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有多喜欢?
照片一共有两张,
齐霁的动作青涩，眼神躲避着镜头，只露出一片睫毛的剪影, 唇瓣抿在一起, 难得染了颜色。
他的身体很漂亮, 每一处线条都是精心雕刻的杰作，腰肢纤细不失力量感, 窄窄的一截隐没在被子里，头发半拢在肩膀，不听话地落一半，挡住胸前的肌肉轮廓。
第二张是撑着身体的手臂, 露出部分凹陷的腰窝，一截弧度截止在镜头之外。
程怀微难以想象这两张照片到底包含了多少内容, 他露出的背景很少，床上所有用品都是白色, 窗子透过些许绿意。
附赠消息是一连串的数字, 齐霁说是密码。
程怀微找个理由溜走，蹲在墙角一手抓着头发，一手疯狂给王国良发信息。
在什么情况下, 出差的男朋友突然发裸照并附赠银行卡密码?
程怀微在等医生帮助时，丝毫不敢刺激齐霁，怕他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王国良:出什么问题了吗？]
[程怀微: 如果病人突然做了平时完全不会做的举动，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
程怀微说的模棱两可, 此事涉及到齐霁的隐私，
他不直接接触医生, 而是让程怀微代劳，从中就能推测一点齐霁的心思, 他对王医生很排斥。
[王国良:具体是什么举动呢？是一直有想法，刚付出行动，还是突然的冲动呢？引起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
[程怀微:是冲动。]
这种事也只能是冲动吧？
[程怀微:关于恋爱方面，有展示自我的冲动，这种情况正常吗？]
对面的王国良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大，惊疑不定地扶住椅子，肯定是实验室信号不好，不然他怎么看见齐霁说他谈恋爱了，还想展示自己。
这是冲动吗？
这叫回光返照!
坐在对面的陈格斯撇他一眼，张嘴就骂
＂有病?＂
王国良一声冷哼，胡子都要翘起来，看看聊天框，又看一眼陈格斯，
＂老板他状态怎么样？＂
陈格斯＂老样子。＂
他甚至觉得情况可能更糟糕，就见王国良那老头对着他翻白眼，露出一个狞笑。
＂你知道为什么我是主治医生，你是助手吗？＂
＂你以后要学的还多着。＂
陈格斯眼不见心不烦，见时间差不多，拿着药出门找齐霁。
程怀微收起光脑，王医生的话她逐字逐句记在心里。
原来是这样。
[王国良:哎呀，有这种冲动是很正常的，不要压抑自己，这种情况很常见，展示自己就是为了寻求认同，寻求赞美，这时候一定要坚持下去，多听外界赞美的声音。]
[王国良:人心本来就是复杂的，人首先要接受自己，其次社会要接受你。]
[王国良:尽情展示，多多益善!]
＂微微?＂
姜锦在角落里找到程怀微，此时她已经调整好状态，面色如常。
＂怎么了？＂
程怀微站起身，面前多了一张请帖。
姜锦道＂刚刚你不在，陈贾馆长来过，想邀请我们去他的拳击馆。＂
姜锦知道这份邀请函其实是给程怀微的，
＂陈贾亲自来的，应该是为了你的掌法。＂
陈贾态度恭敬，不仅亲自来了，还用了请柬这种正式的邀请。诚意十足。
时间定在决赛后。
程怀微收起请柬，
＂决赛后我们走一趟。＂
两人回到前台，就见队长推拒着＂别分我了，我就是凑个人数的，怎么还给我分钱呢？＂
见两人回来，队长兴奋道
＂快来!＂
他压低声音，故弄玄虚＂你们猜，这次打赏有多少？＂
＂没想到真人格斗也这么多人打赏。＂
前台还是那个前台，微笑看着几人。
程怀微看到了打赏，税后九十万星币。
五个人均分，每人还有小二十万，程怀微上次打赏多，纯粹是借了第一军校的热度，这次却是实打实奔着他们来的打赏。
要是热度能保持住，等到决赛时，打赏肯定更上一层。
几人将钱全部取出来，队长羡慕但几次推拒
＂我都没有上场，不用算我了。＂
剩下四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将队长拉进小队。
邵宇道＂没有你这几次来凑人数，我们都没办法打比赛。＂
兰亚也道＂别怪我们抢了你上场的机会，我们叫你来，却一直没叫你出场。＂
西拾在时，队长也是替补，被带进决赛，一局没打过。主要起到一个人数上的作用。
程怀微道＂现在队伍已经固定，下几场选手实力更强，肯定要队长上场。＂
邓贯感动的眼泪汪汪＂你们不欺负我了，还不太习惯……＂
姜锦疑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邓贯想，那次数可多了，尤其是姜锦，剑指队长位，但他不敢说。
几人定下训练时间，从格斗场散开。
齐霁还是没有回复消息，程怀微只好先看自己账号的直播情况，
格斗场直播是以团队名义，借助格斗场平台，但格斗场税收占比极高，这种情况，有流量的选手会同时开个人直播，
两个平台互相引流，对选手和官方来说是双赢局面。
程怀微先看了一遍回放，她一直没有松懈训练，一招一式都流畅自如。
尤其是对陈贾，泰阳八卦掌的优势体现的淋漓尽致，以柔克刚，对体能的要求最小。
这部分可以截取下来，专门做一个讲解视频。
翻到后台，程怀微着实被惊到，那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甚至再来几次，足以让她在寸土寸的中央星付房子的首付。
评论区热闹极了，即使比赛已经结束，网友们依旧热情不减。
减肥博主打比赛，竟然赢了拳击馆馆长，
泰阳八卦掌，减肥效果不知，但杀伤力一流。
[这条赛道也是卷起来了，效果不详，遇强则强。 ]
[别说我胖了，小心我练八卦掌，记得跪下求我]
[斯哈斯哈!姐姐杀我!这腿，这腰，这宽肩，是我能拥有的吗？不信，先让我摸摸! ]
[建议开个全星际巡摸，不，巡展，想看线下!]
一时间看热闹的，玩梗的，实时更新的评论区刷的眼花缭乱。
不过程怀微已经不是最开始单纯的程怀微了，她深知网友的习性，有的话听听就行，她甚至没对跟练的人抱期望。
她打的再漂亮，别人也只以为是营销，还是要等跟练的网友练出效果，这些玩梗的人才会加入。
推广传承任重道远。
程怀微去了齐霁的私人训练场，
室内空空荡荡，她打开光源，几个沙袋孤零零地挂在架子上，程怀微没有换衣服，随便上手打了两拳。
沙袋晃啊晃，链条发出的声音莫名刺耳。
程怀微生出几分对训练的厌恶，
走到远处想休息，刚走过去，就发现几箱零件摆在场地内，她甚至看到了枪支弹药。
一枚空间纽挂在箱子最上方，
是齐霁的机甲。
程怀微攥在掌心里，踢了踢箱子。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把机甲留给她，准备了练习的零件，预防着突发事故，武器装备一应俱全。
他要离开多久？
他的病又严重了吗？
可靠教官的表象下是齐霁从未说出口的偏爱，如果不是逼急了，在那个港口，齐霁或许就像这样默不作声的表达，却从未让程怀微知道。
程怀微不知不觉间点开他的照片，王医生说他在寻找认同。
视线从锁骨一点点向下，落在他散落肩膀的头发上，
柔顺的像绸缎，
齐霁一直在恢复训练，身体还是瘦，却覆盖一层肌肉，
抱着很舒服，毛茸茸的发丝蹭在她下巴处，
亦或者仰着头看过来，勾住她的脖子，交换一个冰雪味的吻。
程怀微悄悄将这两张照片存了起来，动作间几条消息突然弹出，惹的一阵手忙脚乱。
是齐霁。
[程怀微:你什么时候回来？]
[齐霁:边境不太平，最近不要离开中央星。]
[齐霁:我看了你的比赛]
[齐霁:很厉害]
他没有说那两张照片的意思，
程怀微谨记王医生医嘱，迟疑着回复
[程怀微:照片……]
[程怀微:很漂亮。]
[程怀微:肌肉很棒，腰好细。]
[程怀微:想抱]
[程怀微:太瘦了]
她是最严谨的医生，毫不吝啬言语赞美，还融合了自己的感情，希望病人好好照顾自己。
殊不知收到消息的人，完全失去了言语，照片露出来的部位，一片绯红。
＂怎么了？出事了?＂
＂心跳怎么这么快?＂
陈格斯急急忙忙跑过来，机器响个不停，他看向各种仪器中间的人，着急道
＂感觉怎么样？怎么身上这么红。＂
齐霁慢吞吞将视线移过来，看他一眼，示意他拔针。
陈格斯手有些抖＂感觉怎么样？＂
齐霁拢了拢头发，右手木木的动作起来格外废力，整张脸陷进枕头里，冷淡的声音传出来
＂以后，抽血取消，这是最后一管。＂
再抽下去，就不好看了。
他听着检测仪器撤走的声音，陈格斯絮絮叨叨＂你总算是听进去了，我们的研究太依赖你了，再抽下去，你的身体还不知道会虚弱成什么样子……＂
[齐霁:喜欢吗？]
[程怀微:喜欢]
齐霁闷闷露出一点笑，手臂和身上的针头被拔出来，留下青青紫紫的伤痕，他感受到针头滞留拉扯皮肉的感觉。
[程怀微:早点回来好不好?]
齐霁莫名有些委屈，
他的不安，心悸，随着身体疼痛的消失一齐涌了上来，他就只好通过别的来转移注意力。
他想回去了，哪怕满身疤痕，他想在程怀微身边，和她面对面，听她说到底有多喜欢。
第82章 血液研究
【齐霁：我很快回去。】
只是最近刚绑了一批实验员, 他走不开，没办法给程怀微一个具体的时间。
程怀微联系上他，终于不那么担心, 两人闲聊了几句,
房间内的仪器全部清空, 陈格斯生怕齐霁反悔，一次性撤了个干净, 室内空空荡荡，连张桌子也没有，窗子被打开，散去满室药味。飘飞的窗帘角落印着医院的名称＂源＂。
齐霁动动手, 按下了通话。
呼吸声通过光脑交汇在一起，
谁都没有先开口,
程怀微像刚做完坏事一样，正心虚着, 聊天已经没办法看了, 虽说是在“治疗”，可越看越奇怪，
她克制着把照片的画面从大脑里赶出去。
踌躇间, 不自觉拨弄手中的零件，
齐霁听到响声“在训练室吗？”
零件声音清脆，触碰时回声很短，
“是H型零件, 多用于外骨骼，防腐能力差, 但价格低廉，在边境很受欢迎。”
程怀微翻到型号那里, 果然是H型。
“光听声音就能听出型号吗？”
程怀微语气惊叹，齐霁拖长语气嗯了一声，见她这么容易相信，笑意透过来“听不出来，这种材质的零件，我只在训练室放了这一个型号。”
对面窸窸窣窣片刻，又一种声音传过来，
程怀微道“能听出这个是什么金属吗？”
“S-17。”
“不对。”
“那就是S-19，这种材质我准备了两种型号。”
齐霁作弊做的明明白白，程怀微故意道“教官好棒。”
再次听见这个称呼，已经是另一种感觉，
程怀微有时喊他名字，有时叫教官，后者带着她特有的情绪，齐霁以往只感觉生疏，明明他们早有交集，却被这两个字条条框框的隔开。
现在的感觉却很奇怪，
像是带着难言的克制。
齐霁抬了抬手腕，针孔部位已经愈合，留下淡淡的青色。
＂南亦在教你吗？＂
＂她发了视频。＂
程怀微未来有去开运星港的打算，那里邻近南部边境，还在计划阶段，所以没和齐霁提，只道
＂不用担心，我目前和南亦只在星网上联系，她教我组装，我教她们功法。＂
＂嗯……我们算是合作关系。＂
＂她只能教你一些皮毛，南部边境的科技水平很低。＂
齐霁想到什么，又补充＂但是边境资源稀少，尤其是战场，完整的制作一具外骨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能用做一具外骨骼的材料制作三件防护服，她教的很有用，是最适合战场的技能。＂
齐霁明白程怀微的迫切，
他们各自备战，
在某天会以不同的形式奔赴战场，人类和异种之间，人类和改造组织之间，终有一战。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们必须做最大的准备。
程怀微按照南亦发来的视频，直接上手，组装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零件是自由的，南亦随手卸了一旁的扫地机器人，摸出两把零件。
程怀微按照自己的理解，替换成其他，她在没有任何专业知识的前提下去理解机械组装，反而能跳出条条框框。
当然弊端也很明显，南亦做出来的是一条手臂，她对着镜头活动活动＂听南平说弄坏了你一条手臂，那我就教你做这个吧。＂
＂你的外骨骼是经典款式，接口尽量找人改改，在我们这边，大把大把的人看一眼就能拆。＂
程怀微晃了晃手中形状奇怪的＂机械臂＂，南教版机械组装，第一次跟课宣告失败。
程怀微也不气馁，反而来了兴趣，找了一堆资料，一边组装一边学专业知识，抓住核心。
南亦道＂核心有了，功能具备，这件机械就成了，其余的美观，形状，都是屁。＂
几番折腾后，她仅组装好手臂的底座，延伸出来，具有高敏捷性的手臂关节还待研究。
齐霁似乎是困了，呼吸变得平缓，程怀微将零件收好，准备离开。
齐霁突然开口＂把机甲带走。＂
＂你没睡?＂
程怀微拿起那枚空间钮，不得不提醒他＂我没有精神力。＂
＂它有自动模式，我录入了你的信息。＂
程怀微只好收起来，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齐霁难得生出几分困意，疲惫不堪的躯体放松，程怀微约莫离开了训练室，他听见了外界的嘈杂。
程怀微道＂七天后是决赛。＂
齐霁哑着嗓子困意席卷，保证道＂我会回来。＂
＂你还欠我一场电影。＂
程怀微想起了王医生的叮嘱，放轻声音嗯了一声，语气犹疑，斟酌着用词
＂你明天……＂
王医生说，要鼓励。这冲动要坚持下去。
程怀微视线都有些飘，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很漂亮。＂
齐霁攥紧了枕头，指节深陷进去，呼吸停滞。
他听见程怀微说＂明天还有吗？＂
有什么？
被她强调漂亮的，只有……
齐霁怎么也没想到，程怀微是这种反应。
他阻止不了自己因她的言语感到开心，却又无端恼怒。
程怀微喜欢他的身体，可以。
程怀微只喜欢他的身体，不可以!
他还记得，程怀微在狱中态度的转变，
齐霁着急了解外面的情况，又不得章法，胡乱学了某些人取悦贵族的手段。
他对着程怀微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偏偏那时程怀微视而不见，像块木头。
眼下想来，程怀微明明是从那以后对他态度软化。
＂不发。＂
齐霁语气闷闷的拒绝，半晌道，＂你在监狱帮我也是因为这个?＂
＂我帮你是因为你在演练场救了我!＂
程怀微觉得自己受到了污蔑，于是开始翻旧账
＂教官还记得吗？＂
＂您当时拍拍我的脸，说活不了，扔了吧。＂
程怀微说的光明磊落，脑海里却闪过许多画面，那么久的事，她却一帧帧记得清楚。
＂那你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对我感兴趣?
齐霁很想问，话到嘴边又难于启齿，
枕头被他揪成一团。
程怀微视线落不到实处，
是在监狱吗？
她想的是齐霁赤脚踩在地面，黑色的电子镣铐束缚住四肢，脆弱的犯人对她露出发顶。
或许是更早，
在演习场，她意识恍惚间，眼前一闪而过的反光，那个带着耳饰，行动张扬肆意的指挥官。
两种强烈反差感，促使程怀微去接近，去探索，直到齐霁对她展露柔软的内里。
＂我——＂
程怀微张张嘴，视线突然顿住，眉毛皱在一起。
语气加快几分＂教官，这边出了点意外，等你回来我们再说这个。＂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声音急促，
齐霁压下情绪，睡意尽散＂好。＂
他体贴地主动结束通讯。
程怀微跑起来，
前方的黑影也加快动作，只是行动间难掩狼狈。
黑影踉跄扑进巷子里，喘息声急促，一手捂着受伤的右手臂，惶恐回头看，却见那个高大的人影越来越近。
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任他怎么跑也逃不出，直到一把匕首插进他身前，入土三分，刀身震动。
黑影一下子堆萎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
＂我跟你们走!＂
＂别杀我!＂
＂徐助理?＂
来人停在他身侧，声音疑惑。
徐思与慢慢抬起脸，看见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
他抖着声音＂程程怀微?＂
＂是我，你怎么在这?＂
程怀微在他抬起头时，就确定自己那一撇
瞥没有看错人，是格温医生的助理，徐思与。
徐助理还被人追着，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
程怀微道＂先跟我走?＂
她是询问的语气，动作带着不容置疑，鞋尖一挑刀便落回手里，徐思与又抖了一下身体。
趁那群人没有来，跟程怀微走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程怀微也是他们实验室的人。
＂好，我跟你走!＂
程怀微不确定追他的人是谁，只好又将他带回齐霁的训练室。
徐思与缓过神，＂你怎么在这?这安全吗？＂
程怀微不想刺激他：＂这是我教官的训练室。＂
＂追你的那些人是谁？＂
徐思与肩膀脱臼，没有明显外伤，可见追他的人想要活捉。
徐思与遇见她，也不再隐瞒：＂是实验室的人。＂
见程怀微表情淡淡，他实话实说：
＂你应该知道精神力实验。＂
＂几乎所有实验室都在私下研究精神力，企图提升精神力觉醒率，其中分成两大组织，贵族支持的实验室，和近几年快速崛起的实验室—源。＂
＂贵族大肆进行人体实验，研究方向有两个，基因觉醒精神力研究，异种人类结合研究。＂
徐思与喘口气。
＂贵族投入资金，支持实验室发展，同时号召志愿者参与实验。＂
＂抓你的是贵族？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程怀微打断他，
徐思与苦笑摇头，＂是源实验室，相反，我们的实验受到贵族的资助。因为我们的实验室研究的是新的方向——血液。＂
＂瞭望角的创始人之一，白娜研究员，曾经获得过一份血液，通过血液，实验体的存活率达到50%。＂
一般实验会直接让实验体接触异种血液，用以激发基因的进化，实验之后，实验体鲜有生机，通过特殊血液，实验后的实验体虽然没有觉醒成功，但有一部分体能较高者存活下来。
＂之后瞭望角开始专攻血液觉醒方向，我们的研究成果招来了恶魔。＂
＂一个叫源的实验室，在几年内迅速崛起，吞并了许多研究血液觉醒的实验室，前几年，贵族组织过一次绞杀，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中央星活动。＂
徐思与表情恐惧＂我怀疑老师就是被他们抓走的，格温医生，一定是被他们抓走的!＂
＂现在他们想把我也抓走，我刚向实验室请了年假，现在消失，神不知鬼不觉。＂
涉及贵族的事，程怀微不是很想参与，
但徐思与突然看着她＂程怀微，你必须要帮我，你也是实验室的人，被抓走我们就都完了。＂
程怀微想起被格温医生莫名其妙通过入职申请，问道＂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联系卡森大公。＂
徐思与平缓语气，＂卡森大公不会不管我们，白娜研究员的血液就来自卡森大公。＂
程怀微假意安抚：＂好，我找机会联系卡森大公。＂
是齐霁的母亲啊，
见徐思与冷静下来，程怀微问出自己的疑问：＂既然卡森大公拥有特殊血液，为什么贵族不组织血液研究而是研究基因呢？＂
徐思与摆摆手：＂当然是异种更具有研究价值，卡森大公最先开始血液研究，但进展缓慢，她转向研究异种，已经有了初步成果：就是最近沸沸扬扬的异种药剂，她流落出几管特殊血液，交给感兴趣的实验室继续研究，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瞭望角也从未成功过，况且血液只有那一管，早就不剩什么，是白娜研究员坚持，咱们才继续这个方向。＂
程怀微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在这里休息，之后的事交给我。＂
徐思与看着可靠的同伴，感动的泪眼汪汪，＂好，我相信你!＂
第83章 程怀微!
程怀微离开后, 将整个训练室封锁，只有她和齐霁有出入的权限，里面有齐霁准备的几箱营养液, 把徐思与关一阵子不成问题。
救徐思与出于好心和为了格温医生的消息, 但源实验室不是针对徐思与, 而是整个瞭望角实验室的人，程怀微不得不将徐思与藏起来。
毕竟她也莫名其妙成了实验室的一员。
既然他要找卡森大公, 不如将他交给齐霁。
第二天上午，
程怀微和队友约定去学校训练场磨合，原本是一个班，平时训练也在一起, 比别人多了些默契。
＂明天对兰约军校的人，兰约军校精神力者只占一半, 他们有一支由无精神力者组成的队伍，日常训练更注重体能。＂
第一军校一直以精神力者为主, 更注重精神力训练, 体能训练是近两年才开始重视，在训练强度，格斗技巧来说, 兰约军校更有优势。
姜锦调出几张照片，在其中一张点了点＂海末斐，之前是第一军校的，我和她交过手。＂
＂精神力B, 体能A，因参与精神力实验, 精神力退化，转学去了兰约军校。＂
程怀微抓住关键, 凑过去看人像，果然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更熟悉的还是她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纹路。
＂我见过她，在格斗场，军校的招生展示赛。＂
她还和这人交过手，头顶皮肤的纹路让她一眼记住。
贵族的精神力实验是被法律认可的研究，他们呼吁志愿者参与实验，提供钱财资源，但这种实验少有成功，拿了这份钱，就相当于把命卖出去，一切后果自负。
程怀微疑惑道
＂她不是有精神力吗？＂
这人的情况竟然和杨璞玉一样。
邓贯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听说……＂
见同伴都看过来，他声音压的更低
＂她姓海，家族是大贵族的拥护者，能提前接触到未公开的实验，据说有一种药剂能使精神力发生变异，她可能就是参与了这种实验。＂
＂会有人成功吗？＂
邵宇想起什么，也学着他小声说话＂之前卡森家族声称研发出能使异种失去感染能力的药剂，结果两个月过去了，边境局势越来越紧迫，药剂没有丝毫作用。＂
＂目前从未听说有谁的精神力发生了变异，如果真的成功就好了，异种在进化，人类的精神力觉醒比例却在下降。＂
＂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训练场不是只有我们吗？＂兰亚破坏气氛。
邓贯挠挠头＂因为这样显得严肃。＂
几人对视一眼，
找回主题。
程怀微道＂继续说兰约军校。＂
邓贯想了想
＂我能问问你的格斗招式吗？＂
他看到了程怀微发布在网上的视频，出于好奇跟着练了几遍。
他接受过专业训练，自然能意识到这些招式的不同。
比以往接触过的任何招式都灵活，变化无常，更重要的是借力打力，对体能低的人很友好。
程怀微评论区下一排排跟练打卡，对这套动作能减肥深信不疑。
＂但是我好像从没见你用过?＂
他话音刚落，程怀微一拳袭向他面门，邓贯下意识抬手格挡，程怀微放慢动作，两人有来有往打了几圈，邓贯逐渐看清她的招式。
是学校教的格斗式，又有她自己的个人风格，在接下他的进攻时，几下便将力度卸下。
她不是没用，而是几相结合，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邓贯一脸受教了的表情，还是忍不住道
＂你都发在网上，不怕他们研究破解吗？＂
＂你可以试试看。＂
程怀微面上没有表露分毫。
两人的打斗逐渐认真，邓贯这么问，就是因为他研究了很久，甚至找邵宇私下对过招式。
他推测程怀微的体能不会太高，不然也不会如此重视这种打法。
心下有了计较，在程怀微以掌相接时，邓贯用了全力。
机会难得，他还是第一次和程怀微交手。
他正得意着，就见程怀微变化攻势，突然视线翻转，胸口遭受一股巨力，整个人飞了出去。
他甚至没有看清程怀微的动作，只在落地时，看到了程怀微收起来的腿。
程怀微动作快到看不清，
围观的几人却看的真切，
好快!
在邓贯进攻时，迅速改变重心，出腿迅速，几乎出现残影，她收回腿，身体纹丝不动。
姜锦给她吹了个不那么连贯的口哨，
嘲笑狼狈的邓贯＂发出来，当然会的就不止这一个招式啊哈哈哈哈哈。＂
程怀微将人拎起来，扬扬下巴＂感兴趣可以看看我的新作品——《泰阳无影腿》＂
她早就录制好，打算在下一场比赛前发布，下一场比赛只用腿。
兰约军校对第一军校，天然的热度优势。
感兴趣的人一定很多，她无法在短时间内筛选合适的徒弟，但广撒网，总有天赋异禀的网友，将她的功法传承下去。
邓贯表情恶狠狠＂下一场就用这个，让那些研究你的人也吃点苦头!＂
＂卡卡卡小队对战四加一小队，比赛开始!＂
两队都是异军突起，在格斗场没有忠实看客，观众席没有上次比赛那么多观众，却也远超平时。
这些人许多来自各大武馆。
陈贾被打败了，他们早有预料，毕竟只是个小武馆的馆长，但打败他的招式很新颖，这点就值得关注了。
真人格斗门票相对机架格斗低廉，是很好的替代品，某些观众也更喜欢拳拳到肉的真人对决，他们自己就是忠实的格斗爱好者，
酣畅淋漓的一场对决后，看客也很过瘾，像自己也打了一局一样，热血上涌，甚至有时比赛到赛点，局面僵持，观众席两边的粉丝约架，恨不得用眼神杀人。
总之格斗场的观众，一般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恶人。
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观众席涌来一群不速之客。
＂有点吓人，怎么一个个这么壮，这是选手还是观众啊？＂
一人压低帽子，找到自己的座位，
同伴走进来时，
顺手从背包里掏出小旗子，递过去，又掏出横幅。
她动作大了一点，引得前面观众回头，表情不耐，却在看到拉起的横幅时变成茫然。
什么玩意?
[减肥博主就是最棒的!]
[今天多练一掌，明天多瘦一斤!]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对手破防的声音!]
???
这是什么？
他长得凶恶，肌肉虬结，坐在那里像一座小山一样，这样的身材在这里并不少见，前排许多相同特征的男女。
张然来晚一步，看了半天，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占了，看着这些人犹豫不敢开口。
一拳能打三个她QAQ。
＂快坐下，比赛要开始了!＂
一个女人道，她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比程怀微的肌肉夸张些。
她身边几人统一穿着，流程的线条让张然看花了眼，
这种身材很常见吗？
女人见她愣愣的看着，好心问＂你站这干什么？＂
张然动动唇瓣，小声道＂我位置被占了……＂
＂5-36＂
女人站起来看一眼，占她位置的是对门拳馆的人，她冷笑一声，夺过张然的背包，就朝着那个占座的人砸了过去。
＂占我朋友地了知道吗？我道是哪个拳馆的，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你们，真是出来丢人。＂
＂你!＂
那人站起身，脸色铁青。
看见女人的衣服，又将话咽下去，不甘不愿地走向最后一排。
他起身后张然才发现，哪是人家占了她的位置，分明是他一个人坐俩座。
女人似乎有点来头，将人赶跑后，对张然道＂你就坐这吧。＂
张然被两名姐姐夹在中间，有力的手臂就垂在她身边，
张然默默看了看自己肉乎乎但一掰就断的手臂，一时间竟然有些贪心，减肥或许不是终点。
比赛开始，她支持的减肥博主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线下看更为直观。
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有力，光是上场走几步，腰肢摆动的弧度都带着力量感。
只见那人出腿迅速，一个回踢就将对手踢了出去，格挡的双臂都在颤抖。
博主转身，朝观众席看了一眼，露出面容 ，眼尾上扬，凌厉的漂亮。
张然嗷一声，
激动间碰到了旁边热心女士的手臂，感觉自己灵魂已经出窍，妈妈，她要学锻体!!!
她要学!
观众席传来热烈的欢呼，程怀微那一腿踢的太漂亮，开局就抓住节奏，对手被打倒后，竟然萌生退意。
她不是擅长掌法吗？
结果全程不用手?
程怀微不会轻视对手，也给予对手足够尊重，他不是陈贾，接不下程怀微几招，程怀微没有炫技，在开局将人压制住后，决定快点把他淘汰。
那人见势不妙，在程怀微又一腿踢过来时，直接认输 。
临走前不敢看赛场上的队友，头也不回地跑了。
观众席正看的过瘾，结果不上不下的结束，连她一半招式都没套出来，纷纷大声喝倒彩，
程怀微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声音，好奇看过去，满目红色。
不知道是什么组织拉满了横幅。
一条又大又醒目
[宽肩窄腰肌肉大，给我摸摸!]
程怀微脚下一个趔趄。
张然逐渐放松下来，这和她看的任何演唱会节目都不同，不会有镜头扫向她，她也不再因为肥胖自卑，反而斗志满满。
她掏出自己准备很久的旗子，激动地挥舞。
＂程怀微!＂
＂程怀微!＂
程怀微的名字在参赛选手一栏展示，被观众大喊出来，不明所以的武馆观众跟着喊了几声
＂谁是程怀微?＂
＂最高那个!＂
她们在喊她的名字，
程怀微曾经平庸一生，却在小小的格斗场，有了自己的意气风发。
第84章 房产
[快速瘦腿——《泰阳无影腿》]
[我们的减肥博主发新作品了, 搭配比赛效果更佳!]
[好抽象，我好爱，一想到台下那么多格斗选手钻研减肥方法, 我就想笑。]
[真没人觉得她是炒热度吗？都是打比赛, 怎么就她非要强调是减肥功法?]
[那又如何?跟练三天, 上楼梯胸不闷，气不短, 没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去现场的有福了，身材都好斯哈!]
这场比赛没有想象中的难，他们一直关注的那个参与过精神力实验的海末斐，只在姜锦手下坚持了几个来回, 第二局直接被换下去。
欢呼声时高时低，拳馆的人都在可惜, 那个叫程怀微的选手，只用了几招, 这是新的招式, 腿法。
＂她后面还有比赛，腿法一定给我看明白了!＂
陈贾旁边的中年女人道。
陈贾慢悠悠起身＂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别的功法了？＂
＂陈馆长应该比我清楚, 她的身法有多特殊。＂
所以必须记下来，有交流才有进步。
近年体能得到重视，许多开不下去的武馆开始回春，只是功法残缺, 随着连年战乱，和精神力崛起, 早就失传大半。
眼下出现了新的功法，怎么能不让他们开心。
陈馆长道＂不用那么麻烦, 她都发网上了，叫锻体大程，孔馆长一看便知。＂
陈贾拖着左腿，高深莫测地走了。
比赛很快结束，程怀微带几人走了后门，躲避观众席的粉丝，一手拉着兰亚，她被程怀微牵着走，身体向前，头却顽强留在原地。
＂好热情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大博主!＂
程怀微用了点力气，将人拉回来，姜锦道＂海末斐体能下降了，现在的实力远达不到之前的水平。＂
她再不是那个惊才艳艳的军校生。
＂她比我大一届，我之前废了很大力气才接近她，让她答应和我打一架，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精神力强求不来，过犹不及。＂
程怀微想到了齐霁，攻击型精神力，他也经历过这样的实验吗？
齐霁蛊惑的声音响在耳边＂你想要精神力吗？＂
程怀微说不想，
她向来天赋平平，以前没有灵根，现在没有精神力，她要付出旁人百倍千倍的汗水才能赶上那些天之骄子。
这一世她短暂的拥有过，在原身精神力彻底消散之时，无师自通了精神力附着，和她苦练多年的真力大同小异，已经没有遗憾了。
她可以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就不需要走捷径。
几人回到临时休息室，刚坐下，房门突然敲响，程怀微走出去，就见一个熟人——南平。
＂我姐让我来给你打下手，你不要太得意，下次战场我还会拆你外骨骼……喂喂喂!＂
南平喋喋不休的声音在程怀微关门那刻变得不可置信。
程怀微抵住门＂你来干什么？＂
＂我姐要我来的!你以为我喜欢?＂
程怀微看她一眼，手上用了力气，南平整个人都扑过来。
＂停停停!＂她不情不愿道＂我来保护你的好吧?你少不识好人心，你知道现在多乱吗？你还这么能出风头。＂
＂出什么事了？＂
程怀微停下动作，南平拉住她＂出来说。＂
见她严肃，程怀微和队友说一声，转身离开。
南平严肃起来，程怀微才看出她脸上的疲惫。
＂开运星港比邻南部战场，那边乱起来了，第二军和边际星军队出现了感染者，被我们拦在星港外，刚建好的星港又炸了。＂
她将程怀微带到VIP休息室，关上门，她手都在抖，早没了刚才见面的活泼。
＂我姐受邀参加军队交流会，在宴会时，边际星代表拿出一管药剂，据说能觉醒精神力，想和我们换星港的治理权，有杨璞玉的例子在，我们哪敢用，就拒绝了，第二军买了一管。＂
南平手指攥在一起＂宴会时，第二军中尉当场注射，晚上就发生了异变，两军交恶，在南部险些打起来，还是第一军出面调停。＂
＂你说，精神力就这么重要吗？遍布各地的实验室，基因研究，之前的异种研究……这和那些人体改造组织有什么区别？现在甚至渗透进军队。＂
＂你姐到底让你来做什么的？＂
程怀微冷静样子的显得有几分不近人情，
南平小声道：＂我姐让我跟着你……＂
＂不是让你保护我吗？＂
程怀微看着她，南平头越来越低，忍不住反驳：＂我也能保护你啊，你还是个学生，能做什么？中央星这边有不少我们的人。＂
她终于说到重点：＂你要加入我们吗？＂
＂开运星港驻军?我是第一军校的学生，毕业后总不至于加入偏远驻军。＂
南平吸口气：＂第一军校今年被强制征兵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们偏远驻军，偏远驻军怎么能守住南部港口，这次来我姐要我和你说清楚，她走不开，不然一定会亲自来邀请你。＂
＂你给的功法很有用，普通人也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体能，它在未来会让更多普通人活下去。＂
＂你不是问我们是什么吗？是普通人，无精神力者，我们在没有被四大军驻扎的地方萌芽，逐步吸纳普通人加入，建立自己的军队。＂
＂开运星港驻军只是其中一支，我们在各个地方都有同盟但是没有统一政权……起初我们只想脱离四军，活下去，面对同盟也很警惕，我们没有办法整合，只要依靠精神力，就势必会进行精神力实验，势必会像四军那样，表面庞然大物，内里早已腐败，我们没办法统一。＂
程怀微好像知道她的来意了，
南平道：＂你的功法，或许能让更多人拥有反抗的能力。＂
＂我们才见过两面，你们就想让我整合军队?＂
她的功法短时间内看出的效果有限，对普通人的提升怎么可能在几天之间，南亦一定是别有所图。
南平道：＂这个只是最终目标啦，我们发展前景还是很好的，你考虑考虑。＂
程怀微无语了，讲的这么情真意切，她真的有一瞬间以为，南亦疯了，要将救命稻草压在她身上。
程怀微道：＂加入你们可以，但是我需权利，最好是给我一支队伍。＂
可谓是狮子大开口，
南平迟疑不决：＂不行!＂
她就是来拉拢过个人，怎么能把队伍搭进去。
＂我做不了主，需要问问我姐。＂
＂南亦就是这个意思。＂
程怀微让她问，提醒她：＂你姐把你派来，还让你说的这么详细，她应该想用你们在中央星的势力换我的功法。＂
＂毕竟，你现在在我的手里。＂
程怀微思索南平说的话，普通人，分散的势力，没有统一政权。
这样的队伍不是没有，百年前叫自由军，打破了王室者专治的国家，所以这片土地没有王族。
自由军由被打压的贵族和无精神力者组成，
军队的铁蹄踏破王宫，他们推翻了政权，相约会给予普通人平等的权利，但在成功后，共同作战的盟友却突然变卦，贵族反戈。
贵族本就是精神力者，在扳倒王室后各自夺权，争当新王，其他人也不甘就这样当炮灰，偏激者开始研究精神力觉醒的方法。
之后：自由军解体，分裂，内乱，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四大军区。
偏激者依旧存在，他们反抗贵族失败，于是成立研究异种和人类觉醒精神力的组织，是精神力觉醒实验的发起者，也是开拓人体实验的先锋。
现在这些实验室却被贵族资助，那些对贵族的怨恨好像不存在一样，至少现在提起实验室，只会像徐思与那样，统一把他们归集为贵族实验室。
南平说的没错，只要追求精神力，就会继续实验，他们不敢统一，不敢成为新的自由军。
异种一天不除，对精神力的追求就永远存在，他们需要新的力量，让普通人也武装起来。
程怀微的真力，武道，
南亦看到了希望，
至少要先把人拉拢进来。
南平过一会闷闷不乐走过来，
＂我姐说让我以后听你的。＂
程怀微道：＂格斗场是你们的?＂
南平点头：＂格斗场是我们建来拉拢武者和退役军人的场所，也希望能接触到军校生。＂
＂怎么了？＂
她见程怀微有话要说。
程怀微眼睛亮晶晶：＂既然格斗场是我们的，那能不能把给我打赏的税率调低一点，这个我能做主吧？＂
她看好了一个公寓，首付还差点，
都已经要成家了，没有房产怎么行?
第85章 孙啸
程怀微喜获南平白眼, 但最终的团队打赏人均30w，个人打赏180w，她将几次打赏加起来, 得到了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
中央星房子是真的贵, 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 买的位置没有靠近中心，但房子足够大, 环境足够好，价钱十分美丽，光首付就花了她几乎所有积蓄。
星网官网直接下订单后，南平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外骨骼一类的, 或者武器，没想到你的追求朴实无华, 这么多钱竟然买房。＂
＂你年纪还小。＂
程怀微表情生动起来，她放松时, 懒洋洋的没有攻击性。
＂你还没毕业, 才刚二十多吧？只比我大几岁!＂
南平反驳她，突然从身后拿出几张纸质合同＂买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拦住你, 这是分成，格斗场的进项，你个人能拿三成，另外在武馆附近, 我们有许多房子，你早说要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猖狂, 想看程怀微吃瘪到表情。
结果程怀微只是接过去，扫过条款后, 签署自己的名字，表情都没变一下。
南平收住笑＂你别装冷静。＂
程怀微将合同带给她＂武馆环境不好，给我我也不会住。＂
她选的房子周围环境安静，隐私性很好，武馆在临近两个格斗场的交界处，过于热闹了。
＂说不过你，等你比赛结束，带人来见见你，有四家武馆和我们联系紧密，虽然没说明，但我们产业有重合。＂
已经是一条绳上蚂蚱。
南平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们需要多拉拢这些人，他们的武道传承多年，势力不容小觑，就是太爱抱团了，好几个武协，排外的很。＂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拉拢到四个武馆。
程怀微道＂他们对我的功法很感兴趣，等比赛结束，可以开一个专门的交流会，有功法钓着，不怕他们不来。＂
想到陈贾的邀请，程怀微道＂先瞒着我的身份，格斗场他们不想招惹，我以个人名义先接触。＂
两人谈完，已经临近傍晚，
像极了程怀微拼命训练那段时间，一直忙碌到夜幕西斜。
比赛期间，课还是正常上，高强度的作息让几人有些吃不消，尤其是邵宇，属于队伍里的技术人员，经常在看其他选手比赛录像时灵魂出窍。
决赛局，邵宇看着认真的同伴欲言又止，挠挠头，站起来又坐下。
邓贯走神之余看见他，凑过上前＂怎么了？＂
大家纷纷看过来，邵宇不得不说＂呃……其实我想说，第一局我的体能跟得上，第二局勉强，但是如果决赛打到第三局，我体能太低了，怕拖后腿。＂
＂四强的时候，我打的很勉强，还是微姐帮我，我怕这次……＂
比赛只有第一局结束可以更换替补，以邵宇的体能，一个人打三局太勉强，之前比赛结束的快，一般第二局中途就能击败对手，他跟得上，也不需要换邓贯上场。
体能始终是他的弱点，决赛的对手一定研究过他们，他留下来，只会拖后腿。
邓贯搓搓手＂要不第一局你来，第二局换我?＂
邵宇疯狂点头，
程怀微几人没有意见，邵宇体能跟不上，后期比赛越来越紧张，他的压力很大。
和邓贯磨合的差不多，完全可以让他们两个第一局结束换人。
＂没想到我们都进决赛了。＂
邵宇感慨一句。
＂微微决赛有新的功法吗？＂
兰亚好奇问。
程怀微摇头，想到全部发上去的视频教程，道＂决赛是综合打法。＂
泰阳功法分为掌，腿，拳，结合心法，这四者其实是泰阳功法的四个部分，组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功法。
她的视频教学更新完成，进入下一阶段，场景练习。
只有实战才能磨炼技艺，考虑到跟练的网友不能随时随地有人打架，程怀微贴心地邀请队友帮忙演绎情景。
邵宇和邓贯练了泰阳掌，两人一个体能低，一个体能高，整好用来做示范。
程怀微道＂这条教程收益均分。＂
还有这种好事?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一点不跟她客气。
姜锦，兰亚演抢占训练场的恶霸，
邓贯，邵宇自举演热心学生。
程怀微充当摄影师和动作指导。
[情景练习之夺回训练场!]
＂训练场是大家的，凭什么只有你们能进!＂
＂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不要太过分!＂
邓贯拉着拘谨的邵宇喊话，
＂谁抢到就是谁的!＂
兰亚忍住笑。
＂少废话＂姜锦恶声恶气＂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说完姜锦就冲了过来，
邓贯下意识挡脸，完了完了完了，他就知道姜锦想篡位。
预想中的攻击没有到来，反而是姜锦被他格挡住，邵宇已经和兰亚配合对打，朝他使了个眼色。
邓贯放下手，反应过来，他们在演戏，并且要让他和邵宇赢!
感谢情景练习，
泰阳掌，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对体能要求最低，变化多样。
每个人都能练出自己的变化招式。
邓贯展示优势是速度，挡下进攻后迅速反击，
邵宇展示优势是格挡，动作间卸掉对手的力量，最大程度保护自身安全。
程怀微没想到效果这么惊艳，
场外给几人比了个大拇指，同一个功法，两人完全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打法，展示效果一流。
演员下场后，兰亚探头问她，教程标题叫什么。
程怀微命名一目了然，直接叫[情景练习之泰阳八卦掌]
兰亚道＂不如换个抓人的标题。＂
她眨眨眼，＂四加一小队赛前内讧。＂
程怀微看向她，
兰亚无辜眨眼，
程怀微道＂我好像知道之前的作品为什么没人看了。＂
原来是她的标题不够吸引人，
于是一条崭新的视频上线，
几人凑到一起，视频发布三分钟，评论区就热议起来。
甚至大部分是被标题吸引来的路人，
比赛内讧?
是瓜的味道，遂围观。
兰亚叉腰大笑＂没有人能拒绝看热闹，没有人!＂
她正笑着，视线落在训练场外，瞬间老实，干巴巴叫了声＂教官。＂
程怀微顺着视线看过去，
一人就站在训练场外，形容狼狈，穿着属于军官的野战防护服，肩膀处残余腐蚀的痕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
他似乎刚出某个战场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整，就直奔训练场。
＂孙啸教官?＂
几人走过去，
孙啸动了动干涸的嘴唇＂程怀微，我有事找你。＂
程怀微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孙啸，在齐霁替换他的职位后，他们的交集只剩下在演习时用掉的那颗特殊子弹。
处理现场的人是齐霁，他压下了消息，也没有询问程怀微，这件事再也没有结尾。
走到无人处，孙啸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表明来意
＂我的下属告诉我，齐霁前段时间和你参与了救援，他现在在哪？＂
＂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孙啸情绪激动，伤痕累累的手紧握成拳。
程怀微道＂孙教官找他有什么事？＂
孙啸压下情绪，看着程怀微＂齐霁带着你去开运星港，他很信任你，他有说过，为什么加入第一军吗？＂
程怀微从未见过孙啸这幅表情，哀求，
赤红的双目里满是压抑的情绪。
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齐霁为什么加入第一军?
他别无选择，
程怀微知道他的说辞，却不明白前因后果。
＂他说人类不该有阵营之分。＂
＂我早该想到的。＂
孙啸身形萎靡下去，捂住脸。
＂我那几颗子弹……是他处理掉的吧？＂
他想救米雅，甚至不顾大局，那是带了他多年的老师，他知道仅边际星潜伏进来的人带不走米雅，于是在外接应，埋了特殊子弹，安排接应的士兵。必要时刻将监狱大门炸毁。
可那人早已被策反，
在米雅牺牲，一群贵族被护送出来时，那人出来引爆子弹。
如果那天发生爆炸，贵族不会放过在场的任何一名边际星军人，也不会放过监狱里的军官。
万幸子弹没有爆炸，有人拿走了他们，将此事压了下去。
那人只会是齐霁。
孙啸被愤怒冲昏了头，齐霁背叛他，从边境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贵族，转身又加入了第一军，
他只觉得愤怒，
你不是贵族吗？为什么连老师都护不住，
可他却忘了，齐霁才是和米雅老师感情最深的那个。他的命是米雅救的。
齐霁有多重感情，他替孙啸挡过子弹，所以他绝不会为了第一军亲手解决米雅。
冷静下来后，孙啸一直在调查米雅的死。调查齐霁为什么会加入第一军。
＂你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我想当面和他道歉。＂
孙啸没有对程怀微多说，
他查到的东西还需要和齐霁确认，边际星的高层暗中研究异种，他看到了名单上有许多人的名字，有他，齐霁，还有米雅……
米雅军官的实验显示已启动，实验体发生异变。
他和齐霁则因为＂叛变＂加入第一军，实验未开启。
＂人类不该有阵营之分＂，也是米雅让他加入第一军时说的话。
第86章 失约，亲吻
决赛这天, 格斗场空前热闹，观众席分成两半，一边是横幅拉满, 挥动旗帜的某博主粉丝, 一边是表情严肃, 眉宇认真的各武馆成员。
程怀微小队在后台准备，她视线一直没离开观众席, 似乎在寻找什么。
南平看了看台下，露出笑容＂来了好多武馆。要是把他们都拉入伙就好了。＂
程怀微视线没有收回，闻言道＂季度赛结束，不如举办一个专门面向武馆的格斗赛, 邀请武馆参与。＂
＂之前也举办过，有些老武馆很迂腐, 不想自家功夫被太多人看到，他们甚至几场比赛不让格斗场直播。＂
＂当时第一名奖金高达六百万, 资历最老的那家依旧没有参加。＂
＂不过他们不缺钱……但应该对你功法很感兴趣＂南平摸了摸下巴, 心下有了计较。
可行。
＂你在找人吗？＂
她见程怀微一直在看台下，
这时播报了程怀微小队的名字，
赛前十分钟, 双方准备就绪。
程怀微穿好防护措施，南平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拍了拍她＂加油，靠你了活招牌!＂
程怀微无奈笑笑, 转身去找队友。
她没有找到齐霁。
或许在台上某处观看比赛吧。
台上四名参赛选手穿着统一服饰，衣服下摆印有流水图文,
武馆根据专长，组建了几大武协, 台上的正是拳派代表，广鸣拳。
以速度著称，擅长以快打快，拳头相碰，带动风啸声，因此得名。
且成员体能均A+，是参赛选手中体能最均衡的一队，从小配合，默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打到这一局，已经超出姜锦几人预期，
队员互相看看，
兰亚小声说＂好紧张，但我有点想笑。＂
＂右边录视频那个好像宣传部老师，输也要输好看点。＂
邵宇明显听进去了，认真点头，
姜锦没管两人，率先冲了过去，
赛前的丧气话仿佛只是放松，出手却一个比一个狠。
笑话，赢了全校教材，当然输了也是，但总归不那么好看，校方看到了学生打比赛的好处，正在讨论明年要不要把格斗赛变成实战练习的一部分。
这宣传效果多好啊，
朝气蓬勃，我军校二年级军校生学生，对抗老牌武术世家，输赢都有亮点。
孟蔚蓝研究了程怀微三场比赛，对这个会一点古武的军校生很感兴趣，在台下只觉得她赢得轻易，遇到的对手一般，甚至没有逼吃她全部的招式。
孟蔚蓝接下一掌，感受着力道，躲避转身同时，以攻为守＂我真好奇，你长这么高，重心是怎么调整的。＂
＂你的掌法似乎只有防御时才有奇效，今天还有新的招式吗？＂
她步步紧逼，不给程怀微任何抢到节奏的机会。
台下粉丝攥紧了横幅，
掺杂其中有些格格不入的武馆大佬们面色严肃，
那人还没有使用任何一种功法，
是被孟蔚蓝打乱节奏了吗？
不应该，
第一局时间过半，姜锦空出手，遥遥看过来，
程怀微朝她轻微摇摇头，
预感时机正好，
拍摄的几台机器全部对准这里，
程怀微尽管不习惯，还是哄自己，做宣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有用这八个机位拍出来的功法，打入武协内部。
拳头带起的风鸣戛然而止，
孟蔚蓝直觉指骨到手腕遭受重创，和她直接相对的拳头像钢铁一样硬，
以快打快，
以攻为守，
这从不是广鸣拳一家的代名词，
程怀微的身影快到看不见，
交错间，几种身法互相配合，其中甚至夹杂了军校格斗的影子。
哪有数百年传承不变的功法，
哪有那么多变化，
只是她永远在吸收，永远需要生存罢了。
拳鸣声更刺耳，但那不止是风啸，还有冲击带来的骨头碎裂声。
比赛结束时，孟蔚蓝还满眼不可置信。
台下的广鸣拳当家人猛地站起来，
＂她是哪家的?＂
＂无一不精，无一不精啊!＂
程怀微看到武学大佬纷纷为她起立时，就知道这次宣传稳了。
欢呼声像海浪一般，
兰亚捂嘴笑着＂突然后悔叫四加一了，这名字好潦草。＂
＂四加一啊啊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说不定这个名字和视频还要在学校宣传。＂
邵宇宛如一条死鱼，准备下场换人。
现场欢呼声给对方带来极大压力，格斗场从未有过这么多＂非职业观众＂，几个不服气的去格斗场闹事，要求将无关人员清场。
对此南平只是调出了他曾经的战绩，无辜道＂以前没人看你的时候，也只一轮游呢。＂
场下差点打起来，
这场比赛不再有悬念，让清观众的要求都出来了，可见这些人有多走投无路。
比赛结束后，选手走后台退场，学校老师简单询问几人的意见，在表示能申请荣誉后，同意将视频作为学校宣传。
＂程小友，我是广鸣拳派负责人，不是否有幸邀请您一起交流一下技艺。＂
程怀微被堵在休息室门口，这人身后陆续有人朝她打招呼，目的是同样的，交流技艺。
程怀微道＂很不巧，我已经答应陈贾馆长的邀约。＂
角落里的陈贾没想到她还记得，顿时挤出来，殷切道＂位置我都定好了，咱们走?＂
他得意看了其他人一眼，同是武学者，这些人只知道论资排辈，现在孩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天下武学一家，今日陈馆长有幸请到小友，不知明日可否赏脸……＂
他的话被打断，
＂这么说话不别扭吗？一口一句小友，论你们的资辈，不是要叫她一声大家。＂
陈贾见程怀微完全没有将视线放在这些人身上，替她挡了挡＂天下武学一家，我交流和你们去交流有什么区别？＂
见几人还想争吵，南平早就准备着，
站出来道＂都别吵了，别的选手还要休息，既然程怀微是我们格斗场的选手，那就下周在格斗场开场交流会，一次性问个清楚。＂
＂她跟你格斗场有什么关系!＂
＂这样也好。＂
前面反对的很快被镇压。
最终决定在格斗场开一次交流会。
时间定在程怀微期中测试之后。
程怀微定完时间，大家纷纷沉默，
这位程大家还是个学生呢。
观众席已经换了新面孔，
聊天框停留在那一句＂我一定会来。＂
程怀微没有等到齐霁，
程怀微莫名开始好面子，她以往狼狈齐霁全部见过，她荣耀满身时，齐霁却从未参与。
她在他心里或许是那个很会打架的学生，无证上岗的庸医。
程怀微获胜的喜悦逐渐被沮丧代替，跟着陈贾离开时有些心不在焉。
陈贾徒弟八人，在场外候着，
大徒弟道＂定了市中心的西图澜娅餐厅，希望您能喜欢。＂
那是一家热门西图澜娅餐厅，建筑很有特色，在一次影片取景火了之后，借此东风，西图澜娅餐厅推出和各种影视作品合作的套餐。
这几个徒弟没那么靠谱，只记得程怀微年纪小，年轻人都喜欢热闹，这个西图澜娅餐厅正好，与这家西图澜娅餐厅隔了一条路的是一座复古建筑，严肃古板，保密性很好，就是不够年轻。
斟酌再三，大徒弟选了网红建筑。
他们来时，道路中间拉起隔离带，机器运作，一人飞了出去，嘴里念念有词。
大徒弟惊喜道＂师傅快看!今天有人拍戏!＂
万一还是这程怀微喜欢的明星，那不就来巧了。
他这样想，带着身后的师弟师妹开路，一路将程怀微和皱眉的师傅带到前面。
＂像什么样子!＂
陈贾要气死了，
刚要骂，就看到程怀微目不转睛地盯着拍摄现场。
话到嘴边收了回去。
这就是影视作品啊，
程. 超好学. 怀. 大博主. 微，自认算半个同行，仔细观摩拍摄手法。
影视特效空前繁荣，各种战争题材常拍常新，从各个角度展示战争残酷，主角带领军队迎来和平，这部是战争爱情片。
男主是研究员，实验中被异种感染，和前来镇压的中尉女主刀枪相见，
这段拍的就是一场巷战，男女主在复古建筑间穿梭打斗，女主被男主推下楼，刺激男主恢复意识，双双殉情。
程怀微看的津津有味，
男主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攀爬障碍物，在扑向女主时，搭建起来建筑摇晃不停，男主眼里露出惊恐。
导演不耐烦道＂卡!＂
＂害怕什么？你现在是异种，没有任何意识!再来!＂
程怀微看着不断摇晃的架子，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啊!＂
男主大喊一声，架子四分五裂，而他身下，是用来造景的钢筋铁骨。
程怀微瞬间动作。
＂你叫我来，就是要道歉?＂
齐霁压着怒火，
孙啸见他还在生气，好声好气道＂总不能让我一直误会你，事情说开了，我们还是好兄弟。＂
齐霁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手指点了几下，光脑打开，
屏幕亮起时，一排数据显示出来，是他身体的实时状态。
拿错了，这是他在实验室用来检测身体数据的光脑，为了数据保密，甚至没有连网。
程怀微的比赛……
开始了吗？
齐霁攥紧光脑。
孙啸还在喋喋不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师被人注射药剂，边际星高层研究异种血液，你早该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要用那几颗子弹将人都炸死吗？＂
程怀微用的那颗子弹，一查便知，只有孙啸喜欢研究这些，结合苏泽命人翻找监狱，子弹的来源便有了。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好兄弟，我都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帮我。＂
＂我们对对彼此查到的信息，看看有没有头绪。＂
孙啸拿出光脑，
齐霁捏了捏耳垂，焦躁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淹没，孙啸的嘴张张合合，包间外吵嚷不休，
监测数据的光脑顿时发出尖锐的警报。
＂你……＂
孙啸看着齐霁扶着桌子站起身，
＂抱歉……我不太舒服。＂
孙啸被他的脸色吓到，小心道＂那你去外面吹吹风?＂
长发垂落，挡住惨白的脸色，时间转向十一点，她的比赛结束了。
包间在三楼，将室外景象尽收眼底。
是来取景的拍摄组，
齐霁眼睫低垂，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啊!＂
一声惨叫，他下意识转头，
就见数米高的架子轰然倒地，高挑的人影从下方攀着墙壁飞过去，将一个人抱在怀里，
像偶像剧的拍摄桥段，
坍塌的建筑，慌乱的人群，
主角从天而降，
她有着极其出色的身形，笔直充满力量感的长腿包裹在皮靴里，训练服勾勒肩部轮廓，
那双清冷疏离的漂亮眉眼，在看过来时皱在一起，多了几分凶意。
齐霁瞳孔紧缩，
程怀微像最敏锐的狩猎者，一眼注意到躲藏在暗处的人。
她攀着墙壁接近，齐霁怔怔望着，不自觉后退一步，直到呼吸压过来，他的手被抵在透明的玻璃窗，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指尖缝隙，反扣在身后。
一门之隔，是被窗帘挡住视线的孙啸。
齐霁尝到了血腥味，
嘴角被她吻住，不得章法地撕咬。
＂你放我鸽子?＂
齐霁鼻子撞在她的脸颊，传来一股涩意，
恍惚过后，他想将人抱住，却被压的动弹不得。
唇齿被撬开，
柔软的触感触碰在一起，
检测光脑开始嗡嗡作响，不作他想，那一定是他的心跳失常了。
程怀微探索着他，
长长的睫毛扫过脸颊泛起痒意。
＂齐霁?＂
＂没事吧？＂
孙啸看着窗外晃动的窗帘有些担心。
＂……没事＂
齐霁声音有些哑，约莫是身体不舒服，
孙啸又坐了回去。
生气的程怀微横冲直撞，齐霁抽出空隙慌乱挣扎，终于换来一点自由。
鼓噪的心跳声被喘息压住，
身体滑下来，声音也低低的。
＂慢点，里面有人。＂
程怀微撩起他的头发，动作很轻，身后的手腕被她单手攥进手里，不愿松开。
齐霁半跪着，抿了抿亲到麻木的唇瓣，不顾光脑的警告，视线交错，仰头亲在程怀微的脖颈，最后落在嘴角，用了力气。
＂我们小点声。＂
身体跪不稳一样向后倒去，却又在触及玻璃门时被抱住，跌进一个吻里。
第87章 晚上等我
齐霁出去的时间有些久, 阳台透进嘈杂的声音，孙啸想到了来时看见的那个摄影团队。
紧接着轰隆一声，金属倒地, 人群的尖叫声刺破耳膜。
＂齐霁?你还好吗？＂
＂外面出了什么事？＂
＂没事。＂
齐霁很快回话。
压着他的人慌张起身, 眼睛惊恐地瞪大,
是孙啸军官的声音。
程怀微大脑轰一声，兴师问罪的气焰一下子弱下去, 松开对齐霁的钳制，动作中透着一股心虚。
起身时，一双手拉住她，肤色苍白, 青色的血管隐没在皮肉下，手腕处红色勒痕异常显眼。
＂跑什么？＂
齐霁低低喘着气, 声音带着窒息后的沙哑。
程怀微小声道:＂是孙教官。＂
她听见齐霁说有人，没想到这个人是孙啸, 那种险些被熟人, 还是长官撞破的尴尬让她瞬间清醒。
起身就想跑，身边的人却没了刚才的被动。
带着水汽的眼睛看过来，收紧手上的力道, 齐霁定定看着:＂你不想让他知道?＂
程怀微摇头，＂我们现在这样出去……太奇怪了，下次找个合适的场合，可以把我们的朋友都约出来。＂
介绍给彼此的朋友认识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 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视线不自觉落在齐霁身上, 耳垂被她咬出痕迹，唇瓣红润饱满, 碍事的衣领被解开两颗。
黑色的眼睛映照程怀微的样子，衣衫齐整，甚至头发都没有乱，程怀微最开始的那点生气暂时压了下去，只剩心虚。
她的教官，一会要怎么出去见人。
程怀微说的认真，动作小心，生怕发出声音，视线不敢落在齐霁身上，只盯着他的眼睛，手上动作僵硬地给他整理衣服。
齐霁顺势摸了摸她的唇瓣，指尖陷进去，程怀微动作顿住，两人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视线交错，没一个人移开，呼吸随着身体接近，却再没了进一步动作。
这个场合不合适，
那什么地方合适呢？
程怀微隐隐有些战栗地兴奋 ，
＂晚上有时间吗？＂
＂……嗯。＂
齐霁喉结滚动，随后被她拉着站了起来。
膝盖跪的有些发软。
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看着程怀微动作缓慢地爬下去，齐霁指尖动了动，
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
长发披散，
在高处俯下身子，靠近程怀微，不确定道:＂晚上见?＂
＂嗯!＂
程怀微眼睛亮晶晶，笑的好看极了。
＂哎?你身体没事吧？＂
阳台被彻底关死，所有声音都归为沉寂。
孙啸缓慢移动着身体，右腿露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腿。
看到齐霁的脸色好看许多，甚至有了血色。
他挠挠头，心想，吹风这么管用?
＂你的腿?＂
齐霁这才注意到他的伤处，越看脸色越不好，
什么伤是医疗舱治疗不好的，不会是……
＂没事，回去躺躺医疗舱就好了，我着急找你，还没来得及去医院。＂
齐霁收回自己的担心，慢条斯理翻个白眼。
程怀微落地后，导演组顿时将人围起来，围观群众一拥而上，险些没挡住。
导演擦擦手，伸出去握手:＂您好您好，我是剧组的导演，非常感谢您救了我们的演员。＂
＂小徐，还不过来!＂
他身后，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走上前，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面部染血，厚重的妆下是一张清俊没有攻击力的脸。
＂我叫徐振宁，谢谢你救了我。＂
程怀微从他脸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不动声色地点头。
＂举手之劳。＂
＂还是要感谢您，小徐他刚入行不久，身手一般，要是没有您，说不定人就受伤了，您有没有时间，我让小徐请您吃个饭?＂
导演一眼看中程怀微的身手，形象也好，气质独特，还是个素人，要是能拉进组拍几个片段。
他想着，笑容越发真挚:＂不知道您对拍电影有没有兴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他给徐振宁使了个眼色，后者安静地走过来，一言不发，导演搭上他的肩膀，笑道:＂这是我们剧组男主角，那边那个是女主角，拍摄的是战争题材电影，很有意思，您看看感不感兴趣?＂
他见面前人年纪不大，正是喜欢美色的时候，他剧组虽然小，但男女主长的都好看，万一能对他们其中一个感兴趣，这流量不就有了。
程怀微看见人群里挤来挤去的陈馆长师徒，没浪费时间:＂不用谢我了，顺手的事。＂
＂不过我对拍摄很感兴趣，找时间我们聊聊?＂
她将南平的名片递过去。
余光又看了徐振宁一眼，他没有认出程怀微，也是，当时程怀微还是原身的样子。
一年过去，无论身形还是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导演松开徐振宁，笑着接过＂那好，就不打扰您了，南女士。＂
陈贾终于等到程怀微出来，一路欲言又止，
程怀微看过去，陈贾犹豫着:＂您对拍电影感兴趣?＂
程怀微是个网红，好像做这个的最终都会去拍视频，
陈贾不是那种迂腐的，认为只有一心一意训练才好，只不过，程怀微要是去影视圈，那其他武协恐怕不会再接纳她。
难得的新鲜血液啊。
＂没有，帮朋友问的。＂
她将注意力从徐振宁那里转回来，
＂我有个朋友，需要宣传。＂
＂陈馆长之前是军人?＂
陈贾爽朗一笑:＂看的出来吗？我在北部战场呆了十年。＂
＂你这一身功夫，不是学校教的吧，你师父是?＂
程怀微道:＂我师傅已经去世了，只传给了我一个人。＂
随着大迁徙，战乱，古老的功法早就失传大半，陈贾遗憾着，理解地点点头。
程怀微年龄小，武协不会信服她，所以她将视频发到网上就有了原因。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全星际那么多人，总有人把它传下去。
陈贾道:
＂我和你面临的情况是一样的，传承断层，但我没有学全，教我的人也不算我的师傅。＂
他回忆着:＂北部除了联盟军队驻扎，还有部分当地驻军，我们一起巡逻，慢慢混个脸熟，驻军人少但排外，前两年异种就开始增多，军队武器相对好一些，一场大战过后，我眼熟的驻军少了一半。＂
＂后来一次，我的左腿被异种咬伤，治好之后失去了上战场的能力，要被遣返，有几个当地老人，拉着我练，说我要是能看会，就学回去，学会了饿不死。＂
＂我知道他们想传下去。＂
那些驻军没有一个人有移民的想法，异种入侵，军队驻扎，曾经提过让他们分散加入几方军队。
他们拒绝了，在知道光凭自己抵抗不住异种时，答应军队驻扎，并用一半矿脉换了自治权。
＂那些人，挺奇怪，死的都要没人了，也不肯松口，仿佛咱们军队像什么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甚至连物资都只要最低级的那几种营养液。＂
程怀微想，可不是洪水猛兽。
当年自由军起义，贵族反水，不听话的平民被屠戮，这些幸存者人躲藏起来，还不过三代，怎么会忘记血淋淋的历史。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能接受其他功夫吗？＂
陈贾看着程怀微的脸色，暗中祈求这可别是个小迂腐。
幸好程怀微不是，
＂只有不断吸收，功法才能传下去。＂
陈贾轻松下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一拍大腿:＂我现在教我徒弟们的，跟教我的人都不一样，当时我躺在病床上，年轻气盛，突然得知不能上战场，我还生着气，怎么可能好好学!＂
他徒弟没忍住在后面笑出声。
陈贾瞪过去。
＂你是怎么想的?咱们找时间切磋切磋?＂
程怀微道:＂陈馆长打过的比赛多吗？＂
＂打过五个比赛，格斗场这边一季度一次比赛，最大的是三年一次的勇士杯，我们都打过。＂
他也不瞒着:＂最开始是为钱，现在武协的人打比赛的也多起来，就想能不能交流交流，好歹传下去。＂
＂要是有个所有武协都能参与的比赛就好了。＂
程怀微带着遗憾的声音响起，
陈贾想了想＂难，他们拳法分拳法武协，掌法又分一个，自己内部都不怎么交流，更别说所有人，这次格斗场人来的是最全的。＂
他没说的是，程怀微的功法特殊，涉及方方面面，还都练的很好，一下子打破了这些人抱团的平衡。
这才都到场，
＂要是有，他们观望观望，影响力大的话，或许会参加。＂
影响力，这也是程怀微想的，
在看到围住摄影组那群路人时，她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程怀微给南平发信息。
[程怀微:你说，我们能请剧组来拍摄吗？]
[南平:姐!你悠着点，你知道请剧组多少钱吗？]
[南平:有这钱多买点外骨骼不好吗？]
[程怀微:等着，会有人来给你送钱。]
和陈馆长最终敲定了交流事宜，每月四号军校放假时，在武馆切磋。
全程直播。
陈贾也被她带起兴趣。
＂那我们也整整直播账号?＂
第88章 是爱
＂摄影啊, 摄影就是用摄影机将表现对象和她的动作拍摄下来。主要通过对光线、构图、色彩等要素的不同处理来获得造型效果。＂
＂我们能看到这个博主她的一大亮点就是形象好，另外一个是会营销，话题有冲突性……＂
医用光脑链接到星网, 打着成功学家名号的中年人怼脸直播。
背景视频是他错过的决赛。
一场拳拳到肉的格斗赛, 被讲解神话, 主播游刃有余，早有预谋, 甚至每个动作都有营销目的。
这无疑是一个优秀的博主，足够拿出来当做案例。
这种视频齐霁曾嗤之以鼻，可他现在毫无思考能力，他需要在完全不动脑子的情况下, 知道比赛结果，然后组织语言, 为自己的失约找借口。
但，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齐霁从页面退出, 界面切换, 密密麻麻的字体占了一页，他侧耳听着浴室的声音，一目十行扫过去。
不知看到什么, 手下一滑又切回＂成功学＂，拖鞋底部无意识踢到了床板。
床头柜散落一袋物品，陌生的卧室是很标准的模板装修，基础家具一应俱全, 智能管家处于待机状态。
主人入住匆忙，还没来得及启动它。
床垫很软, 天花板闪烁着星空纹路，一缕星光坠落, 溅起一片光斑。
齐霁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起身按灭特效，卧室彻底暗下来。
脚步声伴随着水汽，沐浴露的清香充盈鼻腔。
＂擦头发?＂
齐霁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微凉的指尖捏着他的耳朵，发梢的水滴在脸侧。
齐霁不躲不避，两人靠的越来越近，直到光脑被解开，
鼻尖碰到了她湿漉漉的头发。
程怀微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齐霁按住她的动作，动作带着点慌乱，
＂什么？＂
＂怎么不开灯……＂程怀微突然起身，
齐霁连忙拿起光脑，界面还是关于程怀微直播的讲解。
室内灯光大作，
程怀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动作大方，态度自然。
齐霁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勉强压了压，
不动声色地将浏览的资料全部删除。
＂在看你的比赛，过来我帮你擦擦头发。＂
程怀微走过去，
浴袍有些短，长腿漏在外面，线条流畅，她的肩膀很宽，锁骨盈着水痕，向更深处滑落……
齐霁侧头避开视线，
倏地，他需要抬头看的人突然矮下来，靠着他坐在地毯上，
指尖翻转，露出了智能管家的控制器。
低头时，脖颈露出来，水渍被轻柔地抹干。
齐霁头一次以这个角度看程怀微，余光瞥见她的手其实一直没有动过，背挺的直直的。
原来不只他一个人慌乱。
＂对不起，没能及时赶回来。＂
齐霁没那么老实，原本准备了一堆理由开脱，见到人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他怕程怀微生气，但欺骗是最糟糕的手段。
＂你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直播吗？＂
程怀微碰到了身后温热的皮肤，惹得齐霁向后躲。
＂你怎么知道?＂
程怀微带着点笑:＂你所有的银行都录入了我的信息，每次直播，都提醒我有一大笔支出，你是给我打赏的那堆乱码吗？＂
齐霁在她颈侧落下一个吻，
唇瓣贴着＂是我……孙啸说边际星有情况，我……＂
他不能不去。
又一个吻代替道歉，动作温吞。
啪——!
重物落地，齐霁只觉天旋地转，瞬间陷进柔软蓬松的被子里。
程怀微居高临下看过来，眼神深邃，掌下是细腻的纹理，紧绷时肌肉显露，让她不自觉收紧手指。
床头柜离的有些远，
齐霁撑着身体，晃了晃被限制自由的腿，
＂原谅我了吗？＂
齐霁不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不安全，程怀微没了动作，那点力气仿佛成了虚张声势。
齐霁声音很轻，带着安抚性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怎么做吗？都准备了什么？＂
＂很多。＂
她是很好的学生，在学习时全神贯注，虚心进取，大胆创新。
尤其是动手能力，在学会捕猎时，就是最好的猎手，今天教官将要带她学习捕捉天鹅。
裸露的皮肤绒毛炸起，天鹅瘦削却有着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不知她咬到了哪里，腹部翕动，
天鹅慌乱，身体向后，却被按住:＂你别咬……＂
大老虎在咬他的手指。
刚学会捕猎的老虎总是冒事。
毛茸茸的脑袋从胸口抬起来，
齐霁动弹不得，勉强道:＂慢点。＂
程怀微于是偏头和他吻在一处，
她总是照顾及齐霁的，
＂房子，喜欢吗？＂
＂我还没有布置，但我想早点送给你。＂
＂送给我?＂齐霁勾着她的脖子。
＂送给我们。＂
混乱间，齐霁终于摸到了床头柜，同时一颗颗咬开最后的扣子，
一条修长手臂伸过来，按住他的手，
袋子掉了下去，但齐霁触碰到了一片凉意。
＂这是什么？＂
齐霁感到了不对劲，
光脑被打开，是一场热闹的狩猎赛:白天鹅引颈挣扎，却被按住翅膀动弹不得，柔软的被子是帮凶，牢牢束缚着，连屈膝都困难。
大老虎钟爱他的羽翼。
老虎奉行虎爪在上原则，武力镇压，爪垫踩住翅膀，
羽毛蓬松厚实，像上好的绸缎，指缝间压出浅浅的凹痕，落着碎羽。
天鹅面对天敌，直觉敏锐。
＂微微……!＂
＂教官。＂
程怀微哄骗着，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齐霁头皮发麻，慌乱间撞到了程怀微的虎牙，他闷哼一声，扑棱着翅膀，撞了什么东西掉下床，滚了很多圈。
程怀微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手紧紧抓着床单，被她放开后，迅速向后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喘息声急促，分不清是谁先动作，灯光亮起。
警惕又惊恐的眼神让程怀微呼吸微窒，
＂齐霁?＂
齐霁下意识躲了躲，
腿软的不像话，
＂我……我有些乱，让我缓缓。＂
程怀微抿着唇，拉他身上的被子，将人盖起来，
＂吓到你了吗？＂
齐霁低头不看她，程怀微莫名有些委屈
＂你不能接受吗？＂
可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今天做了个遍。
结果到最后，他不能接受。
齐霁大脑一片空白，＂我没想到你是这个，我以为，我……对不起。＂
＂什么这个?＂
程怀微追着问个清楚。
＂体位。＂
齐霁手指蜷缩在一起，＂我觉得我也是，以前从没想过会是另一个位置。＂
＂对不起。＂
他挣扎着，没听到程怀微的回应，红润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别说了，是我没提前告诉你。＂
程怀微冷静下来，看到了身边人有多狼狈，长发披散在肩膀，身体细细的颤抖，一遍遍道歉，早就没了扬起下巴的骄矜。
程怀微后悔极了，却又不愿意再开口服软
只将被子扯了扯，
＂睡觉。＂
室内安静的可怕，仿佛吻到窒息的两道身影只是幻觉，暧昧的气氛一哄而散。
一人偏向一边，中间空隙大到可以再装进来两个人。
程怀微睁着眼睛，一寸寸看过陌生的房间，眼睛许久才眨一下，
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种事情要怎么提前说，齐霁躲避的动作让程怀微觉得生疏，
没人教过她恋爱是什么，要怎么相处，她莽莽撞撞，独自摸索，
他们是伴侣，要住在一起，
程怀微在还不知道喜欢的意义时，接受了齐霁的表白，于是和这个世界的锚点又多了一个。
她接受了齐霁填补不安混乱的生活，买了一栋房子将两个人装起来。
她不想看齐霁离开了，
结果反而做了坏事。
借着窗口微弱的光，齐霁看到了离他那么远的人。
手指攥着枕头，
＂程怀微，我很庆幸在监狱遇到的人是你。＂
他很难从背影里分辨情绪，自顾自说下去:
＂王医生的检查单，那些都是真的，我很糟糕，我身处的环境很糟糕。＂
＂在监狱时我故意接近你，我需要你的药，需要让狱警知道我在接触外界，企图逃跑。＂
＂那个狱警是卡森大公安排的人，只要我低头，随时可以出去。＂
＂我接触过很多人，很多事，他们都不一样，但相处起来总是一样，我能清楚的知道每个人的目的，我可以变成他们。＂
＂我很会学习。＂
齐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保证着，
＂我会学……＂
他看到程怀微在生闷气 他却不知原因，
不是体位，他们之间隔着很多问题，他却没了学习对象。
＂你想分手吗？＂
程怀微声音清清冷冷，透过夜色，带着些冷漠。
齐霁瞬间安静下来。
＂对不起。＂
＂唔!＂
颤动的睫毛溢出水雾，
齐霁紧紧抱着扑过来的人，被子落在了地面，却无人顾及。
＂你想学什么?＂
齐霁心跳的发疼，只顾着否认＂不分手。＂
他那么贪婪，宁愿躲起来治疗也没想过分手。
＂你别学了，我们可能学成了同一个人。＂
程怀微在说体位，犹自懊恼。
就这样安静抱着，齐霁攥的很紧，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可以慢慢磨合，我能接受的。＂
＂程怀微你喜欢我吗？＂
齐霁声音哑的不行，
回应他的是程怀微的一个深吻，虎牙贴着唇瓣威胁着:＂不许突然离开。＂
＂不许总是道歉。＂
＂我们有很多话没有说清，那就留着以后慢慢说。＂
＂齐霁，我喜欢我看到的每一个你。＂
程怀微比他直白热忱，喜欢就是喜欢，不适应那就慢慢来，他们有很长时间要走。
齐霁好像明白了，
程怀微想压他，是爱，不是欲望。
爱不需要学。
第89章 一更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
睫毛在脸颊留下一排阴影，呼吸声清浅，她好像不爱笑, 总是没什么表情, 游离在人群之外, 可身高出众，难以避开视线, 于是长了一副有些冷淡的眉眼，眼尾上扬，唇瓣也薄，看上去气势十足不好招惹。
可偏偏齐霁喜欢看她, 她有一颗虎牙，只有吻过才知道。
齐霁伸出一根手指, 顺着鼻尖划到眉峰，掌下的眼睛倏地睁开, 齐霁吓了一跳, 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这人分明就没有睡。
＂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程怀微眼睛眨也不眨，
撩起他一边头发，别在耳后, 视线落在耳垂处，伤口早已愈合。
发丝顺着肌肉纹理滑落滑落，露出胸口一点弧度，三种颜色的对比十分明显。
程怀微大大方方的看, 齐霁半撑着身体向后靠，在她凑过来时恼羞成怒将被子撩起来。
眼前陷进一片黑暗, 程怀微听到了脚步声，齐霁没有离开, 在床边站定，于是探出头。
齐霁正背对着她穿衣服，不知布料碰到了哪，传来一股特殊的摩擦感，指尖的动作顿住，齐霁抿着唇，将扣子扣到最上面。
起身时头发被轻轻拉扯，
程怀微替他从领口扯出一缕，
有些好奇:＂你一直是长头发吗？＂
身边长发其实很常见，甚至还有光头，但为了穿作战服方便，程怀微最短的时候短到下颌，齐霁是军人，按理应该会留短一点。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头发。＂
齐霁穿戴整齐，终于有了底气报复回来，话落就双手抓着被子，将程怀微压制住，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这个话题被他玩笑似的揭过，难以分辨真假。
程怀微钻出来时，齐霁已经躲开了，神情古怪，缓慢抬起脚，定定看着地毯，不确定似的又看了看程怀微。
嘴唇翕动几下，难以置信道:＂你，你在哪买这么多?＂
程怀微撇一眼地面，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哪些合适嘛，总要买回来试试。＂
买错了她怕伤到齐霁。
看着他漫上耳尖的红色，程怀微走下去和他一起捡，毕竟齐霁已经热的快炸了，昨晚的夜色太好，他只顾偷偷摸摸临时看资料，哪有这个预谋已久的＂好学生＂准备的充分。
他们准备看电影，做所有情侣都要做的事，没想到直接看到了床上，进度瞬间拉满。
齐霁哑口无言，＂别再学了，我还想挣扎一下。＂
程怀微再学下去，他很快就会遭殃。
＂好嘛。＂
她可以自己摸索。
程怀微接过他手中的消毒液，将奇奇怪怪的东西全部放进床头柜。
嘀咕着:＂要买一些新家具，我不喜欢智能管家，控制系统等等要拆掉……算了等我学会自己拆吧。＂
＂换一个浴缸。＂
齐霁后知后觉意识到程怀微送的礼物到底有多棒，
这不仅仅是一个房子，也是两人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回来的锚点。
某天，它也能被赋予更深的意义。
＂我下次离开会提前和你商量。＂
齐霁不想将程怀微牵扯进实验室，不想她知道哪些实验依靠的是他的血肉。
她的视线总是围着曾经受伤的耳垂打转，那么小的伤口，被她记到现在，要是被发现别的……
齐霁不敢想下去。
疼痛提醒他不要犯错，保持清醒，但在程怀微身边，混沌一些也无妨。
＂孙教官找你说特殊子弹的事吗？哪是什么？＂
＂一种微型炸弹，在边际星时，物资短缺，会将制作某种炸弹的材料制作更小的，借助外力引爆。＂
齐霁递过来一管营养液。
程怀微接过，叼在嘴里，终于有时间参观自己的全部身家。
她还穿着浴袍，赤足向客厅走，嘴里含糊着，对他和军方的话题很有分寸。
＂在我们离开开运星港后，南部边境发生小规模冲突，他作为第一军军官前往调停，查到了关于米雅军官的事。＂
齐霁向她解释:＂米雅上校，我们的老师，我在监狱那次，就是去见她。＂
齐霁顿了顿，接着说完:＂她被异种寄生，在边际星高层宴会时错食了含有异种血液的食物。＂
误食，一名高级军官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寄生，多么可笑的字眼。
程怀微牵住了他的手，齐霁低落的情绪压下去，＂最近我要忙这件事情。＂
＂我在中央星，没有安全的居所，到处都有人监视，还会招来麻烦，确定邀请我同居吗？＂
程怀微光脑无声响着信息，
她收到了很多订单，那个说着怕添麻烦的人，实际上已经快要将房间填满。
卡绑定了她的信息，时刻报备着离谱的支出，偏偏总额不见减少。
程怀微道:＂万恶的有钱人。＂
齐霁离开时，将银行卡绑定程怀微，存了几分让她知道自己情况的心思。
怕她担心，又怕她不在意，
矛盾极了偏偏不肯开口直说。
只是想增加自己的分量，可一点炫富的意思都没有，
他开口想解释，程怀微看出他想说什么，打断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有需要我不会客气。＂
＂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和南亦合作，借助格斗场，宣传功法。＂
程怀微认真报备，
:＂我们现在是只有晚上才能碰面的关系。＂
齐霁挑眉，
就听程怀微直白的问:＂今天可以有照片吗？＂
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光线昏暗，雾蒙蒙的呼吸都带着水汽。
程怀微摸了摸自己脸，牙印应该散了，这才走进格斗场。
南平在前台等了许久，
一碰面就呲牙:＂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有个莫名其妙的人问我能不能跟他去拍电影。＂
程怀微啊了一声:＂他动作这么快?＂
＂你怎么说的？＂
＂你要的资料。＂南平将数据掉出来，撑着下巴，睡眼惺忪，＂他认错人了吧，把我当成了你，我让他等等联系你。＂
事情不急，程怀微先走过去看资料，一目十行地扫过，将特殊的几个单独调出来。
显示屏滚动着近五年来的选手体检报告。
她率先找了海末斐，
她是三年前开始接触格斗，
南平在旁解释:＂最开始格斗赛没有禁止精神力的使用，结果出了很多事，格斗场成了光明正大仇杀的场所，后来被我们接手，在五年前陆续开始禁止精神力，并且要每年提供身体数据。＂
海末斐是那个接受过精神力实验的短发女生，参赛时间正处于这一阶段，数据记录的很详细。
她的初始精神力B，体能A，数据显示有一年没有参与格斗，在今年才继续，此时的数据已经变成了，无精神力，体能C。
一年时间，从姜锦追着请教的天之骄子，变成了队伍里默默无闻的路人甲。
＂她很缺钱。＂南平道:＂来格斗场的，要么图钱，要么图名誉。＂
＂她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但是精神状况不好，行为不可控，之前被禁赛，禁止打单人对决赛，她就试图参加团队赛。＂
＂每一季度都有比赛，兰约军校是团队参赛，她组不到其他队友，就加入学校队伍，整体实力中上游，他们能接受她，格斗场也就不阻止了。＂
＂行为不可控?＂
程怀微很难不想到杨璞玉。
＂精神力实验嘛，脑损伤，我们也是怕出事才禁她赛，但是她最后选择了团队赛，清醒的时候少，不清醒的时候就做替补，被队友带着。＂
南平念了几句海末斐的名字，越来越熟悉，突然一拍脑袋，
＂你知道之前轰轰烈烈的异种研究吗？卡森家族研究出让异种失去寄生能力的药剂。＂
程怀微点头，
那件事在某天突然没了进展，仿佛那些铺天盖地的宣传都是假的。
南平道:＂海末斐呀，是海家人，新贵族，家族里所有孩子都是被收养的，专门配合几大家族研究异种实验，在推广这种特殊药剂时，出了意外。＂
＂具体我们也没有查到，只是现在研究异种药剂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她故意压着声音，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营造恐怖气氛，
拖着调子:＂前有精神力研究，后有异种研究，死的人甚至比战场还要多。＂
＂我上次来中央星，一排担架被拖回来，盖着白布，消毒水味道弥漫整个街道，武馆的人身体好，志愿去参加精神力实验，最后回来的……＂
她正说到关键点，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南平打个哆嗦。猛地抓住程怀微。
＂呜＂
＂您好，我是破浪剧组的导演，来找程怀微女士。＂
程怀微站起来，正好让来的几人看清。
周导快步上前:＂是我!＂
他的衣服沾染了水渍，在远一点的地方站定，态度客气，
比起上次见面，有了很大变化。
周导摸了摸脸上溅到的水，不好意思道:
＂之前打电话，只告诉了名字，没有留下地址，我只好来这里了，希望没有冒犯到。＂
＂我是来邀请您拍电影的，但是出了点意外，我们的剧组您也看到过，很简陋，昨天投资方突然撤资了，但是我向您保证，只要电影能上映，钱一定会赚回来。＂
他说的着急，程怀微道:＂你要我投资?＂
周导看了看她的穿着，
又陪笑道:＂不不不，只是想邀请共同拍摄，我知道您是主播，或许闯闯演艺圈呢？＂
＂我的电影别的不敢说，争议性，热度绝对有保证，我们边拍边炒作，前期投资就有了。＂
程怀微瞬间对他空手套白狼能力感到佩服，
听他的意思竟然是前期投资没有，工资也需要上映才发。
这样还敢画饼。
她看了看南平，对着周导道:＂您没考虑拍点别的吗？＂
第90章 好好宣传
门外雨声变大, 落在地面噼啪作响，面前的人一双眼睛黑沉沉看过来，让周导打了个激灵。
程怀微将想法说出, 会议室陷入安静, 导演听着她的要求, 斟酌道:
＂这……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拍过这种, 格斗片?＂
＂我擅长的是商业电影，在宣传方面小有建树，目前也没有转变的需求。＂
程怀微和导演商谈时，南平将周导的电影简略看了一遍, 大为震惊。
她小声问程怀微:＂你要他拍电影宣传我们?你知道他之前拍的都是什么吗？说的好听是商业片，说的不好听是各种蹭热度的垃圾片。＂
＂热度全靠演员的粉丝骂。＂
导演这次来, 主要是看中了程怀微的身手和热度，很有话题争议, 最近风头正盛, 电影前期宣传可以从她的经历入手，从末流军校生，到大热博主, 到格斗界新星。
最终通过他的电影进入演艺圈，
导演很容易找到程怀微的信息，瞬间连怎么营销都想好了。
先蹭一个军校热度，再蹭一个减肥热度再蹭一个真人格斗和机甲格斗的争议,
怎么营销他都有的赚。
当然这是电影掌握在他手里的前提下，有雷点的剧情, 个性鲜明的人设，再加上后期营销, 稳稳赚一笔。
可要是向程怀微说的那样，面向格斗，
他为什么要面向格斗?
导演身后跟着两名助理。
三人中做主的是导演，他想也不想就将程怀微的建议否决。
＂拍摄面向格斗没有市场，但是，我还是想邀请你出演，你放心，不用演技，就展示你那天的身手就好。＂
导演对她加入已经没什么期望，
两人目的不同，他要话题热度，程怀微想借机宣传格斗场。
她想借热度，就势必会影响电影，除非她的热度能带动电影，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主播，热度也是有时效的。
导演想空手套白狼，结果装惨不成，正打算离开时，会议室投屏突然打开，播放一段影像。
是格斗场近期比赛集合，剪辑每个选手的高光时刻，时长三分钟。
但这短短的一段视频却让导演愣在原地，
格斗是这样吗？
不是他想象的摸爬滚打，也不是全然的毫无美感的群架。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动作招式，
看多了影视剧的动作特写和强行展示机甲，再看这样的，竟然眼前一亮。
程怀微适时道: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拍电影，导演觉得我身手好，想邀请我拍电影，我就想我的同伴们身手都不错，电影动作要求高，要是他们也能参加就好了。＂
＂你说想拍格斗，说的是让这些人来当群演?＂导演慢慢又坐下去。
程怀微看着剪辑好的视频，道:＂是啊，真人格斗收入微薄，只能靠打赏挣钱，税收还高，热度不及机甲格斗，要是多一个出境的机会，或许会被更多人看见。＂
＂我拍电影你放心，热度绝对是足够的，只要你们配合宣传，这样，不如我先面试一批，马上跟着我拍一段。＂
导演心思活络，
这相当于花了请普通群演的钱，请了数十个程怀微这样身手灵活的人。
真不错，他怎么早不知道，格斗场这种好地方。
导演最终带走了八人，
是格斗场的专业托，前期打假赛增加参赛者信心，八人身手花哨，并且演技过关。
南平看着导演离开的背影，看出了什么:＂借电影宣传，这还真是一个办法，关于战争题材的影视作品一直很火，以往设计各种类型的机甲引人注目，看久了都能推测结局，突然换成身手很好的普通人，也是个亮点。＂
＂舆论很重要，目前需要专业导演带我们入门，之后培养自己的团队。＂
程怀微看着直播账号下面催更的留言，现在学她功法的人有多少？没有上万也有数千，可刚传播时，看到的人都少。
功法没有变，变的只是她变得熟悉营销。
＂你说，那些老牌武馆需不需要热度。＂
南平眨眨眼，立马起身:＂我去安排接下来的比赛，武馆交流赛。＂
＂对了，你刚开始管格斗场，这个月的采买还是我负责，下个月交给你。＂
南平差点忘了。
＂格斗场每个月要拿出一半盈利换成物资，送到开运星港，这是上个月的。＂
她将采买信息调出来，左边是收入，右边是采买物资种类数量。
＂低级营养液涨价了，这是今年第二次涨价，上个月我就多买了一批，目前流动资金只够选手提取打赏。＂
程怀微看着那批低级营养液，突然有了紧迫感。
＂这些够用一个月吗？＂
她的能量消耗大，食用天然食物或者合成食物很难满足身体所需，
补充全部换成营养液，高级营养液一天需要两管，低级却要六管。
开运星港大约有四千人，其中一千五百人需要保证战斗力，这样算下来，一天就需要上万管。
＂再多的我们带不出中央星。＂
南平解释:＂营养液由大家分散购买，每人负责一部分，数量少不容易引起注意。＂
＂外骨骼，防护罩军方制造我们很难接触到，其余盈利换成零件，买回去自己组装，开运星港封闭时就假扮星盗去打劫。＂
南平说的很平静:＂现在已经很好了，我小的时候，开运星港还没建成，完全封闭，荒原寸土不生，饿狠了甚至有人想吃异种。＂
只有贫瘠的土地才不会引来觊觎，
他们在雪原顽强的生存，最终走到今天，再次建立军队。
程怀微认真看她:＂我们需要囤更多的物资。＂
精神力实验，异种实验，营养液涨价，军校征兵。
种种都在将人类向战争推进。
他们如果无法自保，就会成为各方争斗的牺牲品。
学校一如既往地上课训练，
只是取消了很多实战演练，全部换成战地急救。
带队军官是沉默寡言，做事一板一眼的罗特教官。
＂这个月的实战测验，换成战地急救。＂
他说完，身后几名军医上前，为学生演示动作要领。
＂大出血是常规战斗中减员的重要原因，甚至达到伤员的50%，环境更加恶劣的情况下，大出血比重要器官损伤更可怕。＂
＂在与异种的战斗中，需要装备防护服，防护服只有二级以上才具备完全防护能力，战斗中需要警惕防护服破损。＂
＂机甲对异种的防护能力约为80%，并且一旦机甲兵被异种寄生，行为不可控，伤害队友，造成的损伤更是不可估计。＂
接下来军医叫几名学生上前展示学习成果。
战地急救是集体课程，程怀微这一批是三个班的二年级，三个班的三年级共同学习。
一个有些眼熟的金毛短发男生被叫了上去，
路过罗特教官时，金毛男突然咧嘴笑了一下，对军官比了个口型。
罗特怒目而视，
金毛男拿起绷带:＂教官别生气，我学会了，以后在战场上遇见他，也能帮帮忙。＂
＂我父亲那里是你上报的?＂
他哼笑:＂我以为您能理解的，没有一个父亲想让自己的孩子上战场，我父亲也不例外，罗纳不替我去服役，也会被其他人惦记，总归我父亲是你的长官，不会亏待你。＂
＂这不，送了你一份好前途。＂
罗特气的浑身颤抖，偏偏不能拿他怎么样，他的孩子，在几天前，突然被送往战场服役。
顶替的这个废物。
金毛若无其事走开，面带笑意和一名军医交谈。
邓贯屁股一点点挪移，凑到同伴身边，低声道:＂金毛是大贵族，莫尔菲，罗特教官的儿子是他的玩伴，前两天顶替他去了战场。＂
第一军规定年满22必须服役四年，随机分配岗位，但这一点对贵族无效，顶替是大家公认的事，贵族出钱，自有大把平民替他去战场。
＂莫尔菲和他同母异父的姐姐希拉尔争夺继承权，罗纳曾经和希拉尔是恋人，莫尔菲逼他去战场，估计是想恶心希拉尔。＂
那么多的平民可以顶替，他却偏偏选择了有些麻烦的军官之后，目的就只是恶心希拉尔。
罗特军官扫过来一眼，邓贯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军医的操作，仿佛身体歪成这个样子，只是太过专注。
在他走远时，邓贯又慢慢挪回去。
战地救援一共培训七天，
结束后，学生会分组送往下城区帮助救援。
罗特没什么表情，公事公办道:＂下城区出现小规模异种，现已控制，你们只需要跟着军医长长见识，不要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届时孙啸军官会带你们过去。＂
下课后，几人都没有离开，
邓贯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消息这么严，应该是第一军把控。＂
＂下城区不是第一次出现异种，时不时就会有星兽变异，第一军在那边的驻军就有两支。＂
程怀微道:＂低级营养液涨价了，目前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如果营养液不再廉价易得，会不会有部分上城区的人为了生存，涌向下城区，毕竟只有那里有能种植的土地。＂
程怀微朝着最坏的方向想，兰亚看过下城区的惨状，知道程怀微的顾虑。
＂有人想把平民逼向下城区，为什么？＂
＂实验。＂