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小说 > 百合耽美 > 听到乖巧妻子心声后 > 13、鼻尖
    口中的苦意蔓延,谢峤的眉头略皱,他侧头看向宋锦,缓声道:“今日这药……”


    宋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不不不是吧!


    夫君难道尝出来这要里面加了别的?


    宋锦有点紧张:“怎么了?”


    她一眼不错的观察着谢峤,只见他一句话没说完,最后淡淡道:“无事。”


    宋锦松了一口气。


    谢峤放下药碗,端起旁边的清茶漱口。


    宋锦端起空碗飞快地跑到外面,待门关上才舒了口气。


    长长的呼吸在干冷的风中消散。


    她刚刚是真的很紧张。


    夫君这般守礼要强,要是说破了,夫君定会觉得没有脸面。


    她可不想让夫君没面子!


    善解人意嘛,她最会了。


    而坐在桌前的谢峤手里端着那杯清茶迟迟没有放下,他看着像是逃出去的宋锦,有些奇怪。


    刚刚宋锦给他的药与往常不同。


    他原本想问,可那药闻起来有些熟悉。


    他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毒药,所以他并未探究。


    倒是宋锦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


    谢峤正想着,宋锦便换好寝衣回到屋子。


    她乖巧的关好门,悄悄地走到床榻里钻进自己的被子。


    被子盖得严实,只留下一双杏眼。


    呼吸也轻,根本听不见。


    可谢峤却莫名的静不下心。


    ……应当是这几日他没有休息好。


    桌上的烛火已经燃了大半。


    烛光渐暗,他的神思有些奇怪的心猿意马。


    屋中有炭盆,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十分不同。


    帐子里好像更舒服。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除了外衣,躺在帐子中。


    少女发间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躺在宋锦旁边,微微阖眼,身子挺直。


    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宋锦在外面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夫君他身子有些不好,那就暂时把圆房的念头压下去吧!


    她总不能强人所难。


    况且安叔说,两副药之后再看。


    她能等的。


    只是……


    宋锦悄悄抬头,偷偷的看谢峤的侧脸。


    他的侧脸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略带了些冷冽,可是他的鼻尖却挺如山峰。


    她控制不住的想——


    【呜呜,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


    屋中温暖,帐内温存,谢峤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的身体好像与往日不同。


    有些热,有些力气想要使出来,可是找不到地方,就显得有些燥。


    难受,但却可以忍耐。


    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闭眼克制,偏凉的身体洇出细汗。


    直到耳边响起——


    【呜呜,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


    原本的意志有些崩溃。


    那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可却十分认真。


    她是真的想亲。


    真的很想。


    谢峤原本微微阖着的双眼紧闭。


    若是身边的少女控制不住自己亲过来怎么办?


    他会冷脸拒绝?


    还是会与她说清楚?


    甚至……


    他不能想。


    他躺在一旁静静等着宋锦的动作。


    可几个呼吸后,她的动作也没有半分僭越。


    甚至连半个手指头都没有伸过来。


    更别提亲他。


    她好像只是想想。


    没多一会儿,少女均匀的呼吸传来。


    不知怎么的,一股失望从谢峤的心底钻出来,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叹声不由自主地出口。


    谢峤愣住!


    他瞬间睁眼,眼神中发冷发暗。


    刚刚……


    他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侧头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少女,拳头半握,最后起身。


    他掀起床帐,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手握一杯冷茶,吹着窗缝钻进来的凉风。


    许久之后,身体的轻微异样才被压下。


    待他归于平静,困意上涌的时候,已经里宋锦起床的时间不远。


    他甚至觉得自己刚睡下不久,身旁的少女就起床。


    她的动作又轻又细。


    他却实在疲累。


    知道身边有人在动,但却睁不开眼。


    在她离开之后,他继续沉沉睡去。


    宋锦醒来便看到身旁还在沉睡的谢峤。


    她静静的看了会儿,发现夫君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即使她再舍不得,可还是轻手轻脚地起床。


    她今日还有事要做!


    昨日她抓完药之后,看着空荡荡的钱包,觉得这样不行。


    为了她和夫君的美好生活,她得多挣点钱!


    馒头的销量每日都很稳定,可银子也是稳定的就那么点儿。


    或许糕点能挣些钱。


    现在入冬,临近过年的时候。


    往日舍不得买糕点的人也都会买些果饼回去,还有供神祭祀的也要用些。


    她把小灶台改成大的,专门用来卖果饼。


    用料不必太讲究,形状也不用太精细,价格实惠点。


    她应当会赚一些!


    到时候年后夫君的身子养好了,她和夫君去京都,路上的盘缠也够了。


    待到京都,拿到父母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她说不定能开家小铺子!


    她想过的。


    夫君虽是京都人,但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看起来家境一般。


    她有手艺,到时候有个小铺子,他们两个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定能衣食无忧。


    她没问过夫君考没考过科举,但夫君没提,估计也是桩伤心事。


    况且那有什么重要的。


    当大官儿有什么好,反正她在崇州见到的官没有什么好东西。


    宋锦干活利索,想到什么便立刻去做。


    不过一日,她的小灶台就被扩大了许多,可以蒸好多糕饼。


    宋锦站在两个灶台前,她有点犯愁。


    这么多活儿,她一个人干不完。


    得找个人帮忙。


    可是找谁,她有些犯难。


    秀气的眉罕见的簇在一起,宋锦低着头往春榴巷走,刚一进去便听到有人在大声的骂人。


    “你这个赔钱货!家里就这么一块肉,让你给你弟弟做点吃,你竟然给炒糊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让你吃你就让全家都吃不上!”


    骂声里夹杂着棍子抽打在棉袄上的声音,抽噎的呜咽也隐隐传来。


    宋锦的眉头皱的更深。


    是刘家大娘又在打姑娘了。


    刘家住在春榴巷的第二家,夫妻两个有个大姑娘,今年十七,叫雀儿。


    这夫妻俩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之前就对大女儿不好,五年前终于得了个儿子之后就偏心的更过,天天骂雀儿是个赔钱货。


    雀儿与宋锦差不多同岁,又在一条巷子长大。


    巷子里的人都说,这两朵花各有各的苦。


    一个是爹妈不管,十多年都不见。


    另外一个是有爹妈,但还不如没有。


    其实宋锦觉得自己过的还不错,毕竟外祖父外祖母在世时对她很好。


    但雀儿是真的惨。


    以前雀儿被骂的时候还有人去劝劝,可都被刘大娘给骂了出来。


    之后刘大娘再骂人的时候,谁都不敢靠近。


    宋锦在外面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可是她有个想法!


    直到刘大娘骂人骂累了,院子里面消停了,宋锦才装作刚来的样子,敲响刘家的门。


    “谁啊!”刘大娘没好气的问。


    “刘大娘,是我,宋锦。”


    里面的人没回应,没多会门被打开。


    刘大娘叉着腰,眼睛微瞪:“怎么了?”


    宋锦在她眼中也一样是赔钱货,所以她对宋锦也没有好气儿。


    “是这样。”宋锦装作没看到刘大娘的表情,她乖巧的笑:“刘大娘,我想年前这段时间,要雀儿去帮帮我的忙。”


    “帮忙?”刘大娘皱眉,明显不愿意:“帮什么忙!”


    宋锦将今日试着做的果饼拿出来:“刘大娘,这是我今日做的果饼,你尝尝。”


    见着宋锦递过来的东西,刘大娘的表情缓和。


    宋锦见状赶紧道:“刘大娘,我夫君身子不好,我想多挣点银子,就把灶台扩大,这段时间要做些糕饼,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想让雀儿去帮我做馒头。”


    还不等刘大娘问,她抢着说:“刘大娘不用担心,是有工钱的!每天除了本钱之外,剩下卖馒头的利润我给雀儿七成!”


    “七成?”刘大娘装作满不在意的哼了哼,“你那馒头摊儿一天能挣多少钱!”


    可宋锦知道,刘家的条件不好。


    刘大叔不过是干粗活卖体力的,搬搬扛扛的根本挣不到钱。


    刘家可是一文钱都在意的。


    “求求刘大娘,让雀儿去帮我吧!”宋锦真诚道。


    刘大娘上下瞧了宋锦一眼:“行吧,反正那个赔钱货在家也是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出去挣点钱!但一点!每天她挣的钱你都要给我!”


    宋锦点头:“嗯嗯,我懂的。”


    “行吧,明天早上我就让她去找你!”刘大娘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宋锦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头,往后退了两步,心情却轻了许多。


    雀儿打小就干活,宋锦可知道。


    她们两个虽然算不上什么手帕交,可毕竟从小认识,宋锦还是想帮雀儿一把。


    雀儿老实肯干,宋锦很放心。


    宋锦心情不错,心里想着要做什么果饼花样,回到家做了饭,又仔细地煎好一副药。


    宋锦照例端着药进屋,她放在谢峤的手边。


    谢峤停下手中的笔。


    他看向那碗药,忽然想到昨夜的异样。


    他其实有些拿不准,是这副药有问题,还是因为自己的心猿意马。


    缓了一会儿,他见宋锦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启唇:“今日我觉得还好,这补药应当不必喝了。”


    哪知道一向顺着他的少女却突然坚定的拒绝:“不行!”


    谢峤抬头看她。


    只见少女像一只认真的小猫,她簇着眉,十分不赞同。


    因为眉目微敛,脸上被挤出一道浅浅的眉印。


    小猫认真道:“夫君,不行的,安叔说要吃两副药才见效的,你不吃怎么行?”


    不吃的话,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只能过眼瘾了!


    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