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终章冬至这天,远……
冬至这天,远在南洋的海军舰队也没有让宋时失望,虽然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了。
宋时的人已经离开了马尼拉,但是随着胡泉在马尼拉的全面掌控,大魏的海军战舰不可避免的开向爪哇和马六甲。
这是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国策:华夏的南海,自然应该控制在华夏的手里。
几乎是吕宋的形势刚刚稳定,原本在大琉球以及儋州适应气候的流民便被大量的运往南洋各地,甚至形成了一条稳定的月港-大琉球-马尼拉-马古路群岛-南溟的运输路线。
这样大量的船只运输路线,几乎可以说是大魏举国之力,配套的物资补给更是多的难以描述,整条路线上的港口都以一种极端的速度变得繁华起来,由此自然引来了不少势力的觊觎。
好在自从铁范铸炮技术突破之后,大魏的火器建造速度直接翻了十倍。而万物工坊吞了无数的资源才研究出来的蒸汽项目,终于走上了实用的道路。
在汤若望的指导下,以燃煤锅炉驱动蒸汽泵很快用到了矿坑排水上,使深井开采深度从30丈延伸至80丈,铜铁等金属产量剧增,而成本也下降了数倍。
南洋形势以及南溟重要性自不必多说,两广总督甚至亲自去钢铁厂巡视监督火器制造,大琉球作为胡泉的老根据地自然也不会懈怠。
大量造好的火器源源不断的运输向吕宋,这个帝国新的南洋核心,再由此散布到整个南洋的航道港口。
相比宋时在南洋大部分情况下的煌煌正道,胡泉的手段就要更加因地制宜一些了。
首先相比大魏内部从粮票到军队纸币,再到官员纸币,慢慢搭建试探的金融体系,吕宋一等到银行人员和特制印刷好的南洋银票到位后就开启了银票制度。
想要购买大魏的瓷器、丝绸、茶叶,那就先把你们
的物资和白银先换成银票吧。
此银票仅限在南洋使用,兑换后只能购买大魏的货物,禁止兑换成白银。
原本是胡泉实验性的行为,没想到,他忽视了欧巴罗对于大魏商品的吸引力,为以稀为贵,宋时的展销会刚刚激起了欧巴罗和亚墨利加的强烈反响,而胡泉的限制行为反而大幅度的刺激了外贸。
原本因为欧巴罗战乱而渐渐萎缩的白银流入,在胡泉的银票政策下,大量的白银继续开始疯狂涌入,去换取大魏印刷出来的一张张纸。
对吕宋以及南洋各地掌控区域内的香料丁香、肉豆蔻以及锡矿等资源,还实施“官督商办”,华商的收购价低于市场价三成,再由他们转手高价售予欧巴罗商人,增强南洋华商的影响力。
原本在南洋各个海域横行的一些海盗,不少在大魏的大力打击之下消失,亦或者只要看到悬挂大魏国旗的船只就绕道而行。
但是,南海上势力众多,恩怨交错,其地形岛屿密布,暗流涌动,完全是投机者的天堂。
海盗,是一种生存方式,不是单一的势力就能完全控制的,于是不少苏禄海盗有意识的和马尼拉合作,偶尔劫掠西洋商船,事后由魏军“解救”,你来我往之下,马尼拉的关税份额大涨,让胡泉在南洋扩张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再借着大魏以和平外交和威慑为主的名义,带着海军舰队在关键的航路和隘口巡游,很快就在深受欧巴罗人迫害的渤泥(文莱)、亚齐苏丹国、满剌加、柔佛等国的“邀请”下。
或是租借地区和港口建立军事堡垒。
或是提供火器与军事顾问。
亦或者扛着维护朝贡系统的正当大旗,在南洋各地,打击海盗、调解冲突、促进贸易维护区域稳定。
站在道德的高点俯视洼地。
众多本土势力在大魏的联合下,由原本的一团散沙,渐渐在大魏天兵,坚船利炮的带领下凝聚起来。
除了巴达维亚还勉强掌控在荷兰人手中以外,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郑和曾经在苏门答腊设下的旧港、巽他海峡附近的万丹和爪哇岛上三宝垄又重新回到了大魏的手中。
而荷兰北上南海的关键航道更是被彻底锁死,只剩下巴达维亚这个根据点还在勉励维持,甚至巴达维亚的港口地图,葡萄牙人早就已经给到大魏天兵了,打下巴达维亚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荷兰在南洋的数十年耕耘扩展,一朝几乎回到解放前。
说到底,欧巴罗能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内迅速蔓延到整个南洋。只是说明他们的统治能力和技术水平超出了南洋本土的势力,而不代表能挑衅来自宗主国的真正投射!
尤其是对南洋海域开始认真经营的大魏,荷兰和西班牙人归根到底,他们的本土只是小国,哪怕他们纵横海域,却也无法像大魏一样,动辄就能掏出上万的装备精良的海军。
他们哪怕损失几百人,都已经是无法承受的代价了。
而欧巴罗最想要的货物也全部都要由吕宋总督点头,才能大批量的供应上。
没有大魏的货物进行贸易交换,第一个造反的就是亚墨利加的那些土著头领以及贵族。墨西哥的白银供应链就会瞬间瓦解,整个欧巴罗都将陷入另一场经济危机之中。
胡泉控制了关键港口后就没有继续对这些西洋人赶尽杀绝的打算,英格兰、荷兰、西班牙不管哪一派显得势弱了,甚至还隐隐有扶持之意,免得他们太快嗝屁。
大魏还需要来自他们的白银,贸易体系还需要这些西洋商人来运转。
而这些西洋人在南洋土著表现越差,就越能在土著面前显示出大魏的宽厚威严。
既引入清教徒的势力,也不排斥罗马教廷的制衡。
在大魏大量移民不断涌入的如今,大魏还需要在南洋土著和大魏移民之间安置一个“解压阀”,将可能产生的矛盾和不满祸水东引,而犯错的西方商人,也是拿捏其母国出面“调停”转移焦点的最佳人质。
让这些西方的殖民者为他们所开创的殖民体系打工,也不失为一种赎罪券。
这场由欧巴罗的大航海开启的全球化,注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什么时候结束,却不由弱者决定。
而大魏已经正式加入这个战场,这一回的庄家,是大魏!-
将靖安帝送入宗庙后,引起的反响反而并没有宋时预想的那么大,大抵是整个京师的城防戒严程度又加深了一个程度。
相比摆宗二十年不上朝,和永辉帝走马观花一样十年换五十个首辅的处理方式,以及靖安帝的火烧重臣,宋时这点忤逆操作实在有点不够看了。
甚至不少的大臣还有种,终于走到今天了的感觉。
大魏的朝臣实在已经厌倦了,大魏那些不靠谱的,甚至连拱手而治都做不到,只会将所有事情弄的一团乱麻的皇帝。
起码,宋时和龚敬虽然在军事和开疆扩土上显示出了有些丧心病狂的执行力,但是在他们的政策之下,整个大魏不仅没有民生凋敝,反而越打越富,越打越强。
不管是京师还是其他地区,整个大魏的犯罪率下降到了一定的程度,毕竟当你哪怕是犯了偷窃之罪,也会被流放三千里不等的时候。
犯罪的成本已经上升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的时候,只要人还有别的活路都不会选择和自己的人生过不去。
而没有别的活路的人,不管从军入伍,还是下南洋,去边疆,哪怕是南溟也没什么好怕的。
随着环境渐渐平稳,很多原本战乱时躲在深山老林里的逃荒人家也慢慢的从山里出来了。
最新一期的编民齐户的统计,整个大魏,除去边疆偏远之地还未统计的当的数据,人口已有一亿两千万。
大抵大魏收复京师后势如破竹的收复速度,虽然留下了太多的后患,但是也保住了大量原本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在战争,灾害以及女真屠杀下的人口。
宋时对于救灾这一块卡的极其严苛,甚至在官员手册上用了一半的篇幅去详细描述各种灾害的应对情况,从水火旱灾,到瘟疫防治,大量的退伍军人被安置到了各个村落的民兵教练岗位,而退伍的军人是依法合理可以携带枪支的。
他们还拥有专门的通信渠道,可以直接形成官方之外的监督机构和自治能力。
毕竟在大灾面前,人类会为了生存而主动团结在一起抵制灾难,而这样的组织一旦长期保留下来,就会发展成为流寇军,这对于任何一个统治来说都是威胁。
与其事后镇压,不如直接从根源解决,防范于未然。
救灾不仅仅是社会主义才会产生的产物,更是每一个想要长治久安的统治都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
而轻死刑,重流放的制度,也让不少的人口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被保留了下来。
必须要承认,华夏这块土地所诞生的文明,以稳定的农业生产而生,其诞生的制度,也自然是以整体求稳的目标而搭建的。
其副作用就是,其中的人,一旦出现出格的行为和想法,就会形成格格不入的境遇,科举一个赛道,还是太拥挤了。
大量的人口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会自然而然的形成内卷,引来历史周期率的毁灭,而只有走出去,去外面寻求扩大资源的变量,才能引来新的机遇。
毕竟,人性的贪念是不可能彻底消除的,而贪官污吏也是不可能杀光的。即便杀了上一波,哪怕是宋时一手提拔的的人,也会在欲望的侵蚀和权利的倾轧下渐渐成为新一轮的贪官污吏。
只是多和少的问题。
制度的修正和改良,也需要那些钻空子的人殚精竭虑的突破。
而杀的太多,最后只会让宋时变成孤家寡人。有些不适合于安稳生活的人,自然,应该有另一番广阔天地在等着他们。
比如南溟,比如亚墨利加,比如欧巴罗。
宋时已经将海军彻底绑上了南洋这辆战车,即使她现在宣布停止在南洋继续发展,那些海军各方势力,沿海的海商,以及能从海洋贸易和南洋商行上分一杯羹的人都不会同意。
而比起私人势力,宋时更是将整个南洋商行的半成干股分到了六部公账之中作为奖金,按月分发。
以换取六部对海贸的支持,毕竟就算六部之中有人想要反对,他要面对的就是整个六部的支持。
除了不姓魏,还是个女子之外,宋时在大魏的所作所为算的上是爱惜民力,力图革新的明君典范了。
等众人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所有人早已成为了宋时这一边的人,至于想要反抗她的人,也要看看现在整个大魏的军力和物资都掌握在谁的手里。
更重要的是,既然不管是龚敬还是宋时,都没有弑君夺嫡,登上皇位,颠覆大魏的江山。
而只是选择重新开启宰相制度成为朝臣,把控整个朝政。那么就意味着,朝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和宋时一样,成为那个君主离线后,把控整个帝国前进的人。
大逆不道!
但是对于和大魏皇权争斗了数百年的朝臣来说。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大魏对于出使各国的使团成员的
挑选,除了言语学识之外,风姿仪表也必须能体现大魏的威严。
而前往欧巴罗的使团组建虽然引起大范围的讨论,但是应募者寥寥,除了宋时专门为此培养的一些学习欧巴罗各国语言的大学生,甚至连主要使臣都还没凑齐。
毕竟万里之外的欧巴罗没人去过,但是近在咫尺的朝鲜、日本、安南甚至大琉球谁还不知道有多受罪,更不用说南洋南溟这些完全不开化地方,那些被派往南洋驻外的使臣,要不就是家中有些海商关系,要不就是从小吏之中就被挑选出来培养,想要在外搏出路的。
出使欧巴罗,光船上就要待上近一年,这和发配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找机会犯个小错,被贬到辽东、河套好歹还在大魏范围之中。
没人愿意去,宋时环顾四周,于是找上了宗人府。
正经的官员有自己的前途和包袱,对于这种事自然避之不及,但是大魏那么大,总有适合的人选。
比如现在不再养猪的宗人府。
如今还能活着的宗室子弟,说实话没有几个能过的好的。先是被造反大军搜刮,能保住一条命也算不错,和皇室血脉稍近,稍微出色一点的,早就死在福王的刀下了。
宋时不养闲人,断了宗室的供奉后,宗室子弟处境立刻就艰难了起来,被逼着开始去学院和研究院进行考试,不过能考上的寥寥无几,现在边疆战事正酣,南洋也是隔三差五没停过,南溟不毛之地更不用想,相比入伍,成为欧巴罗的使臣反而显得不错了起来。
最起码,作为大魏的使臣,有宗室的身份在,在欧巴罗怎么也算座上宾,不会过的太差,借此立功总比入伍五年拼个军功划算。
就在宋时安排的时候,程嘉柔突然递上了一个请愿出使欧巴罗的奏折。
宋时看着手中的奏折,再看看程嘉柔,摒退了其他人,给程嘉柔倒了一杯茶。
“程德政和霍家主犯已斩,霍家和霍二郎九族都已经流放到南溟挖矿了。我不觉得一门婚事就会让你放弃前程,而自暴自弃要去万里之外。如果是因为楚氏,我很抱歉,如果是因为婚事,不管你看中谁,我都可以为你去圣上那边请一道圣旨……”
说实话,宋时确实没想到程德政那个老头会和霍家联合在一起,甚至牵扯上了还在永明城的楚氏,这些人早就被她抛在了脑后,不杀程德政只是因为她是小宋时的生父,而楚氏,她自认为对她不算亏欠了。
吕宋距离大魏还是太远,信鸽传书注定了很多信息都会被删减,而她没有及时察觉到那边的变化。
而她也没想到,楚氏会那么刚烈,在发现自己被霍氏绑架后用做要挟后,没有问一句话,当即就咬舌自尽了,没有丝毫犹豫。
甚至对方还没来得及带她离开永明城,等锦衣卫这边顺着线索在永明城外找到人时,楚氏早已断气。
这一场闹剧,最后反而让楚氏成了唯一的牺牲者。
宋时说不出来心中什么滋味。
程嘉柔年纪轻轻已经坐上了户部度支司主事的位置,她头上的户部尚书早已年近70,在请辞的边缘,户部主事的大部分都是她,说一句前程似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个时候抛弃户部的职位前往欧巴罗,多少显得有些不值。
“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程嘉望想想,他入伍还没满一年,等他出来发现你不在,我怎么和他交代?”
“不是一时冲动……”程嘉柔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
“嘉望也是你的弟弟,他在镇远军中我很放心,况且他入伍起码要五年才能出来。我去欧巴罗不过三年多……况且,我是真的想去……”程嘉柔看着手中的茶盏,眼泪情不自禁的掉了出来。
她拂去眼泪,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算数和管家。”她抬起头看着宋时。“只是母亲很喜欢,所以我拼命的学,后来这些东西能让我们在永明城不挨饿……”
“我很嫉妒你,这是我唯一显得能比你强,但是又对你很有用的东西……”
宋时站起来,抱住程嘉柔,虽然动作不太熟练,但是还是轻声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你一个人护着母亲和弟弟,从暨安府到山东府,又在流放之中坚持到了永明城。”
“你是永明城第一个被破格免去犯官身份的女吏,也是第一个做到户部度支司主事的女官。你会青史留名,你的优秀不需要和别人比……”
“你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放弃自己的前途,如果你不喜欢这些。你还很年轻,可以尝试更多的东西,只要你开心,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是出于本心,而不是为了别人……”
程嘉柔没说话,只是抱住了宋时的腰,不知不觉之间,宋时已经长的比她还高了半个头。
半响,她才道:“宋时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画的那副万国堪舆图……很喜欢……”
“你在永明城上夜课,我很多次都躲在外面听,我好希望亲眼见见你所描述的那些地方,它们是不是和你说一样,是不是万里之外,真的有和大魏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况且,欧巴罗很重要吧!你那么着急的发展海军,甚至等不到镇远军休整,等不到边疆安稳,你不是那么急功近利的人,你对百姓的重视程度超越了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然而这样的你却会无情的将所有的流民不断的驱赶到南洋,甚至是南溟那样的未开化之地……”
“那些洋人,远在万里之外,但是你却拼尽全力想要将他们阻挡在南海之外……”
“那些大魏的宗室不会明白你派出使臣的意义,我可以……”
程嘉柔松开宋时,突然笑了:“况且我也想见见,你说的在几何数学上颇有造诣的那个笛卡尔,虽然不喜欢算术,但是姑且也是我努力了那么久的东西……”
“比起留名青史的第一位户部度支司主事的女官,我更想做,第一个以使臣身份出使欧巴罗的女官!”她的脸上鲜少露出了一些野心的模样。
谋逆案之前,程嘉柔在找到周云的那一刻,看到她平静的脸色和不疾不徐的安排就知道:相比自己,周云才是宋时最为看中的那个人。
甚至整个京师的大部分布局和后手,她都是交给了龚敬和周云。
没关系,让我帮你……
让我去看看,你所恐惧的那个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
程嘉柔走后,宋时开始写日记。
正经人不写日记,但是还好,宋时不是正经人,她只是一个试图改变这个世界的幽魂。
而世界被改变的越多,宋时就越恐惧。
她不恐惧改革,也不害怕杀人,她执行的过程或许有波折。
她的改革或许有可能会被封建势力复辟,但是更重要的是:
华夏是否真的避开那个沉沦的落日?
她的成果是否能保留下来吗?
她对她所处的环境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和改变?
她是否推动了社会某种程度上的进步还是退步?
她的所作所为,是否对这个转型中的帝国产生了有利的影响?
她会不会最终变成那条恶龙?
她毁掉了大魏延续数千年的家天下,但是那个还未诞生的新帝国会不会走向另一个更罪恶的深渊?
她没有答案,她只能选择相信后来人。
相信人性本恶,但是同时也相信人性本善。
相信贪欲是人的天性,同时也相信总有一些人会战胜本能去推动改革,让社会进步,百姓幸福。
去相信她所精心培养的土壤,会开出不一样的花。
她所能做的,就是完成她的历史使命:在有生之年将新的生产方式和社会革命落实,引导这个过渡的政府迈向更远处。
她会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写下来,也会用某种形式把屠龙之术从基础教育传递出去。
毕竟这样的斗争是一个长期而曲折的过程,会出现多次的反反复复。要想巩固成果,就必须得在尽可能多的人那里埋下火种。
请不要停止反抗,如果已经退无可退,大不了就改朝换代。
毕竟华夏是一个两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人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地方。
只要制度腐朽,必有黄巢重出。
不管多久,华夏终究会站在世界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