
许汀舟早早的便接到信息,站在楼下等着她,南拾急匆匆的下楼,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拿便打算急忙离开。
还是许汀舟出声阻拦,南拾这才如梦初醒,从一旁的沙发中拿过她的毛毯裹在身上,最后这才毫不犹豫的出门。
甚至,她连上楼拿件衣服的想法都没有,生怕谢祁宴反悔。
直到车出发后,南拾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有些疲倦的靠在床边缓缓地吐了口气。
这时她感觉手中似乎一直握着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垂眸望去,只见前不久用来威胁谢祁宴的水果刀,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握在了手中,一直没有放手。
此时她却看着手中的小物件微微出神,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干脆的逃了出来。
她现在暂时也没有地方去,只能在那时先去岳灵衫家中待着,之后在马上去找工作。
南拾提前给岳灵衫发了信息,到地方之后,还没下车便在车内看到了皱着眉穿着厚重羽绒服在楼下等她的人。
那一刻南拾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此时甚至有些想忍不住的哭。
委屈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还不待车停稳便连忙冲下车往她怀中扑去。
岳灵衫从来没有看过南拾这副样子,甚至也很少看她有悲伤难过的神情,此刻心疼的不行。
忍不住的连忙出声问:“怎么了?”
南拾摇摇头,一双漂亮的眼眶红的吓人,浅色的眼眸此时水雾雾的,晶莹的泪水快要抑制不住的落下。
纤细的指尖拽着岳灵衫的衣衫,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定。
岳灵衫一摸她的额头便发现有些生病,她顿时心里的疑惑什么都抛的一干二净,急忙的带着南拾便往楼上走。
此时虽然还没下雪,但是却也非常的冷,站在楼下待了一会就早已经感觉到手脚冰凉,更何况别提南拾了,她的身体那么虚弱。
两人上楼后南拾此时便觉得自己浑身有些发热,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的阵阵犯晕。
她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便随意的躺在床上短暂的闭上了双眸。
迷迷糊糊间她微微睁开了双眸,房间中似乎有传来说话的响声,但是具体在说什么她却无法听清,最终便是再次沉沉的陷入了昏迷。
身上的热意和冷意交杂,南拾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封闭的环境中。
她再一次的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前段时间进入暗道的模样。
这一次她却是以旁观人的角度再次的经历了一遍,直到她逃离暗室准备逃跑时遇到谢祁宴,巨大的惊恐和伤心席卷而来,南拾这才清醒了。
见她醒了一直守在一边的岳灵衫立马站起来,从旁边端过一杯温开水递过去。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明明你的烧已经退了,但是却一直醒不过来,我都担心死了。”
南拾接过水杯之后,这才发现她所处的环境并不是岳灵衫的家中,而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已经在鼻尖蔓延,南拾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喝了好几口温水之后放到一边。
“我怎么……”
声音极其的沙哑,就连南拾也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忍不住的停了下来。
岳灵衫和她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好友,早就知道南拾想问什么,便直接回答她了。
“你是身体太虚弱然后又受了凉所以发高烧昏倒了。”
她说完忍不住的抱怨:“谢祁宴怎么没找你?”
亏她当时还以为谢祁宴这人不错,看起来对南拾是真心的,却没想到在南拾昏迷的这段时间,这人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慰问一下。
南拾
听到这话身体细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微微垂眸:“我和他分手了。”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原本就小巧的脸颊此时瘦的下巴尖尖的,一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平静。
垂落在旁边的黑色软发此时随意的垂落,甚至一瞬间还挡住了她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虽然岳灵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现在南拾的模样,便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岳灵衫如梦初醒一般的去开门。
只见刚刚才在她们口中讨论的人此时站在门口,岳灵衫下意识的一惊,生怕他听到了刚刚两人的对话。
而谢祁宴却只是抬起他的双眸,客气又疏离的说着:“可以让我和南拾单独聊聊吗?”
岳灵衫下意识的侧眸望向房间中的南拾,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脸色不好的出门顺便关上了房门。
等房门关上之后,一瞬间屋内安静了下来。
南拾身上还残留着被谢祁宴种下的痕迹,她乖乖的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脆弱不堪,让人心里泛起心疼。
她的唇色苍白不堪,整个人无比的虚弱。
“你怎么来了?”南拾有些嘲弄的看着他,“是后悔放我走了吗?”
现在在南拾的心中,谢祁宴再次来找她必定是想要把她抓走,而不是说有其它的事情。
谢祁宴:“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没有别的事情,你放心。”
南拾没有在说话了,甚至从谢祁宴进来起便没有抬起头看过一眼。
她怕自己抬头会被暴露眼尾的泪水和尾部的红痕,所以她故意垂下眼眸,装作游刃有余的扯了扯被单。
不想让谢祁宴看到,她那原本光洁的手背上此时有着青紫的针孔。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脆弱的模样。
谢祁宴站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后见南拾始终不他是起头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现在我在你面前,你都不愿意抬起头看我一眼吗?”
南拾屏住了呼吸没有在出声。
说实话,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对谢祁宴现在正在处于什么样的情感。
是怨恨吗?南拾其实仔细想过,想来也不是,但是还是喜欢吗?确实还是喜欢,但是却在喜欢当中掺杂着一些其他。
就在南拾想要抽丝剥茧一探究竟的时候,那抹看起来缥缈无言的云雾,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把她牢牢的禁锢在原地。
谢祁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最后忍不住的自嘲一笑。
随后他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谢祁宴离开之后,南拾这才重新抬起双眸看向不远处,原本站着她的地方房门紧闭,而空气中淡淡黑茶的香味强势的占领了原本的消毒水气息。
不得不承认,即使不想念谢祁宴这个人,南拾也分外想念他的香水味。
那独一无二,闻过之后便永不会忘记的味道。
但是到底是在想香水味,还是其他,南拾也不愿去深想-
南拾在医院待了一个星期左右,彻底身体调养好了之后这才重新回了学校。
自从那边事情彻底解释清楚之后,南拾之后上班倒也没有遇到其他一些不舒服的事情。
甚至在之后,校长猜出了她和谢祁宴的关系,对她也是讨好的不得了。
南拾原本想解释清楚,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件事情便就此耽搁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南拾重新找了一个房子,是一个小复式公寓,离学校很近房租也很合适,南拾当时第一眼看到这个房子当场就确定了下来。
最开始南拾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最开始围绕在她身边的视线没有,之后后来生活到一半,南拾迟钝的感觉到,好像有一个熟悉的眼神一直在尾随着她。
最开始南拾感觉到害怕,直到后来过了几天,南拾这才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猜到,又开始跟在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次日休息,南拾在被窝中被吵醒。
窗户外下起了大雨,敲打着玻璃窗户的声音很大,把浅眠的南拾吵醒。
昨天睡前她想着通风,便没有把不远处的窗户关紧,此时下雨的声音和风声顺着细小的细缝中传来,南拾有些迷糊的揉搓着双眸缓缓起身打算把窗户关上。
窗户的手柄因为大雨此时沾染看了一丝水汽,触碰到时微凉的触感让南拾下意识的手微微一抖。
原本有些困顿的神情瞬间清醒,她余光不小心一瞥,便看见楼下大雨中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虽然撑着伞,但是南拾还是一如既往的认出来了。
站在雨中的人是谢祁宴。
南拾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双眸一错不错的望着楼下的人,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颤抖,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却难掩从手指尖透出的忐忑。
窗外的冷风顺着细缝穿过,带起一片凉意,细微的风吹起她的长发,随着风飘扬而起,竟不自知的拂过了她的脸颊。
等她伸手撩下的时候,原本蹭着伞站在原地的人,此时却挪开了头顶的黑伞,甚至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抬起了眼眸望着她。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在时隔了一个多月,南拾在一次见到了谢祁宴。
在一个这样风雨交加的日子,她站在楼上,而他站在楼下,只是简单的撑着一把黑伞,就这样仿佛与世隔绝般的默默的注视着她。
南拾此时无比后悔她的实力很好,即使站在很高的楼层上,她一如既往的看到了谢祁宴冻红的手。
此时的北京又是刮风又是下雨,他就这样发疯似的站在没有遮挡的楼下,甚至不知道来了多久,就算是铁打的身体都会被冻病。
南拾默默咬唇,在谢祁宴的注视中,最终关上了窗户。
第53章 Wetkissmarks“你怎……
谢祁宴亲眼看着楼上的爱人关上了窗户,甚至拉上了窗帘,而他无法从那扇狭小而又遥远的窗中,尝试去看自己心上的爱人。
他微微垂下眼睫,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但是握紧伞柄的手却微微收紧,就像是自罚一般的,指尖紧紧掐进手心,甚至感觉不到疼意般。
寒风刺骨,裤角被雨水打湿,冷风袭来谢祁宴的嘴唇带着一丝苍白,却倔强的站在原地,期盼着自己的爱人,可以尝试心疼自己。
但是……他的嘴角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看来,对方是真的厌恶他到极致了吧。
想到这里,谢祁宴的眼中墨色翻滚,目光变得阴沉,仿佛在泥沼中爬行的毒蛇,不紧不慢的缠上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湿冷气息。
周身似乎和这雨幕融为一体,就连汹涌的雨幕也遮挡不住她的病态与疯狂。
这时,不远处却传来一抹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只剩下雨滴的世界中格外的清晰。
谢祁宴惊讶的抬起头,只见在雨幕的另一边,裹着白色毛绒衣服的南拾站在不远处。
那一瞬间谢祁宴感觉世界好像从此停止,耳边的雨滴声也渐渐失声,眼中只剩下那抹纤瘦的白色身影。
片刻口他朝她缓慢的走去,南拾在他走来的时候往旁边侧了侧给他让道。
谢祁宴走进屋檐下,收起手中已经湿透了的黑色雨伞,头发虽然没有被打湿,但是身上整个衣服依然湿透。
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哑声道:“我以为你不想再见我了。”
南拾忍了又忍:“我确实不想见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做这种
事情?”
她原本真的不想管他,关上窗户之后重新躺回了床上,柔软的被窝中依旧带着暖意,而此时她脑海中却反复的回想起撑着黑伞站在雨幕中的人。
原本想狠狠驱散不再回想,但是那抹身影仿佛在紧紧的纠缠着她,片刻后南拾还是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套上了外套急急忙忙的赶了下去。
她给自己说,只不过是看不得傻子站在雨中冻死了,毕竟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和其他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祁宴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随后垂下眼睫没有在说话。
往常的谢祁宴在她面前这副样子,南拾莫名的感觉心里一直的刺痛,她并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南拾下意识的侧过头,语气有些生硬:“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但是到底是怎么样,南拾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最终还是心软的带着谢祁宴踏进了她精心准备的家。
一进门南拾便让谢祁宴站在门口,随后有些别扭的说:“我家里没有准备男人的拖鞋,你只能打光脚。”
之前和他在一起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南拾早就发现谢祁宴其实对于一些事情非常的讲讲究,比如在家中的时候如果看到她没有穿鞋子,那必然是会教训她。
最后,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摁在床上,被他欺负的直到次日才会清醒。
而现在谢祁宴却没什么意见,就像是一只落魄小狗一般跟在她的身后,身上湿哒哒的就连走过的地方都带着水渍。
南拾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盯着他语气有些不好:“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去浴室洗澡。”
谢祁宴眨了眨双眸:“你这里没有我穿的衣服。”
“难道我光着出来?”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见了多次,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并不适合这样见面。
南拾:“浴室有放浴巾,是一次性的,你洗完穿上,然后再叫许助理过来把你接走。”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哪种?”谢祁宴不依不饶,抬起一双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
南拾没有回他,只是转身向走,但是却没想到垂落的手腕被他攥在手中,用力的收紧。
下一秒她的脚步便蹲在空中,随后被他扯的猛地转身,南拾往前走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体。
南拾想挣扎却根本无法挣脱,纤细白皙的手腕就这样被圈住,根本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恼怒:“谢祁宴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全名的叫谢祁宴。
这一下,谢祁宴的手瞬间松开,随后转身便去了不远处的浴室,很快便响起了水声。
而南拾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不远处是刚刚看见谢祁宴的窗外,外面的风声雨声交杂,声音很大仿佛要世界末日一般。
她情不自禁的侧眸望去,只见原本就有些昏暗的天色此时越发的昏沉,而不远处的大树被风刮的四处摇曳,仿佛树枝要被吹断了。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南拾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手机新闻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刚打开屏幕便弹出一条通知。
【今明两天北京地区有特大雷阵雨,请各位不要随意出门】
她看着手机的中的信息,沉默了半响,最后把手机收了起来。
屋内因为谢祁宴的到来瞬间变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但是很淡,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水汽。
往常南拾甚至需要这种香味陪着睡觉,但是现在她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身体想要靠近,但是理智却在告诉着她,要远离。
此时浴室中的门被打开,南拾下意识的抬起头望去。
只见谢祁宴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围着一圈白色的浴巾,手中还拿着一条毛巾慵懒的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甚至顺着他的动作,原本坠在湿润发尾处的水珠落在他的脖颈处,顺着他的肌肤滑落在锁骨中。
这人好像是在故意勾引人一样。
南拾立马侧过头不再看他,本来对他就有些生气,此时恼羞成怒:“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谢祁宴轻笑一声:“这个浴巾太小了,只够我围着这里。”
他说的哪里南拾不用深想都知道,此时害羞的忍不住的直咬着嘴唇。
随后想着,反正之前什么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现在在这样也太矫情了。
南拾忍不住的捏了一下衣摆,随后转头想说什么,却没想到原本离她有将近十几步的人,此时却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熟悉的味道霸道的飘进她的鼻尖,似乎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士兵,此时正耀武扬威的争夺着土地。
“南南为什么脸这么红?”
此时南拾这一下终于感觉到了,溺水的滋味是什么。
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神情有些紧张的盯着谢祁宴,眼前的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而是妖精。
“你既然已经洗好了,那么给许助理打电话,叫他过来送衣服给你。”
南拾光洁的皮肤泛着薄红,即使她矢口否认,但是明眼人都清楚的可以看出来,眼前的人此时就是在莫名的陷入羞涩中。
浑身粉粉嫩嫩,原本白皙的肌肤此时就像娇嫩的花朵一般,让人想要采摘品尝。
更何况眼前的人早已经是他的,而他却已经品尝触摸过。
男人白玉般的手指闲散的划拉着手机中的联系人,随后漫不经心的拨了过去。
但是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直到自动挂断电话也没有人接通。
南拾皱眉,忍不住的出声:“许助理为什么不接电话?”
往常许助理永远都是待在谢祁宴的身边,不管什么时候甚至只需要喊一声,便永远都会出现,并且办理事情非常的完美。
当时南拾还好奇的问了一次谢祁宴,许汀舟的年薪是多少。
她依稀记得,他比了一个数,当时她直接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甚至还是谢祁宴给她手动合上的。
因为那个数目,是她目前的工资水平,十年都赶不上的程度。
谢祁宴却因为她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薄唇微微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这么震惊吗?”
南拾毫不犹豫的点头。
在没有得知这个薪资的时候,甚至她还暗搓搓的心疼过许助理,但是从此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想过。
高薪之下,必有重压。
在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谢祁宴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回想起来:“我想起来了,今天许助理有事,找我请假了。”
这一瞬间,房间中的空气似乎都沉默了。
南拾相信许助理是真的请假了,但是不相信这件事情能这么巧。
她忍不住的问:“所以你故意赶在许助理休息的这一天过来,就为了淋雨进我家吗?”
南拾其实真的很不想往这方面想,但是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脑海中一直在叫嚣着这个情况。
按照曾经谢祁宴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可否认的便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其实是非常干的出来的。
“我没有这样做。”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伤心,“现在我在你的心里,就已经是这样的形象了吗?”
他落寞的语气落在南拾的心里,莫名的卷起滔天海浪。
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刮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有些不舒服。
就像是曾经她小时候做错事情,被爸爸罚站站在阳台上面壁思过一般。
此时她面对着谢祁宴,感觉就回到了曾经面对着那一面白墙。
“那既然如此,我给你把衣服丢到洗衣机,等烘干之后你在走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有过多的联系。”
已经分手了。
谢祁宴面无表情,随后轻笑一声:“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原谅我吗?”
南拾的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了一下,片刻非常坚定的说道:“不可以。”
她接受不了的便是,自己喜欢的人曾经骗她,甚至还费尽心机的设下圈套,只为了等她乖乖的往里面跳。
现在回想起来,她就是蠢蛋。
第54章 Wetkissmarks“我们……
屋外
的雨依旧很大,南拾时不时的便会站在窗边留意窗外的情形。
此时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屋外的雨依然不见得变小。
曾经南拾觉得只要和谢祁宴呆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觉得尴尬,但是此时,她却只想着雨快点停,好让谢祁宴赶紧离开。
沉默在这个不大的环境中蔓延,原本两人呆在一块总是有许多的话语,但是此时却都汇成了沉默的空白。
想到这里,南拾有些恍神。
他们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南拾模糊的想起。
每次谢祁宴半夜折腾她都会弄的很晚,所以每次清晨睡醒她总是会赖床不愿意起来。
谢祁宴便会躺在她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每一遍都是非常有耐心的低声轻声哄着她,让她起来。
如果她一直没有听的的话,那么便会把她从被窝中直接拽出来,随后熟悉又温柔霸道的吻便会落下,直到吻的她喘不上气,让她喊的求饶这才会放过她。
而此时她站在窗前,耳边便是窗外雨滴的声音,不远处记忆中的人坐在沙发中,但是记忆中的情景却再也不会重现了。
她想的实在是太过于入迷,导致没有发现原本坐在不远处的人此时却走了过来,直到熟悉的气息涌入鼻尖南拾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猛地转身往后看去,男人肩宽腿长,赤裸在外的肌肤就这样明晃晃的直接展现在她的面前。
南拾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直到抵到了墙边这才无处可退。
这种场景似乎历历在目,她睫毛颤动了一下:“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窗外:“你一直看外面,是在等雨停吗?”
南拾一点也不遮掩的点头:“雨停了你就离开吧。”
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南拾便不会在和谢祁宴待在一起,最终还是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才让这人登堂入室。
“现在你和我就算是不说话,待在一起也不愿意了吗?”
“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南拾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微微撇开头,一时之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人也没有在说话。
就在这时,谢祁宴猛地抬起手举在半空中,然而很快便又垂了下去。
缓缓地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嘲讽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走便是了。”
南拾深吸一口气:“你的衣服我放在烘干机里,你看看干没干。”
谢祁宴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便换上了衣服毫不犹豫的直接转身离开。
虽然外面依旧是风雨交加,南拾站在楼上,亲眼目睹着谢祁宴撑着那把黑色雨伞,再一次的进入了雨幕中。
直到他的身影在这灰朦的雨中逐渐模糊,南拾这才收回了视线,拉上了窗帘-
接下来几天谢祁宴再也没有过来打扰过她,甚至原本她感觉到的那些奇怪的视线也没有。
南拾清楚的知道是谢祁宴没有在跟踪她了。
这天是周四,南拾的课没有很多,她结束上午的课程之后便离开学校打算回家休息。
却没想到刚走到你学校门口,便被一辆熟悉的车子拦住。
南拾下意识的站在原地,看清楚车牌之后下意识微微皱眉,以为是谢祁宴又出现在她面前想要做什么。
却没想到下来的只有许助理一个人而已。
南拾的眼神有些防备,随着他的靠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有些警惕:“你来做什么?是谢祁宴让你来的吗?”
如果不是这一点,南拾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许汀舟会单独来见她。
许汀舟一如既往的神情平淡冷漠,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见到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客气的朝她点头。
他说:“谢先生住院了,想请您过去看看他。”
南拾看着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谢祁宴怎么会生病?”
“您上车,我全部都告诉您。”
最终南拾还是没有忍住跟着上了车。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许汀舟把谢祁宴以往的事情全部都直接告诉了她,南拾听到后沉默了。
许汀舟透过镜子分神的看了一眼南拾,缓缓说道:“谢祁宴并不是故意对你做这些事情甚至还瞒着你。”
“只不过他实在是太过于自卑,并不清楚您到底喜不喜欢他,所以才会对您做这些事情。”
许汀舟说完之后南拾垂下了眼睫,一瞬间并没有直接说话。
她的神情平静,但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站在病房门口,南拾抬起的手瞬间就迟疑了。
四周非常的安静,甚至门口还站着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也对,对于谢祁宴这样的人来说就算是生病了也得防止被有心人算计。
但是他们却被站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的南拾视若无睹。
南拾白皙的手指举在半空中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推开了这扇并不重的门。
进入后原本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并没有存在,反而确是一股好闻的清晰的花香。
房间很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大床,而上面躺着的人便是谢祁宴。
南拾的动作有些迟缓的走上前,谢祁宴鼻尖插着氧气管此时正在输液,而他向来望向她的双眸此时紧紧的闭上,往日红润的嘴唇也苍白无比。
在来的路上许汀舟便和她说,谢祁宴一直以来身体都有病,向来都是睡不着觉,但是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好好睡好。
但是前不久她离开了,谢祁宴重新再次失眠,原本曾经可以依靠药物睡眠,现在吃太多的药也并不管用。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许汀舟语气停顿了一下,问她:“南小姐,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谢先生的身世。”
南拾一愣,目光有些惊讶的望向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是她此时的表情和眼神却足以说明一切。
许汀舟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想不想知道曾经的谢先生,在还没成为谢家掌权人的时候?”
南拾此时站在床边,她目光专注的看着他,实在是有些无法想象,曾经那么胆小怯懦的谢祁宴,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甚至以往谢祁宴跟在她身后的模样,她甚至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从学校来往医院的路并不长,却足够许汀舟对着南拾简单讲完谢祁宴的事情,具体的细节他说的并没有那么仔细。
因为他说:“如果南小姐想要知道具体的一些情况,那么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心思,在谢先生清醒之后,直接问他就可以。”
“你现在只看到了谢先生骗你的事情,却直接忽略了他那么爱你的事实。”-
思绪回笼。
南拾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凝视半晌,片刻后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抬起手,有些泛着凉意的指尖从他的鼻梁上划过。
南拾情不自禁的会想起一些往事,其他的事情她可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她记忆犹新。
当时高中时期学业压力很大,她经期有些混乱,月经一个月不来或者一个月来2-3次,甚至量大但是却很短。
所以导致南拾根本就猜不透下一次月经来的时间,然而却在一次午休之后她睡醒从课桌上爬起来。
此时南拾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她原本是想去厕所一趟,刚从同桌林无的身边经过的时候。
向来很少主动过和她说话的人,此时却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甚至飞快的收回了手。
他垂着眼睫声音小小的:“你的衣服……”
南拾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侧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抹鲜红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是她不规律的月经来了,甚至还弄脏了裤子和外套衣摆。
那个时候的校服是天蓝色的,颜色很浅,只要稍微弄脏留一点,那么便非常的显眼。
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第一次非常的不知所措,而就在这时,一件外套递到了她的面前。
南拾低头一看,只见他的同桌林无垂着头,过长的长发挡住了他的的神情,但是却举着手把一件干净的外套递了过来。
那双手上满是茧,甚至还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口,南拾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的愣在了原地。
林无以为是对方嫌弃他的衣服,急忙开口解释:“这个衣服是我昨天刚洗过的,是干
净的,你围着吧。”
所以在那个春天,她围着属于男生外套,在学校中过了整整一天。
所以因为这件事南拾对曾经的同桌至今都有隐约的记忆,现在对于许汀舟和她说的一些事情,南拾看谢祁宴的眼神越发的复杂。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在那个时候,谢祁宴就已经喜欢上了她。
坐在这里困意袭来,南拾便这样不知不觉的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南拾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紧紧的握住,握住她的人掌心火热,甚至还带着熟悉的触感。
她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指尖,手指不小心从对方的掌心滑落。
意识渐渐清醒,南拾缓慢的从床边清醒抬眸,便和清醒的谢祁宴对上了眼神。
南拾怔了怔,随后下意识的坐起身体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谢祁宴的目光从她清醒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挪开,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灼热。
“你怎么在这里?”
拽着她指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暗哑,似乎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南拾坐直身体,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许助理说你生病了,叫我过来看了看你。”
谢祁宴神情一瞬间有些怔愣:“所以你只是因为许汀舟让你过来,你才过来的?”
“没有一点因为我的原因吗?”
南拾垂落的指尖慢慢收紧,随后说道:“我过来看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话音刚落,原本满脸愁云的人瞬间勾起了一个笑意,立马起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这次的吻和往常的完全不同。
往常谢祁宴每次吻她必定是勾着她的舌尖狠狠地吻,直到快要窒息才会放开她。
而这一次的吻,仿佛只是被蝴蝶的翅膀轻蹭,一触即离。
她抿唇,目光微抬的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下次不要再这样。”
突然,她的手再次被勾住,即使生病了对方的指尖一如既往的灼热,相交的地方他的热意似乎要沿着她掌心的纹路逐渐蔓延到她的心中。
“可是我不想分开。”他语气虚弱又认真,“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给我一次机会,我重新追求你。”
第55章 Wetkissmarks“南南……
现在开始重新在一起?
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南拾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他,原本想直接站起身假装没有听到,而谢祁宴却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用力的牵住了她的手。
“可以吗?”
见她没有说话,谢祁宴直接起身再一次的问道。
他的鼻尖本身就插着氧气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了一下,南拾想,如果此时医生在这里,估计会立马黑脸吧。
因为这真是一个不安分的病人。
沉默了一会后,南拾用力的抽回了手。
柔软的触感从手中脱离,谢祁宴下意识的想去追逐,却停顿在了半空。
他脸上的神情猛然一僵,随后僵硬的看着她,语气涩然:“所以你真的……”
“可以。”
谢祁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拾直接出声打断,听到她说的话瞬间猛然一顿。
“你说真的?”
南拾手中还残留着刚刚被他抚摸残留的触感,莫名的开始泛起黏腻的汗意:“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如果你还有什么事情骗我,那么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会改吗?”
谢祁宴再一次的抓住南拾的手,力气很重,就像是抓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无价珍宝。
他语气认真:“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
“好。”南拾有些紧张,她重新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那你好好治病,我之后再来看你。”
谢祁宴急得想起身再一次的拉着南拾,想让她在这里陪陪他,但是见她真的想走,便强忍着收回了手。
他有些委屈的仰起头:“那你明天会再来看我吗?”
“明天再说。”
谢祁宴不再说话,便眼睁睁的看着南拾离开他的病房。
不愧是高级病房,这整整一层都非常的安静,甚至就连护士走路也不带任何声响。
南拾站在不远处的窗边看着外面,脑袋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直接答应了,那一瞬间好像被鬼迷心窍。
每次好像一面对谢祁宴总是会这样,南拾搭在窗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好像即使知道谢祁宴对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也实在是生不起气。
不仅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当时的甜蜜时刻,更是因为她曾经回忆起高中时期的谢祁宴。
他从小到大并没有人教过什么,既然如此,南拾想,她来好好教他如何爱人-
次日南拾再一次来到了医院,她手中拎着自己做的玉米排骨汤。
其他的汤南拾也不会做,最拿手的便是这唯一的一个汤。
敲了敲病房的门,听到进来后,南拾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原本谢祁宴脸色淡然的靠坐在床边,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抬眸,一看见南拾瞬间脸上涌起了笑意。
他笑意盈盈的用目光追逐着南拾,话语中是难掩的开心:“你怎么来了?”
被人有这样的眼神看着,南拾还是第一次,如果直接说是因为他生病了特意来的,肯定会让他的尾巴翘起来。
想到这里,南拾轻轻吐了一口气,垂眸把手中的饭盒打开佯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许助理说你不吃饭,请求我过来督促你。”
说着她拿出勺子,抬手递给他。
谢祁宴第一时间并没有立马接,而是拉着她的手腕有些亲密的摩挲着:“所以你过来是因为心疼我吗?”
男生的指节比女生的指节要长,甚至肌肤也没有那么柔软,他只是轻轻一拉,便几乎要将她饿的手全部都包裹住。
两人几乎有几个月没有在这样过,南拾被他拉着手微微一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在被反复的炙烤。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站在原边好像脑袋有些空白,而拉着她的那人还得寸进尺,接过她手中的东西,似乎还要把她往自己的怀中扯。
南拾瞬间如梦初醒,直接挣脱开他的束缚,不站在看他把带来的食物往他那边递。
炖好的汤此时还泛着热气,香气扑鼻。
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但是却没有伸手接过:“这个是南南亲手给我做的吗?”
南拾指尖有些发麻,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个汤是她特意大清早去市场买的排骨和玉米,然后炖了好久才弄好的。
虽然许助理没有和她说谢祁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住院,但是昨天她看谢祁宴脸色苍白,甚至还用上了氧气管。
这肯定并不是简单的病症的。
谢祁宴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往自己身边带,一个站一个坐,但是他的眼眸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缓缓开口:“我的手不方便,南南可以喂我吗?”
从南拾这个角度看,穿在男人身上的病号服宽松,随着他的动作甚至可以看到他露在外面的锁骨和结实有力的胸肌,泛着青筋的脖颈因为他饿的仰头崩成了一个性感的弧度,看起来很是迷人。
这一瞬间,南拾甚至在想,这人是不是勾引他。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谢祁宴甚至起身用脸颊贴着她的手心。
“可以吗?”
南拾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我看你很正常,
可以自己吃饭。”
随着她话语的落下,原本两人之间的一些暧昧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谢祁宴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她,就像是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妃子,欲求不满。
南拾不为所动:“如果你不想喝的话,我下次不做了。”
“我当然想喝。”谢祁宴不敢在作妖了,直接从南拾手中拿过了勺子。
南拾拖过椅子坐在一边,谢祁宴神情认真,没一会的功夫便见底了,喝完汤后还再次递给她。
“明天还可以有吗?”他神情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问着。
南拾接了过来,并没有直接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明天在看。”
之后的几天南拾因为学校里并没有什么事情,便每天顺手给谢祁宴煲汤送过去,时间过得倒也很快。
谢祁宴也没在医院里住很多天,一个星期之后便出来了,出院之后南拾便再也没有去主动找过他。
直到南拾下班之后回到家中,此时天色也已经不早,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四周的路灯也尽数的亮起。
此时已经初春,早晚温差依旧有些大,夜晚的冷风袭来吹起了南拾身上的长款毛衣。
她下意识的伸手捏了捏,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穿的好像有些单薄,便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到楼下抬眸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是谢祁宴。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背在后面,看样子应该是从哪个会议上赶来的。
南拾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咬了咬嘴唇走了过去。
老远谢祁宴便看到了人,等人走近他动作自然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南拾的身上。
熟悉的味道袭来,衣服上带着他的温度,这一下好像直接阻挡了外面的一些寒风。
南拾感觉自己身上的温度好像瞬间就有些回暖了。
她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这才想起原来她们自从医院分开之后,似乎已经有四五天没有见过面了。
谢祁宴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开口解释:“抱歉,前几天公司有点忙,去了一趟外地,我给你发了消息的,但是你好像给我拉黑了。”
确实。
当时知道谢祁宴骗她后,南拾一气之下直接把谢祁宴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都拉黑了,甚至现在还没拉回来。
纯粹的因为她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谢祁宴的目光有些委屈:“所以我想给你发消息都发布出去,南南,可以给我拉回来吗?”
南拾点点头:“可以。”
说着她便现在拿出手机,当着谢祁宴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都解除了黑名单。
谢祁宴嘴角扬起笑意:“谢谢南南。”
“不客气。”
就因为这件事情道歉,还挺奇怪的。
南拾下意识的眨了眨双眸,但是却诡异的嘴角轻微的勾了一下。
“南南。”谢祁宴喊她。
南拾微抬下颚,下意识的应声。
“这个天气晚上还是会有些凉,你穿的太少了,以后多穿一点,别着凉了。”
确实回来的时候有点凉意,但是现在她身上披着谢祁宴厚实的西装外套,现在身上四肢都泛着暖意。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明天会穿多一点。”
“那从明天开始,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吗?”
南拾愣了愣,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为什么?”
谢祁宴满脸理所当然:“我要追求你,自然是要为你做什么。”
说着他语气低落下来,似乎有些委屈:“难道当时在医院说的话,其实都是你哄我的?”
时间过去的有些久远,南拾自己都快忘记了当时她说了什么,被他这样重新翻出来才想起来,当时自己好像真的答应了重新开始。
南拾发了一会呆,最后点了点头:“行。”
谢祁宴这才展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我明天来接你上班,之后你的课表可以发我一份吗?”
“可以。”南拾又伸手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我要准备上去了,这个外套你……”
“你披着吧,你穿的太少了。”
她点了点头,最后朝谢祁宴说了声再见便直接上楼了。
回到家中南拾第一时间就往窗边看下去,只见谢祁宴果然还站在原地。
因为住的距离不高,南拾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此时楼下人的动作。
谢祁宴此时指穿着深色的衬衣动作随意的靠在车边,手中还夹着一根香烟,星火明明灭灭。
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此时虽然已经上来了,但是鼻尖还是充斥着属于他的味道,即使远离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彻底的离开。
谢祁宴此时微微抬头看了过来,南拾下意识的往旁边躲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
心脏莫名的狂跳,南拾摸了摸胸口,缓了好一会后她再次侧眸往外看去,原本停在原地的车子和人此时已经离开。
南拾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反应及时,并没有被他看到。
她重新走到客厅中,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放到沙发上,刚放下想了想最后重新拿起用衣架挂了起来,放在了不远处的衣架上。
属于男人的衣服和女生的衣裙放在一起看起来格格不入,南拾站在不远处忍不住的有些想笑。
这时手机短信响起。
南拾下意识的拿出一看,是谢祁宴发来的信息。
他说。
【看你穿的那么单薄回家后记得泡一杯感冒药喝喝,不要着凉了】
【明天我来接你,晚安】
南拾回头下意识的想在从窗户中看到那人的声音,但是猛然又想起,人已经离开了。
随后她重新看了一下手中的短信,莫名的心脏再一次的,被什么撞了一下,狠狠地跳了起来。
第56章 Wetkissmarks不管怎……
次日一早,南拾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晕眼花,甚至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也摇摇晃晃没有力气。
她重新坐回床上,余光不小心看到手机,心中忍不住的泛起嘀咕。
不会昨天的事情真的让她感冒了吧?真的被谢祁宴说中了。
南拾坐在床边极速的喘息了一会,头疼和浑身发热的虚软感让她有些坐不直,只能靠在床边慢慢的缓着。
从小到大每一次着凉都会引发起发烧,对于这一点甚至南拾都已经习惯了。
她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不远处,从抽屉中拿出体温计,随后动作自然的含到口中,等了一会之后她拿出来一看,如果然是发烧了。
幸好家里有常准备一些感冒灵,南拾刚走出房门遗忘在床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停顿了一下,南拾走回去拿过手机,果然是谢祁宴。
接通之后,对方的声音传来。
“南南起床了吗?”
“嗯。”
只不过得一个单子,嗓子却沙哑的不成样子,甚至就连南拾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立马就听出来,语气瞬间一变:“你声音怎么了?”
“是不是着凉了?”
原本南拾想瞒着,却没想到直接就被发现了,想藏也没办法在藏,只得承认了。
“有点发烧,我在准备吃退烧药了。”
吃点退烧药差不多就能好了,不过她现在这样没办法在正常上班了,估计得请个假。
谢祁宴:“你在家里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还不等回话,谢祁宴很快便把电话直接给挂断了,南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的对他有一股依赖感。
窗外天气灰蒙蒙的,南拾也不想再去外面找药了,直接掀开被子爬上了床,她头真的很晕,不想再去思考其他的的问题。
在睡过去之前,南拾还不忘记把家中大门的密码发给了谢祁宴,防止他到时候没办法进来,做好一切之后,她裹着
被子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被吵醒,南拾感觉到她的脸好像被人在轻蹭,她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但是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立马放松了下来。
慢慢地思绪回笼,南拾睁开双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她微微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给了密码这人才进来的。
“难受吗?”谢祁宴轻抚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
南拾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的关心披散发丝后的耳根忍不住的悄悄红了。
“我把医生带来了,现在在门口,我把他叫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南拾点了点头:“好。”
医生看完后便说这只是着凉,给她留下了药和退热贴之后便离开了。
等医生走之后,空气中在一次的陷入了安静,南拾忍了一会最后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吸了吸鼻子,身上还是又冷又热的,声音有些哑:“今天谢谢你,我现在没事了,你先走吧,不要传染你了。”
边说南拾还边咳,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嘴唇,想要往旁边躲一点远离谢祁宴。
谢祁宴的贴心让南拾感觉胸口沉甸甸的,感觉脑海中乱糟糟,一时之间不想看到他。
她垂眸,目光看到的便是垂落在被单上的手,下意识的蜷缩了下想缩到被窝中,但是下一秒却被人牵住了指尖。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她们分开之后第一次牵手。
南拾往后缩了缩,想要挣脱开,但是却没想到指尖被用力的拽着,根本无法挣脱。
她皱着眉抬眸:“你想干什么?”
谢祁宴牵着她的指尖拉向自己,随后一点一点的从指尖摸到掌心在紧紧的牵住。
熟悉的热意穿透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的轻咬嘴唇,随后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瞬间手掌空落落的,谢祁宴垂眸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南南是还没原谅我吗?”
说道这个事情,南拾微微挪开脸:“难道你做的这件事情应该要让我原谅你吗?”
从发私密信息,寄快递以及跟踪种种事情,甚至当时给她发的那些消息到现在来看都是不堪入目的。
谢祁宴沉默了片刻,一时之间空气停滞,过了一会他突然说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做这种事情,我正常向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这个问题。
南拾心猛地一跳,情不自禁的抬眸看向了他,眼中闪过了一丝茫然。
说实话,虽然这段时间她脑海中想的满是谢祁宴欺骗她的事情,但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南拾还是想过,如果没有做出这件事情,只不过是简单的认识。
南拾想,她一如既往的,还是会被谢祁宴吸引。
她半晌没有回答。
谢祁宴压着眼皮看着她,黑眸涌动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这件事情很难说吗?”
“会。”
“如果你当时没有做这件事情,只是真诚向我靠近。”
“我最后还是会喜欢你。”
心里平静的湖面此时就像被人扔下了一大块石头,让她的神情不再平静,甚至涌现阵阵波澜。
但是这段话确实不是说假的,而是从始至终都是事实,因为谢祁宴对于她来说,即使他骗她,南拾也无法欺骗的便是,她其实还是喜欢他。
谢祁宴没有想到南拾会如此干脆的承认,好半晌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俯身弯腰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肩侧沉声说。
“谢谢你。”
“之后我不会在骗你。”
这句话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却字字清晰,这承诺和暧昧比深夜坠在床边更加让人招架不住。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知道了。”
“所以我们怎么样才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吗?
南拾停顿了下,她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在提出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想过。
虽然当时实在是难过,可是这个世界上想要忘记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不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后面不管怎么样,只要时间过去了,那么都会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南拾想,这件事情好像从始至终都是错的,再一次见到谢祁宴她还是会被深深的吸引住。
她偏过头:“不知道。”
谢祁宴也不着急,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他对于这件事情也不着急了。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退热贴,修长的指尖撕开包装,随后动作自然的贴在南拾的额角,凉意袭来南拾情不自禁的眨了眨双眸。
“我去给你准备药。”谢祁宴起身径直走到客厅中。
虽然这只不过是他第二次来,但是对这里了解的仿佛是自己家一般,很快便端了一杯热水重新出现在房间中。
喝完药后副作用很快便发作,本就有些疲惫的神情此时有些昏昏欲睡,双眼皮仿佛在打架一般。
谢祁宴一只手固定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身,随后缓慢的把她塞入被窝中,替她捏好被角。
“困了就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
原本南拾还有些担心,听到这句话后便担心的闭上了双眸,很快药效袭来,她便直接的陷入了深眠。
房间中只剩安静。
谢祁宴的目光落在南拾的脸上,因为感冒她微微侧头把自己半埋进被窝中,嘴唇有些发白,往日的红润消散,看起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他抬起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就像是在对待绝世珍宝一般,舍不得太过于用力。
深深地看了好一会,谢祁宴这才起身离开了这里-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南拾在家休息了好几天这才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养回来了一些。
她的身体本就弱,现在在满是暖气的家中都被谢祁宴逼着穿上了厚厚的衣服。
休息好了差不多后,原本有些昏沉的脑子这才清醒。
南拾这才想起,前不久谢祁宴生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至今都不知道。
上次去医院还是许汀舟带她去的,这一次南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许汀舟一如既往平淡冷静的声音传来:“南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种打听别人信息的事情南拾从来没有做过,目前为止只为谢祁宴一个人做过。
她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局促,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问:“我想让你告诉我,前段时间谢祁宴生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许汀舟:“具体原因我希望南小姐可以还直接去问谢总,只要你问他一定会告诉你。”
“我只能和你说,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以及你的离开导致。”
……
挂断电话之后,南拾站在床边沉思。
因为以前和她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南拾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她的原因南拾倒是知道一些。
南拾靠在墙边思考着以往高中时期见到谢祁宴的时候,竟然罕见的从回忆深处扒拉出了一丝回忆。
她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谢祁宴的时候,是第一次开学典礼,她因为生病所以晚了一点赶不上但是却和老师提前说过。
在去校园的路上按道理这个时候并不会有学生在外面吗,可是她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具体在说什么南拾听不清,只不过她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着她们学校校服的瘦弱小女生被一群外校男生围着欺负,南拾蹲在角落拿出手机放出报警铃声随后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那些混混男生立马警惕的连忙跑路。
南拾在探出头看了一下,见人全部都跑没了这才放心的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是被敲诈勒索吗?”
当时她记得老师有特意强调过,现在在校外有人故意在拦着学生敲诈,所以对于这一幕南拾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这里。
她话音刚落,原本一直垂着头的“女生”此时抬头,南拾却呆了呆。
原来她救下的不是女生而是一个男生,不过只是头发稍微长了点,但是身材瘦小高挑,从远处看就是一个长得比较高的一个瘦瘦小女生。
男生只
是看了她一眼,随后重新垂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之后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南拾之后便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毕竟当时她甚至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后面她第一次看到林无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她和谢祁宴的缘分从这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所以之后其实谢祁宴一直都知道,她就是当时救他的人。
第57章 Wetkissmarks“所以……
门口传来响声。
南拾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上次给了密码谢祁宴后,她便也没提过去修改密码,之后每天他都准时准点的来找她,第一次还装模作样的敲门,之后便直接输入密码直接进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南拾想转身,却被人刚好的直接抱在了怀中。
南拾的心脏跳的很快,她的耳畔刚好是男人结实的胸膛,甚至也可以清晰的听到他那结实有力的心跳。
“怎么站在这窗边?”
南拾:“在房间中很闷,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其实她只是在想关于他们以前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脑海中记忆还不多,无论她怎么扒都没有太多的记忆。
估计只有等之后联系一下汲凡双,问问她以前的事情才大概得可以想起来了。
“现在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觉得很闷的话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南拾摇了摇头:“不用……”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上前一步用掌心捂住了嘴唇,随后她整个人往后一退。
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变笼罩着她,仿佛就这样把她圈在怀中似的,一边抬手揉捏着她白嫩的指尖,另一只手紧紧地圈着她的腰身,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
被迫贴在了墙上,南拾皱了皱眉,随后轻微的挣扎:“放开我。”
压着她的人很快便把她松开,但是却没有松开牵着她的手。
南拾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想抽走但是却被对方紧紧拽着,最后实在是抽不出来,只能随他了。
谢祁宴盯着她的双眸再问了一遍,看起来非常的执拗。
一片安静中,谢祁宴拽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的用力,垂下的眼睫遮住了黑眸中所有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委屈。
灯落在他的身上,睫羽遮挡了所有,落下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南拾指尖瑟缩了一下,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谢祁宴的肌肤,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的语气有些失落,“可是你不是要给我一次机会吗?”
言语中的伤心并不像是演出来的,南拾想,就按照谢祁宴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又在她的面前演戏。
他是真的伤心。
南拾偏开头,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和谢祁宴相处。
但是从窗外的倒影看到谢祁宴,她忽然想起什么。
如果想要知道以往谢祁宴的事情,那么便只能和他在一起,或者是去他的家中这样才可以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所以南拾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点了点头同意了。
“想要去哪里?”
谢祁宴唇角微微勾起,漂亮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就像是巨龙得到了自己觊觎已久的宝物,露出得逞的笑意。
“不过出发之前,你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祁宴眼尾微挑,点了点头:“说吧,你想要我回答什么。”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连南拾都有些愣住了,随后她立马把盘旋在自己心中许久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生病是因为什么?”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谢祁宴从未提过这种事情,甚至也从没见过他有过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虽然一直说不想在和谢祁宴有过多的交集,但是在知道他出事的第一时间,南拾还是心慌的不行,那一瞬间仿佛世界无比漆黑。
在还没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时候,南拾假装自己并不在意,但是既然现在两人要重新开始,那么这件事情她一定要问清楚。
谢祁宴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窗外。
垂落的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玻璃处,南拾顺势挪过去看着,从她这个视线中刚好便看见他的指尖点着自己的心脏。
半响,他缓缓道:“当时我生病这件事情,是不是许助和你说的?”
“嗯。”
如果不是许汀舟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南拾甚至不回答也一猜便可以猜到。
谢祁宴收回了手,随后垂眸望向她,漆黑的眼眸当中翻滚着让人看不透彻的情绪。
“如果我这件事情没有和你说真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给我机会了?”
南拾皱起了眉:“当然。”
谢祁宴轻叹一声:“好吧,我也是败给你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谢祁宴的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习以为常,“不想和你说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人格障碍。”
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谢祁宴还停顿了一下,虽然眼神之中一如既往的带着平静,但是南拾却还是看出来了一丝惶恐和紧张。
但是也转瞬即逝,话落便立马抬眸望着她。
“人格障碍。”南拾有些惊讶,忍不住下意识的重复了出来。
虽然对于这种疾病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是这种病一定是因为小时候有受过创伤才导致的。
南拾心脏就像是被小刀穿透般,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
她抬起一双有些湿漉漉的双眸,眼前的男人五官生的极好,气质矜贵深沉,因为在室内的原因身上只穿着简单的衬衣和马甲,衬衫和西裤一丝不苟,光华内敛,气质斐然。
但是南拾却莫名的看出了一股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的孤松。
这种感觉南拾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涩涩的,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喝中药,苦的她面容扭曲,却只能不得已的强迫自己咽下去。
南拾咽了一下口水:“所以其实你一直都在吃药控制,一直都控制的很好,但是你上次发病的原因。”
“是不是因为我?”
谢祁宴抬手轻轻擦过南拾的脸颊,这一次她没有在躲开,只是任由着。
谢祁宴忍不住的轻笑了出来:“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算了我们不提这件事情好不好?”
南拾的眼眶有些发红,心尖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最终只能强迫自己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看来之前高中她不记得的事情,真的得尽快去找汲凡双了解一下了。
最后南拾朝他笑了笑:“如果你不喜欢我提这个,那么我就不提了。”
但是之后的事情,她会自己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再一一去核实。
南拾最喜欢吃的东西便是糕点,不管是酥饼还是蛋糕,关于甜的东西她一切都爱吃。
喜欢这个的原因还是因为小时候,她经常生病吃药根本喝不下去,那个时候父亲并没有出事,经常在她喝完中药之后给她递一块甜酥饼。
所以在父亲去世之后,原本南拾以为再也吃不到,但是在她在一起喝药之后,宋女士却递给她了一块她经常吃的酥糕。
虽然每次宋女士都说让她少吃,但是她当时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了,可是宋女士却还是给她递了一块。
南拾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熟悉的店名,脑海中
竟然不自觉的就回想起了这些事情。
这个不是只有江苏才有的吗?
南拾在北京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在想过在吃上这家的糕点。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站在身边的男人身上,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这?”
谢祁宴神情温柔:“以前的时候我就经常见你爱吃这家的糕点,所以我把那家店其中的师父请过来了。”
南拾懂了。
原来是之前没有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还没有爆马甲,现在反正已经爆了,干脆也不瞒着了。
但是这店中的装修……
南拾:“这家店其实你很早就在准备了吧?”
谢祁宴游刃有余的牵住她的手腕,带她往里面走去。
“这件事情之后再谈,现在我们先进去好吗?”
南拾微微落后一步,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这一次没有在挣扎,任由着对方牵着她往里面走去。
推开门暖气扑面而来,站在外面虽然只是站了一会,但是南拾却还是觉得有些冷意,现在的暖气围绕,逐渐的驱散。
店里目前还没正式营业,所以暂时并没有客人,随着两人的走进从后门走进来了一个男人。
南拾看到他便忍不住的瞪大了双眸,这个人她认识,因为高中时期在江苏,每次学习压力很大,她便会自己去买糕点。
所以有时候便会碰到,以至于她就连当时江苏店中的所有师父都记得一清二楚。
师父看到南拾的时候也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的说:“你好像有点眼熟。”
南拾:“因为我高中时期经常去店里。”
说道这个师父这才醍醐灌顶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来店里买东西的漂亮小姑娘吧,之后就很少见你来过了,但是你长得很漂亮所以我记住你了。”
南拾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后来毕业了,所以之后就很少有机会了。”
师父把目光看向谢祁宴,眼中带着笑意:“那看来你身边的人便是你男朋友了,他对你可真好,知道你喜欢吃这个糕点,特意请我们过来的。”
南拾忍不住的看了看谢祁宴,随后收回视线,忍不住的纠正:“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至少现在并不是。
师父了然:“哦哦,那就是还在追求你?”
南拾说不出来了,因为好像确实是这样,现在她们两人的关系好像就是谢祁宴在追求她。
虽然并不是她想要的,但是确实是无法否认。
谢祁宴轻笑了几声:“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在追求她。”
“我想要的糕点师父你做好了吗?”
师父立马说:“真的很巧,我刚刚做好呢你们就来了,可以进来尝尝还是不是这个味道。”
几人一起走进小房间,干净的桌面上摆放着几块精美漂亮的酥饼。
熟悉的香味瞬间就席卷着南拾的鼻尖,这个味道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确实,自从来北京之后,她似乎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尝过了。
南拾走上前捻起一块桃花酥,造型一如既往的漂亮逼真,在师父期待的眼神中她尝了一大口,随后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很好吃!还是我记忆中的味道。”
对于糕点师来说,最让他们兴奋的事情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有人从始至终甚至几十年都认可这他们的手艺,这是比金钱更加难以衡量的东西。
师父笑的很开心,甚至脸上都带上了皱纹:“喜欢吃就多吃点,你未来男朋友真的很关心你,提前让我做的。”
南拾情不自禁的抬眸看向他,口中的甜味充斥着口腔,四目相对中莫名的情绪如理不断地麻绳一般。
因为谢祁宴从始至终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好吃吗?”他问。
“……”
几秒后南拾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谢谢你记得我喜欢吃的东西。”
“你的所有我都记得,不管是什么。”谢祁宴的语气很轻,“所以,你会觉得我是变态吗?”
第58章 Wetkissmarks“想要……
话落,谢祁宴便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垂下了眼睫静静的打量着她,在等着她的回复。
南拾咽下最后一口酥糕,轻轻拍了拍把手伸了过去,掌心朝上。
白嫩嫩的手心落在眼前,谢祁宴眉梢微挑,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因为疑惑,谢祁宴下意识的俯身,熟悉的气息冲入鼻尖,仿佛要溶在她的身体里。
不远处做糕点的师父有眼力见的离开,此时的空间只剩下她们二人。
头顶的灯光很亮,属于谢祁宴的气息和甜腻的酥糕味道混合,就像是两种戒不掉的瘾,情不自禁的沉沦。
而原本问她做什么的人,此时抬手不安分的握住她的指尖,毫不犹豫的用力握紧。
肌肤接触时,南拾感觉自己灵魂深处猛地一颤,连带着指尖,她想抽出却被对方用力的握着,根本无法动弹。
挣扎了几下最后南拾放弃,随后她抬眸看向他:“关于你说的病我记在了心里。”
“所以我不觉得你变态。”
明明是顶级权贵,但是在她的面前却粘人耍赖,甚至他身上的那个病,比起生气和是不是变态的问题,南拾觉得还是他的病更让人担心。
谢祁宴微微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指尖:“那之前的事情可不可以一笔勾销?”
手上的温度传来,就像是调情一般。
南拾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对方却牵着她的手轻柔的一带,下一秒没站稳便倒入了他的怀中。
大掌瞬间扣住了她的腰身,不让她有所逃避,就像是钉在相框中的蝴蝶标本,无所遁形。
谢祁宴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轻柔的碰了碰她的眉眼:“终于,你看向我的眼神……”
之后的话他没有明说,但是南拾却懂得。
可能谢祁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对付她的招数都直射命门,无处可逃。
“你现在还会吃药吗?”南拾这下是彻底没有在挣扎,顺从着自己的心依靠在了他的怀中。
谢祁宴的轻吻落在了耳垂边,随后便轻轻的揉捏啃咬:“嗯,定期还需要去做心理疏导。”
“下次我陪你。”
“好。”
谢祁宴从来不给任何人看到属于他的另一面,在南拾面前也是如此,但是如果可以让她心疼他。
谢祁宴想,即使稍微让她知道一些,也无所谓-
南拾向来是一个做事情绝对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想要彻底了解谢祁宴以前的事情,那么只有找汲凡双才可以清楚的全面一点。
两人约在了下午见面,南拾早早的就等着,汲凡双姗姗来迟。
坐下的时候一双眼眸落在南拾的身上:“怎么,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南拾早就点好了她喜欢的饮品和小吃,一落座便直接递了过去。
“关于谢祁宴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希望想问问,你还记得吗?”
高中时期的东西,因为她搬家的原因并没有留下来很多,所以即使南拾想要去翻找旧物,也根本找不到她想要的。
汲凡双端起手中的咖啡,动作缓慢的轻喝了一口:“所以你还是和谢祁宴在一起?”
在一起吗?
其实也并不算吧,但是终归之后还是会在一起的,所以南拾点了点头:“对。”
“即使他骗你你也不生气吗?”
南拾:“我生气,但是对于他以前的事情我还是想要了解一下。”
汲凡双:“那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这件事情南拾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按照她的了解,很大几率谢祁宴并不会想说,甚至去直接问他本人,自己对于曾经的他根本没有记忆,未免也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伤人了。
南拾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期盼的望着她,从以往到现在汲凡双最受不了的便是她的眼神。
原本还想绷住脸在端一会,被她看了好几眼就直接破防了。
“好吧好吧,不过我记忆也有些模糊的,不过我印象很深的便是,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他对你有意思,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对你有想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至于一个他,当时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你知道吗。”汲凡双停在这里,故意吊胃口似的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曾经
你问过我是谁每天给你放几颗大白兔奶糖的事情,我当时不是说不知道吗。”
南拾没想到会突然提到这个,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是谢祁宴?”
“对。”汲凡双点头,“当时那天我作业还没做完,便想着早点去教室补,便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往你桌子里塞东西。”
“当时我以为他是小偷,想偷你的东西,我还直接叫住了他,然后我去看的时候,没想到他其实只是在往你的桌子里塞糖果。”
话音落下,南拾这才想起什么。
怪不得当时她觉得纳闷的便是,为什么一直坚持不懈给她放糖果的人后面突然没放,甚至一直找不到人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刚好是她同桌离开之后,那个送糖的人也失踪了。
原来一切都是谢祁宴做的。
他原来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知道她低血糖在高中跑操的时候经常头晕眼花,后来有了大白兔奶糖之后,她便习惯性的揣几颗在身上,头晕的时候便会吃几颗。
后来送糖的人没有再送,她攒着的糖也慢慢吃完,南拾也没主动去买过。
“原来是他……”
汲凡双注意着她的神情,随后从随身背着的小包中拿出一张照片。
“在发现谢祁宴就是林无的时候,我就去翻了一下以往我存着的照片,刚好就发现了这个。”
南拾伸手结果,这个照片是当时运动会时,她跳高时被汲凡双抓拍的照片。
而身后南拾发现,有一个男生躲在人群中,静静地注视着她。
而这个人就是谢祁宴。
原来从那么早,他就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喜欢了这么久。
汲凡双指了指他:“喏,这小子诊断费就是从高中的时候就在觊觎你呢,现在该死的有钱了,直接上演了一出霸总强取豪夺?”
南拾:“他没有对我强取豪夺。”
虽然他接近他的这件事情做的并不那么完美,但是这件事情他从未干过。
汲凡双双腿交叠,忍不住的俯身用手撑着下颚,一双漂亮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的长卷发随着动作话落,头上还夹着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漂亮到极致的模样,此时双眸中闪烁着兴奋八卦的神情。
“以前我就在想,你以后喜欢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汲凡双肯定道,“南南原来你也是个恋爱脑啊。”
南拾睫羽颤动了一下,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拿着手中的这张照片问:“这个可以给我吗?”
她没有谢祁宴以往的东西,甚至就连一张简单的合照都没有,这个意外的照片,竟然就是以往她们认识的回忆。
汲凡双丝毫不在意:“你想要就拿走吧,反正这个东西我也不需要。”-
南拾回去之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中,情不自禁的从背包中拿出那张照片。
这个时候的谢祁宴并不是现在的样子,他还是林无,一个可怜兮兮的,头发很长的小男生。
瘦弱又躲闪。
莫名的南拾忽然就想起来,她还是对曾经的同桌有点记忆的。
因为每一次,如果她想和他搭话,那么他原本看不清的面容便会垂下,更加的让南拾看不出来她的神情。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有些想笑,笑了之后便又忍不住的心酸。
能让那样一个人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可想而知吃了多少的苦。
甚至南拾可以想到,被接回北京的时候,那个样子的他会受到多大的歧视。
即使已经身为谢家掌权人的他,在去往谢家的时候那些人畏惧他害怕他,却又恨不得他赶紧从谢家的掌权人位置上坠下去,根本没有亲情可言-
南拾的病已经完全的好了,并且也再次的回到了学校上班,只不过以往都是她自己去学校,而现在便是谢祁宴送她。
时间一晃而过,北京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季已经来临,街道上的人群已经换上了单薄的单衣,但是南拾还是很怕冷,一如既往的穿着厚实的外套。
推开门下车的时候,南拾的手腕被人用力的拉住。
她有些疑惑的扭头望去,只见谢祁宴瞳孔懒散的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光中带着一丝笑意:“今天的分别吻还没有。”
“……”
自从南拾松口说可以在一起,但是得再看看之后,这人便得寸进尺的硬要分别的时候要分别吻。
以往都是他强硬的握着她的腰身,在她柔软的唇上轻柔的印下。
南拾甚至眼中怀疑,她说的给一次机会试试,在谢祁宴的眼中就是已经谈起了恋爱。
静默了两秒,南拾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的说:“我们好像还没在一起吧?”
“我知道啊。”谢祁宴见她不往自己这边靠,便自己出来了一点,“我只是想要一个分别吻而已。”
现在他的样子,大有一副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他就不会松手的模样。
今天谢祁宴开的车子并不低调,是一辆库里南,就这样停在学校的门口实在是太招人了,此时门口的一些学生甚至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互相拉扯一下的话,南拾想,大概接下来的话就会有同事认出来了。
南拾犹豫了一下,强忍着羞耻,随后在他的脸上落下了一吻。
“可以了吗?”
谢祁宴皱了皱眉,随后他动作迅速的勾着她的腰身,随后把人直接搂在了怀中带进了车中,空出来的手顺便关上了车门。
一阵天旋地转,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南拾被他摁在了腿上,随后被掐着下颚,随后一个亲热又缠绵的吻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谢祁宴见她有些不专心,甚至还不满意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这才长驱直入的攻略着她的嘴唇。
半响结束后,南拾甚至根本没有力气的往后推了好几步,整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你……”
她还想说什么,谢祁宴却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唇瓣,脸上带着蛊惑一般的笑意,纤长遮挡的眼眸中满是满足。
“南南是不是生气?”谢祁宴眼睫微垂,“已经好几个月了,我们都没有这样亲过,我真的很想很想。”
“再这样冷淡下去,我真的要枯萎了。”
枯萎?
南拾原本装出来的羞恼顺间消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却不小心牵扯到了嘴唇,疼的她脸色一变。
第59章 Wetkissmarks“南南……
嘴唇应该早就已经肿了,甚至这人还保留着坏习惯,每次情到深处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的咬她的下唇。
含着她的下唇轻轻摩擦,最后总是会轻微的蹭破她的嘴唇,所以之前她总是会防备着,让谢祁宴不要发疯,却没想到今天实在是有些震惊防不胜防。
南拾用手轻碰了一下,随后疼的她眉头微皱,有些恼怒的看着他:“你又这样!”
“抱歉南南,我又情不自禁了。”谢祁宴口中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脸上一点愧疚的神情都没有,甚至还伸手恶劣的划过她的唇瓣。
花瓣一般的唇此时红的夺目,这一切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杰作。
那一瞬间谢祁宴想,也许他是最好的画师,而眼前便是他最满意最喜欢的那一幅画。
南拾微微偏开头,但是本身并不是想躲,所以还是被他得逞。
他的手很漂亮,骨节修长,指尖点在她的红唇上,就像小猫的尾巴蹭过,泛起一阵轻柔的酥痒感。
即使南拾此时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但是他的眸光还是带着侵略感,他的眼神微抬,黑色的瞳孔暴露无疑,显得强势又摄人心魄。
见
南拾一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微哑:“很疼吗?”
其实如果不牵扯到嘴唇的话一点也不疼,但是如果有做大幅度的表情动作,那么便会牵扯到。
“不疼。”
“南南宝宝骗人。”
他抚摸在她唇瓣上的手指一直没有拿走,反而随着他的话语越发的加重。
看向她的目光并不清白,甚至还带着浓重的侵略性,就像是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遇到了血淋淋的鲜肉。
不过最让南拾在意的便是,他口中的那句宝宝,平日里谢祁宴从来没对她喊过。
突然起来的一句话,让南拾感觉自己的脸颊红温了,一时之间让她的心脏就像是海绵般,慢慢地膨胀了起来。
但是现在。
南拾伸手捂住他的双眸,这双眼睛简直是摄人心魂,即使此时两人还没在一起但是却还是有些让她忍不住的沦陷。
所以南拾只能伸手捂住那双眼眸,勉强拉回一点思绪随后抿了抿嘴:“我现在要去学校了,你不能在伴着我了。”
话音刚落,南拾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摆动,身下的人直接直起身体,因为两人的姿势瞬间就拥抱在了一起。
南拾也下意识的松开手,谢祁宴的头贴在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有些滚烫的惊人。
他又含着她耳垂轻轻舔了一下,随后又巧妙的退开,一双眼眸当中带着得逞的笑意
“既然如此,南南宝宝去吧,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下班可以吗?”
“嗯,好。”
既然说了要给谢祁宴一次机会,那么南拾便真的给了,一些的亲密接触或者谢祁宴提出的要求,她都会全部答应下来。
时间过的很快,两人的感觉现在越来越亲密,以至于南拾有一种错觉,她们似乎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没有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
现在南拾两边住,再一次回到别墅中的时候,甚至南拾感觉到了传说中的近乡情怯。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也许是站在她身后的谢祁宴感觉到了她的想法,便主动的上前走了几步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埋了进去。
“这里的密码和指纹从没改过,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女主人。”
“你随时都可以再过来。”
南拾垂着眼睫,没有直接出声,走到她原来住着的房间,完全没有想到她走之前是什么样子,现在回来却还是什么样子。
挣脱开谢祁宴牵着她的手,她走到房间中,情不自禁的抬手抚摸着放在窗边的玫瑰花。
南拾微微一怔,没想到这盆花的泥土现在竟然还是湿润的。
甚至不用去猜也可以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谢祁宴一直在悉心的照顾着,甚至比她走的时候还要更加的鲜艳。
看到这盆花,南拾思绪便渐渐地飘散,回想到了得到这盆花的情景。
那个时候还是冬季,南拾穿着就像是一个企鹅,原本纤瘦的身形穿的圆滚滚的,甚至头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长条的兔耳朵。
南拾心情很好,因为此时刚下雪不久,南方人对于雪永远都抗拒不了,所以她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谢祁宴有些无奈的紧紧跟在她身后,防止她不小心摔跤,这样便可以很快速的搂在怀中。
最后南拾也停了下来,因为鼻尖长时间呼吸冷空气,所以她的身体长时间有些负担不了。
两人并排的往街道走去,忽然南拾看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原本谢祁宴便是一直在注意着她,见她停下便也停下脚步俯身抬手擦过睫羽上的轻雪,柔声问:“怎么了?”
南拾的下意识的轻眨了一下双眸:“你看那边。”
谢祁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这冰冷的雪天里,花店门口在搬运着东西,门店中有些空旷,而一个年轻男生手中拽着一些半死不活的花,神情冷漠的扔在门口。
他动作很快,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往门口丢好几回。
见他还要在丢,南拾下意识的冲了上去:“这些花根本没有死,你为什么要这样?”
神情麻木的男人看向南拾,见到她的样貌时平淡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又逐渐的平淡下来:“倒闭了。”
南拾:“但是你可以转卖,直接丢掉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可惜了。”
男生笑了一声,把手中那几朵半死不活的玫瑰递给她:“既然你喜欢那送给你?”
“因为我试过,就算是不要钱送人也不要,现在这生活节奏太快了,很少有人会好好的养花,甚至都觉得这个是累赘。”
“我从小就喜欢养花,所以长大之后便毅然决然的开了这个花店,却没想到除了一些特殊的节日,根本就无人问津,为了生活,没办法了只能暂时闭闭了。”
他垂眸轻笑了一声:“理想最终屈服在了现实。”
南拾没有出声,随后道:“你能坚持热爱,也是很了不起了。”
最终他手中最后没有丢掉的那几朵玫瑰便被她带了回来,原本向来冷漠的谢祁宴却在离开的时候,给那个失意的男生递了一张名片。
“可以来这里面试,工资待遇你应该会满意,但是最终是否会面试成功,这还是需要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完谢祁宴便牵着南拾离开,她手中还抱着两盆半死不活的花,走了几步便被拿走。
南拾朝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谢谢~辛苦啦~”
等他们两人的身影彻底离开,男生这才翻开手中的名片,最后瞪大了双眸。
谢氏集团,总裁谢祁宴。
他想再次抬眸去看那人,而此时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街道最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最终改变了他的命运。
思绪渐渐回笼,南拾把手从花朵上收回:“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替我浇花。”
原本站在身后的人此时抱住了她的腰身:“因为你喜欢,所以我便会记得。”
“谢谢你养的这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南拾读书时期因为长期会对着电脑,她养过多肉和绿萝,却每次都没养多久便会莫名其妙的枯萎。
甚至在养着这几朵玫瑰的时候也一直半死不活,却明显让以感到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居然被养的这么好。
然而她的身体却被他用力的搂住,力道很大南拾有些不舒服的皱眉望向他。
“你不要……”
话语还没说完,身后的那人便毫不犹豫的伸出唇堵住了她的唇瓣。
力道重的有些吓人,勾着她,惹得她渐渐身体颤栗。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他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些细微的喘息,“如果你在对我说谢谢,我就会惩罚你。”
“其他的惩罚我舍不得,所以我只能这样了。”
在一声惊呼中,南拾被谢祁宴直接抱起坐在了床边,她的一旁是放着的玫瑰花,此时正面对着她似乎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让南拾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就算是这样了,你居然还会出神?”他有些不满的贴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听到她的闷哼声这才恶劣的笑了。
他的舌尖突然动,长驱直入的,丝毫没有往常的一些怜香惜玉。
南拾被亲的有些缺氧,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一般随便的摆弄着,而对方从唇边一路往下咬去。
她的思绪有些模糊,半睁开双眸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不远处的床。
瞬间她零碎的回忆渐渐涌上脑海。
在这个房间,在这个床上,甚至这整个房间中,哪里都充斥着属于他们的气息。
不管是在哪里,谢祁宴都非常强势的把她带着待遍了。
羞恼瞬间涌上心头,原本有些涣散的思绪回神,但是头脑还是有些缺氧,南拾依偎在谢祁宴的怀中,那一瞬间她甚至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想到曾经的事情,南拾情不自禁的蜷缩了脚趾。
她伸手推了一下谢祁宴的胸膛,动作很轻,但是他便立马停住了,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的看着她。
最开始谢祁宴的力道故意收了点,但是到后面一如既往的还是有些没有忍住力
道。
此时南拾的身上,连带着脖颈满是红痕,白皙的肌肤上带着这些痕迹,莫名的让谢祁宴想起了冬日里的红梅。
他情不自禁的又亲了亲,最后声音有些微哑:“不好意思,疼吗?”
疼到是不疼,南拾感觉自己都有些习惯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其实还没有在一起。”
“我知道。”谢祁宴伸手动作自然的挑起她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够弄着,“所以南南宝宝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名分?”
“我很想要。”
南拾的睫毛微微一颤。
但是此时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
虽然在谈论着确定关系的事情,但是她突然说的这句话谢祁宴却还是清楚的知道。
“随时都可以去。”
“但是这段时间我没有看你去。”南拾说,“明天让我陪你一起去一趟医院,之后我在给你回复好吗。”
谢祁宴动作一顿,迟疑的问:“你现在不给我回复,是因为我的这个病吗?”
说道这里他的脸色渐渐的平淡下来,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你不用担心。”
南拾瞬间知道谢祁宴是误解她的意思了,在他要抽回手的时候立马用力的拉住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祁宴。”她顿了下,“我没有嫌弃你。”
第60章 Wetkissmarks软肉被……
在得知谢祁宴有人格障碍的时候,南拾第一时间并不是害怕和恐惧,而是她想着,果然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之前做的事情才如此的……变态。
甚至在南拾得知谢祁宴的事情之后,她明明当时还在气头上,可是却诡异的当时渐渐地消气。
也许爱一个人,在得知他身上所有病症痛苦的时候,之前的一些小事情都会随即烟消云散。
也许是那一瞬间谢祁宴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刺眼,南拾有些忍不住的伸手拽着他的手腕。
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南拾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她很少去主动,一般每次两人相见谢祁宴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握着她的手腕。
所以她主动去牵着他,甚至还和他十指紧扣的时候,就连谢祁宴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南拾抬起眼眸坚定的望向他:“从始至终我都不会嫌弃你,我的意思是,我想明天陪你一起去看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谢祁宴的指尖微颤,忍不住的微微用力:“所以你现在是心疼我吗?”
“难道不明显吗?”南拾微微歪了歪头。
“所以你是因为我这个病,才愿意原谅我?”
“有一部分。”南拾点点头直接承认。
“那你还会爱我吗?”谢祁宴黑色眼眸紧紧地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空气瞬间就沉默了下来,南拾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想到原本用力拽着她的人却松了手。
南拾微微一怔,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
她现在觉得心情很复杂,想说…但是有些说不出口,前段时间的那件事情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谢祁宴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记忆中的触感,半晌后她轻叹一声。
“没事,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以后再说可以吗?”谢祁宴情不自禁的在她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睫上轻吻了一下。
虽然很轻,但是无比的眷恋。
南拾的睫毛情不自禁的微微一颤,就连心尖此时也在泛着涟漪,就像是池塘装满了水但是被人用力的搅动,震荡中漫出了水波。
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浑身仿佛都被淋湿,湿漉漉的混合着谢祁宴的轻吻,就像是在下雨天两人没有撑伞,在雨中相拥。
一个又一个的吻落下,这是宣告这无比亲密的盛景。
谢祁宴最后离开了房间,空气中浓烈的黑茶味道随着他的离开浅淡了许多,但是却还是在空气中浮沉着,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顺着她的呼吸钻入她的鼻息。
南拾彻底放松的往椅背上躺了一下,随后清呼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后背冷汗淋漓。
她轻轻的闭上了双眸,情不自禁的抬手往自己的胸口放,胸膛处的心跳让她无法忽略,甚至感觉那一瞬间还要冲出来。
而现在她脑海中此时浮现的便是前不久谢祁宴的问题,虽然刚刚当面她没有直接说,但是此时她脑海中渐渐地涌现了一个非常坚定的回答。
原本房空乱七八糟的思绪已经渐渐的被整理清楚。
她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窗外,南拾感觉自己的记忆渐渐清晰。
次日一早,南拾被闹钟吵醒的时候甚至还在床上发呆了一会,最后想起什么猛地起来。
急忙换好衣服她推开房门,南拾的脚步便猛地一顿,门口站着的人便是谢祁宴。
南拾眨了一下双眸,下意识的问:“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等你。”
谢祁宴看向她的目光永远都带着非常灼热的情感,大清早的南拾的脑袋还没缓过来,一时之间有些被看的不知所措。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谢祁宴轻笑了一声,“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车,现在出发吗?”
“嗯。”
一如既往的是许助理开车,南拾对于这个早就已经是的见怪不怪。
去往医院的路程不算很近,南拾感觉到身侧传来熟悉到已经深入骨髓般的黑茶香味。
靠的实在是太近了。
南拾放在腿上的双手情不自禁用力的微微拽紧,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稍微缓解一点她心中的紧张。
然而就在她以为谢祁宴又会做什么的情况下,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搂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靠,随后单手用力的抱住。
熟悉的热意透过衣服传来,明明不烫,但是南拾却奇异的感觉到了一丝灼热感。
这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往旁边躲去,却没想到整个人都被用力的圈住,退无可退。
南拾深吸了一口气:“你松开我吧。”
谢祁宴下意识用力的抓紧了一下,片刻后还是默默的松开,垂着一双睫羽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所以你还是在生我的气是吗?”
一片安静后,谢祁宴往后退开双腿交叠靠着,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眼前的一片神情。
“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原谅我,那我也没话说,确实是我做错了。”
南拾的手指微微瑟缩了一下,抬眸望去,下意识的愣了愣。
这个样子的谢祁宴她从来没见过,那一瞬间南拾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往下塌陷,原本自我感觉自我防御良好的心脏,此时已经可以让人毫无防备的钻进去。
她想再说什么,却没想到车子已经停下,而原本坐在她身边的人推开车门长腿迈下了车,只留南拾一人坐在车上。
这是什么意思?
南拾有些没有弄清楚,难道是生气了吗?
她抿了抿唇,也推开车门走下车,而原本站在一边的人听到动静之后迈开长腿便往医院走去。
来的是私人医院,因为费用昂贵隐私保护很好,此时门口并没有人。
南拾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的伸手拽着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人此时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转过身,手下灼热的触感透过她的肌肤传来,南拾被烫的微微一颤,随后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去。
两人的身高差别很多,南拾只需要微微仰头便可以看到谢祁宴的脸颊。
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谢祁宴此时的表情却是这样的。
她从未在哪里见过一个男生的眼皮会红成这样,如此委屈的模样。
谢祁宴垂着头没有说话,微长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南拾的喉咙发干,吸了一口气:“你……”
“你生气了?”
谢祁宴微微偏开头,这个样子莫名的让南拾有些觉得好笑和心酸酸。
身边的就是医院,南拾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这个意思,先进去好吗?”
谢祁宴
下意识的牵紧了她:“好。”
往里进去,原本医院中很浓重的消毒水味在这里甚至都没有闻到。
南拾被谢祁宴牵着手腕,被带着往五楼走去,随后站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
南拾下意识的拽紧了他的手,下一秒谢祁宴便立马回握住,随后他推开门带着南拾往里走。
里面的空间不算很大,但是却整理的井井有条,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虽然看起来年纪挺大,但是却看起来精神气很足。
听到动静他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看去。
“真是奇景,你还能主动来找我呢?”说完他顿了顿,“你这小子还谈恋爱了?”
谢祁宴神情有些冷淡,拉开不远处的凳子让南拾坐下,随后他也跟着坐在旁边。
“给我看看我现在的状况。”
老医生看了一眼,随后简单的问了几句,随后叹了一口气:“之前给你的药是不是根本没动?”
谢祁宴没有直接回话,南拾却立马看向他,微微眯了眯双眸。
“你其实一直没有吃药?”
“……”
谢祁宴微微偏开头没有出声。
老医生有些无奈了,伸手拍了拍桌面:“你这小子是纯属来气我的是吧?那些药记得吃了,不然的话一直都调理不好。”
南拾把头转过来,一脸认真:“你和我说,我之后会盯着他。”
老医生点点头:“行。”-
两人从房间出来,走廊中此时空荡安静,只有许助理站在不远处。
而他眼尖的看到他们两人的脸色不对,默默地便离开了这里,往楼下走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两人对着站了好一会,诡异的寂静袭来,南拾实在是忍不住:“所以你明知道你自己的病,但是还一直不吃药?”
“药太苦了。”
南拾气的深吸了一口气:“从今天起,你必须每天准时喝药。”
谢祁宴抬起眼眸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可以,但是你可以以后监督我吗?”
下一秒,南拾的腰身被搂出,整个人被带着往他的身边带去。
脚尖相碰,瞬间两人的距离变成了负距离,布料摩擦,两人的身体紧紧地紧贴。
“可以吗?”
他的唇瓣紧紧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旁,温热的唇瓣随着他的说话微微挪动,似有似无的触碰的他的耳垂。
南拾感觉自己的火气被这一瞬间浇灭,南拾忍不住的往他的脖子上一咬。
力道不轻,软肉被含在她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