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院子里的鞭炮声好像停了。
叙言被压着揉进被子里,后背贴着冷冰冰的床单,胸前却一片火热。
他身上之前被留下的痕迹都已经淡去,但是看闻斯年的举动是想再给他添上点新的。
叙言没一会就泪眼涟涟,推着胸口的脑袋挣扎。
“别,别弄了……”
两只不安分的手却被人捉住,按在身侧,不许他挣脱分毫。
获得许可后得寸进尺,这是闻斯年的惯用伎俩。
静谧房内不停响起贪婪吞吃的水声。
忽然间,小书房的门被人从外轻轻叩响。
庄盛:“言言?在屋里吗?”
叙言像是从一片混乱中骤然回神,浑身一颤,差点发出惊呼。
一只手及时将他的上衣下摆就近塞进了他口中,闻斯年抬起眼,眸中闪过被人打断的不悦,却低头在嫩红的皮/肉上温柔亲了下,凑到他耳边。
“乖,别出声。”
随后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
叙言把鞋子踢掉,直接缩进被窝里,摸索着整理好衣服,一动不动趴着,不敢出声。
他隐约听见了开门声,不知道闻斯年和庄盛说了什么,没一会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了。
他又等了会,小心翼翼探出个脑袋,见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缓了会后从被窝爬出来。
先把医药箱放回原处,叙言走到院内,见沈南黎和庄盛两家人已经回去了,外婆在看着闻斯年收拾东西。
他正要过去帮忙,闻斯年已经快步朝他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叙言担心:“你的手……”
“没事,已经收完了。”
“怎么没事,你这几天不准再弄这些了,先让伤口长好再说。”
以前练拳手指骨折了还是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现在不过蹭破点皮,就被人念着管着,关心着。
闻斯年笑了笑:“好。”
外婆道:“我说他半天抵不过你说一句,早知道我就不费那么多口舌了,睡觉喽。”
说完没理小两口,直接进了屋。
已经快一点了,闻斯年也道:“那我先……”
叙言突然也很小声的说了句,闻斯年一怔,看着他:“刚才说什么?”
叙言特别不好意思,扭头往屋内走:“没听清楚就算了。”
闻斯年三两步追上他,在背后紧紧搂着他的腰,将他柔软的身子都嵌进胸膛。
胸腔内低低笑开:“想让我留下是么?”
叙言解释:“我是看现在已经太晚了,你再开车出去不安全,而且小旅馆老板应该也要回家过年吧,说不定都没开门,而且你明天一早还是要过来的,来回折腾浪费时间……”
闻斯年温声询问:“同意我过夜,是原谅我了么?”
叙言转过身:“你想让我原谅吗?”
闻斯年:“做梦都想,宝宝。”
叙言看了他一会,眨了眨眼睛:“好吧,我原谅你,外婆说新年第一天不能吵架,不然一整年都会经常吵。”
闻斯年笑着问:“不是说这都是骗小孩的?”
叙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盈盈的,“你也是小孩。”
他又补充道:“但是我们和好的话,我有条件的。”
闻斯年问:“什么条件?”
叙言掰着手指头:“第一条,当然是以后绝对绝对不准再骗我。”
“一定不会。”
“第二条,也不准再监视我,我想做的事情你也要支持我。”
“双手支持。”
“第三条,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不准再让我生气。”
“好,听你的。”
“第四条,”叙言声音小了点,“不准再像之前那样弄我……我说停下,你就要停下。”
闻斯年扶着他的腰:“还有么?”
叙言伸出小拇指:“第五条,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准再受伤,要好好吃饭睡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是最后一条,但是最重要的一条……”
闻斯年已经听不进他嘴巴里在讲什么,只能嗅到他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
应了声:“好。”
便低头附上去吻住他。
关了客厅的灯后,整个家里陷入一片漆黑。
两道交缠的人影进了小书房的门,叙言直接被抵在了门板上,两条腿也被掰开抱起来,比刚才那个吻更加激烈万分。
他的呼吸被尽数掠夺,身体也快被挤成液体。
才刚刚和好,这人脑子里是不是整天只有这些事情啊……
不过想到闻斯年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些适当小奖励也可以。
叙言脑子里越来越乱,直到又被抱到床上,腿上一凉,他才意识到再这么发展下去就不只是小奖励这么简单了。
闻斯年怕他冷,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叙言趁此机会一骨碌从他身下滚出来,快速缩进床里面,还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跟第一次那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闻斯年笑了,伸手把他拉回来:“冷了?”
叙言裤子已经被扔在一边,他两条腿现在光溜溜的贴着被单,连忙说道:“你今晚去旁边的房间睡吧,那个床很大。”
闻斯年隔着被子把他重新抱在腿上,手指在他领口挑开,帮他把外衣脱了。
“那是留给你学姐的。”
叙言:“我帮你换个床单被罩就好了。”
闻斯年准备继续帮他脱掉打底毛衫:“不用麻烦,我睡你的。”
“手抬起来。”
叙言不配合,他里面什么都没有。
“不行,我的床太小了,睡不开两个人,你会把我挤下去的。”
“我睡外面。”
叙言还是不同意,要是真的躺在一张床上,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睡觉。
况且自己屁谷才刚好,受不起打击。
“对了,我记得柜子旁边还有张折叠床,你去看看。”
闻斯年抱着他没动,叙言催促:“快点去呀,你不听话了吗。”
闻斯年最终在他软白的脸颊上亲了口,把他放在床上,去找出来那个折叠单人床。
睡倒是能睡,但床只有一人宽,躺下去就没法翻身。
叙言又让他拿了床新的被子,嘱咐:“你要是觉得冷的话就把小太阳打开烤着,很暖和。”
说完他美滋滋一个人躺在了床上,看着闻斯年过去把小太阳打开,放在了他床尾。
叙言轻声问:“你不冷吗?”
闻斯年拍拍他的被子:“不冷,快睡吧。”
叙言闭上眼睛做入睡准备,但靠近床内的那条腿和脚烤不到,还是冷冰冰的难受。
他躺着躺着,很快又不自觉缩成了一团。
迷迷糊糊间,感觉脚踝忽然被只手攥住了,拉着他的脚往一处充满热气的地方安放。
随后他的两条腿都被热烘烘的包裹起来,并不陌生的触感,硬硬弹弹,充满力量和安全感。
闻斯年就知道他自己肯定暖不热被窝,脱了上衣抱着他,他果然跟只小猫似的知道自己主动寻着热源贴上来。
闻斯年干脆上了他的床,把他整个人都圈进怀中,用体温将他慢慢炙烤,融化。
被这么紧密的抱了没一会,叙言就被热醒,无意识在面前推了推,却推到了一道人墙,慢慢睁开眼,对上双垂下来的眼眸。
叙言登时楞住,他明明看着闻斯年在折叠小床上躺下了,怎么又会跑到他被窝来了。
还,还不穿衣服……
闻斯年见他眸色朦胧,喉结动了动,低头含住他两瓣唇,慢慢的轻咬,舔舐,里面仿佛总是含着汪甜水,怎么都吃不够。
叙言仰着脸,本来就睡得脑子懵,亲了会后更懵。
光今天一晚上就不知道亲了多少回了。
他甚至不用朝闻斯年走半步,只要站在原地勾勾手,就能把闻斯年魂都勾走。
闻斯年极其善解人意,亲一会后就放开他,让他缓口气,然后再追着吻上来。
如此反复,直到叙言舌头酸得难受,捂着嘴巴说什么也不准他再碰。
闻斯年伸出舌尖,慢悠悠舔了下唇,没被喂饱的野兽一般,尤不满足。
他把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靠近了些,轻声哄:“好了,不亲嘴了。”
叙言还是不肯把手放下,闻斯年便在他手背上吻了下。
“亲一下别的地方好不好?”
叙言睁着双水气濛濛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下一秒,闻斯年钻进了被子里。
叙言很快懂了,但两只脚踝被人一手抓住,他再挺着身子想逃,为时已晚。
……
被子底下温度还在持续升高。
不知过了多久,闻斯年再度从被下钻出来,仰面躺着,把叙言抱着躺到了自己身上。
叙言两腿还在不停颤抖痉挛,后背被只大手上下顺着抚慰,在闻斯年身上蜷缩成小小一只,脑袋枕在他胸口,两只脚踩在他膝盖上。
一缩一缩,眼泪和身上稀里哗啦。
闻斯年摸了摸自己鼻梁,高挺的鼻尖上一片淋漓。
他用指尖沾了点,在唇边尝了尝。
很甜,很香。
把怀里人提上来,捧着小巧精致的脸蛋,吻掉他的眼泪。
“怎么还在抖呢,宝宝。”
闻斯年埋头在他颈侧,舔掉上面被逼弄出来的湿亮汗渍,柔声哄道:“好了好了,太舒服了对不对?”
叙言咬紧牙关,时不时抽泣两声,闭着眼睛说不出话。
闻斯年刚才尽心尽力伺候他,现在又抱着他安抚了好一阵,等到他终于不再发抖,才把他用被子包裹好,然后自己裸着上身下了床。
去洗手间漱了口,又拿了条湿毛巾回来。
全程动作轻巧,没有吵醒熟睡中的外婆。
回到小书房后,见床上的人又缩回去了。
闻斯年把小太阳拿过来给他烤着,然后将被子掀开个小角。
昏黄灯光映亮些许,底下藏着的人侧趴着,软乎乎的脸颊被床单挤出嫩肉,眼睛和鼻尖都红通通的,嘴唇透着糜肿,浑身雪白莹亮,挂着层薄汗。
两条腿交叠蜷着,水光更甚。
乍然被人从安全洞穴里发现,还有些不安地往里缩了缩,像是怕再被那样恶劣地对待。
闻斯年磨了磨后槽牙,隐忍不发,只是伸手进去,用热毛巾给他简单擦了擦。
把折叠床上的被子铺在底下,然后上床把他搂进怀中,在他发顶落下轻柔的吻。
“晚安宝宝。”
叙言实在累极,眼皮沉重的眨了几下,睡过去之前,望见窗外天色已经朦胧亮了。
*
叙言一觉睡到大中午。
醒来时身上已经被人换了干净睡衣,胸前纽扣系到最顶端,欲盖弥彰。
床单被罩也都被换了新的,折叠床在柜子边收好。
他从床上下来,身上还有些酸酸的。
出了门,才看见床单被罩都已经洗好晾起来了,在小院内迎风飞舞,实在扎眼。
他看见闻斯年恰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便跑过去质问:“是你把我的床单洗了吗?”
闻斯年递给他刚买的小蛋糕,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声音压得很低:“昨晚都湿了。”
叙言急切:“那也不能今天洗呀,别人来都会看到的。”
“没关系,”闻斯年安慰他,“就说我弄的。”
叙言气呼呼的,提着小蛋糕往屋内走,小声嘟囔:“本来就是你弄的……”
过了会沈南黎和尚佳提着大包小包来了,喜气洋洋跟外婆拜年。
看见院内晾得床单被罩,两人讶异:“言言怎么那么勤快,大年初一就洗衣服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叙言闷声:“……嗯。”
接着庄盛也来拜年,同样发出疑问:“院子里晾的是床单?怎么今天洗?”
叙言烦烦的:“嗯嗯。”
就连外婆都觉好奇:“乖乖,那真是你大早上起来洗的?”
叙言想也不想:“嗯嗯嗯。”
闻斯年就站在旁边笑,叙言还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过,眉目疏朗,眼尾微眯,唇角高高扬着,那种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被股暖意消融。
叙言看得愣了愣,随后皱起眉头。
这个坏东西!
他走过去,超不经意在闻斯年小腿上重重踢了下,没成想差点把自己绊倒,反倒被闻斯年扶着站稳。
“别摔着。”
叙言更生气了,拖鞋踩得“咚咚”响,提着小蛋糕转身回了小书房。
尚佳和闻斯年约好不会再回叙言家里住,所以直接把自己东西都搬去了沈南黎那。
闻斯年便把那个房间收拾出来,和叙言换了房,自己住那个小一点的书房,让叙言去睡大床。
接下来两天叙言连房门都不准闻斯年进,但每天早上醒来还是会发现自己窝在闻斯年怀里,浑身上下被烤得热烘烘的,小腿和脚再也不会发冷了,便也默许了闻斯年每晚趁他睡着爬他床的举动。
只有一点,只准闻斯年亲他脖子以上,下面碰都不准碰。
所幸闻斯年坚持的很好,直到大年初四这天。
庄盛说他和男朋友准备带家人去附近的扬镇玩两天,问叙言要不要一起去,正好也可以带外婆出去晒晒阳光散散心,叙言便答应下来,沈南黎和尚佳知道了也一起同往。
雾镇离扬镇很近,开车两个小时就到了。
过年期间到处人都多,几人临时出发,定了个距离景点很近的连锁酒店。
下午几人便先去了个园林游览,正好轮椅派上用场,闻斯年推着外婆慢慢走,叙言就在旁边给外婆叽叽喳喳念着游览手册上的介绍。
老人家很少出来玩,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精神头十足,跟着一起逛到晚上。
晚饭吃得扬镇菜,出来玩就要尽兴,桌上几人都多多少少喝了点酒,是扬镇这边特有的果酒。
叙言也跟着喝了点,酸酸甜甜的,果味重酒味淡,很好喝。
分房时尚佳和外婆睡一间,见叙言还有点不放心,跟他再三保证一定能照顾好外婆,便和老人家嘻嘻哈哈一起回房了。
叙言本来是和沈南黎睡标间,剩余的那个大床房给了闻斯年,没想到他去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屋内的人就被调换了。
闻斯年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叙言便轻手轻脚回到自己床上坐下,本来想给沈南黎发条消息问他怎么能背叛自己,结果头有点晕,便歪在床上缓了会。
叙言发现原本的床上好像又被人多铺了一层床单,材质柔软亲肤,摸起来滑滑的,很舒服。
好像,还是防水的。
叙言正疑惑着,闻斯年已经打完电话回来。
见床上人衣着整齐,脸颊却红扑扑的,眼神也有点迷离,便走过来把他抱起:“先去洗澡,洗完再睡。”
叙言警惕:“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斯年已经抱着他往浴室走:“你喝了酒,和我睡一起方便照顾你。”
叙言察觉到他在脱自己衣服,不满道:“我不用照顾,我只喝了一点点,又没有喝醉,我可以自己来。”
闻斯年便松开手,见他自己解开纽扣把外衣脱了,帮他接过来扔到外面床上,又在他面前俯身蹲下,给他脱掉鞋子和袜子.
叙言手放在自己裤腰上,想起来什么:“可是我没有带换洗衣服。”
闻斯年指了下外面桌上的纸袋:“给你带了。”
叙言这才安心,对他道:“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闻斯年看着他,已经能从他拖长的尾音听出他其实有几分醉意,站着没动。
叙言干脆过来推着他走出浴室,正准备关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门在外轻轻抵住了。
叙言歪着脑袋,从门缝里朝外张望,闻斯年对他道:“别锁门。”
叙言小鹿眼瞪着他:“不要。”
闻斯年手上微微使力,将门缝开得更大了些:“你酒量不好,万一在里面头晕摔倒或发生意外我要能第一时间进去,不然,我现在进去帮你洗?”
叙言确实觉得脑袋有一点点晕乎,但他根本没醉,他清醒的很。
才不要听闻斯年的鬼话。
那只抵住门的手一收走,叙言第一时间就把浴室的门反锁,开始洗澡。
身体被温水细细密密的包裹,能把满身的疲乏也一并洗刷走。
叙言站在花洒下涂完沐浴露,泡泡还没冲干净,却看见脚下堆积的雪白泡沫中冒出来两根长长的须子,他觉得奇怪,正想低头仔细看看,水流已经将上面覆盖泡沫冲走,底下是一只肥硕的虫子,顶着长须,正在扭着快速朝他脚边爬。
寒意顿时遍布全身,叙言发出声惊叫:
“啊——”
他小脸煞白,吓得魂不附体,赤着脚就去拉门。
可惜门被他反锁,他抖着手开了锁,这才能从地狱里逃出来。
门口恰好站着个高大身影,他来不及多想,手脚并用就直接扑了上去。
还带着细腻泡沫的身体又绵又软,滑得不可思议,有点廉价的沐浴露香味在他身上却显得愈发甜腻诱人,像颗挂在枝桠颤颤巍巍的水蜜桃,想低头在白嫩泛水的皮/肉上狠狠咬一口。
可叙言现在只管埋进宽阔安全的怀里,怕到浑身发颤,两条细长的腿也像是生了根,盘在强劲有力的腰腹上,还觉得不够,磨蹭着想再往上爬一爬。
闻斯年抱稳他,衬衫已经被他身上水汽弄湿,一只大掌便能牢牢托住他,软嫩的肉感从指缝间泄出些许,又被狠狠夹住,另只手扶在他后背。
感受到他身上传递来的潮湿热度,以及毫无间隙的触碰,紧贴,依赖。
太阳穴猛然跳动,深深吸了口气,火热难压。
“怎么了?”
叙言没意识到他声音带着的沙哑,想到刚才的场景,还是觉得又恶心又怕,头发上的水渍全都蹭到了他下巴上,委屈控诉:“里面有虫子,特别特别大的一只,好可怕好可怕,差点就要爬到我脚上了,真的吓死我了,我最怕虫子了呜……”
闻斯年托着怀里人往上颠了下,抱他走进浴室,在一片雾气蒸腾中把那只虫子利落解决,冲进马桶。
“好了,不怕了。”
闻斯年抱他重新走到花洒下,拧开热水的同时,在他耳边低声问:“老公帮你洗干净,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被洗干净然后被他老公的大晋江使劲砰砰砰[可怜]
四年哥给言宝带的是什么衣服呢[捂脸偷看]
第72章
热水兜头浇下,瞬间弥漫的雾气将两人团团包裹。
叙言还趴在闻斯年肩头,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再赤脚下地,任由闻斯年给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反正闻斯年不是第一次帮他洗澡了,一只手抱着他还能游刃有余,将他浑身滑溜溜的沐浴露冲刷干净后,带他一起从隔间出来。
在洗手台上铺了块毯子,然后把不着一物的人放上去,找了条浴巾开始给他从头擦拭,头发,肩膀,慢慢磨蹭到双腿,双脚。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映照得那一片雪白莹润像是会发光,又白又细的紧致皮肤包裹着沉甸甸的果肉,诱人红晕浮现在白皙的脸颊,一双水眸中含着潋滟波光,害羞得撇开,无声勾人。
还没给他完全擦干,闻斯年就忽得把浴巾放在一旁,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台子上,俯身靠近,紧贴着他的呼吸,用鼻尖在他脸颊上磨蹭几下。
“醉了么。”闻斯年轻声问。
叙言只是觉得自己心跳很快,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快要飞起来。
他慢慢摇了摇头。
闻斯年又蹭蹭他鼻尖,异常亲昵的姿态,薄唇也近在咫尺,却没有落下来,只是伸手插进他潮湿的发间,在他后脑勺缓缓揉了揉。
“头痛不痛?”
叙言又摇摇头。
他等了会,没有等到一个吻。
心脏像是被只大手慢慢捏住了,随着发间的力道,不轻不重在揉捏,好像是要故意吊着他。
诱惑他,却又故意不给他。
叙言有点赌气似的,忽然主动凑上前。
“啵”一口,在面前的唇角上亲了下。
闻斯年顿时笑起来:“你在做什么?”
叙言一脸认真:“亲你。”
闻斯年故意问:“为什么?”
叙言回答:“因为想亲。”
闻斯年:“哦,宝宝想亲就可以亲我,那我想做什么也可以做?”
叙言很聪明的没有立即答应,反问:“你想做什么呢?”
闻斯年:“也想亲你,可以么。”
一人一下,很公平。
所以叙言点头同意了。
闻斯年这才捧起来他的下巴,轻轻吻住柔软唇瓣。
动作柔缓,循序渐进。
这个吻很明显和自己刚才给的不一样,但叙言被伺候的有点舒服,很快眯起眼,两只手臂也不自觉放到了闻斯年颈后搂着,身体软软靠过来。
察觉到他的变化后,闻斯年开始逐渐加深这个吻。
压得他上半身不住往后仰,一只大手牢牢扣着他后腰,让他后背弯成一道韧性十足的漂亮弧度,把他逼得后背贴到了身后的镜子上。
镜身上还满是水汽,温热肌肤一触碰上去,被冰得骤然一颤,眼睛也随之睁开。
叙言偏开头,气息不稳,有点埋怨地看着面前人。
闻斯年衣服也早被淋透,紧紧贴在胸前肌肉上,随着沉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前后夹击,叙言刚被擦干的身体又被弄得潮乎乎的,他觉得不舒服,把闻斯年推开,自己坐直身体后,顶着被亲红的嘴巴,委委屈屈的。
“你又把我身上弄湿了。”
闻斯年拿了条干浴巾又给他擦:“对不起宝宝。”
叙言被擦干后,闻斯年拿了鞋子给他穿上,他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用浴巾裹住自己,闷声回了句:“没关系。”
“你不是给我带了衣服吗,帮我拿进来,我要换。”
闻斯年把三个纸袋给他放在台子上,提醒道:“头发吹干再换,我去洗澡。”
说完便直接当着叙言的面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叙言在镜中不小心瞥见一抹,赶紧转移视线。
一边听着背后哗啦啦的水声,一边自己拿着吹风机站在镜前晕乎乎地吹头发。
吹到八成干,他拿过来几个纸袋,打开一看,顿时愣怔住。
这,这是闻斯年给他带的衣服?
不用拿出来看都能知道布料少得可怜,一件红色,一件黑色,一件白色。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挑出来那条红色的看了眼,是一条露背紧身包臀短裙,有两条珍珠串成的细细肩带,在光下闪着莹润光泽,裙身外裹着层薄纱,胸口上还有个红纱蝴蝶结,精致漂亮。
不仅如此,袋子里还有饰品,一套红色内衣,两条皮质腿环,一个银链手拷,不清楚用途的小道具……
叙言大惊失色,把裙子扔回纸袋中,又用指尖推着往旁边顶了顶。
好可怕,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闻斯年是不是拿错袋子了?
叙言这么想着,听见背后的水声停了,有脚步声朝着他背后慢慢靠近。
热烫的水蒸气瞬间袭来,他转过身,见闻斯年只围着条浴巾,发丝尽数拢到脑后,深邃锋利的眉眼尽数露出来,正在盯着他。
“怎么没换?”闻斯年把被他推远的纸袋拿过来,重新放到他跟前,两手搭在他身侧的台子上,将他整个人圈禁,低声问,“没有喜欢的?”
叙言逃脱不开,也明白过来他就是故意的:“我才不要穿。”
闻斯年居然直接答应:“好。”
叙言拽着自己浴巾问:“那我穿什么?”
闻斯年替他把肩上不小心滴到的水珠抹去,大掌拢着细腻的肌肤,缓声:“不穿。”
叙言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你没有给我拿其他衣服吗?”
“没,这些也是之前买的,放车上一直没用过,穿这个或者光着,宝宝可以自己选呢。”
叙言咬着下唇,他使劲把闻斯年推开,跑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张小脸,气呼呼的:“我哪个都不要选。”
闻斯年也走到床边,伸手摸他脸颊:“挑一件穿上我看看好不好?”
叙言坚决:“不要。”
闻斯年耐心哄他:“就试一下也不可以么?”
叙言摇头:“不可以。”
“你很久没穿裙子给我看了,我这段时间是不是表现很好?就当是给我的奖励也不行么?”闻斯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的要求我全部都可以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宝宝可不可以也满足我一下呢。”
叙言像是有点动摇,没有立即否认。
闻斯年坐在床边,把他连带着被子搂进怀里,抱小孩似的抱着他轻轻摇晃,在他耳边细语:“宝宝,乖乖,我们已经和好了,对不对?”
叙言被他盯着看,只能很慢很慢的点点头。
“像以前一样好,不对,是比以前更好,是不是?”
叙言又点头。
“老公这段时间没吃药,”闻斯年在他红嫩的脸蛋上轻轻吻了吻,“就当是帮帮老公,好不好呢。”
叙言几乎快被说动,闻斯年又提出个更加诱人的条件。
“袋子里有手铐和皮带,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铐在床头,想怎么绑我,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能看着,裙子你自己换,好么?”
叙言眼里果然亮了下,没想到手铐居然是这个作用。
往常都是闻斯年在床上欺负他,如果把闻斯年手铐上,身体绑上,让他动不了,那岂不是只有自己欺负他的份了?
叙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身心舒畅,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能骑在闻斯年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不多,他小心问道:“那个手铐结实吗?”
闻斯年笑了:“很结实。”
叙言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就觉得开心,也笑:“好,我答应你。”
*
闻斯年果然非常配合,两只手被银质手铐铐在床头,手腕也被皮带紧紧绑住。
叙言缠了好几道,确保不可能挣脱开。
然后才拿出内衣和裙子,准备进浴室换上。
谁知道闻斯年靠在床头,对他道:“在我面前换。”
叙言抱着裙子,警惕的看他,闻斯年动了动手腕,银链叮铃作响,示意自己动不了。
“已经被你铐住了,宝宝。”
叙言想想也是,犹豫了下,便将裙子抖落开,背对着闻斯年坐在床尾。
先把浴巾慢慢解开,两指捏住那条开了个洞的内裤看了看,脸蛋瞬间红透,但还是伸腿进去穿上了。
还有两片被系带穿起的薄纱,他不太会穿,埋头捣鼓了好一会。
两条细瘦的手臂背到身后,摸索着将背后的系带系上。
叙言第一次穿女士内衣,还是这种系带的。
他反着手根本系不好,好不容易系上,稍微动一动,带子便又顺着雪白细腻的后背缓缓滑落。
努力了好几次,叙言有点急了,侧着脸往自己背后看,却不小心瞄到靠在床头的人。
闻斯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深沉,一眨不眨,盯紧了床尾的身影。
知道叙言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会好看,明亮的樱桃红也是。
鲜嫩娇俏,明艳生动,精致裙身包裹着纤细身段,红纱薄如蝉翼,将整片空气都染得暧昧旖旎。
红色系带终于被系成个略微潦草的蝴蝶结,却无法克制的吸人眼球,很快,裙身被手指勾着提上肩头,白润珍珠链条挂在削薄皮骨,镂空的背后中间横着条红色系带,中间的蝴蝶结像停落在雪地中央的一只艳红蝴蝶。
叙言终于穿好,给自己简单整理了下。
裙身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还有两条腿环,他正准备佩戴上却不小心碰掉,于是他没有多想,从床上站起身,弯腰去捡。
感受到凉飕飕的风,他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风光大露。
赶紧捂着转身,见闻斯年果不其然还在盯着他裙底看。
狭长的眼尾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叙言红着脸,颐指气使:“你不准看了。”
闻斯年哑声:“碰不到,连看一下都不行么?”
叙言把腿环捡起来,戴好,赤脚踩在床上,朝他走过来,高高在上地抱着两条手臂。
“不行,我让你看你才能看,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人。”
闻斯年视线黏在他腿上被勒出的一圈肉痕,嘴上答应:“好。”
心里却在想,是一颗水嫩多汁的小樱桃。
叙言穿着裙子不怎么习惯,干脆在他身边曲着膝盖跪坐下来,俯身靠近他。
闻斯年动了动,他便马上撤开。
见闻斯年没法碰到他,叙言心里升起股异样地满足感。
借着酒胆,玩心也上来了。
他戳戳闻斯年,脸蛋凑近了些,温软的呼吸不远不近倾洒过来,抬着眼道:“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小狗,知道吗?”
闻斯年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着迷似的吞咽了下:“知道。”
叙言非常开心,又问他:“你觉得我漂亮吗?”
闻斯年:“漂亮。”
“那是裙子更漂亮,还是我更漂亮?”
“你。”
叙言又戳戳他,听到他压抑的闷哼,警告道:“小狗不准对主人说谎。”
“没说谎,你……”闻斯年眸色晦暗,讨好的换了称呼,“主人最漂亮。”
叙言觉得满意了,晃晃有点迷糊的脑袋,侧了侧身,给他看背后的系带。
“这个很难系,我一个人根本系不好,你以后不准再买这种款式了。”
闻斯年道:“我帮你系。”
叙言指指他被绑着的手,弯了弯眼睛:“可是你动不了呀。”
闻斯年笑了笑:“是么。”
叙言点头,想到自己之前被“欺凌”的场面,决心这次一次性“报复”回来。
他把裙子往上撩了撩,忽然叉开腿,坐在了闻斯年身上。
感受到闻斯年浑身一僵,叙言很满意,靠过来拍拍他的脸颊,像他以前拍自己那样,还在他唇角“啵”了口。
酒壮怂人胆,叙言喝得不多不少,足够他胆子撑破天。
他拽了拽绑住闻斯年手腕的皮带,说道:“你以前就会欺负我,今天我也要欺负你。”
闻斯年曲了下腿,抵住他后腰。
“你想怎么欺负?”
叙言艰难想了想,他好像不会欺负人啊。
闻斯年嗓音低沉沙哑,主动道:“我教你,好不好?”
他确实比较会,叙言点头:“好,你说吧。”
闻斯年细心教导:“裙子再往上点。”
“然后呢?”
闻斯年又发布了几个指令,叙言一一照做。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新奇的感受,感官被无限放大,却只由自己操控。
他只玩了一会就觉得累了,见闻斯年眉心紧紧蹙着,表情隐忍,神色似乎很是痛苦,而自己却觉得很舒服。
“欺负”人原来这么有意思。
他只给闻斯年解开了一只手:“另外一只要先绑着,明天早上出发之前我会给你解开的。”
说完他跨步下床,两腿还在止不住发抖。
他看了眼闻斯年的月复月几,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赶紧拉过来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揉着腰,转身赤脚往浴室里走。
刚刚洗的澡算是白洗了,再进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虫子,要是有的话闻斯年也没法再进去解救自己了,叙言有点苦恼。
他才刚走到浴室门口,听见身后似乎传来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眼,却见本该被铐在床头的人不见了。
下一瞬,他身子一轻,竟然直接被人扛在肩头,扔到了柔软的被褥间。
叙言头晕脑胀,挣扎着要起身,两手却被高高按着举起来。
“咔哒”一声,银质手铐居然跑到了他的手腕上。
面前高大充满压迫感的身躯朝他贴近过来,唇角带着笑意,轻声喊他:“主人。”
叙言惊讶不已,浑身不可遏制的开始发颤。
闻斯年问:“玩够了么?”
叙言踢了踢脚,腿环却被扣在了系在床头的皮带上。
“玩够的话,”闻斯年一字一句道,“轮到我了。”
*
原本定的是第二天一早十点钟出发去中心湖公园游船,但是连外婆都起来了,闻斯年和叙言却迟迟没下楼。
闻斯年来了个电话,说叙言身体不舒服,随后约好下午返程时候再汇合。
沈南黎对这种状况感到熟悉,莫名有种回到了港市的感觉。
电话挂断后,叙言还趴在闻斯年怀里迷迷糊糊睡着。
另张床上一塌糊涂,那条裙子最后也破破烂烂,被人拿来包住脏兮兮地内衣,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叙言睡到下午也没睡够,闻斯年亲亲他的脸蛋,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其实给他带了日常衣物,替他穿好,抱他去浴室洗漱。
叙言像个乖巧的洋娃娃被摆弄着,眼睛掀开条缝,看了眼闻斯年,然后又紧紧闭上。
闻斯年把他伺候好,又在他耳边喊道:“主人。”
叙言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感觉自己小腿在发抖。
他昨天晚上被喊了好多声,但是每声都让他哀叫连连。
“不准这样叫我……”嗓子哑的厉害。
闻斯年给他擦擦脸上的水,坏心眼地逗弄:“不叫主人叫什么,我不是你的小狗么。”
叙言费力抬起来手臂,捂住他嘴巴,气恼地脸都红了:“你不准说……”
闻斯年揉揉他的唇瓣,状似了然:“哦,是不能叫主人,主人不会流口水,小狗才会,对不对?”
叙言脑中闪过昨晚的片段,他确实连口水都兜不住,傻了似的。
而且,他也真的骑在闻斯年头上作威作福了,只不过是字面意义上的。
叙言撇了撇嘴,模样委屈。
他再也不要主动欺负人了,尤其是不要欺负闻斯年了。
后果只会是他被欺负的更惨。
到了约好时间,跟其他人汇合后一起返程。
叙言裹得严严实实,脸颊上的红晕一直下不去,再加上嗓子沙哑,真的一副病了的模样。
没人知道他衣服下密密麻麻都是斑驳痕迹。
他抱着手臂,歪在副驾,没什么力气的斜靠着。
闻斯年怕他直接坐着不舒服,从后座给他拿来个柔软抱枕,还被他凶凶的看了一眼。
回家后其他几人来关心他,但叙言提不起劲,困得只想睡觉,打着哈欠直接回屋躺着去了。
倒是没人再来打扰他,除了闻斯年。
闻斯年进屋后,见床上人又在被窝下缩成了一团,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手伸到被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真的发烧后,轻声叫他名字,端着碗热粥来喂他喝。
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叙言喝了两口就不想吃,歪着脑袋只想睡觉。
闻斯年哄着他又多喝了两口,给他漱口,然后就放他继续睡了。
脱了衣服,拿了药膏,上床把他搂进怀里,给他暖着。
太久没做,再加上他那么撩火。
闻斯年本来是真打算只给他试试衣服,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趁他睡着,拧开药膏。
叙言还在沉沉睡着,嘴唇微张,很乖的靠在他怀里,手脚很自觉,哪里暖和往哪放。
闻斯年由他,看了会他的睡颜,还是低头含住他两瓣唇,和他细细接吻。
叙言呼吸不过来,睫毛渐渐濡湿,开始伸手在他身上推拒。
“乖乖,别乱动。”
闻斯年把他按在怀里,中指无名指并拢,戒指上闪着冷光。
“别伤到,给你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宴也是吃上了[眼镜]
正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要完结啦,提前征求一下番外吧,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在评论区置顶下面回复,都会考虑哒[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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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戒指冷冰冰的,但修长有力的手指灼烫。
叙言变得和药膏一样慢慢融化开,他皱着眉头,在隐忍。
闻斯年却在他臀上拍了下:“放松。”
过了好一会结束,叙言眯着眼就又睡了过去。
已经是大年初六,年假结束,各地返工。
闻斯年要回北市,国外不过春节,这段时间跟纽约大厂的合作积攒下好多工作。
但他没打算一个人回去,如果叙言不跟他走,他就让郑耀把文件和电脑寄过来,线上处理也是一样。
没想到叙言中午醒来,托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下来,开始让闻斯年帮他收拾行李。
闻斯年顿了下,意识到他这是答应跟自己回去的意思,乐得为他服务,还贴心到把外婆的行李也一并收拾好。
毕竟外婆在哪,叙言的牵挂就在哪。
虽然这么做又有点阴,但闻斯年语气真挚:“北市医疗条件好,外婆出院还没多长时间,最好半个月回去复查一次,来回折腾太麻烦,不如一起搬到我那住,这样既不耽误你上学,也不影响外婆看病,你还可以每天和外婆住在一起照顾她,怎么样?”
叙言都不用思考,就知道闻斯年讲的肯定是最优解。
闻斯年继续道:“你有课的时候保姆在家照看外婆起居,现在的阿姨也懂康复知识,能帮得上忙。”
叙言坐在床边,小腿在裤管里晃晃悠悠,歪着脑袋,看闻斯年一边说服他,一边挽着袖口在帮他收拾衣服。
本来他是可以自己收行李的,但谁让闻斯年把他弄了整整一晚上。
他两条腿被皮带分开吊着,最后放下的时候都合不上,他还以为自己要半身不遂了。
过年这段时间闻斯年在他家里也快成他保姆了,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什么没做过,甚至还抓过鸡鸭,给兔子喂过奶,一开始极其不熟练,现在这些家务居然都不在话下。
叙言心思飘到九霄云外,要是被林星羡看到闻斯年这副居家样,会不会觉得他在自己家里被人夺舍了。
闻斯年把行李箱合上,推到一旁,这才走到床边来。
“这么安排可以么,宝宝。”
叙言:“还是要先问一下外婆的意思才行。”
闻斯年负责跟外婆交涉,没成想异常顺利,只是他在居住的时间上有所保留。
只说为了方便先住一段时间,却没说最好直接定居。
叙言也讶异外婆年纪虽然大了,接受能力却这么强,颇有种生死之外皆是小事的淡薄感。
他喜欢男生的事情居然被外婆就这么潜移默化的接受了。
只是外婆也有被震惊的时候。
回到北市,站在闻斯年的私人大别墅门外,外婆缓了好一会没敢接受。
她是能看出来闻斯年家世肯定不错,但也没想到不错到这个程度。
叙言过来挽着她,在她耳边悄悄解释:“这不是家里买的,这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是不是很厉害。”
外婆忍不住竖了竖大拇指:“外婆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有出息。”
闻斯年在一旁,脸上挂着柔和笑意,看着祖孙俩。
“在雾镇是您收留我,给我煮面吃,为我祈平安。”
他上前挽住了老人家另只手臂,阳光下三人的影子靠在一起,像是亲密无间的一家人。
“您让我把雾镇当成家,以后,这里也是你们在北市的家。”
*
回来之前叙言只能把小鸡小鸭又送给了隔壁庄家,但是小垂耳兔他说什么也不会送人,一路抱在怀里抱回来的。
小兔子身体好多了,也跟着飞黄腾达,从小小的保温箱住进了大house,饮食还有保姆专门伺候,地位俨然家中皇太子。
叙言对它爱惜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捧着亲亲摸摸好半天,陪它玩不说,要是可以的话晚上还要搂着它睡觉。
但是显然不行,因为他自己每晚都要被人搂着睡。
外婆腿脚不便利所以住在一楼,叙言也回到二楼他之前那个房间睡。
表面上的。
实际闻斯年每天晚上要么偷偷把他抱到主卧大床,要么干脆去他房里睡觉。
因为手铐皮带那次玩得过火,叙言小屁股遭殃,一连好几天不准闻斯年动他。
亲亲抱抱可以,再多的不准,要不然就连一张床也别躺了。
对他红红肿肿的嫩伤最心疼的当然是闻斯年,一天三次给他涂药,次次不落。
虽然叙言声明可以自己涂,还真的在到时间了就偷偷摸摸拿着药膏跑进洗手间反锁。
但不管多久,闻斯年都会在门口等他,以各种手段禁锢他,美其名曰检查他涂的到不到位,再贴心地帮帮他。
被抓了几次后,叙言认命地不逃了,甚至还主动把药膏塞闻斯年手里,然后自己乖乖脸朝下趴在他腿上,催促:“快点呀……”
闻斯年习惯用中指无名指并拢,手上的戒指故意不摘,总会冰得叙言浑身哆嗦,两条腿都颤颤巍巍绞紧。
药膏不仅有消肿作用,还能滋养。
不到一个星期,叙言好得彻底。
林星羡知道两人回来后就想来找他们,闻斯年没让,还背着他把家里密码锁改了。
林星羡打不开他家大门的时候,皱着眉,直觉不对,赶到工作室一看,自己那间画室居然被闻斯年用来放杂物了,而他的宝贝画具和大作已经让人整理好送回了他家。
“闻斯年!你干什么!”林星羡指着他鼻子,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你怎么那么小气!占你间办公室又怎么了?那些杂物本来好好放在地下室的,你非让人搬上来占我位置,你想干嘛?!”
闻斯年坐在屏幕后,双眸被幽冷暗光映亮,没什么好气:“我说过让你搬走。”
林星羡噎住,闻斯年之前确实说过,但他压根没当回事。
“你来真的啊?”
闻斯年:“既然没空,那我找人帮帮你。”
林星羡冲过来重重拍了下他办公桌,气得想咬人:“我那些画很贵重的,你别让人给我弄坏了!”
闻斯年:“坏了我赔。”
林星羡不服气:“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可是还帮你保守着秘密呢,要是我把你那些变态行径跟言言一说,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呵。
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星羡觉得闻斯年眼神更可怕了。
他从屏幕后面站起来了。
他挽袖口了!
他朝自己走过来了!!
他难道还要打人不成!!!
幸好办公室外又进来个身影,见了这幕竟也不觉害怕,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林星羡面前,小母鸡护崽似的。
叙言面色认真:“你们在干什么?”
林星羡看见叙言像是看见救星,在背后搂住他的腰,躲在他身后瞪着闻斯年,大声指控:“来得正好,你老公疯了!他居然要揍我,哪来的疯狗没栓链子就跑出来了!”
闻斯年看着叙言腰上的那只手,不由分说,走上前直接拉着叙言朝自己怀里带。
林星羡搂着不肯松,却根本不是闻斯年对手,被在肩上轻轻一按,就一屁股跌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叙言已经被闻斯年箍在胸前,强劲的手臂能将细腰整个环住,大掌紧紧扣在他腰侧,几根手指没入衣摆,缓缓捏紧。
叙言轻呼一声,回头去看林星羡,却见他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
“你到底怎么了?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们了,没招你们两口子吧?”
闻斯年没搭理,林星羡脾气也上来了,骂了两句扭头就走。
叙言连忙拍拍闻斯年手臂,要他把自己放下来追了上去。
林星羡走得飞快,一直走到别墅外上了车,韩瑜坐在驾驶座,正准备开走,叙言上前敲了敲副驾的车窗。
“林学长,你别生气了好吗?”
“他这脾气我都习惯了,真跟他生气早掰八百回了,”林星羡道,“是等他消消气,我再偷偷搬回来就是了,不过我到底怎么惹他了?”
叙言犹豫了下,小声道:“我猜,可能是因为你之前给他发的消息有一次被我不小心看到了,然后我们吵架了。”
林星羡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你们吵架?你是说你和闻斯年吵架?你挺行啊,闻斯年一般不跟人吵,能动手就动手,动嘴他嫌麻烦。你看到哪条消息了?我们挺久没发微信了。”
叙言眼神清澈:“就是他有事情瞒着我,而且那些事你也知道。”
林星羡万分错愕:“……”
难怪闻斯年追人追到雾镇去。
他是真的闯了大祸了。
林星羡积极认错,绝对悔改,当晚请叙言和闻斯年吃大餐赔礼道歉。
是他好心办坏事,这么看闻斯年没揍他确实是拿他当亲兄弟了,但吃饭过程中看两人这相处氛围,吵完一架后好像感情还更好了。
他又暗暗有点得意,这难道不算是他的功劳?
这闻斯年不知恩图报,还敢这么对他,简直丧心病狂。
吃完饭后四人从餐厅出来,林星羡拉着叙言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两人笑得异常开心。
回去的路上叙言没忍住问道:“你小时候被狗咬过吗?”
“林星羡跟你说的?”
“他说你被狗追,还被狗咬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凶,”叙言笑眯眯的,“还说让我回去记得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狗的牙印,难道是真的吗?”
“真的。”
“那你身上真的还有牙印吗?我怎么没有看见过呢?”
闻斯年挑眉看他:“想看?”
叙言点点头,好奇望着他,眼里还亮晶晶的闪着光:“在哪里?”
闻斯年踩下油门:“回家给你看。”
*
叙言实在受不住了,眼睛哭得湿漉漉,嘴唇也糜红肿胀。
一到家他就被迫把闻斯年从头看到脚,愣是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被狗咬过的疤痕。
倒是闻斯年像狗一样,在他身上留下数不清的深深浅浅的牙印。
林星羡又给闻斯年发来消息,问自己能不能搬回工作室了,结果迟迟没得到回复。
叙言迷迷糊糊间被人从床上抱起来,以为一切已经结束,却没想到闻斯年竟然抱他走进了那间隐藏在暗门后的衣帽间。
反正现在这里已经不再是秘密,那这满屋的裙子和用具也不能白白浪费。
闻斯年在这里已经想象着叙言描摹过无数次,这里的每一条裙子都是他亲自买来,又亲手挂进壁橱内。
渴望有一天能带叙言走进这里,真的能将每一件裙子穿在他身上。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
闻斯年先把还在浑身发抖的人放在中央凹陷进去的沙发上,吻了吻他汗湿的脸颊,让他缓一会。
随后走到壁橱边,从里面拿出条栀子花般纯白的连衣短裙,又细心挑选了一款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衣和腿环。
回到沙发边,把水淋淋的人捞起来,让他背对着自己坐在大腿上。
叙言半睁着眼睛,小猫似的呜咽一声,细瘦的脚踝被人攥住,裙子从白嫩的两条腿套上去,细滑材质越过肌肤上的斑驳爱痕,最后被挂在了腰间。
闻斯年又用指尖挑着蕾丝内衣内裤为他穿上,随后拉好裙子。
他抱着怀里的人转了个身,调了调姿势,才掐着细细的腰缓缓落下。
叙言眼尾瞬间变得湿润,瞪大了些,手指尖都在无力颤抖。
闻斯年靠在沙发上,目光从他身上一寸寸略过。
漂亮精致的脸蛋上现在潮红一片,双眸失去焦点,即使在望着他,里面却盛满生理性泪水,鼻尖也红通通的,嘴唇一开一合,很轻很软地吐气。
身上穿着条精美纯洁的白裙,整个人便也如同盛开到最旺盛的纯白栀子花般圣洁,清纯。
可偏偏里面极尽诱惑的黑色蕾丝透出轮廓,将平坦的胸口都撑起,这下真是美的雌雄莫辨。
闻斯年有点楞住,眼神暗得可怕,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猛然间颠了颠腿。
叙言哭泣几声,软红的唇瓣内又有口水流下来。
闻斯年把人按至胸前,捏着尖尖细细的小下巴,带着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低头慢慢的吃着,吻着,舔着,把那点晶亮的银丝弄干净,却也不舍得松开。
他在欣赏趴在怀里的叙言,仿佛在欣赏世上最伟大的艺术品。
他喜欢看叙言被自己打扮成最漂亮的样子,如果可以,他希望叙言在自己面前能一直穿裙子,两条腿一直光着。
这样美好,纯洁又诱惑。
是他的,也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叙言迷迷糊糊醒了,腿上痒痒的,低头才看见,不满地蹬了蹬腿,却被强硬按住。
他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个衣帽间里没有时钟。
他只知道闻斯年病情怎么好像又加重了。
恍惚间,裙底已经被人钻进去。
……
叙言呜呜哭着,闻斯年终于附上来吻他,还将手中的一条系带交给了他。
叙言止住眼泪,睁眼一看,是那条白色蝴蝶结腿环。
闻斯年抓他软绵绵的手,低声道:“帮我戴上。”
叙言没想到腿环还能戴在别的地方,两圈都有点绕不下。
他不敢看,把手收回来捂住眼睛:“谁,谁让你……偷我的腿环……”
闻斯年吻他:“意外捡的,你没来的时候我只能用这个,上面已经沾满我们两个的味道。”
叙言简直被他的恶劣行径搞得语无伦次:“你……!是你买给我的,明明是被你偷走的……你之前还骗我,坏蛋坏蛋……”
闻斯年轻轻抚摸他脸颊,骂人也这么可爱。
过了许久,叙言都又快睡着了,却忽得感觉不对劲。
低头看,闻斯年把那条蝴蝶结腿环又还给了他,但不是戴在他腿上。
他抗拒:“不要……我不要……都被你弄脏了……这个不能戴在这……”
闻斯年忽然给他系紧,叙言眼泪都滚落出来,但是敌不过他的力气,两手被举着按在了头顶。
闻斯年笑着在他唇上亲了亲:“物归原主。”
说完还要磨着他问:“要说什么?”
叙言泪眼朦胧,只想快点被放过,便抽泣道:“老,老公……”
闻斯年奖励他,却继续问:“老公什么?”
叙言快要崩溃,反应也变得迟钝,吃力想了想:“谢谢……”
闻斯年又奖励他:“连起来说。”
叙言理智终于被击溃,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
“谢,谢谢……老公,呜呜……”
闻斯年吻掉他的眼泪:“谢老公什么?”
“……”
“说话。”
“还给我,腿环……”
闻斯年笑着道:“不客气,宝宝。”
*
下午七点钟,还是没看见叙言和闻斯年的人影,甚至不知道两人此刻在不在家。
保姆已经做好饭菜,外婆说再等会,等来等去不见人影,外婆便扶着楼梯慢悠悠爬上去。
先去叙言门口敲了敲,打开门一看,果然没人。
又去闻斯年的主卧门前敲,也没人应。
外婆嘀咕着:“这俩孩子,怎么还不回家……”
说着转身往回走,刚走到楼梯口,却听见主卧那扇黑门传来响动,随后被人从里打开小半。
里面没开灯,闻斯年身影都隐在黑暗里,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门口站着个人。
外婆被吓了一大跳,拍拍心脏平复。
四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总跟鬼似的。
“四年啊,原来你在家,看见言言没有?快下来吃饭了。”
闻斯年缓声道:“您先吃,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言言应该也在学习,他说开学有个东西要交。”
外婆:“也好,你们俩忙完一定要下来吃饭,听见没。”
“好。”
外婆又慢悠悠下了楼。
闻斯年目送她背影离去,这才关了房门,回到那个隐秘的衣帽间。
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沙发上的人就已经窝在里面睡了,裙子掀到了肚皮,四仰八叉,根本没意识到有多危险。
那个白色蝴蝶结还乖乖系着,闻斯年俯身亲了亲,替他把腿合上,将他公主抱着从里面出来,进了浴室。
睡着的人实在太乖,白裙虽然只是破破碎碎挂着,闻斯年却没舍得给他脱下。
就让他穿着裙子,用两臂托着他,迈步跨进双人浴缸。
裙身湿了后显得更透,薄薄一层紧紧吸附在白嫩身躯上。
闻斯年让他靠在怀里,把他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
好不容易压下的火苗又开始在体内隐隐奔窜。
肌肉偾张的手臂不断收紧,赫然暴起的青筋与怀中细嫩的皮肉形成鲜明对比,体型差距明显,闻斯年可以将他在背后尽数笼罩,一只手臂便能把他轻巧托起。
再用力挤一挤,从他口中挤出几道软哼。
对一个熟睡中的人本不该如此。
水波荡漾。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番外点单去我评论区置顶那条底下回复呀,那样会一直显示在置顶的,直接发评论过段时间沉下去我就找不到了[可怜]
另外营养液都4W多了![可怜]但是最近一直更很多就没有余力再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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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假期余额很快严重不足,叙言总感觉回到北市后时间过得飞快,竟然转眼就要开学了,他分明还没怎么好好休息过。
白天闻斯年出去的时候还好,没人在身边黏着,时间都是他自己的,但他往往会因为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太晚而睡到大中午,起床吃个饭就下午了,很快又天黑,一天又过去。
反观闻斯年,怎么每天都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看着像已经进化掉了睡眠,不管晚上再多体力劳动,第二天早上还是能亲亲叙言的脸起床工作。
叙言一边觉得佩服,一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下学期闻斯年是没课不用再去学校了,但他课表依旧满满当当,要是再这么个弄法,他白天非得在课堂上大睡特睡。
于是他斥巨资,从网上买了个沙袋回来,就放在客厅茶几旁,等闻斯年回家后拉着他去看。
“你以后在家里也可以练拳了,”叙言为自己的绝妙想法感到骄傲,“你不是忙起来的时候没什么时间吗,这样是不是很方便?这个沙袋很结实的,你看——”
他说着空手朝上面用力挥了一拳,“咚”一声,沙袋仅是微微晃动,叙言手指头就痛得要命。
他抱着自己拳头,抿嘴:“很结实吧……”
闻斯年失笑,把他手拉起来察看,放在掌心里给他揉了揉:“要带拳套,不然手会受伤。”
“我也给你买啦。”
叙言兴冲冲的把两个黑色拳套向他展示:“你试试看。”
盛情难却,闻斯年戴上对着沙袋挥了几拳。
叙言问:“你喜欢吗?”
“喜欢,”闻斯年摘了拳套放在一旁,摸了摸他的脸,“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保姆陪着外婆出去散步还没回来,家里只有两人在。
叙言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你有了这个,以后难受的时候就可以练拳解决了。”
“更想和你解决怎么办呢,”闻斯年道,“宝宝,你才是我的药。”
叙言欲哭无泪,可别闻斯年的病靠他治好了,他却坏了。
“都快开学了,我还有课呢,而且一周有好几节早八,我们以后……不能再每天都……我早上会爬不起来的。”
闻斯年体贴道:“是不能每天。”
叙言觉得谈判有戏:“对呀对呀,所以你可以靠练拳来发泄,反正你以前不也是这么做的嘛。”
闻斯年笑了笑,跟他解释:“以前或许可以,但做过之后阈值会拔高,更何况我们这种频率,再靠以前的方式已经没法缓解。”
叙言有点听呆了:“那这是什么意思……”
闻斯年在他唇上点了点:“最近几天,我还提前吃了药。”
叙言彻底楞住,吃了药抑制还是这种效果吗?
那如果没吃药……
闻斯年淡声同他商议:“工作日根据你的课表来,你单周课会多几节,没关系,我可以忍到周末等你没课。”
叙言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课表给他看过,惊讶于他竟然这么快就算好了频率。
“不行,不行……”叙言立即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绝对不行。”
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摇着头道:“我真的……会被弄坏的……”
他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身体不太对,原本是很敏感,但不至于敏感到这种程度,光被碰一碰亲一亲就觉得受不了。
谁知闻斯年朝他靠近两步,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不准他逃避。
“哪坏了,我看看。”
说着指尖便像灵活游走的蛇,吐着猩红危险的信子纠缠上来。
叙言后背靠在那个沙袋上,想把他的手拉出来却力不敌人。
闻斯年里里外外检查过后,捞着他的腰,低头在他唇上安慰似的亲了口:“没坏。”
叙言趴在他胸口喘息着,整张小脸已经红透,没讲话。
闻斯年忽然在他耳边低声道:“坏了也没关系,老公给你治好。”
这说得是什么狗话。
叙言有点气恼,用脑袋在他胸口撞了下。
结果没过两天,闻斯年真的带回来个东西,叙言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作用,但是本能看到就发怵。
直到晚上在浴室弄完,闻斯年把那个纤细长柄状的玉石用药水浸泡后,用在了他身上。
*
那个沙袋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但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家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叙言会被抵在上面。
过完元宵节后两天,北市大学开学。
开学前一晚叙言还和闻斯年又一起去了趟电影院,因为又上次的经验,这回他说什么也不同意再去什么私人影院,大众影院就很好。
随便选了个寒假期间上映的爱情片,·买了爆米花和可乐后,两人一起进了影院。
这应该算是两人谈恋爱后一起看得第一场电影,之前那个恐怖片叙言根本没看几眼。
他早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碰恐怖片这种东西。
影院内人不多,半数都没坐满,两人来到最后一排情侣专座,旁边还有另一对男女,刚坐下就一副黏黏糊糊的样。
影片开始,四周灯光骤然变暗,叙言真是来一门心思看电影的,眼睛支在大荧幕上,怀里抱着爆米花,小仓鼠似的一个个的吃。
电影节奏很快,没一会就奉上了大尺度画面。
摇晃的镜头,昏暗暧昧的场景,富有情调的背景音乐,无一不在刺激人的感官。
叙言看着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口干舌燥,拿过旁边的可乐吸了口。
放回去时,扭头看见了旁边那对情侣早已经抱一起亲得难舍难分,女生的腿都摞到了男生腿上。
他赶紧目视前方,被他们大胆的举动搞得心扑扑跳。
大腿上忽得一热,他低头看,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放在了他腿上,还不轻不重的捏了下。
他看了眼闻斯年,见他霾黑的双眸也恰好被屏幕上微弱的光映亮。
一眨不眨,在看着他。
叙言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晦涩涵义,氛围好像已经烘托到这了……
叙言干脆倾身靠过来,贴在闻斯年唇角上飞速“啵”了口,然后撤开身子看他。
这样应该够了吧。
他正想坐直身子继续看电影,却忽然被搂着腰往后一拉,直接又靠进了闻斯年怀中。
下巴被人掰着向后扭,闻斯年低下头,细细密密吻上来。
叙言担忧道:“这里……有监控的……”
闻斯年一只手便能挡住他小脸,抱着他侧身将他挡住,含着他唇瓣轻轻的咬:“看不到脸。”
叙言放松下来,柔软的口腔被人瞬间侵占,亲了好一会,叙言脖子都仰的有点酸,才终于被松开。
闻斯年给他擦擦唇角,让他继续靠在自己身上看电影。
屏幕上的激戏已经结束,就连隔壁的情侣都早就停了,那女生还探头探脑地在朝他们这边望,肯定发现了他们两个也是情侣。
叙言顿时羞臊得不行,耳根都“瓮”一下发烫,往闻斯年身上又缩了下,把他的手举着放在自己脸颊侧面挡住。
没想到这电影要剧情有激情,要画面有激情,要立意还是只有激情。
每次屏幕上两个主角一开始干柴烈火,叙言也会相应被人搂在怀里亲亲揉揉。
一场电影看下来,叙言被弄得晕晕乎乎,后半场几乎一直在和闻斯年接吻,根本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他嘴巴红红肿肿,只能戴上口罩。
第二次一起看电影竟然又不记得剧情,回去后叙言翻了翻影评,发现这电影居然评分只有4.5,下面清一色差评,还有人说情侣去看看得了。
真是选片大失败。
开学后,叙言还是和沈南黎一起上课。
两人自过年后有段时间没见,课上沈南黎盯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来回看,吓得叙言赶紧把领口拢紧,腿也并拢,一副乖乖好学生的样子。
“怎么了?”
沈南黎:“没事,就是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叙言:“能看的出来吗?”
沈南黎:“当然,人家都说谈了段滋养的恋爱的话,整个人都会变得不一样,容光焕发似的,我看你就是这状态,而且感觉你好像胖一点了,脸上都有点肉了。”
他说着捏了捏叙言软软的脸颊肉,叙言赶紧把他手拍开,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他确实是又胖了些,过年肥三斤,他肥了整整四斤,小肚子上肉也多了,捏起来软绵绵的。
闻斯年说手感好,最喜欢趴上面又吸又舌忝……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叙言赶紧晃了晃脑袋,把废料从脑中驱除,专心上课。
下课后,老师先宣布了下上学期校内短片评比的结果,获得校内第一名的是宋柠那个组,叙言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组的名字。
和沈南黎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失落。
谁知宣读完名单,老师又当众把叙言小组三人叫去了自己办公室。
“没得校内奖是不是失望了?”老师说道,“其实是因为有个更好的消息告诉你们,猜猜看。”
赵青寂最先问道:“是不是我们在国际电影节获奖了?”
叙言也立即道:“寒假时候老师你就说我们进入二轮专家评审了,现在是结果出了对吗?”
老师不再逗他们,笑着点头:“第三十二届国际大学生微电影节,最受欢迎奖!”
叙言眼眶顿时有点发热,不敢置信问道:“真的吗?”
沈南黎和赵青寂早已经开始欢呼,老师对他点点头。
“真的,你们获奖了,电影节官方邀请主创去参加放映和颁奖礼,你们算是为校争光了,这次各国光参赛的大学就有两百多所,竞争非常激烈,学校派我带队,周六我们一起出发柏林,全程费用都会由学校报销,有没有问题?”
三人激动万分:“没问题!”
从教学楼出来,叙言看见了站在对面树下的闻斯年,连忙兴奋的跑到他面前。
正是晚饭的点,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
叙言早已不再在意他人眼光,也没和闻斯年在人前避嫌,白皙的小脸仰着看他,眸中满是亮闪闪的光。
“你猜我刚知道了什么好消息?”
闻斯年抬手替他理了理耳鬓的碎发,眉眼间满是温柔:“什么?”
叙言抓住他的手使劲摇晃:“大学生微电影节!我们可以去柏林了!老师刚刚说的,这个周六就出发!”
闻斯年了然:“短片获奖了么?”
叙言雀跃:“嗯嗯!”
因为全程参与了拍摄,所以知道他为了这短片付出了多少心血。
闻斯年在他脑袋上轻柔的摸了摸,唇角轻扬。
“恭喜你,大导演。”
听见这个称呼叙言美滋滋的,任由他牵起来自己的手,跟在他身后一起朝停车的位置走。
“老师还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因为你是短片主演,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柏林。”
闻斯年见他眼神希冀,打开副驾车门,对他道:“先上车。”
叙言乖乖坐进去,往教学楼的方向瞥了眼,沈南黎和赵青寂是早就走了,但楼前来来往往的学生们不少都在看他们。
叙言还是想低调,所以没让闻斯年主动公开两人关系,但也没有再故意隐瞒些什么,他们只要在校内正常相处,就一定会立马被人发现关系亲密。
叙言拨弄了两下头发,算了,别人爱怎么看怎么说他也管不了。
他和闻斯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闻斯年也上了车,带他驱车离开。
叙言又问了遍:“你是不是没有时间去电影节?”
闻斯年不想让他失望,便道:“这周末是有点事,要去趟港市,我尽快忙完再去找你好不好?”
叙言已经猜想到他可能没空:“不用不用,你有事的话去忙工作就好,也不是必须要和我们一起,我们系的老师会带我们去。”
闻斯年没说话,叙言看出他的担心,反过来主动宽慰道:“真的没关系呀,而且你不用担心我,我肯定能照顾好自己,你出差回来肯定很累,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闻斯年已经在想解决方案:“港市那边后续处理可以交给郑耀和小许,他们足够应付。”
叙言:“那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在那边顶多呆两三天就回来了。”
闻斯年看着他问:“不想让我去么?”
叙言抿抿嘴巴:“当然想……”
“但是也不想你来回折腾,你最近回家都越来越晚,我知道肯定是工作室事情很多,而且你这两天也没有和我一起睡,肯定是需要休息。”
他这话明明是关心闻斯年,却被品出了另一层意思。
闻斯年捏了捏他的手:“想让老公抱着睡了是么。”
叙言脸一热,把手抽出来:“才没有。”
“那是我想了,”闻斯年低声道,“今晚就睡。”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叙言跟外婆也分享了好消息,然后就一溜烟跑上楼,进了自己房间反锁。
看闻斯年还怎么进来。
他进了浴室洗澡,洗完后看着被板板正正放在墨绿色小盒子里的药玉,又磨蹭了好一会,从雾气蒸腾的浴室内开门出来,整个人身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走路姿势也有点别扭。
上床躺下后,和沈南黎赵青寂在“柏林小分队”群里聊了会,便准备关灯睡了。
外面静悄悄的,闻斯年居然真的没有来打扰他。
叙言有点庆幸,又有点失落。
没有温热宽阔的怀抱拥着他总睡不踏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也没睡着,叙言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时间。
已经快要凌晨12点半,外面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
下一瞬,静谧的房内却忽得响起轻微响动声。
叙言立即瞪大眼睛,浑身紧绷地望向房门口的方向。
“咔哒”一声,是门锁被人轻轻打开的声音。
叙言寒毛倒立,看见个黑影从门外进来,缓缓走到了他床边来。
冷峻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些大概的轮廓。
是闻斯年。
叙言一边渐渐放松下来,赶紧闭了眼睛装睡,一边又觉得好奇,之前他在这屋反锁睡觉的时候闻斯年都没进来过,他还以为这样做很安全呢。
床上人虽然闭着眼,但气息忽快忽慢,极不平稳。
闻斯年无声勾了勾唇,弯腰俯身,手顺畅利落的摸进了被子里。
叙言已经在装睡,只能一装到底,任由那双手把自己从被窝里抱出来,走出房间,进了主卧,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叙言咕哝一声,翻了个身,故意把自己卷进了闻斯年的被子里。
谁知闻斯年三两下就轻巧将他从里面剥了出来,动作还异常轻柔,仿佛生怕会吵醒他。
紧接着,叙言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在床上放平,一只大手扣住他大腿内侧,掰着分开。
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叙言忽然浑身痉挛似的剧烈颤抖起来。
双眸紧闭,睫毛上一片湿漉漉的水光,下眼睑红了一片,两手也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绒毯,纤细的骨节上泛着点点莹白,看来万分惹人怜爱。
闻斯年像是故意要让他装睡装不下去,顿了顿,却忽得低头看了眼。
晦暗的眸色瞬间便沉,瞳孔因为意料之外的发现急速骤缩了下,漆黑的瞳仁中似乎跳跃着极度兴奋诡谲的光。
叙言早已经开始哭哼,被人从床褥间一把捞起来。
闻斯年举止恶劣至极,语气却轻柔如水,见他已经瑟瑟睁眼,在他脸上亲了亲。
“宝宝,怎么这么乖。”
“自己塞的?”
叙言抽泣两声,老老实实点头,却没想到这副过分配合的样不会换来仁慈,只会让人更加难以克制。
于是闻斯年拉着他的手,一边盯着他,一边命令。
“再塞一个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太乖[可怜]
感谢所有投喂和支持,没有你们我怎么活啊[爆哭]
第75章
那玉是很有用,通体透白,被药浸泡过后显得更加莹润透亮。
但是叙言也没想到会当着闻斯年眼皮底下重复他在浴室里偷偷做的事。
闻斯年看样子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也只得手指发着颤,默默照做。
只是他动作极其缓慢,还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歇一会。
闻斯年看着,忍耐力快要到达极限,不得已出手帮他,很快把床单上弄得稀里哗啦。
两人胡闹到了大半夜,最后叙言含着泪趴在闻斯年身上就睡了。
叙言出发去柏林的那天,恰好闻斯年也要出差港市。
临走之前闻斯年先帮叙言收拾行李,给他把日用品和衣服都归拢放置好,那只毛绒小兔玩偶也收纳进去。
叙言把相机拿过来:“我还要带着这个,说不定要拍点东西。”
闻斯年帮他放好后,问道:“还有别的要带么?”
叙言想了想,眼圈有点红了,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闻斯年。
闻斯年便走过来抱他:“我不去港市了,陪你去柏林好不好?”
叙言在他胸前轻轻摇头:“不要,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就是觉得要去好几天,会有点想你……”
他们谈恋爱后几乎天天能见面,就算是吵架那段时间分开也才不到两天。
叙言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依赖别人,至少在这之前他一个人从小镇出来到北市念书,自力更生明明过得很好。
怎么跟闻斯年在一起之后他变得爱撒娇爱哭,爱发脾气也爱黏人,总之就是被惯得越来越娇气,越来越像小孩。
闻斯年摸他头发:“想我就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晚上跟我视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叙言还是埋着头,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闻斯年抬起他脸颊,心尖软成一片,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宝宝。”
叙言翁声:“嗯……”
闻斯年当即拿起来手机,准备给工作室那边打电话改行程。
叙言:“你要干什么啊?”
闻斯年:“陪你去。”
叙言赶紧把他手机抢过去,自己眼睛还红着,反过来指责他:“行程都已经定好了,怎么能临时更改?”
闻斯年:“没事,我会提前交代给郑耀。”
叙言:“不行不行,你就去港市出差,不准跟着我。”
闻斯年坐在床边,把他抱在腿上,亲昵地在他脸颊上蹭蹭:“可我想你了怎么办?”
“很快就能见到了呀,而且我们都是去忙正事,不能耽误,”叙言用手推他,脸色认真,“你不要这么恋爱脑。”
闻斯年见他如此冷静理智,刚才趴自己怀里不舍的要掉眼泪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样。
叙言坚持原则,没让闻斯年送,自己打了个车去机场和老师会合。
闻斯年只是把他送到别墅门口,叙言还不忘跟保姆阿姨和外婆叮嘱了两句,让外婆照顾好自己的同时,也别忘了帮他照顾小兔。
最后上了车,闻斯年还上前来敲了下车窗,俯身靠过来亲了他一下,才让车在眼前开走。
一路上叙言气压有点低,他是很想让闻斯年一起去,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柏林的这几天恰好赶上他的生日。
如果生日当天能和闻斯年在一起过就好了。
沈南黎和赵青寂一早就来了机场,叙言找到他们后,没一会老师也到了,几人一同办了值机,登上飞往柏林的航班。
接近10个小时,飞机落地勃兰登堡机场。
主办方提前安排了人接机,直接带他们去了酒店入住。
酒店距离明天的活动场馆很近,老师提前确认好了整体流程,便让几人早点休息,明天要以最充沛的精神面貌走红毯。
叙言和沈南黎一间房,晚上他没好意思跟闻斯年太腻歪,只是视频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
沈南黎一直靠在旁边的床上刷手机,八卦兮兮道:“还记得之前给你看过的那个帖子吗?”
叙言心思没在上面:“哪个啊?”
“就是你和闻斯年那个cp楼,”沈南黎干脆把手机给他看,“最近你俩不是在学校相当于半公开了吗,这帖子现在又被人顶起来了,其实都在首页飘了一个星期了,我刚才一直在爬楼,真是看得人心黄黄。”
叙言接过他手机,这帖子他当然有印象,那张镇楼图拍的相当有氛围,当时光靠这一张图就不知道掀起多大风浪。
他翻了好一会都翻不到底,下面各种各样的言论看的他目瞪口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他们在校园被人偶遇的双人照,单人照,以及不同风格不同背景的同人文……
好一场yy狂欢。
叙言赶紧退出,休息眼睛。
沈南黎宽慰道:“往好的方面想,你俩般配又养眼,大家才愿意磕你俩cp,而且校内论坛管理权限我记得在计算机系啊,现在都没人删意味着什么?意味着year哥肯定也看过帖子,并且默许了。”
year哥。
叙言忽然觉得这称呼都有点久远了。
他把帖子分享给闻斯年,问他有没有看见过。
对面很快回复。
【老公】:看过
【笨蛋宝宝】:那你怎么没有联系人删掉
【老公】:挺有意思的
【笨蛋宝宝】:哪里有意思了,他们分析的都不对,还有人说我们早就暗中在一起过,发了张我们两年前不小心同框的照片来做对比,但其实我们当时根本都不认识
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叙言也惊了一跳,那时候才开学没多久,在新生欢迎仪式上,闻斯年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而他也有幸作为新生入学代表讲话,所以两人在后台有过照面。
只是叙言一眼就记住了闻斯年,闻斯年当时却未必记住了他吧。
【老公】:开学时候不认识我?
叙言撒了个小谎。
【笨蛋宝宝】:当然不认识,我们不是同级,也不是一个学院,哪有接触的机会
没一会,消息弹出来。
【老公】:可是我早就认识你呢,宝宝
*
翌日一早,几人全都换上新置办的行头,从酒店出发前往活动会场。
古典肃穆的西式建筑宏伟壮丽,踏入大厅后,一个个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将整个大厅映照得熠熠生辉。
红毯设置在馆内,两侧早已经挤满来自各地的媒体,快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若是刚才还没有实感,此刻踏在红毯上便会感受到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叙言紧张又兴奋,被闪光灯照得有点目眩神迷。
他们跟在来自丹麦大学的学生身后入场,站在舞台最前方往上面看,眼前的景象更加令人震撼。
球状弧形的观众席像是一片蔚蓝深海,座位上坐满了世界各国的电影人、评委、嘉宾和参赛选手,而舞台上一整片偌大的荧幕闪烁着微光,仿佛已经为接下来要进行的光影盛宴做足准备。
沈南黎也赞叹万分,和叙言两人一直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叙言还带上了自己的相机,趁着活动还没开始举起来拍了会,还和其他人一起冲着屏幕内比了个耶。
很快电影节正式开始,主持人先热情洋溢开场,一一介绍了评委和嘉宾,随后是短片展映环节,能被投在荧幕上播放的微电影一共有十五部,也是分获不同奖项的组别,还有二十部会在不同时间也做相应展映,但只能算个安慰鼓励奖。
很快,当大荧幕上出现叙言团队的名字时,叙言心跳快要达到顶峰,直到熟悉的画面在眼前一幕幕播放,看到那张在银幕上也优越惹眼的脸时,叙言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这样的时刻,他突然很想很想闻斯年能在场,也能将心中的喜悦幸福和他分享。
听到影片结束后观众席爆发出的雷鸣掌声,他内心深处也为自己感到小小骄傲。
努力从来不会白费,而他相信,这只会是他迈出的一小步。
获奖影片一一展映过后便迎来了颁奖环节,主创团队三人都登上舞台,老师让叙言作为组长发言。
叙言刚一站在耀眼夺目的聚光灯下,便听见观众席内传来一阵小小惊呼,光看长相外貌,怕会以为叙言是天生做演员的料,却没想到他在导演方面也有如此天赋。
水晶奖杯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叙言声音微微颤抖,可还是落落大方的发表了几句获奖感言,然后几人朝观众席深深鞠躬。
下了台后,叙言用相机录了一小段视频,和沈南黎赵青寂一起举着奖杯欢呼雀跃,老师就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眼神欣慰。
电影节一共举行三天,最后一天主办还安排了晚宴,邀请所有人共进晚餐。
说是晚宴,其实更像个大型交流会现场,给各国各组别的学生们提供了个认识互动的机会。
来自亚洲的组别虽然好几个,但叙言组无疑是人气最高的,光是过来跟叙言搭讪的就没停下过,叙言一直举着果汁微笑着,没一会脸都僵了。
沈南黎在旁边看都暗中替闻斯年捏把冷汗,叙言今天只不过稍微打扮了点,好像……有点太吸引人了哈。
白天那组跟他们打过招呼的丹麦组也来了,他们的组长叫苏尔,长得英俊高大不说,中文还说的很溜,跟叙言搭了没几句话竟然就掏出来手机要加叙言微信,还问叙言什么时候回国,接下来几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他们回国的飞机定在了后天,但叙言直觉这个苏尔应该是别有用心,所以没打算说实话。
“明天……”
谁知一旁的赵青寂嘴更快:“后天。”
苏尔选择性忽视自己不愿听的回答,笑着道:“你们后天才走吗,那正好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在柏林逛一逛,我之前来过,可以带你们玩,免费给你们当导游怎么样?”
老师和赵青寂都开心答应下来。
沈南黎悄悄把叙言拉过来,在他耳边问:“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叙言点头:“记得。”
2月14号,情人节,也是他的生日。
沈南黎道:“苏尔是不是故意情人节约你啊,我们四个人在这他只加了你微信,难不成对你有意思啊?”
叙言有点苦恼:“最好不要。”
沈南黎:“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试探他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他跟苏尔碰了下杯子,状似无意问道:“你的中文怎么这么好?”
“我之前在中国当过交流生,”苏尔道,“就在北市,但是可惜当时还不认识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有意无意瞄向叙言。
沈南黎又道:“那可真是可惜了,不过你在北市没有交一个中国女朋友吗?”
“没有,”苏尔看着叙言,“所以我在想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能弥补这个遗憾。”
沈南黎打哈哈:“当然有机会,可以让言言帮你介绍,我们这几个人就他现在有对象,过得可幸福了,适合做红娘,对了,红娘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谁知苏尔完全没在意沈南黎后面的话,只是皱了皱眉头,问叙言:“他的意思是说,你现在不是单身吗?”
叙言:“不是。”
苏尔脸色明显变了变,却没多说什么,又简单聊了几句便走了。
沈南黎和叙言默契地对了个眼神。
还以为苏尔说要给他们当导游的事情这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他们早上在楼下居然又碰到了苏尔。
“参赛组大多都住在这家酒店,我担心你们早上就会出发,所以七点多我就坐在这边等了,”苏尔说道,“幸好等到了你们,我们走吧。”
叙言:“那个……其实我们不用麻烦你的,我已经做好了攻略,我们自己去玩就好,你有别的事情的话可以先去忙。”
苏尔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一时间没回答,像是有点呆愣。
叙言今天没有穿正装,上身穿了件英式西装毛呢外套,下面是黑色直筒裤,头上还带着顶棕色英伦风鸭舌帽,浅棕色微卷的头发柔顺贴在脸颊和颈后,脸颊白皙,唇色透着健康的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晚上更加漂亮灵动。
当然其他几人也不错,可苏尔的眼球就是牢牢被叙言吸住。
“我没有其他事情,给你们当好导游就是我今天最大的事情。”
由于老师和赵青寂完全没看出异样端倪,最后苏尔还是成了他们的一日导游。
叙言全程和沈南黎走在一起,脖子上挂着相机,一直在到处拍拍。
今天天气好,阳光温柔和煦,走在光下身上被晒得暖洋洋的,但叙言手露在外面久了还是有点冷。
没有大型人体热水炉在身旁暖着就是不行。
苏尔先带他们去了勃兰登堡门,叙言找了好几个角度,侧面拍摄拱门框架角度绝佳,接着又去了国会大厦,最后是柏林大教堂,正赶上下午的落日黄昏,最适合拍摄穹顶壁画的光线,拍出来的画面美到让人想落泪。
沈南黎拿过叙言的相机,帮他拍了段视频后,借口要帮他背一会相机,便偷偷摸摸消失了好一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叙言被苏尔缠住,硬是听他讲了好一会大教堂的历史故事,天都快黑了,才看见沈南黎气喘吁吁跑回来。
几人一起前往餐厅,叙言小声对沈南黎道:“你不要给我准备什么生日惊喜,会很尴尬的。”
沈南黎不打自招:“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准备,就只是给你买了个生日蛋糕而已。”
叙言这才放心下来。
餐厅定在施普雷河旁边,坐在岸上能观赏河边夜景。
刚开始吃饭叙言就发现对面的沈南黎一直紧张兮兮的,时不时看两眼手机发消息,好像忙的很。
果然饭吃到一半,餐厅内的灯光忽然暗下来,老师和赵青寂早就知道沈南黎的计划,一人一边把苏尔架到旁边去看着,沈南黎把相机从自己包里拿出来,找到最新录的一个视频,放给叙言看。
画面先是抖动几下,然后沈南黎的脸从里面冒出来,对着正在不远处背对着镜头摆姿势的叙言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生日快乐!”
接下来是赵青寂的脸,同样也是在叙言背对镜头不知情的时候,对着他的背影说道:“生日快乐。”
再然后是老师,对镜头笑着道:“生日快乐哦。”
没想到苏尔也有份,在叙言靠在长椅上眯眼休息的时候,坐在他旁边无声道:“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叙言看到这里已经忍不住眼眶酸涩,惊讶又惊喜,沈南黎什么时候背着他拍的,又是什么时候剪的,他竟然迟钝到今天一整天都完全没发现,难怪沈南黎主动要求帮他背相机。
还以为视频已经结束了,谁知沈南黎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在位置上,提醒道:“还有呢。”
画面黑了瞬,尚佳的脸忽然冒出来,她在家录的视频,举着要送给叙言的礼物笑着大喊:“言宝!生日快乐!”
然后是工作室的郑耀和小许几人,还有镜头最前面的林星羡:“我说三二一大家一起喊啊,三,二,一,言言!生日快乐!”
随后出现的是外婆,画面是保姆帮忙拍的,光线有点暗,角度也有点歪,但老人家眼神慈祥:“乖乖,外婆祝你生日快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收到的幸福和爱意太多太多,叙言眼泪早已经止不住,他擦擦脸颊,看到了屏幕上的最后一个画面。
闻斯年看着镜头,眸色柔和专注,像是能与眼前的叙言对视上,静静看了几秒,却没讲话,画面骤然变得一片漆黑。
叙言有点楞住,呆了会,按了按相机:“是不是还没放完啊……”
没人回答他,他转头看,身后不远处亮起蜡烛微弱的光亮,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不知何时被推了上来,而站在蛋糕后面温柔注视着他的人,是闻斯年。
叙言猛地站起身,以为自己看错了,被眼泪濡湿的睫毛颤着眨了眨,看见蛋糕旁边的人已经在朝着他走过来。
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闻斯年居然真的会出现在这。
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抬起一只手,轻柔抚掉他眼尾湿润的泪珠,张开怀抱,将他深深搂进了怀里。
叙言简直不敢置信,脸颊埋在他胸口,把湿乎乎的水全都蹭到了他衣服上。
“你,你怎么来了……”叙言声音小小的,还带着点隐忍的鼻腔,“你都没有告诉我……”
闻斯年顺着他柔滑的头发摸了摸,语气爱怜无比。
“太想你,忍不住想快点见到你。”
“生日快乐,我的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
言宝生日快乐!
幸福的小情侣[可怜]
另外大家点单的番外都看到啦,还真是不出所料的人心[黄心][黄心]
支持这对膏肓的人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